库洛洛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目光划过球场上方的“神”,
眼神纯真干净中又透着纯然的黑。
天使的讲解他听了，却并没记在心里。游戏规则和理解里的网球没什么不同，但是这个场所,
还有世界毁灭这种东西……和他有关吗？
他抓住了“天使”口中的说法。
作为赌注的“具有发展潜质的下级星球”，和那个长得不像人的“神”抱怨的“又不是a级星球b级星球，随便找的d级星球也要管我,
我没打个喷嚏直接毁掉一个恒星系,
都说明睡得不安稳了”。
有意思。
库洛洛脑子里转着什么，西索和伊尔迷都没兴趣。
西索只是用贪婪的目光黏着库洛洛转了一圈,
盘算着等回到流星街去找库洛洛打一架。
他当然有自信自己能回到流星街,
他从光幕上感觉到了类似念力契约的力量。
是制约的味道，打完这场比赛，他们就可以回去。
甚至不需要“打赢”。
说起来,
网球他也不是没有学过。实际上贵族的那一套，西索都会。所以西索将目光从库洛洛身上转移开来,
又去叮同样很美味，还带着一点青涩的刚才挥刀的小孩。
虽然感觉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但西索觉得这确实是小孩。
太青涩,
也太明亮了，真的……好美味啊！
西索舔了舔唇。
伊尔迷在旁边冷冷道：“还不开始吗？”
西索就知道旁边这人又开始记挂这时间里能赚多少钱了。
“我们不是都要第一场上场了吗？你急什么？”西索调笑道，“而且打完也回不去。”
伊尔迷：“……你闭嘴。”
界王神这边也定下了出场人选。
双打二是切原和小博格。
小博格和他哥哥差不多同期成为的职业选手,
只是选了双打，一直到现在也没怎么打单打比赛。他和施耐德还是双打搭档,
拿了不少青年双打比赛的奖牌。他哥也问过他什么时候开始往单打方向发展。不过小博格自认只要有自家哥哥在,
不管自己在单打上怎么努力，好像都会处于哥哥的阴影里。
毕竟是那个博格啊。
小博格倒没什么怨恨的心理。他坦然接受自己和哥哥的实力与天赋的差距。
但他对这次的比赛不是很有把握。
“切原。”他转过头看着他的搭档，“要再商量一下怎么打双打吗？”
切原转了转手腕,
有些稀奇地看着他：“你不是会打双打吗？那就按着你的方式来打就好了。”
他习惯了在双打中“被控制”。之前他打过的几次双打，主动权和节奏都是把控在双打的另一方手里的。切原只要按照自己的步调攻击就行了。
小博格：“……”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平时打双打时，也是施耐德带着我的。
他这么想着，不想在切原面前露怯。
仁王还维持着幻影姿态，目送小博格和切原上场。
下一场要上场的塞弗里德和手冢正交谈着战术。他们关系不算好，但好歹在德国队一起做过队友，要聊战术还是能聊得起来的。
“为什么不想上场？”幸村在旁边问仁王。
他们站得偏后一些，仁王知道这是幸村打算刨根究底。
“那不是还是要上场吗？”仁王瞥了一眼旁边，“给他们两个上场机会而已。”
“你表现得这么明显，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的。”幸村微笑道，“连幻影都没有解开。”
“和认识的人打比赛多尴尬。”仁王说。
幸村摸了摸下巴，隐约懂了仁王的意思。
当然不能把仁王的话当真，但欺诈师的谎言中大概也有百分之三十的真实。
应该能有百分之三十吧。
场上的比赛开始了。
仁王看到对面出场的是西索和伊尔迷，在幻影下挑了挑眉。
他不太担心切原。
按照他的理解，切原应该也是西索会喜欢的类型。
至于伊尔迷。
没人给他付钱，就算是破坏神也指使不动他。若是能快点打完回去，伊尔迷或许还会努力些。现在的情况是，不管打成什么样子，也得等全部比赛都打完或许才能回去。
如果我上场，倒可以“说服”他直接弃权。
但那也挺没意思的。
他还没见过这两人打网球的样子。
还是双打。
球场上，切原和小博格的配合显得有些生涩。
比较起来，西索和伊尔迷反而非常默契。
但并不代表他们打的很好。
伊尔迷消极怠工，西索直接将网球当做攻击和逗弄人的工具。仁王一眼就看出，西索根本没有用网球拍去控制球。大概是为了不触犯规则，网球每一次都有和网球拍的拍面接触，但实际上，控制网球的始终是西索的念。
是“伸缩自如的爱”。
网球的球路匪夷所思，一会儿直接砸向切原和小博格，一会儿又在飞出去以后突然拐弯。
聊着战术的手冢和塞弗里德都停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幸村也微皱起眉：“你说他能控制网球，原来是这种控制……吗？”
怎么做到的呢？用精神力控制？
幸村在分析西索的招式。
仁王却察觉到西索念力的不对劲。威力太低了。
是因为规则限制吗？
这种程度的念，看上去确实像是用精神力施加影响打出来的控制。
西索也发现了自己的念力发挥不出来。
但又不像是被除念师封锁了念，而像是什么能压制念力的特殊场所。
这个球场，拥有压制念力的作用吗？
他原本见到许多削苹果的高昂心情被压制了，露出包子脸来，显得有些不高兴。
虽然他的“搭档”完全没体会到他的委屈。
“快点结束，西索。”伊尔迷催促道。
西索：“大少爷，不来帮忙吗？”
“你要付钱请我出手吗？”
西索：“……”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
虽然对面的小苹果非常美味，试探过后不仅青涩还具有攻击性，但真要评价起来，还是青涩过头了。果然还是背后那个金苹果让人眼馋啊……确实要快点结束比赛了，早点回去，早点去找库洛洛打架。
切原和小博格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很明显他们在二打一，但是还落在了下风。
对面的人，反应速度，力量，还有这匪夷所思的控制球路的能力，十分棘手。
他们俩的配合不太好，是如果博格在场会毫不客气开口训斥的程度。小博格想到自家哥哥，又有些沮丧。
“喂，你干嘛呢？”切原回头，眼睛带着红，已经进入了恶魔状态，“直接攻击！”
他将双打比赛的节奏带跑了，小博格也跟着切原攻击起来，节奏越来越快，漏洞也越来越明显。
小博格就不适合与切原这种打法配合。
场边的幸村表情并没有松弛下来。
他看着切原，有些无奈：“为了对付对手的攻击选择直接进入恶魔状态吗？”
“是明智的选择。”仁王客观道，“天使状态对付不了西索。”
“恶魔状态也对付不了。”幸村说完反而松了口气，“不过在恶魔状态也保持了理智，还开始掌控双打的主动权，做的不错。”
要求就是这么低。
仁王无语：“这算是掌控双打的主动权吗？只是用自己的攻击节奏带偏了小博格吧。虽然切原也不大可能打职业双打，但在双打中，这样的表现也不是能被夸奖的程度吧？”
“这可是切原。”幸村说。
仁王理解了幸村的意思。
他沉默三秒，承认幸村说的没错：“你是对的，部长。”
幸村瞥了仁王一眼，呵了一声：“你一喊我部长就没好事。早就不是部长了。”
他们都看出这场比赛赢不了。
幸村还绷着一根弦，是怕对手会伤到切原。那两个人脸蛋都很漂亮，但幸村能看出两个人身上残忍的意味。
打职业以来暴力网球也见得多了，球场上的打法也不算残忍，虽然球路一直在变动，但受伤也是因为实在跟不上对手的节奏，这是硬实力上的差距。
可对上这样的对手，防守反而是更坏的选择。用恶魔状态强势攻上去，去抢到得分的机会。切原做的真的不错。
希望不要受伤。
比起幸村的揪心，仁王倒只关注西索那家伙会不会给自家纯洁的后辈造成什么精神污染。
虽然意识体根本影响不到本体，但他总有些不妙的预感。
他以为这不妙的预感是会被认出来的预感，便将幻影外的精神力再加厚了三层。
他站在这里也被压制了一部分力量，对幻影的把控没有正常穿梭在各个星球上时那么精准了。又给自己糊了一层精神力，仁王在心里腹诽着拉斐尔的法则设置做得真好。
其实真的被认出来也没什么，总归在场的人最后都不会记得今天的记忆。
所以就算被认出来，一切修罗场和“解释”都只在比赛时的这很短的时间，最多几个小时。
可仁王还是有不妙的预感。
这不妙的预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在幻影下微微蹙眉，见到西索最后一个球砸下去，在落地之前突然拐了个弯，目标是切原的后脑勺。
切原在进入恶魔状态时直觉更强，直接侧头躲了又竖起球拍反击。
但网球最后还是擦着球拍落在了地上。
比赛结束，是破坏神一方获胜。身上还带着血迹和擦伤的切原愤愤走下球场。他发觉自己根本听不懂对手的“语言”，便也没有做赛后礼仪直接下了场。
小博格在身后追着，有些担心地问他受伤会不会很重。
切原没说什么，在走出球场时从恶魔状态退出来。
他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凶恶的意味，路过准备上场的手冢和塞弗里德时停下来。
“喂，手冢国光。”他喊住了手冢，用的日语，“可别输啊。”
“不要大意地上吧。”手冢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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