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鬼宅秘闻(十九)
现如今变成这样的陆河,把一切的错误归咎在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身上。
要不是那些人利用他也不会造就今天的结果。
韩昭不怎么觉得,如果是那些村民的错,陆河也不能用同样的方法置于死地。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练就成行尸走肉的傀儡。
这无异于杀人有何区别?
两者都有错,其中也有无辜受害的人,他们难道也有错吗?
韩昭觉得陆河已经无药可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极其残忍,还是以前在天界单纯无忧无虑的人吗?
林北看出来他的为难,手搭上了韩昭的肩膀处轻轻拍打,似是在安慰,“这与你何干,一切自有定数,不必太多自责。”
话说如此,无能为力之感充斥胸腔内,压的他喘不过气,呼吸变的沉重起来。
韩昭突然用手捂住脑袋,里面有两股记忆互相上下冲撞,惹的头脑晕乎乎的感觉,两股力量疯狂侵蚀原有的记忆,谁也不服谁的掌控,开始争斗起来。
它们在争夺领地,苦的就是韩昭。
韩昭整个身子蹲下,捂住发疼的地方,嘴里不停在念叨,“别斗了好疼。”
林北一刻不放松的盯着韩昭的动作,看到对方如此苦痛,只好施展法术让他安静下来,昏睡过去。
头快着地之际,林北动作快速才接过那人不至于跌落在地。
陆河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断定关系绝对不简单。
何冰淇还是化成洛米的模样面对着他们,丝毫不展露真实的样貌,如同猫一样狡诈多疑。
另一边的时子辰已经找到了昏倒在路旁的洛米将人扶起来之后,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被拥入怀中的人睡的正香甜,呼吸均匀有序,似乎感知不到周围发生的事情,沉浸在周公的世界里。
林北看的有些出神细致的揣摩着洛米的轮廓,动作轻盈,不愿意打扰到身下的人,自顾自的说着,“我的心意你已知晓,为何就迟迟不愿意接近我,相反的还有抗拒的本能,我有怎么让人讨厌吗?”
没有人的回答,微风吹起洛米的两鬓,头发嘶似是有灵性般一直逗弄着林北的手,想跟他玩游戏。
看似简单的动作,又何尝不是回应。
韩昭安静待在林北的身侧,乖巧的样子与寻常不同,让他顿时感到不适应。
现如今他还有对付陆河这群乌合之众,这个地方阴气十分厚重,而韩昭本就阴气中,容易被其他心怀不轨的鬼魂盯上。
陆河心里还是打着林北怀中韩昭的手镯,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因为那是能帮助完成复仇计划的最后步骤。
缺一不可。
林北不知道陆河的心思,他只想带着韩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等不下去了。
时子辰和洛米哪儿,已经用不着担心了,他们应是自有办法能够逃离。
陆河的野心暴露了,不可能轻易就让他们安全的离开这儿,何冰淇似是一个突破口,决定从他开始下手。
林北率先对着坐在石头上的何冰淇进攻,对方抵不过几招就败下阵来,腿往后退了几步,后脚撑住整个身子,轻盈的翻一个跟头落地,忍不住赞叹,“没想到你也有功底,连我都接不过。”
林北没有跟她废话,置顶最为弱的地方进攻,何冰淇躲了几招,没有力气招架,投降,“我打不过你,任你们处置。”
何冰淇的战斗力本就弱,她的技能侵蚀其他的人的大脑达到控制的效果,正面硬刚本就弱。
林北刚想要把她捆起来交给周乞负责,拉回地府接受应有的惩罚,在人间作恶多端,自然受到的刑罚与之对应才会有投胎的机会。
何冰淇趁机施展夺魂术,企图想到入侵靠在树干的韩昭意识。
刚靠近,触手碰到他的大脑之际,那人全身散发金光,把入侵的东西驱逐出领域之外,颈部间的吊坠散发淡蓝色的光芒,两股力量的加持下,何冰淇被重伤的不轻。
林北才反应过来,那女人还不死心,想要再次侵蚀韩昭的意识领域,看到打倒在地的人,嘴角沁出血的痕迹,一看就是没有得逞,相反得到了驱逐的戒令。
韩昭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与之对应的力量相对应的复原,前世的原黎身上有结界的守护一般的妖魔鬼怪进不了身。
方才的觊觎无疑是在找死。
“周乞。”林北掐了咒语,原本空旷无人的地方冒出一个人影,那人慌忙的穿戴好,整理好衣着,匆匆作揖回应,“大帝有何吩咐。”
陆河看见中央鬼帝的周乞在向林北俯首称臣料想到他的身份不简单,听闻他叫林北大帝,莫非是最高的掌管者。
酆都大帝。
相传他从来不以真容示人,行踪隐秘,几乎无人知晓他会在哪里。
冥界最高的统治者,死后入地狱,身负罪孽的人魂魄均归属与酆都大帝决断和管辖,手握的权利无比之大,连阎罗王都要敬畏三分的人。
如今却被他得罪了,往后的转世,可谓是艰难。
周乞不解为何大帝会叫他前来而不是五方鬼帝前来,“大帝为何使唤我一人前来,我所管辖的抱犊山的鬼魂还未完成。”
林北掀起眼眸,淡淡问道:“你在质疑我?唤你前来还不乐意了?”
周乞连忙解释,“自然是不敢。”
“把他们押回去,等待我的审问。”林北的话周乞自然是知晓,召出通往地狱的门,给何冰淇陆河捆上特质的绳索。
周乞很有礼貌的让他们两人先走,“走吧,去晚了,可能连被孟婆汤都讨不到一杯喝。”
目送两人进入后,周乞向林北鞠躬作揖,“我先带他们回到主殿,决断还请大帝判断。”
林北下颚微点,示意知晓。
安定完一切后,幻境所构成的意识空间失去了力量,不断的开始坍塌,但落下的东西并没有砸到两人身上。
林北目睹变换更替,恢复成刚入村子的地方,丝毫没有破算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静。
第四十二章鬼宅秘闻(二十)
但经历过的记忆和受到过的疼痛在预示着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已经发生过了。
林北抱起韩昭,恢复成原来村子的模样,支撑整个结界破裂,以原先的样子不同,绿茵茵的草地取而代之,四周阴凉种满柳树,靠阴的地方下的井不再是破败而是被封上的。
荒凉无比的旷野,秋天的凉瑟充斥大地见,傀儡的人变回原来的样子,无了被操控时的记忆。
寻找到各自的妻子和家人紧紧相拥而泣,似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事情。
回到各自的家里,收拾整理院子和家,重新点燃在村子中央的灯,温暖的火光照射薄雾浓烟的黑暗,驱散凄凉,焕发生机。
村民相互扶持,重组家园,没有陆河的干扰,村子还是原本的模样。
林北率先带着韩昭化作一道光冲向天际离开这个村子,时子辰偶然间发现天空中的光芒,心中了然。
结界已破,陆河已除,如今可以离开。
时子辰带着洛米紧随其后,两道光划破蔚蓝的天空,底下不知情的村民以为是祥瑞的征兆,纷纷跪地膜拜,乞求平安顺遂。
重回到原先的客栈,林北吩咐小厮送一盆热水到房间内,自他带着韩昭,轻轻放在床榻上生怕磕着碰着。
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厮有礼貌的问道,“需不需要送进去。”
林北起身离开床榻前,“不用了。”打开门扉,从小厮手中接过水盆,随后在问他要洗澡水,韩昭好几天没有沐浴了,脏兮兮一身也很难受。
细细擦拭韩昭的脸颊,手腕等各处,放回原位,在帮他盖好被子。
林北也该去处理陆河的事情了,只见他手中出现一把扇子,向空中挥舞,一扇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是通往酆都大帝主殿之门。
还未进到里头,屋内传来喧闹的声音,引得其他鬼魂驻足观看,隐约有打斗的音响,当林北出现的时候,全部人不敢吱声,恭敬齐声道:“大帝。”
“你们都在做什么,围在这里难不成在看笑话?把这里当成看儿戏的地方?该回到那里就回到那里,轮回去轮回,还未满时候的就在等候,还用我多教你们?”林北语气几度冰冷,周围的鬼魂不敢怠慢,纷纷离开。
半晌,林北推门进入殿内,映入眼帘混乱杂乱不堪的东西,被涂鸦的画像以及在殿中央跪着的陆河,周乞追着乱跑的小孩,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林北的忍耐限度快到达极点,濒临发怒边缘,好在周乞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男孩,看到林北急忙上前复命,“大帝,已将陆河带到,何冰淇罪孽深重,伤及无辜已贬去轮回。”
“陆河?你又该如何处理。”林北走着周乞边跟着,说出了陆河罪行,“他本就是天帝贬下凡,又因生记恨之心,为祸人间,此乃大忌,理应撤去轮回,打入十八层地狱。”
林北微点下颚,似是表示同意周乞的观点,又反问他,“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让我走这一趟?”
周乞无言以对,不是大帝你说押回去等你审问,现如今变成他多事,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当然,这些周乞不敢当林北面前说,只得背后悄悄骂几句,反正大帝在神通广大也不能准确猜出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岂料,下一句林北道:“你在把我的殿内回音壁当作摆设,还是说你也想去别的山跟孤魂野鬼作伴,但说无妨,我可成全。”
周乞闻言瞬间苦苦哀求林北,“不要,大帝我错了,我不想去罗浮山。”
林北看了一眼周乞,一件件说出他的错,“你擅离职守,跑到罗酆山找杨云,上次跟稽康到处游玩,你当真以为我会不知情。”
被说出的脸红的周乞向林北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但说过太多的话和做过的承诺,当最后只会被当成厌恶的对象。
这一点,周乞还是没能学会,林北无奈地摇头,表示这件事没得商量,纵容放纵惯了,到最后反倒也是害了他。
“明日起,中央的事交由稽康负责,你就是东方鬼帝那里,什么时候能够完成鬼魂的归位,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惩罚不太重,周乞送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这都是小意思,以为他会被林北发配到偏远的地方。
没想到只是去帮东方鬼帝打下手,这多好,还轻松。周乞心里美滋滋的,向林北告退,“我就先走一步了大帝,陆河交给你了。”
林北看着消失不见的人,内心还是忍不住的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也是不是这次的惩罚太过轻。下次还是得狠下心中重罚。
跪在地上许久的陆河才发觉自己被忽视良久,表演毫无关系,背地里把他们骂了一个遍。
刚开始的小孩,后来的周乞,一个两个吵吵闹闹,本就让他一个喜静的人受得了。
“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陆河轻蔑一笑,“我还能有什么话可说,说你几百年未见,竟然当上了酆都大帝,堂堂地狱掌管者,竟然也会在乎一届凡人。太多不可思议了。”
林北觉得疑惑,“为何如此说,你也当真和几百年前一样无可救药。”
陆河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跪着突然站起身来,指着林北质问,“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忘了原黎是怎么样死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当初仙魔之战告急,原黎早已在先前交手中不幸受伤,而天帝原先指派林北前去迎战。
却未曾想,林北在关键时期不见踪影,原黎不顾身体的后果执意孤身一人,哪怕战死沙上也在所不惜。
在上场之前,陆河想要代替原黎出战,但他没有接受,拍了拍陆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等你到了我这个立场,或许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林北虽然不在,我和他一样都有着同样的决心。”
就是因为这一句,陆河没有敢怨恨任何人,包括其中在内的林北。
但这人的举动,陆河实在忍不了,不甘心,为什么这样的人都值得被原黎所原谅?
第四十三章鬼宅秘闻(二十一)
陆河不明白,同时很不理解原黎这种行为,不等同于送死吗,为何要执意上场,谁都可以上,为什么偏偏是他。
到最后,连林北都可以没有做任何事,肆意来指责陆河。
他不甘心,打心底都不接受。
然而,这些林北毫不知情,就可以磨灭万所有的东西。
一桩桩一件件,他林北又有何什么理由可以不用承担。
因为原黎就是为他而死,但那人高高在上,原黎却下落不明。
陆河闪过猩红的意味,怒气已达到最高,碍于这里是地狱,无法使用仙法,攥紧拳头,找准时机想给林北一拳出出气。
“你是说原黎,你知道原黎怎么陨落的,你告诉我。”林北迫切想知道有关原黎的事情,情绪激动抓住陆河的衣领,问个明白。
拽的生疼的陆河快喘不过气,言语制止林北这种行为,“你想勒死我,堂堂酆都界的掌权者,如此不知礼数。”
林北可抛弃这些礼数,一心只想打探有关原黎的下落,几万年来,他不断寻找踪迹,始终是以失败告终。
有的时候,他也怀疑,原黎是不是真的陨落,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没有放弃。
陆河从林北的手中挣脱出来,喘了几口大气,勉强缓过神来,有气无力,“你真的想杀我,如同魔鬼,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值得原黎惦记。”
“那是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品头论足,说完有关他的事,然后你也可以滚出这里,待在无尽的地狱里。”林北放出最终的话,无论陆河说与不说,下场没有一个好的。
深知这一点的陆河咬住这一点不说,林北拿他无任何方法,到时候也可趁机脱身未尝不是一个大的问题。
陆河摆了摆手,故作深沉,“何必动粗,我又不是不说出有关原黎的事。”
林北对他的耐心逐渐蚕食殆尽,就差一个契机,就能将他打入十八层的地狱里,永世不得入人间。
陆河也说出当年仙魔大战前,原黎被天帝照见,来到天帝面前,周围议论的声音纷至沓来,无一不是对他的质疑,众仙官不断弹劾他。
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说话。
但原黎用他自己启示,若战败自愿放弃天官要职,贬为凡人,终身不飞升成仙。
天帝原本想让你林北代替原黎出战,不日就可继承他天地老儿的衣钵,天帝看中的自始至终都是你,从来都不是原黎。
说道这里你还不明白吗?林北当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
被这样反问的林北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原来其中还有天帝的意思,不仅勾结魔界,企图还要让原黎丧命在此,无不歹毒的心肠。
越说到后面陆河有点哽咽,几度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亲眼目睹原黎如何在血泊中爬起来,忍着伤痛为他崇敬的人而战,也是为林北而战。
更别提带伤,正因如此,原黎用尽全部的仙力铸造成屏障隔绝仙魔两界的交界处,派遣几个守卫者时常巡逻,赢得一片安宁祥和。
“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后来了。就这样,原黎失踪了,他们把这一切的罪责加在他的身上一时间沦为笑柄,多么讽刺和可笑。”陆河冷笑,似是不明白,原黎拼命保护的百姓,把他沦为唾弃的对象。
多么讽刺。
林北了解到其中的一些真相后,“你的话夜说完了,该去地狱里了。”
陆河知道会有,急忙制止,“你不能把拉入地狱。”
林北不想再听他叽叽喳喳的言论,叫来几个巡逻的守卫,把陆河拉走,有了酆都大帝的指令,林北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把他扔进了无尽的地狱里。
守卫的人两个人一左一右,挽住陆河的手臂,把他带进地狱里,交给里面看管的人员,离开了地狱里。
陆河拍打着间隔的铁网,哭喊着要离开这里,回应的只是他冷漠无情的回音。
林北在主殿里,回想着方才陆河的话,原先他以为天帝不会对原黎做些什么,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原黎身上。
可还是不放弃。
当年的一部分必定有他天帝一部分的手笔,魔界天界到底隐瞒着什么秘密,上天界,也在守护什么。
一切尚未可知。
林北思考这些事后,忽然想起韩昭现在孤身一人躺在无人的酒店里,再次使用扇子挥舞,瞬间恢复成刚去的时候一样。
幸得韩昭还未有苏醒的迹象,睡的正香甜,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情形。
林北走到床榻前,弯下身子,替他盖好被踢掉一半的被褥,拉好,看见不远处放着的沐浴桶,应该是小厮放的。
把韩昭从被褥里面剥离出来,随即把他身上穿戴好的衣服脱下,露出面脸皙白的身子,蝴蝶骨明显,有淡淡的粉红色。
林北内心出现躁动,同时在自责,为什么要对一个熟睡的人动起歪心思。
林北托着韩昭进入水里,温暖的温度让他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
“有为何把我引入如此吸引人的境地,把我这样折磨。”
发出这样的感叹,林北情动愈发明显,不受控制往坏的地方发展。
距离韩昭远一点的地方,林北想要独自解决这一景象,用冷水浇灌,试图保持清醒的状态。
“你可真的是要了我的命啊,韩昭。”林北不断喘着粗气,呼出的气体飞上天空,围绕情动的他身边不肯离去。
此时泡在澡的韩昭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均有有序的呼吸,丝毫没注意到此刻的林北的无奈和苦痛。
林北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冰冷的水净透他的身体,寒冷的气息弥漫,却让他的红彤彤的脸颊变回白色。
下次一定不能这样做了,林北无奈的看向另一边在睡觉的韩昭,可是要了他半条命的人,自己都舍得把命给他的。
又怎么可能让他受到伤害。
韩昭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林北,我好想你,为什么要离我远去,是因为的样子吗?还是不认识我了。”
第四十四章红衣案(一)
因为房间只有两个人的缘故,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当然那句话,林北同样听到了。
站起身子,把冰冷的气息都隐藏起来,方才情动的意识收起来,靠近韩昭之际,清楚听到他在重复那几个字,“我爱你,我爱你。”
林北无奈的将他从水里抱出来,浸泡许久,水都快冷的差不多了,为防止韩昭感冒,林北为他穿上衣服,放在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韩昭没有抗拒,任由他摆弄着。
“林北,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原黎才靠近我,喜欢我的。”
突然其来的这句话,林北脑袋出于空白的状态,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思考过,一直以来,他都在韩昭身上寻找原黎的影子,到最后才发现,他是他,原黎是原黎。
两者并无共同之处,又何来的比较之说。
林北摸了摸韩昭的额头,吻上去,“你是你,他是他,我从未把你当做任何人。”
似是得到回答的韩昭心满意足,嘴里没有在说话,安安静静的睡的深沉。
林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无奈的摇头,韩昭的性格,相处几天下来也比较了解,心胸宽阔,傲娇,但就是喜欢。
瞬息万变,夜幕很快褪去黑色的模样,迎来新的光明,当太阳升起之时,大地的生命焕发生机,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到韩昭林北身上。
两人相拥而眠,林北先是睁开双眼,放大的韩昭的脸颊一清二楚,睫毛长长弯下,却不失去原有的样子,林北轻轻上前想要抚摸。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身下人迷迷糊糊带着呢喃的语气,“林北不要乱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韩昭警告完之后,松开了紧握的手,翻了个侧身,砸了几下嘴巴,枕着手继续入梦,林北无了挑逗的心思,离开了床铺往楼下走去。
他们住在三楼,景色和隔音相对较好,酒店前一条大道,清晨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鸣笛过道。
韩昭十分不满意,并且强烈要求林北换一个房间,他也就照做。
现如今离开了将近一个多月,再次回到这里如同回到家一般亲切不在陌生,自然而然想多待久一点。
光线移到韩昭的上半山,热辣辣的感觉让他从梦中醒来,起身靠在墙上,视线模糊不清,脑袋晕乎乎的,他十分不舒服。
突然身子凉飕飕的,往下一看,好在是衣服没有丢掉,相反裤子没穿,露在外头,微风吹过,凉意四起。
韩昭整个身子蜷缩在被褥里恢复温暖的温度,自己不是在村子里面的吗?怎么回来了,陆河又去哪里了。
种种疑惑,韩昭的脑袋注入了万吨的铁锌混沌,记不清发生的事情,想要找林北问个清楚,环顾四周却不见其踪影。
韩昭气不打一处来,在空中挥舞几下拳头,觉得不泄恨,又捶打被褥,差不多的时候,深呼出几口气,心中平静下来。
暂且把他们的事情放在一边,想起金茹已离开多日,不知在忘川花的指引下,她能不能找到原先的记忆。
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重新见一面,洛米也是,他不知道去哪里,见过一面,在分别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烦心的事情堆积在韩昭心底里,烦躁的想要有别样的冲动。
就在这时,林北从外头推门而入,跨进之时,韩昭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似是不满,把气撒在林北身上,“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大早连人影都不见了,对我有意见?”
林北不知韩昭怎么样,生如此大的气,眼前的人俨然是炸毛的小猫,“没有。”
“没有,那你是不是躲着我,是不是厌烦我了,想换一个人。”韩昭一口气说完,气呼呼的。
林北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这些这一切落入韩昭的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番的模样。
这些都是心虚的表现。
韩昭失落感越发明显,明明来这里之前,什么委屈都能忍受,可到了林北这里,铸成的堡垒一溃千里。
眼眶打转的泪水,抬头间就擦掉,这样懦弱的一面,韩昭不是被别人看到。
其中当然也包括林北。
林北靠近韩昭,他就往后退,直到缩在角落里,手镯里的记忆虽然恢复一成,都是甜蜜的回忆。
落在韩昭的眼里,往事林北跟另一个人的场景历历在目,犹如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的扎进林北的心里。
痛苦不堪,拼了命想躲避,到最后都是无所谓的挣扎。
所有的声音,亲密的动作,甜言蜜语通通进入韩昭的耳朵里。
一度想离开的韩昭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动作,直至这一切的画面落入他的眼泪才结束。
这无亦与在看偷窥别人的生活。
可故事的不是他主角,是他的爱人和跟他长的很像的人。
这叫他如何才能不会伤心。
韩昭缩成一团,短短几天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发生巨大的变动,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林北也没想到这一世的韩昭能够恢复记忆。
寻找几百年,要么原黎的转世夭折,要么就是在十八岁遭遇危机而死。
林北看了好几世,但却都无能为力无法保护他平安成长。
这一世的韩昭出生在韩家,相对来说不会如此轻易就死,但这是谋利的。
韩昭的母亲是妾室,地位比不过他们正室,童年受到非人的款待。
全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伤痕和淤青。
林北看在眼里,凡间和鬼界签下约定,不能干预人间的事情,况且擅自使用仙力不仅会被察觉相反还会害了韩昭。
眼睁睁看着爱人无能为力的感觉,林北心如刀绞。
后来韩昭还是顽强的长大,和发芽的嫩芽,不畏惧任何风雨。
韩昭泪流满脸,膝盖撑起,把整个头埋进里面,似是不愿意在看到林北的样子。
林北蹲下来,轻声安抚对方的情绪。
“韩昭,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成长的吗?你以前可不是软弱的。”
林北细细道出以前的他是如此无畏,描述的绘声绘色。
韩昭也听了进去,渐渐停止了流泪,抽搐几下哽咽,“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这样,明明以前不会的。”
林北看韩昭咳嗽抽搐的样子,慢慢帮他顺气,示意他慢点说。
“我看到记忆里的,好痛苦,钻心的疼。”
甚至快喘不过气来,这明明不是韩昭想要的。
第四十五章红衣案(二)
林北听到韩昭诉说,韩昭眼眶浸满了眼泪,如黄豆粒密密麻麻的落下,撑不住的情绪此刻得到释放。
崩溃的哭泣或许就是最好释放压力的方式。
林北轻轻将人搂入怀里,拍打韩昭的后背示意安抚。
怀里的人却停止不了,似是有流不尽的眼泪。
林北不知如何安慰人,学了几百年,唯独学不会这些哄人的技巧。
“我讨厌你,每次让我如此伤心。”韩昭用拳头捶着林北的胸膛处。
林北抓住他的手,使出毕生所学,“韩昭,你是我的爱人,不管如何我还是喜欢着你,不是因为你是别人。”
韩昭不相信他的话,就算会如此说,可看到原黎会弃他不顾。
“如果他回来了,你还是坚定选择我吗?”
韩昭很重视看着林北,眼神中充满期待。
到底是原黎还是他。
这一次,林北没有逃避,而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你。”
得到答案的韩昭没有流露丝毫开心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相提并论,抵不过原黎在他心中的一半。
就算他是原黎,那又什么。
现在他只是一个穿越者,不是原主,更不是原黎,他是韩朝,只是名字相似仅此而已,性格脾气截然不同。
他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
虽然以七位仙人有过约定,但不妨碍他是他自己的事实。
“不必说了。”韩昭打断了他的话,表态自己的意思,“我自知是比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林北想要说出什么,心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明明很想说,不是这样。
但一开始的目的,林北是想着的。后来,逐渐相处中,爱上了韩昭这事实,与原黎的模样无一点关系。
两人产生一点隔阂,却像是无法跨越的天河。
明明相爱的两人,落得如今。
“我们这些天就不要见面了,都给各自冷静的时间。”
韩昭松开了紧拥林北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
林北自知现如今韩昭不愿意在看到他的身影,只好留下一句,“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饭。”
化作薄烟离开升上天空离开了房间内。
韩昭无力瘫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给两人各自思考的空间相对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
头脑不断浮现方才回忆里的东西,有一个关键的一把武器。
类似于伞状。
韩昭清楚看到跟他相似的人手中拿着就有一把伞,好像是那人的武器。
这把伞或许能够找回来也不一定。
毕竟也是原黎记忆中的武器。
韩昭是如此想。
“伞一个是能够用的。”韩昭挠了挠下巴,就是不知道它的作用是怎么样的,能有多大的威力。
不管了,韩昭重新怕会睡觉的床榻,被噩梦惊醒,又跟林北吵了一架,思绪情绪逐渐被消磨殆尽。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
时子辰回到原先修整的地方,把洛米放在床铺上,这一次没有再让他睡地铺。
还是熟睡的模样。
他有点怀疑洛米上辈子是不是小猪的转世,如此能睡。
时子辰内心萌发了整蛊的心思,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轻轻戳了戳,皙白的皮肤留下痕迹。
洛米不自觉的反抗,却被时子辰拦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一切都是温馨的场景,殊不知,镇上闹起红衣案,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宁家,屋檐上的灯笼摇摇晃晃不知是被风吹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吱呀吱呀的大门好像是在撕裂的边缘。
一道黑影在夜幕中不断逃窜嘴里念叨着,“不要,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
身后的红衣人丝毫不停这些话,紧追前面的人,头发披在跟前,遮住眼眸和面貌。
黑影的主人不知是被绊倒还是怎么样,跌落到地面上,拖着受伤的身子缓缓匍匐前行,不敢松懈。
因为后面的人马上就追上来了。
却未曾想,红衣人早就已经来到那人面前抓住手腕,用力把那人拽出来,用强有力的手掐住脖子。
当场驾鹤西去,饮恨西北。
至此这场才结尾,红衣人不乐意的,似是不满这件作品,四处喷洒的血液,溅得到处的墙壁似是开出朵朵花。
“你们谁都别想逃过。都是凶手。”红衣人眼神空洞无神,目光涣散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这一家的人全部都被灭了口,无一人幸存,空气到处弥漫血腥味道,尸体横尸遍野,抹了脖子痕迹比比皆是。
红衣人背对着这一切,逆行走,踩过一个又一个骸骨上,冷漠的藐视这一切地方。
月光升到最顶端,光线透过树梢找到红衣人身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红衣人径直走出这里,踏出大门那一步,手上沾满了鲜血淋漓。
走入夜幕的那一刻,彻底融入黑夜。
第二天一早,这家人遇害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几乎是妇孺皆知。
寻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成为了爱好者的探索天堂。
很有慕名而来的人踏出这座宅院,注定是有来无回的。
韩昭在酒店里呆了几天,感到无聊,出门闲逛之际,来到了此处大街上,沸沸扬扬是流言通通入他耳朵里。
找到最初知道的人,据他所说,那人死像极其惨烈,脖子都被割了一刀,血流不止,手法残忍。
就连未满月的小孩子都一网打尽,这难道不是疯子吗?
韩昭好奇心此刻被点燃,迫使他想要去悄悄,那场景到底如何。
踏上楼梯,血流的痕迹布满整个台阶,看起来恐怖至极。
但后面的场景简直可以颠覆认知,韩昭闻到腐臭的问道直冲天灵盖,捂住嘴巴不自觉的呕吐。
适应差不多之后,缓过神继续往里头走,躲着地上的尸体,至于为什么没有清扫的原因。
街上的人都觉得这座古宅充满诅咒的气息,谁都不愿意靠近这里。
纷纷避之不及,绕道走,所以没有一个人敢走近这里收拾残局。
韩昭走到一出角落里蹲下拿起碎片照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熠熠生辉,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属于这里的。
第四十六章红衣案(三)
奇怪之处就在此,触碰不到一会儿的东西奇迹般的化作灰烬落入韩昭的掌心。
韩昭不理解的捻了捻想发现其中蕴含的奥秘之处究竟在何处。
但是残余的灰尘被吹向天空,无法知晓其中的的物质到底包含些什么。
韩昭作罢,不在寻找。
周围弥漫血腥的味道,夹着尘土和雨水的味道,难闻的腐臭从地上的尸体上散发出来,呛得韩昭内心泛起呕吐的感觉。
忍住恶心的味道,继续往前走。
越到里面,荒芜的杂草茂盛,攀过墙壁的四周,短短数日,就可以长到如此。
其中可谓是掺杂许多未知的因素。
走到里头说屋子,遍布的臭味,死亡的人有躺在地上的,倒在桌子上的无奇不有,面目狰狞,眼球泛白,似乎在盯着某一处厌恶的人。
韩昭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破旧的柜子,上头还摆着一副字画,上面上的人,陌生无比,没有见过。
但他们都往同一个方向看,必定有其原因。
靠近一看,画上人多面貌被画的栩栩如生,眼眸勾勒的生动形象,好像那人真的就站在那里目睹一切。
右侧的下面有几滴血的痕迹,沾染的幅度不是很大,一小部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区别的。
这一点韩昭也注意到了。
凶手在刻意隐瞒。
韩昭取下图画,上面提的字引人深思。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画中的女子恰好就是背对着光线,月亮高挂,却不见那人的全身,只留一个背影,让人感到疑惑。
明明是心上人,却不画出全貌,而是个背影。
这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韩昭暂时没有思绪,打量起手上的画,挂回去之时,手上残留血的痕迹,颜色淡淡,不鲜艳。
死了几日的是不会有这种现象的。
这证明凶手可能来过。
而且大概可能就在附近。
韩昭内心提高警觉,观察所处环境的动向,确保那人不会危害自身的安全,能够保证自身的情况下查案。
他小心翼翼的往上面的楼层走去,登上休息的平台之后,抓住拉杆从上往下看,距离地面的高度不过四米,不至于致死的高度。
松开手的时候,上面同样出现了血液的印记。
韩昭到目前为止,所了解的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线索还未浮出水面。
这水的下面到底蕴含着些什么,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昭没有放弃而是往下探索,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阳台,门的把手是坏的,上面同样出现了血迹。
摇晃不定的吊坠灯,恍恍惚惚的韩昭总感觉眩晕的感觉,站住脚跟,扶住墙壁,跌跌撞撞往前走。
墙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手掌印,而其中韩昭的掌印奇迹般的跟上面的一个吻合。
不注意的他想离开这片灯光区域,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发出什么东西,导致韩昭的头脑很晕。
呼吸困难,喘息大口吸收空气中的氧气。
就在离开这个区域时候,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阳台,这门早已损坏,轻轻一推就可以轻松打开。
正因为如此,韩昭可暂时躲在此处稍作调整,靠在冰冷的墙面上,脑神经刺激到进入兴奋的阶段。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些都集合在韩昭的身上一切都是显的违和。
紧绷的神经对周围的感知极其明显,如同像有人在耳边吹气般。
韩昭此刻亦是如此。
现在好了,深处困境,孤独无力的感觉麻痹韩昭的神经系统,过度的紧张导致大脑劳累。
可就在这时,韩昭听到不远处传来嘶吼还有打斗的声音。
第一反应是那人是不是凶手,如果是,但凭借韩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打的过。
“流年不利,祸不单行,每一次都是如此凑巧。”韩昭心里不断咒骂,为什么老天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一点也不好玩。
他是这样觉得,上面天花板打斗的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响彻寂静的环境。
回荡的回音,一声声传入韩昭的耳朵里。
无力靠在墙上,不知前方的险境,贸然冲动的决策过后,迎来的确是未知领域的凶险和祸难。
这不等同于送死无义。
韩昭懊悔,为何要跟林北吵架,闹得不可开交,到关键时刻,想到第一个人的名字却也还是他。
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和昔日美好的回忆涌入心尖亚的韩昭喘不过气。
半晌,韩昭也想通了什么,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林北应该能感知他的存在,这是紧急备用的方案。
这属于下下之策。
韩昭早已决定,放手一搏。
未知的声音悄然降临,步步逼近迟迟不见其踪影。
韩昭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可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
这是生理反应。
天花板漏出一个洞口,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掉落在地面上倒地不起,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人,“你究竟想做什么,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难道还不放过我吗?”
那人不语,走上前一步抓住地上人多衣领脖子,把整个人提起来,双脚离开地面。
呼吸困难,面色肿胀发青,支支吾吾才求饶,“到如今这个地步,你难道还要杀了我?我为何会招你记恨。”
“家人,死了,你也要一起去。”
那人终于舍得开口说出一句话。
提起衣脖子的人满脸疑惑,似乎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我哪里做错了?”
“危害她,用她都命炼药,难道还不至于死?”
“什么?”听到这句话,那人吃惊表情,透露出不认那人的陌生感。
更多的还是倾向于隐瞒压抑情绪之类的。
这一些都逃不过人的眼睛,带着心眼的人大多数是足智多谋。
先登场的小人物,无不是争夺的头破血流,最后的人,坐收渔利之利。
不费钱,不费力的活。自是比那些好一大半。
韩昭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的声音,这样能最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逃出这里的希望。
第四十七章红衣案(四)
外头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相反愈发激烈,噼里啪啦的如同下雨般密集。
韩昭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任何响声,汗水打湿了后背,却依旧紧握拳头抑制住内心的恐慌。
事到如今,跌落在地上的人不断为自己开脱,说,“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害过她。”
神色愈发激动,似是已经有说辞,“她的死是许亦庄造成,你去找她,一切与我无关啊。”
攥紧衣领的红衣人松开了手,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那人不断大口大口吸收氧气。
解开紧扣的扣子,脖子出已出现淡淡的勒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人还是生出厌恶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红衣人询问,还未被找到线索,轻易被一个外人所寻到,在怀疑的范畴内。
那人抹掉了嘴角留下的血液,淡淡说了一句,“你不必知晓我是这么知道的,你只知道我可以帮助你。”
红衣人听到这句话,满眼的厌恶,重新想要再一次抓住那人脖子,可这一次,被躲过了。
“何必这样。你有你的利益我有我的,互帮互助,怎么可能会危害你我的。”
从这一点出发,红衣人不是没有思考过,但凡能够达成,对于两人的利益可不就简简单单了事的。
“嗯。”红衣人收回了手,觉得在理,便不再为难。
“那就以你为例,我该怎么找到他。”
那人思索一番,才说出半信半疑的话,“你可以到罗浮山。那人应该会在那处歇脚。”
红衣人听到此言,离开了此处,那人也不知相信还是没有相信,拖着受伤的身体也紧随其后。
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
听到了,且目睹全程的韩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或许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听。
脚麻的韩昭想要接着墙壁起身,不料,脚一软,重新跌倒,坐到了木板的上方,疼痛的感觉。
顿时使深处混沌的韩昭重新清醒,认清此刻的状态。
他要往后探索,从交谈中,韩昭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目的地,罗浮山,相传是南方鬼帝,杜子仁所管辖的地方。
韩昭能够肯定这个世界是有鬼魂的存在,他能够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这下应该能够继续往后看了,这座宅子还会有其他的人吗?”
这个问题尚未可知,韩昭也不清楚,刚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知名度地方,许多来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现在来的人没有看到一个,难道真的全部丧命在此处吗?
还是一个疑点。
从阳台出来的韩昭贴着墙壁走,方才那两人所打出来的大洞碎屑还残留在此。
其中一个类似手环状的东西滚落到韩昭的脚跟前,感觉到异常的他低下头,发现绿色的东西。
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举过头顶,细细查看,不同寻常的颜色,成色看似是新款的。
韩昭不能收来路不明的东西,于是放回原先地方离开。
摸索墙壁缓慢前行的他,深处黑暗的感知能力及其差和敏感,任何风吹草动,轻易的捕捉到。
身侧没有人一同陪伴,孤单落寞之感悄然涌上心头。
发现前方有一处光明的地方,往前前进,韩昭心中顿感惊喜,不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地面的弧度凹凸不平,尸体遍布周围,这里的味道比外头的腐烂气味更加明显,感触也是比较深。
几乎都能够还原出当时场景是有多么的战况激烈,如火如荼。
韩昭如今没有空闲管这些事,摸着墙往前走,光明处的光线微弱,但依旧能够清晰的照到人的面貌。
神奇的是,那幅画在此出现在眼前的墙壁上,这副画的女子不再是背对着光线,而是露出些许的侧脸。
还是看不到正脸的模样,依稀可见眼底下有一颗小痣。
不偏不倚刚好点缀的堪称完美的绝境,这个女子生的不一般。
必定是倾国倾城,绝世美貌,能够惊艳众人。
韩昭不知是被迷惑般,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上面,轻轻抚摸每一处的地方,似乎是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
贵在此处,那副画显现出魔力,画轴四周木杆渐渐消失,韩昭的手碰到画中女子的头发之际。
一道金光吞噬韩昭的身躯,将人吸入画中。
漂浮在半空中的画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重新回到挂的地方。
这次画的内容在此有所改变,女子的不远处多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背影。
韩昭得到神志之后,发现身处的环境与放下截然不同。
闹市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群,车水马龙,行人大多数两两并排行走,恩恩爱爱,身上的服饰不是便服,而是粗布麻衣制作成的。
韩昭身上的着装跟这个时代与众不同,走在街上时难免会被当成外来异种人。
迷茫无助的走在街上,像一头迷路的小鹿四处乱撞。
沿着大街往前走,尽头到了一出河面,一座小桥架在上方,行人大多数是来赶集的,纷纷抢着道拼命往前挤压。
红红闹闹的人群嘈杂声盖过叫喊声,好不热闹的场景。
韩昭跟随拥挤多的人群,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青楼间,大富豪商富高管贵人相聚于此,只为目睹一眼花魁生的如何?
青楼为吸引眼球,大了许多的吹嘘,只为能够增加人流,巴结更多的有钱人来到这里花钱。
所以,才会如今这般场面盛大,满是拥挤的人,饱眼福。
因为是被挤进来的,韩昭被迫加入其中,开始了喊价。
“一千两”
“五千两”
“一万两”
叫价声越发高,韩昭混入人群不知道做什么,喊价,自己身上没有钱。
说白了就来看戏。
青楼的掌事的喜笑颜开,挥舞手中的手帕,捂住笑得合不拢嘴的嘴角,奉劝,“你们啊,叫价多少不是范围,更重要的事我们花魁喜欢谁。”
听到这里,许多人哀声叹气,止不住斥责这个人:
“为什么不早说。”
“浪费我们的时间还有钱,有钱连见一面都不能?”
下面议论声四起,掌事的拍了拍手,喜笑颜开到:“我们的花魁姑娘要来选人了,各位,好好看,好好瞧啊。”
第四十八章红衣案(五)
说罢,青楼掌事的退到后面就的平台,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接下来,我们的花魁姑娘要出现了,她选的是谁,那位就留下来陪着他度过今宵。”
下面欢呼雀跃的声音,盖过了其他嘈杂的声音,富商们坐等那位期盼已久的长什么样子。
随着歌舞升平,聚光灯也散发不一样的光芒,调节接下来的气氛到底是如何。
歌女们从主舞台的两边鱼贯而出,井然有序来到坐在高等席位富商的位置上。
女生们拿出本领吸引着这些有钱人消费韩昭站在离这些人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毫无感觉的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是与韩昭无关。
实则是在摸索,这周围的环境。
密不通风,且没有通风的窗户,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堆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头顶上的聚光灯也被动了手脚。
里面被加多了一个装置,通过发光的地方不难看出,有心的人早已经知道。
那位沉迷享乐的富豪们叫来陪酒的女人,让坐在他们腿上,供没有道德的人把玩和调戏。
简直是有辱斯文,伤风败俗。
韩昭无奈的摇头,是啊,外国人开设的租界,投资,股票,早已被他们有心之人赚的盆满钵满,才有其他的钱奢华享乐。
谁会管最低下最低穷人的生活呢?
现实给的答案就是谁都不会,残酷的,所以才能经受住考验。
随着音乐的演奏,突然,一道白光打在拉起来的幕布,而后面的人身姿尽显婀娜,踩着高跟鞋,身穿开叉旗袍,摆弄着动作。
下面的富商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惊呼:
“花魁姑娘,生的定是漂亮。”
“看看,这姿色不简单。”
“定是有漂亮的脸蛋。”
众说纷谈,但很快花魁的幕布随机也被拉了下来,展露出真容。
富商们脸上欢喜的表情展露出来,纷纷拍手叫好,有的甚至推开了身旁的女人,指名道姓要跟她共度良宵。
花魁的姑娘清了清嗓子,扶着眼前的麦克风唱起动听的歌声。
富商们沉醉在其中,不自觉的跟着唱,舞台上扭动的腰肢,风情万种,勾引着台下许多人的心。
“一群好色之徒,你们有钱,真是该绝。”韩昭低声咒骂,似是诉说着不公,抱怨老天爷为什么要眷顾这些懒惰之人。
这些话落入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是嫉妒的心思。
但韩昭没有这种意思,老天爷真的不赏用功人一口饭吃。
天妒英才。
花魁的动作没有丝毫收敛,相反更大胆,扯下衣肩,露出洁白粉嫩的皮肤。
见到这些,富商们看直了,直勾勾盯着台上的人,生怕错过一举一动。
韩昭出于尊重,撇开了舞台上的视线,往别处看,因为他现在有了在意的人,况且这种事,他韩昭绝对不会做。
但他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这样做。
台下激情澎湃的人带头起哄。
“要更大胆的。”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花魁姑娘,展示你的身姿。”
越来越多的虎狼之词进入韩昭的耳朵里,响彻整个大堂,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鸟一样。
韩昭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正想要离开这里之际。
有人叫住了他。
“那位要走的小伙子,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位花魁?”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正要迈出大堂的韩昭打了个激灵,内心掀起波澜。
他能感觉到数万道炙热的视线往这里聚集,很显然他已经成为焦点了。
现在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的胶着状态。
韩昭犹豫再三,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转过身子,视线径直对上了台上人的视线,两者产生火花。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还是对我没有兴趣?我能问你原因吗?”
上面人真诚的发问,韩昭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胡编乱造出谎话。
“你的举止轻浮,言语也不怎么好一看就是放荡的人。”
觉得不在理由有必要的在补一句,“还有,你这样的环境下,真的会快乐吗?”
这些问题一抛出,花魁姑娘想说什么,却堵在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没有思考过这些就对了,因为你的生活已经彻底融入进去了。”
韩昭也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这位花魁的生活,跟他前世要成为影帝的干劲一模一样,无止境的工作,吃饭,洗澡,睡觉只睡几个小时的拼命三郎。
为了更好,接更多的戏路,只为塑造更好,为此得到了不少导演的赏识,扩宽人脉圈子。
最后达到了最终的目的,可还是没有喜悦之感,会觉得很沉重,担子压下去,喘不过气。
在韩昭意识到要放弃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体出现了问题。每天失眠已经成为了习惯,安眠药成为必备的东西。
所以在这个世界,韩昭格外注重身体的健康,毕竟关乎以后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花魁似是听进去了这些话,思索一番,拉起掉落的衣袖,神情有了改变。
下面的富商可不乐意,明明快吃到的肉被来路不明的人搅坏了,对韩昭生出怨恨。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她。”
“她一个女人家家,不就是伺候我们的。”
“她离了我们,还有什么能够支撑活下去?”
“人清现实吧,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
不堪的话语喷涌而出,攻击那没有出声的花魁,或许差点忘记了这个时代,男性本就是看重,女性生来就是被讨厌的资本。
女人生来就是独挡卑微的存在,多呼吸一口空气都是浪费资源。
韩昭自然能够体会到花魁的心里,卖艺卖身或许是为了谋生,长的好看的,被有钱人俘回家不会少。
当小妾,当小三,当小老婆,数不胜数。
下惨无一不是出卖人格,落得一个无人问候的下场。
花魁抬手摘下来了盘起头发的发钗,现在她没有反抗的资本,只能忍耐,相信总有一天。
能够离开,彻底跟这里断绝关系。
她还是继续忍耐表演下去。
韩昭看出那人的苦衷,不在说些什么。
第四十九章红衣案(六)
花魁注视着韩昭,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
这样的情况,韩昭早已经有了猜想,本就与这个世界无缘,出口劝阻出于情分,并非本分。
韩昭跨步离开这里,外面模糊不清,一直往前走。
睁眼的那一刻,韩昭发觉又回来到了原先的地方,周围的人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刚刚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
花魁重复方才的话语,“你为何如此说我?”
韩昭满脸疑惑,脸上写满了“我到底说了什么”的样子。
周围的人还是如出一辙,动作都没有丝毫的改动。
如此离奇的行为,韩昭顿感疑惑,同时对着些充满不解和迷惘。
韩昭重复一样的话。
回答完以后,想要再次出门的时候。
时间又恢复和先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韩昭彻底蒙圈,呆呆站在原地,不敢有什么其余的动作。
这里太邪门了,连人都不一定能轻易走出去。
似乎陷入一个循环。
每到一个节点,就会卡着播放,画面的人物没有任何记忆,被输入代码,让他们运作一样。
就像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人一样,细思极恐。
韩昭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比上次而言的环境,这个显然要上升一个档次,更加困难一点。
应该也是同样的破解方法。
先找维系这个结界的支柱,只要破坏掉,或许也能够离开这里。
经过几次的试探下来,韩昭能够摸清这些人的对话了。
现在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不按以前的话回答,也许结局能够有所改变。
韩昭迈出门槛,再一次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这一次,他要与前几次不同,换句话。
花魁姑娘望着底下走动的韩昭,说了一句“站住”后继续说道:“这位先生,为何行色匆匆,可有什么对我不满的。”
等待许久的韩昭只为这一时刻,转过身子,眼睛直视距离遥远的她。
“姑娘,这不比以前,还是小心为上,别让台下的那群豺狼虎豹吞了你,多么可惜。”
轻佻的几句话,拨动花魁的心弦,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豺狼虎豹,这形容倒也不错。”
韩昭听闻,知道了成功把剧情拉向了正规,而不是前几次的话。
应该是有隐藏的信息。
这果然没有猜错。
韩昭内心抑制不住的窃喜,嘴角微微上扬,但被用指甲攥紧掌心,疼痛的感觉蔓延四四肢。
这使脑袋清醒而且不暴露。
花魁对韩昭饶有兴趣,眼睛都快粘在他的身上了。
下面的富商可不轻易放过他,集火攻击韩昭。
“不是,你有爱来不来,搅乱我们的局,对你有什么?”
“这位小伙子还是太年轻,活到我们这样的岁数就会明白的了。”
“这位年轻人,你不玩,就不要妨碍我们这些人。”
“我们你可惹不起,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豪言壮志放在于此,表面上是劝韩昭离开,不要参与,背地里明晃晃的讽刺他没钱没事,坏了他们的兴致,摆明了是吃不了,兜着走。
韩昭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不就是让他下不来台吗?
而偏偏不让得逞的韩昭露出嘲讽的笑,平生还没有怕过任何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又是哪里来的,你敢说你们的勾当不是欺压百姓的。”
话就挑明了。
事已至此,富商们纷纷哑口无言。
的确,他么钱源来路不明,靠着就是勾搭大官合作贪污受贿而来的,脏款进入口袋里。
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其实不然,借款,高利贷利滚利滚利,越滚越大,还不起钱的人只能沦为戏耍的人,摆脱不了控制。
这些相信不用说,哪些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后怕不已。
花魁对韩昭越来越有兴趣,这时候,青楼掌事的人扭着腰,欢喜万分,“客官们,到了我们花魁姑娘选人的时候了,没有被选中的也不要灰心,我们的姑娘们也会伺候好你们的。”
等待已久身后的人有序的进入大家的视线里,手里端着木盘,里面装满里一列列名牌。
掌事的人对花魁说,“姑娘,轮到你选,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花魁委屈的表情,扯住她的衣角,“我不想选里面的人,我能不能选下面的其中一个人。”
“这可不行。”这些可都是塞了钱的富人,就为了得到这位炙手的贵人。
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可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找我心目中的人,若是这般,我可要离开这里。”
说完,花魁姑娘想要往幕后走,打这主意想要离开这里的打算。
掌事的急忙把她拽了回来,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就败在你那里了。这一次就依了你,下不为例。”
花魁忧愁转为喜笑颜开,回到了站台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富商们纷纷起立,等待这般久,为的就是这一时刻 。
掌事的人站在一旁,静候谁才是最后赢家,抱得美人归。
韩昭不愿意参与,不愿与同流合污,更不喜欢沾花惹草。
他悄悄隐藏在来往人群最多的,试图想要寻找其中的机关,到底在哪里,这个地方跟前一个地方到底有何相似之处。
富商们既然不会跟韩昭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计较,赢得花魁的青睐又如何,最后选择的权利还是在他们手里。
韩昭摸到四个高大的柱子前,花纹纹路显而易见,凹凸不平,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奇怪的地方。
就在他想要在进一步观察的时候,他感觉所有的目光聚焦再此出,不理解发生什么的韩昭低下了头。
小声议论的话题声音被韩昭捕捉到了 。
原来是花魁不按他们所预料的而选举,在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里看着想要找的人。
柱子周围本就没有太多的遮挡物,更何况,这个楼普通人没点本事还是进不来的。
大部分的人聚集在花魁面前的平台里,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的动作 。
这样的对比来看,十分明显,韩昭是个异类,丝毫不在意花魁的话,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五十章红衣案(七)
这相反十分明显很容易让人找到不同。
看重了这一点的花魁姑娘微微一笑,手指的方向就是韩昭这儿。
很不幸,他就是天选的幸运儿。
没有料到会这样的韩昭还是保持蹲在角落里的姿势,只不过手没有搭在头上罢了。
富商哗然,似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目光纷纷投向一旁的掌事的。
结果如此,她也是在意料之外的,惊讶的表情蔓延到脸上就差一句话问:为什么是这样穿着穷酸的小子。
花魁完全不在乎那些人的意见,满心欢喜的快步下楼梯,来到韩昭的哪儿。
附下身体盯着韩昭说,“你怎么不敢看我一眼,我有怎么可怕吗?”
暂且不说可怕的,花魁姑娘既是招牌人物,选他一开始得罪了许多贵人的人,真的不会觉得可惜……
再说,韩昭起身望向站在高处的掌事,脸色黑的跟砂锅一样,应该是不能轻易过了。
韩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自然是不与姑娘共度春宵,恕我直言,我不是你的最佳人选。”
“为什么?”急切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可以无情拒绝请求,明明方才一切都好好的。
不过半刻钟,就能做到出尔反尔的,究竟是因为什么。
韩昭没有解释,把她搭在手臂上的手推开,想要走的时候,却被一群保镖拦住去路。
不用想,那群富商怀恨在心,想拿他韩昭出出气,当一个消遣的玩物罢了。
不过韩昭才不会顺了那些人的意思,好歹也练过几招的,对付这群小虾米戳戳有余。
花魁姑娘愣在原地,似是没有想到会被拒绝的怎么无情。
其中带头的富商,也是控制命脉的资产老大起身,口气充满威胁的语气,“你来砸我们花魁的场子,胆子倒不小,小兄弟,要不跟我们的手下切磋切磋,看谁的力气大?”
韩昭咽不下这口气,内心波涛汹涌,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堵塞在气管,急需要一个“出气筒”。
好巧不巧,不知好歹的人该死不死的还撞了上来,别怪他事先不声明。
“希望你们能够接住我的怒火。”
说罢,韩昭进入格斗状态,接受到指令的保镖听到,“要留活的,不要弄死了。”
一触即发。
蜂拥而至的人群淹没在富商的视线里,一挑多的斗争,还真就少见,许多看戏的人坐在一旁等待。
韩昭解决了带头的头目,转身紧握有力的拳头不留情的砸在对方的脸上,拳拳到肉,有的鼻血流了出来。
毫不在意的擦了擦,继续攻击眼前的人。
韩昭躲过后面的偷袭,顺势蹲下伸出右脚,扫堂腿,打的措手不及的人毫无防备的跌倒在地面。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放出豪言,“不过如此,几个过家家的招式,拿出来戏弄人?”
头目的富商不乐意,后槽牙都快咬断了,气的牙痒痒,在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人群,恨铁不成钢的踢了踢:
“你们拿的工钱高,一点使不上力,一群fw,你们都滚,别让我在看到你们。”
没有见识到如此怪异的招式,这完全招架不下几招,败下阵很情有可原。
但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受的不重伤的人,从裤腿处拿出一把小刀,径直偷袭韩昭无戒备的后腹部。
韩昭感觉到腹部传来疼痛的感觉,扛着疼痛踢开了那人,愈发呼吸急促,氧气不够一般大口大口往里吸气。
失去支撑力,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神模糊一片,耳边的声音越发嘈杂。
伺候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惊喊:“杀人了。”
四周涌动的人群,富商们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往后门离开这里,如果事后闹大的话,那点钱,找个替罪羊就可以。
花魁回神,不知所措的站在还有气的韩昭的身边,她没有走,所以有关的人都逃了,她还在。
韩昭仅存最后一点意识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是花魁姑娘,她傻傻的留在这里。
“离开这里吧,换个身份离开这里,你就不用被禁锢,有你想要的生活,我没事,与你无关。”
韩昭轻轻地推开花魁的手,示意她赶快离开,不然,必定会被这件事有所牵连的。
花魁姑娘万般不舍,在他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还是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冷清无一人,这也好,明明已经打过了,因为一时的得意,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也是自找的。
韩昭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疼痛的感觉逐渐被遗忘了,最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呼吸停止。
“你还真是顽强,连这样危险的梦境,你都能活下来,真不愧是你原黎,一如既往的愚蠢自大。”
脑袋传来冷嘲,似是嘲笑他的无能,得意忘形,或许是在点评方才的举动。
韩昭眼睛无法睁开,身体也不能动,被什么东西困住一般,想要扭动都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现在你还是乖乖待在,等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自会放你离开。”
什么东西。
韩昭第一反应是手上的手镯,莫非是它,所有知道原黎的人,似乎都想要得到这个东西,能够赋予强大的力量。
那人缺忽视手上的东西,直直往脖子看,看穿什么,靠近的时候有一股炙热的屏障在保护这里。
“难怪你不会死,原来是有这层东西护着,他也是真的下了功夫,提防成这样。”
韩昭不明白他的话,无尽的黑暗侵蚀他的脑内,一丝光亮的痕迹都没有。
突然,耀眼的光芒冲破黑暗的加锁,所有生物赢得新生,其中也包括韩昭在内。
他脖子上散发淡蓝色的光辉,渐渐升到空中,幻化出彼岸花的模样,驱散那人施加在韩昭身上的法术。
那人见不得光,用手遮住眼睛,重新融入黑暗,成为一部分。
韩昭试图动了动身体,发现能动的时候,那吊坠恢复原来的模样紧贴他的脖子,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第五十一章红衣案(八)
持续闪耀的光芒打在韩昭,本身无力的四肢,重新恢复原有的体力。
韩昭睁开了双眼,瞳孔焦距成一处,灰暗的视野里看见温暖的阳光。
久违的光阴,活动筋骨完,四处打望,没有预想中的人影。
方才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韩昭无了寻找的心思,脚下踩的水平如镜的地面,上面倒影着他的影子,其间也有碧空如洗的天空蔚蓝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韩昭对此毫无了解,丝毫不敢有所举动,就怕这地方坍塌,死无全身,这可不行。
那人显出一团黑影飘在空中,来到韩昭的眼前,不断晃动,试图想要引起注意。
奈何这个形态,微小如同黑色毛球,与地面的明亮相称,倒也是明显许多。
韩昭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毕竟广阔无垠的地方,需要找到出口无疑是大海捞针。
黑球不满的踢了踢韩昭的脚,但力气却不及九牛一毛,羽毛的触感,对他来说是挠痒痒。
韩昭向前走了几步,因为看到突然的光芒,似是出口的意思,双脚进入疾跑的模式。
这可苦了在脚边的毛球,还没站稳,一股风将它吹向远方。
黑色毛球眼神充满愤怒,眉毛成八字,不满的亮出牙齿,想要咬一口韩昭。
那人早已跑远,想咬也来不及,只能一蹦一蹦的奔向韩昭去的方向。
毛球好不容易来到跟前,因为是有光亮的缘故,所有的法力全部都无法使用,以至于想飞还是有难度。
弄不好,可能会魂飞魄散。
毛球深知这一点,耐住内心的怒火,还是义无反顾奔向韩昭。
在韩昭跑了几圈的结果后,毛球有脾气了,直接累瘫了,索性倒在原地。
韩昭一直在转圈圈,绕的毛球都快要晕了,一但它快要追上的时候,他就换个地方。
这种现象持续了一段时间毛球不干了,对韩昭的评价多了一条:生龙活虎,跟个用不完力气的小孩子一样。
韩昭似是看到了什么,惊讶的脚步渐渐减缓,缓缓走到一处水镜面前,想要触碰的时候,那个镜子好像有魔力一般,自动移到别的地方。
这个空间竟然会有镜子,这是能想到的第一反应。
然后就是,韩昭不按套路出牌,随意的坐在地上,刚刚消耗的体力太多,腿脚发麻,已经没了力气。
镜子似乎没有预想到会这样,开始调皮的自己围绕韩昭转一圈,大写的:
你来抓我啊。我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和离开这里的方法。
这些落到了韩昭的眼里全是嘲讽的意味,反正他也不是怎么爱面子的人。
爱咋地咋地吧,管不了一点。
韩昭撑起腿,双手拍打小腿,这样能够好受点,不至于酸痛。
镜子知晓那人不会理这些,便重新回到了韩昭的眼前。
韩昭的脸在镜子里面却是不同的表情,镜子的他满脸忧愁,眼眶里装满泪水,下一秒好像就要留下来。
诡异的还是,明明是哭的表情,搭配着开怀大笑的表情,这样的场景看着还怪渗人的。
韩昭不由的恐惧,镜子里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有这和他一样的面容。
镜子里的场景再次变换,方才的表情全然被阴森恐怖的宅子所取代。
周围全是树林,中间簇拥着一座宅子就是一开始映入眼帘的场景。
处处透露诡异之感,树林里的乌鸦的叫声划破天际,回荡着这里。
韩昭光是看,都能感觉到其间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光想从镜子里移走,却被一股隐形的力量禁锢着,不想让他离开。
韩昭被迫直视,画面来到了屋子里头,没有把手的木门被风吹过打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屋子内的陈列还是整齐的,头顶上的吊灯被覆盖上幕布,幕布的一角收风的影响摇摇欲坠。
除去地面上的血液,总体上来说,还是可以在昭接受的范围内。
镜头的主人要戏弄韩昭般,镜头来到房间内,与外面的齐整相比,这里可谓是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几个吃完的橘子散落在桌子附近,上面结上白色的霉菌。
足以说明,生前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没有戒备,典型的熟人作案。
但这些都不会韩昭所能知道的,有意无意的提示,好像在指引他找到真相。
毕竟还没有进到这个空间之前,韩昭是在调察杀人案的,突如其来冒出来的这个视频,有点匪夷所思。
况且这个镜像与杀人案无丝毫关联。
韩昭感觉到施加在身上的神秘力量消失之后,离开了这个水镜面前,往后退了几步,窒息的反应油然而生。
身体上心里上同样出现了不适的问题。
韩昭解开了衣领的第一个纽扣,减少拥挤的空间,这才好一点。
韩昭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明白,画面所呈现的东西,必然是以后要面对的。
蔚蓝的天空转瞬变为阴沉,失去了阳光的影响,毛球恢复了一点力量,已经能够飞起来一点,但要飞到韩昭的眼前,需要更暗一点。
如毛球所愿,天空以与黑夜无异,它得此猛的飞到韩昭的眼前,却因为掌控飞行速度失去,直往韩昭的脸上飞去。
韩昭被着这突如的变故吓到了,下意识想要立马抓住脸上的东西。
黑毛球看到了朝向它的手,挣扎的更加剧烈,韩昭的脸有点受不住,不再有耐心,一把扯下脸上的东西。
看见是一团黑乎乎的毛球,反感的随手的扔到地方,毛球忍不住愤怒,用尽力气飞到空中控诉韩昭的无礼。
“喂,你想对我做什么?这样没有礼貌。”
韩昭眼神出现震惊的意思,对眼前未知的生物充满好奇,还会说话,“你是谁?我还没说你无缘无故撞到我脸上,没有主次之分,我看没有礼貌的是你才对。”
毛球来劲,“凡人真的会推脱,我说是你就得是你。”
“不是,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利索当然。”韩昭好像今生才听到这样的笑话。
天上无缘无故降下来的锅,还非得说是天神的赏赐。
第五十二红衣案(九)
“你还问我是谁,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韩昭觉得莫名其妙,一个黑炭毛球,长的一副“丑态”,连人型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方才跟他对话的人。
想想也是不可能到事情。
毛球自知证明不了什么,但依旧说着,“估计你也不会相信,毕竟你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很正常,原谅的你的无知。”
韩昭:……
感觉又被冒犯到。狂妄自大的毛球,它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真想看看。
这个种子悄然埋下在他的内心里。势必要探究到底。
毛球围绕韩昭转了一圈,察觉到来意问:“你是不是来找人的。”
“你又怎么知道的?”韩昭记得没有跟他说过半点信息,这还能猜出来的,必定也是心思缜密之物。
“你方才寻找水镜的模样,愚蠢的可怜,我都要忍不住给你点帮忙了。”
韩昭顿悟,明白了话里有话的意思。
明摆就是同情心泛滥,想要给点光辉照亮你。
但这种,韩昭内心十分不屑,冷哼一声,“一个小毛球,我到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有翻天覆地的能力。我看,倒不如外头一个富人有实力。”
毛球闻言的眼睛里充斥怒火,“你什么意思,刚刚戏耍我之际,我还未找你算账,现如今你倒来指责我,好不无理。”
“我戏耍你?”韩昭没好气的“呵”,“这可是你说的上天恩赐,我这辈子,还真就没有存过什么神仙,再说了,你什么样子什么阶级,还有点数?”
毛球被说了一通,觉得说的并在理,双手抱着手臂,但现在这种形态,这个手细长的跟个画成火柴人的差不多一个样。
随后放下手傲娇的撇过头,“这就是我的恩赐,你不想要。”
“不要,不要,不要。”韩昭三连回击,摆明了态度就是不要。
毛球:“不知好歹的人类。”
两人这一回生二回熟的,拌嘴几句也就了解对方。
韩昭询问毛球这里是什么地方之时,它给出了答案。
“你不用问我 因为我们相遇也是那位神明下打给我的任务,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后来,那人见我伤了你,就把我变成这样,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毛球这番话点醒了韩昭。
这个幻境直勾勾的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目的,借机把韩昭困在这里拖延时间,至于做什么?
这些都不得而知。
韩昭摸了摸下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在进入这里之前是在花楼,在前就是宁宅,再早就是……
刚进来的时候。
何时中的幻术?
刚来的这里,不对。
应该是见到林北之时,估计也就中了那人的陷阱。
好歹毒一招,深藏不露,看来那人也是心思深谋远虑的。
理清这一切接下来就好办了。
跟前面在鬼宅和几个小时前遇到的机关就无差,只要是幻境,都应该有支撑的支点。
只有打破,可以冲出这里。
还有一个问题困扰韩昭许久。
那么所见之事,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还是全是真亦或者是全部假。
这是有待考察的。
见韩昭柳暗花明的模样,毛球心中应该是明白了些了什么。
神明跟它说明过,眼前之人心思城府可不比他少,提醒过要注意的,鬼点子很多。
但如今这一见。
且不说与智慧沾不沾上边缘,眼前的人一副单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是那人所说的……足智多谋?
这一点,毛球抱有怀疑的心态,但不太多。
韩昭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吧,对了,你为什么守在这里?是被困在这里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毛球内心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人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模样。
“我是被镇守在这里的,我也出不去,你呀,还是别指望我了。”毛球的脖子虽看不见,依稀能看出是摇头的否定。
韩昭大抵是了解,果然还是指望不上的,这里的人应该也如同他一般困在这里。
或者换个说法,和那位花魁一般,都是幻境里的一部分,遵循某种指令。
落入了无限流的处境,况且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实和虚假的幻影,每一步好像都被计算过一样,尽在掌握里的感觉。
韩昭不满,扭动肩膀,似是无奈的叹口气,“看来想出去,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第二次落入这样的陷阱,同样的技能还能中两次。
这运气也真是糟糕透了。
毛球察觉到韩昭厌恶的心理,内心悬着的石头落下。
看起来没有那位神明说的高深莫测。
相反这些词还有些夸大,相当还给他多了一些形象。
毛球这时候开口,“待在这里不好吗?有我陪着你,还有他们,不很好吗?”
贴近韩昭的手臂顺势伸出手抓住,靠近他的脸颊,“再说了,外头都没有你在这里不好吗?”
韩昭早就明白,这个东西会撩拨人的心思,可以摧毁人的心智。
这一招,果真高明。
不过,早在一开始说那句话之时,韩昭就留了一个心眼。
就等一个机会。
果不其然,这不就露出了马脚。
毛球见韩昭不回话,以为是深入对方的内心,继续加大火力,“你看亲情,友情,爱情一无所有,你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四周忽明忽暗的灯光预示这人的目的不简单,突然刮起的妖风阵阵,韩昭额头的碎发随风摇曳。
毛球被这风吹的手离开了韩昭的手臂,好不容易等风小一点,稳住身形,天空的明亮早已经被乌云遮蔽了。
毛球也借机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重新站回到韩昭的眼前。
韩昭因受到大风的原因,用手臂遮住眼睛,使得睁不开双眼。
毛球辅助了摇摇欲坠的人影,自然而然也就楼住他的腰部,落入其他人眼里就成了暧昧的样子。
风的级别渐渐平息,水镜又挂回到原来的地方,上面的画面又有了不同。
这次不再是阴暗的森林里的房屋里,这次有了主人公。
那个面孔一出现在韩昭的视线里,瞳孔不自觉的微缩。
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水镜里面的情况。
第五十三章红衣案(十)
是林北。
韩昭欲言又止,似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因为现在,旁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贸然暴露的话,恐怕会多一个被拿捏的弱点。
还想要做到稳妥,稳中求生的态度走一步都要计算好。
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韩昭眼眸恢复平静,但这一丝的异样被那人所察觉,心中大抵有了底。
镜中之人围绕一处长满草破出地面的空地,食指抵住下颚,若有所思。
周围四起的风吹起林北额头零碎的头发,随之带动地上覆盖树叶下被隐藏起来的信。
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用泛黄已久的报纸背面空白处留下血迹斑斑的五个打字:
“都得下地狱”
血迹干的很久,应该早就留下的。
至于是给谁的……这谁也说不准。
林北撇了一眼,嫌弃脏的扔在地上,那张纸随之也飘落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化为灰烬随着风消失了。
林北没有察觉到,处于水镜外头的韩昭把这现象看的一清二楚。
很明白,因为这是个引子。应该就是所谓的长线钓大鱼的典型模范。
看到这里,韩昭身侧的那人心里暗喜: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再也不用留在这里守上几百年。
水镜里头的人物继续向着楼上走去,灰尘遍布,楼梯上裱挂的图片经过时间的洗礼,逐渐有模糊的影子,清晰的五官扭曲迷糊不清。
韩昭被这些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镜中的人丝毫不在意,好像再说,随便你的样子。
林北满不在意,眼神中充满藐视的态度,脚直接踩过掉落的东西,类似胶水的东西粘黏在了脚底下随着一起走动。
越到里头灯光闪烁,昏暗的视线恍惚了眼睛,墙壁周围的影子慢慢爬到中间,身后的也如同有生命移动。
林北察觉到了,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走廊尽头,出现了比这些小怪物都难缠的东西,后面的影子被吓到消失。
冷风刮过,摇摇晃晃的灯发出“吱吱”的声音,营造一种在困住幻境的感觉。
林北一只手抵在墙壁上,随后缓慢的移动,略过的地方燃起蓝色的火花,一股黑色的气体快速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令拿些小怪物要害怕的人出现了,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是在骨子里透露出的。
水镜外的韩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陷其中林北,可无能为力的懦弱感,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恰在掌心中。
不知何时就留下了血的痕迹。
林北无丝毫波澜,运筹帷幄的样子把韩昭急坏了,想要冲进去对他说一句:
“你个二百五,遇到危险没有反应,是不是只有刀架在脖子上,你才可能会动弹他金贵的小手。”
水镜里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凶险,走廊尽头的怪物缓缓移动身躯,高大肥硕的影子遮盖了本就瘦小的林北。
墙壁连带跟着的“手下”乘机而入想要进入他的身体,从而得到霸占主动权,获得回到光下的生活。
这位可是不好惹的主。
只见林北抬起左手,另一只手慢慢转动食指所戴类似于“戒指”的东西,绿色泛光,在这个幽夜的环境中显得渗人。
想要近身的怪物一一被打退。
落入韩昭眼里这就是超能力,没有动一根手指就能解决。
内心骄傲抑制不住,不停的夸赞。
林北面无表情,像个面瘫脸,不爱说话,只会用行动证明。
“沈瑜。”
韩昭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好似有前不久刚听到。
“你与那宁家大少爷结下梁子,在这儿装神弄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北的两句话,韩昭的大脑顿时兴趣,原来当初在宁宅,是他跟另一个人在争吵,让和他争吵的人去罗浮山。
看来如今,这个叫沈瑜的人,跟宁家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还是要往下找寻。
韩昭默默在心中记上一笔,等出去以后再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沈瑜早就和他身体里都怪物融为一体,连做出的动作,内心深处的意识早已被掩埋。
“你不用知道,祸害深重,连同你体内的那个怪物一同下地狱。”林北说出了结果。
沈瑜面目狰狞,眼球发白,语气也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管你是谁,想要我下地狱,我到也看你的本事有多大。”
不等对方说话,沈瑜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剑,寒冷的目光投向林北,势必不罢休的模样。
林北还是心如止水,就在对方向近身,却被莫名其妙被弹开。
沈瑜从地上起身,剑之嵌入地面支撑整个身体,随意的抹掉嘴角的血,“你的招式不同寻常,我一招直指要害,你却毫发无伤,你到底是谁。”
林北表现的漫不经心,走到了沈瑜的跟前,不屑于和他一般见识,“你不够格,知道我的名讳,还是在地狱里偿还你的罪恶。”
一时间,愤怒,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瞳孔猩红,不知名的力量围绕在了沈瑜的四周,很快他变得和方才截然不同。
林北不由震惊,“你竟然造下邪阵法,吸取那些欲望人的生命,倒也是太过自负。”
“你知道什么,你们都必须给我死。”
双重的声音,两个人彻底达到了融合的阶段,看来沈瑜铁了心想要获得力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简直是愚蠢至极。
凡人一但和怪物达成协议,融合相当于共生,他会汲取宿主的力量,包括意识。
到了无意识的阶段,那是怪物霸占躯体的最佳时机,将会沦为傀儡,永生永世不得摆脱。
就算轮回,那这人的宿命将会与这个怪物共存。
这是邪术,只有玛雅族才会拥有这种方法,这个沈瑜到底是谁,究竟如何知晓这个法子的。
林北现如今没有思考这些的时间了,眼前的被融合的两个人,脸上手腿都出现了不同成度的异化。
韩昭有种冲动想要打破这个水镜的控制去到林北的身边。
但他的身侧还有一个跟屁虫,试图想要控制韩昭的自主意识,借住躯体逃离这个地方。
第五十四章红衣案(十一)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黑不溜秋而且自大的毛球消灭或者是摆脱。
韩昭内心挣扎许久,还是甩掉这个跟屁虫。
水镜内的沈瑜早已经失去意识,想到获得最大的利润,最佳方法就是合二为一,真正的主人格消失。
留下来的必定时和那怪物交易的“入侵者”。
这个“入侵者”似乎有意载隐瞒主人格消失,装作正常的样子,一切都被韩昭看破。
他相信,林北也一定看出端倪。
如韩昭所想,他看破却不说破。
因为早在几千年前,林北跟凡间签订要是百姓犯错,交由机构审理,而鬼差对不是死人的事一概不管。
如今,林北钥匙绑走了人类的躯壳,那么将必定会被扣上“违反”的帽子。
绝对不能贸然动手。
林北毫无波澜,眼神依旧平静,一只手挥去眼前的屏障,蹲下的沈瑜有机可乘,剑直指他的跟前,傲然对上林北的眼睛。
“我劝你回到地狱里,你本是偷跑出来,祸害人间,早已违反地府规矩,今日我就把你送回去。”林北对沈瑜的奉劝。
的确,附身在沈瑜身上的怪物原是杀害了一整个村子的凶手,在偶然的巧合下,附在路过人身上。
后来,用这个人的身体残忍祸害他人。
地府早已和凡间签订了合约,不侵犯,不祸害他人,地府掌管死亡的生灵,凡间管活的。
多少鲜活的惨死在一个亡灵身上,凡间的政府联合冥界的鬼差抓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缉拿。
不成想,这个亡灵狡诈,乘着过奈何桥的功夫逃离了冥界。
周乞知晓后立马报给林北,“大帝,有一个厉害的亡灵逃离了冥界,这个人身上背负多起命案,你看……”
杀生多,命运和下半辈子的命格都会受到影响,甚至永堕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下半生永在痛苦早度过。
“多派几个人,联合凡间的人,我们和凡间本就是互惠互利,禀报给凡间政府。”林北翻看手中的卷轴,眉心微皱,似乎明白了什么。
卷宗是前任的侍从整理的,能翻出来极少数,记录都是犯的最虐深重的。
现如今,林北再次翻着出来是为了确认这个亡灵的身份,因为他的前世,好像也是同样的案子。
原是死有余辜,与这次不同,是为了金钱而逃跑。
死者一半头七会回到先前最留恋的地方,一丝亡魂本就是油尽灯枯,不进入轮回的鬼等待的唯一结果就是变成恶鬼祸害人间。
这些都明白。
周乞不敢怠慢,跟身后的人交接完工作之后来到的了办事处。
人间跟冥王府有一个交界处,专门办理这种案子,有管理员会往上禀报,所以手续会很多。
但周乞的身份不同,可以直接面见人间的高官。
没过多久,周乞来到了富丽奢华的宅子前,站在这儿,阳光直刺眼,伸出手挡住,不禁自语,“许久未来,外头的变化可真是迅速,恐怕要赶不上了。”
宅子的大门被打开,小厮上前恭迎,摆着手说随他进入大厅。
周乞不语,脚步跟着带头的人。
宅子的布局奇特,进门直面露台,四周种满了花花草草,参天大树直冲云霄。
小厮瞧见周乞不知何意,开口介绍着,“这是我们先生最喜欢的树,无处可放,瞧着这儿空旷,便种在此处,此前风水大师说这儿不好,我家先生硬是要再次也就遂愿了。”
“主人家好兴致。”周乞随声附和几句,眼珠子四处转溜。
凡间的发展果然不同,活的老,见的也多,虽说在地府当差有不老的容颜和无尽的生命,但人终归是人。
“到了先生。”小厮并命,随后说道:“先生可在此处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叫先生。”
说罢,小厮转头往更里头的屋子里,绕过方才的庭院,穿过院子里,走进一座房子里。
周乞找了一处椅子坐下,右边转头对着一副山水画,大家的手笔,估摸着也是花了不少价格收下来的。
外头行色匆匆的人换上笑呵呵的模样抱着拳头对起身的周乞道歉,“是我招待不周,劳烦中央鬼帝亲自下来一趟,不知有何事?”
周乞也是面容和善,笑着说,“我就开门见山了,有一鬼,趁着我们鬼差轮差之际逃亡到凡间,这鬼极其凶恶,恐会祸害人间,需凡间和地府联手…不知你是何意?”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想些什么,打定主意之后附和,“你们的请求,必然会应允,我们肯定会竭尽所能,和你们一同捉拿归案。”
有了这句话,周乞了然于心,“我们的人随后就到,我还有公事要忙,先走一步。”
“好好好,恕我不送。”那人招呼身旁的小厮领着周乞出门。
小厮明白了意思,摆手示意他往这里走,周乞走在前,才跟上。
距离主厅有一段距离之后,小厮不知是壮着胆子,凑到了周乞跟前,低声说:“你是地府的人,而且还是中央鬼帝之一?”
中央鬼帝,周乞还是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名讳了,想到出被封为之时,想要做一只野鹤,逍遥快活。
不曾想,被酆都大帝压榨员工,硬要让他答应下来。
自此以后,多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打工人了。
周乞一想到这个就来气,说好只干轻松的活,不料,把脏活累活都扔下来,在苦中作乐留下侮辱的泪水。
周乞出乎意料,这个凡人还知道自己的职位,于是想要探探底细,“是啊。”
小厮等到肯定的回答后,好奇心作祟想要了解更深,继续说:“那你在地府当差很好吧,我看你容光焕发,必定是混的好,想我这种人,出人头地都难。”
这话里有话的意味,周乞一听就明白了些什么,这人想要借着自己的威风谋利益。
这种给人打工的心情,他很理解。
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不能随意带走不属于地府的亡灵,周乞也不打算带走这个人。
因为眼前说人很有小心机,人心难测,很难想象,这人会有多大的城府。
第五十五章红衣案(十二)
“怎么着,你想要跟我走?”
周乞抛出的问题无疑是橄榄枝,那人换上了小人得志的模样阿谀奉承,“我想要离开这里,给人做牛做马的日子太苦了。”
这番话里有话的意味,周乞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还真就被当成走上去的踏板的。
“我不收任何的徒弟,你能干什么?”周乞询问道,一次简单的试探就能明白。
这人到底是何种居心。
那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拉着他的裤角抱住腿的模样,誓死要讹人。
算盘打的挺响,但这种招数对于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来说,毫无作用。
周乞是地府里算是厉害的,几乎是没有人敢得罪。
碰到他,你算是踢到硬板了。
“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灵魂给你。只求你能够带我走。”那人死皮赖脸势必拖在这里不走了。
“做牛做马?”周乞顿了顿,继续说,“可惜我不要。”
那人闻言,死死拽住他,鼻涕和眼泪俱下。
听到动静的路人纷纷围上前来想要瞧瞧发生了些什么。
眼见达到目的的小人加大力度力求能够让大家都见证这一时刻。
很遗憾,周乞并没有给他这一机会,拆穿了这诡计,“你别憋大招了,我都看腻了,岁数不大,挺有心机的。”
那人不依不饶,“就算看穿了怎么了,现在那么多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脱身。”
围观的人群簇成一团,把整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下确实很难脱身。
他也没打算着急离开,相反,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渣”。
杀了怎么多人还伪装正常人出现,舞到他周乞的面前,简直是胆大妄为。
“哦?是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抛下这几个问题,他的身体逐渐虚化,消失在空中。
那人眼见抓不到,气愤的牙痒痒,紧握拳头砸向地面。
不过一会儿,周乞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你的灵魂下了地府还是归我管,气不气。我可以折磨你生不如死。”
随后转身对那些藏匿在人群中嚼舌根的人撂下话,“我是地府那边的人,你们死后的灵魂归我,还往你们放尊重一点。”
哄闹的人群刹那间鸦雀无声,坐在地上的纠缠周乞的人抿了抿嘴唇,好不容易站起身,露出了诡异的笑。
“你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好欣慰。”那人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原先单纯的眼神早已被阴翳取而代之,黑色的气息弥漫包围着,咧着嘴,丝毫无停下的意味。
“你杀生多,你应当知道下了地府就会打入地狱,而你的后代也会因为你感到蒙羞。”周乞道。
无非两个结果,一能够主动回到地府或许饶过一命,二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人间,那么就没有来生了。
那人似乎恢复些许神志,嘴里说支支吾吾的,“还有余地吗?你不要纠缠我,我的子孙不能因为你而染上霉运。”
另一个灵魂试图想要或许控制权,大声道:“与我何干,这都是你自找的,让我在你身体里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了。”
那人捂住头,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不停重复,“我不要了,你给我离开。”
围观的人哪见过这场景,以为是什么鬼怪 一拥而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原地。
周乞一看到地上的表情,瞬间明了,这是请鬼上身,这种邪恶的咒术,玛雅族的传承人才会知晓。
这个人究竟如何得到的。
那个鬼是不是教那人这种上身术法。
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个鬼成功把原主人的意识囚禁了,而这个身体里的人变了。
“执迷不悟。”
那人不屑,“我执迷不悟,要不是你们这些鬼差不依不饶,我能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吗?”
“他们杀了我妹妹。”
周乞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步步紧逼,颤抖道:“我亲眼看到她死在我面前,我有多痛苦吗?失去亲人的味道我一刻也不想在尝一遍。”
说完全部,向失去支撑力滑落,双手捂着脸痛哭。
周乞似乎明白他拼命逃离这里的原因,只是想报仇,但这并不是杀人的理由。
他还是要回到地府里接受应有的惩罚。
就在周乞想要带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到空气中。
“你想要复仇吗?那就跟我走我可以帮助你,让那些坏人得到惩罚。”
想要复仇的扭曲心理达到了巅峰,已经不在乎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实现的地步。
“我想要 。”
空中的声音引诱他伸出手就可以带他逃离,“那就跟我走吧。”
周乞见到不妙,立马恰了个咒语布下结界,“你想带他走问过我没有。”
“问你,你还没有资格可以跟我匹敌。”
话还没有落音,强大凶猛的力量忽然把毫无准备的周乞打成微伤。
而他捂住胸口,来得及做防守的,辛得不是重伤。
那人和空气中的声音一道消失。
“可恶,简直是卑鄙小人。”周乞内心不甘。
水镜里的林北没有把沈瑜体内的“入侵者”放在心上,而是执着他背后的实力。
后来,周乞把这消息禀告他之际,嘴角留有一丝血,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
力量能够匹敌中央鬼帝的实力的人不多,究竟是谁?
“沈瑜背后给你力量的人是谁?”
“沈瑜”露出无辜脸的表情,说话软弱,“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北不想在废话,手腕活动活动筋骨,下了最后的通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不说,打死我也不会说。”
这个“沈瑜”死鸭子嘴硬,口不张一个,头撇过一边不看林北。
林北也不打算跟他口头说,而“沈瑜”闭上眼睛,他想要动手却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不可以。”
这个声音很熟悉,阻挡了心头猛兽出闸的行为。
第五十六章红衣案(十三)
“韩昭”
这两个字足以拉回脱缰失智的野马。
林北捡起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内心却不忍让他看到自己这一副面孔,他会害怕的。
“沈瑜”方才也听到了,那道声音拉回了林北的意识。
还真是及时且破坏了原先的计划。
林北放下了“沈瑜”的衣领,双手垂下,眼眸中回到原先的蓝色。
“你别以为激怒于我你就有好果子吃,不可能的。”
林北扔下了这句话,抬起手掐了个咒语。
地上发出震动的声响,摇晃不定“沈瑜”内心暗说:不好,他能够唤出阴间的鬼差。
等到想逃之际,已经来不及了。
撕裂地面产生的裂痕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大门伫立在此,里头的景象却不知是怎样。
林北走到了那门前,而门里也有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
“沈瑜”看着眼熟,待到看到正脸之时,心头一颤,全身忍不住的发抖。
那人是周乞。
当是他离开时,帮助他离开的大人打伤了的人,现如今又落入周乞的手里。
真是丰讽刺,以前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所在。
林北走在前,周乞走在后,两人一同看眼前捆绑的“沈瑜”。
“你应该也认识的周乞。”
周乞仔细端详,随后一头雾水的反问,“我应该认识吗?可我对他的印象根本没有。”
“你会认识的。”
林北弯腰一只手掰正撇过的头颅,细细地比划脸上的面容,不由的感叹,“这一次,你还是如此爱面子,选的人都是美男子。啧啧啧,我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至极。”
然后把他的头甩到一边,站起身子背对着周乞。
“你自己看看吧,就是你当年抓逃跑的人,你不应该对他抱有侥幸的心理的,周乞。”
周乞瞳孔震惊,凑上前细致的观察,虽然容貌有所改变,但是下意识作出的举动这是不会改变的。
“沈瑜”忍受不住那道炙热的目光感到厌恶,“别在看我了,盯着发毛。”
“带回去吧,日后有的是机会审问。”
林北发话了,周乞不敢不从,不急这一时,日后有的是机会。
“跟我走吧,你这些罪,下半辈子就在地狱里过吧。”
他拉我地上捆绑的人,连连叹气,又是何苦为难自己。
“你们可不能带他走,这是我的人。”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周乞警惕的把人往身后藏,眼睛四处寻找源头在哪里的人。
受过一次伤的教训,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警觉性好,以防被偷袭。
水镜外的韩昭目睹过程,可还有不解,为什么这个沈瑜如此重要?
还有背后的声音那人究竟要沈瑜做什么?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来不及仔细的思考,韩昭眼见水镜里的林北背后闪着光芒。
等到靠近的时候,林北已经半跪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似乎是受到了重创。
可还有光芒持续向他靠近。
后续韩昭也看不到了,水镜逐渐碎裂掉落在地上。
心里牵挂着林北,他急忙的想要将碎片拼成一起,内心不停的在祈祷:你不能有事,林北。
“韩昭,醒醒。”
韩昭被一个声音唤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洛米惊喜的声音回荡在他脑海里。
“韩昭醒来了,时子辰你过来看啊。”
洛米招呼在外守着熬药的火候的人,时子辰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不是醒不过来,只是睡了一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
“别说了,每次问你都时重复这些话,烦不烦啊,你不烦我都听烦了。”洛米双手捂住耳朵表示我不想在听。
这几天,每当他想要靠近韩昭试图用亲近的话叫醒的时候,时子辰就会准时出现在他跟前阻止。
气的洛米这几天都不在想看到他,甚至还想踢他几脚。
韩昭缓缓用手撑起身子想要靠到床榻,洛米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这样比较舒服一点。
“我睡了多少天了,洛米。”
“七天,你今天再不醒就快八天了。”洛米想要站起来抱着他痛哭流涕,可背后面的人死死按在座位上。
洛米可不乐意,但无奈,送了时子辰一记眼神。
韩昭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由嗤笑,拍了拍洛米的肩膀,“你啊,算是捡到宝了,还有几个人这般宠着你的。要懂得知足常乐。”
“谁要他宠了,他自愿的,不关我的事。”
这幅傲娇的语气,有能够接受的已经知足了。
睡的这几天,梦境里的画面又有几个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韩昭环顾四周,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究竟是为何躺在这里的,“我怎么了,为什么睡怎么久?”
洛米和时子辰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谁也不敢说。
“你说时子辰。”
洛米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时子辰想要他跟眼前的人说个明白。
“你昏倒在宁家的宅院门口,我们刚好路过哪里,洛米把你扛到了这里。我们请了大夫,大夫说你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之后就现在这样的情形了。”
时子辰这番话没有什么奇怪,可韩昭也不是好糊弄的,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但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们看到林北了吗?我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韩昭问道。
方才林北对抗那个神秘人好像被他偷袭了,在水镜破裂之前,看起来是受伤了。
不知道最后一击有没有把他打成重伤。
洛米起身抱住了韩昭的胳膊安抚,“你才刚醒,多休息几天,或许就能看到他了,不要着急。”
自穿越到这个身子,每时每刻好像都在生病,弱的不行,明明锻炼了,根本没有用。
韩昭头脑昏沉眩晕的感觉愈发明显,睡意涌入大脑,抵抗不住的把头靠在了洛米的肩膀上,呼吸均匀的进入梦乡内。
见此情景的洛米长呼一口气,很是不能明白的说,“为什么要隐瞒他,他看起来比我们更担心。”
“这不是担心的问题,他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个真相,要是一个劲的往下查,肯定会遭到报复的明白吗?洛米。”时子辰背靠墙壁解释。
知道的越多或许百害而无一利,就让他睡一觉。
醒来了,就能忘掉一部分记忆。
第五十七章红衣案(十四)
“可他醒来我们该如何解释?”洛米无奈摇摇头,始终是不妥。
韩昭有权利知道真相,瞒着他,等到知晓全部之际,又该如何说服?
时子辰其实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有无其他的法子,撑的了一时的不必点醒。
“韩昭吸入的气体对身体没有损害对吗?”洛米嗅了嗅残留在空气中气体。
在香炉里的燃料是林北离开时留下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也就被拿来用。
可他大脑出现相同的眩晕困倦的感觉,洛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出现幻觉的时子辰,想要质问对自己做了什么时。
两眼一闭随着躺在床边缘。
时子辰并不觉的有什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烦恼就都忘了。”
时子辰的手在洛米的脸中游走,细致的观摩和抚摸,怎么样都看不腻的样子让他流连忘返。
“你叫时子辰?”
一道声音打破了温和的场景,时子辰的手从洛米的脸上撤走,撇过头望向倚靠在门上的男子。
冷漠如冰霜的脸重新覆盖在脸上,刺的男子不舒服的抱住双臂。
时子辰瞧着这人没有太大的恶意想要下逐客令时,男子说了一句话,“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他顿了顿手,能够看到他的人已经不多了,眼前的人竟然能看到,而且还能准确说出名字的。
恐怕是没有多少的。
“你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能快点结束是最好的。
“我是洛米的未婚夫。”
短短一句话能够道尽两人的关系,还真是快刀斩乱麻的迅速。
男子原以为他脸上会露出的难堪的表情,想要看到他出糗的模样,好带着洛米回去跟他拜堂成亲。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方也没有必要的拒绝,对他和洛米都没有什么坏处。
何乐而不为,这比买卖,想必对方也不会拒绝。
大概在某一天会擦出爱情的火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时候做一对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光是想想,对于双方来说就不是什么亏的事。
“就算是这样,你看他接受你吗?”
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被他几句话刺激到,相反的十分有把握能够保证洛米站在他这边。
还真是十足的自信和狂妄。
说起这个,他和洛米初遇的时候,对方曾经坦言过,是被家族所逼,冥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鬼。
洛米自然是不愿意,所以偷偷溜出来的,恰好遇到他母亲的搭救,两人结缘。
到现在举手投足都是对彼此的爱意,既是不说,一个眼神就能懂的默契。
时子辰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一个刚冒头的陌生男子跟他来说,还是不值一提的。
男子怒气充满心头,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指甲嵌入掌心内,掐出血丝,内心十分不甘心。
但不能跟时子辰一般见识,主要还是要等到洛米醒来愿不愿意跟他走。
男子抱紧了双臂,一副势必要等到洛米的模样斗志雄心放下豪言,“我会等到他的,看看是谁留下,有资格陪在他身侧。”
小孩子的话语,时子辰不放在心上,毕竟还没有出茅庐的人,无疑是是浪费时间。
时子辰的侧中心不在男子身上而是陷入沉睡的洛米。
两人就这样干瞪眼的度过了一下午,虽说都是鬼,很明显,时子辰的能力比较高一点,男子受不了的打了停战的手势。
“我要去喝口水,在这样跟你耗下去,我又要陷入沉睡。”
说完,男子灵魂不知去往何方,时子辰对此不管,只要不来打扰他跟洛米,去哪里都无关紧要。
低级的鬼,留在人间的时间要比高级的要短一点,因为法力低下的原因,故而要陷入沉睡,休养生息,等到一定时间就会再次出现。
这样的方式跟西方的吸血鬼有异曲同工,但却不能混为一谈而论。
相比时子辰,他属于高级的,所以留在人间的时间要长一点,从鬼宅里很容易看出,绝对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怎么简单的。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他有了目标就是想要留在洛米身侧,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人和鬼的寿命本就不同,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的环节。
所以时子辰一直在寻找能够永生的方法。
不管结局如何,他希望洛米能够健康快乐成长就行。
秋天的寒风本是比较大,院子里的梧桐树也开始落叶,地面黄灿灿的一片,风吹到一片落在了躺在窗棂身旁的人手中。
洛米缓缓睁眼开了双眼,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揉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视线巡视一圈后,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晚上了,窗外高挂的月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上,刺眼的不舒服。
洛米想要在继续揉眼时,时子辰捕捉到了他的手,轻声安抚身下人的情绪,“不要在用手揉了,会很疼的知道了吗?”
刚醒来没多久的洛米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只知道眼前的人怀抱很温暖,和身上散发的檀香让人安心。
于是双手抱住了时子辰,自顾自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想要在抬起头。
发现了对方小任性的他不管洛米的行为或许是某种护食的动作。
洛米想要做,那就随他去了。
白日来访的男子又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门口,目瞪口呆,似是不敢相信看到什么“不可见人”的场景。
房间的里时子辰察觉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碍于怀里的人还没清醒,还是没有说破。
门外的男子看到这样温馨的画面,想起了白天时子辰说的话,“他会待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画面让谁看,男子是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姻缘的第三者。
男子不是滋味,心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不通,但忍着冲上前想要证明时子辰是不是威胁到了他什么了。
得到的却是,洛米被男子从时子辰身上扒拉下来十分不爽,“谁啊?没看到我正在睡觉吗?”
暴躁的情绪迸发而出,洛米不满的皱着眉头重新回到了时子辰的怀里窝着。
第五十八章红衣案(十五)
这是男子从未看到过的模样。
自他与洛米有过婚约,常常伴在身侧,从未看过对某事是如此快乐。
而方才的行为足以击败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男子很不想承认,现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认,“我输了,我会离开他身边。”
打赌的条约在此,不认又不承认。
时子辰不在乎,因为这个胜利者抱的美人归。
男子没有在逗留,许是洛米心有所属,选择了这位捉摸不透的人,依旧还是认命。
时子辰不在意,继续哄着怀里的人,轻轻拍着后背细语好似在哄睡小孩的熟练。
怀里的人扭了扭身躯,似是表示不满。
但时子辰依旧不改,重复原先的动作,洛米也是拿他没辙,适应会儿依着他进入周公的梦境。
可不停的动作的时子辰满脸凝重的神色,眉毛拧成一团,有解不完的谜题。
一夜无眠。
韩昭脸色苍白的从床上坐起,因昨夜时子辰考虑他在此处休息惊扰抱着洛米去了隔壁的屋子里暂时休顿。
急促的呼吸压着心跳止不住的跳动,高压的强度使得他喘不上气。
韩昭捂住心口,疼痛感鞭策这个身体,好像触犯了什么不可亵渎的境界。
熟悉陌生的感觉带来一丝恐惧,这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他拉开被子,穿上鞋子往着屋外走去,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到了隔壁时子辰的耳朵里。
不知是因化为鬼的原因,他的听力格外敏感,相隔不过一堵墙的距离却能听的清楚。
韩昭身上一件单薄的外套被微风吹起连带着思绪漫上心头充斥这个大脑。
脑子里满是水镜里的回忆,当时在离开水镜空间之际。
他清楚记得随着水镜的破碎,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一半。
画面模糊不清,只记得一个女人拉住他的手恳求他离开不要回头,虽然看不清脸那饱含爱意使得他明白。
那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
素未谋面但依旧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离开这里。”
又要他记住“昭儿,母亲还是爱着你。”
明明从未见过,依然感受到了从未拥有亲人的爱意。
随后空间失去支柱产生了崩塌,眼里无神的韩昭呆呆站在原地任由头顶的石块掉落。
坍塌蔓延的速度非常迅速,他头顶上的石块快要砸到他时,一个匆忙赶来的身影拉住了他。
那张脸韩昭不可能忘记的,那就是林北。
后来的事他也不记得了,甚至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有的时候韩昭在想,是不是老天故意捉弄一个傻子玩游戏,明明是坏的运气却要当做一个赌徒一般继续下注。
明明是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却还沉沦其中不愿苏醒。
时子辰打开门,一眼就望到了站在树下的韩昭但没有上前打扰。
他答应过林北,到了危险时刻要抹除韩昭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虽不知道其中的用意,但他还是同意了。
韩昭坐在树梢下,夜晚的凉风总是掠过发丝不愿意分点给身躯的凉意。
他掰了掰手指,现如今这是遇到的第三个案件,苏韩家的阴谋,苏离是知道关于原黎当年的隐情,村庄里的珠子,鬼宅的事种种起因都是几百前的原黎。
这其中到底包含多少的布局谁也无从得知。
韩昭开始感到迷茫,来到这里已经足足一年多了,何时才能回到原先的世界。
他真的很想回到那个世界,既是被人辱骂既是被比跳楼,总比困在这个无止境的未知空间要好。
被人当做替身,林北苍白无力的解释,韩昭信了,可细微的行为还是能感觉出来。
他还是爱着原黎的。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他使劲对着自己好不过是因他跟原黎长的七分像。
活在别人的世界真的很难受,身心疲惫。
韩昭伸出手想要接过透过的月光,无论用什么法子还是依旧捕捉不到一点。
觉得无趣又放下手扶住身下的石凳,双腿离开地面荡起,一直反复重复。
眼神却是出神,不知思考些什么。
时子辰观察韩昭一会儿觉得他不会作出什么些轻轻合上了门,返回到了洛米的身边替他敛好被子。
后半夜的风吹的刺骨,韩昭不自觉的发抖,双手抱住胳膊,双腿不在摇晃而是放回地面。
韩昭始终没有离开的迹象,固执想要等到那个人般坐在这里不肯离开。
可没有如他的意,坐了一夜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
不出意料,韩昭发烧了,被洛米按在床上,他脸颊通红,嘴唇干裂,迷迷糊糊的嘴里呢喃着“你就怎么不想见我吗?”
几分钟前
洛米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揉揉了太阳穴,昨日的疲惫感早已消失,伸了伸腰,看向一旁不知偷看许久的时子辰。
他一个眼神,时子辰的注意力不在洛米身上望向别处开口,“今日天凉,多添衣,莫要感染到风寒。”
“哦,知道了。”
洛米下了床,穿起衣服,期间时子辰的眼睛很不老实,好几次往他的身上瞄。
被他口头说了几句这才老实的坐着。
洛米走在前,时子辰走在后,简直是活脱一个带孩子的场景。
“韩昭,韩昭,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时子辰还没跨出门,听见了远处呼喊的洛米声,他加快了行走的速度来到了韩昭身侧。
看到了他躺在了石凳上一动不动,苍白的脸揭示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一个伤还没好的病患跑出来吹了一夜的寒风怎么可能不会发烧。
现在好了,又要在床上度过了。
两人商量决定把韩昭带回到房间里给他物理降温。
时子辰的力气比较大,所以这个担子落在他的头上,尽管不情愿还是要做。
而洛米去打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水里浸泡着毛巾等会方便热敷降温的快。
洛米又不知从何处找了几床被子,厚厚的重量压在韩昭感觉很不舒服的哼唧唧表示抗议。
但他不理会,拿起打湿的毛巾自顾自的兼起照顾韩昭的担子。
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孽,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吹风,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第五十九章红衣案(十六)
洛米嘴上说着等韩昭醒来要好好的教育他,还有大好年华,对自己的生命丝毫没有珍惜。
这怎么行?
手上擦拭的动作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每次快要干毛巾都重新打湿,敷回他的脑袋上。
时子辰被他的爱人看笑了,嘴上说着不做,行动倒是很勤快,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就这样不知重复几次后,床上躺的人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不在是红的像苹果的脸而是回到了原先的肤色。
洛米摸了摸他的额头,看来已经退烧差不多了,待到韩昭醒来还是要去看医生开点药或许能好的更快。
他拿起身边的盆准备去换水时顿住了手脚,提醒时子辰,“你要看好他啊,别让他踢被子,不然又来一次可麻烦了。”
床上的人热的受不住时就会不自觉的用脚踢开被子寻求一丝凉意。
洛米无奈的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可没过多久,韩昭又开始作妖了,似乎跟他犟上了。
一人踢一人拉,几个回合下来,韩昭还是败下阵便开始安安静静的躺着。
洛米松了一口,指着睡的正香的韩昭小声骂道:“你还跟我斗上了,吃亏的是你,醒来了我可饶不了你。”
就这样,他提醒完以后才安心离开这里。
换盆水回来以后,洛米才想起来俩人还没有进食,于是又出去准备买些吃。
总不可能饿肚子,就算他俩行,这位躺在床上的病号可不行。
时子辰被迫又要照看起韩昭。
退烧了他比较老实不少,呼吸有序,房间里回荡着寂静的可怕。
回想起这几日,时子辰就觉得头疼,每当快到最重要的部分,他的爱人就开始装傻充愣。
捂住耳朵疯狂摇头重复一句话,“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时子辰无奈的叹息,明知道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却只好忍耐。
忍了这么久,还是能的。
煮熟的鸭子还飞了,可惜了,可惜了。
这些在外的洛米可不知道时子辰这样编排他,不然非得打一架。
好在在太阳落山之前洛米回到了客栈里,不是在客栈里点不起,而是外面买的好吃更有性价比。
洛米气喘吁吁的跑回了房间里,用胳膊肘戳了戳时子辰,炫耀手中的好东西,“你看,这个梨花酥很好吃的,我看那家有名的铺子前挤满了人,拿到手的时候顺便尝了尝,甜腻腻的很好吃。”
洛米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的孩子跟时子辰诉说着趣事。
等到说完,他扒开外头的纸,挑选出一块卖相很好的送到时子辰的嘴边,让他张嘴,“吃一块,张嘴。”
刚开始他还不配合,等到了洛米的眼神攻击以后才乖乖张嘴。
进入嘴里,入口即化,嘴里弥漫着梨花的味道。
突然,时子辰逐渐靠近嘴里嚼着东西鼓着腮帮子的洛米落下一吻。
洛米被吓得停止了咀嚼,眼睛挣的很大,似乎是不敢置信眼前的人会有这样的动作。
分开之际,时子辰轻轻咬了他一口才肯放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洛米一把推开了,脸颊通红像个苹果咬一口甜腻的味道晃荡在心中。
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羞红的洛米扔下了一句话,“你照顾好他,我出去一下。”
不用说,对方害羞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时子辰不点破,任由他的爱人去了。
韩昭早就在洛米拿着梨花酥之后苏醒了,饥肠辘辘的,将近一天没有进食的他肚子快受不住了。
本能的催使醒来。
没想到一睁眼,看到了时子辰搂住洛米的腰,两人这样的动作说不尽的暧昧。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活脱脱的姨夫撒狗粮的场景。
很不幸,韩昭做了这第一人。
直到看到后来,况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不做二不休的重新闭上眼睛。
可脑袋不停回荡两人方才的场景。
突然想起他和林北都还没有过一次,虽然对方嘴上说着爱自己,出格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估计是把自己当做别人的替身,看到他内心犯恶心吧。
时子辰发现了被褥移动的痕迹,还有床上人紧紧的闭眼,很明显,这人醒了。
“醒了吧,别装睡了。”
时子辰率先说破,韩昭眼见装不下去了只好悻悻然的睁眼。
“你如何看破的?”韩昭道。
“缘由我不必跟你细说,方才的场景你看到了多少。”
对方的反问,韩昭没有想到,要不跟他说全程目睹会不会有点难为情。
最后还是说出了,“全部。”
时子辰也料到了,因为两人的举动很大,能够醒来也是正常的。
“你是不是喜欢他?”韩昭主动出击,喜欢就是喜欢,可不能辜负洛米。
时子辰毫不避违的点头回道:“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韩昭内心松了一口气,不是玩弄对方就好。
毕竟洛米是他来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如果受到伤害他第一个不同意。
“那你对林北的情感呢?”时子辰追问。
这个问题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思考过了,是亦或者不是,区别很大。
他到底对林北的情感好像一道枷锁想要困住对方不往高处飞翔。
而林北不同,凡事都是遵循他的意见,哪怕就任性的条件只要开口求就一定会答应。
在无形之中,韩昭开始适应了有林北的存在,或许一开始带着目的接近他。
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伤过自己,相反一直把自己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这样的人早就在韩昭心底占据了中心的位置,不该犹豫。
“我喜欢他,可他对我的我无法确定。”韩昭摇头,心中没有万分把握。
林北不像是时子辰大胆表示爱意,他更像在细节中体现。
如他所说,“被与被爱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林北是属于那种不容易的。
时子辰心中明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那人对韩昭明显是异常于其他人的情感,唯独只有这个人没有发现。
两人都不善于表达,僵持在原地没有下一步。
“我回来了。”
外头出来洛米的声音,进入屋子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眼尖的他发现了醒来的韩昭立马抱住对方。
“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一个好友呢。”
第六十章红衣案(十七)
洛米激动的眼眶湿润,俨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说话渐渐染上了哭腔的意味。
韩昭的手慢慢的安抚抱着的人,笑着说:“我不还在这里吗?哭作什么。”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都降到了韩昭的身上,身为他的好友说不伤心是假的。
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身子还没修养好又感染风寒交加,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底撑的过这个月底。
时子辰没有说话,许是因为不想打扰这两人叙旧,默默退出去。
留下的两人还在说话,丝毫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韩昭,你这不能任性了,你身子弱,若是伤到了,你让林北怎么办?”洛米紧握他的手,真诚的说道。
是啊,如果他真的离开了,林北可能会很伤心。
韩昭点头表示,“我会小心点,别哭了,快成花猫了。”
他擦掉了洛米眼角的眼泪,眼眶通红蔓上了眼角。
就这样两人说到了太阳高挂头顶上才暂时停歇。
“吃饭吧,我让小厮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时子辰的这句话彻底终结了两人想继续说下的理由。
三人都坐在凳子上,洛米使劲得给韩昭的碗里夹着菜,嘴上不停念叨,“多吃一点,你还生着病。”
这副模样看着时子辰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他的爱人在给别人夹着菜自己什么都没有。
洛米连个眼神都不给时子辰任由他眼巴巴的看着。
两人的相处模式可把韩昭看呆了,原来在他昏睡期间,两人的发展关系进度十分之快。
吃到一半的时候,韩昭把思考已久发想法想要告诉给两人。
“我要去一趟罗浮山。”
听闻此言,洛米和时子辰对视一眼,绝对不能让韩昭现在离开。
于是洛米想要劝阻他留下来,“你身子还未痊愈,修养一阵子在说。”
这话表面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更深层来说,分明就是要阻挠他前往。
这又是为什么?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昭心意已决,绝对不会放弃,“你们不必劝我,我要去的地方,哪怕神仙拦着我,我也要去。”
他放下筷子,离了桌子,离开了屋子里。
洛米无奈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犟脾气。”
那有什么办法,任由韩昭去了,他和时子辰也阻止不了只好跟随。
三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翌日
韩昭难得起了个大早,收拾完路上要用的东西想要先行离开时,洛米出现在他跟前,拦住想要逃跑的他。
“我们既然劝不了你,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想要甩开我,没有那么容易。”洛米张开了双臂,一副想要离开带上我的表情。
时子辰跟在洛米的身后,看来没有阻拦的意味。
迫于无奈,韩昭答应了。
就这样三人踏上了去往罗浮山的路。
去往罗浮山地形复杂,身处民国,交通普及程度还没有遍布全国各个地方。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走路去,方便省去了要交的费用。
过了城门就到了荒郊野岭的灌木林里,前方未知的危险,好似在等待着开启。
往东面走,最高的那座山就是罗浮山。
四周围绕树木,山上修建许许多多的庙宇,常年香火旺盛,山环抱着水,一副美丽的画卷由此而生。
是为数不多的依旧保持原样的地方。
罗浮山而且还是南方鬼帝杜子仁所管辖的地方。
韩昭在去之前已经做了足够的功课,事先找来了前往的地图,先一步的规划万无一失。
洛米一路上很好奇的找韩昭说话,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韩昭 你怎么想着要去罗浮山?”
“因为要找到我想要的人。”
洛米继续追问,“谁啊?值得我的韩少爷亲自己来?”
韩昭看着手中的地图回道,“不算是重要的,快要到了,小心点。”
路上危险重重,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到底会发生点什么。
根据地图的指示应该是快要到的,为什么迟迟看不到山在哪里?
突然一个皮球滚到了韩昭的脚边,起初他还不在意,捡起地上的球,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皮球?
可下一秒,差不多跟他膝盖高的小孩子跑到了韩昭的面前,乞求他把手中的东西还给自己,“大哥哥,能不能把皮球还给我,这是我的。”
见状的韩昭收起手中的地图塞会后背的背包里,把东西递给小孩,并开口询问,这里有村落吗?
或许还小的缘故,小孩抱着球点头,用着软糯的声音回应,“大哥哥,这里有,我看你不像坏人我可以带你去。”
洛米和时子辰也点头并表示一起去,太阳快要落山了,如果晚上在丛林中行走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东西。
小孩子走在前,三人跟在后,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个村子里。
这个村庄隐秘,怪异的气息透露着不同寻常,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遭到不测。
小孩子的母亲正在河边洗衣服,佝偻着背,已是年岁已高,手上拿着木棒拍打着衣服。
小孩跑过去跟母亲说了句话,老妇人放下了手中的活,用身上的粗布擦干手走到了三人的跟前。
“你们是外村人吧,不知道这里在正常不过,我留你们过夜,算是你们帮助我家儿找会皮球,不过半夜可莫要出门。”
说完,老妇人返回原先的河边拿起木桶和木棒,挥着手表示跟她走。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想要知道这个村庄到底有什么秘密。
老妇人的孩子走在前,她则走都慢,脚好像是有点瘸,几乎是是拖着走。
来到了老妇人的家里,茅草屋堆积而成的屋子,进入院子里,他们养着几头牲畜,有养鸡。
老妇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瘸的走到屋子里头倒杯水给他们三人喝,请他们坐下暂且休息。
韩昭起身向老妇人道谢,“多谢你们收留我们三人过一夜,我们明日就走。”
老妇人摆了摆手,说道:“来者是客,不必拘谨,我们这里的人大字不认识几个,战乱所以搬到这个村子里图个太平。”
她向三人诉说这里的故事,原先这里是香火旺盛的村庄,他们祖先世代供奉南方鬼帝以求保的不被鬼怪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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