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其实一直是先入为主了,  陷进了固定思维,所作的假设全都基于原书的这个框架上,并没有从当事人真正的所思所想来看,  也忽略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而今换了个角度,所有的一切便都倏然变了个模样。

      牧行方真的是对夏唯一见钟情了吗?并没有,  他们两人分明都没说过几句话,相较之下,  牧行方黏在自己身边更多一些。而两人聊天等等也都是自己私底下的猜测,  没有实际证据支持,  根本就做不得真。

      至于他自己,也被表象蒙蔽了双眼,  从来没有更深一点去挖掘内心的感情。

      喻以年抿了抿笑,望进牧行方的眼底,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两人的身体因为姿势的缘故贴在一起,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热度的传播,反倒将这种感觉在不经意间放大,勾的人心尖微动。牧行方的胳膊紧紧地箍在喻以年的腰间,低头看过来的眼神十分炽热,  像是眸底住着一座活火山,  有岩浆要喷涌出来似的。

      眼前的喻以年脸上带笑,  以至于墨瞳都弯了弯,  好像发现了这件事令他多么欣喜一般。有那么一瞬间,  牧行方闷在心底的醋意全部消弭掉,觉得这些日子的努力追逐全都没有白费。

      很值,  非常值。

      迎着喻以年的目光,半晌,牧行方低低笑了一声。

      “对,  真聪明。”

      他伸出手抚了抚喻以年白皙好看的面颊,在对方淡色唇边那粒小痣上留恋地摩挲了几下,喉结滚了滚,眸光越来越幽深。

      下一刻,对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了很久的唇,牧行方低头吻了上去。

      大概是第一次的缘故,心上人在怀的牧行方动作显得十分凶猛,有些急切般,一手揽着喻以年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在喻以年的唇上不断碾磨吸吮着,舌尖往对方唇线里试探,长驱直入。

      被猛烈感情所驱使的动作自然谈不上有多温柔,只是凭着本能。直到怀里人轻轻哼了一声后,牧行方才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放柔了动作,有些心疼般,摸了摸喻以年的脸颊。

      他口腔里残余的葡萄味道,也随着这个湿热的吻一同送过来,喻以年终于尝到了心心念念的属于葡萄的清甜气息。

      有点热,还有点甜,但却不令人讨厌。

      喻以年整个人被抵在旁边的衣柜上,木质的柜板自然不会有多软,似乎是怕因此弄疼了喻以年,牧行方的手垫在他的脑后,作为一个支撑。但同时,也暗暗施加了一股力,让两人贴合地更为紧密。

      安静的宿舍里不断有粘腻的水声响起,昭示着两人之间涌动着的热烈。窗帘也似乎感受到了一般,微微摇晃着。

      几缕微风从玻璃窗缝间溜进来,在他们周身打着转,带走热意的同时,又有新的热度在源源不断地产生。

      风也无能为力。

      喻以年被动地承受着,指节蜷得很紧,但却没有要推开的意思,只是顺势抱着牧行方的脖颈,让姿势更加舒服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行方终于停了下来,低低喘着气,眸子落在下方,温柔地注视着喻以年。看着他原本淡色的唇因为自己颜色渐渐变得靡艳,水墨一般的眼睛也失了往日的沉静,眸光微动,像是浮着一层水汽,连纤细的眼睫都在微微颤着。

      他指尖抹去喻以年唇边的水渍,喉结又禁不住地滚了滚。

      “年年,我喜欢你。”

      在心里憋了几个月的话,终于随着这次的吻,在喻以年耳边诉说了出来。其中饱含的情绪,尽数浓缩在了这短短四个字里。

      喻以年手里攥着牧行方前胸的衣襟,低垂着头缓了好久才从那种缺氧的感觉里走了出来。

      他抬起眸子,对上了牧行方过分热切的视线。

      “你呢?”

      闻言喻以年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两只手捧着牧行方的脸,在对方怔愣的眼神里,再次将自己送了上去。

      唇瓣又贴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吻,带了点青涩,伴着未曾褪去的余韵,异常的缱绻温柔。

      不知何时,脚下的步伐错乱了些,喻以年渐渐坐上了床边,手下按着柔软的床铺,身前便是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弯着腰拥抱着他的牧行方。

      结束的时候,好半天喻以年都说不上话。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衣角,唇边却是漫开了笑容。

      从现在开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再次变了。他不再是陌生至极的主角攻,也不是界限不明的好朋友,而是单单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牧行方。

      喻以年的牧行方。

      在牧行方笼罩下来的阴影中,喻以年轻喘着,低低唤着牧行方的名字,冷调的声音带着点哑意,还有一点潮湿的热度,像是一杯被点燃了的薄荷朗姆酒。

      被他这么一唤,牧行方本就柔软的心霎时间又软了半边。

      他索性坐在了喻以年的旁边,将人拥进自己怀里,让他的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手在喻以年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帮他平复着过于急促的呼吸。

      喻以年在他颈窝间满足地蹭了蹭。

      两人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在干净整洁得近乎漂亮的宿舍内,定格成了一幅画。

      “真好。”

      静谧的空间里忽地响起一道声音,似在感叹,似在喜悦。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了,现在终于实现了。”牧行方放在喻以年背后的掌心仍在源源不断地穿过来热量,另一只手搭在对方后脑处,轻轻捻着喻以年的发丝。

      或许是那回的林荫小道上,或许是布勒雪山里,也或者是飞舞着雪花的温泉池旁。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像这样,紧紧抱住眼前人,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哪样?”

      可能是消耗了些体力,喻以年的思绪有点慢,关键词也没捕捉到位,缓缓问出来的声音里带着摆脱不掉的慵懒意味。

      牧行方勾了勾他的下巴,在喻以年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就是这样。”

      当然了,还有更多更过分的事情,不过这些都留待以后再说吧,不急。

      唇边倏地一痒,喻以年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舔了舔唇,墨瞳也跟着弯了弯。

      气息恢复正常后,他从牧行方怀里退出来,渐渐坐正了身子。

      “我本来还想和你认真说一说关于夏唯的事情的,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再说了。”

      亲都亲过了,这种反而都变成小事了。

      喻以年这话说得不甚在意,语气平静,仅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然而落在牧行方耳朵里,却令他情不自禁地浑身一激灵,飞速寻到了喻以年的手,十指相扣。

      手上一紧,让喻以年忍不住看过去。

      面对喻以年投过来的疑惑目光,牧行方沉了点面色。他抿了抿唇,俊脸上的线条因为这个动作显得愈加凌厉。

      “干嘛提他。自从那次新生报到夏唯来了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你身边,他对你有想法。”

      大概是属于同类敏锐的直觉,关于这点,牧行方十分笃定。

      说着说着,牧行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话语里还含了一点委屈,隐隐伴着一点落寞。“你有时候会走神,这在你身上是不常出现的,每次还都是在他出现之后,让我很害怕,总觉得要失去你了。”

      虽然牧行方面色不是太好看,但话里话外,全是掩饰不住的醋味。

      喻以年安静听着,在对方话音落地时回握住他的手。

      “那你知道走神时我在想什么吗?”

      没等牧行方出声,喻以年就自顾自地说了出来,像是要把自己这些天的心路历程都刨析出来一般。

      “那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你总是盯着夏唯,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插嘴,为什么你要我不去看他。但是我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并且还先入为主地认为你和他关系不一般,觉得心里不舒服,下意识地去思考这件事情罢了。”

      喻以年笑了一下。

      “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我其实和你一样。”

      看见牧行方眼底渐渐透露出来的亮光,好像长夜散尽,天际出现的那一点曙光一般,令人心生欢喜。喻以年又弯了弯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微微后退一点,手掌抵住了牧行方倾过来的身子。

      “等等,你刚刚吃了我几个葡萄,我还一个都没吃到呢。亲也亲过了,别想赖账。”

      “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

      喻以年抬了抬下巴,被欺负的还有些红艳的唇微微张开,轻飘飘地吐出了一个称呼:

      “男朋友?”

      牧行方一顿,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般,满脑子都是喻以年说出来的那三个字,自动循环。

      大抵世界上最动听的话也莫过如此了。

      “我要吃剥好皮的。”

      喻以年趁机又补充了一句。

      牧行方重重地应了一声,将喻以年扒拉过来安坐在自己怀里,又将那一盒葡萄拿过来,认认真真地给他剥好皮,再将晶莹的果肉送进喻以年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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