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给影帝的儿子当后爸
陈商衽脸上浮现出温柔宠溺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在顾羡初唇角落下一个吻后,低声告饶道:“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我对阿初负责才对!”
顾羡初脸颊泛起绯红,羞恼地伸出双手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耳朵说道:“你不可以再说话了,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陈商衽嗓音低沉的闷笑了一声,吻了吻捂住嘴巴的那只手的手心,语调含笑,沙哑蛊惑地道了句:“好!”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和湿润,顾羡初修长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突然把手撤了回来,攥着酥酥麻麻的手心,心神凌乱地瞪了一眼笑得像是个妖精的人。
陈商衽弯了弯唇,下床将小桌上放着的餐盘拿了过来,缓声说道:“再等下去菜就要凉了,这可是我花了很多心思做出来的。阿初,你可要给面子尝一尝。”
顾羡初无奈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想坐起来,却突然感觉后腰酸得厉害,他整个人就僵住了,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陈商衽看着他突然僵硬住的身子,放下餐盘,上前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身体是不是还难受着?”
顾羡初颤了颤眼睫,将绯红的脸扭到一边,紧闭着薄唇,默不作声。
陈商衽坐到他身侧,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腰,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没有控制好。”
顾羡初暗自磨了磨牙,恨不得再次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让这个人再也不能吐出让他羞愤不已的话语来。
看着顾羡初又快缩到被子里的脑袋,陈商衽无奈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好……我不说了,你快点儿把饭吃了吧,要不然真要凉了。”
说着,陈商衽端起粥碗,舀起一勺粥送到了顾羡初的嘴边,准备就这么喂他吃饭。
顾羡初闻到鲜香的气味,肚子瞬间就咕噜叫了一声,发出要进食的抗议声。
虽然被人喂饭什么的很羞耻,但他此刻什么都没穿,想自己吃也没办法,只能张嘴,把那勺送到嘴边的粥吃进了肚子里。
晚餐用完后,陈商衽体贴地帮顾羡初穿上睡衣,然后拿着空餐盘下楼去厨房洗干净。
完成这些事情后,陈商衽上楼侧身躺在顾羡初身边,搂着他温暖的身体,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顾羡初睡了一天一夜,此时一点也不困,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岁岁睡了吗?”顾羡初后知后觉的问道。
陈商衽微微点了点头,紧了紧怀里的人说:“已经睡了!我哄他入睡后,才来给你送的晚餐,你就放心吧。”
顾羡初松了口气,然后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暗自谴责自己真是不称职,这几天忽略了岁岁的感受。
听着怀里的人没有了下文,陈商衽就差不多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
抬手抚平他微皱着的眉头,无奈的说道:“别老瞎想了,你不是故意忽略他的,只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今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抚养他,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顾羡初半阖着眼睛默默无言,手却下意识抓紧了陈商衽的衣角。这一举动表达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陈商衽心里明白,言语上的安抚并不能平复顾羡初心里的惶恐,只能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给他无言的依靠和支持。
顾羡初很在意顾岁卿的感受,害怕小家伙不肯接受他们的关系。
即便顾岁卿已经改口换了称呼,把以前的陈哥哥换成了爹地,顾羡初仍然还是为此担忧顾虑着。
陈商衽亲了亲怀里人的发顶,温柔着嗓音说道:“岁岁比我们想象的要懂事,就像我们向他阐明我们的关系时,他同样平静的接受了不是吗。”
陈商衽拉起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接着说道:“都会好的,答应我,不要因为外界的声音而抛弃我……好吗。”
顾羡初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微微缩了缩身子,把自己整个人缩进了陈商衽的怀里。
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陈商衽再次吻了吻顾羡初的发顶后,才抱着他陷入了沉睡中。
翌日清晨,顾岁卿揉着眼醒过来,就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他穿着黄澄澄的海绵宝宝睡衣,迈着小短腿跑到了爸爸的房间。
爹地说,爸爸太累了还在休息,但是他实在是太想见到爸爸了,就想看看爸爸醒了没有。
踮着小脚拧开门把手,顾岁卿看到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相互依偎着躺着两个人,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姿态很是亲密。
顾岁卿走到床边,艰难的爬到了床上,像是一只黄色的毛毛虫一样,四肢并用的爬到了两个人的身上,盯着挨在一起,睡得很熟的两张脸,渐渐皱起了小眉头。
爹地和爸爸还在睡觉,感觉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
顾岁卿嘟了嘟嘴巴,懂事的没有吵醒两个熟睡中的人,而是掀开被子,小屁股努力挤开陈商衽,自己钻到了顾羡初的怀里。
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贴在顾羡初的胸口上蹭了蹭,满意的呲了呲小白牙后,闭上了眼睛。
顾羡初是被脸上毛茸茸的瘙痒吵醒的,他本来就睡了很长时间,很轻易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胸口上趴着一个黄色的小身影。看着那熟悉的睡衣,他就猜到了怀里的人是谁了。
“岁岁……?!”
胸口上的身影动了动,抬起了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嗓音奶糯的喊道:“爸爸,你醒了。”
顾羡初笑了笑,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笑着问他:“岁岁什么时候醒的啊,肚肚饿不饿?”
顾岁卿的小手摸了摸肚子,飞快的点了点脑袋,奶甜的小嗓音有点委屈的说道:“爸爸,我饿了。”
顾羡初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弯唇笑了笑说道:“岁岁乖,爸爸现在就起来给你做饭吃。”
他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床侧睡颜乖巧的陈商衽,又看了看怀里的顾岁卿,心里莫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舒心!
顾羡初没有叫醒陈商衽,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和顾岁卿相视一笑,轻手轻脚的抱着他下了楼。
陈商衽醒来的时候,看着身侧空了的床铺,担忧地蹙了一下眉,随即走进卫生间洗漱,打理妥当后,便下了楼。
餐桌前,顾岁卿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晃荡着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着面前的图画书。
陈商衽下楼的时候,顾岁卿恰巧抬头,便看见了他,顿时扬着一张瓷白的小脸,喊道:“爹地,早上好哇!”
被他明媚的笑脸感染到,陈商衽唇角也带起一丝笑容,表情柔和地回道:“早上好,岁岁!爸爸呢?”
顾岁卿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爸爸在给我们做早餐。”
陈商衽微愣了一下后,走到餐桌前,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才迈步走进了厨房。
空气里飘荡着诱人的饭菜香气,燃气灶前,一个穿着白衬衫,搭配休闲西裤的人,围着不搭边的围裙,正在和柴米油盐为伍。
虽然穿着不太像是一个会进厨房的人,但他翻转着手腕炒菜的动作却极为熟练,盘子里盛的菜品看起来也极为让人有食欲。
“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阿初竟然还有力气下地做饭!”
顾羡初蓦然回头一看,就看见陈商衽双手抱臂,依靠着门框,唇角噙着莫名的笑容注视着他。
他的耳朵情不自禁的开始发烫,红红的看起来很诱人,眼神却嗔怪的瞪了陈商衽一眼,无奈地道:“岁岁还在呢!”
陈商衽宠溺的笑了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上前把顾羡初手里的铲子拿了过来,低头吻了吻他红彤彤的耳垂说道:“我可不想你身上沾上别的味道,就算是油烟味也不行。”
顾羡初被他突然的霸道弄得脸颊也红了起来,似嗔似怪的瞪了陈商衽一眼后,只能任由他把他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被他坚决却温柔的推出了厨房。
顾羡初无奈地和餐桌前呆呆望过来的顾岁卿对视了一眼。平复了一下急促跳动的心和滚烫的脸颊后,他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安静等着陈商衽将早餐端上桌。
厨房里,陈商衽将锅里炒的差不多的菜盛到盘子里,又手脚麻利的熬了一锅汤,早餐也就完成了。
陈商衽将最后一道汤摆在餐桌中央,解下围裙,在顾羡初身旁落座,笑着对父子两个人说道:“可以开饭了。”
说完,他先拿起筷子给顾羡初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又给顾岁卿也夹了一道咸甜口味的炒肉,父子两个一个也没落下。
顾羡初被陈商衽这不偏不倚的方式弄得好气又好笑,看了眼身侧一脸无辜的人,顾羡初弯唇笑了笑,夹起盘子里的菜送入了口中。
吃完这顿安静又温馨的早餐,陈商衽很自觉的收拾残羹剩饭,端进厨房里洗涤。
余下的时光里,陈商衽和顾羡初便陪着顾岁卿玩玩游戏,或是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读读图画故事。
时间就这么在这平淡而甜蜜的氛围下悄然流逝。
第22章 给影帝的儿子当后爸(完结)
酒店门口,秦易航挥手告别朋友,揉着因为饮酒而稍显晕沉的额头,站在酒店门口等待助理开车来接他。
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落在脸上透着丝丝凉意。
一阵冷风吹来,让秦易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神情稍显不耐地盯着马路。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秦易航认出那是助理开的车,便径直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看着汽车缓缓启动,他一脚踢在驾驶位后座上,表情恶劣地说道:“你是乌龟吗,怎么来的这么慢。”
开车的人没有回答,抬手压了压头上戴着的帽子,眼睛里流露出骇人的光芒。
助理连话都不敢回,这种情况对于秦易航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他蜷缩着双腿,双臂交叉在胸前,渐渐地就在后座上睡着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行驶在马路上,然后转入一条幽暗的小巷,停下了车并熄火。
驾驶座上,司机微微抬起眼睛,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熟睡的人,然后不慌不忙地伸出胳膊,拿起副驾驶座位上放着的皮质手套,缓缓地戴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穿着黑色皮靴,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寒夜里,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他拉开后车门,冷风顿时吹进了车里,驱散了车里的温暖,也让秦易航渐渐醒了过来。
秦易航抬了抬惺忪的醉眼,看着车前站着的人,皱着眉说:“不是让你把车开进地下室吗,怎么停在路边了。”
说完之后,他才蓦然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劲。
身子半躺在座位上的秦易航瞬间坐直了,眼神泛冷地盯着车门前的人说道:“你是什么人,小刘去哪了?”
车外的人没有说话,而是一手扶着车顶,一手朝着他抓了过来。
秦易航眼眸一冷,抬脚朝着车外的那人踹了过去,谁知对方的反应速度也不慢,手一伸便轻易挡了过去。
一击不成,秦易航迅速翻身朝着另一侧车门冲了过去,本想从另一侧车门逃离,谁知刚一翻身,后领子便一紧,一只手扯着他的后衣领,把他从车里拽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墙上。
秦易航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痛得他闷哼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肚子上紧接着就挨了一拳,胃里顿时一阵翻涌,酸水直冒。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秦易航粗喘着气,捂着疼痛的胃部,看着面前辨不清面容的人,沉着嗓音发问。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当秦易航看清对方面容的一刹那,他的脸色顿时就黑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原来是你。”
夜晚的冷风吹拂,带来了清冽的栀子花香。
小巷外一辆车恰巧驶过,车灯照亮了阴暗的小巷片刻,也让秦易航面前一晃而过一张精致绝伦的脸。
陈商衽将手中的帽子随意地扔在地上,眼神冷冽地抬起,盯着秦易航。
“陈商衽,你打算做什么?”秦易航的紧张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目光极其阴冷地盯着面前一身黑衣的陈商衽,言语听起来十分不友善。
陈商衽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道:“当然是有事找你。”
说完,他突然向前迈出一步,一脚踩在了秦易航的胸口,将他狠狠地压在墙上。
秦易航闷哼一声,却强忍着疼痛,不甘示弱地说道:“没记错的话,我和你应该没什么仇怨。哦……让我猜猜你来干什么,是不是顾羡初和你说了什么,你替他出头来了。”
陈商衽没有开口,但脚下却更用力了几分,使得秦易航喘不过气来,也更让他心里的那个猜测坐实了。
由于胸腔缺氧,秦易航的脸色变得通红,嘴唇甚至隐隐发紫,但他仍然嘴硬地讽刺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肯定不同凡响,你和我一样有野心。”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冷笑着说道:“你接近顾羡初,替他出头,是不是也想从他那里获取一些利益。他那个人蠢极了,只要有人关心他几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心掏给对方看,那个人啊,最好骗了。”
秦易航微微降低了语气,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陈商衽,语气略带得意地说道:“让我猜猜,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金钱,还是名利?”
陈商衽的眼神始终平静无波,但眼底却渐渐弥漫上了一丝杀意。
“不要把我和你这样的人渣相提并论。”
陈商衽眼眸半阖着,一拳冲着他的脸挥了过去,这一拳带了十分的力气,使得秦易航的脑袋偏到了一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秦易航用舌尖顶了顶带着血腥味的腮帮子,冷笑了一声说:“不要在这里装清高了,顾羡初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你接近他不是为了金钱名利,又能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喜欢上他了吧。”
陈商衽沉默不语,然后突然勾唇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上他了,而且我会爱他一辈子。”
秦易航闻言,表情愣住了,接着就有些急躁地怒声说道:“不可能,顾羡初那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他就应该孤独终老。”
陈商衽看着突然有些暴躁的秦易航,表情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后,冷下脸色,沉着嗓音说:“你这么贬低他,不希望他生活幸福,是因为你也喜欢他吧。”
秦易航眼神闪烁,表情有些飘忽不定,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商衽怒极反笑了一声,看向秦易航,嗓音里充满了厌恶:“你这种人真是恶心。”
说完,陈商衽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像是看待一个死刑犯一样看着秦易航,仿若恶魔般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有系统和法律的约束,我真想将你这个人渣彻底毁灭了。”
陈商衽本来并不想理会秦易航,但他手中握有顾羡初的把柄。即使毁掉了那些照片,如果不处理掉秦易航这个潜在的威胁,他迟早会再次对顾羡初构成威胁。因此,只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陈商衽抬手一把掐住了秦易航的脖子,面前的人顿时涨红着脸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眼神不带丝毫情绪,薄唇轻启,说道:“系统。”
【叮……系统01为您服务。】
陈商衽嗓音淡淡的说道:“帮我清除掉这个人的记忆。”
【根据时空管理局的规定,宿主不得干预任务剧情以外的人和剧情。一旦违反规则,宿主将受到相应的惩罚。】
陈商衽的眼神沉静,他冰冷而坚定地说道:“请帮我清除掉这个人关于顾羡初的记忆,我愿意接受时空管理局的任何惩罚。”
尽管他也可以采取一些非法手段来处理秦易航,但若使用这种方式,必定会留下痕迹。为了避免留下把柄,陈商衽只能借助系统的力量,清除这个潜在的隐患。
一阵呲啦呲啦的噪音过后,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人性化的感叹。
【系统正在进行记忆清除,叮……记忆清除完毕。对宿主的惩罚将在宿主返回系统空间后实施。】
随着系统的电子音隐没,陈商衽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下来。鲜血从鼻腔里流下,滴落在衣袖和裸露在外的手腕皮肤上。
虽然时空管理局的惩罚留后处罚了,但突然干扰小世界的运行,他这具身体到底是受到了影响。
原主本来就应该消失的,是时空管理局利用科技技术生成的这具身体,因此或多或少会受到世界意识的排斥。
现在因为他干扰了世界的运行,世界意识对他的排斥更加严重了。
陈商衽捂住嘴咳嗽了一下,然后看向因为记忆清除而昏迷的秦易航,没有表情地在他讨厌的脸上狠揍了一拳。随后,他毫不温柔地把人连拖带拽地扔进了驾驶位。
伪装完毕,陈商衽捡起地上的帽子戴在头上,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小巷。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上出现了一则娱乐八卦新闻,报道了某位知名明星在深夜醉酒后摔倒,导致鼻青脸肿,并在小巷里度过了一晚的消息。
陈商衽看到这条新闻时,只是淡漠地将其从手机屏幕上划掉,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心虚。
转眼时光飞逝,大年初一这一天,顾羡初和陈商衽带着顾岁卿出国旅游了一趟。在国外,他们举办了婚礼,没有邀请任何人参加,只有顾岁卿见证了这场婚礼。
回国后,两人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然而,在工作的间隙,他们总会互相留出时间,举行一场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庭聚会。
陈商衽在作曲方面具有很大的天赋,并且随着他不断努力,知名度也不断提升,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作曲家。
顾羡初在经历那次的舆论风波后,粉丝对他的喜爱也更加强烈,对他演绎的每一部剧都备受追崇。
顾羡初也接到了更多优秀的电视剧剧本和电影剧本,每天都在各大片场辗转忙碌。
在顾羡初五十多岁的时候,宣布退出了娱乐圈,紧随其后,陈商衽也宣布暂停工作。两个人一起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农家小院,开始安享晚年生活。
顾岁卿已经成年,开始了自己独立的生活,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并结识了心仪的女友,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共同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庭。
顾羡初和陈商衽偶尔会带带孙女孙子,享受一把含饴弄孙的快乐,或者与顾岁卿一家共度一些大节小节,过着平静而愉快的生活。
陈商衽一直陪伴着顾羡初度过了八十多岁的人生,当看着顾羡初安详长眠后,陈商衽在顾岁卿以及孙辈的注视下,结束了这一世的生命,返回了系统空间。
第23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闭塞潮湿的地牢,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他支撑着四肢,想要站起来,却又被脖子上的锁链束缚着,被扯回到了地上。
陈商衽抬起手,注视着毛茸茸的爪子,表情短暂地愣住,随即恢复了镇定,眼神沉静而幽深地环顾四周。
"系统……"他薄唇轻启喊道。
【叮……系统01为您服务。】
陈商衽庞大的身躯略微动了一下,他靠在墙边,抬起头颅,以免脖子上拴着的锁链勒住气管影响呼吸。
“给我这个世界的剧情。”
【叮……剧情传输中。】
一条条文字信息像编码一样涌入他的脑海。看完剧情后,陈商衽毛茸茸的狼脸上扭曲了一瞬。
他的嘴唇抖动了一下,良久才声线微颤地说道:“这次我的攻略对象,竟然是一只……狼?!”
系统机械地回答道:【是的,宿主。】
陈商衽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叹了一口气说:“系统,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任务。”
【叮……主线任务一:完成宿主心愿,自由地活着。主线任务二:拯救这个世界的炮灰舒南亭,使其幸福度达到百分之八十。】
陈商衽注视着主线任务一,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可能是最难完成的。
或许为了证实他的猜测,紧闭的地牢大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一个相貌凶恶、身材魁梧、手臂肌肉发达的中年大汉,面容不善地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陈商衽的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机械音。
【叮……系统提示,由于宿主上个位面干预了世界运行,因此这个位面宿主将受到惩罚,任务难度将提升至百分百。系统祝愿宿主圆满完成任务。】
陈商衽脸色沉重地看着中年大汉一步步走近,根本无暇理会系统。
中年大汉手里拿着一条带着暗红血迹的皮鞭,走进地牢后,立刻朝陈商衽挥了一鞭子。
陈商衽的脑袋被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紧紧束缚住,根本没有活动的余地,所以那一鞭子便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陈商衽痛呼一声,想要躲开中年大汉再次挥过来的鞭子,然而,身后的锁链却紧紧拉扯着他的脖子,使他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鞭打。
中年大汉挥鞭时每一次都带着十足的力量,陈商衽乌黑的皮毛上立刻渗出了丝丝血迹,整个庞大的身躯无力地趴在地上,显得十分凄惨。
直到打累了,中年大汉才停下手,看着气若游丝的陈商衽,大汉满意地阴笑了一下,取下陈商衽脖子上的锁链,将沾了血的鞭子绑在了他的脖子上。
接着,便这样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陈商衽走出了地牢。
直到离开地牢,陈商衽才意识到自己被关押在一间牢房里。
过道两旁的牢房内,关押着各种猛兽,它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痕,被紧紧锁在墙角,毫无自由可言。
中年大汉牵着陈商衽来到一扇钢铁铸就的栅栏门前。
他打开栅栏门上层层缠绕的锁链,然后牵着陈商衽走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中央。
高墙上坐满了人,当他们看到大汉和陈商衽的到来时,高台上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狂热的人们呼喊着今天的另一位主角,为即将见到的血腥场面兴奋地庆贺着。
陈商衽虚弱地抬起头,看着高台上兴奋的人群,瞬间明白了此时的处境。
这里是一座斗兽场,而他……就是即将被狩猎的猎物。
随着人群的欢呼声不断响起,陈商衽对面的栅栏门被打开了。
一只瞎了眼睛的雄狮被斗兽师用鞭子牵着走了出来。
与陈商衽身负重伤、身体虚弱的情况不同,对面的雄狮虽然身上伤痕斑斑,但步伐从容,看起来像是一只久经沙场的老猎手。
斗兽师退到了栅栏门后,眼神戏谑狂热的注视着斗兽场内,看起来与看台之上的狂热人群别无二致。
陈商衽盯着对面抖动着浑身鬃毛,神态闲适自若的狮子,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与对面那头狮子拉开了距离。
“上去咬它,杀了它啊。”
“你这畜生在干什么,快上去咬它啊。”
看台上,人群激烈的呼喊着,场内的气氛也随之酝酿到了高潮。
也许是受到了气氛的影响,那头狮子突然仰天发出了一声吼叫,然后迅速朝着陈商衽冲了过来。
瞳孔颤动了一下,陈商衽紧急侧身躲开,避免了被狮子咬死的惨剧,随后,他迅速伸开四肢,沿着圆形广场开始奔跑。
那头狮子紧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独眼里充满了嗜血的杀意,狮子张开大嘴,似乎要将他撕碎活吞方才罢休。
陈商衽每迈出一步都会触及到身上的伤口,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进行极速奔跑,没跑多远,他就被狮子追上,猛地扑倒在地。
狮子张开嘴,一口咬向他的咽喉,陈商衽急忙抬起前肢,狮子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前肢上。
陈商衽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狼嚎,随后同样张开狼嘴,一口咬在了狮子的左前肢上。
狮子吃痛却不肯松口,依旧死死咬住陈商衽,猛甩头颅,似乎想要生生将他的前肢撕扯下来。
察觉到狮子的意图,陈商衽也不甘示弱地收紧了下颚。
滚烫的鲜血顿时在口腔间蔓延,让他忍不住想要作呕,但又被他生生忍住了。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根本不允许他想太多。
经过数分钟的僵持,狮子失去了耐心,突然叼起陈商衽的前肢,仰起头给了他一个背摔。
陈商衽在剧痛中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口,狮子见状,随即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陈商衽顿时感到痛彻心扉,呼吸困难。
他的四肢猛烈地抓挠着狮子的身体,留下了几道伤口,但却无法撼动狮子分毫。
狮子依然紧紧地咬住他的脖子,并且逐渐增加了咬合的力道。
陈商衽感到自己的脖子几乎要被咬断了,他冰蓝色的瞳孔中充满了不甘的神色,眼神紧紧盯着狮子,显得越来越狠厉。
就在他想要拼着脖子被咬断的下场,最终在和狮子搏斗一番时,高台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清冽的声音。
即使在这喧嚣的斗兽场内,那声音依然穿越人群的喧嚣,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那只狼……我买了。”
斗兽场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向声音的来源。
高台上,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俊美公子站起身来,举止从容。
他的衣角上绣着蓝色云纹,外罩着一件白色毛领披风,脚上穿着白鹿皮靴。
微卷的发丝梳成整齐的发髻,戴着精致的墨玉发冠,玉冠两边垂下月白色丝质冠带,额下系着一个流花结,眉眼深邃,眼神淡漠地注视着场内血腥的场景。
白衣公子一开口,驯兽师立即吹响了特制的哨子。
哨声响起的刹那,眼神凶厉的狮子就不甘不愿地松开了陈商衽的脖子,焦躁地在一旁踱步。
狮子口中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叫声,舌头舔舐着嘴边的血迹,独眼垂涎地盯着陈商衽,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冲上去撕咬他。
驯兽师迅速冲入斗兽场,用鞭子猛击狮子,随后将鞭子缠绕在狮子的脖子上,将其带走了。
陈商衽微微松了一口气, 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他冰蓝色的眼眸无力地半阖着,努力抬起脑袋,看向高台上的白衣公子。
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他眼前就一片黑暗,彻底昏死了过去。
在昏厥之前,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双仿佛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眸。
陈商衽心想,那双眼睛可真冷啊,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冬天的雪和雪山山顶上肆虐的寒风。
当陈商衽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一双穿着白鹿皮靴的双脚,以及一节绣着蓝色云纹的袍摆。
他费力地抬起头,顺着那双脚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带着一丝异域风情的脸。
他眼神发愣的注视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努力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情绪,却毫无所获。
白衣公子看着脚边睁开眼睛的黑狼,声线淡淡的出声说道:“你醒了。”
陈商衽抖了一下身子,觉得对方的声音冷极了,就连说话的嗓音里都透着寒气。
他静默了一瞬,尝试着回话,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声短促的狼嚎。
陈商衽毛茸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的神情,现在的他是一只狼,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
白衣公子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黑狼,眉头悄然间蹙了起来,心想莫不是他捡回来的这个家伙,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不然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傻?
陈商衽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被对方定义成了一只脑子不灵光的狼,不然肯定会愤然发声,为自己辩解一番,以此证明自己到底有多聪明才智。
一人一狼对视了片刻,白衣公子只能再次开了口,只是这次的语气略微带了一丝不耐烦。
“你叫什么名字?”
陈商衽眨了眨眼眸,试探性的说了出来:“陈商衽。”
看起来还不算太傻。
白衣公子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淡淡地应了一声。
第24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惊讶地注视着白衣公子,他竟然听懂了!
像是读懂了陈商衽眼中的惊讶,男子眼神淡漠地扫视了陈商衽一眼后,开口说道:“我名唤舒南亭,是白狼族的少主。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陈商衽心里惊讶不已,眼前这位俊美的公子竟然就是他的攻略对象——舒南亭!
他困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的穿着和长相,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
原剧情里,舒南亭现在应该还在长白山山顶的狼族部落里修行,怎么会提前下山了?
黑狼满脸疑惑,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憨态可掬。
舒南亭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一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初次见到这头狼的时候,它的眼神桀骜不驯,带着一丝嗜血的杀意。
舒南亭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出声买下了它,这头狼或许会拼着鱼死网破的代价,与那头狮子同归于尽。
然而,现在它为何看起来如此愚蠢?舒南亭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否则这家伙怎么会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呢?
舒南亭看着黑狼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嫌弃,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让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的话了。
想起他此行来此的目的,舒南亭别开脸,不去看那头呆笨的黑狼,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前段时间,他忽然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让他一定要来一趟人类的城池。
因此,舒南亭再三思考后,便随着内心的直觉来到了清北城。
一入城,他心里的焦躁感就越来越强。路过斗兽场时,那股焦躁感甚至让他生出了杀意。
舒南亭怀着莫名的心情走进斗兽场,看着场内一狼一狮厮杀的场景。他虽表面还算镇定,实则心里差点就忍不住冲进场内一头杀死那头狮子。
好不容易忍下心头的杀意,舒南亭便出声买下了那头半死不活的黑狼。
当他买下这头狼的时候,他心里那股焦躁感觉忽然就消失了,平静的好似从来没有扰乱过他的心绪一样。
舒南亭眯起眼睛,看着伤痕累累趴在软垫上的黑狼,眼底弥漫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头没有丝毫修为,连灵智看起来都不怎么灵光的黑狼,竟然能撼动他的心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舒南亭看了看体态庞大,却莫名透着一股愚蠢气息的黑狼,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头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先留在身边一段时间观察,找出这头狼能扰乱他心绪的原因最好。
如果找不到,就将其杀了。他绝不允许世间留有能够威胁他的存在。
陈商衽心中疑惑舒南亭为何出现在城里,突然感到不安,仿佛被某种东西盯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然后又转头看向舒南亭。
大概是因为这座大冰山散发的冷气太刺骨了,才让他这个身负重伤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先好好养伤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舒南亭简单地嘱咐了几句,便起身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陈商衽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困惑地眨了眨眼。
他怎么感觉舒南亭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嫌弃?难不成是因为他受了伤,现在的模样看着寒碜的缘故?
甩了甩脑袋,陈商衽决定不再想了。还是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才能攻略舒南亭。
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枕在前肢上,趴在软垫上睡了过去。
连续几天,舒南亭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照顾陈商衽的人,一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这位少年留着一头整齐的棕色短发,连眼睛的颜色也是棕色的。
他为人沉默寡言,在与他相处的这些天里,陈商衽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少年每天都默默地给他换药,将饭菜端到他面前,其他事情一概不做。这让陈商衽根本无法通过少年了解外界的情况。
陈商衽郁闷地用鼻子呼了一口气,看着推门走进屋的少年,以及少年手里端着的盘子,再次坚持不懈地开口和少年搭话。
啊呜呜:“我能不能不要吃那个黑乎乎的烤肉了?这都黑得快成炭了,我怕吃了会得癌症。”
尽管陈商衽极力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但少年还是将那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大腿的烤肉放在了他的面前。
陈商衽一脸的黑线,表情挣扎了片刻,只能认命的埋头将那快黑乎乎的考前腿吃进了肚子里。
没办法,他能接触到的只有这个少年,这顿不吃就只能饿着肚子过夜了,那个滋味,陈商衽可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几天过去了,陈商衽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已经痊愈,只有脖子上被狮子咬过的地方,毛发还没有长出来,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看起来十分难看。
陈商衽伤愈后,那位少年将他带到了舒南亭的面前。
摆设精致淡雅的屋舍内,被炭火炙烤的温暖,舒南亭依旧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盏红釉茶盏,慢慢品味着茶水。
少年领着陈商衽走进屋内,恭敬地弯腰拱手说道:“少主,黑狼已带到。”
这是陈商衽第一次听到少年开口说话,但他此时的目光却完全不在少年的身上,而是在上位坐着的那位白衣公子的手腕上。
舒南亭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系着一截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那枚铃铛和他跟顾羡初上山时,寺庙大师送给他们的同心铃一模一样。
陈商衽呆呆地望着舒南亭的手腕,心里涌上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试探性地迈出一步,望着神情冷如冰霜的舒南亭,颤抖地喊道:“阿初……”
舒南亭皱着眉,看向陈商衽,眼中流露出陌生的神色。
陈商衽的心瞬间感到剧痛,如同被利剑刺中般,难以忍受。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张时常泛红的脸颊,每一个与顾羡初相处的画面都让他痛苦不堪,难以呼吸。
在上一个世界,顾羡初去世时,陈商衽恨不得跟随而去。然而,作为时空管理局的员工,他本身已经是死人,他的自由和生命都受时空管理局的控制,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商衽强迫自己将对顾羡初的思念深藏心底,随后迅速投入新的任务。
他本以为再也无法与顾羡初相见,然而如今看到舒南亭手腕上带的红绳,他心中突然产生一个荒谬的猜测,或许……舒南亭就是顾羡初。
陈商衽一步步的靠近舒南亭,急于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
他冰蓝色的瞳孔里渐渐弥漫上水雾,庞大的身躯竟然透露出一丝可怜的意味,含泪的双眸充满希冀,颤声说道:“阿初……是你吗?”
舒南亭的眉头紧皱,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他,冷冷地说:“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陈商衽激动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下来。他呆呆地望着舒南亭,后退了一步,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阿初,他根本不会对他如此冷淡。
陈商衽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舒南亭看着陈商衽平静下来,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他皱起眉头,努力克制住这种莫名的情绪。然后淡声对陈商衽说:“青阳山脉即将开启一个秘境,据说里面有化形草。”
舒南亭眼眸闪烁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如果找到了化形草,你就可以变成人形,这样在人类的城池里行动会更方便。”
陈商衽一直不习惯这具狼的身体,听说能变成人形,他瞬间就意动了,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下来。
两天后,舒南亭带着陈商衽奔赴了青阳山脉。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人类修士,那些修士御剑飞行,自由自在的穿梭在云间,看起来宛若神仙。
舒南亭是白狼族的少主,他的行驶法器是一座巨大的飞舟,飞行百里就要耗费许多灵石。
飞舟上的休息仓房装修低调奢华,采用上等材料制成,蕴含着灵气。
要造就这样一座飞舟,财力物力都不可或缺,其豪华程度可见一斑。
陈商衽和舒南亭到达青阳山脉时,秘境的阵法前已经聚集了一些修士。
他们一个个翘首以盼,焦急地盯着秘境的方向,等待着秘境开启,以便冲进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舒南亭的豪华飞舟一落地,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这样奢华的气派平时很少见到,自然让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当人们看到从飞舟上走下来的俊美公子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目前在大陆上,能够拥有如此财力和出色相貌的人,恐怕只有白狼族的那位少主了。
白狼族的少主名声显赫,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关于他无双相貌的传言。
相传,白狼族的少主相貌俊美非凡,冷峻高雅,宛如天上的谪仙,是许多女子心目中最令人向往的意中人。
第25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紧随舒南亭下了飞舟,他的身躯庞大而漆黑,给人一种压迫感。
修士们疑惑地交头接耳,看着陈商衽。
“这是谁啊?”他们纷纷询问。
“莫不是这位少主的护卫?”有人猜测道。
“他身上没有任何修为,若是狼族给这位少主的护卫,也不应当是个没有修为的家伙吧?”另一人插话说道。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但舒南亭毫不在意。他直接走到众多修士的面前,站在离秘境最近的地方。
修士们议论了一番,但最终也无法得出结论,渐渐觉得无趣,于是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陈商衽看了看身旁那位身姿修长、清俊无双的人,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最后颇受打击地蹲坐在了地上。
凭借他这连人都不是的样子,要如何去攻略舒南亭?
他的心已经属于阿初了,要攻略舒南亭,自然不能凭借感情,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让他的幸福直达都八十。
陈商衽的耳朵微微颤动,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为舒南亭找一个伴侣,作为舒南亭身边的小弟。如果那个人敢让舒南亭不幸福,那么作为他的小跟班,他就有了发挥作用的机会。
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实在是妙极了。陈商衽耷拉的耳朵瞬间支楞了起来,站起身子,打量着四周的修士,开始物色适合作为舒南亭伴侣的人选。
舒南亭注视着脚边时而低迷时而兴奋的黑狼,眉头微微蹙起。
这家伙看起来不仅愚蠢,而且似乎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
陈商衽不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他还在努力寻找能帮助他完成任务的人选。
就在这时,眼前的秘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道霞光冲天而起,眼前薄膜一般的结界打开,清风徐徐吹来,风中蕴含着磅礴的灵气。
修士们纷纷祭出自己的配剑,争先恐后地冲进了秘境。
站在最前端的舒南亭和陈商衽,自然是第一批进入秘境的人。
经过一阵眩晕后,陈商衽和舒南亭出现在了一片开满鲜花的山谷中。四周山脉叠峦,树木青翠,鸟语花香,宛如世外桃源。
陈商衽作为一只狼,嗅觉非常灵敏,当闻到花香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响亮的喷嚏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舒南亭看了一眼抬起前肢揉着鼻子的陈商衽,然后以平淡的嗓音说道:“据传,化形草生长在万丈悬崖之上,并由高阶灵兽看守着,我们先四处寻找一下。”
陈商衽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自然没有意见,便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山谷,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前行。走了数十里路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湖畔四周雾气缭绕,沿岸长满了一簇簇橙白相间的朱顶红。
朱顶红这种花虽然看起来美丽动人,但实际上却具有一定的毒性。
沿岸长满了这种花,四周又没有任何虫鸣鸟叫声。恐怕这个地方可能生长着某种珍贵的灵草,或者有妖兽在此筑巢。
舒南亭不愿惹是非,便和陈商衽准备离开。然而,还未走几步,身后的湖泊突然像是沸腾了一般,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水泡。
舒南亭的眉头紧皱,淡漠的眼神紧盯着湖面。
湖面先是激烈地翻涌着,然后突然恢复了平静,但舒南亭和陈商衽却毫无放松警惕之意。
四周笼罩着浓雾,一片死寂。就在这时,水面突然爆发出无数水花,四处飞溅。
舒南亭身形迅速,水面稍有异动,他便立刻躲开了。而陈商衽却因为躲避不及,被溅起的湖水打湿了全身。
他乌黑柔亮的毛发软趴趴地耷拉下来,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落水的狼。
陈商衽鼻子轻轻喷了一口气,然后甩了甩浑身的毛发。
由于动作过大,飞溅的水溅到了舒南亭的身上,弄湿了他一尘不染的白衣。
陈商衽心虚地扭了扭脑袋,不敢直视舒南亭漠然的目光。
舒南亭抬手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沾染的水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陈商衽呜咽了一声,讨好的咧了咧嘴巴。
舒南亭轻哼一声,不再理睬他,转而看向了湖面中央。
湖面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中央,一个漆黑的身影正渐渐浮出水面。
一条全身漆黑,看起来似蛇又似龙的生物,钻出水面,注视着湖岸上的陈商衽和舒南亭,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叫声。
舒南亭注视着从湖面中央钻出来的生物,微微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这是一只即将化形的蛟龙,我们恐怕打扰了它的修行。”
蛟龙盘旋在半空中,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舒南亭和陈商衽,然后突然朝他们冲了过来。
舒南亭眼神一冷,掌心凝聚灵气,渐渐化作一柄冰剑,提着剑冲向蛟龙,与其展开激烈的战斗。
陈商衽焦急地注视着战况,他自身没有法力,只是一只普通的狼,无法帮助舒南亭,不添乱可能就是对他的帮助了。
舒南亭看起来似乎很强,手中的冰剑轻轻一挥,便瞬间将水面冻结了起来。
他一剑将蛟龙从半空中打落在冰面上,蛟龙庞大的身躯将冰面砸裂开来,裂纹沿着冰面蔓延开来。
蛟龙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随后头颅便无力地重重砸在冰面上,冰面裂开,身躯坠落进湖水里。
舒南亭立于湖面上空,直到湖面上荡开的涟漪恢复平静,才收起了手中用灵气化作的冰剑。
他的眼神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湖面,随后飞身欲往岸边飞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意外变故,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蛟龙突然再次跃出水面,张开大嘴,咬住了舒南亭的肩膀。
舒南亭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蛟龙最终进行了反击,但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重重地坠入湖中,在翻滚的水花中消失不见。
舒南亭捂着肩膀飞回岸边,脚步不稳地半跪在地上。
他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宛如雪地中盛开的梅花,既傲骨又凄美。
陈商衽走到他身旁,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低低呜咽嚎叫着,询问着舒南亭的伤势。
“我没事,但是需要找个地方疗伤。”
舒南亭用法力冰冻住流血的伤口,踉跄着站起身说道。
陈商衽看着他站不稳的样子,想了想,便微微伏低了身子,让舒南亭趴到自己的背上。
舒南亭顿了顿,本想出言拒绝,可身体内毒素翻涌,让他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陈商衽见此,焦急的嚎叫了一声,催促着舒南亭赶快爬到自己的背上来。
舒南亭捂着胸口,迟疑了片刻,便微微俯身趴在了黑狼的背上。
陈商衽低嚎了一声,然后迈开四肢驮着舒南亭,沿岸找寻着可以疗伤的地方,终于在一处山涧间,他发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似乎是某种动物遗弃的巢穴,洞内看起来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陈商衽将背上的舒南亭放在山洞内一处平滑的石头上。然后用脑袋拱了拱神志有些不清醒的舒南亭。
舒南亭恍惚地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眼睛中流露出关切神情的黑狼。嗓音虚弱地说道:“要想解蛟龙的毒,需要一种花,你去帮我寻来。”
陈商衽看了看虚弱至极的舒南亭,不放心地嚎了一声:“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舒南亭淡淡地勾了勾唇,摇了摇头说:“无碍,我会设下阵法,在此运功疗伤,等你找来我需要的灵草,便可解毒。”
陈商衽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舒南亭从怀里拿出一卷书,熟练地翻开一页,指着书中的内容和图画说道:“我需要乌鬼花,它生长在山巅,周围可能有灵兽护卫,采摘时要小心。”
陈商衽飞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舒南亭卷起书,让陈商衽叼在嘴里:“这本书给你,免得找不到。”
陈商衽咬紧书卷,飞速跑出山洞。
他不知道乌鬼花到底长在多高的地方,便朝着目光所及的最高山峰跑去。
陈商衽迅速穿梭于山间,很快便登上了山顶。
他环顾了一下山顶的四周,松开嘴巴,将嘴里叼着的书扔在地上,用一只爪子踩住书,另一只爪子翻开书页,仔细地找到了写着“乌鬼花”的那一页,开始阅读。
据书中记载,乌鬼花生长在山巅,花开时散发异香,风吹则随风飘香数千里,引得百蝶围绕。
陈商衽轻轻动了一下鼻子,仔细地嗅着周围的空气。
也许是陈商衽的幸运,他竟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芬芳的花香。
陈商衽眼睛闪亮起来,抬头望向天空,果然看见了天空中飞舞着无数的蝴蝶,它们飞向同一个方向。
陈商衽迅速将地上的书重新放进口中,然后朝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快步奔跑。
随着他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穿过一片矮树丛后,陈商衽竟然看见前方有一片草地,草地中央盛开着一朵黑色的花。
花朵周围飞舞着无数的蝴蝶,其模样与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赫然就是舒南亭需要的乌鬼花。
第26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立即想要采下乌鬼花,但刚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不远处,一只三阶玄灵虎正躺在乌鬼花旁,显然是在守卫着它。
陈商衽心中犹豫,他现在没有丝毫修为,根本无法与三阶玄灵虎对抗,贸然上去摘花就是在自寻死路。
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舒南亭清艳无双的脸,以及被血染红的白衣。
陈商衽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子,悄悄靠近了乌鬼花,打算在不惊动玄零虎的情况下,偷偷摘走乌鬼花。
他匍匐前进,渐渐接近了乌鬼花,眼看那漆黑的花朵就在眼前,他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陈商衽放缓了动作,一口咬住乌鬼花,将其摘了下来。
正在他想要悄悄离去的时候,身旁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吼叫声。
那只三阶玄灵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发现它守卫的乌鬼花被人采摘了下来,愤怒地朝着偷花贼叫了一声,随即便猛然一个跳跃朝着偷花贼扑了过去。
陈商衽瞪大眼睛,急忙向一侧翻滚,躲过了飞扑过来的玄灵虎。随即站起身子,慌忙逃跑。
玄灵虎紧追不舍,显然对自己守护的宝物被偷这件事愤怒不已。
陈商衽嘴里叼着乌鬼花,顾不得看路,匆匆往前奔跑。
一狼一虎在山间追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悬崖顶上。
陈商衽紧急停下脚步,望着悬崖底下云雾缭绕的无底深渊,焦急地在崖边踱步。
玄灵虎紧追而来,像是将猎物逼入绝路的猎人,开始慢慢靠近陈商衽。
随着玄灵虎的靠近,陈商衽一步步后退,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结果一脚踩空,从悬崖上跌落。
耳边风声呼啸,陈商衽四肢在半空中挥舞着,最终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棵小树,才避免了继续坠落。
陈商衽前肢用力抱紧了那棵小树,紧接着后腿也跟着发力,这才成功爬到了小树上。
悬崖底下狂风不止,陈商衽只能紧贴着崖壁,以免被四周袭来的风吹下去。
他嘴里一直叼着那朵乌鬼花,即使在坠落的过程中也没有松开。
陈商衽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也就是说他被困在了半山腰,最后的结果只有坠落崖底,或者饿死渴死。
他看了一眼被浓雾笼罩着的悬崖底,又看了看自己绝境的处境。心中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刚开局就上演崖底求生,不愧是任务难度百分之百的世界,着实不容小觑。
陈商衽自嘲地笑了一声,却并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他四肢并用,攀附着悬崖边突出的石块,试图爬上去。
然而,人类要从这种抓握物不多的地方攀爬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是一只狼。
他的前肢刚刚攀住一块石头,但由于狼的爪子无法抓握,因此他庞大的身躯又狠狠摔在了树上。
本来就是扎根在石缝间生存的小树,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差点儿折断。
陈商衽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等待着小树的晃动停止,然后试探性地缓慢站起身来。
这颗救他一命的小树,实在经不起摧残。
陈商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就踩断了它,导致自己不幸丧命。
陈商衽就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希望减轻一些自己的重量。
崖底的风越来越强,几次都差点把他吹下去。
陈商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禁怀念起自己的人类身躯。
至少此刻,如果他是人的话,就可以依靠自己的攀岩技巧爬上去,而不是只能在这里等死。
陈商衽紧贴着崖壁,四只爪子呈现金鸡独立的姿态,就差上演一出芭蕾舞秀了。
然而,上天似乎在与他作对,四周突然吹来一阵猛烈的大风,陈商衽顿时被风吹了下去。
坠入浓雾弥漫的悬崖底下时,陈商衽不禁暗骂了一声,心里苦中作乐地想:也许他可以创造一个记录,成为时空管理局史上最快嗝屁任务的记录者。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跌下悬崖摔成肉饼的时候,他忽然砸在了一块平整的石板上。
危险与机遇并存,他再次获救了,只是不清楚这次是否又是短暂的希望。
陈商衽忍受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爬起来,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悬崖峭壁上的石板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块地面,至少他在这里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在石板的另一边,有一个洞口,洞口四周长满了青苔和爬山虎。
如果不是因为他坠落时四肢扯断了洞口上密布着的爬山虎,这些顽强的藤蔓几乎将整个洞口遮住了。
陈商衽思索片刻,缓慢地步入了山洞。
这个秘境处处都可能隐藏着机缘和秘宝,如果这个洞穴里也藏有机缘,他或许就能够借此逃离眼前的绝境。
此刻,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即便山洞里可能栖息着高阶灵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一探究竟。
山洞内阴暗潮湿,到处长满了青苔,而在往里深入,环境突然变得燥热无比,如同置身岩浆之中。
陈商衽的脚垫无法抵御地表传来的灼热,烫得他直跳脚。
然而,山洞内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一定隐藏着某种机遇。
为了离开此地,他只能忍受爪子的疼痛,艰难地向洞穴深处前行。
再走了一段时间,前方的气温突然急剧下降,就像是寒冷的冬天一样,转眼间就能把人冻成冰块。
地面上结了厚厚的冰,非常容易滑倒,陈商衽只能小心地用爪子抠着地面前行。
走了不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冰池,冰池中央有一朵奇特的花。
那朵花就像冰雕一样,叶子和花瓣都像是用冰雕刻的,最奇特的是,花的中心包裹着一团火,火还在跳动着,一点也不受寒气的影响。
陈商衽小心的靠近那朵冰花,本来只是想要仔细观察一番,谁知他却像着了魔一样,嘴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嘴里叼着的乌鬼花,走到了冰池里,然后一口把那朵古怪的冰花,吞了下去。
刚刚咬住那朵冰花,陈商衽就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想把嘴里的花吐出来,谁知道那冰花入口即化,立马化作了冰冷甘甜的水,流进了他的肚子里。
陈商衽吓了一跳,随即干呕了几声,但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陈商衽吓了一跳,随即干呕了几声,但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他心中焦急不安,对那冰花的本质和具有蛊惑人心能力感到困惑。
遗憾的是,舒南亭给他的记录奇花异草的书籍不见了,否则他可以查阅有关冰花的资料。
陈商衽默默感受了一会儿,随后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异样。
他的胃部异常寒冷,但丹田处却异常炽热,这种冷热交替让他痛苦不堪。
陈商衽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异常症状也变得更加严重。
他的身体开始从毛发间渗出鲜血,很快就将周围的冰面染地一片血红。
身体内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的四肢和经络之间流动。
他的骨骼一寸寸地碎裂,然后慢慢地重组,外形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毛茸茸的前肢蜕变成了一双小麦色的双手,接着是双腿。
过了不知多久,身上冰火交加的疼痛逐渐减轻,陈商衽艰难地坐起身,看着自己小麦色的双手和双腿,高兴不已,他终于可以不再四肢着地行走了!
陈商衽因失血过多,嘴唇微微发白,给他原本健康小麦色的脸增添了一丝脆弱的感觉。
他的头发乌黑,长及腰臀,因为未束发,看起来毛茸茸的很蓬松。
鬓角上有两道血红色的弯月状疤痕,这些疤痕从耳廓一直延伸到颧骨,给他增添了一种野性的美感。
挺翘的鼻梁,深邃的眉眼,温润的冰蓝色眼睛就像是大海一样波光粼粼,能够包容一切。
陈商衽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尴尬的并了并双腿,四处看了看,他手撑着冰面站了起来,而后朝着洞口走去。
来到洞口后,他扯掉洞壁上的爬山虎,迅速给自己编了一个草裙,用来当做衣服,至于上身,就只能光着了,他的技术可没好到连上衣也能做出来。
看来那朵冰花应该是什么奇珍异宝,仅仅是一朵花,就让他恢复了人形,并且丹田处还隐隐有了一丝灵力。
坠崖不死的定律,果然诚不欺我。
陈商衽无奈摇头一笑,而后想起还在山下等着乌鬼花解毒的舒南亭,他迅速收敛起复杂的心情,将乌龟花咬在嘴里,四肢并用,朝着山崖上攀爬而去。
恢复人形后的他,手脚灵活了许多。
在上个世界和顾羡初一起生活的那些年里,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年轻的时候更是挑战过极限运动,比如徒手攀爬悬崖峭壁,完全不需要任何安全绳索,这对他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陈商衽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形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攀爬着。
得益于他丰富的经验,以及这一世健壮的身躯,他很快就爬上了悬崖。
躺在悬崖石壁上喘了口气,陈商衽随即不再耽搁,迅速变身为狼,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狼奔驰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山下。
陈商衽迅速抵达舒南亭藏身的山洞,冲进洞穴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27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南亭的黑发四散在石板上,衣衫半解,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宛如山中令人着迷的妖精。
陈商衽见到这个场景,吓得嘴里一直叼着的乌鬼花都掉在了地上。
舒南亭听到声响,慢慢扭头看了过来。
他那往常总是冰冷如霜的眼眸此时含着雾气,看起来竟然有一丝丝可怜的意味。
“商衽……帮帮我。”
陈商衽闻言,一下子愣住了,踌躇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顾羡初每当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时,也总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看着总给他一股熟悉感的舒南亭,陈商衽那原本被他否定了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扰乱着他的心绪。
舒南亭见陈商衽没说话,于是半坐起来,委屈的望着他,又低低的唤了一声:“商衽……帮帮我,我好难受。”
他说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衣领。
本就松散的衣袍经不起折腾,顿时顺着肩膀滑落了下来。
陈商衽的双眸渐渐睁大,转瞬间化作人形。
就在衣物即将滑落,露出更多风光的时候,一把抓住衣领将它拉回了原位。
“商衽……!”
舒南亭冲着陈商衽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脸颊凑近他的脖颈闻了闻,傻傻地说道:“你好香啊……商衽,是栀子花的味道!”
陈商衽动作一顿,舒南亭的脸离他的脖子很近,鼻子里呼出的气吹在他的脖子上,又酥又麻,让他心神大乱。
看着那张脸越凑越近,陈商衽瞬间回过了神,抓住对方的肩膀,阻止他继续靠近,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要的乌鬼花,我找来了。”
舒南亭不解地眨着水雾蒙蒙的眼睛,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商衽不敢看他的眼睛,这总会让他想起顾羡初,以至于将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弄混淆。
他说完便想起身离开,谁知舒南亭却猛然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按在了石板上。
陈商衽心里一惊,刚想起身,唇上便印上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想将人推开。
然而,舒南亭却一口咬住了他的唇,血腥味顿时充斥在唇齿之间。
不知道是不是陈商衽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那声音似曾相识。
陈商衽抓住舒南亭的肩膀,本欲是想将他推开,可舒南亭却得寸进尺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并且还非常用力。
随着混合着血液的唾液入喉,陈商衽身体里忽然升起一阵燥热,意识逐渐变得迟钝,原本推拒的动作也变得说不清了起来。
吻逐渐变得激烈,纠缠不清,最后陈商衽直接反客为主,反将舒南亭压在了石板上。
墨发纠缠,十指相握,一切都在急促的呼吸中,言说殆尽。
舒南亭缓缓睁开眼,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尤其是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酸胀胀着疼。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身边却有一人先他一步起来了。
舒南亭僵硬的扭头看向身后,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他眼睫震颤,眼里是一抹显而易见的震惊。
身上所有的不适,好似都找到了源头。
舒南亭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手心中开始凝聚灵气,一把冰剑渐渐幻化而成。
“你……该死。”
舒南亭的眼神冰冷,浑身杀意凛然。
话音落下,手中的冰剑便刺向了那人的脖子。
可还未将对方刺个对穿,那人却眨着无辜如稚童般的眼神,怯怯地喊道:“南亭,我嘴巴好痛。”
舒南亭举剑的动作一顿,眼神却下意识因着那人的话,看向了他的嘴唇。
这才注意到,这胆敢冒犯他的人,下嘴唇破了一个口子,此时丝丝缕缕的血流了出来,而那伤口似乎是被人咬出来的。
脑海中闪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舒南亭的眼神一闪,手中的冰剑竟再也无法刺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主动行为而发生的。
细说起来,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山洞里的人,似乎还要更加无辜一些。
舒南亭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指向洞口的方向,冷冷地说:“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然而,那人听了并未起身离开,反而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披风,声音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乌鬼花旁守着灵兽,我被他打落悬崖,费了好大的劲才跑回来。”
说着,冰蓝色的瞳孔里开始氤氲出水汽,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看起来好不委屈。
“南亭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求求你不要赶我走,鞭子打在身上好痛好痛。”
陈商衽强忍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牵了牵舒南亭的手指,低声哀求着。
舒南亭睁开眼,打量着眼前流泪的少年,静默良久才冷冷地说道:“你是陈商衽?”
看着身旁的少年疑惑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明白舒南亭,为什么会认不出自己?
舒南亭看着眼前一副人形模样的陈商衽,眼神复杂。
他本以为冒犯他的人是哪个门派无意间闯进来的修士,谁知竟是他前几日从斗兽场带回来的黑狼。
先前分别时,陈商衽还是一副毫无修为,如今却已经能化作人形,体内似乎也有了一丝灵气,也不知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机缘,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南亭,你为什么要咬我啊?”
陈商衽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扯着舒南亭的手指,可怜又不解的问道。
舒南亭的眼神躲了躲,嘴唇抖动了半天,才声音干涩的说道:“我中了毒,才……才会那般。”
陈商衽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继续疑惑地问道:“可是,你还亲了我,还和我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南亭是要嫁给我,做我的娘子吗?”
舒南亭身子一僵,耳朵开始泛红,咬牙对着身旁那个求知欲爆棚,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的人,虚张声势的冷声说道:“够了……不许胡说,那不过是你做的梦而已,今后不许再提了。”
陈商衽好似吓到了一般,身子抖了抖,声音无辜又倔强的小声说:“可……可是我的嘴巴破了呀!”
舒南亭难堪地咬了咬唇,心中只想离开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的地方。
他抬手一挥,将喋喋不休的陈商衽打晕了。
陈商衽看着舒南亭抬手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玩过头了!这一世的阿初可是个戒备心极强的性子。
要不是他及时装了一波无辜,怕是此时早就一命呜呼了。
意识在陷入黑暗前,陈商衽无奈的想:这一世的阿初,骨子里还是一样容易害羞呢,这恼羞成怒生起气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舒南亭看着昏倒在一旁的陈商衽,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望向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
陈商衽再次苏醒时,他们已经离开了秘境,回到了清北城。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宅子,熟悉的屋子。
他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依然是那位话不多的棕发少年。
这一次,少年端来的饭食不再是烤糊的烤肉,而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白米饭。
陈商衽看着渐渐走近的棕发少年,询问道:“南亭在哪里?”
少年听到这番话后,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盯着陈商衽,说道:“少主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你这个在斗兽场长大的家伙,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陈商衽看着少年冷冷的表情,挑了挑眉,轻蔑地笑了一下。
“我和你家少主的关系不一般,他的名字我当然能叫。但你这个小家伙,凭什么来教训我。”
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愤怒地说道:“放肆!我是族长派来保护少主的护卫,作为少主的护卫,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
陈商衽听到少年身份后,心中不由惊讶了一下。
这少年竟然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原文中,魔族想要窃取狼族部落世代守护的秘宝,围攻了长白山,导致白狼一族灭族,只有舒青锋活了下来。
舒青锋是狼族族长捡回去的狐族弃婴,从小就在狼族部落长大,自小就护卫在舒南亭身旁,对他极为崇敬。
用现代的话来说,舒青锋就是舒南亭的迷弟,而且还是死忠粉的那种,根本不允许别人说舒南亭一句不是
魔族攻入狼族部落的时候,舒南亭作为白狼族的少主,自然是奋力一战。
然而魔族狡猾,善用诡计,即便是舒南亭有再大的神通,也终是不敌,最终落败深受重伤。
舒南亭在死去前,将狼族世代守护的秘宝交给了舒青锋,并请求他为白狼族报仇。
舒青锋身怀白狼一族的秘宝,受到魔族和多方势力的围追堵截。
在这期间,他经历了许多苦楚和磨难,最终成长为一方枭雄。
最终,舒青锋凭借一己之力将魔族封印在地底深渊,一战成名,成为整个大陆人人追捧的大英雄。
然而,舒青锋在消灭了魔族和那些曾经攻击过他的势力之后,便从世间消失了。
他的具体去向无人知晓,世间只留下了无数关于他的传说和不知真假的桃色故事。
第28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嗤笑一声,双手抱臂,看着舒青锋,说道:“我只听南亭的话,不管你是谁,都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舒青锋气得脸色铁青,却对陈商衽无可奈何。
他哐一声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陈商衽看着舒青锋负气而走,心中完全不为所惧。
自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这小少年就对他不假辞色,日日想法子捉弄他,故意端一些烤糊或者没烤熟的烤肉给他。
陈商衽从来不喜欢和人争口舌之快,但对于别人没由来的恶意,他也从来不是个听之任之的性子。
如今不过是小小为难了一下他,如果舒青锋将来还敢找他麻烦,他自然有办法让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高傲倔强的少年记住教训。
第二天一大早,陈商衽凭借着狼族灵敏的嗅觉,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舒南亭的味道,找到了他。
舒南亭正坐在生着炭炉的卧房里,手中拿着一卷古籍,却未曾翻动一页,眼神怔愣地望着窗外。
陈商衽推门闯入屋内的时候,舒南亭才暮然回过了神。
舒南亭看着门前站着的人,脸色瞬间变冷,嗓音如冰地说道:“我曾经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难道忘了吗。”
陈商衽眼睛微红,委屈又倔强地盯着他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舒南亭眼神冰冷如霜,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柄冰剑,身影如电般移动到陈商衽身前,冰剑的剑尖直指着他的脖子,寒声说道:“我肯留你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知足,就该老是待在偏房里。”
他说着,锋利的剑尖刺破了陈商衽的皮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可舒南亭却毫不在意,依旧冷声说道:“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就杀了你。”
陈商衽低声痛呼了一声,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下来。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舒南亭手中的冰剑上,瞬间化作了细小的冰粒,“叮咚叮咚”的像是珍珠一样落到了地上。
舒南亭见此,心脏突然一阵钝痛,拿剑的手也跟着抖了一抖。
陈商衽无声地流着泪,委屈又可怜地望着他说:“你欺负我,不仅咬我的嘴巴,还用剑割我的脖子。”
这番控诉之言一出口,舒南亭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他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神智,眼中透出一丝迷茫,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冷漠。
他冷冷地斥责道:“闭上嘴,不准哭。”
陈商衽一时愣住,然后哭得更加厉害:“你凶我?你占了我的身子,却不肯做我的娘子,还要凶我。”
舒南亭听到那句“娘子”和“占了他的身子”,耳朵瞬间发烫,脸上也泛起一层薄红,既羞恼又愤怒。
作为狼族少主,竟然被别人称为“娘子”,这让他如何不生气?心中更是涌起了剐杀对方的冲动。
舒南亭强忍着脸上的潮红,咬牙说道:“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就杀了你。”
然而,这番威胁并没有吓倒陈商衽,反而让他哭得更大声,仿佛要哭得天昏地暗一般。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声,舒南亭神色有些慌乱,手中的冰剑顿时拿捏不稳。
他犹豫再三,最终将冰剑收了起来,冷冷地斥责道:“闭上嘴,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陈商衽见他真的生气了,便收敛了情绪,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说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凶我,更不准拿着你的破剑来凶我。”
舒南亭的神色僵硬,但仍然冷着表情,不肯多说一句话。
陈商衽耷拉着眉眼,小可怜般擦了擦眼角,表情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舒南亭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知怎么就突然觉得有些闷,嘴巴快过脑子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便是。”
陈商衽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开心地笑了。
他脸上还带着泪痕,笑容却干净又明媚,像一朵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舒南亭的眼神微微一动,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些。
失神了片刻之后,他收敛起情绪,身姿如同一根竹子般高雅清冷,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冷冷地说道:“你可以继续安心地在这里住着,缺了什么,需要什么可以和青锋说。”
陈商衽微微挑起眉头,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地问道:“那么,我想念你的时候可以来看你吗?或者,如果你想起我了,可以来看看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委屈巴巴的,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舒南亭的背影一僵,冷冷地说:“我不想重复我的话。”
陈商衽顿时露出受伤的表情,捂住心口,眼眶泛红,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我知道了!”
他凄凄地注视着他片刻,然后扭头哭着跑走了。
舒南亭的身影动了一下,望着门口的方向,拧眉出神地凝视着。
陈商衽一离开舒南亭的视线,脸上的委屈表情便收敛了起来。
他抬起手,轻触脖子上的伤口,心中不禁想起舒南亭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笑。
这实在太有趣了,没想到这一世的阿初看似冷淡,内心竟是如此纯情。
陈商衽微微弯起嘴角,心中对与舒南亭未来的相处充满期待,相信这个世界定会变得更加有趣!
经过连续几天的观察,陈商衽都没有看到舒南亭的身影,甚至在别院里也闻不到他的气味。
陈商衽知道,舒南亭已经离开别院了,但他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舒南亭这次来清北城是带着任务来的,任务没完成前,他自然不会离开清北城。
而这座别院,是舒南亭在人间的府宅,他若下山,必定是要住在这里的。
因此陈商衽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他们再次相见的日子不会相隔太久。
就在这一天,别院里突然弥漫着一丝久违的熟悉味道。
原本正坐在庭院中央晒太阳的陈商衽立刻睁开了眼,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庭院里。
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出现在舒南亭的房门前,未经屋内主人的允许,便径直推开了门闯入屋内。
陈商衽绕过山水屏风,走到床榻前,便见榻上趴着一道雪白的身影。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狼,可白狼本应洁白如雪的后背上却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斑斑的血迹将白色的绒毛染成了红色,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陈商衽瞬间心疼地变了脸色,再也顾不得伪装,半蹲到床前,手掌虚虚搭在舒南亭的前爪上,满眼疼惜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嘶!”
舒南亭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前的男人,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躯,却牵动到后背的伤口,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商衽急忙安抚地拍了拍他,声音情绪莫变地问道:“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舒南亭眼神闪了闪,并未回答,陈商衽见此瞬间红了眼眶,比舒南亭还像个受伤的人。
“南亭,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
舒南亭看见他流泪,心脏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疼。
犹豫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伤我的人是一群修为高强的蒙面人,他们的身份我还未查到,如今与你说了也无用。”
陈商衽面色失落,垂下了眼睛,心里却已经猜到了那群人的身份。
那群蒙面人正是魔族之人,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清北城,正是预谋要抢夺清北城拍卖行即将售卖的一件上古神器——太乙剑。
舒南亭这次来清北城的任务,也是那柄太乙剑。
相传上古神器太乙剑,是上古一位剑道大能的配剑,据说剑中早已生出了剑灵,知晓古今所有的剑法。
这个传言让所有修士垂涎不已,尤其是对那些剑道修士而言,学习世间所有的剑法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不论太乙剑中是否真的有剑灵,拍卖行传出将要拍卖太乙剑的消息后,清北城内便涌入了众多修士。
一些人想一睹上古神剑太乙剑的风采,而另一些则希望能够竞拍下太乙剑,习得其中所藏的剑法,为自己所用。
然而,这些人最终都未能如愿。
不久前,舒南亭豪掷千万灵石,以绝对的实力赢过一众修士,成功拍下了太乙剑。
魔族刺杀舒南亭,恐怕是想从他手里夺走太乙剑。
陈商衽半垂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暗光,唇角微微弯了弯,明明是笑着,眼里却弥漫着冷意。
那群魔族竟然敢动他心爱的人,恐怕是嫌命太长。
陈商衽红着一双眼眶,期期艾艾地看着舒南亭,找了各种理由,非说要留下来照顾他。
舒南亭一开始强烈反对,但陈商衽只是一味地哭,眼睛红得就像兔子一样,这才妥协了。
陈商衽在舒南亭看不见的地方得意地一笑,因为他知道舒南亭一定会同意,他的阿初一直都没变,心肠一直是软的。
自从舒南亭答应让陈商衽留在屋内,陈商衽就向舒南亭实力证明了,什么是得寸进尺!
舒南亭受到了魔族兵器的伤害,这些兵器都沾染着魔气,一旦沾上一般人就会丧命。
舒南亭修为虽高,但仍然受到了魔气的侵蚀,这样的伤势恢复起来需要两三个月。
陈商衽每天都守在床榻前照顾舒南亭,为他端茶递药,然后借机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脸,完全就是借机占便宜。
要不是他的脸长得俊秀,又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恐怕早就被舒南亭揍了。
如果不是舒南亭强烈反对,陈商衽甚至想包办他的穿衣洗漱。
舒南亭拒绝得很坚决,陈商衽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可以和老婆贴贴的机会。
他表面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但他内心到底怎么想,只有陈商衽自己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想法就是了。
第29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舒南亭对陈商衽的态度明显变得温和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偶尔也可以和他交谈几句话。
只要陈商衽不再时不时地对他动手动脚,两人的相处倒是像普通朋友一般。
舒南亭的性格比较冷淡,对感情方面有些迟钝。
陈商衽对他做一些亲密甚至可以说是越界的行为,虽然舒南亭感到怪异不自在,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
这时常让陈商衽这个别有心机的人,在占尽他便宜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
清晨时分,陈商衽端着新煮好的鸡汤前往舒南亭的途中,在长廊上意外地遇见了舒青锋。
棕发少年瞪着一双狐狸眼,气鼓鼓地盯着他。
陈商衽略微挑了挑眉,脚步连停都没停,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舒青锋见状,眼中的怒火更加旺盛,急急忙忙地追上陈商衽,满脸愤怒地说道:“你这家伙整天缠在少主身边,到底有何居心。”
陈商衽听到舒青锋的话,耸了耸肩,微微一笑,看着他说:“我只是想照顾他而已,我有什么别的居心呢。”
舒青锋满脸不信任地看着陈商衽,他的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个罪犯一样。
“无论你怀有何种心思,如果你对少主构成危险,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商衽听了这番话,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啊,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想杀他,如果这些话能够实现,他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陈商衽懒得和舒青锋这个重度脑残粉过多纠缠,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端着热腾腾的鸡汤准备离开。
鸡汤最好趁热喝,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舒青锋见他不吭声就转身离开,感到自己被轻视,顺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陈商衽砍去。
陈商衽感受到身后的劲风,躲闪了一下,但手中的鸡汤被舒青锋的剑气扫落,好好的鸡汤一下子洒了一地。
陈商衽看着摔成两半的瓷碗,眼神变得冷冽。
这碗鸡汤是他一大早就起来熬的,不仅耗费了时间,还花费了不少心思。
本来想着给舒南亭补补身体,没想到现在却被舒青锋毁了。
陈商衽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舒青锋,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舒青锋这个狐狸崽子,看来还是受的教训不够。
他眯起双眼,手心里悄悄聚集了灵气。
自从吞下那朵古怪的花朵后,陈商衽的体质就变得强悍了不少,修炼起来更是坐了火箭一样飞速增长。
这几天他日夜不息,勤奋修炼,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
虽然无法和金丹后期的舒青锋相比,但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也是足够了。
舒青锋看着满地的鸡汤,心里也觉得不自在,但他又无法撇下面子道歉,便梗着脖子说道:“这就是你无视我的下场,再有下次,掉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陈商衽忍不住哼笑了一声,看着拒不认错的舒青锋,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含着灵气,又带着巧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舒青锋的脑袋上,只把他打得两眼一懵,脚下步子都跟着站不稳了。
陈商衽根本不给舒青锋回神的机会,接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舒青锋整个人倒仰着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像虾米一样。
舒青锋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捂着肚子看着陈商衽,咬牙怒吼道:“你个贱奴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他愤怒的站了起来,红着双眼,举着剑朝陈商衽劈砍过来。
陈商衽脸色未变,冷眼看着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和舒青锋打斗一番的准备。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兵戎相见的时候,长廊尽头,忽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陈商衽听到这道嗓音,脸上冰冷的表情瞬间就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红着眼睛看向了来人,抖着声音喊道:“南亭~”
舒南亭缓步走来,看着地上打翻的瓷碗和举着剑的舒青锋,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青锋早就把剑收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伸出手指着陈商衽,打起了小报告。
“都是这个贱奴的错,少主,我怀疑他居心不良,是故意接近你的。”
舒南亭眉头紧皱,扭头看向了陈商衽,这一看之下他就狠狠愣住了。
只见陈商衽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商衽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不过是大早上给你煮了一锅鸡汤,青锋护卫便堵住我,说我居心不良,我一时气不过,与他争吵了几句,他便要拿剑砍了我。”
说到这里,陈商衽像是一颗经受过风雨吹打的小树苗一样,猛地扑进了舒南亭怀里。
抱着舒南亭纤细柔韧的腰,陈商衽心里享受的勾起了唇角,嘴里却继续委屈地说着:“南亭~我好害怕。”
舒南亭的身体僵硬,想要推开怀里的人,但对方却抱得死紧。
无奈之下,舒南亭只能暂时忽略怀中的人,皱着眉头询问舒青锋:“青锋,他说的可是事实?”
舒青锋早就在陈商衽扑进舒南亭怀里的时候,就傻的愣在了原地,瞪着眼睛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舒南亭皱着眉又叫了一声,舒青锋这才清醒过来。
舒青锋想了想陈商衽的话,似乎事情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于是,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舒南亭皱起眉头,良久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有一封信要送给族长,青锋,你能替我跑一趟吗?”
舒青锋瞪大眼睛,焦急地说道:“少主,这怎么行呢?您现在身上受伤,我一走,谁来保护您呢?”
舒南亭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也很担心这件事情。
他想了想,正要放弃这个想法。
陈商衽率先开口说道:“确实如此,青锋护卫并非故意打翻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的鸡汤。他骂我的话我也不在意,南亭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说完后,他勉强地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舒南亭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本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让舒青锋回长白山一趟,确实是真的需要他去办理这个事情。
然而,他原本打算过几天再说出来,至少等他的伤养好了再说。
刚才顺便提起来,也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现在听陈商衽这么一说,再看着他眼中带着三分委屈的表情,不知怎么对这件小事,也稍微重视了一些。
舒南亭略微加重了语气,看着舒青锋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身上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此间别院还设有结界,其他人无法闯入。以你的修为速度,来回只需要三天时间,我的安危不会有任何问题。”
舒青锋气愤得眼眶泛红,他的目光注视着舒南亭,仿佛在看待一个失去理智的君王。
他暴躁的像是一只炸毛狐狸,但他不敢对他尊敬的舒南亭发脾气。
于是他转向陈商衽,怒吼道:“都是你这个人在挑拨离间,否则少主怎么会让我离开。”
陈商衽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抖了抖身子,顺势又躲进了舒南亭的怀里。
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在舒南亭看不见的地方,陈商衽眼神得意又挑衅的看了舒青锋一眼。
“我要杀了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舒青锋怒吼一声,举起剑刺向了陈商衽。
陈商衽心里砸了砸舌,暗叹这暴躁的狐狸崽子真是沉不住气!
舒南亭眼神有些冷,轻轻一挥就打掉了舒青锋手里的剑。
“够了,若你在这般伤及无辜,便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舒青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委屈的红了眼眶,然后扭头跑走了。
陈商衽担忧自责地看着舒南亭说:“都是我不好,青锋护卫不会有事吧,要不我去找找他?”
舒南亭看着舒青锋离开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他的修为比你高,不会有什么危险。”
陈商衽的脸色微不可见的黑了黑,虽然他修为不高是事实,但怎么心里就莫名的不爽呢?
舒南亭完全不知道,他的话伤到了陈商衽的自尊。
舒南亭咳嗽了一下,稍作停顿后,疲倦地说道:“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陈商衽紧张地扶住了他的胳膊,关切地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先扶你回房间吧。”
舒南亭点了点头,任由陈商衽扶着他回到了房间。
陈商衽将舒南亭扶到房间的床上躺好后,又去厨房端来了锅里剩下的半碗鸡汤。
“你的伤刚刚有所好转,以后就不要下地走动了,以免加重伤势。”
陈商衽说着,拿起瓷勺搅了搅鸡汤,然后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给了舒南亭。
“可惜新出锅的那碗被打翻了,只能让你喝这碗热过的汤了,晚上我重新给你做好吃的。”
舒南亭看着递过来的勺子,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等温热的鸡汤含进口中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愣住了。
他用拳捂住嘴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自己来吧。”
陈商衽微笑着,目光充满温柔地看着舒南亭,语气温和,却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说道:“你自己再扯到背后的伤,还是我喂你吧。”
第30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南亭内心非常希望拒绝陈商衽的喂食,然而,就像是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反应一样,当陈商衽将勺子举到他嘴边时,他下意识地将汤喝下去。
经过几次这样的反复,舒南亭最终放弃了挣扎,略带着一丝不自在,将半碗鸡汤喝完了。
陈商衽看着一直冷着脸色,掩饰内心尴尬情绪的舒南亭,微微一笑,体贴地转换了话题。
“我最近学会了一道新菜,晚上可以为南亭做一下,你觉得如何?”
舒南亭微微闪动了一下眼神,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肯给一个反应,陈商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给舒南亭掖了掖被角后,陈商衽便将空碗端去了厨房。
看了看厨房里剩余不多的食材,陈商衽提起墙上挂着的菜篮子,和舒南亭说了一声,便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去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好好大显身手,多给舒南亭做几样好吃的。
陈商衽提着菜篮子去了清北城南市菜场,买了一些青菜水果,五花肉、以及一扇排骨,还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然后才提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回去了。
陈商衽提着菜篮子走向厨房时,在走廊上又遇见了舒青锋。
这次舒青锋虽然满脸怒气,眼里带火,但并没有在上前找陈商衽的麻烦。
显然是吃过亏长了记性,不过不多就是了!
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陈商衽,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太得意,像你这种心机深重的人,早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他重重哼了一声,冷傲地说:“我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了。
背影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但陈商衽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暗暗在心里想:看来还是下手轻了,下回一定要把人揍得狠一点才行,不然这狐狸崽子记不住!
清北城外,快速穿梭在山间的棕色狐狸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舒青锋不明白刚才突然出现的心悸是怎么一回事,他仰头疑惑的发出一声鸣叫,然后才继续向远处的山林疾驰而去。
舒青锋离开后,小别院里只剩下了陈商衽和舒南亭两人。
陈商衽善于抓住机会,经常为舒南亭做一些新奇的美食。
除此之外,他还会制作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糕点和甜品。
在这样的美食攻略下,舒南亭对他的好感不断增加。
陈商衽也没有预料到美食攻略计划会如此顺利,更让他意外的是,时常冷着一张脸的舒南亭竟然是个热爱美食的人!
陈商衽掀开竹制蒸笼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凝固的乳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陈商衽将碗从锅里取出,放到餐盘上,然后拿着木质餐盘去了舒南亭的卧房。
陈商衽推门进屋时,舒南亭正在床上盖着被子看书。
一股甜甜的奶香弥漫开来,舒南亭放下书,转头看着陈商衽手中的碗,眼中带着微不可见的期待,装作正经地问道:“今天你又做了什么?”
陈商衽看着舒南亭,他明明很期待,却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说:“桂花蜂蜜乳酪,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一道甜点,南亭尝尝看。”
他说完,将手中端着的餐盘递到舒南亭的面前,眼中带着笑意注视着他。
舒南亭轻咳了一声,他举起修长白皙的手,端起了瓷碗。
巴掌大的碗中盛放着淡黄色的乳酪状物体,上面撒上了一层桂花蜂蜜。
桂花和蜂蜜的甜香以及淡淡的奶香味充盈在鼻尖,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
舒南亭轻轻拿起勺子,小心地舀了一口乳酪,送入口中。
乳酪在口中瞬间融化,奶香与蜂蜜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口感极其丝滑,美味难以形容。
这款乳酪与他平时所吃的乳酪似乎有所不同,没有一丝酒香的味道,似乎并没有添加酒糟,而是采用了另一种制作方法。
舒南亭品尝完一碗桂花蜂蜜乳酪后,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陈商衽微笑着将碗收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与舒南亭开始闲聊。
舒南亭对桂花蜂蜜乳酪的制作方法非常感兴趣,于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么独特的方法的?这碗乳酪的口感比我吃过的任何一种都要好!”
陈商衽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分享了制作方法:“很简单,只需要一个鸡蛋和一碗新鲜羊奶就可以了。”
舒南亭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太相信。
“鸡蛋和羊奶都有腥味,但是这碗乳酪,我完全没有尝到。”
陈商衽挑了挑眉毛,详细解释道:“鸡蛋和羊奶都有腥味,所以在制作乳酪时,我对这两样东西进行了特殊处理。”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直到看到舒南亭皱起了眉头,才微微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继续说道:“我用杏仁熬煮羊奶,可以去除羊奶的膻腥味;而将鸡蛋加入葡萄汁,可以去除鸡蛋的腥味。将这两样东西同时倒入碗中搅拌均匀,然后上锅蒸,十几分钟后取出,桂花蜂蜜乳酪就做好了。”
舒南亭没想到,桂花蜂蜜乳酪的做法竟然这么简单!
然而,即使是再简单的方法,如果不能掌握好火候时间,恐怕也很难成功制作出来,陈商衽的确有不少巧思妙想!
这样想着,舒南亭浅浅勾了勾唇,赞叹道:“你很厉害,竟然能想出这么新奇的做法来。”
陈商衽听到他的夸奖,瞬间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舒南亭看见他笑了,也忍不住跟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与陈商衽相处下来,舒南亭的心绪就时常被陈商衽牵引着,最看不得的便是他伤心流泪的模样。
舒南亭眼神闪了闪,看着坐在床前的陈商衽,眼里带上一抹深思。
陈商衽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他便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多的位置!
陈商衽自然看到了舒南亭眼里的探究,不过他却故意装作看不见,只软软的微笑着,看起来很是无害。
舒南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眼神。
第二天,当陈商衽来为舒南亭换药时,却在屋内看到了一个煞风景的人。
舒青锋回来了,神情疲倦,浑身尘土,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
陈商衽一进屋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收敛了起来,心里暗自叹息:唉,和南亭的二人世界没有了!
舒青锋一看见陈商衽,脸上也没什么好表情,暗自瞪了他一眼后,又眼巴巴地看向了舒南亭。
“少主,这是族长给你的回信。”
舒青锋说着,将一个密封着的信封拿了出来,递给舒南亭。
舒南亭接过信封,却并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将它放在了靠枕下面。
舒青锋见到这个情景,早已习以为常。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舒南亭,恭敬地问道:“少主,我以后还能继续跟随您吗?”
舒南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继续跟随。
舒青锋见到这一幕,立刻喜笑颜开,高兴地应了一声后,便下去洗漱了。
他这一路风餐露宿,担心将少主和那个心机重的陈商衽留在一起会有危险。
幸好他赶回来一看,少主不仅被照顾得很好,而且似乎还胖了几斤!
舒青锋心中暗自思量:算哪个小子识相,没亏待了少主,不然他可饶不了他。
舒青锋在离开之前,再次狠狠地瞪了陈商衽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才转身离开。
陈商衽微微挑了挑眉,对舒青锋的挑衅毫不在意。他镇定自若地端着药盘来到床前。
“舒南亭,我来给你换药了。”
他笑得温柔而腼腆,内心那些不可见人的心思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
舒南亭听到他的话,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过身,抬手解开了衣带。
舒南亭的皮肤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凝肌雪肤,白得似乎能发光。
他的肩膀很圆润,腰却很细,是标准的细腰窄肩。
陈商衽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那天在山洞里的场景,他握在那腰上的感觉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当陈商衽看到舒南亭瓷白的肌肤上那醒目的刀痕时,他脑中的心猿意马立刻消失了。
他拿起药,满怀心疼地开始给舒南亭上药。
舒南亭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好了,只有后背上的这道刀伤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没有愈合。
这道疤就像是美玉上的划痕一样,极其碍眼。
陈商衽轻轻地上药,尽管如此,那圆润的肩膀还是不时地颤动,似乎是非常疼痛的样子。
他停下上药的动作,关切地问道:“我是不是力道重了?”
舒南亭微微颤抖着眼睫,默默地摇了摇头。
陈商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当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舒南亭的耳朵上时,陈商衽恍然大悟地微微勾起了嘴角。
舒南亭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加上他皮肤白皙,那鲜红的耳垂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陈商衽想,如果抬手捏一捏的话,那耳垂一定非常烫手!
第31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邪念作祟,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内心一直怀有的盼望,陈商衽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肩膀。
舒南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喉咙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声。
陈商衽抬起胳膊,轻轻地将手臂环抱住了舒南亭,将脸颊埋在他的脖子里,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耳垂的温度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炙热滚烫,就像他们两个人紧紧相贴在一起的心脏一样。
舒南亭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触感,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陈商衽的嘴唇越过他的耳垂,滑落到他的侧颈上,留下一连串印记。
当陈商衽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咬住他的喉咙时,舒南亭突然从恍惚的状态中恢复了清醒。
他的眼神暗淡了一瞬间,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稍微扭了扭头,避开了陈商衽再次靠近上来的脸。
陈商衽略微愣了一下,眼神湿润迷茫地问道:“怎么了?南亭不喜欢吗?”
舒南亭扭头看了他一眼,尽管眼尾还带着绯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默默地披好衣服,系上衣带,嗓音沙哑,不含任何情绪地说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陈商衽一时间愣住了,不解地说道:“为什么?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舒南亭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不喜欢每次都重复我的话。”
陈商衽沉默了很久才委屈地应了一声,然后拿起已经更换过的纱布和脏水,离开了舒南亭的卧房。
陈商衽离开后,舒南亭面无表情地抬手摸上了颈侧,那里仍然残留着淡淡的麻痒和余温。
回想起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舒南亭微微垂了垂眼,眼底情绪莫辨。
无论是因为之前两人在秘境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其他原因,舒南亭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体对于陈商衽的触碰有反应。
作为白狼族的少主,舒南亭一直以来都过着克己奉公的生活,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日秘境之中,与陈商衽行了周公之礼,是他在活了千年之后做出的最为越矩的事情。
尽管那是一场意外,但也让舒南亭被家族礼数锁起来的心有了片刻的放松。
当时他本该杀了陈商衽的,但是听着他委屈可怜的话,舒南亭突然就想留他一命,想看看他日后还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这几日的相处中,陈商衽的确如他所料的那般,带给了他不少惊喜。
舒南亭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深邃而幽暗。
既然是在意起来的东西,那就留在身边好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还不确定陈商衽的心是不是属于他。
陈商衽离开舒南亭的卧房后,便回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坐在屋里的圆桌前,陈商衽无奈的长舒了一口气。
舒南亭果然戒备心极强,他还以为这几日的默默相处,已经打动了他的心,但舒南亭刚才的反应却明确告诉了他,他的心里对他仍然心存着戒备,即使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也不会轻易将心交给他。
陈商衽苦笑了一声,然后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为了把亲亲媳妇追到手,他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行。
首先就是要把厨艺练好,媳妇喜欢吃他做的菜,这都把胃抓住了,把媳妇追到手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陈商衽下定了决心,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厨房,早早就开始给舒南亭准备起了午饭。
中午时分,舒南亭看到陈商衽将一道道精致绝伦的菜品端到他面前。
舒南亭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问道:“今天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菜?”
陈商衽腼腆地笑了笑,眼睛闪闪发亮地对他说:“这几道菜都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南亭,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舒南亭的确很喜欢美食,闻言他便举起筷子,夹起了离他最近的一盘菜,品尝了一口。
陈商衽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舒南亭,紧张地问道:“味道如何?”
舒南亭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微笑着勾起唇角,点了点头说道:“很不错!”
陈商衽顿时舒了一口气,开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不错”已经是舒南亭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陈商衽心里当然高兴不已了。
舒南亭看他笑得这么开心,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心情却因为他灿烂的笑容而舒缓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商衽尽情展现了自己的厨艺,变着法子地给舒南亭做好吃的,只把他的嘴巴都养刁了,以至于以后,舒南亭只吃陈商衽做的菜,别人做的菜那是尝都不尝一下。
深冬的寒意仍未散去,连续几天的春雨不断地倾泻而下,整个清北城都被春寒所笼罩,街巷上那些初初冒出的嫩芽,似乎都在艰难地生存着。
星光点点,雨夜微寒,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来到别院墙根下。
领头的黑衣人迅速结印,笼罩在别院周围的结界闪烁几下后便消失不见了。
黑衣人发出古怪的狞笑声,一个个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子。
原本正躺在床上熟睡的舒南亭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眼神冰冷地望向窗外,随即身影便从房间里消失了。
陈商衽在黑衣人翻进院子的瞬间也醒了过来,他迅速起身,打开门,朝着舒南亭居住的卧室方向跑去。
陈商衽刚刚踏入院子,便发现院中散落着几具身穿黑衣的尸体,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即使是绵绵细雨也无法掩盖。
与此同时,舒南亭手握着灵力凝聚的冰剑,正在与四五个黑衣人激烈交战。
陈商衽的眼神一冷,便有意冲过去帮助舒南亭。
然而,他刚刚迈出一步,一个人影比他更快地冲了过去,正是闻声赶来的舒青锋。
有了舒青锋的加入,那些黑衣人明显落了下风,不久便成为了舒南亭和舒青锋剑下的亡魂。
舒南亭冷眼看着地上躺倒一片的尸体,缓缓地收起了冰剑。
舒青锋一脸气愤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尸体,咬牙骂道:“这些该死的魔族真是不自量力。”
舒南亭表情冷淡,明明是站在雨里,衣服却依旧干净清爽。
陈商衽看两个人不过片刻就把这群不速之客清理干净了,便松了一口气。
这群魔族夜闯别院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夺取舒南亭手中的太乙剑。
然而,太乙剑早就被舒青锋送回了长白山,魔族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陈商衽心中对自家媳妇的聪明才智赞叹不已,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衣魔族蒙着面,声音嘶哑难听地怪笑着说道:“舒南亭,如果你想救这个人,就用太乙剑来交换,否则我就要了他的命。”
舒南亭看着黑衣魔族,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带着透骨寒意,衣袖下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攥紧。
舒青锋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劫持陈商衽的黑衣魔族,高声说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打不过我们,就玩这种下作的手段,真是令人不耻。”
黑衣魔族冷哼一声,对着舒青锋说道:“下作?你一个被狐族抛弃的杂种,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莫非你以为长在狼族,就比我们更高贵了,真是可笑至极。”
舒青锋听到黑衣魔族提及他不愿回忆的过去,立刻陷入了愤怒之中。
他的整个身体瞬间半兽化,狐狸眼变成了兽瞳,露出尖锐的犬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冷冷地说道:“我要杀了你。”
他四肢着地,正准备向黑衣魔族冲去,但刚刚跃起半寸,一旁就有一柄冒着寒气的冰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舒青锋咬紧牙关,扭头看向一旁,只见舒南亭面容冰冷地注视着他。
瞬间,舒青锋愤怒的情绪立即恢复了冷静,重新变回人形,惊疑不定地退回了原位,再也没有了刚才暴怒的样子。
黑衣魔族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鄙夷地说道:“我原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原来也不过是个被磨掉了爪子的家宠罢了。”
他正笑得恣意,却突然感觉周遭一瞬间冷了下来,犹如置身在极地冰原般,透骨生寒。
黑衣魔族危险地眯起眼睛,眼神充满探究地看向了身影如竹般傲然站立在院中央的舒南亭。
心中微微思索片刻,黑衣魔族冷笑了一声说道:“白狼族的少主果然名不虚传,老夫自知不敌,便不与你切磋了。此人我带走了,若想救他,就拿太乙剑来换。”
黑衣魔族哈哈一笑,手掌紧紧掐住陈商衽的喉管,就这样掐着他的脖子带走了他。
舒南亭脸色一变,紧随其后追逐着黑衣魔族的身影,然而那魔族似乎修为不低,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南亭负手站在树梢上,注视着四周黑暗的雨幕,脸色阴沉可怖。
转眼间,舒南亭的眼睫眉羽,连同墨发,都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全身弥漫着浓郁的寒气,将飘落的雨滴都冻结成了一颗颗冰粒。
第32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另一边,黑衣魔族带着陈商衽来到了郊外的一座荒废的破庙,然后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
陈商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随即捂住喉咙开始咳嗽起来。
他的喉咙现在非常痛,同时有一种非常想要干呕的冲动。
黑衣魔族看到他如此痛苦,便冷哼了一声,摘下脸上照着的面巾,露出一张干枯如老树皮般的苍老面庞,怪笑着看着陈商衽说:“小子……你猜舒南亭会不会来救你呢?”
陈商衽费了很大劲才缓过来,听到这话,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声音嘶哑地说:“他是从斗兽场里买下我的,你认为……他会来救我吗?”
黑衣魔族脸色微变,随后突然发出怪笑,狞笑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呢?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心机还真不少,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
黑衣魔族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目光阴冷地盯着陈商衽说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我会砍掉你的双手双脚,挖掉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商衽的眼神闪了闪,然后缓缓地垂下了头,似乎被他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吓到了。
黑衣魔族见状,冷哼一声后,走到佛像前一挥手点亮了俯瞰上剩余的半寸蜡烛,而后便在蒲团上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他根本不担心陈商衽会逃跑,因为在他看来,陈商衽不过是个区区金丹中期的蝼蚁小卒,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而被他认定为蝼蚁的陈商衽,缓缓抬头看着黑衣魔族,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陈商衽的掌心中慢慢凝聚出一团灵力,然后挥手朝着黑衣魔族打去。
黑衣魔族立刻睁开眼睛,勉强侧身躲过,随即脸色阴沉地盯着陈商衽,狠声说道:“该死的狼崽子,看来你真的不想活了,我这就成全你。”
黑衣魔族说着,举起一把笼罩着黑色雾气的长剑,向陈商衽刺了过来。
陈商衽毫不畏惧,侧身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然后立即站起身来。
他手中的灵力变幻成两把半臂长的弯月双刀,与黑衣魔族激烈地战斗在一起。
破庙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昏暗的烛光勉强照亮周围的残墙断壁。
两个身影在黑暗中纠缠,发出沉闷的刀剑碰撞声。
雨水透过破庙的破洞洒落下来,形成模糊的景象,仿佛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颜色。
剑光闪烁,刀影飞舞,每一次的碰撞都带来火花四溅的景象。
黑衣魔族和陈商衽的身影在残破的庙宇中穿梭,身体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寻找着破绽。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陈商衽最终无法抵挡化神期修为的黑衣魔族,被他一掌打飞。
陈商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摔到了墙上,然后沿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
黑衣魔族冷冷地看着他,诡异一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主动找死,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让你下地狱。”
说着,黑衣魔族高举起了剑。
陈商衽不躲不避,似乎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黑衣魔族举剑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彷佛一尊僵化的蜡像,一动不动。
黑衣魔族惊恐地瞪大眼睛,恐慌地冲陈商衽咆哮道:“小子,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陈商衽捂着胸口慢慢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只是用银针封住了你几处穴道,就算你修为再高,也无法轻易挣脱。”
黑衣魔族满眼惶恐,强自镇定地说:“臭小子,我的主人是魔尊坐下的大护法。若你今日杀了我,他日我主人必会为我寻仇。你若识相,就放了我。我可以让你离开,饶你不死。”
陈商衽挑了挑眉,讽刺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我要是放了你,不出半分钟你肯定会杀掉我。”
黑衣魔族闻言,大概也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了,顿时恼羞成怒地吼道:“该死的狼族小子,我要剥了你的皮,挖出你的眼睛,把你的魂魄练成百鬼幡,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陈商衽看着无能狂怒的黑衣魔族,眼神平静无波,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要等到下辈子了。”
他说完,缓缓上前,手掌悬在黑衣魔族的头顶,捏住他百会穴上插着的银针,微微用力一点一点地向下扎去。
黑衣魔族顿时顾不得叫骂,痛苦地嘶吼起来,眼珠突出,满脸狰狞。
陈商衽皱了皱眉,觉得黑衣魔族的叫声特别刺耳难听,于是他收回手,手腕翻转间,一根银针便出现在他的两指之间。
他将针刺入黑衣魔族的哑穴中,黑衣魔族立即发不出声音来了。
寺庙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细雨声在回荡。
陈商衽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再次抬起手。
然而就在这时,陈商衽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味。
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后,迅速将黑衣魔族穴位上插着的银针抽了出来,只把他哑穴中的那根银针留了下来,防止一会儿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在那道清冷的身影踏入寺庙内的瞬间,陈商衽忽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摔倒的方向,恰好就是门口的位置。
舒南亭刚迈步走进破庙内,一个身影便倒了过来。
他皱起眉头,本想侧身躲过去,但当他看清那人是谁后,舒南亭顿时脸色一变,迈步上前,将人揽在了怀里。
陈商衽的眼眸无力地半合着,嘴角带着一抹血迹,身上有好几处剑伤,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舒南亭手足无措地看着怀里的人,抱着人的力道一松再松,生怕会加重他身上的伤势。
看着陈商衽满身的伤痕,苍白的脸色,舒南亭的心脏像是被一根根针扎着一样,密密麻麻地疼着。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舒南亭紧抿着嘴唇,声音干涩地道。
陈商衽虚弱地睁开眼看向舒南亭,扯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道:“不是南亭的错,都是因为魔族的人太坏了。”
闻听此话,舒南亭眼底瞬间弥漫上一层寒霜,抬眼看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衣魔族。
刚忍着身上的疼站起来的黑衣魔族, 忽然浑身打了个颤。
他抖着身子看向破庙门口依偎着的两个人,以及舒南亭怀里那个苍白着脸色,仿佛受伤不轻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黑衣魔族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陈商衽,嘴唇抖动了半天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眼珠子却瞪得极大,都快掉出眼眶了。
这……这狼崽子刚才还把他扎的死去活来,现在怎么病殃殃的躺人怀里去了?
他根本就没把人伤得这么重好不好,这是栽赃啊,栽赃!
黑衣魔族急的都快用眼睛说话了,那眼睛眨地堪比摄像机的快门。
陈商衽虚弱的咳嗽一声,眼神凉凉地撇了黑衣魔族一眼,心想:眼神骂的挺脏啊,刚才就应该挖了他的眼珠子!
舒南亭见黑衣魔族还敢指着陈商衽,似乎是在威胁他,眼底瞬间杀意弥漫。
一阵肉眼可见的寒冰之气从他周身蔓延出来,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极快的蔓延覆盖了整间破庙。
黑衣魔族有口难言,就这么生生被冻成了一座冰雕,临死之前,那眼睛里还满是不可置信。
舒南亭动作极轻地抱起陈商衽,带着他离开了破庙。
两人离开后,黑衣魔族的尸身瞬间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舒南亭抱着陈商衽,脚踩着灵力化成的冰剑,以极快的速度赶回了清北城的别院。
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舒南亭缓慢解开陈商衽的衣衫,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我去为你取药。”
舒南亭紧紧抿着唇,起身便想去给陈商衽拿治疗剑伤的灵药。
他刚一动身,手腕却被陈商衽一把拉住了。
舒南亭疑惑地扭头看去,却见陈商衽柔柔的一笑,看着他说道:“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不过是划了破皮,并无大碍。”
舒南亭的眉头还是紧皱在一起,显然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心。
“即使如此,还是要上药的,我这就去给你拿。”
他说着,便又要起身离去。
陈商衽无奈地又把人拉紧了几分,看着舒南亭皱成山峰一般的眉头,干脆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一瞬间,万籁俱寂,屋内只回荡着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直到感觉彼此呼吸困难,陈商衽才不舍得松开对方。
舒南亭的眼尾带着一抹诱人的胭脂色,眼中弥散着水气,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仿佛从未深陷其中。
两人贴的很近,呼吸交织,暧昧难辨。
陈商衽微微勾着唇角,一遍又一遍地啄吻着舒南亭的嘴唇,故意问他:“南亭,你喜欢我这样吗?”
舒南亭蹙了蹙眉,人却一动不动地任他索吻,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喜欢!”
陈商衽一愣,随即便露出一个明媚欢喜的笑容,再次凶猛地将人按在怀里亲吻。
他的手悄悄住了他垂涎已久的细腰,掌心爱怜不已地摩挲着。
第33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就在他的思绪开始游离不定,行为变得越来越不规矩的时候,一声愤怒的呵斥突然传来。
“你在做什么?!”
陈商衽松开舒南亭的腰,扭头看向门口,只见舒青锋脸色通红,满眼怒火地盯着他。
舒青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怒不可遏地再次质问陈商衽:“你刚才对少主做了什么?”
陈商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结巴地回答:“我……我没有做什么。”
他这样说着,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生怕舒青锋不知道他在掩耳盗铃一般,羞羞怯怯地朝舒南亭瞥了一眼。
舒青锋看着衣衫不整,矫揉造作的陈商衽,气得直跳脚,就连声音都劈了叉。
“你胡说,我都看见了,你……你竟敢冒犯少主!”
陈商衽看着舒青锋,偷偷冲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舒青锋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然后立刻愤怒地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舒青锋咬紧牙关,举起了拳头。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落到陈商衽的脸上时,舒南亭冷静地说道:“住手。”
舒青锋高高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他扭头看着舒南亭,眼神充满疑惑,愤怒地说道:“少主,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他冒犯了你,应该被杀掉。”
舒南亭沉默片刻,淡淡地回答:“他身上受了伤,不能再打。”
舒青锋一脸错愕地看着舒南亭,难以置信地说道:“少主,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我记得小时候,族中有人只是牵了一下你的手,就被你打飞了出去,养了好几天。”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陈商衽,接着说道:“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亲了你,你居然不让我教训他,为什么?”
舒南亭垂下眼睛,默默地抿着嘴唇,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他受伤是因为我,我不能再让你伤害他。”
舒青锋仍然不服气,他认为没有任何人的生命比舒南亭更重要,即使陈商衽今天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他喘着粗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舒南亭挥手打断了。
“够了,舒青锋,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就立刻退下,我不会容忍一个不听从我的命令的人留在身边。”
舒青锋红着眼睛紧紧盯着舒南亭,害怕舒南亭真的把他赶走,于是恶狠狠地瞪了陈商衽一眼,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陈商衽看着怒气冲冲跑走的舒青锋,得意地勾起嘴角,当舒南亭看过来时,他立刻恢复了无害的表情。
舒南亭瞥了他一眼,手掌翻转,一只青绿色的瓷瓶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他打开瓶塞,一股混合着灵气的药香味,立刻飘散了出来。
仅凭气味,陈商衽就知道,这青绿色瓷瓶中装的药一定是极品灵药。
这种级别的灵药炼制难度很高,不仅材料难以获得,而且能炼制极品灵药的炼药师也寥寥无几,因此在这个大陆上很少见到极品灵药。
舒南亭竟然会拿极品灵药来治疗他的伤!
陈商衽的眼神微微闪动,心里立刻感到舒畅,心情也变得明朗了许多。
他微微弯起嘴角,任由舒南亭给他上药。
舒南亭给他上完药后,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地说:“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陈商衽在舒南亭转身之际,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当舒南亭扭头看过来时,他露出一个温暖而阳光的笑容,满怀期待地说:“南亭,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舒南亭静静地注视了他一段时间,然后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复杂地说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其他的还是不要想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背影毫无留恋和不舍。
陈商衽愣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眼,然后突然明白了舒南亭话中的意思。
舒南亭的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色鬼!
不是,他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留下来,两个人培养培养感情,真的没有其他不应该有的想法啊!
陈商衽哭笑不得地笑出了声,想着该如何挽回在舒南亭心中的形象。
殊不知,他在舒南亭心里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除了脑子不灵光、光娇气包以外,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色鬼形象!
陈商衽每天都眼巴巴的等着舒南亭来给他换药,即使因为极品灵药的缘故,他身上的伤早就痊愈了,但他还是一直躺在床上,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为了让舒南亭多关心他几天。
舒南亭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人,无奈地说道:“别装了,这么多天过去,你身上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
陈商衽愣了一下,狐疑地抬手摸了摸脸,心里想:是不是今天的白粉涂得太多了?否则舒南亭怎么会发现他在装病呢?
看着陈商衽一副呆滞的表情,舒南亭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
陈商衽本来就是小麦色的皮肤,涂上白粉后显得十分明显,仿佛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此外,舒南亭能够通过灵力感知他的伤势,其实早就发现他在假装生病,只是不想揭穿他而已。
陈商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冲着舒南亭讨好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来看看我,对不起,我不应该欺骗你。”
舒南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直直盯着他让他感到心慌。
陈商衽的笑容僵住了,最终再也无法笑出来。
他悄悄地观察着舒南亭脸上的表情,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手指,露出一个战战兢兢的笑容说道:“我错了南亭,下次我不会再欺骗你了。”
舒南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依然保持着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说道:“魔族为了太乙剑不会轻易罢休。族长已经给我写信,要我尽快回山,明天我将启程回长白山,你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陈商衽睁大眼睛,立刻笑得比花还要灿烂,连连点头说道:“无论南亭去哪里,我都会随行。”
舒南亭微微勾起嘴角,注视着他灿烂的笑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在陈商衽困惑的目光下,舒南亭倾身亲吻了他的额头。
陈商衽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冷漠高雅的舒南亭会主动亲吻他。
陈商衽看着眼底含笑的舒南亭,脸颊忽然变得滚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这样的舒南亭,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他心动,让他想要立刻把他压在床上欺负,让他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变得绯红、盈满欲落不落的泪珠。
一想到这些,他都激动得无法自持。
陈商衽注视着舒南亭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炽热,他内心的想法通过眼神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出来。
舒南亭清楚地察觉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陈商衽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像猛虎扑食一样将人扑倒在床上。
窗外月色明亮,星星稀疏,初春绽放的凌霄花散发出芬芳的香气,带来阵阵诱人的花香。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夹杂着几声难以忍受的喘息声。
床帐微微晃动,木头摩擦声咯吱咯吱地变得更加刺耳。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扇照进屋内。
床上相拥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陈商衽看着怀里沉睡的人,抬起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拭他带着干涸泪痕的眼角,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清冷的眼神缓缓睁开,眼中略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舒南亭看着正以含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人,坐起身,用沙哑的嗓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商衽拿起床边放着的里衣给他披在身上,说道:“已经是辰时了,时间还早,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舒南亭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的指尖闪过一道灵力,衣服便穿好了,恢复了那副清冷金贵的模样。
舒南亭的声音犹带着一丝沙哑,看着陈商衽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陈商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能起身穿好衣服,随着他去了前厅。
舒青锋早已做好一切出发的准备,此刻他站在庭院中,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少主,您终于来了,我已经准备妥当,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舒青锋见到舒南亭,立刻上前邀功般地说道。
然而,当他看到陈商衽时,脸色迅速变了,嘴里发出了一声嫌弃的哼声。
陈商衽对于舒青锋的嫌弃完全不在意,他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回敬他。
舒青锋气得脸红了,但这次他总算记住了教训,没有与陈商衽正面争吵。
他冲着陈商衽扬了扬手中的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商衽完全不害怕他的威胁,冲着他呲了呲牙。
第34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两人之间的争吵和口角,就像是三岁稚童一般,简直幼稚得让人无法直视。
舒南亭已经比他们先一步进入了灵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争执,即使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过多关注。
两人看着舒南亭已经离开,随后相互瞪了一眼对方,谁也不让谁,推推搡搡的一同进入了灵船之中。
清北城与长白山相距1774.1公里,即使他们乘坐着灵船,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陈商衽和舒青锋一路上互相挑衅,私下里言辞尖刻。
然而,在舒南亭面前的时候,他们又恢复成了和和气气的样子,将“沉默是金”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一旦舒南亭不在,两个人又变成了互相嫌弃的模样,小小的切磋一番是常有的事情。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他们终于来到了长白山顶上白狼一族所居住的村庄——长宁村。
长宁村位于苍翠的山谷之中,四周环绕着高耸入云的雪山,宛如一幅神秘而壮丽的画卷。
在这片雪山之中的世外桃源内,生活着神秘的白狼一族,它们的毛色洁白如雪,身姿矫健,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统治者。
奢华的灵船缓缓降落在村庄中央,永宁村的村民纷纷听到消息后赶来,期盼而热切地围绕在灵船周围。
其中有些是刚刚化形的白狼族小孩,还留着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他们更是激动地发出了欢呼声,可见舒南亭在这群族人中的声望非常高。
陈商衽跟着舒南亭一同走下飞船时,突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他寻着目光的来源看去,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他头发花白,面容刻板严肃,气势格外不凡。
仔细观察,陈商衽发现那中年男子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杀意?!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陈商衽隐下心头的疑惑,温顺无害的站在舒南亭身旁,尽职尽责地充当着跟班的角色。
舒南亭走到那金色锦袍男子面前,恭敬的弯了弯腰,嗓音平静无波地说道:“南亭见过族长。”
陈商衽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中年男子竟然就是舒南亭的父亲——舒岳焱。
舒岳焱扫视了陈商衽一眼,随后以威严的口吻说道:“关于太乙剑的事情,族中几位长老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先跟我来一趟。”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问候和关切之意,淡漠的嗓音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待儿子,更像是一个领军将领看待手下。
舒南亭早已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声“是”,然后跟着舒岳焱去了长老堂。
陈商衽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疑惑。
从舒南亭和舒岳焱的相处氛围来看,这父子之间似乎关系不太和睦啊!
陈商衽只顾着思考问题的时候,不知不觉,周围的人群早已散得一干二净。
看着空旷的广场,陈商衽这才渐渐反应过来,他似乎被长宁村的人排斥了。
陈商衽扭头想找一找舒青锋那小子,环顾四周,舒青锋那个家伙早已不见了踪影……?!
“舒青锋这个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陈商衽咬了咬后槽牙,气得笑了出来。
这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带头排挤他是吧,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
……
舒南亭跟随舒岳焱走了一段路程后,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通往长老堂的路,而是通往惩罚犯错子弟的戒律堂的路。
他默默地收起了目光,大致猜到了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
厚重的门扉在眼前缓缓打开,舒岳焱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舒南亭在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当他迈步走进戒律堂时,他脑海中浮现出陈商衽那张明媚的笑脸。
大门缓缓合上,最后一丝光线在他挺直的背影上消失不见,将门外与门内的世界隔绝开来。
鞭子发出破风声,狠狠地抽打在舒南亭的身上,鲜血立即染红了他的白衣。
舒南亭背影挺直,双手紧握成拳,搭在双膝上。
他咬紧牙关,面色不变地承受着父亲的斥责和怒火。
鞭子带着灵力,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他的背上。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迹染满,可见施鞭之人极其冷酷无情。
“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子,是什么人?”
舒南亭的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他是我在人族斗兽场内买下的奴隶。”
舒岳焱的眼神一厉,随即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向他抽了过去。
这一次鞭子中蕴含的灵力更加强大,当它打在舒南亭身上时,他挺直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狼狈地倒在地上,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舒岳焱冷声说道:“给我跪好。”
舒南亭抬起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动作缓慢地挺直了背脊,麻木地回答:“是……父亲。”
舒岳焱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仇人,语气充满厌恶地说道:“你身上沾染了那个贱奴的气味,真像你那个离了男人就无法生存的母亲,一样的卑贱,毫无廉耻之心。”
舒南亭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搭在双膝上,握成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愤怒的父亲,他无法辩解,更不能对他所说的话提出质疑,这是深深根植在他内心的禁忌。
舒岳焱冷冷地看着他说:“长宁村绝不允许拥有黑狼血脉的人存在,立刻杀了他。”
说完,他扔下手中的鞭子,转身大步离去。
戒律堂的门打开又关上,斜阳的光线倾泻进来,然后立刻消失不见,就像他内心原本激荡的情感一样。
舒南亭在戒律堂跪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被准许离去。
当他沉重地迈着步伐走向自己的住所时,却在明亮的星空下,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陈商衽闭着眼睛,靠在木栏杆上,正在熟睡。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眉毛和眼睫上已经粘满了初春深夜的露水。
舒南亭的眼神闪烁,情绪在眼中流转,但在瞬间被他收敛干净,面无表情地从那个正在熟睡的人身旁缓慢地走过。
黑夜中微风悄然而至,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袖摆。
两人的衣角在这一刹那相互碰撞,仿佛是晚风的有意撮合,又或是心灵的交汇。
陈商衽的眼睫微微颤动,手背上有一物划过,带来微微痒意。
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将那个吵醒他的物体紧紧抓在手中。
陈商衽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发现他手中抓着一节洁白的衣角。
顺着视线往上看,他看到了一张绝美的侧脸。
舒南亭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微微侧目,低头看去,视线撞上了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
“南亭,你回来了。”
陈商衽立刻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欣喜地喊了一声。
喊完人后,他的鼻子微微耸动,似乎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
陈商衽微皱眉头,站起身来注视着舒南亭,急切地询问道:“南亭,你是不是受伤了?”
舒南亭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用力将那一截衣袖从陈商衽手中挣了出来。
冰冷的表情,转身就走。
陈商衽一愣,然后立即追了上去,声音慌乱地说道:“南亭,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如果是我的过错,你告诉我,我会立刻改正。”
眼见舒南亭根本不回答,只顾着低头往前走,陈商衽的眼神一沉,加快了脚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紧紧地将舒南亭从背后拥入怀中,将脸颊埋入他的颈侧,声音沉闷地说道:“南亭,不要无视我,因为相比于你不爱我,你面对我时的沉默更加令我心痛。”
陈商衽说着,声音中带着哭腔:“你曾答应过我,不会再凶我了,你怎么能不遵守承诺呢?”
陈商衽收紧了手臂,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几乎是恳求地说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吗?”
舒南亭垂在宽袖下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中。
他闭上眼睛,声音微微颤抖,沙哑地说道:“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你离开长宁村,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陈商衽的瞳孔猛地缩小,用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凝视着他冰冷的双眸,错愕地问道:“为什么?昨晚你明明与我有了最亲密的接触,我知道你已经对我有了感情,但为什么,你突然不要我了?”
舒南亭冷漠地回视着陈商衽,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任何原因,我根本不爱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一时的享乐。现在我已经体验过了,觉得风花雪月的事情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了。”
陈商衽紧紧盯着舒南亭的眼睛,表情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冷静地说道:“你在撒谎,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他抬起手,慢慢地贴在舒南亭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频率,勾起嘴角说道:“每一次你的心脏跳动,都在告诉我你爱我。所以承认吧,你的心早就属于我了。”
第35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南亭注视着那双一直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
他转开目光,唇边泛起苍白的嘲讽笑容,说道:“你并非我,又怎能确定我不是那种风流花心之人。”
陈商衽眼中含笑,声音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因为我深爱着你,所以我能察觉到你的任何情绪,因为我深爱着你,所以我了解你,你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
这番话虽然没有说得很有力,却像一把小锤子一样,狠狠地敲击在舒南亭的心上。
他那颗原本已经死寂了的心,此刻正以缓慢而坚定的节奏跳动着,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舒南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商衽,突然感到身体晃动了一下,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之感,随即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陈商衽脸色瞬间一变,伸出双臂抱住摇摇欲坠的舒南亭,低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沉声说道:“我将带你去找医师。”
舒南亭将涌到喉间的腥甜咽了回去,微微摇了摇头,喘着气,声音虚弱地说道:“不要找医师,带我回房间,不要惊动其他人。”
陈商衽眉头紧皱,本想拒绝,但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只能点了点头。
舒南亭无力地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接着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晕死了过去。
陈商衽轻柔地将舒南亭抱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快而有序地将他带回了房间。
舒南亭的房间给人的感觉与他本人一样,尽管周围的摆设精致,却无处不透露出一种冷清孤寂的氛围,完全没有一丝生气。
陈商衽匆匆扫视了一眼,随后抱着人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舒南亭放到了床上。
陈商衽满怀心疼地注视着昏迷的舒南亭,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领。
舒南亭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寒霜,或许是因为灵力主人的昏迷,他胸前的薄霜已经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陈商衽的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他抬起手触摸了一下舒南亭胸口上的寒霜,只是瞬间,他的指尖便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很难想象,全身裹满寒霜的舒南亭,究竟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才能走回来,面色如常地站在他面前的。
陈商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起昏迷中的舒南亭,低头看向了他寒霜覆盖最为密集的后背。
只看了一眼,陈商衽就心痛得屏住了呼吸。
他满眼震惊地看着舒南亭后背布满的鞭伤,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他咬着牙,发出咯吱吱的声音,面色尚算平静,但眼中却弥漫着滔天的愤怒。
为了避免舒南亭的伤势加重,陈商衽深吸几口气,逐渐恢复了冷静。
他缓慢地让舒南亭侧躺在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屋内一角放着的书柜上。
狼族的敏锐嗅觉使他察觉到了从衣柜中飘出的淡淡的药香味。
陈商衽来不及多想,踱步走到书柜前,伸手拉开了书柜门。
书柜里排列着大小不一的药瓶,他拿起其中一个瓷瓶,打开细细查看,轻轻嗅了一下味道,立刻确定这是一瓶治疗外伤的灵药。
陈商衽皱起眉头,眼神微微深沉。
为了验证他内心的猜测,他又拿起另一个瓷瓶闻了闻。
瓶塞刚一打开,一股清甜的药香便飘了出来,这同样是一瓶疗伤药,但却是用于治疗内伤的。
作为白狼族最尊贵的少主,舒南亭为何在屋子里摆放着如此众多的疗伤药?
陈商衽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的心脏突然痛的难以呼吸。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舒南亭过着怎样的生活呢?他又是如何独自一人坚持到现在的呢?
陈商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几瓶等级最高的内外伤灵药,轻柔地为舒南亭敷上药。
陈商衽敷完药后,拉起薄被,将其盖在舒南亭的腰腹上。
接着,他走到旁边的洗脸架前,打算拿起手帕为舒南亭擦去满身的水迹。
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铜盆中空空如也,连一滴水都没有。
陈商衽看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舒南亭,然后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他没发烧后,才给他掖了掖被角,拿起铜盆离开了房间。
陈商衽站在寒风中停了片刻,环顾了四周后,他手中拿着洗脸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一户门前种着一颗古老的梧桐树的院子时,陈商衽上了台阶,“咚咚咚”用力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
门内传来一道爽朗清亮的少年嗓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少年站在门内,注视着门口的陈商衽,惊讶地说道:“怎么又是你?”
陈商衽先前在村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正是这位少年将他带到了舒南亭的院子里。
陈商衽微笑着,轻轻地举起手中的铜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需要一些水,但是我不知道村子里的井在哪里,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少年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村里的水井有专人管理,每天取水都有限制。如果你只是用来洗漱的话,我家倒是可以借给你一盆水。”
陈商衽听到这话,立刻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感激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爽朗地笑着说道:“这没什么,你能跟着少主一起回来,肯定就是少主的朋友,帮助你也是在帮助少主。”
少年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对了,我叫舒旻青,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呢?”
陈商衽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笑着回答道:“我叫陈商衽。”
在互相介绍完姓名之后,舒旻青看向陈商衽的眼神明显变得友善了许多。
舒旻青返回自己的家中,拿了一盆清水递给陈商衽。
陈商衽再次向舒旻青表示感谢后,便端着水回到了舒南亭的房间。
陈商衽将铜盆放在洗脸架上,伸出一只手,掌心贴近铜盆的盆壁,让灵力在掌心中运转。
不一会儿,盆中冰凉的水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细密的水泡。
陈商衽利用灵力将盆中的水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后,便收回了手。
他拿起洗脸架上搭着的白色布巾,放入盆中沾湿后拧干,轻轻擦拭着舒南亭额头上流露出来的汗珠。
陈商衽先给他擦完脸,然后又为舒南亭擦拭了身体,并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在整理好一切之后,陈商衽重新为舒南亭上了一遍药,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舒南亭身旁,轻柔地吻了吻他的侧脸,然后不知不觉地倚靠着床柱,陷入了沉睡中。
深夜的寂静中,月亮高悬天际,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芒。
窗户紧闭,只留下微小的缝隙,让斑驳的树影轻轻地舞动在房间的角落。
陈商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刚刚清醒过来,他立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
他转过头去,发现舒南亭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正在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背。
陈商衽微微勾起唇角,将那只在他手背上乱动的手掌抓住,放在手心里,用不松不紧的力道握住,笑着问他:“什么时候醒的?肚子饿了吗?”
舒南亭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我什么也吃不下。”
陈商衽微弯着唇角,没有过多劝导他进食,而是温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告诉我。”
舒南亭点了点头,虚弱地说了一声“好”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商衽的脸看,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他的目光过于专注,陈商衽想要不注意到都难。
疑惑地眨了眨眼,陈商衽微笑着问道:“为什么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舒南亭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说,你能看透我的心,但为何我无法看透你的内心呢?”
陈商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冰蓝色的瞳孔像蔚蓝的星海一样注视着他说道:“傻瓜,肉眼怎么可能透过胸膛看清一个人的品性呢!”
舒南亭抿了抿唇,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洞悉我的内心呢?”
陈商衽抓起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微微弯起嘴角说道:“因为呀,上辈子我们俩是夫妻,所以我坚信你这一世还会爱上我。”
舒南亭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嫌弃,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
陈商衽看着如此生动的舒南亭,表情愣了片刻后,笑着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故意气鼓鼓的说道:“你别不相信,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舒南亭一言难尽的蹙了蹙眉头后,眼神之中还是透着一丝怀疑,只是极其敷衍的点了点头。
陈商衽苦笑了一下,如今这年头真是不容易,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
陈商衽叹了一口气,转而微笑地说道:“明天我给你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等你伤愈之后,我在为你做更美味的食物。”
陈商衽说完后,明显感觉到握在掌心的手变得僵硬了一瞬间。
舒南亭眼里的光有些黯淡,他想起在戒律堂里父亲严厉的警告,闭上眼睛说道:“你不能留在长宁村。”
陈商衽唇畔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是要赶我走吗?”
第36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南亭微微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陈商衽看到这一幕,眼神变暗,眼眶中开始涌起水汽,紧接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滴落下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控诉地道:“究竟是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却还要赶我走。”
舒南亭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抬起眼看着他充满泪水的冰蓝色瞳孔,叹了口气说:“我是出于对你的好,如果你继续留在长宁村,会有生命危险。”
陈商衽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舒南亭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抬起手背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地说道:“我没有说不要你,不让你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护不住你!”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声音柔和地说道:“我送你回清北城,你便在别院住着,日后我会去寻你,到那时我们便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陈商衽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咬紧牙关,急促地喘着气说道:“我永远都不会与你分离,即使是片刻也不行。”
他眼神坚定的望着舒南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地道:“如果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将毫不犹豫地除掉那个人。即使是上天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也会斩了这天。这一世,任何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陈商衽说着,眼眶逐渐变得赤红。
他回想起上一世阿初在他面前断气的情景,亲眼目睹爱人离世的痛苦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灵。
生离死别已经让我痛不欲生,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陈商衽抓住舒南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眼角泛红地说道:“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心因为彼此而跳动着,如果没有你,我的心也将停止跳动。”
他凝视着舒南亭的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舒南亭,你忍心看着我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吗?”
舒南亭望着陈商衽坚定的神色,心灵为之狠狠震颤着。
凝望良久后,他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你为了我都敢与天争,那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呢?罢了,我就任性一次又有何妨!”
陈商衽注视着脸上充满生气的舒南亭,嘴角也同样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虔诚而温柔地微微低头,吻上了舒南亭的唇角。
在离开之前,他的嘴唇靠近舒南亭的耳朵,轻声说道:“我爱你,即使时光流转,岁月更迭,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爱。”
舒南亭脸上的神情有片刻间的征愣,眼底神色瞬间温柔的犹如汪洋大海。
他望着陈商衽,看着他坚定表情与眼神,同样轻声说道:“我亦如此。”
舒南亭说完后,和陈商衽相视一笑,最后,他们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层中,树影斑驳地晃动着。
微风徐徐吹来,带来了一丝清淡的花香,与房间里的温馨氛围相得益彰。
……
第二天清晨,窗外传来了虫鸣鸟叫声,唤醒了屋内沉睡的人。
陈商衽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舒南亭的情况,确认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因伤势而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在给沉睡中的舒南亭掖好被角后,陈商衽穿好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尽管长宁村位于长白山山顶,四周常年被冰雪覆盖,但村内却四季如春,一点寒冷也感受不到。
陈商衽注意到长宁村上空有一层透明的结界,这就是为什么外界找不到白狼一族的居住地的原因。
正是因为这层结界的保护,长宁村内才能常年温暖如春,阳光明媚,白狼一族才能过着安静不受外界干扰的生活。
陈商衽对长宁村的一切都不熟悉,只能再次去找舒旻青。
他刚刚走到舒旻青家门口,就看见舒旻青推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木桶,似乎是准备去打水。
舒旻青看到门口的陈商衽先是诧异了一下,接着便笑着问道:“又是你啊!怎么……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陈商衽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略显窘迫地说道:“我想打点水,给南亭洗漱用。”
舒旻青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正好要去打水,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商衽松了口气,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舒旻青带着陈商衽来到长宁村后山的一片竹林。
竹林内有一座水井,由碎石垒成,青苔爬满了井壁。
当陈商衽和舒旻青走近时,他们发现小路上已经排满了人,形成了一条长队。
他们手中拿着木桶、铜盆等容器,应该是白狼族村民来打水的。
水井旁果然如舒旻青所说,有两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窄袖长袍的男子,手持长矛,站在一旁看守着。
他们的面色严厉,眼神深邃而锐利,紧盯着排成长队的村民。
舒旻青和陈商衽到达时已经晚了,只能排在队伍的末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队伍逐渐减少,最后终于轮到了陈商衽他们。
舒旻青先上前打了一桶水,轮到陈商衽时,他正准备上前,却突然被人厉声呵斥住了,接着两柄长矛也一左一右交叉着,拦在了他的身前。
陈商衽眼神一闪,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光芒。
看着神情不友好地盯着自己的守卫,陈商衽沉声开口问道:“两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左边的守卫厌恶的看了陈商衽一眼,语气不耐烦地呵骂道:“什么什么意思,这还看不出来吗?我们村不欢迎你,你要是长了眼睛就赶紧滚。”
陈商衽冷笑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那守卫说道:“我是你们少主带回来的人,即便你们在怎么不欢迎我,没有他发话,我也不会离开的。”
那守卫闻言,不知道想了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犹豫。
左边的守卫见状,目光冷冽地盯着陈商衽,沉声说道:“黑狼一族的人,果然都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陈商衽听了,嗤的笑了一声,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男子,语含讥讽地说道:“鄙人不才,确实比你们这些只会逞口舌之快的莽夫,略有几分嘴上的功夫。”
那位守卫听到后,脸色顿时涨红,手中握着的长矛直直指向陈商衽。
他咬牙切齿地说:“黑狼族的小子,你最好小心一点,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陈商衽冷哼了一声,灵力在掌心运转,抬手轻轻一挥,便将那根指着自己的长矛打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长枪刺穿了三四根竹子,才停下了势头,长枪尾端轻轻晃动着,带动竹叶发出哗哗声,可见刚才陈商衽的力道有多大。
陈商衽冷冷地盯着那位守卫,语气同样阴沉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用东西指着我,如果再有下次,飞出去的将是你的脑袋。”
两名守卫相互对视了一会儿,皆表情惊疑不定地盯着陈商衽。
陈商衽并不在意他们的心情如何,他径直走到水井处取水,然后转身离开。
两名守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商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竟然被一个黑狼族的臭小子,三言两语地唬住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内心充满了被愚弄后的愤怒。
另一边,陈商衽端着水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舒旻青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发现舒旻青提着一桶满满的水,轻松地快步追上了他。
舒旻青走到陈商衽身旁,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说道:“原来你是黑狼族的人啊!”
陈商衽皱起眉头,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舒旻青,问道:“白狼一族和黑狼一族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怨?为什么你们对我都充满敌意呢?”
舒旻青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鼻子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以前长宁村来了一个黑狼族的男人,他用花言巧语骗走了我们族内的一位姑娘!”
舒旻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从那以后,长宁村的人对黑狼族的人都很不待见,认为他们心思深沉,喜欢用花言巧语欺骗他人。”
陈商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冲着舒旻青感激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舒旻青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这没什么。”
说着,舒旻青咳了咳,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其实是我该给你赔个不是,刚才在水井旁,未曾为你出言周旋。”
陈商衽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同样有难言之隐,如今你肯和我说这么多,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他这么一说,舒旻青表情显得更尴尬了,又说了几句话,便连忙告辞离开了。
陈商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舒旻青的身影远去,然后,提着水桶回到了舒南亭的院子。
第37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陈商衽手持着烧好的热水,推开房门进入屋内时,发现舒南亭已经醒了。
他将手中的热水放在洗脸架上,走到床前亲吻了一下舒南亭,然后蹲在床前,目光明亮地注视着他,温柔地问道:“睡醒了,要不要喝水?”
舒南亭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闻听此话,便轻轻点了点头。
陈商衽看着舒南亭逐渐变得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身子前倾,凑近吻了吻他后,才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
他将杯子倾斜,靠近舒南亭的嘴唇,喂他喝水。
舒南亭喝完水后,陈商衽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然后,他走回床前,坐在他身边抬手为他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陈商衽注视着舒南亭的眼神,宛如春日的暖阳。
他温柔地问道:“你现在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舒南亭微笑着勾起嘴角,回答道:“我想喝你上次给我炖的鸡汤!”
陈商衽轻声应了一声“好”,柔声让他在卧房里等候,然后起身去了灶房。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陈商衽便用木托盘端着一碗去除了油花的鸡汤和几碟爽口的小菜回来了。
他早就煨好了鸡汤,一直用小火慢慢炖煮着,只是准备几碟小菜花费了一些时间。
“我担心你没有胃口,所以只给你准备了这些!”
陈商衽说着,拿起鸡汤吹了吹,一边喂他喝,一边继续说道:“你先吃点填填肚子,等你胃口开了,我再去给你做其他的。”
舒南亭原本没有什么胃口,说想要喝鸡汤其实只是为了安抚陈商衽的心情。
现在鸡汤的香味飘在鼻子前,他倒是真的有点饿了。
他早已习惯了陈商衽喂他吃饭的举动,张开嘴,神态自若地喝起了鸡汤。
喝完鸡汤后,陈商衽又给舒南亭的伤口换了一次药。
春季即将过去,微风中夹杂着夏日即将到来的躁动感,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声,草木茂盛,散发着芍药和海棠的芬芳。
在陈商衽细心的照料下,舒南亭身上交错的鞭伤也逐渐康复了。
舒南亭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但是步伐不能太大,以免牵扯到背部刚刚愈合的伤口。
天气如此宜人,既不冷也不热,非常适合外出散步。
陈商衽为舒南亭披上一件绒毛斗篷,然后和他一起走出了门,漫步在后山竹林中。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偶尔对视一眼,相互微笑,彼此之间充满了温情。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竹林深处。
远远地,他们看到竹林内有一座石亭。
石亭的四个角上挂着青铜风铃,随着微风摇摆,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陈商衽和舒南亭正好也有些疲乏,于是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息。
然而,当两人走近时,发现石亭内充满了凄凉的气息。
石桌上摆放着一局未下完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错的棋盘上落满了干枯的竹叶,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陈商衽清理了一下石椅上的竹叶,然后扶着舒南亭,让他坐下来。
“此处为何如此荒凉?”
陈商衽坐在舒南亭旁边后,不禁面露好奇地问了一句。
舒南亭环顾四周,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之色,摇了摇头说:“我在长宁村生活这么久,从不知竹林深处还有这么一座石亭。”
陈商衽神情讶异的与舒南亭对视了一下,然后看向石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局说:“单凭这盘棋的残局,就能看出当时下棋的人棋艺非常高超!”
他说着,摇了摇头,表情惋惜地说道:“想来以前经常有人来这里切磋对弈,可如今却不知为何被荒废了。”
舒南亭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难得开玩笑地说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下棋?!”
陈商衽挑了挑眉毛,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得意:“那是当然,我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晚上还能给你暖被窝。”
舒南亭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几天两人同床共枕的情景。
虽然两人只是躺在一起,盖着同一床被子,没有做出越界的举动,但他还是不自在的红了耳朵。
陈商衽心里偷笑一声,看着他红扑扑的耳朵和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其不意地亲了他一下。
看着舒南亭惊讶错愕的表情,陈商衽嘻嘻笑着说道:“南亭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就像是染着晚霞的云朵!”
他笑着靠近他,压低声音说道:“让我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舒南亭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一丝不知所措。
陈商衽望着舒南亭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之情,仿佛将星河装进了眼中,闪耀夺目。
舒南亭被这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如雷鸣般震撼。
他的眼神落在陈商衽眼角处,略微停顿了一下后,迟疑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抚他眼下的伤疤,疑惑地问道:“你眼下的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陈商衽抬起手,握住了舒南亭放在他脸上的手掌,微微垂下眼睛,表情有些落寞地说道:“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有这道疤痕了,但我却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受伤的。”
他现在拥有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黑狼血脉,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落到斗兽场。
原主的记忆一片混乱,很多地方都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东西。
而原文中根本没有提到原主这个连路人甲都算不上的人,关于原主的一切,陈商衽都一无所知。
原主因为野性难驯,不肯服从驯兽师的命令,于是被驯兽师打了一顿,并关进了地牢。
原主被关在地牢里整整十三天,也许是因为身体内本来就有伤,原主在那个阴暗的地牢里悲惨地死去了。
陈商衽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自动为他生成了这个身体,完全复制了原主的身体机能,只是为了让他的存在更加合理,不会受到天道的排斥,并能更好地完成系统交给他的任务。
而原主在临死之前许下的愿望,竟然只是“自由的活着!”
多么简单,又多么……奢侈的愿望!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又有谁是真正自由的?就连他,也不过是系统掌控之下的玩偶罢了。
陈商衽眼神暗了暗,表情更加晦暗如深了起来。
舒南亭看着突然变得有些阴郁的陈商衽,迟疑了片刻后,忽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
被舒南亭抱住的时候,陈商衽一脸错愕,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安慰他时,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同样抬起手臂回抱住了舒南亭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这一刻的温暖,两人松开了彼此,手掌相交十指相握。
不经意的抬头,对视一眼,而后相视一笑,他们的眼里只装得下对方,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舒南亭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周围。
陈商衽一愣,随后也肃穆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四周摇曳的竹叶。
不知何时,竹林中悦耳的鸟鸣声消失了,微风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还有一股凛冽的杀气。
微风轻拂下,竹叶猛烈地摇摆起来,几道黑影轻盈地从竹林中跃下,围绕着陈商衽和舒南亭,手持长刀。
舒南亭静静地注视着那群身穿黑衣的人,随即挥手,他手中的灵力逐渐凝聚成一把晶莹剔透、散发着冷冷寒芒的冰剑。
见到这一情景,黑衣人也举起手中的长刀,形成了围攻之势,向着石亭内的两人发起攻击。
舒南亭挥动袖子,手持剑冲出石亭,与领头的黑衣人开始激烈交战。
冰剑与长刀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冰剑上的寒霜瞬间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冻结,黑衣人见状急忙松开手。
长剑掉在地上瞬间碎成了无数段,冰剑上的寒冰之气竟然将钢铁冻得粉碎了。
围绕在石亭周围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怕什么?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尽快杀掉这个人,否则领主为你们是问。"其中一名黑衣人嘶哑地骂了一句。
其他黑衣人听到这话后,不再犹豫,举起长剑向舒南亭冲去。
黑衣人以多欺少,再加上舒南亭本就伤势未愈,动作渐渐变得有些迟缓,举剑的力气也看起来吃力。
陈商衽顾不得自己是否会拖后腿,一脚踩在石亭柱子上跃到了舒南亭身边,周身灵力化作两把血红色的弯月双刀,与他背靠背,面对围攻而来的黑衣人。
舒南亭闷声咳嗽了一声,抬起手不着痕迹的擦掉唇边溢出来的血迹,侧过头,低声说道:“你来做什么,这群黑衣人修为不低,以你金丹后期的修为只会拖我的后腿。”
陈商衽闻言笑了笑,嗓音里含着一丝担忧说道:“我来自是为你撑腰的,我可是你相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他说着,并不算多么宽阔的背脊挺直,让舒南亭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以他自身的力量支撑着舒南亭摇摇欲坠的身体。
第38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南亭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缓慢地放松身体,让自己的背靠在陈商衽的背上。
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依靠的感觉,这种奇特的感觉他并不讨厌,反而还很享受!
四周的黑衣人提刀冲来,陈商衽和舒南亭默默对视,同时举起剑迎战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刀身的凹槽中夹杂着干枯的血液。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的光芒,步伐稳健,仿佛已经积累了无数次生死搏斗的经验。
剑锋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尽管人数上处于劣势,舒南亭和陈商衽丝毫不胆怯。
他们两人默契配合,身手敏捷,招式狠辣,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竹叶在两人身旁飘舞,仿佛也被这场生死搏斗所吸引。
他们的身影在竹林中穿梭,时而迅捷如风,时而稳健如山。
围绕着他们的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这一刻的战斗。
时间逐渐流逝,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眼神中终于显露出一丝退缩,围绕在舒南亭和陈商衽周围,不敢有所动作。
竹林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这片竹林中回荡。
舒南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用手中的冰剑支撑着地面,尽管有陈商衽在身后支持,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向一侧倒去。
陈商衽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即转身抱住舒南亭,看着他苍白如纸、染着鲜血的脸颊,指尖忍不住颤抖着。
他半跪在地上,双臂微微颤抖,紧紧搂住舒南亭的身体,声音沙哑地询问:“南亭,你怎么样?”
舒南亭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满是惊慌的眼神,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没事,你快去找族长和其他族人,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陈商衽摇了摇头,笑容明媚,语气却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离开你,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说着,陈商衽便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只要能保护舒南亭,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舒南亭微微弯起嘴角,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陈商衽,他抬起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轻抚在陈商衽的脸颊上,轻声说了一句“傻瓜!”
随后,他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陈商衽凝视着舒南亭紧闭的双眼和染满鲜血的苍白脸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
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商衽的双手颤抖不止,眼神迷茫又不敢确定地慢慢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舒南亭的颈侧,脸颊紧贴着他的鼻梁,试图感受他的呼吸。
当他感受到脸颊上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时,他的喉咙里才如释重负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原本没有泪水的眼眶瞬间泪如泉涌,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舒南亭的脸颊上。
陈商衽声音沙哑,语气哽咽地说道:“我差点以为,我会失去你!”
他深吸了几口气,将舒南亭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望向逐渐逼近的黑衣人。
微微侧脸靠近舒南亭耳边,陈商衽声音柔和地低声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
他轻轻地在舒南亭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轻柔地让他躺在地上,并利用他所剩不多的灵力,在舒南亭周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防御结界。
完成这些后,陈商衽站起身来,手举着血红色的弯月双刀,站在结界旁,冷眼注视着那些蜂拥而至的黑衣人。
陈商衽身上布满了大小伤口,都是刚才与舒南亭并肩作战时被黑衣人所伤留下的。
以他金丹后期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与这些修为难以估量的黑衣人一战,但为了保护舒南亭,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舒南亭和黑人之间。
陈商衽突然跃起,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红色弧光,瞬间击倒了一名黑衣人。
他的身影在竹林中的斑驳光影下显得高大而威严,仿佛一位无坚不摧的战神。
打斗的气流激荡得竹叶纷纷飘落,如同一场绿色的雪舞。
陈商衽舞动手中的弯刀,敌人一个个倒下,溅起的血花在竹林中显得格外鲜艳。
黑衣人毕竟人多势众,陈商衽渐渐力不从心,手中挥舞的双刀越来越缓慢。
黑衣人们见此,攻击变得更加凌厉。
他们的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宣告陈商衽的失败即将来临。
陈商衽的嘴角有鲜血不停地流淌,呼吸更加急促,却还是颤抖着双手举起了弯刀。
黑衣人们默契地配合,他们的攻击如同一波波狂风暴雨,让敌人无处可逃。
陈商衽一时不察,被一个黑衣人踢中胸口,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人也跟着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陈商衽不再守护结界,一个黑衣人举着刀冲向了防御结界中的舒南亭。
陈商衽见此,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站起来。
陈商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无力地嘶声呐喊道:“住手……不要伤害他。”
黑衣人一剑劈开了陈商衽在舒南亭周围布设的防御结界,随后伸出手抓向了舒南亭的脖子。
陈商衽的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舒南亭的状况。
就在陈商衽以为他将失去舒南亭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却出乎意料地蹲下身子,将手贴在舒南亭的颈侧,感受着他的脉搏。
陈商衽一下子愣住了,可下一瞬,他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
他迷茫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从他被长剑洞穿的伤口中不断流出。
陈商衽咳出一口血,抬头看向面前举着剑刺穿他胸口的黑衣人,却在那黑衣人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冷意。
他立刻明白了一切,原来这群黑衣人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他,他们攻击舒南亭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面前的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抽出长刀,陈商衽闷哼一声,身体软倒在了地上,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舒南亭的方向。
耳边传来一道冰冷沉闷的声音问道:“少主怎么样了?”
蹲在舒南亭身边的黑衣人低声回答:“少主脉搏微弱,需要尽快医治。”
陈商衽身旁的黑衣人听后接着说道:“先用灵力保护少主的心脉,不能让少主有任何闪失。”
黑衣人说完,眼神冷冷地看向地上躺着的陈商衽,冷冷地说:“至于这个人,抛下断肠崖,绝不能让少主看到他的尸体。”
周围的黑衣人纷纷抱拳,低声应道:“是。”
其他的黑衣人走向舒南亭,在他身旁盘腿打坐,为舒南亭输送灵力。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步步走向陈商衽,一个抓住他的左臂,一个抓住他的右臂,将他拖行着朝着一旁的竹林深处走去。
陈商衽眨了眨被鲜血糊住的眼睛,直到看到那群黑衣人逐渐将自身的灵力输送到舒南亭的身体里,他才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黑色身影在竹林中闪烁,如同一群鬼魅般迅速穿梭。
黑衣人拖着陈商衽来到一处悬崖边,冷眼看了一眼气息断绝的陈商衽后,便将他的尸体扔下了悬崖。
冷眼旁观着陈商衽的身影坠入万丈深渊,两个黑衣人才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竹林。
竹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微风徐徐吹动着竹叶,暖阳依旧和煦,却无故透着一丝冰冷。
当舒南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迷茫。
然而转瞬间,他便恢复了清醒,坐起身来,环顾着四周。
这是他从小长到大所住的卧房,然而房间里却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舒南亭眼神慌乱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完全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赤着双脚下床,拉开门,打算去寻找陈商衽。
他刚踉跄着扶着周围的窗柱等物走到长廊的转角处,便与端着药碗走来的舒青锋迎面撞上了。
由于惯性,舒南亭的身影向一旁倒去,舒青锋见状赶忙扔掉手里的药碗,伸手扶住了他。
舒青锋看着止不住咳嗽的舒南亭,紧张地说道:“少主,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的伤还没好,不能出来走动。”
舒南亭顾不得唇边咳出的血,目光投向舒青锋,声音嘶哑地问道:“陈商衽怎么样了?为什么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
舒青锋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嘴巴张了张,却怎么也无法将事实说出来。
舒南亭看到这情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声音微颤地问道:“陈商衽到底怎么了?”
舒青锋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道:“当我在竹林中遇到少主时,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舒南亭一眼,而后接着声音艰涩地说道:“我嗅着空气里陈商衽残存的血腥味去了断肠崖,在那里闻到了他的一丝气息,他应该……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舒南亭闻言,身影一晃,眼神迷茫无措了一瞬后,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赤着双足便要往门外走去。
舒青锋见状,急忙拦住了他,口中急声说道:“少主,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能出去。”
舒南亭扭头冷冷地看了舒青锋一眼,不顾他的阻拦,抬手一挥,一股寒冰之气从他的手中倾泻而出,瞬间将舒青锋打飞了出去。
第39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舒青锋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了一声。
他看着舒南亭踉跄着向后山竹林走去的身影,望着他的背影,急切地喊道:“少主,您不能去那里……!”
舒南亭对身后传来的呼喊声毫不理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商衽。
若没有亲眼见到陈商衽的尸体,他绝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
舒南亭的手臂上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淌,将他的半截衣袖染成了红色。
然而,他完全不顾一切地运转着灵力,一路来到了断肠崖。
舒南亭一步步沉重地走到了悬崖边,然后浑身脱力地半跪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裂开的伤口,一路上被尖锐石子和锋利的叶片划破的脚掌,脸色苍白的看向了悬崖下。
断肠崖下常年覆盖着浓浓的迷雾,灵力根本驱不散它们。
舒南亭只能焦急地在悬崖边嗅闻着空气中的气味,试图寻找陈商衽的气息。
然而,不知是因为崖边的风太猛烈,还是时间过去得太久,他只能闻到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却怎么也闻不到陈商衽的气息。
舒南亭眼底满是空洞和迷茫,他摇了摇头,嘴唇不由自主地抖动,却只发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他木讷地注视着周围的景象,突然心绪翻涌,激动之下,无法控制地吐出了一口血,鲜血溅在白衣上,染红了整个胸膛,如同红色的花朵在雪白的背景中绽放。
他用手掌支撑在地上,紧紧抓住土壤,手背上的血管根根突起。
“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你曾经说过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
舒南亭趴在悬崖边,望着被层层迷雾笼罩的悬崖底,声声泣血地说道。
他眼眶里涌现出晶莹的泪珠,泪珠从他苍白的脸颊上划过,最后滴落在他沾满泥污和血迹的手背上。
微风轻柔地吹拂着,阳光温暖而和煦。
在舒南亭看来,这些景象却像是一把尖刀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与陈商衽相处的画面,舒南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空洞的笑容。
他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悬崖边。
“既然在人间找不到你,那我就去地狱寻找你吧。”
舒南亭闭上了眼睛,表情坚决地跳下了悬崖。
墨发被风吹得凌乱地贴在了脸上,狂风袭卷着他的身体。
舒南亭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
浓雾翻滚,夹杂着潮湿的霉味,使得空气变得混浊不堪。
干枯的河床上,散落着未知的兽类骸骨,而在这些白骨之间,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
那具尸体的双腿异常弯曲,颈椎骨折,头部扁平得像漏气的气球,一股红白相间的液体从干瘪的头颅中流出。
“我的身体已经摔成那个样子了,我还能回去吗?”
在一片漆黑的系统空间里,陈商衽来回踱步,焦虑地向系统询问。
【叮……根据目前的情况,宿主已无法返回原任务世界,宿主的任务只能被判定为失败。】
陈商衽闻言,立刻急切地对系统说道:“我目前还不能离开任务世界,我必须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叮……很抱歉,宿主,你在任务世界的身体已经完全损坏,无法修复。】
陈商衽皱起了眉头,咬紧牙关说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那个世界中,系统想想办法,我一定要回到任务世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叮……根据宿主的要求,系统将协助宿主修复受损的身体,但代价是下个世界宿主需要完成一项隐藏任务。】
陈商衽稍微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屏幕上系统所列出的条件,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系统帮我修复身体吧。”
【叮……系统正在修复中,请稍候。修复进度为10%,50%,100%。系统修复已完成,请宿主圆满完成任务。】
陈商衽深吸一口气,随后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稍作休息后,他缓慢地爬了起来。
断裂的脖子和扭曲的双腿已经得到修复,脑袋上凹陷的痕迹也恢复如初,只有地上残留的一滩血迹,证明了之前的身体遭受了何种损伤。
陈商衽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随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周遭景象荒凉阴暗。
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些喜欢潮湿环境的毒虫在石缝里穿梭攀爬。
他搓了搓胳膊,然后往手心里吐出一口气。
这里的温度极低,以至于他的身上结了一层寒霜,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
周围到处都是动物的骸骨,有些骨头巨大,似乎属于某种猛兽,而有些则相对较小巧,似乎是一些鸟类的骸骨。
陈商衽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被浓雾覆盖的天空后,皱了皱眉,抬起脚躲开从脚边爬过的一只蜈蚣。
稍作思索后,他沿着崖壁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随着他前行,他越发感觉到情况不对劲。
与他刚才停留的地方相比,前方堆积的骸骨更加密集,甚至还有一些人类的骨头。这些白骨上爬满了一寸多长的红色蜈蚣。
当他走近时,那些蜈蚣纷纷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争先恐后地爬进了那些骸骨的头颅中,躲了起来。
陈商衽哆嗦着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他前行,道路上堆积的白骨越来越多,它们仿佛被某种东西吸引过来一样,纷纷聚集到了这里。
陈商衽艰难地穿过地上密集的白骨群,来到了一个洞口前。
洞口前奇异地长着一些绿植,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片草地,而此处的温度与刚才相比也变得温暖了许多。
陈商衽皱起了眉头,在原地思索了很久,才抬起一只脚,试探性地踏上了那片草地。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动静,于是他放心地双脚踩了上去,朝着那个看起来异常奇特、暗藏古怪的洞口走去。
陈商衽一踏入山洞,不禁一下子愣住了,他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环顾着四周的景象。
山洞的洞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的枝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门廊,仿佛是大自然为这个洞口打造的绿色庇护所。
洞口处的小小叶片轻盈地摇曳,宛如翩翩起舞的精灵,为洞口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陈商衽走着走着,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变得灼热起来,这种感觉他似乎有些熟悉。
走了一段距离后,温度陡然变得寒冷。
他突然想起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之前在青阳山脉的秘境中,他掉下悬崖,在一处神秘的洞穴内,也有过这种感觉。
在那里,他吞下了一朵寒冰包裹着火焰的花朵,从而能够从一头毫无修为的黑狼变成人形。
事后,陈商衽还向舒南亭询问过那朵花的来历。
奇怪的是,即使是博学多深的舒南亭,也未曾听说过世间有一种寒冰包裹着火焰的灵宝灵植。
幸好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因为那朵未知的冰花获得了很多好处。
冰花不仅让他能够变成人形,而且让他在修炼上也事半功倍,所以他不再急于追寻这朵花的来历。
现在再次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感觉,陈商衽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这里也有一朵奇特的冰花?
陈商衽加快了步伐,走过结冰的洞壁,来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冰窟内。
冰窟正中央有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冰池,池中心果然生长着一朵冰花。
只是眼前这朵冰花与他之前吃下的那朵相比,在外观上稍微有一点不同。
之前他吃下的那朵冰花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冰晶形成的透明花瓣里包裹着一朵橙黄色的火焰。
而眼前冰池里的冰花却足有成人拳头大小,其中包裹的也不再是橙色的火焰,而是一股缓缓流动的深红色岩浆。
陈商衽站在冰池之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朵或许能够使他离开此地的冰花,陷入了犹豫不决之中。
这朵冰花无疑能够极大地提升他的修为,但同时也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上次那朵微小的冰花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而眼前这朵明显比上次那朵生长的时间更长。
对于这种花的来历,他一无所知。
如果贸然食用,或许会因为无法承受冰花带来的灵力增长,失去性命,如此一来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现在的身体刚刚修复好,如果再受什么重伤,损害了这副躯体,系统或许就没这么好说话,帮他修复了。
陈商衽的眉峰紧紧蹙起,脑海中浮现出舒南亭染雪的身影,他犹豫不决的心立刻变得坚定起来。
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吃下冰花来提高修为。
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爬出这座山崖。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商衽咬了咬牙,伸手一把采下了那朵冰花,闭着眼睛一口吞了下去。
第40章 身为少主跟班的我凭茶艺上位
片刻过后,陈商衽感到丹田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这种疼痛持续蔓延,遍布全身。
下一刻,他全身突然升起一股火焰,熊熊烈火将他包裹其中,使他变成了一个火人。
陈商衽忍受着全身被烈火燃烧的痛苦,痛苦地发出嘶喊声,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冰面上。
奇特的是,冰与火接触后,地上覆盖的冰层没有融化,反而像是有生命一样,将全身燃烧着火焰的陈商衽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冰球。
冰球的外观看起来就像他吃下的那朵冰花一样,寒冰中包裹着火焰。
被冰球和火焰包裹其中的陈商衽感觉自己仿佛被太上老君扔进了炼丹炉,就像是孙悟空一样承受着被六昧真火灼烧的痛苦。
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陈商衽才感觉身体内传来的灼烧感减轻了许多。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松,丹田中又传来一阵寒气。
一下子,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浑身冷得颤抖。
与此同时,外界包裹着他的冰球也发生了变化。冰球上升起了一阵火焰,这次是火焰将冰球包裹其中。
陈商衽此刻真的成了炼丹炉里的丹药,不断地被冰与火锤炼着。
就这样一会儿被火烧,一会儿被冰冻,反反复复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陈商衽的丹田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包裹着他的巨大冰球缓缓融化,山洞之中弥漫着一股蒸汽,看起来倒真有那么一点儿仙人洞府的感觉。
陈商衽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不断往下滴着水滴的山洞顶。
躺了很久,他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由于周围附着的冰块已经融化,周围瞬间变成了一个水帘洞,水珠不断地滴落,犹如雨水般。
陈商衽低头审视着自己,这一次他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光着膀子。
他松了一口气,内心暗自庆幸了一下,终于不再需要经历裸奔的尴尬境地了。
陈商衽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闭上眼睛,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他发现丹田中有两股灵气,一股是炙热的岩浆,另一股是冰寒之气,分别呈现红色和蓝色,像是两个守护神一样,游走在他的金丹周围。
陈商衽一时愣住了,随后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此刻的修为,发现他已经达到了化神中期。
仅仅是一朵小小的冰花,却让他从金丹后期一下子跃升到了化神中期。
这朵冰花看起来非同凡响,肯定是某种珍贵稀有的宝物。
陈商衽感叹了一声,接着内心充满了喜悦,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也不知道舒南亭怎么样了,他担心一旦他得知自己的死讯,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陈商衽担忧地皱了皱眉头,想到这里,他就一刻也不想耽搁,抬起腿就准备朝洞外走去。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寻找舒南亭。
陈商衽刚刚走出山洞,突然迎面吹来一股狂风,直直地向他袭来。
他侧身躲开,抬头一看,发现山谷前方飞来一只银喉长尾山雀。
银喉长尾山雀,又称小肥啾。
这种鸟比麻雀还要小,全身毛茸茸的,雪白一片,只有翅膀和尾巴上的羽毛是黑色的。
它的眼睛像黑豆一样,眼眶上有一圈黄色,是一种差点成为国宝的小型鸟类。
陈商衽疑惑的皱起眉头,看着小肥啾颤颤悠悠地落在一具兽类白骨上,黑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口吐人言,奶声奶气地说道:“你这个偷花贼,竟然偷了我的冰焰花。”
小肥啾看起来十分愤怒,毛茸茸的小翅膀猛地炸了起来,绿豆大小的黑色眼睛仿佛能喷火一般盯着陈商衽,小嗓音中充满了控诉。
“你知道我守着冰焰花守了多久吗?好不容易等到冰焰花可以采摘了,结果却被你这个偷花贼偷走了。你这个可恶的家伙,陪我的冰焰花。”
小肥啾气冲冲地说完,挥动着翅膀朝陈商衽飞了过来。
圆嘟嘟毛茸茸的小身体灵活地绕着陈商衽飞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啄了他一下又一下。
小肥啾一边啄着一边气呼呼地说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啄死你这个可恶的偷花贼。”
陈商衽痛呼了一声,随即抬起手捂住脑袋,匆匆逃窜。
他一边跑,一边口中连连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山洞里的花是你的,我可以用其他物品来赔偿你?”
小肥啾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动作,圆滚滚的身体飞到陈商衽面前,眼神清澈地歪着脑袋看着他,怀疑地问道:“真的吗?你准备用什么东西来赔偿我?”
陈商衽咬着牙,揉了揉满头的包,注视着眼前扑腾着小翅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小肥啾。
他悄悄后退了一步,离这个凶巴巴的小家伙远了一些,才试探性地说道:“是真的,我以后会用比冰焰花还要珍贵的东西来赔偿你。”
小肥啾听了,眨了眨黑豆眼睛,然后气呼呼地说道:“我不要珍贵的东西,我要比冰焰花还要漂亮的花。”
陈商衽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愚蠢的小家伙,疑惑地问道:“花?你为什么要花?”
小肥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接着扭捏地晃了晃身体,小声地说道:“我要把花送给小美,让她做我的媳妇。”
陈商衽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肥啾,一脸怀疑地问道:“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娶媳妇!”
小肥啾一听顿时怒了,他一个猛冲,飞到了陈商衽的脑袋上,啄了他一下,生气地说:“少看不起鸟,我已经修炼了一千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变成人形了。”
陈商衽痛呼了一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在他脑袋上猛啄的小肥啾。
小肥啾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在陈商衽手里挣扎着,用小爪子蹬着,想要逃出他的手心。
他嘴里故作凶狠地说:“你这个可恶的偷花贼,快放开我,否则我啄死你。”
陈商衽无奈地看了一眼手心里那只长得很可爱,但脾气却很暴躁的小肥啾,打着商量说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能再啄我了,否则我会把你身上的毛都拔光。”
小肥啾吓得顿时僵直了身子,小眼神飘忽了一瞬后,连忙点了点头。
陈商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小肥啾一离开陈商衽的手掌,就飞到了离他八丈远的地方,然后气呼呼地说:“你这个偷花贼太坏了,竟然要拔光我的毛。”
陈商衽哼了一声,耸了耸肩说:“只要你不啄我,我不会这么做。”
小肥啾伸着脖子看了看他,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不啄你了,但是你必须找一朵比冰焰花还要漂亮的花赔给我。”
陈商衽哼笑了一声,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一定找一朵比冰焰花还要漂亮的花来赔偿给你。”
陈商衽安抚好小肥啾后,沉思片刻,高声询问道:“喂,小家伙,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吗?”
小肥啾正歪着头整理着自己刚才被弄乱的羽毛,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是无望谷,从来就没有人离开过,你想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
陈商衽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看着昂着脑袋、挺着胸膛的小肥啾,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咳了咳,笑着恭维道:“小肥啾,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对吧,求求你帮帮我吧。”
“什么小肥啾不小肥啾的,本大爷叫祝余。”
陈商衽的脸忍不住黑了黑,这小肥鸟多少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深吸了几口气,陈商衽嘴角才重新扯出一个笑容,露着标准的八颗牙说道:“祝余,你竟然能飞进无望谷,就一定知道怎么出去,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祝余高傲地仰着小脑袋,挺着胸膛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求我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需要为刚才抓住本大爷的事情向我道歉。”
一双黑豆眼眨了眨,祝余哼了一声,大言不惭地说道:“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原谅你。”
陈商衽看着脖子昂的高高的,一脸得意相的祝余,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好啊,我走近点给你磕好不好啊?”
祝余眨了眨眼,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好吧,真是麻烦。”
陈商衽微笑着一步步走近祝余,然后就在他还在心中得意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啊啊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祝余发出一阵土拨鼠式的尖叫声,小眼睛里满是惊恐,拼命的蹬着爪子,挣扎了起来。
陈商衽唇边带着一丝微笑,却怎么看怎么令人毛骨悚然。
他渐渐收紧了抓着祝余的力道,语气阴森森地说道:“你怕什么?我看你胆子挺肥的呀,怎么不说了?”
祝余也知道他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连忙讨好地说道:“不不不,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商衽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危险地说:“怎么?你还想有下一次?”
祝余身子一僵,然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没有下一次了。你不是想出去吗?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现在就带你出去。”
上架感言
Hello宝贝们,本书正式上架了,撒花撒花。:.゚ヽ(*´∀`)ノ゚.:。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喜欢和支持!
我真的是一个很幸运很幸运的人,遇到了很多很好很好的人!!
以前我总是想,签不签约的没关系,只要有人能看我写的文就好。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真不敢相信我的书竟然签约了,还有这么多人在看我写的文。
看文的宝贝也知道,作者的文笔并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写的不是很完美,甚至我都不敢想象我写的文到底是什么样的。
每写一章,我就在想这一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想法好好表达出来?人设有没有崩?剧情写的流不流畅?主角之间的相处够不够甜,真的是每写一章都在担心着。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写的第一本书,虽然我想尽可能的做到每一点都尽善尽美,但难免有一些顾及思索不到的地方,也请看书的宝贝们多多指点作者,加以指正我的错误。
作者写文的时候喜欢运用多视角,基本重要角色都会有视角描述,希望做到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在我看来,这不单单是我写的一本书,还是一个独属于我的小世界。
由于我不会打字,是用语音输入写文,遣词用句看起来可能有一些不流畅,希望宝贝们多多见谅。
喜欢看这本书的宝贝也可以多停留一下,以后作者还会写更多的世界和cp供大家瞌,作者也会多多磨练文笔,把文写得更好。
相遇即是缘,再次感谢每一个看过这本书的宝贝~\(≧▽≦)/~
公主请看文(ฅ>ω<*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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