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伤,景昭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本来三天她的脚就好的差不多了,可惜许廷州一直不肯让她出去,为了看着她,还把工作都搬到了家里,景昭每天只能在家里画画稿子。
肖阿姨端着一份果盘上楼,刚转过楼梯脚就看见手里提着一双高跟凉鞋,鬼鬼祟祟准备下楼的少夫人,她嘴里的称呼还没叫出口,对方就朝她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许廷州昨天说了他早上要开会,他开会的时候会去书房,根本顾不上她,她就趁这个时间门溜出门就好了,至于之后,反正她都溜出去了,许廷州也管不着她,大不了就被抓回来啰。
景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忽略了肖阿姨欲言又止的神色,等她成功到了楼梯转角,刚走了几步就看到抱臂站在客厅,一脸好整以暇盯着她的男人。
……
把自己的鞋藏在身后,景昭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方却一眼看穿了她,微勾着唇,似笑非笑,语气凉凉,“想去哪儿?”
景昭莫名有些心虚,但又觉得随意出行是自己的人身自由,她应该硬气一些,对,硬气!
“我的脚已经好了!我要出门!再不让我出去,我真得要生气了。”
许廷州眸色一沉,倒也没说什么,景昭这次也毫不退让,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仿佛谁赢了谁就可以占据家庭的主导地位。
片刻后,门铃响起,景昭看向客厅透明的玻璃门,发现是何医生。
许廷州也偏头瞥了一眼,随即缓缓迈动步伐走到楼梯口处,朝上边的人伸手道:“还不下来,等何医生给你看过,确认没问题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景昭眼眸一亮,登时噔噔噔的跑了下去,看得许廷州直皱眉,直接上去一个熊抱将人抱了起来,妥善的放到了沙发上。
何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是许家的家庭医生,平时主要对许毅东的身体负责。
景昭的脚踝已经看不出红肿的痕迹,何医生在仔细检查一番之后说:“嗯,恢复的很好,没什么事了。”
“你看吧,我就说我的脚已经好了,你偏不信,还非把我拘在家里。”景昭颇为不满的抱怨。
许廷州没说什么,只沉默的拿起一旁的鞋替她穿上。
景昭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一点点怨气顿时消弭了。
何医生听了景昭的话后却道:“虽然只是扭伤,但也不能小觑,受伤的时候如果不注意保养很容易落下后遗症,好多人都吃了这个亏,等到那时候再想要治好可就难了。”
何医生对医术的涉猎十分广泛,所以他的话还是十分有信服力的。
景昭其实也知道,许廷州是为了她好,不然按照她的性子,若非她心甘情愿,谁又能真正的困住她。
等到何医生一走,景昭终于能够出门了,她先去店里交了稿子,做衣服的事情不用她,她们店里的员工手工技艺都是极好的,而且几个人一起做的话,比她一个人做效率不知道高出多少。
陈秋月忙的脚不沾地,景昭这段时间门在家休养,剧组服装赞助的事都是她一个人在交接,景昭去店里的时候都没看见她。
在店里待了一会儿,跟员工们沟通了一下她们最近遇到的问题还有之后紧要的工作后,景昭就去了驾校。
本来她就是五个人中最晚报名的一个,跟她一起学习科一的那两个师兄师姐都可以报考了,景昭又因为脚伤耽误了一些时间门,这下教练基本上就捆着她练,一天下来脚都踩麻了,让景昭突然无比怀念宅在家里的日子。
等回到家后,发现许廷州在家,景昭回房间门洗了个澡,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就跑到书房的门口探头探脑。
书房很大,一半是办公区一半是休闲区,用一座落地式大书架隔开。
景昭抬头看了一眼,许廷州正坐在办公区,穿着简单白t,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用流利的英语跟笔电里的人交流着。
没有打扰他,景昭直接端着牛奶放到休息区的茶几上,然后窝进了自己让人搬进来的粉色懒熊沙发。
原木茶几上还有她上次没有吃完的坚果零食袋子,被一一收好放在一起;还有一本原创短篇故事汇,是她从书架上拿的,看了一半还没看完。
桌边放着一个绿色的咬手指大鳄鱼玩具,被按下去了两颗牙齿,还张着嘴,景昭还记得上次她就跟许廷州玩了一把,然后两个人就……就怎么来着?
老脸一红,景昭拒绝想下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靠近绿鳄鱼的嘴巴,犹豫着按哪一颗,一只手先她一步按下了旁边的牙齿。
鳄鱼没动静但还是把景昭吓了一大跳,结果就是她猛地跳起来“啪”地一下打在许廷州的小臂上,怒目瞪他,“吓我一跳!”
许廷州顺势将人搂住,一起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只手把玩着手里嫩生生的手指,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就知道你不敢按!”
“谁说我不敢,我刚刚已经准备按了好吗?要不是你突然吓我……”
“那好,该你了!”
看着突然被送到面前的鳄鱼嘴,景昭默默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她其实是想玩的,就是有点胆小,很怕这些咋咋呼呼的东西,但又喜欢刺激。
她抬头看向取下了眼镜,露出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的男人,下意识撒娇,“你帮我按。”
许廷州蹙眉,抿了抿唇,“不行,你又耍赖……”
“好老公,你就帮帮我嘛。”耳朵一抖,许廷州抬眸就看到景昭双手托腮弯眸看着他。
他快速低下头,洗完澡后服帖的刘海遮挡着眉眼,闷声,“哪个?”
景昭笑着指了一颗鳄鱼牙齿。
许廷州听话的伸手帮她去按。
“咔哒”一声,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着还剩下四颗牙齿的鳄鱼脑袋,景昭缩回了自己的头,回眸对上许廷州望过来的眼神,她裹了裹身上的小毛毯,道:“看我干什么,刚刚是帮我按的,现在该你了。”
许廷州嘴角抽了抽,看都没看就选了颗牙齿按下去,依旧无事发生。
景昭都怀疑这鳄鱼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不然这家伙的运气真是好的令人发指。
只有三颗了,不敢按,景昭又望向许廷州。
男人漆黑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双手抱在胸口,挑了挑眉,“又想让我帮你?”
景昭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许廷州哼笑一声,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先收点利息。”
说完,不待景昭反应,整个人突然被人从懒人沙发上移了位置,坐到了某人怀里。
许廷州低头作势要亲,景昭下意识闭上了眼,半天后却听到了某人低低的轻笑。
“闭眼这么快,就这么想要我亲你?”许廷州眉眼含笑,兀自说着不要脸的话。
景昭脸色蓦地一红,小手“啪”的一声盖在了他的嘴上,不会说话就请把嘴闭上。
许廷州丝毫不在意,握住她的手腕就把她的手拿开,搂着她的腰身缓缓贴近,过分昳丽的眼尾泛着浅淡的湿意,声音低柔又缠绵,“昭昭……”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种语调唤她,身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能附和他的动作,任他施为。
最后剩下的三颗鳄鱼牙齿没人再管,放在桌子上放凉的牛奶也已经彻底凉透。
休息区的灯光透着淡淡的辉黄,柔和的倾泻在灰色沙发上,照亮了上面的一抹雪白,转瞬又被一层黑色覆盖。
景昭迷迷糊糊中手被人带着碰到了一个金属扣一样的东西。
她有些不耐烦,想挣开手上的束缚,却又被人轻哄着,“乖,按一下,按一下就开了,”
景昭听进去了,手指也跟着动作,只听“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松开了,高开叉的丝绒旗袍也被越撩越高。
一片火热中陡然入侵了一股冰凉,景昭痛呼一声,突然一口咬住了近在咫尺的肩头。
“呜……好痛。”一滴泪沿着眼尾滚落,景昭蹙着眉,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廷州霎时清醒,急促地喘了口气,忍着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心疼又懊悔的将人抱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我不做了,别哭了啊。”沙哑着嗓子轻哄着怀里人,许廷州不停地轻吻着她的眼睫。
景昭抽泣了一会儿,又觉得难为情,手指摸到自己的旗袍下摆,想往下扯,却发现被自己坐着的姿势卡主,根本扯不下去。
“放我下来。”捶了一下某人的肩,景昭低声道。
“好。”许廷州没说什么,握住她的腰就把人提了起来放到一侧。
景昭垂着头,被掐着腰提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先会儿被自己解开的某处,脸上登时漫上一股艳丽的红霞,慌忙扭头看向别处。
被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屈膝抱住自己的腿,只露出外面一双红透了的耳朵尖。
不敢抬头看,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有些耳熟的“咔哒”声。
许廷州整理好自己后,站起身,看着沙发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欲言又止道:“对不起昭昭,是我太着急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景昭没抬头,瓮声瓮气的说。
许廷州眼里划过一抹自责,嘴角勉强牵起一个弧度,伸手拾起掉落到地上的薄毯,动作轻柔的盖到人身上后,道:“那我先出去,牛奶冷了,我再去给你泡一杯。”
景昭没说什么,只在听到关门声后才悄悄抬起头,有些热,有些上头,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鳄鱼脑袋,景昭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想也没想的伸出一根手指按压住一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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