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金手指呢
“宣瑞,这件事我只信你。”
我都快疯了!
什么就只信我啊?
我蹲在马路边上,烦躁地抓自己头发,仿佛生活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深深地无力感,令我崩溃。
过路的人,看到我这样,根本无人在意。
毕竟在民国年代,突然有个人在大街上发疯,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完蛋了!
已经被景无许发现了,要是再跟踪下去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孤狼,你在大街上发什么疯?”
戴着厚重眼睛的瘦高个七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一脸不知所云的看着我。
我心情很是烦躁,看到有熟人出现,连忙起身求助:“你代替我跟踪景无许。”
七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破我内心深处的样子:“你这几天看上去很不对劲,都是在为景无许烦心?”
宣瑞双手无奈地抓了抓自己鸡窝一般的头发,烦闷地说道:“是啊。我都快疯了。你快救救我!”
我恳求地看着七鸽。
七鸽很不能理解地看着我。
“你最近太不对劲了!作为曹家四大金刚之首的孤狼,从来都不喜于色,不怒于心,不乱于心的,却在上周醉酒掉进井里被救出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能不变一个人?
我在现实社会中拍戏拍得好好的,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将我推进井里,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后,我居然穿书了!
这书是我正在拍的戏,我是男主角,饰演的角色正是曹家的大少爷曹逸之。
结果穿书后,我从男主角成了男主角的打手,曹家四大金刚之首,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专门帮曹家打点烟土生意的孤狼。
书里对孤狼容貌的描写很少,因为孤狼本人总是蒙着半张脸,但是那双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眼神,就单单站在人群里,都不敢有人轻易直视。
加上孤狼手段残忍至极,基本上只要钱到位,孤狼什么都可以做。
孤狼因为经常帮曹家处理善后的事情,对于曹家敌对势力的收买更是没有放在眼里,甚至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挑拨离间的人斩杀了,因为此孤狼也被称为曹家最忠心的狗。
“最忠心的狗”的称谓,对于孤狼来说,不是贬义是赞美。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一个常年混在阴沟里面的打手,让我来演这个角色可以,但是让我真正去成为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谁能不痛恨鸦片?!
自18世纪初,英国人对华大量输出鸦片后,烟毒就残害了我国两百余年。
这两百余年,害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更加是民国时期,中央与军阀各自为政,各路军阀为了争抢地盘,还大势纵容并鼓励种植罂粟。我们不仅被列强欺凌,还被自己人残害意志。
如今的局面,富的很富,穷的连饭都没有得吃,甚至街头随处都可以看到明码标价自己子女的父母!
我穿书而来成为了孤狼,却没有延续书中孤狼不同凡响的武功,现在身手就是和普通人一样。
别说拿枪杀人,让我跟普通打手打一架,都费劲。
我原本想和曹逸之请辞,让曹家放自己去过普通人的日子,结果再去曹家的路上,发现不少势力想要暗杀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那几个靠谱的手下,我可能就是一穿书就直接死了!
人家穿越都有金手指,我除了一个“四大金刚之首”的名头,啥都没有。而且我从收到剧本到剧组开机,我对剧情的走向,也就才看了三分之一,然后就措不及防地就就穿书了!
我原本饰演的男主曹逸之,是当代最大帮派青头帮的大少爷。
曹家有两儿一女。
大少爷曹逸之过早背负家族重担,从小身处于尔虞我诈的环境中,行事冷酷狠厉。如果没有遇到前朝格格金尔若,这一辈子就一直深陷泥潭中。
二少爷曹冲之性格比较孤僻,上了大学之后,常年看不到人影。
家中最小的小姐曹慕青,现在才十五岁,就读南都中学。因为是家里头唯一的女儿,又是最小的那一个,从小被宠得十分霸道且不讲理,很是难服侍。
如果我穿书成曹逸之还好,就算成为如今啥也不会的废物,还有父亲曹策撑着,也能安然一生。
可为什么非得是在刀身上滚的四大金刚之首孤狼呢?
一点武功还没有,还被曹逸之派遣了新的任务:跟踪景无许!
景无许可是和彻头彻尾的疯子。
若说曹逸之坐上如今的位置是迫不得已,那景无许成为锤子帮的副帮主则是同自己父亲景志靠着一双手一路杀上来的,他和自己父亲景志相比,更擅于暗杀,并且是享受杀戮和混乱的疯子。
一想到要和这种人打交道,就不寒而栗!
我拉着七鸽进了一家茶楼的包厢。
“你替我去跟踪景无许。”
七鸽神情自若地先给宣瑞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为什么?”
“你也知道景无许是怎样的人,对吧?”
“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见你害怕过任何人?”
我焦急地再次用力抓着了抓自己的头发。
原本的孤狼的人设,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要是敢跟他硬碰硬,他就算手脚被都折断了,只要还能动,他都会撑着用嘴撕咬回去。
七鸽有些茫然和不解地看着我,似乎不是很理解我现在的行为。
七鸽:“景无许,对你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令你这样?”
“他给我送来一袋绿豆糕,还给我买了一张电影票!”
七鸽听到我说完这个,原本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甚至流露出:这是什么大事!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情绪比我还要激动:“什么!他发现你跟踪他了?”
“是啊。”
“你跟踪人从来没有失误过的?而且除了我们四大金刚外,就只有老爷,大少爷和小姐见过你真面目。”
这就是重点啊!
因为我现在是孤狼,但又不是孤狼啊。
在我纠结要不要告诉七鸽,自己现在功夫全失的时候,七鸽开口道:“就算他知道你有跟踪他,也不可能知道你就是孤狼?”
“他喊我名字了,还是本名!知道我本名的人,本就不多。”
“什么?”七鸽满脸震惊:“这件事告诉少爷了吗?”
提到少爷,我就更是烦闷,紧皱的眉头感觉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我都害怕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地方继续待下去的话,我可能随时都能因为自己每天感受到的所有压力,突然暴毙身亡!
“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大少爷因为金小姐和景无许的事情,烦心死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大少爷情绪这么稳定的人,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这样!”
七鸽也表示无奈:“确实现在家里一团乱。老爷和大少爷两人心情都很差,毕竟除了金小姐和景无许存在暧昧不清的关系外,景无许还截获了咱们曹家一批从国外购置的军需物资,这军需物资是打算卖给钱大帅的,结果被景无许抢了。大少爷让你跟踪景无许,目的就是想要探到那批货现在在哪里。”
“你也知道,从我喝醉了掉进井里,一切都不对劲了。干什么搞砸什么,连我最擅长的跟踪,都被景无许察觉了。”
七鸽不免担心地说道:“被景无许发现这件事还是得告诉大少爷,毕竟景无许今后更加谨慎小心的话,到时候你想要找到他截获曹家货的证据就更难了。”
“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七鸽喝了一杯茶后,让自己情绪恢复:“找金小姐。”
“金小姐?”
七鸽肯定地点头:“只要你找回金小姐,有金小姐帮你说话,想必大少爷也不会怪罪你。”
按照我知道的剧情,男主和女主的想要解开误会,那得等到恶毒反派景无许炸瞎了男主左眼,杀死曹家家主并吞并曹家产业,女主才会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现在女主虽然爱着男主,但一直在逃避这段感情。
毕竟曹逸之可不是善男信女,混迹黑白两道,身边美女如云,根本无法给女主想要的踏实平凡的生活。
金小姐,原名金尔若,出身于已没落的满清皇族,身处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思想前卫,对自由和平等充满着无限的憧憬。
她虽然爱曹逸之,但是她有自己的追求,并不想被包办婚姻所束缚,更不想过早为人妻,在家相夫教子。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金尔若就是曹逸之的未婚妻,各方还势力都盯上她。
她依旧天真浪漫地到处跑,甚至还跟曹家的死对头景家频繁来往。
我想到金尔若,连忙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天啊!
“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七鸽充满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快走,咱们一定得阻止大少爷撞见金小姐和景无许在一起。”
七鸽:“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
按照剧情走向,金尔若约景无许来茶楼谈青年会成立的事情,正好曹逸之办事路过看到他们行为亲密地进入茶楼。
本来丢了一批军需物资就心里一肚子火没出撒,又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死对头走在一起,曹逸之直接失去理性举着枪就进来,欲直接杀了景无许。
现在正是军阀混战时期,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曹家和景家。
他们虽然是死对头,但是在这个时期,属于唇亡齿寒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要不然,明明知道是景家动了自己家货,暂时也不敢贸然挑明,就是怕这件事被军阀知道了,少不了来找麻烦。
毕竟这年头,有枪才是王。
当我正欲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我停下来了。
我今天会死!
按照故事线的发展,我已经是在暗处跟踪景无许来着,然后亲眼目睹到曹逸之对着景无许开枪,立马冲了出来欲阻止。
曹家忠心的狗,可不能看着自家大少爷犯错。
最后,一枪毙命!
我要是出了这扇门,我就会死。
一想到子弹击中心脏位置的那种疼痛感,我胆怯了。
我完全不敢动。
就在这个时候,七鸽好死不死地直接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景无许和金尔若出现在视线中!
第2章 好巧不巧
我看到景无许和金尔若两人并肩都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惊讶,便看到曹逸之举枪,瞄准景无许心脏的位置。
天啊!
我要疯了!
是阻止,还是看着事态发生?
在我脑子还在纠结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朝着景无许而去。
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什么。
当我伸手拉住景无许手腕朝着自己而来的时候,景无许脸上一开始流露出错愕惊讶的神情,紧接着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当枪声传入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瞬间忘记了这一切,闭上双眼试图强忍害怕的心情。
毕竟我现在是曹家四大金刚之首的孤狼,只是听到枪声就被吓破胆,算什么回事。
等我缓过情绪后,微微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一张硬朗有棱角充满成熟男人气息的脸映入眼帘中。
这是我一直都羡慕,想要的长相。
因为我本身长得偏清秀样子,是那种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的青涩少年模样。
作为曹家四大金刚之首,这样的长相完全没有一点震慑力,所以经常戴面具示人。
现在看到我梦中一直想要的硬朗帅气的成熟男人模样的长相,心跳莫名加速,直到听到:“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我连忙缓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连忙将撞入怀里的男人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用脑袋挡在曹逸之的枪口。
曹逸之眼眶红润地看着我:“连你要背叛吗?”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
按照书中剧情发展,我今天会为了阻止曹景两家发生矛盾,为景无许挡枪,当场死亡。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选择挡枪,而是拉开了景无许!
都快吓死我,要不是我机智,我就要体验吃枪子的味道了。
在我庆幸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额头上顶着的冰冷的枪口
我真的要疯了。
刚躲过一劫,又来一劫!
我真的很害怕疼。
这一枪爆头,会不会疼死我啊?
不对,不对,人死了,还怕什么疼啊。
但是真的怕啊。
我真的怕死,又怕疼的。
我要疯了,我脑子怎么又抽筋了,又给景无许这个疯子挡枪啊。
按原始剧本,孤狼的死并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还进一步激化了曹景两家。
曹逸之还在因误杀了孤狼自责的时候,景家就联合军阀开始密谋吞并曹家的家财,最后利用金尔若,一步步将曹家吃干抹净。
都这样了,我还挡什么枪啊。
当我看向曹逸之解释的时候,七鸽窜出来拦住曹逸之,说道:“大少爷别冲动。”
曹逸之破口大骂:“干××,他抢老子的人,让老子怎么冷静!”
“曹逸之,你够了。”
金尔若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金尔若脸上的惊吓之色还没有褪去,她紧紧拽着自己长裙一角,试图让自己有安全感。
“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女人吗?”
金尔若的声音略带嘶哑。
曹逸之看着金尔若那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眼神,原本于心不忍,但最后说出来的话确实:“你是我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算什么?”
金尔若对曹逸之很是失望,拿起曹逸之举枪的手对着自己额头。
“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我,二解除婚约。”
曹逸之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诧,紧接着眼神锐利地看着金尔若说道:“金尔若,你不要挑战我?”
金尔若从未在曹逸之面前有过任何的胆怯,于是不甘示弱地说道:“曹逸之,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事情去做,同样我有我的事情去做。我从未干预过你所做的事情,你也有无权干预我想要做的事情。”
金尔若是个很简单的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曹逸之一向沉着冷静,杀伐果断,只有面对金尔若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性,并且感到不安和脆弱。
我是完全不懂,明明两个人都深爱着彼此,还非得相互折磨。
何必呢?
我松开抓住景无许的手,正欲起来劝架,没想到下一秒被景无许的脚一绊,顺势跌落在景无许怀里。
更令我无语的事情,我TM的居然好巧不巧的一嘴亲在了景无许的喉结上。
紧接着感受到周围炙热 地目光正看着我,要是在这样僵持的话,一定会吸引更多的人关注。
我连忙推开景无许,然后假装镇定地看向曹逸之和金尔若,说道:“大少爷和金小姐,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传出不好的事情,不仅对曹家影响不好,甚至对金小姐名声也不好。”
曹逸之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景无许。
想必刚刚那尴尬的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
不行,我不能尴尬。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
曹逸之没有再说话,而是拉着不情不愿地金尔若离开。
景无许也没有追究什么责任,更加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知道又在密谋什么。
我也十分没有出息,不敢再多看景无许眼睛半分,怕自己强装淡定的伪装被那双睿智的眼神看破。
在走出茶楼的时候,七鸽用拳头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卧槽,这家伙是吃铁长大的吗?拳头这么结实?
七鸽说道:“可以啊。你那招是怎么想出来的?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尴尬了?”
我直接白了一眼七鸽。
要不是这家伙打开门的话,我也不至于参与到这三个人的中间搅和。
紧接着七鸽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不过,你那行为也不害怕得罪景少。这家伙可比我们大少爷还要疯,是个更不好惹的主。”
我就是知道啊,可能怎么办啊。
我穿书过来,什么本事都没有,连传说中孤狼的本事一点都继承到。
跟踪一个疯子,还被发现。
甚至对方还知道我真名!
现在还直接做出在老虎嘴上拔牙的举动,现在看着老虎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将来不知道怎么报复回去。
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的,还不如买瓶毒药,了却此生。
我下定决心后,对七鸽说道:“给我弄瓶有剧毒的毒药过来,最好是那种,沾一滴就可以立即死亡的那种。”
七鸽眼前一亮:“你想先下手为强,神不知鬼不觉毒死景少?”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早就杀了景无许,还用得着毒药。
不过我没有打算和七鸽说出自己的真实的意图。
“我自有安排。”
七鸽:“那我现在去给你弄。”
回到曹家。
曹逸之扛着金尔若直奔自己寝卧。
不用多想,这是要一开始卧室内还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物件被砸的嘈杂声,但是没有多久便传来急促耕耘的喘息声。
曹逸之作为南都最大势力曹家长子,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教导,当做曹家未来继承人培养,除了经商之学外,还精通古今中外的兵法与先进思想文化。
曹逸之除了内在学识与修养外,容貌也生得极其出众,里里外外,完美得无可挑剔。
不仅是女人,连男人都会为这样性张力满级的男人吸引。
却唯独金尔若。
曹逸之在遇到金尔若之前,换女人比换衣服还频繁,如今能进曹大少爷卧房的女人只有金尔若一人。
曹逸之从一开始的玩玩,到现在所有的情绪都被金尔若牵着走。
这是曹府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
甚至曹家还直接到金家提亲,定下了这门婚事,婚期将在两个月后举办。
如今两人的相处,和已婚没有任何区别。
凌晨时分,曹逸之给我打电话,是手下的人接的,让我到曹府一趟。
我满脸怨气地起床。
从穿越过来,我就没有好好睡觉过,整日提心吊胆的。
如今,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焦虑的心情这才得到放松,好不容易睡个舒适安稳的觉。
结果可好,被人半夜一个电话就叫过去。
这打工人,是从古至今都这么卑微吗?
到了曹府,我强行振作精神,跟曹逸之汇报了这段时间跟踪景无许的事情,包括解释景无许和金尔若来往的原因,是冲着建立青年会而来。
青年会成立的目的,是号召有志青年投军报国,大肆宣传救国真理。
这样的组织不少,但大多数都被军阀势力打压,不少爱国学生,横死街头。
金尔若之前和曹逸之提过,想要曹逸之帮自己,结果却被曹逸之明例禁止去做任何反动宣传的事情。
这导致金尔若对曹逸之很是失望,正好景无许此时对她抛来了橄榄枝,并提供资金支持。
今日两人到茶楼,就是商量青年会成立的事情。
“少爷,您也了解金小姐的脾气,她执意要去做的事情,就算您不答应,也会找其他人帮忙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让她去做,至少也能知道她在做什么,和什么人来往。”
曹逸之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自有分寸。”
紧接着曹逸之拿出一个皮箱给我。
我打开皮箱一看,我的天啊,银票和金子满满一箱。
这里少说也得有几万吧。
我惊讶地同时,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曹逸之:“这是你这段时间的报酬。”
“谢少爷。”
曹逸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就知道。
曹逸之:“我手底下出现了叛徒,将我们与北都军阀来往文件盗走,我猜想是景家所为,我需要你帮我去景府调查,包括那批突然消失的军火。又任何线索,和异常都给我搜集起来。”
啊?!
去景家调查?
我就是小菜鸡啊,连跟踪景无许都被发现了,要是去景府的话,那不分分钟钟就暴露行踪了?
曹逸之见我惴惴不安的样子,问道:“有顾虑?”
我能说我有顾虑吗?
我还没有告诉曹家大少爷我被景无许发现的事情,要是说出来了,是不是就要当做废棋处理掉了。
我不想被乱杀打死,那得多疼啊。
我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放着的“三步散”毒药,三步之内必死。
与其被景无许杀了,我宁愿吃“三步散”死去。
在我想要开口的时候,曹逸之深情愈发地严肃:“宣瑞,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我咽了咽口水。
往事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我是个孤儿,从西北逃荒到了南都,六岁饿晕在街头,正要被野狗啃噬的时候,被十六岁的曹家大少爷所救,之后便一直留在曹家,为曹家鞍前马后。
在我十岁那年,曹家为二少爷曹冲之举办十岁生日宴会,其仇人混入其中。
当日二少爷将自己外衣披在我身上,自己便去上厕所,我与其他人留在后花园内,让仇家误认为我就是曹家二少爷,意图绑架。
在我拼死挣脱之下,对方意图将我射杀,是曹逸之奋不顾身救下我。
看着一直视我为亲人一般的曹逸之为救我身受重伤的时候,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最强之人,守住曹家,守住大少爷,成为与大少爷能够并肩作战的人。
就算被称为“曹婻諷家的狗”,我也心甘情愿。
“少爷,我一定不辱使命。”
第3章 狼入狐口
我后悔了!
我干嘛一腔热血,就答应曹逸之啊。
我应该坦然说出我武功全失的事情,并告诉他我已经被景无许发现了。
与曹逸之这么多年的感情,曹逸之也不至于会杀了我。
但是为什么我就是说不出口呢?
我坐在床上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真的快疯了,怎么穿越过来,每天都过得提醒吊胆的。”
我再次打开曹逸之给的皮箱。
这皮箱的几万块,在这个年代可是巨款啊。
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差钱这几万块。
对于这些钱,我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我拿出口袋里面放着的“三步散”,打开陶瓷盆,里面有两个黑色的药丸。
我拿出一颗,死死盯着。
我是吃?还是不吃呢?
就这样选择自杀吗?
这多没有出息啊。
但是不吃的话,我早晚都会死在枪下。
一想到子弹射穿我心脏的画面,我心脏处不由自主觉得一阵刺疼。
我将毒药放进我嘴边纠结了半天,我最后还是没有吃下去。
我再次烦躁不安地抓了抓自己头发。
谁不怕死啊!
最后我将皮箱里面的银票和金子都放进我的保险柜里面。
这保险柜都塞满了,都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钱。
原本的孤狼就是负责曹家烟土生意,那钱赚得可不只有这一个保险柜这么多。家里放的这些钱,还只是我账户上的冰山一角。
我既然穿书来了,除了听从曹逸之的命令外,我应该还得做些什么。
金尔若想要成立青年会的原本剧情走向,她是在曹家落败之后,借助自己人脉救下曹逸之,并让曹逸之与自己联手,金盘洗手,加入救国的队伍中,最终成立的青年会。
这个青年会前期因为资金短缺的问题,崩临解散。
甚至后来金尔若为了救被关押的学生,惨遭侮辱。
后来自己父母惨死在日寇手下,连她最疼爱的弟弟都被当众活/剥。
若不是心怀救国之心,憋着这一口气,她也撑不到最后,不仅重振曹家产业,并为革命捐出全部身家。
我连忙起身,留下一份遗书。
若是此次去景府能够活着回来,定当与金尔若站在同一阵营,让曹家产业转型。
下定好决心之后,我让人三天之后将遗书送到金尔若手上。
并叮嘱:除了金小姐外,不许让任何知道,包括大少爷。
紧接着我按照我记忆中对景府内部结构印象,定制了相关的搜索计划,连逃跑路线也考虑好了。
若是能活下来,自然不能那么窝囊地死去,多多少少也不能白来一趟。
幸好穿书过来,还有过去记忆可能利用,包括我也是看过三分之一剧本的人,要不然真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按照剧情发展,孤狼被曹逸之误杀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曹家为孤狼准备葬礼的时候,景无许派人绑架了金尔若及其家人。
现在我没有死,不知道景无许绑架计划是否还会继续?
我找来曹家四大金刚中,最值得信任的七鸽。
在原剧本中,七鸽是革命党的卧底,专门为革命党提供情报支援,也是唯一一个陪曹家走到最后的人。
我让七鸽派人暗中保护金尔若和她的家人。
自己则潜伏在景府附近,趁着景志和景无许带人离开后,便从自己十三岁左右的时候挖的一个狗洞潜入景府。
当时之所以出现在景府,是因为那段时间曹景两家关系还没有闹得太僵。
是曹家夫人突然病死之后,曹景两家关系才越来越差。
曹景两家交好的那段时间,他跟随大少爷来过好几次,所以对景府的格局还是比较熟悉的。
之所以挖这个狗洞,是因为景无许的狗没有套好,跟着我追,吓得我一路狂飙,四处乱窜,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狗洞的。
为了快速逃跑走,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速度,在狗洞的原本基础上,再次扩·张了,这才逃了出来。
不过这个狗洞,除了我和那条狗知道外,应该是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的。
我来到狗洞前的时候,这里杂草丛生,洞也没有堵起来,我很顺利进来了。
若不是当年追着我跑的那条狗,前年因病去世,景无许没有再养狗,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来了。
虽然没有功夫傍身,但是作为学校篮球校队的校草,身手什么还是挺灵活的。
在这个没有防盗网的年代,入室还是简简单单的。
景府也是欧式建筑,里面的装潢很是富丽堂皇的,视野也十分开阔,可以藏身之处甚少,我只能加倍小心才行。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刺激到我的神经。
我第一站,就是潜入到景府仆人的换衣间。
我四处寻找男家仆的衣服,结果不是少裤子,就是少上衣,最后不得不找了一身大码的女家仆的衣着换上。
我头发虽然不是很短,但是也没有女人那么长。
伪装成女人,多多少少会露馅。
我不得不在头上戴上丝巾,让自己尽量像女人一点。
刚准备好之后,换衣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如同受惊地兔子一样,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就要朝着窗外逃走。
“小葵,躲这里偷懒!”
一个中年妇人喊道。
我低头不语。
这个人是景府的奶妈阿贵嫂,从小照顾景家两兄弟长大。
我咽了咽口水:怎么出师不利?刚潜入就遇到对景府小人知根知底的人!
我摸了摸腰间的枪。
“别墨迹了。今晚是大少爷的生日,记得去城东去拿预约好的蛋糕,还有叮嘱厨房做海鲜的大厨,一定要做清蒸去腥,少爷可吃不得半点辣的。”
没有认出来我?
我连忙低头跟着阿贵嫂出去。
阿贵嫂看着我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道:“要不是念在你是远方表妹的二表舅的姑妈的孙女,我也不会将你招进来的。你进来了,可别给我丢脸。”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阿贵嫂。
阿贵嫂眼睛红肿着,脸也肿得更石榴一样。
想必是过敏了。
“你这个头怎么又窜高了一点啊?女人长这么高,很难找到匹配的男人的。”
阿贵嫂看我也是眯着眼睛看着。
难怪会认错人。
“你啊,给我省点心。我海鲜过敏,现在我要去医院一趟,家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给我好好做,不要偷懒。”
我慢慢跟着阿贵嫂身后走着,就在拐角处,我看到一个人影,下意识就随机打开一个房门,躲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阿贵嫂,对不起,我吃坏了肚子,我还得去一趟厕所。”
阿贵嫂被吓一跳:“哎呀!你怎么突然窜我前头来了。”
女人:“我,我憋不住了。”
“哎呀!别当着我面放屁啊,快去,快去。”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认真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
这是一个普通杂货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景无许的书房,在三楼的最左边。
现在是需要顺利上三楼。
我欲打开房门,便看到巡视的家丁出现。
我连忙关上门,等到没有动静后才出去。
趁着那个小葵在厕所拉肚子,顶着她的身份顺利上三楼再说。
我看到窗台上放置的芍药盆栽,连忙去拿,却看到盛开的芍药花居然是并蒂在一起的,这是十分少见的。
我也顾不上其他的,拿着芍药盆栽,假装淡定地朝着楼上而去。
越是心无杂念,越是坦然,越是顺利。
一切都很顺利。
我到了景无许的书房,将盆栽放在书桌前,然后便开始用七鸽给地迷你照相机拍下书房的所有资料。
不论有用没有用的都有拍下。
在我搜索书桌最下方的抽屉的时候,居然发现了震惊我三观的事情。
景无许居然和革命党有联系。
这家伙不是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吗?居然会干人事?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我看剧本的时候,也没有说景无许盗走的那批军火是送给革命党的。
不过编剧和导演给到的剧本,也只有关于自己饰演角色的一部分,并没有多余透露出其他人的剧情。
不过,这么重要的文件,景无许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会放在抽屉里面!还如此杂乱无章地摆放,想必是突然有人在他办公的时候,突然进来,令他不得不急冲冲地放置于此。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自己亲眼目睹景志带着景无许出门,说不定是景志突然叫景无许出去,才会慌慌张张地将这些重要的东西,暂时放在这里。
这些资料可是关乎景无许的性命的事情,他一定会找机会溜回来的。
此地不宜久留。
我将一切重归于好,然后准备拿着芍药盆栽离开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少爷好。”
是景无许回来了!
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手心开始出汗,现在怎么办?
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令我闭住了呼吸,不知所措。
我连忙到窗户边上,将芍药盆放下,紧接着打开窗户,看到这三层楼的高度,远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
我这个小菜鸡身体素质再怎么强,也不会飞檐走壁啊,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骨折,甚至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都有。
我看着这个窗户对着的地方,正好是狗洞所在的位置。
我连忙将手里的相机扔向狗洞所在的地方,看到相机落在草丛的位置后,慌忙将窗户关上。
因为紧张而手忙脚乱的,无意中不小心碰到窗户边上的一个精致的中式大花瓶。
当我以为大花瓶就要落下的时候,我已经紧闭上了双眼。
真的绝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
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花瓶没有落下,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正警惕充满杀气地看着我将身后的门关上。
我咽了咽口水。
最后还是被景无许发现了。
与其被景无许一枪打死,还不如吃下“三步散”,死得无痛苦。
我连忙拿出一颗药丸吞下去,然后下定毅然赴死的决心看着景无许。
景无许半晌开口道:“吃的什么?”
“三步散。”
景无许脸上出现我不曾看到过的慌乱,他直奔我而来。
三步散,不是走三步就会死,是只需三步的时间就会死。
我看着景无许的步数,差不多十步吧,我开始感觉身体的异常。
身体渐渐开始燥热不安起来!
第4章 进退两难
这种燥热感觉很不对劲啊!
三步散不是致命的毒药吗?为什么小宣瑞会苏醒?
甚至在景无许触碰我的时候,我居然发出**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我真的很崩溃啊。
连死都不能正常死吗?
“吐出来,听话,吐出来”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景无许的声音。
他似乎很紧张我现在的情况。
像景无许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居然会因为我服毒自杀而紧张吗?这不瞎扯吗?
他不可能会紧张我。
下一秒,身体难受的感觉令我快要失去意识了。
我的双手完全不受控制朝着景无许而去,渴望景无许的抚摸。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再这样对景无许下去,被碎尸万段都是最好的下场。
“你吃了什么药?”
我迷迷糊糊,颤抖地身体硬撑着说道:“三步散。”
说完,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挂在景无许身上,像极了考拉一样,紧紧抱着景无许。
在脸凑近景无许脖颈的时候,我如同干渴许久的鱼儿一般,渴望甘甜河水的滋润。
我饥渴地张开嘴,贪婪地去吸食那片“甘甜的河水”。
我很真切地感受到景无许,原本一怔,紧接着便抱着我捡起地上掉落的迷你陶瓷罐。
“你这不像吃了三步散”
我很难受希望在景无许身上索取更多。
“帮我”我发出来娇·喘声,令我怀疑我的身体被人夺舍了。
这绝对不是我!
我抓着景无许的脖子,顺着脖子一路向上,想要索取更多。
当我唇靠近一片柔软地方的时候,一个强有力的东西撬开了我的唇,紧接着开始在我口中搅拌着。
我们彼此谁也不让谁,竞相争夺着主导权,最后还是景无许略胜一筹。
我附身靠近景无许,更加真实地感受到景无许的心跳和我一样在加速跳动
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后腰撞到书桌,我痛苦地发出呜咽声。
景无许一把将我搂到书桌上,在轻揉我被撞疼的后腰的时候,手也不老实地在游走。
直到景无许摸到我腰身直至腹部的一道如同长蛇一般伤疤的时候,景无许这才停下手下的动作。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双腿加在景无许要身上,一直在景无许的怀里乱动,想要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
我感受到景无许似乎也和中毒了一般,除了能自由行动,其他地方并没有比我好在哪里。
更加是喘着的粗气,在我脖子处,舒舒麻麻的的,令我身体更加奇怪了。
书房门开了!
我早已忘记来时的忐忑心情,现在压抑内心那如同火焰一般的*欲!
我更不在意景无许带我去哪里,只知道这样贴着景无许很舒服,我想要更很舒服一些
啪的一声,从天而降的冷水吓得我一阵激灵。
不知道多久,我这才缓过神来。
等我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景无许居然抱着我坐在浴缸里。
景无许很有耐心地用花洒给我降温。
现在是阳春三月,这水寒冷刺骨,令我强行回过意识。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适应这刺骨的寒意!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正抱着一身阳刚热气的人,以及从尾骨处传上来的炙热感,令我唰的一下起身因为起得太急,两眼一抹黑差点摔倒。
这个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搂住了我的腰身。
我的视力恢复后,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景无许!
我的妈呀!
是景无许。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被景无许发现了,我还有命活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裤子口袋,寻找致命毒药“三步散”。
说不定再次一颗,我就可以“安乐死”了。
要是落在景无许手里,非死即伤,绝对不会好受的。
何况我又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加上我又怕疼,我才不要经历这样的非人的折磨。
摸了半天,发现口袋空空如也,我更加着急了。
试图去反抗景无许。
这家伙是铁打的吗?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你还想要吃?”
磁性且不带有任何感情地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将目光落在景无许脸上。
景无许浑身湿淋淋的,耳朵清晰可见的熟透脸。
此时他的目光不带有半点锋芒,炙热且贪婪迷离地注视着我。
这种眼神,同为男人的自己怎么能看不懂呢。
不过,景无许对我发 情,是因为我现在一身女装吗?以为我是女人?
或许或许那个叫做小葵的女孩是他的情妇!
天啊,他不会喝醉了吧?
不过,也没有酒味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
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景无许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而且这次声音凑得更近,已经到我耳边了。
我因为过度害怕而应激,做出我从来不敢对景无许做的事情。
我挣脱了这钢铁一般的束缚,从欧式浴缸中起身,随手拿过花洒朝着景无许的头扔过去。
没一会儿景无许的额头见红了。
景无许那双炙热且贪婪迷离的目光,瞬间荡然无存,眼神锐利且充满攻击性地看着我。
我连忙与景无许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随手拿起一个马桶刷对着景无许,并带着歉意说道:“那个,那个,景少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原来喜欢这样?”
景无许起身的那一瞬间,眼神里面发生了变化,仿佛要对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下嘴了。
完蛋了!
已经彻底将景无许得罪了。
老天爷啊,救救我。
我不想死得那么惨。
老天爷你就算不想让我活,也请给我赐给三步散,让我死得直接一点啊。
随着景无许的一步步靠近,我吓得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呼了,开口也是语无伦次:“我我我是小葵,不不不我不是小葵,我是来这里散步,散步,并没有任何恶意景少,我说我是来你家散步,你信吗?”
景无许皱着眉头,想笑又觉得很无奈地看着我:“你觉得我会信?”
我很坚定地说道:“我觉得你会信。”
“宣瑞。”
被景无许这一叫,我立马站直了身子,但是手上的马桶刷还是对着景无许,做防备状态。
我强做淡定地看着景无许:“你认出来我了?”
“别人可以认错,你不可能。”
天啊!
这是已经记恨到骨子里面了。
我得罪谁不好,居然得罪了景无许。
这个时候景无许的额头处的伤口开始流血了,血顺着他那双黑黝深邃的眼睛滴落下来。
景无许擦了擦自己眼角的血,然后看着我,不带有任何情感:“那个药是曹逸之给你的?”
“什么药?”
“三步散。”
“你管谁给我的,一颗没吃死我,等我找到另一颗,我直接死你面前。”
“你想死?”景无许眼神一眯,声音越发的生冷,比那刺骨的冷水还要冷。“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景无许最后一句话,为什么听上去那么憋屈?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就是个小弱鸡,除了拿着个马桶刷来恶心景无许,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景无许再次开口对我说道:“你吃的并不是三步散。”
“啊”七鸽不可能骗我。
“是春心荡漾散。”
我五官立马扭曲起来。
什么?
我吃下“三步散”后,做出的那些完全不受我控制的事情,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三步散”,而是春心荡漾散!
开什么玩笑。
七鸽这么玩我吗?
按照剧本人设,七鸽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啊。
我极力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春心荡漾散的。”
“若你真的吃了三步散,你早没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好像是这样的。
三步散,只需要三步的时间就可以致死。
若真的承认是“春心荡漾散”的话,那不就承认我对我对景无许发 情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我虽然能活下来,但是没有得到发泄的话,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但是现在我能站在这里和景无许面对面,说明我
我看向被我扔出去的花洒还在冲着水,此时的浴缸已经满了。
光脚踩在地面上,水已经蔓延到脚踝处。
稍微冷静下来后,这才察觉到这刺骨的冷水,有多冷。
我目光直视景无许,蹙了一下眉说道:“你,你为什么救我?”
“你救过我一命,如今我们两清。”
救他,什么时候?
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了?
景无许似乎从我表情上看出内心在想什么。
“你居然完全忘记了?”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没有那个记忆。
我脑子里面的家记忆断断续续的。
似乎从我掉进井里之后,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更加是过去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
可能是因为剧本上对于孤狼故事线描写地太少了吧,基本上只有碰到与自己相关的人物,才会有相关记忆。
曹家的人,还有景家的人,他都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但是关于救景无许的记忆是真的没有。
不过景无许既然记得,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景无许说道:“既然咱们都是互相救过命的交情,今天叙旧就到此为止,有时候我们下次再聚。”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卫生间外面挪过去。
景无许就静静看着我,并没有打算阻拦我。
这景无许也是穿越过来的吗?性情大变了?
不管了,先逃再说。
我正欲打开窗户的时候,发现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商会的人。
看样子从爬窗离开时不可能的,那就试试伪装成“小葵姑娘”离开。
我去将反锁的房门打开后,就只看了外面一眼,我就吓得连忙将门关上。
天啊。
我要疯了!
真的要疯了!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景无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早已坐在床上,一副看傻缺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不跑了?”
景无许戏耍着调侃我。
我又开始狂躁地抓自己头发,天啊!
我真的快疯了。
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局面,怎么破?
第5章 为啥感觉有些暧昧呢
我撤回来后,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景无许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我眼前。
一手抓住我的脖子,一手抓住我的双手,并且已经做好我可能会用脚踢他最脆弱部分的准备。
我被勒住脖子有些难以呼吸。
想要反抗,又无能为力。
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力量这么大?
“不应该!”
景无许充满疑惑地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我抬头看向景无许。
这是我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景无许。
我们彼此的距离很紧,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的景无许紧皱着双眸,看上去挺挺帅的。
是那种帅得令人挪不开眼,想要继续看下去的那种。
更加是那双黝黑色的眼眸,越是深不可测,越是令人着迷。
难怪曹逸之总是会担心自己女人被景无许抢走。
这景无许,不仅有着男女通杀的魅力,甚至连颜值都堪称一绝。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
“呜”
被堵住的唇,和口中的触感,另外在心里闪过无数过草泥马!
这景无许好这口吗?
天啊,第一次被男人这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我精神恍惚,甚至呼吸不过来。
这刺激感令我觉得很不对劲,没一会儿,我如同融化的冰淇淋一般,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我感受到腰身的一股力道搂住我,紧接着将我压在墙上我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任由对方在我身上肆无忌惮。
紧接着我感受到我的两条腿被抬起来了,紧接着我感受到尾椎骨附近的异物感,我的脸刷的一下吓得惨白。
天啊!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的?
我这身体到底是什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宁愿景无许杀了我,也不要被他接下来那么折磨。
老天爷救救我,我不要受这样的欺辱
“咚咚咚”
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感谢老天爷听到我的呼救声了。
“大少爷,老爷让小的喊您去书房陪西南商会的齐会长。”
外面的人喊话后,我看到景无许的眼神比较锐利而充满攻击性,令人不寒而栗。
景无许开口:“知道了。”
与此同时,景无许拦腰将已经一滩烂泥的人抱上床榻上。
我努力缓过神来,嘴唇颤抖地说道:“我怎么会这样?”
景无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双手铐和脚铐,在我惊恐的时候,直接给我双手双脚都束缚住了。
景无许冷淡地说道:“春心荡漾散的药性还没有散去。”
“你不是给我解毒了吗?”
景无许:“那只是稍微缓解而已,让你意识清醒。”
我连忙恳求道:“你既然这么了解这个药,那一定知道怎么解?”
景无许挑了挑他剑眉,嘴角微微扬起,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你想让我救你?”
“我”我是让他救,还是不让他救呢?
但是中了这个毒,好丢人!
还是在景无许一个大男人面前。
景无许脸突然朝我靠近,我连忙蜷缩身子,将头埋起来。
但是最后还是被景无许强制性地捏住下巴,看向他。
景无许低头,我连忙嘴唇紧闭。
景无许笑了笑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景无许这样的笑会有点宠溺?
下一秒,景无许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我的唇瓣上。
景无许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这毒是你自己吃的,对不对?”
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我主动吃下去的。
“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春心荡漾散啊!”
景无许:“你之前说吃的是三步散,当真想自杀?”
“要是能好好活着,谁会想着自杀啊。”
景无许再次轻抚我头发,紧接着做出我意想不到的行为。
他居然吻我额头了!
和传闻中的偶像剧那种,吻额头。
我眉头自然是紧皱的,开口道:“景无许!”
景无许温和地回应:“嗯。我在。”
景无许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你是喝醉了?还是没有睡醒?老 子是男人,不是女人,你看清楚了。”
景无许:“我自然明白,但又如何?”
“这样正常吗?”
景无许:“这样不正常吗?”
我眨了眨眼,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门外再次响起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还是同样的声音传来:“大少爷,齐会长这边”
“我知道了。”
景无许打断了门外的声音,然后将被子给我盖好。
景无许:“在我回来之前,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我咽了咽口水,强壮淡定。
景无许出门后,我听到门外响起来的锁门声。
紧接着便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这房间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像个蛆虫一样,用尽全力起来,最后折腾了半天,就只把被子折腾掉了,自己根本无力起身。
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双脚!
天啊,不是死那么简单?
我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啊?
我真的快疯了。
我习惯性地想要抓自己头发,但是发现自己双手并不是很方便。
还有自己双脚活动也能难。
因为还不习惯被束缚,双手双脚都被冰冷的铁铐所伤。
在感受到伤口疼痛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自 残”行为!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脱吧。
我咬着牙给自己勇气下手我可不想就这样被折磨死了。
在我决定用力的时候,我发现我裤子湿了,是天啊!为什么让我临时前,还得受这样的侮辱。
我感到很无助。
现在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这条路了。
传闻中落入景无许的手中的人,就没有任何好下场,更加是背叛景无许的人。
景家的手下的人,工资普遍比行业高不少,甚至连势均力敌的曹家都高。
景家用人的原则:钱可以随便赚,但若做出背刺景家的事情,决不轻饶。
轻则给你赏杯毒酒,重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回想刚刚景无许对我做的一切,还有在我迷迷糊糊和景无许的接触。
这些我都不敢仔细深想。
不管了!既然落在景无许手里,一不做二不休,我只想要自己死得简单一点。
当手腕处的血涌出来的时候,原本很疼的,却在瞬间感受不到疼痛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血的那一刻,心很痛,很痛。
从蜷缩着身体难受得只干呕。
因为痛苦而从床上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儿地面被我弄脏了。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在拍戏的过程的中,被人推入井中,之后来到这个时空。
在这个时空,我,也就是孤狼,也是落入井中。
与我穿书前不一样,我是被人推下来的。
至于孤狼为什么落井,所有人都说我是喝醉了自己掉进去的。因为撞到脑子了,所以有些才会忘记。
关于孤狼的记忆,我是断断续续的。
但是这一次,看到血的时候,那种极度恐慌不安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
脑海中与一老一少妇人带着两个两三岁的男孩女孩,躺在血泊中。
那两个小孩看着十分相似,似乎是双胞胎来着。
两个孩子还活着,他们两个小孩子似乎还不知道眼前的两个大人发生了事情,还好奇地去触碰插在大人胸膛的利刃。
看到血再次涌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吓哭了。
他们哭得撕心裂肺,令他心绞痛地无法呼吸。
“宣瑞!”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某个人喊我名字。
可能这一次我真的死了吧!
我缓缓睁开双眼,四周很暗。
看样子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到阴曹地府,也好过到景无许手中。
我正欲动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和双脚上还有东西束缚着。
死了,还得戴手铐脚铐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醒了。”
是景无许!
景无许也死了?
这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传来,我眼睛受到刺激而紧闭。
死人也会刺眼而闭眼吗?
不对啊,不是说死了,就没有任何感觉吗?我怎么感觉我除了手脚疼痛之外,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随着白光一起映入眼帘的是景无许的身影。
等我看清楚景无许左半张脸肿的模样,我没头脑的来一句:“你被人打死了吗?”
景无许冷哼了一声:“还能说笑,说明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都死了,还不大啊!
我正欲反驳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这里是是景无许的房间!
“啊?!”
我大叫起来。
景无许连忙用他修长的大手将我嘴捂住。
我的手紧紧抓住景无许的手腕,并且本能地将景无许压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这一气呵成的画面,别说景无许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连我自己都表示很惊讶!
我哪里会功夫啊?
紧接着从身下传来景无许的声音:“看样子,之前是因为体内毒素没有清干净,才会显得那么弱鸡。”
我紧皱着眉头,现在这个姿势看着为啥感觉有些暧昧呢?
第6章 勿信江湖传闻
我穿书之后成了剧本中的小炮灰。
原本是开局就被男主角一枪打死的小炮灰角色,如今我却苟活下来。
现在,待在男主角死对头的房间。
我的双手双脚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都上好了药,绑着绷带。
这绷带乱七八糟绑着,一看就不专业。
都是景无许弄的。
我在景无许的房间百无聊赖的待着,一会儿去书桌前涂涂画画,一会儿床上躺着,并试图将被子什么的弄得一团乱,让景无许这个强迫症添堵。
景无许有严重的强迫症,摆放在桌前的杯子都要将有图案的那面正正方方摆放整齐。
桌上盛开鲜艳明亮的并蒂芍药花,也没有想到景无许居然也拿到自己房间来了。
这花盆,景无许也放得很是讲究,只能放桌角,我自然得趁着他不在,挪到桌子正中央放着。
还有被子和床单,景无许可是容许不了上床之前全是褶皱。这床单被子拉直了,躺上去不也是一样也有褶皱,就算是机器人来了,上床睡也是有褶皱的。
还有厕所洗漱用品,若是按照用途摆放整齐的,这个还能理解,毕竟方便拿。过分的是这家伙是按香气摆放的,同款香气的香皂会放在一起。
有钱人就是讲究。
还有他的红酒摆放也是,不是按年月摆放的,而是按相似瓶子摆放的。
包括他的衣柜,更是整整齐齐的。
我虽然没有这样的强迫症,但平时在家,东西什么的也会顺手摆放整齐。
只是来了这里,知道景无许有这样那样的强迫症,就惹不住想去踩他的雷区,让他觉得厌烦了,将我放了。
我每次做挑战景无许底线的事情,他都会用吃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我。
不过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之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去收拾,这样导致我在这里五天的时间里,变本加厉的,屡次试探景无许的底线。
我双手双脚没有被束缚,但是也跑不了。
我第一天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景家请西南商会齐会长参加家宴。
本以为是给景无许的生日宴会,没想到压根跟景无许的生日无关。
我打开门要跑的时候,外面全是景家的侍从。
戒备森严。
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些人可不能硬拼,各个手里都有枪的。
我当然是自然而退,要不然我一定会被乱枪打成马蜂窝的。
现在更无语的事情,景无许以自己一份重要的文件被偷为由,安排侍从轮番在家看守。
这侍从不是一般人。
是景家知名的七大将,个顶个的能打。
若说我孤狼是曹家的狗,这七大将则是景家的狼。
只要被他们盯上的人,只有被撕碎得半死不活的余地。
所以就算没有东西束缚我,我也很难从这些人眼皮底下出去。
景无许的房间,除了景无许晚上会回来,基本上没有人敢进来。
我听到屋外有钥匙声,连忙躲进衣柜中。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前天景志突然大半夜发疯猛敲景无许的房门。
景无许让我躲进衣柜,并警告我:“想要活命的话,就闭嘴。”
我在衣柜里面亲眼目睹到,总是一副大好人的景家大老爷景志,居然完全不把儿子当做人看。
当天。
景无许将房门打开,景志就对着景无许胸膛就是狠狠一脚。
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紧接着景无许还没有站稳,景志直接一个耳光打下来。
整个房间都能听到清脆的耳光回声。
在我晕厥之后,看到景无许脸肿,那个时候因为他出去跟人干架了,有人居然厉害到可以近身跟景无许干!
没想到给景无许那一耳光的人是他的亲爹!
景志怒气冲冲地跟景无许说道:“你知道拒绝齐会长的后果是什么吗?”
景无许眼神空洞,不痛不痒地说道:“那又如何?”
景志关上房门,拿起插在腰身的实打实的铁棍,直接对着景无许肩膀就是一棍。
景无许原本空洞无关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怨恨。
紧接着又一棍棒打在景无许身上。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又一棍棒。
景无许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我双手紧紧抓着景无许一棍里面的衣服:好家伙!这是往死里打啊。
传闻中景志是爱子如命的好父亲,在自己原配难产之后,为了顾及两个儿子的心情,一直未再婚。
看样子,一切只是传闻而已。
“你就是废物,什么都比不上曹逸之。连那个前朝格格都追不上。你也就只能这一点用处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
是景志让景无许去追的金尔若。
还有只能这一点用处,是我想的那种用途吗?
“警告你,这笔买卖对我们景家很重要。咱们景家能不能独吞南都这块饼,就靠这一次了。你给我做好准备,明日就给姓齐的赔礼道歉。”
景无许站直了身体,眼神阴冷着看着景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这一句话令我脑海中回闪过一个十岁小男孩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然后一脸倔强地看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喊出:“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小小身影,不知道为何和景无许很像。
景志冷哼了一声,对景无许不屑一顾,说道:“作为我的儿子,就要为整个家族着想。你要记住,你现在能够锦衣玉食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就是一无是处的烂泥。”
景志没有任何感情地离开。
景无许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从他急促的呼吸上,明显开门那突如其来的一脚,伤到他心肺了。
在景无许将门再次反锁的时候,我这才从衣柜里出来。
我看着景无许的眼神很复杂。
西南商会的齐闻天是北都军阀钱真钱大帅的表弟。
此次来南都就是为了成立轮船国内最大的轮船公司,试图控制南都的水运码头。
现在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
曹家知道若是让齐闻天成立了轮船公司控制那么南都水运码头,不仅直接影响我们曹家码头生意,还将影响整个南都的其他产业。
虽然南都有两大势力——曹家和景家。
两家明争暗斗多年,但对自己管辖区域之下的商户都是:只要我们曹家/景家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两家能一直斗在现在,势均力敌,就是这些商户在支持的同时平衡他们的势力。
总体来说,一直以来都是良性竞争。
所以现在来了个外乡的人,想要分南都的饼,绝对不可能有人会答应。
曹家帮钱大帅购置了一批军火,就是想要巴结钱大帅,让钱大帅高抬贵手。
一旦南都原本的平衡被破坏了,势必会再次出个革命军之都。
百姓吃不饱饭,就会出事的。
钱大帅给出的条件则是一笔军需订单,价值五千万大洋。
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钱大帅贪得无厌,与他谈条件完全是与虎谋皮,不知量力。
在前朝还没灭亡之事,就已经开始军事扩/张。
如今,可以说全国有三分之一的军阀是归属于钱大帅。
虽然钱大帅打着为民谋福利的宗旨,但是明眼人都可能看得出来他的野心,是想要称王称帝,称霸天下。
权利背后,还是需要金钱做支撑。
要不然他怎么养得起手底下这么多兵马呢!
之前东都最大的势力是华家。
华家当家人华文原本是前朝将军,为抵御外敌,从枪林炮雨中血拼过来的,为的就是守护我国大好河山。
可前朝统治者不作为,我们明明胜了,还割让土地被外敌,来表达友好。
这样的前朝不灭,千里难容。
加上新思潮的文化涌入年轻人中,年轻人都在寻求救国之法。
其中包括华文的儿子华福。
在钱大帅打压东都势力,华福接手华文的旧部揭竿起义。
在两年时间里,壮大了反封反帝的队伍,成立“革命军”。
如今革命军势力以东部为中心,已经以看不见的速度渗透到全国。
包括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那个抽屉里面的文件写着正是景无许无条件将截获的一批军需用品赠送给革命军,用于革命使用。
景无许被革命军策反了吗?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景无许看着我:“你这是什么眼神?也是觉得我是个废物吗?”
景无许的语气中,充满了戒备。
没想到在外人面前的景无许,是强大且可怕的存在。
江湖流传:景无许冲你温柔一笑,将是你噩梦的开始。
反正我跟着景无许待着这几天,并没有得到“噩梦”一般的结局。
景无许也就强制要求我与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就各自躺着一方,互不干扰。
甚至每日景无许还会给打包一些食物过来。
这些食物可是寻常人家可以吃到的。
全是福满大饭店中的特色菜。
我一副这房间是我家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坐在床榻上,看着景无许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特意给我点你们南都最知名的福满大饭店的特色菜给我?说,你想在我这里索取什么?”
我看到景无许变得很是有攻击性。
别说,心里还是很发虚的。
毕竟现在的我,我可没有任何资格和景无许谈条件的。
景无许朝我这边走了几步,紧接着大口吐出一地鲜血。
第7章 谈条件
景无许这如同铁打的身体,就算突然挨了一脚,也不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想必在这之前也受过什么伤来着。
景无许吐血倒地的那一瞬间,我眼疾手快的接着了他。
我顺势接过景无许的左手手腕为其把脉。
这个时候我还注意问题的严重性,但我皱着眉头脱口而出:“你这是肺挫伤!在之前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外力的击打?”
等等!
我怎么会把脉?
我这是在无意中觉醒了金手指吗?
不对啊,穿越之前,我就是一个工程系的大学生。
因为外表出色,被来学校拍摄电影的大导看中,才会利用课余之外的时间,赚点外快入的行。
关于医学方面的事情,我一窍不通。
怎么穿越了?
还知道把脉了?
我再次尝试给景无许把脉,我连脉搏在哪里都不知道?
刚刚那一瞬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记忆植入吗?
就在这个时候景无许推开我,自己摇摇晃晃起身:“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大佬啊,外面全是你的人,我怎么走?”
景无许愣神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大佬啊,不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吗?你应该对我负责。”
景无许:“负责?”
在景无许直勾勾看着我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看到这几天景无许给自己点了阳光,就忘记自己就是小炮灰,随时会被景无许玩死的。
不是景无许杀了我,就是会因为景无许被杀。
毕竟原剧本里面,我就是因为景无许而死的。
“我我不需要你负”
景无许拉住我的衣领,将我拉过来,说道:“和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景无许紧接着就要按头
我连忙双手堵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小声叨叨:“我是男人,你要是发情去找女人。”
景无许似乎停下来了动作,并松开抓住衣领的手,朝着床榻而去。
我看着景无许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静静侧身躺着。
“喂,你这样侧躺着,对你病情不好。”
景无许背着我,没有说话。
算了,这家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身体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饿了。
景无许一天就只会晚餐时候打包食物过来。
这相当于我一天一次就要将三餐的份全吃了。
景无许:“吃完,记得收拾干净。”
我愣住了。
我原本想着我的嘴了景无许,大不了今天就不吃了。
却没想到景无许听到我肚子叫后,还体贴地让我去吃饭。
是因为我曾经救过景无许吗?
但是关于救景无许的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何况他在我误食“春心荡漾散”的时候,没有趁人之危,救我一条命。
还有这家伙是帮革命军做事的。
要是是革命军的卧底,这样死了,对于革命军也是巨大的损失。
我连忙走到景无许跟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景无许推着躺平。
“呲!”
景无许这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
景无许背后和肩膀处,是挨了好几棍子的。
我连忙去收纳柜里面拿药箱。
景无许房间的东西,因为我的无理取闹,想让他厌烦我,特意将他的房间我翻了个遍。
基本上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我都很清楚。
我拿着药箱,搬来椅子,坐在景无许床边上。
“大佬啊,不去医院,也得吃点化瘀止血的药。”
景无许愣愣地看着我。
这一向十分精明的景家大少爷,现在怎么看上去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的。
“你要是死了,很多麻烦的事情,都会来了。”
景无许:“麻烦的事情?你看了书房的全部资料?”
我闷声不说话,连忙转移话题:“喂,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快点吃药。”
景无许;“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将你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烂在肚子里面。”
这景无许看着脆弱,但一开口又一副完全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就是小弱鸡的样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
景无许:“那最好。”
我见景无许还是不愿意吃药,我只要自己上手。
景无许见我强行要喂他药,他浑身开始发抖,额头和额手心都在冒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应激反应吗?
我连忙收回自己的举动,安抚道:“没事。咱们现在不吃,不吃。”
景无许呼吸开始又有些急促了。
紧接着他转向床边上,又大口吐出一口鲜血,呼吸十分困难。
“不行,你现在这样子得去医院。”
我连忙转身要出去叫人,却被景无许抓住了手腕。
景无许:“你想找死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但是真正知道我是谁的人,少之又少。”
景无许:“你经常出现在曹慕青跟前,就算别人不知道你是孤狼,但一定有人知道你就是曹家的人。”
我瞪大了双眼,看向景无许:“就因为我经常跟着大小姐,你才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景无许:“你以前经常戴着的红绳,让我认出来你的。”
“红绳?什么红绳?”
景无许:“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失忆了?”
“如果我说真的失忆,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景无许:“你若真失忆了,找曹逸之告知,不是更加直接。”
“这个之后再说,我先让你的手下送你去医院。”
景无许:“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
景无许:“我讨厌任何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可是你现在这种情况,若是感染了,随时都可能会死的。”
景无许:“你是在关心我?”
“我,我,我才没关心你。”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
景无许:“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知道。”
景无许:“让我看医生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大佬这是你的身体,你跟我谈条件。”
景无许:“是你非让我去的。”
我有些无语。
要不是你看替革命军做事,和没伤害我的份上,我也不会替你操心的。
虽然想要反驳他,但是想到刚刚和景无许对着干,直接让他又咳血了。
算了,懒得刺激他了。
“说,什么条件。”
景无许:“成为我的狗。”
我脸一抽。
什么鬼?
有不爽地说道:“你汤姆的才是狗!”
景无许脸色苍白,但依旧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傲慢地看着我开口道:“你当曹逸之的狗,可知曹逸之在背地里,对你做了什么?”
“你少挑拨离间。”
景无许:“看样子,你是真的失忆了。”
“什么失忆?”
景无许:“你那一双儿女,还打算要吗?”
儿女?
我结婚生子了吗?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
景无许:“帮我截获曹逸之手里的名单。”
我双眼是看着景无许,实际上的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我现在脑袋一团乱。
记忆中再次浮现两个看上去两三岁年龄的孩童。
他们在血泊里撕心裂肺哭着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双手捧着自己的头,试图缓解头部的疼痛感。
这个时候景无许扶着床边坐起来,然后冷厉的声音再次传入我耳边。
景无许:“只要你帮我截获那张名单,我会将曹逸之没有告诉你的事情,包括你忘记的记忆,我一五一十告知你。”
我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冷眼看着景无许:“什么名单?”
景无许:“潜伏在南都的革命军名单。”
“你是革命军?”
景无许:“你不是已经看完我书房全部资料吗?”
“除了那份合同,其他的文件并不重要。”
景无许:“进我书房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那就杀了我。”
景无许:“你就那么想死吗?”
“要是能活,谁想死。”
景无许:“帮我做事,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背叛曹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想要的名单,我可以帮你搞到手。”
景无许:“好。”
“就只有一个‘好’字吗?”
景无许:“很好。”
“算了,看你是病人的份上。你不给我添堵,我也不给你添堵,你先给我想办法让我出去。留在这里,我到哪里去截获名单啊!”
景无许:“躲衣柜去。”
我很是自觉地躲进衣柜里。
紧接着景无许起身去开房门,让人安排医生来。
安排的医生叫做桑尼,是个混血儿,精通多国语言,与景无许向来交好。
桑尼的医术高超,对待病人一视同仁。
就算是景无许的朋友,也能自由进出曹家的地盘,救死扶伤。
但我管辖快活林片区,就有不少兄弟受过桑尼的照顾。
包括我自己。
桑尼一向奉行只救死扶伤,不谈政治。
这一理念,也是让他如此好人缘。
当桑尼让景无许脱下上衣的时候,我看到了景无许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伤和旧伤。
其中,背后靠近心肺地方的淤青,令我心头一紧。
一段记忆闪过:随我一起掉落枯井中的人,还有景无许。景无许紧紧抱着我,在落地的时候,刻意当做“安全垫”。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我们落地之后,紧随其后井口还有落石砸下来。
第8章 金屋藏娇
在落地掉落下来的时候,景无许已经拼尽全力全力护住我,却还是百密一疏,一块如同脑袋一般大的石头直接砸中我的后脑勺。
之后的记忆中断了!
我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并没有伤口,但是用手指去按,会感到隐隐作痛。
这记忆不像是假的。
到底我失去了什么记忆?
一双儿女,落井,有人投石
还有那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又是谁?
为什么一旦回想那段记忆,心如刀割,甚至头痛难忍。
“无许,你也太乱来了。本来就又伤,让你注意点,不要与人发生争执,怎么身上又增添了几道伤口?还有你胸口处的淤青,这是被人踢的?又谁有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景无许没有说话,而是准备躺下。
桑尼见状,连忙组织。
“无许啊,你这样不行啊。你现在心肺受损,不宜侧躺压着。我给你打的消炎针,也不是什么万能药。你不能喊我治病,又自己增加伤痛啊。”
景无许闭眼,似乎不想听桑尼说话。
“无许啊,你要是再这样的态度,以后就算病死了,也不要叫我来。”
紧接着景无许睁开双眼,看着桑尼说道:“明日带个大箱子过来,可以装一米八左右人的那种大箱子。”
桑尼:“什么?”
景无许:“我累了,要静养。”
桑尼:“喂!景无许,你这有点过分啊。就算是朋友,也没有这样毫无理由的麻烦的。”
景无许:“金屋藏娇,想让你带个人出去。”
桑尼连忙四下观察,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连忙去探床底。
床底也没有人,便看向紧闭的厕所和柜门。
打算先一步到比较近一点柜门而去的时候,景无许开口道:“别做多余的事情。”
桑尼有些怨念,但又不得不按照景无许的去做。
看上去桑尼是景无许的朋友这件事是真的。
关系甚至比传闻中更好。
在桑尼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不对啊!”
景无许紧闭着双眼没有说话。
桑尼:“你以前可没有随便将情人带回家。这次怎么带进来的?”
景无许依旧没有说话。
桑尼:“你自己怎么带进来的,就怎么带出去啊。”
景无许:“我不想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桑尼那白皙的脸上,居然有些泛红。
难不成
在我感觉桑尼和景无许之间可能还存在其他关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破门而来。
是景有诺。
景有诺还穿着校服,风尘仆仆而来。
他张着一双纯真无邪的双眼来到景无许的床边上。
景有诺与景无许还是有些相似的,都完美的继承了优秀的五官。
景有诺眼神中含着泪,看着更为楚楚可怜了。
“哥,我听到有医生过来,就立马过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景无许早已睁开双眼,满脸温柔地看着景有诺,然后伸手去摸了摸对方的头,肉眼可见对弟弟的宠溺。
景无许:“我没事,就只是感染风寒罢了。”
景有诺看到床单上的血迹,眉头紧皱:“哥,等你好了。我们离开这个家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景无许:“如今这战乱时期,你觉得哪里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景有诺:“总会有的。”
景无许:“你好好上你的学,以后,我还得靠你养我。”
景有诺握着景无许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哥,这乱世读书没有用的。你看那一介书生,哪里敌得过有枪的?现在路上都是抓到一个闹事的学生,都是直接枪毙的。才短短数月,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景无许:“你一定要坚信,笔杆子和枪同样重要,甚至比枪更重要。”
景有诺不懂。
景无许:“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此时会有懂的那天的。”
景有诺撒娇式地说道:“哥,你就听我的吧。”
景无许再次摸了摸景有诺的头,温声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都回去睡吧。”
桑尼:“你这药还没有打完,得有人盯着。”
景有诺:“今晚我陪着你。”
景无许:“你明天还要上学,好好休息。”
景有诺:“不要。”
景有诺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景无许看着景有诺,问道:“是不去学校吗?”
景有诺转移视线。
景无许缓缓坐起身子,桑尼体贴的给他背后垫上枕头。
景无许:“有人欺负你?”
景有诺犹豫了片刻,说道:“那不知道那疯婆娘想干什么?说自己侍从不见了,要找我要人。我怎么知道那个叫做阿瑞的人去离哪里了?”
大小姐找我?
景无许:“人不见,为何找你要人?”
景有诺:“我怎么知道?”
景无许见景有诺眼神闪躲,说道:“你和对方有恩怨?”
景有诺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找个借口离开。
景有诺:“哥我还有功课没有写,我先回房了。”
等景有诺离开后,景无许看向桑尼。
桑尼用余光扫了一眼衣柜的方向,他似乎已经察觉到衣柜里面有人。
桑尼特意加大声音说道:“这拔针的事情,大少爷是可以的吧?”
景无许:“嗯。”
桑尼拿上东西,说道:“那我走了。”
景无许没有搭理。
等桑尼走后,我这才从衣柜里面出来,将房门反锁。
我觉得我这躲衣柜的行为,有种和景无许偷情的感觉,而且还和景无许发生过
一想到和景无许的亲密行为,一身鸡皮疙瘩。
这算什么回事。
“你在想些什么?”
景无许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转移实现,看向那依旧盛开的并蒂芍药花,转移话题:“这芍药花花期可真长啊。”
景无许:“一直忘记问你,你偷溜进我家,为啥还带一盆花?”
我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这不知道那天是你生日,没有别的好送的,就送你这盆花。”
景无许:“送我的?”
“是啊。喜欢吗?”
景无许:“我不喜欢花。”
“我本来放你书房的。你不喜欢,干嘛拿房间来?”
景无许愣了一会儿,说道:“我以为这是你的东西。”
“送你的啊。”
景无许:“你怎知当天是我生日?”
“我可是曹家四大金刚之首啊,想要知道什么,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景无许:“但是你失忆了,却没有想着去调查自己失忆的原因,是在顾虑什么?”
景无许这话说得我有点不好回答。
不是没有想过去查的,只是害怕!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应对。
那倒在血泊中的一老一少,只是画面闪过,都令我难受得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住。
我看着自己手腕处乱七八糟缠绕的绷带。
在看到自己血的那一刻,那种窒息感,至今历历在目。
“我脑海中一直出现四个人的影子,老妇人,女人,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好像是双胞胎来着。”
景无许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看向景无许:“我只记得他们身影,却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更想不起来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感觉他们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景无许冷着眼看着我:“很重要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景无许,神色不带有一点波澜。
景无许:“曹逸之就是知道他们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也是你唯一的弱点,才会派人杀了他们。”
什么?
我怒视着景无许。
我的命是曹家给的,曹逸之更是将我视为兄弟。
他虽然手段过于强硬,但绝不是会对自己手下兄弟亲人动手的。
亲人!
等等,亲人?
记忆中的那些人是我的亲人吗?
为什么我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了?
这个时候耳边再次回响两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声音。
孩子?孩子还活着,他们在哪里?
孩子一定还活着。
我得去找孩子。
我鬼使神差地朝着门口走去。
在我触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量一把将我拥入怀里,紧紧抱着浑身发抖的我。
我看着自己双手,我的手在抖,不是浑身因为害怕而发抖。
我想要去找孩子们,我害怕他们会遭遇不测。
我真够蠢的。
为什么才想起来孩子的事情?
我来这里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孩子的事情都忽视了。
我的头快炸了。
在落下井被巨石砸晕过去之前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到底在之前发生了什么?
孩子们去哪里了?那一老一少又是我的谁的?
“啊呜”
我痛苦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就被景无许的唇堵住。
这一次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口中的触感很是真切
等我缓过劲来后,我连忙推开景无许。
景无许被推开的时候,再次咳出血来。
我这才意识到,景无许的病是因我而起。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看到景无许被咬破的唇瓣的时,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景无许只是想利用我,这样做,有些过头了!
第9章 不共戴天之仇
在景无许刺激下,我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断断续续的记忆。
一个模糊的修长女子的身影出现,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狼皮做的面具朝着我走来。
这面具正是孤狼为曹逸之行事的时候,经常会戴着的面具。
“阿瑞,这是我找丘大叔要的一块狼皮做的,你戴上试试。”
那清脆欲耳的成熟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紧接着一个驼背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急冲冲而来。
“乐乐,快去看看孩子,好像饿了。”
老妇人喘着粗气。
女子连忙去扶老妇人,关切地说道:“娘,不是告诉您拉一下阿瑞做的门铃就好了,不用费力跑一趟。你这腿脚和眼睛也不方便的,要是摔了怎么办?”
老妇人打趣道:“这不忘记了。”
女子将老妇人扶好后,便出门了。
这客厅里,只剩下了我和老妇人。
我看着老妇人,试图将老妇人的模样看清楚。
老妇人似乎冲着我这边的时候,脸上的笑僵住了,连忙起身朝我这边而来。
她伸手抚摸我的脸,满眼都是心疼:“孩子啊,你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我看着老妇人的脸,渐渐地老妇人脸部轮廓渐渐清晰。
长得慈眉善目的,但是双眼有眼疾,但没有全瞎,看东西得凑近才能看清晰。
是阿娘?
“阿娘!”我声音嘶哑地喊出。
我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干娘。
当我目光看向干娘左手腕银镯子的时候,断断续续的记忆开始恢复
孤狼是孤儿。
是从西北逃荒到南都,当时才五岁。
在逃荒路上,父母全死在路上,是一个叫做郑秋的男人救下了他。
郑秋一手拉着自己老母亲桂阿娘,一手拽着一个五岁瘦得跟小猴崽男孩,一路上靠着啃野草和树皮到了南都。
到了南都,这地方富人很多,穷人也不少。
更加是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不仅被富人不当人看,也不会被当地穷苦人欺负,严重的话还会被同样流离失所的人打压。
郑秋得养活一老一少,再苦再累再脏的活都会抢着做。
就算只给赏一口饭,他也无怨无悔。
这样一个埋头干活的男人,却依旧遭到别人眼红。
在孤狼六岁的时候,郑秋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危在旦夕,连流食都吃不下去。
眼看着只有一口气吊着。
孤狼身上挂着牌子,卖身就哥,四处找郎中和医生来救人,可找遍了全城都没有人搭理他。
他顾不上太多了,全城没有人相助,那就去邻镇。
但是当时他已经数天没有进食了,唯一的水源,还来自于这断断续续下的雨。
身体早已超过负荷了。
他身后还跟着五条成群的野狗,看着摇摇欲坠的他,静等着他倒下,然后饱餐一顿。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除了人吃人,还有不少畜/生食人事件。
所有生物都是一样,只要饿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在孤狼倒下的那一刻,野狗立马扑了上来。
孤狼算是幸运的,在野狗啃噬之前,一辆高档轿车飞驰而来。
一般坐在轿车的里面,就算看到这种画面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但是这天,车上的人突发善心救下了孤狼。
花了五十块大洋买下孤狼。
孤狼从小容貌就生得俊俏,骨相堪称一绝。
是世间难见的美男子。
就算是曹家的家仆,穿着再朴素,那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令他站在曹逸之身边都格外出众,令人过目不忘。
这对于曹家特意培养的利器,容貌过于耀眼则是大忌。
行动的时候,很容易暴露行动。
所以孤狼从下就羡慕曹逸之硬朗的外形,和景无许那气宇轩昂的气质。
可不论他怎么使劲让自己长得硬朗霸气一些,依旧不及曹逸之和景无许一半,依旧是个看上去只有美貌的花瓶。
就算用双手打出自己江湖地位,就算在十二岁就率领七鸽、莽兔、青虎三人,打败了曹家初代“四大金刚”,让“四大金刚”的权势重新洗牌,自己则在小小年龄成为了新一代“四大金刚”之首,依旧没有人会将他和天下无敌的孤狼联系在一起。
郑秋知道孤狼的苦恼,上山猎了一头野狼,给孤狼做了一个狼皮面具,让他显得更为霸气。
别说这面具一戴,孤狼整个气场提高了一个度。
孤狼从而更是受到重用,并且曹家将最重要的烟/土和茶叶生意交给他。
郑秋知道孤狼接受了曹家的烟土生意,连忙劝说,要出钱为孤狼赎身。
可如今的孤狼的身价,早已不是当初的五十块大洋了!
更何况郑秋要帮赎身的人,不只有孤狼,还有“桃花源”的四大名妓之一的春月,原名常乐乐。
郑秋是在给桂阿娘抓药的医馆,遇到了常乐乐。
常乐乐虽然沦落风尘,但是气质依旧清新脱俗,双眼灵动有神,略带那种淡淡的忧郁感,受到不少达官显贵的怜惜。更是有不少富家公子为她牵肠桂肚的,沉迷于她的温柔乡中。
这些人各个出手阔绰,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要为她赎身,带她离开这个囚禁她的“牢笼”中。
常乐乐自知那些来买乐的男人是什么德行,就算怀孕了,她也没有打算去找孩子父亲是谁,所以直接来医馆买打胎药。
在“桃花源”中,怀孕的女子不只有她。
就算做好了一切保护措施,也有失误的时候。
若是肚子大了,被“桃花源”的“妈妈”知道了,定会使用物理手段让你打掉。
一般这种情况下,非死即伤,一辈子再也无生育能力。更为严重的,你的身体将会大不如从前,落下病根,离死也就不远了。
若是孩子和你命大,都保住了,你也早就失去自己过去的地位,丢在柴房中,偶尔给点“猪食”吃吃。
若是你顺利生产了,不论男女,孩子将会由“妈妈”安排。
若是幸运的话,孩子可能会卖给好人家;若是不幸,将会背负自己母亲一样的命运。
常乐乐作为“桃花源”四大美人之一,这名头只是让她身价更高,能让“妈妈”赚更多钱,并不是件多自豪的事情。
常乐乐拿着打胎药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街边嬉闹的小摊贩的孩子,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找个普通人家嫁了,过上简单的生活,婻諷生下一双儿女,一辈子一双人过着。
紧接着走了没有多久,便看着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
一出生什么都有了。
可她才只有三四岁的时候,就被贱卖到“桃花源”,这一呆就是二十五年了。
如今身体大不如从前,如是生下这孩子,不仅毁了自己人生,也将会毁了孩子的人生。
她咬着牙,坚定自己一定要将肚子的孩子打掉!
郑秋对常乐乐一见钟情,本以为常乐乐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却没想到她就是“桃花源”四大美女之首的春月。
这是他一辈子高攀不起的女人。
直到常乐乐的肚子越来越大,“桃花源”的“妈妈”发现了作为头牌的春月怀孕了!
这将会直接影响“桃花源”的生意。
为了不能给“桃花源”蒙羞,“妈妈”对外宣称春月生病了,将其关入柴房,先给灌打胎药,第二天若是孩子还没有掉,直接用物理手段来处理。
常乐乐吃下了打胎药,一开始有见红。
她还以为孩子打下来了,却没想到肚子却一天天长大,这还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今这样的局面,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求今晚孩子能打下来,让她免受皮肉之苦。
半夜她腹痛难忍地厉害,她咬着牙坚持下来,祈祷孩子能够打下来了。
可疼了一晚上,孩子依旧挺了下来。
在次日,“妈妈”的打手将常乐乐架起来,对其肚子痛下“杀手”!
郑秋正好将“桃花源”采购的食材运输过来,听到柴房有惨叫声,不忍多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常乐乐!
郑秋一向正义感十足,只是和常乐乐有一面之缘,也认下了常乐乐肚子的孩子,并答应凑集五千大洋来给常乐乐赎身。
郑秋没有办法,只好找孤狼。
孤狼什么也没有问,直接给了郑秋五千大洋,并附送了另外五千两银票:
郑秋最后只拿走了五千大洋。
等再次听到郑秋消息的时候,是郑秋被人活活打死的消息。
“桃花源”的人说郑秋是没有钱,想要白嫖,所以被赶走了。
至于怎么死的,与他们无关。
孤狼调查了真相,虽然不知道郑秋是怎么认识“桃花源”的春月的,但是有关于春月肚子里面的孩子是郑秋的这件事,他势必要保护大哥的女人和孩子。
“桃花源”著名的“绣花鞋惨案”就是孤狼一人干的。
孤狼化身地狱厉鬼将害死郑秋的关联人,全部杀了,包括“桃花源”的老鸨。
之后,神不鬼不觉地带着了常乐乐。
“桃花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杀人事件,一蹶不振。
现在天下硝烟四起,处于内忧外患的余地,普通百姓都没有安稳的落脚点。
孤狼综合选择将桂阿娘和常乐乐带去了相对安全的西都。
就算常乐乐坦白了,自己与郑秋没有任何关系,孩子也不是郑秋的,桂阿娘还是认下了常乐乐这个女儿,包括她肚子里面大难不死的孩子。
临盆的那天,才知道有肚子里面有两个。
一龙一凤,取名郑平,郑安。
那两个坐在血泊里痛苦的两个孩子,是孤狼的义子义女
我想起了我的家人们,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居然忘记了他们!
杀母,杀嫂之仇,不共戴天。
我擦干眼泪,目光狠厉地看向景无许,将其扶上床榻上。
紧接着我朝着窗户的方向而去。
第10章 我就死了?
我打开窗户,看着窗户外时不时来回巡逻的护卫。
原本忘记的力量,在眼泪停下来的那一刻,都回来了。
对于孤狼来说,从这样的楼层跳下去并不算什么。
有些事情可以忘记,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忘记。
我现在得回去找曹逸之问个明白。
为什么要派人杀我母亲,杀我嫂子,杀我义子义女?
我正因为信任曹逸之,才会告诉曹逸之关于我这些家人的存在。
可他却派人来杀他们。
就因为我想要手上的烟土生意改行,就是背叛他们曹家了吗?他们曹家就不念半点旧情,对我家人赶尽杀绝?
这事我得找曹逸之问清楚。
恢复过去记忆的我,武力值也瞬间恢复了。
恢复武功的我,就算这里是铜墙铁壁也奈何不了我半分。
深夜的风吹进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我回头看向景无许:“真相我自己会去找。”
景无许就静静看着我,没有说话。
下一秒,我完全处于本能地从三楼跳下去的。
等我快要从楼上落地的时候,我都能感觉我的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眼看巡逻的护卫队影子出现,我落地一个翻滚,直接朝着隐蔽的角落而去。
等我平复心情的那一刻
天啊!
这就是真实的孤狼实力?!
太强了吧。
我现在武力值恢复了,这可是南都的最强男人的势力。
从三楼跳下来,身体做出的一系列反应,并没有让我受到半分伤。
我抬头看向景无许的窗户。
景无许正好出现的窗户口,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我的踪影。
我现在身处在阴暗中,景无许就算察觉到这里有人,也不定能看到我。
看着景无许脸上露出的担忧神情,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触碰自己被咬破的唇瓣。
那真实的触感,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一想到和景无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包括在我情绪崩溃的时候,景无许对我做的一切。
我并不反感,反而莫名心疼景无许。
景志下手可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今晚景志和景无许的对话中,信息量可是极大。
不论景无许背负了什么,既然选择跟革命军站队,那就是自己人。
我不仅要截获那份革命军的名单,还有找到暴露名单的叛徒是谁。
让国家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除了列强外,还有自己人狗咬狗,做出叛国之事。
这个时空和现实不同,但都是一样彻底推翻前朝政府,让人人当家做主。
我趁着四下无人,找到那台我扔出窗外的相机,塞进口袋从狗洞里钻出去。
关于那份名单,不出意外的话,如今已经到曹逸之手中了。
明日将是曹逸之和北都军阀钱大帅谈条件的时候。
无论曹逸之多精明,这笔“买卖”都是赔本生意。
钱大帅不仅要名单,也想要南都码头的绝对支配权。
掌握南都码头的绝对支配权,势必掌握了南都的经济命脉。
南都是如今形式复杂的当下,一直稳定赚钱的地方。
钱大帅打算和革命军对着干,自然少不了南都这块大饼,
这家伙的野心,可不只是南都的码头,还包括曹家和景家的全部家财,以及成为新朝代的王!
让这种人渣当王,还不如找只猴来当,至少还能看着猴子耍耍猴戏,陶冶情操。
现在我没有急着回曹家,而是前往地下仓库。
地下仓库放的是新一批的烟土。
烟箱上面贴着的字条“军需品”。
原本这批货是同景无许派人截获的那批军需用品一起运输的。
是我留了个心眼,将这批烟土狸猫换太子,换到了只有我和手下最信任几人知道的地方。
因为我怀疑曹家出了叛徒。
近段时间,我们的货都遭人截获。
知道运输时间的人,只有公司高层人员。
这次货被劫,更能确认叛徒就在这批高层中。
曹逸之让我去暗中调查,但不排除我没有嫌疑。
就算曹逸之知道是我换了这批烟土,但也不至于杀了我的家人。
知道我家人存在的人,除了曹逸之,还有一个人!
我进入暗门中。
这暗门中,堆满了军火。
这些都是从欺压百姓的土匪豪强,以及军官手里截获来的。
日积月累,除了这一个地方,我还在东西南北四大都各地藏了不少军需补给。
差不多可以供五六个军营用吧。
在这个时代,除了人马和地盘,更重要的还有军火!
按照原本的剧情,孤狼虽然很厉害的,是全剧的武力担当,但人家在主角面前,也就是个炮灰角色。
开局就死了。
现在这种进展,完全不是原本剧情。
若是改变原本的剧情的话,我是不是就不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啊?
我看着这满房子的军火,陷入了沉思。
这些军火的位置,只有我和我最信任的手下豆角知道。
其他知道的人,为了安全起见,都灭口了。
若是孤狼死了,那这个世界只有豆角知道。
剧本我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就看到曹逸之将潜伏在南都革命军名单给了钱大帅。
钱大帅得到名单后,反而翻脸不认婻諷人。
曹家也是从与钱大帅作对开始走上下坡路的。
后面的大概的剧情,也只是听编剧口中大概的了解的。
至于豆角这个人物,在原本的剧本中暂时没有看到。
若是孤狼死后,豆角会怎么处理这些军火呢?
对了。
现在不是豆角的事情。
是革命军名单的事情。
名单一旦给,曹家会惨遭军阀背刺,还会被景家反咬一口,逐渐衰败。
曹逸之本性不坏,只是身处他的位置,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做。
金尔若虽然现在不是革命军的人,但是她的观念和理想一直都是向着革命军的。
金尔若是个聪明的人,她想要去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单靠自己是成不了任何事情。
她想要联合曹家和景家的权势,和革命军联手,联手对付军阀。
这也是她为什么身为曹家的大少爷的未婚妻,还会总是和景家来往。
只是她还太年轻了。
虽然现在的我,也就只比金尔若大一岁,但是我从小跟着曹家混,从底层打手做起来的。
关于人性的恶,我看得太清楚了。
金尔若现在的想法很天真。
想要曹家和景家重归于好,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牵扯到上上辈子的事情。
不过这个是后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名单截下来。
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曹家府邸。
在一楼客厅中。
曹家小女儿曹慕青正在哭着吵着说着什么。
我凑近去听。
曹慕青:“我只要阿瑞,只要阿瑞。”
一向开朗活泼的曹慕青,没想到会哭得这么惨。
不会是我不在这段时间,景有诺又来找她麻烦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景有诺那个小鬼头,明明喜欢曹慕青,却不坦然明说,非得去做令人讨厌的事情来引起曹慕青炸毛。
曹慕青被养得珠圆玉润,在胶原蛋白丰满的脸上同时带着娇气与英气,是那种一眼看上去,便难以忘记的女人。
虽然才十七岁,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丰满有型,属于高挑有肉型。
曹慕青前段时间,参与大学生的抗议游行,被曹策知道了。
曹策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宠爱有加的女儿,下重手。
用竹条打在曹慕青身上,让曹慕青知道自己错了。
曹慕青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眼神坚毅有神地看着曹策,无声地控诉: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打我!
曹策气得吓得心脏病发作,背过气去。
但是这一次,曹慕青红肿地厉害,看上去是大哭了一顿了。
就算是景有诺又来找她麻烦,她也不至于委屈地哭成这般模样。
曹慕青:“二哥,你再同我一起找出去找找吧?”
曹冲之:“护城河捞起来的那具尸体,你也去了认尸房认尸,看到那肚皮到大腿上的那道伤疤,不是吗?”
“才不是!”
曹慕青歇斯底里地怒吼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曹慕青这样。
“阿瑞是最强的,他绝对不是死,绝对!那具尸体身上那么多伤疤,新的旧的,根本看不出来那就是我们家阿瑞的。才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曹慕青气冲冲地起身,朝着大门而去。
曹冲之连忙起身去追。
我看着自己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死了吗?
差不多六七天的时间,我就死了?
难不成我真的吃了“三步散”,嗝屁了?
不啊,我现在身体也是有温度的。
鬼身体有温度吗?
在我疑惑自己到底死没死的时候,我听到门外有人过来。
是曹策和曹逸之。
曹慕青直接撞进曹策怀里,吓得曹慕青连忙后退。
曹策不威自怒:“大晚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曹慕青手拽着拳头,给自己壮气。
“我要去阿瑞。”
曹策:“尸体我带回来了,按曹家的丧葬礼给阿瑞”
“他不是阿瑞,绝对不是。”
曹慕青一口否认。
曹策:“我是真的将你宠坏了。青儿,你既然那么在乎阿瑞,就应该”
曹慕青连忙朝着曹逸之身后盖着白布的担架而去。
曹冲之已经提前预判到曹慕青想要做什么,连忙上前拦住。
曹慕青被曹冲之拽住后,无法挣脱,眼泪不争气地滴落下来。
曹慕青:“我,我不相信阿瑞就这样死了。”
第11章 真相
虽然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必须现身了吧。
我从大门出现。
认识阿瑞的人,看到我的那一刻,脸都吓得惨白。
天啊,都以为我死了吗?
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三个人迎面朝着我冲了过来。
那个瘦高个就是七鸽,另外两个则是四大金刚莽兔和青虎。
莽兔主要负责赌场生意。
别看外号叫莽兔,人家就跟个大熊一样,体形高大健硕,有两米五的高度,加上天生神力,也被叫做莽熊。
青虎是四大金刚中唯一的女性,负责舞厅和酒店生意,是我们中的情报担当。
肤白貌美,傲人且具有极度诱惑的火辣身材,是她的致命诱惑。
而七鸽则是负责汽车行生意,是神枪手担当,尝尝杀人于无形之中。
他们突然朝着我而来,立马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来不及看到曹逸之和曹策的神情,我就被这三个人牢牢抱住。
一个高大,一个瘦弱,一个丰满三人的热情令我感到窒息。
更加是莽兔,高大魁梧,像个高大健硕的大黑熊,结果哭得比曹慕青还厉害。
边哭边说着:“你没死太好了!”
要不是景无许没有痛下杀手,还让我恢复记忆,可能晚一点回来,我就要参加我的葬礼了。
不知道死的是谁,但是他身上却穿着我的衣服,加上身上新旧交替的伤疤,以及死前身中数刀的痕迹,想必死前遭遇到非人的折磨。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下如此重的手?
来不及深究,我就被曹策叫到书房去了。
在书房中的,还有曹逸之。
曹策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那双眼睛依旧燃着青春的火焰。
他一直都是个有干劲和野心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乱世中,白手起家,做到如今的地位。
书房内很安静,安静地令人很不安。
知道我认了家人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曹逸之,一个青虎,另一个则是曹策。
曹逸之虽然杀伐果断,但是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会在没有问清楚对方态度之前,就痛下杀手的。
对于青虎,她绝不会去做没有意义,和没有好处的事情。
至于曹策他曾要求扩 张烟土林的种植面积。
我以现在大米被炒成了天价,我们的五谷丰登店铺的库存不足,进货成本太高,而且粮食的品质还无法有把握。不能放弃我们自己的稻田,去改种罂/粟。
虽然曹策答应不会动用种植稻麦的土地,但是却做出非法侵占他人土地之举,甚至打起了棉花田的主意。
现在看着棉花田不重要,实际上棉花田市应对冬天严寒,必备之物。
烟土生意在越做越大的时候,我被金钱诱惑,确实迷失了方向。
想着去扩建种植面积,并且重金收购百姓的土地,并雇佣他们来帮我种植罂/粟。
种植罂/粟比种植瓜果蔬菜和稻麦赚钱,还有不少群众自发地开垦荒地来种植罂/粟。
我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国家的未来。
直到看到郑平和郑安常常吃不饱饭的时候,才知道如今的粮食被炒到了天价。
这天价,对于富贵人家来消费,时间久了也抵不住的。
因为手下的不少人,因为吃不饱饭,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甚至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粮食。
现在全国各地的百姓都放弃了种植瓜果蔬菜和稻麦,都在种植赚钱最快的东西。
没有人种植瓜果蔬菜和稻麦,这意味着没有食物。
就算你有钱,也没有食物卖给你。
我每月都会按时给桂阿娘他们送钱和补给。
但是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点补给根本不够吃。
同一时间,我才发现单单一个小县城,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的人,大有人在。
路上随便走几步,就可以看到骨瘦如柴的人饿死街头。
还有不少商户,也因为没有货源而纷纷倒闭。
军阀混战,早已民不聊生。
如今种植这腐蚀人思想的植物,更是令这个世界荒唐。
不论是种植者,还是吸食者,都是荒唐至极的。
加上桂阿娘和常乐乐的事情,让我恍然醒悟。
我擅自做主,将原本规划种植罂/粟的土地,改种稻麦。
这件事我有和曹逸之说明过,包括后续粮草的顾虑。
咱们国家在战争爆发之前,一直都是自给自足的国家,对外国商品的需求量也是很低。
如今国家被烟土侵入后,自然经济失去了平衡,百姓无法自给自足,民不聊生。
军阀混战,根本不顾百姓死活。
除了东都的华文,当年为了“禁烟行动”,那直接拼了老命,连自己棺材都准备好了。
可“禁烟”这件事,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就算还有不少爱国人士也参与到“禁烟行动”中来,也只是让“烟帮”从明面上转移到背地里。
这里少不了各地军阀背地里的支持。
这些军阀脑子里想的是种烟越多,换的枪弹也就越多!
在这个乱世没有枪弹就跟折翼的雄鹰,扑腾不了什么火花的。
这样也导致各地的烟帮头目与军阀可都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不说西南那边烟土是百分百暴利的存在,连我们南都这边的烟土上面都贴着“军需品”,对接的还是军阀的高层。
这些人利用特殊手段,明目张胆的进行非法交易。
“老鼠”聚集成灾,受害的总是劳苦大众,这个国家岌岌可危啊!
曹策想要曹家得到钱大帅的庇护,目的是彻底得到码头的掌握权,吃死景家。
这个想法,迟早会毁了曹家。
同样,曹家产业被毁,就算我没有看完全剧本,也大概能猜到景家的结局。
“阿瑞!”
曹策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看向曹策回过神来,没有说话。
曹策接着说道:“阿瑞,去景家有何所获?”
我下意识看向曹逸之。
曹逸之也正看着我。
我再次将目光放在曹策身上。
发现曹策的眼神有些变化,我没有想太多,而是直接开口道:“有。”
曹策:“说。”
“景家已和西南商会的齐闻天搭上关系。”
曹策神情似乎并不意外:“我就知道景志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看上去不争不抢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和钱大帅的表弟勾搭上了。”
我没有再说话。
曹策:“就只有这些?”
我脑子快速运转,接着说道:“关于潜伏在咱们南都的革命军名单,绝不能交给钱大帅。”
曹策眼神一眯,警惕地看向曹逸之。
曹策和曹逸之都没有想到我会知道革命军名单的事情。
“景志早已知道我们已经从革命军叛徒那边得到了革命军相关名单,并提前告诉了钱大帅,我们将丢失的那匹军需物资赠送给了革命军,并已和革命军合作换来一批假名单,来取得钱大帅芯苒,方便革命军的势力更好侵入北都军阀中。”
曹策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那个革命军的叛徒,能背叛革命军,自然也能背叛曹家。现在我们手里的名单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钱大帅的军饷战费的主要来源是齐闻天。景家已经和齐闻天合作了,钱大帅自然会相信齐闻天所说的话,明日一会,势必是一场鸿门宴。”
曹策手握拳头,气急败坏地用力一拳打在书桌上。
要不是这书桌牢固的话,可能早已碎裂了。
曹策:“齐闻天这个老狐狸可不是什么都能吃死的。景家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让齐闻天居然站在他们这边?”
我眼神闪躲。
这怎么说?
曹逸之:“阿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看向曹逸之,坚定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老爷,大少爷,想要躲过这一劫,我们必须放弃码头争夺权。”
曹策:“你可知放弃码头争夺权,我们将会有多大损失?”
“西洋的咖啡生意固然重要,但是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这样,是咱们曹家地盘的民众的温饱问题。”
曹策:“你是在教我做事?”
“小的,不敢。”
曹策:“你不是不敢,是你在找机会,想要干了我,对吗?”
“小的,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曹策:“我杀了你的母亲,你的女儿,和你的一双儿女,也绝无二心,是吗?”
我怒视地曹策。
曹策突然大笑起来:“这眼神不错。这才是孤狼应该有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曹策:“因为他们让你有了软肋。有了软肋的孤狼,还是孤狼吗?”
“仅仅是因为这个?”
曹策:“正因为你有了妇人之仁,才会让曹家损失了一大笔与景家抗衡的资金。这样的孤狼,不足以成为曹家的刀!”
我双手紧握,强忍着自己情绪。
曹策:“在你敢直视我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就算我不说,以你的实力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就是我干的。如今说清楚了也好。”
“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杀了什么?”
曹策:“是你让他们卷入的,你问我?”
是我让他们卷入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他们是因我而死。
不!
不对!
不是这样的。
我从未想过害他们
第12章 与曹家决裂
在得知桂阿娘他们出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我最先听到孩子的哭泣声。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至今忘不了。
就算失忆了,只要闭上双眼,我脑海中总会回荡着孩子们痛哭流涕的声音。
失去了奶奶,失去了妈妈。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们还是个孩子,却目睹了一切。
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屋内全是血。
桂阿娘浑身是伤,常乐乐也一样。
两人身上全是刀伤。
两个孩子身上也全溅满了血,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受伤。
当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遭到了重击,直接晕死过去。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身边出现了景无许。
在我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景无许正逗着两个孩子。
是郑平和郑安。
这些记忆都是模糊的,我的头疼得厉害,再次晕厥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景无许浑身是血,紧接着一阵枪声响起来。
景无许为护住我,一脚跌入枯井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去抓景无许。
在我抱住景无许腰身的时候,同一时间,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左小腿,我一时没有站稳,与景无许一同跌入枯井中。
至于我醒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曹家的府邸,这些我完全没有记忆。
要不是景无许帮我想起一部分记忆,我也不会恢复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我忘记谁都可以,居然忘记了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满眼全是对曹策的仇恨。
“我的家人从未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曹家的任何事。既然老爷您不婻諷信任我,那曹家再也没有我的栖息之地。”
曹策拔枪上膛,对着我!
曹逸之连忙挡在中间阻止:“父亲!”
曹策:“走开。”
曹逸之:“父亲,您不可以这样做。”
曹策一向和善看着曹逸之的目光,此时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阴暗刺骨的愤怒。
曹策平日里就是个和善慈爱的人,甚至可以面带慈祥的笑容,杀死一个人。
很难从他脸上看到其他的情绪。
这些表象,都是自从曹慕青出生之后养成的习惯。
曹慕青小时候,每次看到曹策都哭,直到有一天看到曹策慈眉善目的模样的时候,居然笑了,第一次主动伸手要曹策抱。
曹策之后都一直以这个表情示人。
但是长大的曹慕青在亲眼目睹到自己父亲杀人的画面之后,她再也不觉得自己父亲这样的神情亲近了。
曹策也是笑得和善,她越是畏惧。
所以长大之后,与曹策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
曹慕青看到曹策都是以学习的借口躲开。
曹策一直以为是孩子长大了,叛逆期到了。
若是此时曹慕青看到曹策这样的神情,可能每晚做的噩梦中,又会多出一种吧。
曹策见曹逸之不肯躲开,枪稍微偏移了一会儿,从曹逸之耳边擦过。
血顺着曹逸之耳边滑落。
曹逸之依旧坚定地护在我跟前。
曹逸之坐上如今的位置,都是迫不得已。
他是长子,必须为了家族产业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从小身处的环境,锻炼了他的意志,也强大了他的内心。
为人处世,向来临危不乱。
就算是被自己父亲用枪指着,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半分闪躲。
曹策是绝对不会杀了曹逸之。
但是曹策也绝不会轻饶忤逆他的人,更加是自己的长子。
我将曹逸之腰间的枪抢过来,毫无犹豫对着曹策的心脏位置开枪!
孤狼虽然远距离枪法不及七鸽,但近距离从未失误过。
我终究是没有下死手,稍微偏移了一下,打在了曹策的左肩膀上。
曹逸之连忙接住自己的父亲,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倒下的曹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还不能让你死,我会让你活着看着曹家是怎么一步步被你带进深渊的。”
曹策举枪,正欲冲着我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破窗而逃。
曹策连忙起身,招呼手下抓拿我。
如今的我,不仅记忆恢复了,连武功也恢复了。
南都最强的存在,只要我想要逃,没有人抓到我。
在我冲出曹家大门的时候,在转角的地方,正好看到开车而来的金尔若。
金尔若的眼眶红润,想必又是被曹逸之气了吧。
在我正欲爬墙绕道的时候,金尔若大声喊道:“阿瑞!”
我回头看向金尔若。
在路灯的微弱灯光的照耀下,金尔若的脸上的笑意,为什么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是因为我吗?
我来不及仔细思考,毕竟后面还有人追击。
一夜未眠。
在天微亮的时候,我这才甩了那群难缠的家伙。
我站在山顶上,看着偌大的南都城。
一切看上去那么平静,又不那么平静。
今天,曹逸之会不会将名单交给钱大帅,我不知道。
但是昨晚对曹策说的话,我相信曹逸之一定会听进去的。
曹逸之为我挡枪,我没有那么自恋的认为我在曹逸之心中有多重要。
只是因为曹逸之默许我将罂/粟地改种植稻麦。
曹逸之现在的内心也一定很迷茫吧,再加上金尔若小姐那固执性子的影响,他会开始重新思考曹家的未来吧。
原本的剧情线会不会更改,取决于曹家的人愿不愿意去改变,而不是我。
我拍了拍自己身体的尘土,看着在天上驰骋翱翔的雁群。
在这个时代的人,太多的身不由己。
但若是大家的信念一致,如同雁群一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在飞行中,没有绝对的直线。
雁群们会通过不断变化阵型来应对风阻等一系列问题。
等雁群离开后。
无家可归的我,想到了“革命军”。
在这个时空,革命军是唯一一支爱国队伍。
他们吸纳国内外所有人才,目的就是找到一条救国之路。
作为了解古今历史的现代人,穿越回到这里,就算是不同时空,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何况我手里还有他们最缺的东西。
那些可都是国外最先进的武器弹药。
就算是东都,也有我的秘密弹药库。
不过,在去东都找革命军之前,我得先找到我的两个孩子。
就算是义父,也是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奶奶和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了,孩子生死未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我都找到我的一双儿女,掘地三尺也在所不辞。
才短短三天,我全部的生意曹家都已经交给另一个“孤狼”!
那个戴着我狼皮面具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家护卫队的副队长张天河。
至于护卫队的队长,那就是我了。
不过我平日里,多是以大小姐的跟班阿瑞面世。
除了极个别知道我身份的人,没有人会知道阿瑞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孤狼。
我的生意可都是烫手山芋,我不是我自夸,除了我以外,谁都代替不了。
毕竟你能以孤狼身份管事,却不能像孤狼一样行事。
烟土生意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买卖。
在看到国人腐败,自甘堕落,百姓民不聊生的时候,我无法阻止这个买卖的进行,所以将市场转移到国外,高价低卖。
然后将原本种植罂/粟的土地,慢慢改种稻麦。
种植稻麦的工人,工钱是种植罂/粟的两倍。
几乎很多让人抢着种植,稻麦丰收产量,也是一次比一次多。
如今在南都市面上流通的大米和小麦基本都是曹家的。
这是曹家稳定的收入来源。
若是这个平衡打破了,粮食供应不足,南都也势必会走上西都一样的老路。
这三天里,南都城看着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特别的。
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曹家没有将名单交给钱大帅。
就算曹家交了也没有关系,景无许早就安排名单上的人全部悄无声息消失在南都城里。
若是钱大帅得到名单,也只会认为曹家是在耍他。
毕竟名单上的人,都早已换了个身份,潜伏在南都城中,如同名单上的痕迹,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景无许这步棋下得可真大。
此时的我,正在深山中跟踪景无许。
在我离开曹家之后,我就一直在调查郑平和郑安的行踪,最后的指向都是景无许。
在我昏睡之前,我依稀记得是景无许带走了孩子。
至于景无许带走我孩子的用意是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跟着景无许。
这个深山树木很茂密,就算在里面盖了一栋别墅也没有发现。
若不是五年前,我因为一次行动差点被杀,在逃命的时候,无意中闯入这里,稀里糊涂遇见了那栋建在深山之中,借用山洞格局建成的别墅。
别墅是中式和欧式的结合,与大自然混为一体,若不是无意间闯入,根本发现不了在这个深山老林中居然还有房子!
而这栋房子的主人,正是景无许。
景无许并不知道我发现了这栋房子,也根本不会料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来。
但是在跟踪景无许在这节骨眼上来到这里,便能猜出来,这地方不是单纯是住人的。
在景无许还没有到之前,我先一步潜入到这栋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房子中。
第13章 再次见面
这里和五年前差不多。
只不过陈列多了一些书桌,还有小孩玩具。
小孩玩具?
这个时候,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留着厚厚刘海的女人出现。
看着精神干练的样子,像极了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孙叔,两个孩子都睡午觉了。过会等景同志来了,我们开会声音小一点。”
两个孩子。
我看向这个女人来的方向,正要出来的时候,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从另一边出来。
手里拿着一副地图。
这个男人不是城西买猪肉的张大壮吗?他居然也是革命军!
张大壮:“这地方隔离效果好,吵不到孩子的。”
大学生:“我把门开着呢,有什么动静我也可以随时进去看看孩子。”
张大壮:“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这小孩的意志就应该从小养成,将来才会成为对国家有用的栋梁。”
大学生:“大壮叔,你这话说得不对。小孩的意志我们是应该要培养,但也不是这样培养的啊。这两个孩子才刚失去家人不久,还是亲眼目睹家人被杀过程,就算现在什么都不懂,但那个画面依旧会存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弄不好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是郑平和郑安。
他们就在这里。
我看向二楼的方向。
可现在能够通往二楼的方向,只有走客厅这必经之路。
得想办法支开这两个人。
若是支不开,那就打晕他们,带走孩子们。
在我思考怎么对付在客厅的两个人的时候,突然听到急冲冲的脚步声。
紧接着出现一个老熟人,是七鸽。
七鸽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和革命军混一起了。
七鸽气喘吁吁地说道:“巡山的同志们说有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这里来?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张大壮和大学生互看了一眼,紧接着冲着七鸽摇头。
张大壮:“我刚巡视周边,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学生:“我哄孩子睡午觉之后,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大学生话音刚落下来的时候,七鸽的视线看向我躲藏的地方。
不愧是神枪手,敏锐度可真高。
七鸽拔出腰间的枪,这枪是安了消音器的。
看样子今天革命军在这里开会的人,不仅是这里的高层人员,谈的事情也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要不然七鸽也不会背后背着一把狙击枪,腰间还带上他的本命手枪。
七鸽的听觉和视觉都是顶级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存在。
就算我要逃,一闹出动静,一定没有七鸽的枪法快。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总是坑我,但是枪法可从来没有失误过。
不过现在我脱离了曹家束缚,那个被抬进曹家的“阿瑞”也已经代表过去的阿瑞入葬,孤狼也有另一个代替,我啊,正好可以做自己。
正好要找革命军,将我藏起来的宝贝们交出去。
遇到他们,若是值得信任,我那些宝贝也可以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我开口道:“七鸽,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我将门打开。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正好景无许从大门口进来,他抬眸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好巧不巧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景无许的那一瞬间,原本还中气十足的,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想逃,还来得及吗?
景无许嘴角一扬,我就知道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七鸽脸上很是惊讶,紧接着又十分惊喜,连忙将枪放下。
七鸽稍微上前一步:“老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对七鸽试了试眼色,示意七鸽去看景无许。
景无许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七鸽看了一眼景无许,问道:“景少爷,是你告诉的老大?”
景无许找个位置坐下:“算是吧。”
五年前,正是景无许救下奄奄一息的我。
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就是曹家的孤狼。
至于后来什么时候知道我真名的,我就不知道了。
景无许悠哉悠哉倒着刚泡好的茶,看上去并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连忙开口道:“我要去看孩子。”
这句话我是对景无许说的,那位大学生则一脸警惕地挡在那唯一可以前往的方向,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你想对孩子怎么样?”
“我是孩子的父亲。”
大学生:“父亲?”
这个大学生上下打量我,似乎看我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很是怀疑我。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直接绕道朝着楼梯间而去。
景无许一直没有说话,其他人连忙将目光投向景无许,看景无许的态度。
七鸽见景无许依旧一副悠闲的样子,连忙跟上我身后。
我看着敞开的房门,连忙进去。
两个孩子早已醒过来,没有哭也没有闹,目光呆滞,眼神没有任何焦距。
我不敢靠近,就和当初看到这两个孩子在血泊中哭泣的时候一样。
我完全不敢靠近。
是我连累了他们。
我害死了孩子的奶奶,害死了孩子的妈妈,连他们也保护不住。
什么南都武功第一。
一身功夫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
我喉咙里面像卡了石头一样,令我很是难受。
我强压自己情绪,红着眼看着七鸽。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七鸽:“大夫说,这是失魂症,得家人晚上拿着他们的贴身衣物在家门口,喊魂。喊他们回家,才能好。”
七鸽眼里也是满是心疼这两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轻叹道:“我们都轮着喊了,都没有用。他们除了做梦的时候会大喊大闹,其他时候都是这样样子,要么坐着不动,要么躺着不动。”
家人?
我算是他们的家人吗?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算是他们的家人吗?
我还是了他们的奶奶和妈妈,也算他们的家人吗?
我双手紧紧拽着自己裤脚。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七鸽:“老大,你是孩子们的父亲,等晚上的时候,你来给他们喊魂。”
我眉头紧皱看着七鸽。
七鸽:“你干什么?这种表情看着我?”
我看着七鸽的方向,其实眼里什么都没有看到。
七鸽见我愣神,追问道:“老大,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所以才和老爷、大少爷闹翻的吗?不会,你不记得这两个就是你孩子了?”
“记得。”
七鸽:“那干嘛还一副这样不知所措的神情?这完全不像平日里的老大。”
“我已经不是你老大了,不要一直叫老大。”
七鸽:“虽然你比我小,我向来不服气。但是吧,谁叫你就是比我们三个厉害,我们不得不服啊。你不在的这几日,那个张天河顶着你的身份,在孤狼派里作威作福。要不是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我早一枪崩了他。”
我没有理会七鸽,而是朝着床榻上走去。
我坐在两个孩子中间,一手抱着一个,轻抚他们的头。
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副任由我摆弄的样子。
“平平,安安,我是爸爸,爸爸呀”
两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郑平和郑安两兄妹,一向活泼好动。
从两个孩子一岁多已经会走了开始,桂阿娘和常乐乐两个人来照顾两孩子都应付不过来。
别说忙农活的时候,就单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孩子就能跑没影去。
经常看了这个,另一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且你跟在屁股后面追,他们还跑得更欢快,以为你跟他们玩呢。
有了这两个孩子,桂阿娘和常乐乐都感觉老了十岁的样子。
如今一切都变了。
孩子虽然不懂什么是生死,但是他们能感知人的情绪。
能看到成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虽然认下两个,成为他们的义父,但是我从未带过他们半点,就平时回家买点零嘴和玩具给他们,和他们耍耍闹闹,就要忙着赶回去做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喊魂成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夫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是景无许。
之前留在房间的七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的房门紧闭。
这画面不禁让我想起来潜入景家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家伙脑子又在想什么事?现在孩子还在这里!
我立马起身,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对景无许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孩子的照顾。等我将孩子安顿好,日后定会还你这份人情。”
说完,我就要走。
景无许挡住我的去路,深邃诱人的双眸,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一旦松懈,景无许便会看穿自己的全部。
景无许:“我不要日后,我就要现在。”
“现在!也行,我不想欠人人情,你说话,需要我做什么。”
景无许眼神一眯,嘴角一勾。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没有打算放什么好屁。
景无许用自己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说道:“嫁给我。”
我双目睁大!
我是听错了吗?
景无许刚刚是说,让我嫁给他?
第14章 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你是认真的?”
景无许目光真挚且认真的看着我说道:“真的。”
“大哥,我是男人,男人啊!”
景无许:“我看中的是你。”
“可是我是男人。”
景无许:“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景无许:“可我就看中了你。”
我眉头紧皱:“怎么就看中我了?”
景无许:“不行吗?”
“我都是有孩子的人。”
景无许:“你丧偶,我未婚,在一起正好。”
我连忙将孩子轻放在床上,然后让他们两人各自捂住耳朵。
“景无许,你是在发什么神经?”
景无许:“从你将我从井底拉起来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
“什么?”
景无许:“没有为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等等!这是什么回事?
我是从被人在剧组推下井,之后就穿书了。
穿书之后我就断片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曹家养伤了。
当时身上没有什么外伤,都是内伤。
加上头部受到了重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更加是桂阿娘和常乐乐,还有与郑平、郑安的一切,因为深受打击,全忘了!
要不是景无许的刺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来。
但是刚刚景无许说:从你将我从井底拉起来的那一刻
是我将他从井底拉出来的吗?
这个完全没有半点记忆的。
景无许:“这里很安全,你和孩子们在这里住下。”
我看着景无许,愣神了半天之后,回过神来。
“这不是重点”
景无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
“救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又不是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了,你居然还有英雄救美的情怀在。别人救了你,你就得以身相许了吗?你就这样爱上了吗?这也完全不像你啊!那个号称‘笑面虎’的景家大少爷。”
景无许看着我情绪激动的样子,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景无许这样笑。
以前和景家打交道,除了景有诺以外,景志和景无许就是典型的“笑面虎”。
看着和善,实际上城府极深,是心狠手辣之人……
江湖流传:别人一笑倾城,景家人一笑那定生死难料。
现在景无许突然这么爽朗大笑的样子,令我感到挺无助的。
我要不现在打晕他?
景无许手段再怎么高超,没有他那帮手下护着,他一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孤狼没啥本事,就是有一身好武功。
凭借着一身好武功,坐稳了曹家四大金刚之位,成为镇守曹家的“最忠心的狗”。
也因为我孤狼的名声,更是给曹家招揽了各路英雄豪杰。
不想景家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忠心。
曹家只要“孤狼”这个金字招牌在,曹家就不愁没有人才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我离开了曹家,曹家依旧要找人来顶替的原因。
毕竟我手里掌握了曹家产业的经济命脉。
但是这份工作,若不是真心陪着曹家打天下的,迟早会出事。
景无许:“你又在想什么?”
“啊?”
景无许见我又再次走神,突然凑近,等我再次回过神来,突然出现的一张大脸,直接吓我一跳。
紧接着我一个过肩摔给景无许摔在地上。
景无许下一秒,就抓住我还没来记得松掉的手。
景无许:“既然离开了曹家,那就跟我干。曹家给你的,我给你十倍。”
我从景无许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谢谢你啊,不需要。”
景无许还想说什么,我准备一个手刀下去,将景无许打晕过去。
我向来出手速度极快,一般人都很难反应过来,就会被我拍晕过去。
反倒是景无许速度居然比七鸽还快,灵活地多了过去,并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我背后紧紧抱住我。
我想要甩开他,很难。
景无许:“你不想孩子看到我们这样吧?”
我看向孩子的方向。
此时的两个孩子似乎都有了些许反应。
我眼前一亮:“他们有反应了。”
我很是惊喜。
景无许自觉松开我,放我去找孩子们。
孩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平平,安安,我是爸爸,我回来接你了。”
郑平和郑安看着我,两人一直盯着。
从一开始的木讷,到惊喜,再到委屈,之后在伸出手要抱抱。
在我抱上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在我的怀里原本反应没有很强烈。
可能是感应到我的气息之后,立马大声哭了出来。
两人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着什么。
郑平:“爸爸,有人欺负奶奶和妈妈。”
郑安:“爸爸,我害怕。”
郑平:“血,奶奶流血了。”
郑安:“妈妈也流血了,身上全是伤,痛痛。”
郑平:“奶奶要我找爸爸。可是爸爸不在,我想要爸爸。”
郑安:“妈妈浑身是伤,怕怕。”
等两个孩子发泄情绪之后,哭累了,这才睡着。
我原本打算将他们带走的。
景无许的一句话,让我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景无许:“孩子们需要静养。他们见到你刚有好转,需要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下养伤。他们伤的是内心,这个可比外伤什么都难治。你也不想这些阴影伴随孩子一身吧?”
这个令我有些犹豫。
两个孩子本就营养不良,现在又受了刺激,若是与我一起的话,定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是交给景无许,可以放心吗?
这家伙一副要将我吃了样子,我将孩子交给他,不明摆着让他好拿捏吗?
才不要。
孩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就算是我死,我也要带走孩子。
景无许这个家伙就是个疯批,就算他现在是革命军的卧底,也不知道他哪天就反水。
“你真的变了很多。”
景无许的声音再次传来!
“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景无许步步逼近,这强大的压迫感,令我心生畏惧,直到我被逼到角落,我试图去反抗。
下一秒!
我身后的墙瞬间消失,我差点倒地,景无许连忙身上去抓我的腰。
从我知道景无许对我有意开始,我对景无许任何的靠近都会本能地产生应激反应。
这地方我不熟,我一个闪躲,脚底一滑,直接头朝下往身后的通道滑落。
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景无许也无需反应,直接朝着我扑过来,压在我身上和我一起往下滑。
我看着那面墙关上后,整个通道瞬间没了光。
瞬间的黑暗,和狭窄的空间,令我感到窒息。
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拽着景无许的腰。
我也不知道我用了多大力,反正景无许并没有任何反应。
等到快要落地的时候,才看到一点微弱的光芒。
可我已经浑身冒着冷汗,无力做出任何反应。
是景无许搂住我的腰身,将我双腿夹住他的腰身一个翻身,我们平稳落地。
我紧紧抱着景无许,身体依旧止不住地在颤抖。
我不讨厌黑夜,但是我害怕一切狭窄且无任何光芒的地方。
我虽然在大学很受校内校外同学的欢迎,并且因为客串名导电影中的一个只有一两分钟镜头的路人,却得到大众的认可,还有了自己的粉丝。
但是童年带给我的创伤,依旧会在无形中影响我。
不过,很多记忆我都忘记了。
我去医院做过检查,关于我时不时会失忆的事情,是因为我心理无法承受,大脑会自动开启保护设置,为我屏蔽一切可能会伤害到我的事情。
包括在这个时空。
孤狼的所有记忆几乎都在我脑海中,唯独关于家人的那段记忆是缺失的。
若不是景无许的刺激,也不可能想起来。
但关于我从小害怕绝对黑暗,害怕狭窄的空间,这些事我真的想不起来,童年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让我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包括自己穿越了另一个空间,这个该死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我也不知道我抱着景无许多久了,等我缓过来之后,我发现我和景无许这样的姿势有些关于暧昧。
并且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在景家的时候,景无许下半身**的样子。
吓得我连忙从景无许身上跳下来,随手拿起一个可以防身的武器。
虽然我在南都被称为武功第一,可实际上景无许和曹逸之两人的武功,要是与我切磋一下的话,我也占不上多大的便宜。
只是他们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动手的活用不着他们上,也用不着去比什么武功天下第一。
他们的财力和权势就足够他们去调遣全天下的第一。
关于我的南都第一,也是因为要配得上曹家的门面,我不得不参加擂台赛,拿下这个第一,并且让初代四大金刚重新洗牌,归曹家所用。
我对景无许还是十分谨慎的。
当我触碰到一个类似铁链的东西的时候,我有些疑惑: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铁链。
我拿着铁链,在一边警惕景无许的时候,一边观察着四周。
天啊!
这地方正是问刑房!
第15章 景少对不起我错了
我手上拿的刑具上还带着血。
吓得我直接将手里拿着的铁链给扔了出去。
景无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害怕了?”
“能不害怕吗!你带我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问刑房。
还是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这里四面是墙,墙面上全是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狴犴”。
“狴犴”是上古神兽,因为长得凶悍威猛,于是常用于监狱起到一定的震慑犯人的作用。
这里的布置,完全就是将县衙里面的问刑房搬到这里了。
刑具还比县衙里面的还要丰富。
这里唯一的出口,是在那扇铁门的方向。
不过铁门那边是没有一点光的。
唯一光还是从这个问刑房照出去的。
而且在问刑房中照亮的设备不是烛火,而是夜明珠。
这如同人脑袋一般大的夜明珠,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就算这夜明珠价值连城,放在这个环境压抑到令人沉郁的地方,也无暇欣赏啊。
景无许:“天不怕地不怕的孤狼,如今不仅怕死想要吃三步散自杀,甚至连个放刑具的房间都能震慑住啊?”
这家伙到底是对孤狼有多了解啊?
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原本的孤狼。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原本的孤狼,那就放我和孩子们离开。”
景无许:“宣瑞。”
干嘛突然喊被人名字?
还是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
景无许见我眉头紧锁,紧接着朝我而来。
这次我没有再后退半步。
要是再后退的话,又遇到一个暗门掉下的话,我的小心脏可是受不住的。
景无许撩起我的下巴,视线上下打量着我。
景无许:“这皮囊还是原本的皮囊,就是这人,看得”
我推开景无许。
“你喜欢是孤狼,那你就去找孤狼,别来烦我。”
景无许:“你现在不就是孤狼吗?”
“我说我不属于这个时空,你信吗?”
景无许:“信。”
这么快就信了?
不是按电视剧里面的老套路,让人相信自己是穿越来的,得费上不少口舌来解释。
景无许就就这么快信了?
景无许:“还有呢?”
“什么?”
景无许:“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
我从景无许身下躲过去,与他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你既然信,那就放了我。”
景无许:“不论你来自哪里?现在你就是孤狼,也是宣瑞。”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喜欢的人不是孤狼吗?干嘛要逮着我嚯嚯。”
景无许:“我何时说我喜欢孤狼了?”
“我从腰间到大腿上的那道疤,不正是孤狼为了救你留下的。所以,你从哪个时候就对孤狼爱而不得,不是吗?”
景无许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我不解:“有什么好笑的吗?”
景无许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紧接着再次恢复自己高冷腹黑形象。
这家伙是人格分裂吗?
表情如此收放自如,甚至还怪好看的。
这家伙要是在我原本的时空的话,这收放自如的演技,绝对是难得的新生代演员啊。
我要不是怕黑,我早就溜走了。
我见景无许不说话,便朝着刚刚来过的通道去看。
景无许见状:“不用看,那地方只可以进,不可以出的。刚刚那滑落的速度,你也可以看到那通道里面是完全没有投机取巧机会爬上去的。”
“这是恐怕不是问刑房,是专门关押犯人的监狱吧?”
景无许:“不是犯人,是叛徒。我平时最恨的就是叛徒,所以特意建了这样一个房间,专门用来惩戒那些在我雷区蹦迪的人。”
“我不是犯人,也没有背叛你,放我走。”
景无许:“你不是所有记忆都恢复了吗?要不然也不会知道你身上那么长的伤疤,是为了救我弄的。”
“我恢复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又不是一下子全部就能记起来。”
景无许:“还有哪些不记得,我告诉你。”
“算了吧,记忆真相还是得靠自己。”
景无许:“再亲一次,说不定就全部想起来了。”
景无许说完这句话,又再次朝我而来。
这家伙是当真的吗?
我拿起一个藤鞭对着景无许,说道:“你不要乱来啊!”
景无许:“是你不要乱来,玩火。”
这家伙的眼神变了。
同为男人怎么不知道这眼神的变化是什么。
现在越是挑衅他,这个疯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服软时一定要服软。
我扑通一下跪在景无许跟前。
景无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景少,对不起,我错了。”
景无许:“错哪里了?”
“哪里都错了,景少,我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景无许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
景无许:“我不管你是孤狼,还是什么野狼,从我们从井底出来,我认定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一个。”
和之前景无许好像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来着:从你将我从井底拉起来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
我到底穿越到这里之后,在井里对景无许做过什么啊?
我真的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
景无许一副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打
我这念头刚出,景无许只是用一颗弹珠,就让我定住了。
我完全就不能动啊!
“卑鄙小人,你居然用暗器!”
景无许:“多骂骂,我喜欢听。”
“你是不是变态啊?”
景无许:“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我看上去的东西,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神经病。”
景无许:“我就喜欢你的声音。”
紧接着景无许的手,朝着我腹部顺着我的伤疤,一路往下
“呀呀呀!我错了,景无许,我错了!别别别”
景无许根本不在意我说什么,依旧我行我素地去做着他认为舒服的事情。
可是我不舒服啊!
当景无许快要触碰到小宣瑞的时候,我吓得脸都白了。
我要被一个男人/强/上了吗?
剧本也没有说里面有耽美情节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因为我活下来了吗?
天啊。
我要疯了。
这次是真的要疯了。
之前是因为“春心荡漾散”的作用,我只能跟着本能走。
但是现在是清醒的状况,超级清醒。
我虽然不反感同/性/恋情,但是得是在两人有感情的基础下进行啊。
现在被人强/上,这不就是犯罪了。
我恨这种有钱有势,还只手遮天的人了。
在这个时空中,像景无许这样的无耻之徒数不胜数。
而且你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金尔若,不也是这样直接被曹逸之给嚯嚯了吗。
一想到金尔若,在我掉进井里之前,似乎我和谁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来着。
原著设定,金尔若是个看着像只小巧精致的金丝雀,实际上她内心却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雄鹰,有着自己想要的追求和自由。
在这个女人永远是男人附属品的时代,她在认清现实同时,一直没有放弃试图去挣扎,为自己自由而去奋斗。
在一次又一次被现实击倒,她却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
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太少了。
原著本就是一部大女主的成长史,但因为资本的介入,想要力捧新人,将剧本改得面目全非。
连金尔若这种成长型的大女主,最后都被弱化成了只为成就男人的垫脚石。
原著剧情是金尔若一开始是想着自己的自由,但是在曹家破产之后,她看清楚了更多东西。
她明白当下的社会烂透了,只是追求个人的自由,并不能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国家。
想要改变这一切,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一个城市的力量,都是远远不够的。
是需要整个国家,整个国家的人去觉醒思想,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才能找到一条真正适合自己国家发展之路。
她那些所做的牺牲,目的就是为了革命,为了国家的未来。
可最后却变成了,她为了点小情小爱,出卖色相,委曲求全的样子。
我原本是内定的男主,但是看到这样的剧情,我觉得很荒唐。
男主虽然爱女主,但是他更爱的是自己,他想要的事高高在上的权利,从来不是一个追求平等的社会。
反而后期,弱化女主,让男主洗白,令他不能接受。
因为男主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洗白了,也洗刷不了他手上曾经染上的革命军的血啊。
不论是原著,还是剧本中,曹逸之都是将那份上面有三百多余革命军的名单交给了钱大帅。
钱大帅那可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其中还有好几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死在路上,烂了,都没有人收尸的。
这种再怎么霸道总裁,也不能后期强行洗白吧。
为此我直接和编剧导演吵了一架。
幸好我签合同的时候,给自己留个心眼,特意找了法学院的学长帮忙看合同,加了一条“不许随意篡改剧本”相关的条例。
当时和剧组签约的时候,他们也是看着我老实,并没有在意这些。
但是老实归老实,又不是三观出现问题了。
好像,就是吵完之后,准备回学校去找法学院的学长们帮我处理解除合同的事情。在还没有出影视城之前,就被人推下井了!
但是是谁推的
我的头又开始疼得离开,因为不能动,只能紧皱着眉头,喘着粗气。
这个时候,那个一路下滑的手,收了回去。
等我抬眸看向景无许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从我眼眶溢出!
第16章 下手可不带半点犹豫的
“没意思。”
景无许给我解开了穴位。
我连忙去将自己裤子穿好,紧接着去擦眼泪。
为什么会哭呢?
那个推我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认识的人吗?
医生说过,因为我童年可能遭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所以才会导致大脑会自动开启保护模式。
一旦出现自己令自己畏惧的事情,会自动屏蔽那段记忆。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努力回想在被推那段时间的记忆,头疼得越发得厉害。
我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我准备离开影视城的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多得意疑惑,令我大脑无法承受,最终我晕倒在地。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问刑房中。
但是四处寻找景无许的身影,却早已看不到他。
我看着那个打开的铁门通往的方向!
那地方乌漆嘛黑的,越是深处,越是看不到一点光芒。
我抬头再次来的方向。
那里也是可以出去的地方,但是里面和铁门方向一样,都是黑得看不见尽头。
我咽了咽口水!
四周安静地可怕,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不敢有任何懈怠。
我的本能告诉我,这里很危险,我得想办法出去。
可是在这里的两条路,我都不敢去尝试。
那记忆最深处的记忆,感觉比我忘记那个推我下井的人,更可怕。
我从惩戒罪犯的石床上下来,走到放置夜明灯的灯台上蹲着。
刚蹲下,便听到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
我连忙闪躲在灯台后方躲起来,暗中观察。
听这脚步声,来的是三个人,不对,应该是四个人。
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是靠近了才发现的。
那个难以发现的脚步声是景无许的。
有那个腰间挂着景字石牌的两人,是守护这山的山民。
而两人中间拖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南商会的齐会长!
齐会长双腿各中了两枪,右手手腕处也中了一枪。
那浓烈的血腥味,没一会儿四下蔓延开来。
紧随其后的人,则是景无许。
景无许站在铁门那边停下来,见这地方没人后,眼神瞬间混乱,但是下一秒,发现灯台下方有一道视线传过来,连忙朝着那边看过来。
这家伙的警觉性可真高啊。
就只是多看了一眼他,就被发现了。
我自知自己功夫再高,和景无许斗心眼那绝对是斗不过的。
景无许并没有朝着我这边而来,而是坐在铁门旁边的那个石椅坐下,一副大佬姿态看着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齐会长。
没一会儿,那两个山民将齐会长摆弄成一个“大”字,用铁链吊起来。
这两个山民,我之所以认识。
是因为过去受伤来这里的途中,就是被他们发现的。
那个黑高个的叫做陈三,稍微白一点眼神毕竟凶狠地叫做陈四。
他们原本是这个深山中的猎户,后来因为被景无许所救,就一直帮景无许做事,也是这栋与山结合的房子原本的主人。
他们世代利用山体原本的结构搭建了这样一座易守难攻的房屋。
原本这里只住的三户人家,以打猎为生。
一次,在打猎途中,陈二无意中打死了山中霸主黑熊的幼崽,从而遭到黑熊报复性的攻击。
三户人家,八口人险些全部丧命。
是景无许带着民兵团追击山匪途中,正好遭遇到拖家带头的猎户。
最后救下两名成年男子,和一个女孩。
女孩!
对了,在客厅看到的女大学生,不会就是当年那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女孩陈婷婷吧?
虽然陈婷婷一身学生装,出落得亭亭玉立。现在回想她过去的样子,确实和如今还是有几分像的。
以前那很是腼腆胆小的,一点动静,就会吓得躲在自己父亲陈四的身后。
如今变得伶牙俐齿的,这没有认出来。
扑腾!
一勺不知道放这里多久的水,陈三拿着瓢直接泼齐会长脸上。
齐会长恍恍惚惚睁开双眼。
陈三:“景先生,他还活着。”
景无许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齐会长。
这景无许也是有够大胆的啊,直接绑了齐会长。
这家伙可是钱大帅的亲戚啊,这次来南都的目的,也是为了钱大帅。
要是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直接给了钱大帅直接进攻南都的借口了。
而且听说钱大帅已经和倭国人合作,势必一起联合掰倒革命军。
想要借倭国人的力量,想要成为咱们华国,九五之尊的帝王。
这简直痴人说梦。
在我时代的历史,那个姓袁的想要当帝王,也就过了那么一下瘾,就被掰倒了。
就算这是在另一个时空,不顺应时代潮流,总归自取灭亡。
不过现在正是局势紧张的情况下。
蔡少青率领的护国军,也不足一万。
华福的革命军数量并不明确,但根据相关的调查,也不足五千。
这样两支队伍,现在想要和拥有四十万的钱大帅对打,胜算难料。
根据原本的剧情,钱大帅想要称帝,也得是半年之后的事情。
具体齐会长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曹家就是在给钱大帅提交革命军名单之后,同意齐会长的建议与景家联手,掰倒了曹家。
明面上,景家霸占曹家产业成为南都一家独大;实际上,景家产业都受制于钱大帅。
不过具体剧情,我因为没有还没有看到后面去,所以不清楚。
也就只记得个大概而已。
毕竟看到金尔若的剧情的时候,真的气炸了。
这魔改原著,完全脱离了原本的核心了。
就算是大女主爆改大男主,也不能脱离原本的内容核心啊。
咽不下这口气,又干不过资本,那就只能弃演了,眼不见为净。
只是没有想到,我居然穿书了!
还是个炮灰角色,出场既死亡,现在稀里糊涂活下来了。
原本设定的剧本剧情也发生了改变。
看到齐会长这番模样,不免令我心生好奇,景无许打着什么算盘。
齐会长缓过神来,看着景无许,咬着牙说道:“你,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景无许依旧面无表情,说道:“既然我做了,我就不在乎后果。”
齐会长:“钱大帅不仅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南都。”
景无许:“他想要的不仅是曹家和景家,而是整个南都,不是吗?”
齐会长脸立马黑了下来。
景无许:“军队养人是需要钱的,养活四十万军队可不是个小数目。南都相当于聚宝盆,景家的物资,曹家的粮食,缺一不可。”
齐会长试图挣扎,想要挣脱自己双手双脚束缚。
但是一动,脖子就被铁链勒着,无法呼吸。
景无许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刀不是普通的刀,是景无许杀人于无形的锋刀!
锋刀虽然只有一个成年女性手掌的大小,但是它却能削骨如泥。
锋刀是用上等特殊材质,锻造而成,是景无许的贴身武器。
齐会长看到锋刀出鞘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他似乎没有想到景无许这次是玩真的。
齐会长试图躲避,但是被束缚住,完全无路可退。
齐会长:“你你你,你杀了我,钱大帅是不会放过你的”
下一秒,景无许直接一刀砍下了齐会长的左手。
齐会长疼得直叫唤。
随着铁链的松动,齐会长已经被铁链勒得脸都憋红了。
好家伙!
景无许还是那个景无许,下手可不带半点犹豫的。
景无许:“陈三,陈四,看着他点,可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是。”
陈三和陈四连忙将齐会长稳住重心。
等齐会长缓过劲后,连忙连声求饶:“景少,我错了。求你,求你放我一马。”
景无许眯着眼睛,说道:“原来你也会怕死啊。我以为你吃了枪子,还能硬气跟我叫板,是位豪杰啊。”
齐会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景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你放过我一条命,我求你了,求你了。”
景无许:“你让我放你?”
齐会长:“你不是想要战国时期留下的那副字画吗?我可以给你,绝不会交给倭国人手上。钱我也有,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命。”
景无许:“那副字画现在在哪里?”
齐会长:“在我夫人娘家。太多人想要得到它,我就将放在夫人娘家地窖里,没有人会发现的。”
景无许:“你的金库放在哪里?”
齐会长有些犹豫,见景无许翻转了锋刀一下,直接被吓得屎尿都出来了。
那味道,在这个不怎么透气的空间,那正是一言难尽。
齐会长:“我我我我说,在北都城外一千公里开外有一间破庙,我全部财宝都埋在那边。”
景无许对陈三使了个眼神,陈三点头,立马出去了。
齐会长见状:“景少,您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就放过我吧。”
景无许看向灯台方向。
吓得我连忙缩回脑袋。
景无许:“我的事情好解决,但是还有一个人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就解决的。”
第17章 原本的皮囊
“我的事情好解决,但是还有一个人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就解决的。”
景无许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疑惑的时候,景无许接着说道:“孤狼的家人是谁告诉你的?”
齐会长很是诧异,下一秒回答:“是曹策安排人去做的,与我无关。”
景无许转头看向齐会长:“你另一只手要不打算要了吗?”
齐会长看着刀锋指向的地面,那已经滴落的血迹,还没有干。
齐会长:“是曹策,曹策让我杀孤狼。但是杀孤狼并不容易,曹策告诉我孤狼唯一的软肋是藏在西都的家人。利用他们,让孤狼背叛曹家,成为叛徒,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孤狼隐患。”
景无许:“为何?”
齐会长:“谁家养狗不都是想要一只听话的狗。”
景无许:“条件。”
齐会长:“曹家一半的稻麦田。”
景无许看向从灯台后面站出来的我,脸上看不出任何任何表情。
当真是曹策。
只因为我将土地改种了稻麦,便成了曹家的隐患。
曹策是老糊涂了吗?
咱们曹家的粮食虽然市场价不高,走的是直销。
但是在粮食欠缺的情况下,我们粮食充足,走直销,根本不用担心贩卖不出去。
在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加大工人的工资,再去购买其他良田种植稻麦。
除去成本,虽然赚得不及烟土的一半,但是胜在稳定。
虽然这种制度,不能让全国百姓吃得饱饭,但是也能让咱们南都百姓不至于饿肚子。
如今南都百姓没有起暴乱,社会相对稳定,正是因为曹家那富足的粮草支撑着。
可曹策过于贪心,想要种植更多烟土赚快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甚至想除掉我。
知道这一切,我并没有发疯,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齐会长,问道:“不是让你利用吗?为什么杀了他们?”
齐会长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在吃惊的同时,很快反应过来:“你是孤狼?”
“说。”
齐会长看了一眼景无许,连忙回答:“是我找的打手干的,我明确说明要活的。人怎么弄死的,我不知道。”
“找的人是谁?”
齐会长:“囚徒山的山匪。”
囚徒山之所以叫做囚徒山,是因为二十年前,南都的中部地区爆发地震,到底当地关押的一批死刑犯逃脱。
逃亡人数十五人。
这些死刑犯可都是犯下十恶不赦重罪之人。
逃走的数量过多,不少官员问责。
官兵还大肆带人去围捕,但是为时已晚。
这群人已经抢占山头,自立为王。
并利用地形,杀死不少前来追捕的官兵。
因为这些死刑犯臭名远扬,所以不少人将他们势力范围所有的山头都叫做囚徒山。
囚徒山的业务范围,可不是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只要钱给够什么都可以做。
如今他们早已吞并周边其他山寨,势力虽然不及曹家和景家,但是依旧是不容小视的存在。
毕竟敢动曹家和景家货的人只有囚徒山。
记忆中,孤狼之前为了追回曹家的一批货,直接率领自己孤狼团打上囚徒山总山头,杀死了他们大当家,这件事才平息。
当时孤狼团二十人对上囚徒山总山头的五百人。
虽然打赢了,囚徒山总山头折了一半了,但是孤狼团也只剩下五人。
这五人虽然活下来了,但浑身上下全是重伤,都是咬着牙硬停下来的。
为了就是让囚徒山的人知道,得罪曹家的代价是什么。
也因为这以少胜多的一战,令孤狼和孤狼团威名远扬。
不敢再有人贸然打曹家货的主意。
毕竟这孤狼是最曹家最忠诚的狗,想要打曹家的主意,就得先从孤狼尸体上迈过去。
囚徒山原本不答应和齐会长合作,毕竟就只是截了曹家一批陶瓷品,根本不是什么陶瓷品,连古董都算不上。
当时他们的人看到的时候,直接气急败坏将货全砸了。
没想到孤狼带着他的敢死队,没有一枪一炮就直接毁了半个山寨。
之前官府配制最前进的武器,都没有打开他们总山头的寨门。
但是齐会长开出了最诱人的条件。
“落草为寇,不论有多大的势力,依旧是贼,上不得正统。若是想要带着你那帮兄弟光宗耀祖,那就跟我合作,将来钱大帅称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有钱拿,有官做,还不用过上提心吊胆的生活。
这条件怎么不诱惑呢?
而且他们本就畏惧孤狼,既然有办法能让孤狼死,他们自然愿意去做。
要不然将来仕途之路上,若是再次遇到孤狼,势必这家伙依旧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孤狼向来重视自己兄弟。
那死在山上的十五个兄弟,孤狼凭借记忆判断杀死自己兄弟的凶手,谈条件的时候,必须让带走那一百号人,否则拖时间,让赶来的官兵有机会趁虚而入,一举歼灭了囚徒山。
这群人误杀了孤狼的娘和女人,他们便知道孤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立马赶回去告诉齐会长,孤狼这人必须早日除掉!
在齐会长他们采取行动之前,孤狼就已经知道自己家人出事了,提前赶到凶杀现场。
若不是当时两个孩子被桂阿娘和常乐乐交给住家不远也不近的朋友照看,这两个孩子也早已死于这群暴徒之手。
孤狼目睹了自己家人死了之后,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本欲找寻凶手为家人报仇,却没想到后续来了另一批人马来追杀自己。
这批人马虽然伪装了,但是孤狼从小在曹家长大,曹家招来什么人,买的什么武器,他心里向来有数。
这些人是曹家的人。
孤狼没想到一直视为家人的曹家,居然派人杀自己,还伤害他认下的亲人。
后续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印象了。
可能孤狼在知道是曹家的人杀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不可置信且失去家人痛苦之中,脑海中并没有那段记忆,只有那种钻心刺骨的痛。
我强忍着那份痛苦,让自己看上去情绪稳定。
我看着齐会长,对景无许说道:“给我一把枪。” 更多免费小说公众号:阿乐资源库
我早就注意到景无许消失后再次出现,腰间除了多了他的锋刀外,还多了一把手枪。
景无许二话没说将腰间的手枪给我。
这是一把“花口撸子”,小巧便于藏匿,是很多此刺客首选的武器。
我结果手枪,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一枪给齐会长爆头。
婻諷我将枪还给景无许,景无许挑了挑眉,并没有接过我手里的枪。
景无许说道:“你杀了这个姓齐的,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你将人带来这里,不可能没有考虑到后果。”
景无许:“可我没有让你将人杀了。”
“就算我不杀他,他那出血量也定活不过几个小时。”
景无许:“能活一分钟是一分钟,让人活着去触碰死神,不是一件艺术吗?”
当景无许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身处刀尖舔血的环境,有一颗圣母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钱大帅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
景无许:“有曹家顶着,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什么意思?”
景无许:“你回南都城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我再次将枪递给景无许。
景无许:“枪在你手里,你就不想杀了我?”
“我现在没有任何立场杀你。”
景无许:“但是孩子我不会让你轻易带走的。”
我连忙举枪对准景无许的头。
那两个孩子是我在这个时空中,唯一的牵挂。
陈四见状,也连忙拔枪对准我的后脑勺。
景无许抬手,让陈四放下枪,紧接着对陈四说道:“你先把尸体解决了。”
陈四在担忧的同时,又不敢服从景无许的命令。
等陈四将尸体拖走后,这个偌大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景无许两人剑拔弩张。
景无许:“来杀我”
景无许话音还未落,我一枪擦着他侧边头发丝开了一枪。
景无许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记忆中,我最讨厌的就是景无许这自以为是的姿态。
明明身处陷阱,也能像个疯批一样无所畏惧。
这种无所畏惧,是因为他早就将自己命不当一回事。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总觉得,他能平安活到现在,真的是有点运气在的。
景无许:“打偏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不怕死?”
景无许:“就是一堆烂肉,死了又如何?”
我脑海中出现了景无许被他父亲当做“沙包”打的画面,我收回了枪。
我没有同情景无许,我也没有资格同情任何人,只是感觉他和自己很像。
有关于我小时候的记忆,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看到景无许被自己父亲不当人对待的那一刻,一股杀念由内而外。
似乎,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遭遇。
景无许见我收回枪,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明明还是原本的皮囊,但里面住着的灵魂,早已变了。”
这句话令我十分震惊!
景无许难不成也是穿越过来的?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第18章 定情之物
“穿越?”
景无许似乎没有太明白我的意思。
那景无许就不是穿越来的!
那他怎么认出来,我不是原本的孤狼啊?
景无许:“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认定了你,你终归得是我的人。”
“喂喂喂!”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保准想要一耳光打下去
已经是民国的平行时空,这里的人不是应该含蓄一点吗?
而且咱们还是男人和男人啊!
这么open吗?
我本能地与景无许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景无许明明是个商人,怎么一股子军匪气呢?
景无许:“想知道我怎么认出来你不是孤狼吗?”
“我我我我,我就是孤狼。”
我一慌乱,就会有些结巴。
不过景无许并没有在意,反而自顾自的去说:“孤狼只是一只忠心曹家的狗,而你却做出背叛曹家之事。”
我努力回想,我那段记忆中有背叛曹家的事情?
除了将罂/粟地改成稻麦田外,好像没有其他的了啊。
就算改成稻麦田这事,我也是请示过曹逸之的,也不算背叛吧。
景无许:“你当真忘记怎么将军火交给我的?”
我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乎那段记忆不属于孤狼,是属于我自己的。
是我自己掉进井里,穿越之后发生的事情。
回想这些事情,我的头就越发疼得厉害。
“喂!”
景无许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鼻子前面有一股热流。
我伸手触摸一下后,是血。
景无许已经拿出手帕,为我处理鼻血。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景无许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景无许很是安心。
关于孤狼的记忆中,和景无许的交集只有当年被误认为曹家三少爷遭受刺杀,景无许也无意中卷入曹家仇杀中。
景无许要被砍伤的时候,孤狼是抱着不能让景无许在曹家出事原则,才挺身为景无许挡刀的。
景无许被救下之后,也并没有对孤狼有多感激,在景无许眼里孤狼就是曹家的一条狗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景无许居然如此紧张自己,目的是什么?
景无许向来擅长伪装自己。
你无法分别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当我的鼻血止住后,景无许这才松了一口气,察觉到我一直看着他。
“你是革命军?”
景无许:“算是吧。”
“算是?”
景无许沉默。
既然不明说,我也懒得追问,因为我想问的是金尔若。
“你和金尔若是什么关系?”
景无许:“她想找我一起成立青年会。”
“她知道你是革命军的人?”
景无许:“不知道。”
“你是真打算和她成立青年会吗?”
景无许:“假的。”
“如果我答应跟你,唯一的条件是,支持金尔若成立青年会。”
景无许上下打量了我片刻,说道:“好。”
“你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
“嗯。”
“不问点别的?”
“你不也没有问我别的。”
“那也是。不过就这样答应了?”
“嗯。”
这说话也太简短了。
记忆中的景无许不是侃侃而谈吗?几乎什么场合都能轻松应付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惜字如金了。
算了。
既然答应了,金尔若至少在曹家落败之后,有个地方可以待着。
不至于跟着曹逸之流离失所,遭遇不测。
金尔若的青年会可是促成革命军和护国军第一次合作的关键,越早让两军合作,就能越早将侵略者赶出咱们的土地。
景无许答应我的条件之后,就急冲冲拉着我朝铁门那边走去。
我看到那一路往前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我胆怯地拉住景无许停下来。
“你拉着我干什么去?”
景无许:“去安排婚事。”
“等等什么婚事?”
景无许:“你不是答应跟我了吗?”
“等等,我说的跟你是跟你干,不是跟你结婚啊!”
景无许:“跟我结婚和跟我干不是一样的吗?”
“啊?”
啥意思。
等等
在这个时空的设定,才前不久才刚满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
我自认为我体格强健,身材优渥,力大无穷。
但是在大自己六岁的景无许手里,自己却总是差点意思。
唯一能比得上景无许的地方,就是自己武功了。不过景无许那隔空点穴的本领,我刚刚是领教过的。
若真要和景无许交手的话,只要被他暗器碰到定住了,那是绝对脱身不了的,只能任由他处置。
不过要是硬和景无许干的话,鹿死谁手都不一样。
在我决定要和景无许死磕到底的时候,景无许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身。
我欲反抗的时候,景无许那充满魅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怕黑,就别乱动。”
“谁,谁怕黑了!我一点都不怕的。”
我一边嘴硬,手却顺势抓住景无许的衣服。
景无许没有说话,而是拦腰将我抱起,朝着黑暗的过道走去。
当我看不到夜明珠光芒的那一刻,我无意识地将头埋入景无许怀里。
直到我感受到有光的时候,我这才敢睁开双眼,寻着光源看过去。
这个暗无天日的过道直连山底。
原来之前跟踪景无许,总是突然断了线索,原来他早已走暗道进山了。
没有光后,我连忙从景无许身上跳下来。
也不知道景无许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在我从他怀里跳下来的时候,我感觉景无许的唇擦过我的耳尖。
那一瞬间,心一紧。
我不敢和景无许直视,而是看着囚徒山的方向,对景无许说道:“孩子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得去解决。”
景无许:“不要我插手?”
“用不着。”
景无许:“让我给你带孩子,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又谈条件?
无所谓了。
都打算跟景无许干了,只要他能帮忙照顾孩子,什么条件都无所谓了。
“什么条件?”
景无许:“三天时间内,坐上囚徒山的山大王。”
“”
景无许:“不能做到?”
我直视着景无许的双眼,这家伙是认真的。
我学着景无许嘴角微扬,一副胸有成竹的嚣张气焰。
“只要你敢提要求,就没有我我做不到的。”
紧接着景无许将自己的贴身武器“锋刀”扔给我。
我接过“锋刀”有些疑惑地看着景无许。
下一秒,景无许说出来的一句话,直接而让我想将这“锋刀”扔回去。
“定情之物,保管好了。”
没错,在景无许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我的确将“锋刀”扔了回去。
但是在景无许下一句:“你敢拒绝,我立马击毙你的两个孩子。”
我在半空中接住了“定情之物”。
此时,我和景无许的距离只有一指的距离。
景无许比我高一个头,已经完全是一副成熟的大人模样。
我如今虽然已经满了十八岁,但是现在看上去各方面什么都还稚嫩。
站在景无许面前,他就是一只正值壮年的猛虎,而我就是任他戏弄的羔羊。
现在的景无许和我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在孤狼的记忆中,景无许就是长得好看,又一肚子花花肠肠的公子哥。
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王者的霸气,也看不到他那点比得上曹逸之的。
但是在记忆中,看着景无许样样不如曹逸之。
实际上,曹逸之从未在他身上得到过什么便宜。
若是曹逸之沉不住气,要和他硬碰硬的话,曹逸之就算能胜利,也绝不会安然脱身,至少得脱一层皮。
不说远的,就这次的军火。
曹逸之明知道是景无许截获的,但却一点证据都没有。
甚至在曹逸之因为军火被劫之事,劳神的时候,景无许却已经让曹逸之最爱的女人彻底信任他了。
景无许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节奏进行。
连一向沉稳的曹逸之都能被景无许彻底激怒,一时忘记曹家和景家在乱世唇亡齿寒的关系,冲动地开抢想要击毙景无许!
这一局,在曹逸之举枪的那一刻,曹逸之就彻底输了。
按照原剧情,孤狼是曹家关键命脉。
景无许的目的就是让狗咬狗,自己可以坐收渔利。
如今我还活下来了。
就算我不死,曹家在我高价雇佣工人种植稻麦开始,曹家也早已容不下我了。
这些事情,景无许从一开始就看透了。
虽然剧本和原著我没有看完,但是景无许的真实身份开局就不简单。
如今知道他将截获曹家的那批军火给了革命军,说明他下一步棋就是联手革命军对付北都军阀。
说不定除了革命军外,景无许还搭上了护国军。
金尔若虽然是前朝格格,但是前朝已经灭亡了,加上她又不是皇子,不足以又号召革命军和护国军一致对外的力量。
这背后,少不了高人的帮助。
这个高人,极有可能就是景无许!
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那就抱紧景无许的大腿。
我最先移动,与景无许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顺手顺走了景无许腰间的腰带。
“给我刀的时候,你就没有考虑我将刀放哪里吗?”
我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上囚徒山的老大,这比屠了囚徒山要容易得多。
根本用不着三天时间,一天就可以了!
“我在景家等你。”
第19章 囚徒山新老大
五个小时后。
我提着囚徒山老大的头出现在景家。
刚到这里,我觉得很是奇怪。
这景家怎么四处都挂着办丧事白布?
谁死了?
景家的护卫注意到我了,见我浑身是血,连忙举枪警惕地看着我:“什么人?”
“我叫宣瑞,我是来找景大少爷。”
护卫:“宣瑞?”
护卫低语地喊出我的名字,紧接着便让其他人都放下枪,给我让了一条路。
上一次来,还是偷偷摸摸来。
这次,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齐刷刷站着欢迎。
甚至还出现了景家七大将列队欢迎。
与其说欢迎,不如说是在打量吧。
曹家有四大金刚坐镇,无人敢动曹家半分。
当年孤狼率领二十人的队伍上囚徒山的时候,才只有十一岁。
当时活下来的五人,就是如今的四大金刚和豆角。
孤狼一战成名,令曹家初代“四大金刚”地位岌岌可危,自然容不下冒尖的新人,派人暗杀他们。
孤狼得到曹逸之的默许:“曹家是该洗牌了。”
孤狼等五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初代四大金刚反杀。
至今这件事,依旧成为南都的传奇。
而景家能和曹家的四大金刚抗衡的力量,则是七大将。
这七大将都是前朝恶贯满盈的重刑犯,被景无许驯服之后,只听命于景志一人。
为首的炎炙,是个脾气十分暴躁的大块头。头发天生竖起,眉毛是红色的,如同火焰一般。
是七大将中最不好惹的一个,天生神力,力大无穷。
若是脾气好一点,还好。但是,是个一点就着的人。一旦爆发,无人拉着住,所以双手双脚上都挂着千斤重的石球,一次束缚他的行动。
排名第二的则是那个满身横肉,眼睛都因为过于肥胖而眯着的人,叫做胖福。
别看着他胖乎乎的,很亲切,实际上你若是吵到他睡觉了,你会在你还没有回过神的那一瞬间,了结你的生命。
被杀者完全来不及反应,自以为自己还活着,实际上早已死了。
等身体感受到痛楚的时候,早已无回天之力了!
老三则是那个一头飘逸长发,穿着紧身衣服,像个瘦竹竿的那个人,别看打扮精致,翘着兰花指的样子像个女人,就觉得他是女人了。
这个人叫做疾风,人如其名,轻功了得,与七鸽的轻功旗鼓相当。
此人擅于追踪。
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或物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因为此人嫉妒心很重,喜欢被众人拥护着。但若是你比他耀眼,抢了他的风光,定会被他玩死。
老四就是那个站在放置祭品的旁边的人,那个瘦弱又矮小,看上去像个十岁左右孩子的男人,叫做阿坦。
这个人胃口就跟无底洞一样,只要看到他,基本都在吃。
甚至稍微感受到了饿了,都会将身边的人生吃。
实际年龄已经四五十岁了。
老五叫做歪牙,不是说他牙是歪,而是没有人敢叫他歪眼。
他总是斜眼看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歪牙是七大将里面容貌最佳的,不说长得有多帅,纯属是团队人的衬托,令他看上去要好看,令他引以为傲。
他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厌恶一切丑东西。
他一般不出手,出手通常对方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
老六是那个穿着珠光宝气,一身贵气的男人,叫做雨静。
在人群中很是突出。
他贪婪成性,总是强取豪夺,向来和囚徒山的人来往。
老六是贪财之人,则老七则是好色之人。
他男女通吃,只要对方有点姿色,他就会想着霸占。直到将对方玩得还悬着一口气,就直接如同不起眼地抹布一样,丢弃在路边。
这七个人,向来和四大金刚不和。
就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孤狼的真面容,更不知道跟在曹家大小姐旁边那个不起眼的书童阿瑞就是孤狼。
但是,现在我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令他们七人都十分谨慎地看着我。
等我走到灵堂的时候,发现这居然是给景志办丧事。
我才消失几天,景志就死了。
有七大将在,谁敢杀景志?
我看向景无许。
景无许似乎对我这么快的出现,一开始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笑脸相迎。
景无许:“浑身是血,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景无许:“那去换见衣服。”
我指了指灵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景无许:“被囚徒山的人暗杀了。”
啊?
我去囚徒山的时候,他们老大正忙着泡/妞,手下那群人不是吃喝/嫖/赌/抽,就是呼呼大睡,根本看不出来是有着主动挑衅南都景家的胆子。
何况七大将之一的雨静一向和囚徒山交好,若是真的是囚徒山所为,那定和雨静脱不了关系,景无许绝对不会放过雨静的。
现在雨静一副贪婪地盯着我手里袋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会被景无许杀的样子。
绝对不是囚徒山的人杀的。
这个世上与七大将过招后,能抢占优势的存在,只有曹家四大金刚了。
现在四大金刚,三缺一。
我的冒牌货,就算是戴了我的面具,也觉没有我的能力,不能不要命来挑衅七大将。
这样的话,我真的想不出来是什么。
算了,何必深究呢。
景志被杀,本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
我将手里的袋子递到景无许面前,紧接着从怀里掏出囚徒山大当家才配得上的金牌囚印。
这金牌可是纯黄金打造的。
上面刻着一个“囚”字,就是想要讽刺政/府无能,对他们毫无办法。
不过,这个囚徒山老大的象征金牌,是我的了。
所有人看到这个沉甸甸的有一定分量的金牌都惊呆了。
景无许何等聪明,就只是看了一眼我拿出来的金牌,便知道我那个沾着血的布袋里面装着是什么。
除了景无许和七大将,其他人看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山匪组织的令牌,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向人群中,正好对上雨静那双贪婪地双眼。
既然过去的囚徒山的老大是雨静的朋友,那这袋东西就交给他了。
我毫不客气,直接将布袋扔向雨静。
雨静早就好奇这布袋里面是什么东西,接住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雨静就感受到不太对劲,连忙将布袋甩了出去。
一个人头不偏不歪地落在景志的遗像跟前。
紧接着景无许的声音传来:“父亲,你可以瞑目了。”
在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外面闹哄哄地,似乎又来了一批人。
这批人不是别人,正是曹策带着曹逸之等人而来。
这曹策看样子是来看热闹的,确认这个景志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一次看到曹策,我没有想要报仇的心,更没有想要对曹家怎么样。
心情很平淡。
反观曹策看到我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淡定。
但是他还是明白,当着景家的面说跟在他身后戴着面具的“孤狼”是假的,那不就直接自爆了!
这个假孤狼脸上的面具,是嫂子给我缝的。
我应该拿回来。
我二话没说,直接一脚将落在遗像跟前的人头,一脚踢向假孤狼跟前。
假孤狼可是躲不过。
但是莽兔可以挡住。
莽兔一张将其打碎。
那还未干的血迹,除了曹策外,喷得曹家的人满身都是。
曹逸之真是愚孝。
眼里只看到自己的父亲,从来不论对与错。
这个画面,也是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父亲。
曹家全员举枪指向我,另一边景无许也号令让其他人举枪对准曹家。
曹策:“无许,你既然如此放肆?”
景无许:“姑父,这地方姓许,不姓曹。”
曹策:“我是来拜祭景兄,这就是你们景家的待客之道?”
景无许:“姑父,你也知道我家向来不喜欢不请自来之人。”
曹策:“你”
景无许:“姑父,你们曹家衣冠不整的样子进入景家灵堂,家父若有在天之灵,定会责骂的晚辈的。”
曹策:“你这是赶我走?”
景无许:“晚辈可不敢。”
当曹策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咧嘴一笑。
曹策那脸色黑得呀。
又不敢说我是叛徒,更不敢说我就是“孤狼”。
那想要我死,又无法杀死我的样子,真的可笑。
我将囚徒山老大象征的金牌挂在腰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景志灵堂前鞠躬行礼。
“在下囚徒山大当家宣瑞,来给景老爷吊唁了。这次来得匆忙,只带来山虎的人头。老爷子,莫责怪。”
我话一出,在场瞬间鸦雀无声。
人人畏惧的囚徒山,在短短时间里就洗牌了。
而且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怎么能在短时间杀了囚徒山恶霸头子?
我看向曹家来的队伍中,没有看到七鸽和青虎。
看样子应该留在曹宅,谨防有外敌侵入。
莽兔看着我,很是不可思议,不相信我会背叛曹家。
莽兔将来耐不住性子,连忙要冲上来的时候,我看着变脸用眼神示意莽兔别轻举妄动。
莽兔向来听我的话,立马站在原地不动。
这个时候城外响起来枪声,不对是鞭炮声。
是我刚收下的囚徒山手下来接我了。
第20章 扮猪吃老虎
在这个乱世中,就只是单纯的放鞭炮都会误以为是火拼。
在所有人被“鞭炮声”吸引的时候,我拔出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闪到戴着狼皮面具的张天河跟前。
我拿回属于我的狼皮面具,并顺势砍下张天河的一双手。
在我成为囚徒山的老大后,我得知是张天河戴着囚徒山的暴徒来我家。
张天河率先带头想要对常乐乐图谋不轨,桂阿娘见状拿起剪刀就要去保护常乐乐,在被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抓住。
山虎向来喜欢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
不仅常乐乐难逃这群人的祸害,桂阿娘也难以幸免。
那段记忆难以忍受,我的记忆自动屏蔽了这一些。
令我忘记了桂阿娘他们。
我有多自责,我就有多恨这群畜生。
在曹逸之用枪指着我的头的时候,我红着眼怒视着曹逸之,一个字一个字对曹逸之说道:“所有的事你都知道。”
曹逸之没有说话。
曹家是救下了孤狼,孤狼也卖身给了曹家。
没有曹家的栽培,孤狼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从你救下我开始,我就只认定你一个主子,以‘曹家最忠心的狗’称谓为荣。可你,还有曹策对我家人都做了什么?”
我颤抖着嘴唇,摇着头说着。
“我多希望我查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
我歇斯底里地一声怒吼。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曹逸之用枪指着我的时候,理智瞬间荡然无存。
当一滴泪从我脸颊滑落的时候,我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性。
我看着曹逸之继续说道:“我家人是你收的尸,你就算没有看到,也定听说她们生前到死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曹逸之拿枪的手抖了一下,我见状夺过曹逸之的枪,反手将曹逸之抓拿作为人质。
曹逸之被抓,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唯独曹策一副并不在意曹逸之死活的样子,欲直接开枪将曹逸之与我射杀。
这和平日里宠爱自家孩子的慈爱父亲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莽兔一棍子将曹策打晕过去。
这个场面彻底混乱了。
景家的人围观看曹家的人窝里横。
莽兔丢下棍子,拿起自己的大铁锤朝着我走来。
“莽兔,你?”
莽兔:“老大,永远是对的。”
莽兔这家伙行事向来不符合逻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我与他初识是我们被曹策丢进饿狼群中,自生自灭的时候。
曹家从来不养闲人,就算是孩子,也得有自我生存的能力。
我被领回家,伤势一好,就被丢进饿狼群磨砺。
在我来之前,就有不少孩子被饿狼群咬死,只有莽兔一人活下来。
莽兔气大无穷,狼群再饿也不敢靠近莽兔。
莽兔明明可以轻而易举中狼窝里出去,但是不敢轻易迈出狼窝半步。只要狼群不要侵扰他,他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任何是非。
当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多了。
我因为差点被野狗吃掉的遭遇,向来害怕狗和狼。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我都快疯了。
幸好我的本能告诉我,哪里安全。
我利用莽兔反杀了饿狼群,并带着莽兔一起走出了狼窝。
当时,曹策当时说过:“只许一人活着走出狼窝。”
以我当时的能力,与天生神力的莽兔比较完全不是对手。
想要活命,那就只能靠战绩。
那个时候,曹家和景家还没有在南都形成双足鼎立的局面,还有其他势力想要瓜分南都这块大饼。
我提议与莽兔联手,杀了当时最大势力一条帮的帮主,若不成,提头来见。
我才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曹策并没有将我当回事。
是曹逸之提议,可以让我们两个试试。
我和莽兔的第一站,开局并不顺利。
当时我们差点死在一条帮的那群人手里。
若不是曹逸之及时派人来增援,我们早已尸骨无存。
被曹逸之所救之后,我们两个以为曹逸之会杀了我们,已经做好随时被杀的准备了。
曹逸之:“灭了一条帮,不在于一时。”
在曹逸之魔鬼训练上,两年后,我和莽兔再次进行暗杀行动。
这一次暗杀成功,并结交了被一条帮老大圈养的金丝雀——青虎。
青虎原名秦蝴。
从小在一条帮长大,明面上是一条帮老大儿子的童养媳,背地里确实一条帮老大的金丝雀。
一个憨厚又鲁莽的大汉,和一个稚气未脱眼神带着杀意的孩子,目睹了她所有的不堪,却杀光了所有知道她过去的人。
这两人在解决一切后,体力不支倒下,并不在意青虎会反咬他们一口,反而将枪交给青虎。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让你,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她想要他们死,只需要在一念之间。
青虎的枪打向了那面看过她所有不堪的镜子。
镜子破灭的那一刻,噩梦结束,孤狼和莽兔成了她生命中一道光,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
我看向从不远处愣住的青虎。
青虎浑身是血,看上去是与囚徒山的人交手了。
我下令让囚徒山的人声东击西。
一小队在城外放鞭炮吸引注意,另一小队则带着石灰去曹家存放烟土的秘密基地销烟!
曹家烟土之前都是归我所管。
就算他们提防我将烟土所在地暴露,也不能在短时间将所有烟土都搬到新地方。
毕竟这东西,就算有贪官会瞒着。
但是看到这么货,谁能不动歪念。
贪官们可不是完全能指望的。
我告知了几个秘密据点,让囚徒山那群人去毁了。
至于里面的金银珠宝什么的,谁拿则归谁。但有个前提条件,不许偷拿烟土,一经发现,死路一条。
这群暴徒听到金银珠宝,自然都坐不住。
能让青虎杀红眼,想必囚徒山的人来了不少。
说不定在城外放鞭炮的人,也都进了南都城。
这些暴徒就算畏惧我的力量,但是在金银财宝的诱惑之下,依旧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我带着莽兔撤到安全位置之后,将曹逸之打晕推给了青虎,然后带着莽兔,在政/府军来之前召集囚徒山的一群乌合之众赶紧离开。
我没有立即回囚徒山,而是在城郊外的百里地等着景无许。
景无许在我口袋放了一张纸条,让我在这里等着他。
莽兔跟着我。
莽兔:“你信他?”
“曹逸之,和你们这帮兄弟都能骗我,我还有谁不能信的。”
莽兔:“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在于我,我居然连自己娘亲、嫂子,和孩子都能忘记,我真不是人。”
我手里紧紧握着那张狼皮面具。
莽兔:“青虎说,景志不是山虎杀的,是景无许杀的。”
我抬头看向莽兔。
莽兔依旧一副木讷的神情。
莽兔的思考很简单,他的善恶观都是跟着我和青虎、七鸽走的。
“青虎还说了什么?”
莽兔:“景无许一切都是假象,他才是南都最可怕的存在。”
我脑海中浮现景无许被景志暴揍的画面,以及在景无许房间那段时间,和在深山的古宅中,与景无许的相处。
景无许确实深藏不露。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时不时爆发出来的令人畏惧的王者气息。
这种气息,曹逸之身上也是有的。
只不过曹逸之一直顾忌自己父亲的存在,不敢有任何逾越,会刻意压下自己王者气息。
在景无许和景志对峙的那一刻,我也隐约察觉到了。
不过曹逸之手段强势,却对曹策是由内而外的敬重,全力拥护曹策成为南都之主。
关于景无许这个人,我看不透。
我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真实的身份又是什么?
他真正站的政党又是哪个?
但是,在听到景志是景无许杀的那一刻我明白景无许一点:扮猪吃老虎!
关于我对剧本上景无许的印象,他不是绝对的好人,也算不上绝对的坏人。
他有做过好事,但也做过不少坏事。
我再次看向莽兔,问道:“你呢,在你眼里中景无许是怎样的人?”
这句话不只是问莽兔,还是我自己在问自己。
在我眼里景无许又是怎样的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景无许,胸口有有些烦闷的感觉。
关于我丢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怎么就让景无许认定我了?
“不知道,不熟。”
莽兔的回答传入我的耳中。
这确实是莽兔会回答的话。
我看着湖面上倒映的月亮,又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很明亮,很清晰,反观湖面上的月亮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来原本的轮廓。
景无许何不也是这样的。
但是,天边明亮的月亮是他,还是湖面那复杂光芒昏暗的是他?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恭喜你,成为囚徒山的大当家。”
我回头看向景无许从阴暗的树林中走出来,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就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寂静下来了。
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他是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他的帅气不仅仅是他的皮囊,而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场,令他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当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的这一刻,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这是我第一次看一个男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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