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像他这样漂亮的美人,居然会抽烟?
“在这儿拿的,”夏知远指了指厕所洗手台下面的一个小方柜子,语气略带玩笑的说道,“可能是大二大三的‘前辈们’留下的东西吧。”
“嘿!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暗格呢。这下真是方便了。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王云灼帮着刘锐把绳子捆在了窗户上。
他拉了拉绳子,确定材质结实后,一马当先的说:“我先下去试试,你俩在上面等着。”
“灼灼……你先下啊?”刘锐有些担心,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要是这绳子不够结实,你爬到一半断掉了怎么办?”
“你丫的就不能盼我点好啊!”王云灼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同意。”夏知远建议道,“我身手比你好,我先下吧。”
“哎呀,你俩快别墨迹了。”王云灼坚持,“我比刘锐轻,比你矮,我是咱们仨里最轻的,如果这绳子连我都撑不住,那你俩也甭下去了。”
刘锐还想说什么,夏知远却松开了手,他看清了下面的形势,宿舍旁边有一棵大榕树,如果真的有意外,那棵大树或许还能当做一个缓冲。
“好,那你小心点。”夏知远语气中有鼓励。
“恩。”王云灼听到这句鼓励,比什么都开心,他搓搓手,握住绳子,身子慢慢到窗户外面,弓着腰,脚蹬着粗糙的墙壁,顺着绳子,一点点的慢慢往下降。
刘锐一直担心的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着,一放一收间,王云灼的动作很灵活。
棕绳由紧绷状态变成松弛状态,楼上两人紧绷的心也终于松了口气。
“到了!”王云灼的双脚稳稳当当的踏在校园墙外的大地上,得意的冲楼上的人喊道。
“灼哥你真帅!”刘锐忍不住想为王云灼鼓掌。
“该你下了。”夏知远提醒他。
“啊……为什么?”真的轮到刘锐上阵,他又开始怂了,“夏知远同学,还是你先下吧,我最后一个下,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夏知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觉得你最后一个下,可以处理好这根绳子和这扇窗户的话。”
“啊?”刘锐懵了,自己能平安下去就不错了。
还处理这绳子和窗户呢?不存在的。
“好吧,那我下……”刘锐笨拙的爬出窗外,两条小短腿颤颤巍巍的蹬着墙,一闭眼,心一横,手一松,开始往下降落。
“救命!我掌握不了方向了!”刘锐闭着眼睛,想大喊又怕把教官给招来,他只能握着绳子胡乱打转。
“我焯,”看着他降落的速度,王云灼在下面慌了,他小跑两步,到楼下接住即将撞到地球上的刘锐。
“哎哟,”刘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在王云灼怀里了。
王云灼瞪着他,气愤的说:“你这火星撞地球的速度,是准备跳楼呢?!”
“我没控制好嘛。”刘锐嘟着嘴说道,他松开绳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啊!都快磨出泡了,待会儿我还怎么打游戏啊。”
“整天就知道游戏。”王云灼没理他,看着楼上的夏知远,问,“夏知远呢,他怎么还不下来?”
刘锐揉着手:“他说要处理绳子和窗户,也不知他要怎么处理。”
二楼,夏知远慢慢解下棕绳,然后转身走向洗手台,把棕绳放进了柜子的暗格里,关好柜门。
站在底下的刘锐惊了,他指指空荡荡的窗户口,疑惑的问王云灼:“灼灼,夏知远他在干嘛呢?他不会不来了吧?!我靠,他自己不来也就算了,把绳子解了算怎么回事?那咱们下半夜怎么回去啊?”
刘锐气得直跺脚,恍然大悟似的说:“我靠,怪不得呢!怪不得你一叫他,他就跟着我们出来了,原来他是想存心害我们呢!”
“不可能,你别阴谋论。”王云灼揍了刘锐一下,他也抬头,有些好奇的望着窗户,虽然不知道夏知远在干什么,但王云灼相信,夏知远绝不是那种断人后路的小人。
王云灼望着那扇窗户,语气很坚定:“他不会害我们,他会说话算数的。”
“唉!”刘锐不高兴的把头扭到一边。
果然,做完这一切之后,夏知远真的又回到了窗口。
“啊?他还真回来了,可没有绳子他怎么下来啊?”刘锐抬头,奇怪的望着二楼的窗户。
只见夏知远长腿一迈,身子便闪到二楼的窗户外面,身上没有任何的绳子或者其他的安全措施,这一幕让底下的两个人看着,心都悬了起来。
他站在窗台上,微微弓了弓腰,小心翼翼的关好窗户,从里面看,这扇窗就好像从来没有被人打开过似的。
接着,他蹲下身子,左手抓住窗台上的一个楞,身子滑下,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挂在窗台上,仅仅靠左手握窗台的力气,支撑着整个身子。
“啊!天呐,他在干嘛?要跳楼吗?!”刘锐望着这惊险的一幕,不禁惊呼出声。
王云灼的心也揪了起来,大气儿不敢喘的盯着夏知远的身影。
夏知远轻松的一放手,整个人居然稳稳的落到了一楼的窗台上。
然后又从一楼的窗台,如法炮制,靠着手臂的力量,握住窗棱,起身跳跃,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地面上,夏知远冲王云灼笑了笑,这笑容危险又迷人。
底下的两个人全看呆了。
夏知远的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电影里飞檐走壁的大侠,又像是暗夜里神出鬼没的黑猫,身手实在太好了!
“帅!帅啊!”刘锐看了刚刚那一幕,忍不住拍手叫好,对夏知远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没想到,夏知远外面长得像个文弱书生,身手却那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知远没说话,那张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得意或者欣喜的神色,只淡淡道:“走吧,去网吧。”
“嗯呢!好耶!”王云灼脸上挂着笑容,他早就被迷的找不着北了。
“哎,对了,”刘锐好奇的问,“夏同学,你刚才把绳子放回去了,窗户也给关上了,那待会儿咱们怎么回去啊?”
“下半夜出来查房的老师比较少。”夏知远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到时候我们翻墙进学校就可以了。”
“也是,”王云灼回过神,附和道,“如果这窗户就这么大开着,尤其还有根儿绳子垂下来,那从马路上路过的小贼们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从这个缺口潜进我们宿舍了。到时候,他们要是趁同学们都睡着了,在宿舍里偷东西,想想就觉得可怕。”
“也对哈,”刘锐拍拍脑袋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夏学霸的安全意识高!”
三人来到大学城的一家24小时的网吧门口,那里有着缤纷的光亮。
网吧上方有块黑色的牌子,歪歪斜斜的挂着,红色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可以看得出,是“网吧”这两个字。
三人走进网吧,这里的条件不太好。空间很小,狭窄逼仄,光线昏暗。一进屋,就有一股浓重又呛人的烟味儿。
网管是个白净的小姑娘,但身材火辣,胳膊上还有黑蝴蝶的纹身。
他们知道,这姑娘肯定不简单,能在24小时营业的网吧当网管的,不是大哥的女人,那就是自己是大哥。
小姑娘看见三人进来,头也没抬,酷酷地问:“通宵还是按小时?”
刘锐心里的小算盘一合计,对王云灼说:“灼灼,咱们就玩一会儿,咱们明天七点前还得回宿舍,通宵太不划算了。”
“嗯,我们按小时来。”
三人每人各自付了十块钱,包了两个小时的。
他们找了个连在一起的三台电脑坐下,等待开机。
刘锐自从坐下,心情就无法平静,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抖腿的。
“哎,我说,你那个游戏真那么好玩?你这网瘾也太大了吧。”王云灼笑话他。
“真的好玩啊!你玩不玩?”一聊到游戏,刘锐就兴奋起来了,“很好上手的,你也试试呗,我们可以三排。”
“夏知远,你玩吗?”
王云灼转头,却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夏知远——他居然在抽烟!
夏知远的指尖熟练的夹着烟草,火光在他的双指间明灭可见,烟雾升腾而起,白色的雾气让他的侧脸显得愈发妖孽。
王云灼满心的疑惑:像夏知远这样漂亮的美人,居然会抽烟?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因为什么而吸烟的?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
王云灼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疑问。
“嗯?灼灼想玩什么?”夏知远抖了抖烟灰,薄薄的双唇中吐出一片烟圈儿,在空气中旋转跳跃着,煞是好看。
见王云灼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烟,夏知远以为他不喜欢,于是他把烟头熄灭,道:“不好意思,一来网吧就没忍住点了一根。你不喜欢?”
“没有啊,男生抽烟很正常。”王云灼接着刚才的问题回答道,“玩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英雄联盟,刘锐整天在宿舍里打的。我看着也还可以。”
“哦,听说过,不过我没玩过。”夏知远老老实实道。
“没关系,没玩过我俩带你。”王云灼道,“来,咱们先加个微信好友,待会儿方便我拉你。”
“嗯,好,我先登录一下我的微信号。”说着,夏知远就打开了电脑上的绿色软件,开始用手机扫二维码。
62.“你这也太大胆了,当众打啵啊?”
王云灼看清楚夏知远电脑界面上的微信id之后,他的眼睛一点点地张大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他好像被外国的那个叫丘比特小屁孩用箭射中了,原来天下还真有这么奇妙的缘分啊!
他在网上觉得很合胃口的男人,和现实中觉得人品很好的男孩,渐渐重合成了一个身影。
天下还有这样奇妙的事情么?
“我了个去!”王云灼非常激动地道,“原来你就是居高声自远啊?”
夏知远点点头:“是啊,我一直叫这个id。”
“呐,你看,”王云灼拿着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给夏知远看,“你说巧不巧,灼灼天边云是我!”
夏知远也觉得很惊讶,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真没想到你就是天边云啊。”
“蛤蛤,是啊,我也没想到呢,”王云灼扬起嘴角,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而后开心道,“真是太巧了,爱死你了,宝贝儿。”
王云灼一时之间,被激动和喜悦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他居然俯下身子,快速地亲了夏知远的一口。
夏知远被王云灼这个带着调戏意味的吻给亲懵了——这什么情况?
刘锐这个直男也从没见过这种情景,他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我去,灼灼同学,这里是网吧,公共场所,你这也太大胆了,当众打啵啊?”
“我高兴,为什么不能啊?”王云灼理不直气也壮,“再说了,这网吧里也没挂着牌子写不能当众打啵啊。你说对吧,夏同学。”
夏知远还在回味刚才转瞬即逝的那个吻,又香又软又甜蜜,就算再来一次又何妨呢?
夏知远点点头,无条件认同灼灼:“嗯,对。”
“行了行了,你俩别墨迹了。”作为单身狗的刘锐,心里只有他的游戏,“春宵苦短,你俩快上号吧。三排,开黑,启动!”
夏知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王云灼身上,其他人说的话,他全听不见。
倒是王云灼,十分配合地打开了游戏界面登上了游戏,王云灼在这个游戏里其实不算是从零开始,他和刘锐住在一个宿舍,对这个游戏也算是有了些大体的了解。
英雄联盟电脑版和比较火的手游王者荣耀很像,真的仔细追究起来,其实是王者在模仿LOL,他们都是五人对阵五人的推塔游戏,哪边的水晶被推掉,哪边就赢了。
王云灼在这个游戏里是有号的,只不过等级不高,他主玩射手,因为作为射手,一旦发育好了,输出就会比较高。
而且射手身边还会搭配一个小保镖,也就是辅助,辅助一般都会保证c位射手的发育,把一切资源都喂给射手吃,让射手快速强大起来,好为这个五人的团队做贡献。
王云灼的游戏id叫:社会你灼爹丶
虽然他等级不高,经验不足,但他id响亮啊!
“夏知远,你申请好游戏号了嘛?”王云灼问道。
“嗯。申请好了,我在过任务。”夏知远操作着鼠标和键盘,正在认真的研究新手教程,他眉头微皱,十分认真,好像在记什么重要的知识点。
“哎呀,忘了跟你说了,这玩意儿可以跳过的。”王云灼从来不看教程,或者换句话说,他很难静下心来去研究一个东西。他是属于实践派的,所有的经验都来自自己在“战场”上的摸爬滚打,以及和队友的互喷。
“让他先学着呗。”刘锐看着夏知远慢悠悠地操控着一个小人,在打电脑生成的敌人,从夏学霸笨拙的手法和专注的神情来看,的确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无疑了,“灼灼,不如咱们先开一把?”
“好啊,我先虐几个路人练练手。”王云灼非常自信。
两人随机进了游戏里面,刘锐首选的是打野位置,他选了个一脚可以把敌人踢飞老远的盲僧,王云灼还是射手,他选了自己最拿手的英雄厄运小姐,也叫女枪,大招是原地放出一块三角形的伤害区域,让范围内的敌人都减血。
搭配的一个路人辅助选的锤石,两个人在对线期就开始出现矛盾了。
路人辅助想要猥琐一点,吃兵线发育,但是王云灼则想上去就干,结果两个人没商量好,刚出门不到两分钟就被对面的双人组拿了人头。
王云灼没忍住,在公屏上敲字。
社会你灼爹丶:【不是,辅助,你正常嘛?你要跟紧我啊!】
满分路人王:【前期要猥琐发育啊,你凭什么觉得锤石加女枪前期打得过德莱文和锤石?】
社会你灼爹丶:【你要是怕死,你就别玩联盟!你是不是信佛啊?不能杀生?】
满分路人王:【你自己玩得太菜,我奶奶来玩都比你玩得好。】
社会你灼爹丶:【******】
游戏打到后期,他们的劣势局面几乎已经无法扭转了。
“气死我了!”王云灼气得拍了拍桌子,“这啥比辅助,我服了!玩个辅助要什么自己的思想啊!能不能好好地听射手指挥啊!真是无语!”
“灼灼,我看完教程了。”夏知远道。
“太好了,我要和你一起打!”王云灼本来没什么游戏瘾的,因为输了这把,还被人给喷了,所以他的胜负欲也被勾起来了,“这把我一定要赢!!”
“额,可是,我可能玩得不会很好。”夏知远有些担心道,“毕竟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
“哎呀,没关系,你尽你全力发挥呗,这样吧,你灼哥为了激励你。”王云灼的小细胳膊搭到了夏知远的肩膀上,吐气如兰,“如果咱们这局赢了呢,我就欠你一个人情,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刚才还有些担忧的夏知远,此时眼睛一亮:“真的?”
“嗯!当然!你灼哥说话决不反悔!”王云灼扬了扬下巴,满脸小骄傲的样子。
夏知远点头承诺:“好,我会努力的。”
于是,王云灼拉了夏知远进游戏,一进入游戏界面,王云灼就忍不住笑了。
“我说,你这游戏id挺有创意呀。”
刘锐也“哎哟”了一声,表示被甜到了:“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夏同学和我们灼灼还是情侣名呢。”
游戏界面里,夏知远的id叫:保护我灼宝丶
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id,王云灼心中一软,交代夏知远:“那个,你是要玩辅助位置嘛?”
夏知远乖巧点头:“嗯,辅助位置比较方便保护你啊。”
夏知远不脱校服的话,但从外表看,真是标准的人畜无害又乖巧又漂亮的单纯男大,但当他脱了校服露出那身肌肉之后,就变成了不好惹的黑帮老大。这个人反差感真的好大。
“好,我给你个建议啊,你不要玩硬辅,”王云灼自己的射手位置都还没搞明白呢,就开始指点江山了,“我建议你玩个软辅,就是适合女生玩得英雄,你懂吧?很好上手的。”
夏知远没说话,只是眨着黑亮的眼睛,认真地听王云灼的话。
“比如你可以玩个璐璐,或者琴女,奶妈也可以!”王云灼指了指几个游戏里头像很好看的女英雄,“这几个都是保护射手的,技能也很简单,很好上手的。”
“好,听你的。”夏知远随手选了个璐璐。
璐璐这个英雄就只有一技能有伤害,伤害还不高,其他的技能全都是保护射手不受伤害的,大招是让自己家的射手变大变强,更好发挥。
刚一到线上,王云灼就发现对面的射手往自己面前的草丛里插了个眼。
这样自己的活动就在对面的眼皮子底下了,这种情况非常不利。
就在王云灼想低声吐槽一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后的璐璐,居然往草丛里安插了一个真眼。
夏知远操控着璐璐这个角色,把敌人的视野排掉了。
“叮——”三十块钱计入我方的经济里了。
王云灼用自己游戏里的人物为夏知远点了个赞,同时他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嘛,怎么还知道出门带个真眼啊?”
夏知远很淡然道:“刚才新手教程里有教这个。”
王云灼差点被噎到,看来,不管是虚拟游戏还是现实生活,如果能沉下心来好好学习,好好研究,还真能有所收获啊!
就在王云灼和夏知远逐渐磨合,配合默契地在线上清兵的时候,在上半野区打野的刘锐忽然发信号:“注意危险!”
坐在一旁的刘锐道:“打野去抓你们了,你们要小心啊!”
话音刚落,对面的打野男枪就跳出来,打了王云灼一个措手不及,王云灼吓得直接把闪现都交了。
王云灼气得在公屏上打字。
[所有人]社会你灼爹丶:【对面打野,你是不是玩不起啊?才一级你就来抓下路?】
[所有人]没事就玩消消乐:【就看不惯情侣双排的,你有本事带妹上分,还怕我来抓?】
一看对面打野就把夏知远和自己认成是一对了,而且还把夏知远误认为是女孩子了。
也难怪,射手是猛男德莱文,辅助是超可爱的璐璐,热恋期小情侣会玩的比较经典的组合。
63.老婆你说句话吖。
王云灼被对面打野的激将法激怒了,行啊,不是看不惯情侣双排秀恩爱嘛?你灼爹今晚上就非得刺激刺激你。
[所有人]社会你灼爹丶:【@保护我灼宝丶 老婆,待会咱俩就使劲儿逮着这打野打,让他看看什么叫人心险恶。】
夏知远:……
[所有人]社会你灼爹丶:【@保护我灼宝丶老婆你说句话吖。】
[所有人]保护我灼宝丶:【@社会你灼爹丶 1 】
夏知远回了个1,这很有可能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天底下所有的1都喜欢用1来表达收到。
在对线期,王云灼操控着德莱文这个角色,在战场上疯狂地挥舞着斧头,每一击好像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
与此同时,夏知远的璐璐则在后方为德莱文提供治疗和加速的支持,使王云灼能够迅速调整状态。
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一波消耗打下来,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使得对面的敌人不得不撤退到防御塔下。
看见他们下路建立了很大的优势,对面打野又按捺不住了,开始往下路游走。刘锐一边发信号,也一边往自家的双人路这边来。
“我去,热闹了。”刘锐带着扫描过来的,发现对面敌人的上单和中单也在,本以为是一场三对三的打架,谁知道是三打五。
像这样人少打人多的情况,他们肯定是吃亏的那方。于是刘锐提醒道:“灼灼,你千万别上啊,他们这边有很多人。”
“你放心,我不上……啊!”王云灼话音刚落,就被对面的辅助机器人用钩子勾到敌人堆里去了。
刘锐也丝毫没犹豫,交了闪现就过来帮王云灼。夏知远则给王云灼套了个大招,把周围的敌人都弹开了。
此时刘锐和王云灼的状态都不太好了,夏知远操控着璐璐,用一技能和二技能把周围的三个残血敌人的人头收了。
“我去,强啊!璐璐三杀!”刘锐玩游戏几个年头,还真比较少见璐璐三杀的。
对面幸存的打野和辅助见璐璐拿了三个人头怒了,他跳大把刘锐和王云灼的人头收了,还有些生气,直接跳到夏知远的璐璐旁边想拿个三杀。
结果夏知远的操作非常灵活,躲开了。而且由于对面打野抗塔了,血在不停减少,最后夏知远A了一下,打野也死了。
此时,对面辅助见情况不对,就想跑,结果夏知远的大招又好了,他给自己套了个大招,闪现跳过去,把机器人杀了。
随着一声penta kill,对面的辅助机器人倒下,夏知远的五杀到手。周围死去的尸体,不论是队友还是对面的,甚至是之前说要教训他们的打野,都竖起了大拇指,表达了赞赏。
对面打野还在公屏打字:你老婆真棒,这操作绝了,五体投地了。
王云灼也打字:我老婆就是最棒的,不用你夸谢谢!
对面打野@了一下夏知远:妹妹,待会这局结束和我玩一局呗?我操作还可以的,你保护我,给我套盾就行。
夏知远回他:不好意思,我只保护我灼宝-
关于夏知远的神级表现,王云灼绝对是最佩服的人。
璐璐的定位是保护型辅助,3个技能几乎都是给团队的射手使用,正常情况下,璐璐的评分一般都会很低,输出也少得可怜,而且很脆容易死掉。
王云灼没想到夏知远第一次玩游戏,居然就用最不容易输出的软辅璐璐拿了人头,而且还是五杀!!
“我去!夏知远,你也太强了吧!”王云灼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最后,这把游戏一路凯歌,毫无疑问地拿到了胜利,而夏知远的璐璐,当之无愧的MVP。
“远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太强了!”玩打野的刘锐也很激动,他平时也喜欢看LOL的赛事解说,他知道,选手大多分为努力型和天赋型,像夏知远这种第一次玩软辅还能拿五杀的,绝对就是天赋型了。
“是吗?我倒没觉得。”夏知远不认为游戏里面拿五个头有什么强的,他更专注于现实世界,“灼灼,你还记得你刚刚说如果这把赢了,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吗?”
“记得呀!什么事,你说吧。”教育了路人打野,王云灼的心情很好。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夏知远的桃花眼此时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睛。
“诶?”其实,王云灼心中早有预感,他猜到夏知远可能会向自己表白,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怎么说呢,他也在憧憬这一天到来呢。
王云灼还是很想在大学时候谈一谈恋爱的,学生时代的爱情是多么清纯美好的呀!
“好啊。”王云灼点点头,跨坐到夏知远的腿上,两只胳膊勾住夏知远的脖子,非常热烈地回应道,“男朋友,你好啊。”
三人从黑网吧出来往学校方向走,走到学校的围墙外面,忽然听到前方有异响。
走近一看,是一帮A大附中的小混混,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在狂殴地上的一个人,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被打的那个人双手抱着头,在地上左右翻滚着,又哭又叫的,听起来凄惨极了。
王云灼侧过脸,看了看刘锐的手表,感慨:“这都两点多了,这群人大半夜的还打架呢?真有瘾啊,都不嫌累的吗?”
刘锐抽了抽鼻子,也好奇的往那个方向看去:“好像是小混混。”
夏知远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现在的小孩,真是太嚣张了。”
凄厉的嚎叫一声声响彻云霄的传到耳朵里,刘锐问道:“灼灼,岩哥,这他们……打得也太惨了,这事儿咱们管还是不管啊?”
“靠,这个再不管,要打出人命了。”王云灼丝毫没有犹豫的走过去,冲那群人道:“喂!你们住手!别打了!”
那群打红了眼的混混们果然停了手,怒气冲冲的望着王云灼:“小子,我警告你,你/他/妈/的少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你们再打就把人打坏了,自己看看,你们都把人打成什么样儿了……哎哟!”王云灼的目光看向那个挨打的人的脸上,吓了一大跳,咒骂一声,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王云灼指着那坐在地上的人,惊恐的问,“这,是人是鬼啊?”
“哈哈哈哈哈,你也被吓了一跳吧。”那群学生笑起来,“怎么,你不是要为他出头的吗?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他怎么这副样子啊?”王云灼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地上那人,分明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嘴上却涂着红艳艳的口红,脸上的粉像是刷墙用的石粉,整个人化着既拙劣又浓艳的妆。
因为刚刚挨了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流出的泪水和口水把妆容毁的一塌糊涂。
在这凉风习习的凌晨之夜,就这么阴森森的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这一幕,实在诡异极了。
“他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刚才被“女装大佬”刺激过的刘锐也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他躲在王云灼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不敢看眼前的这幕。
地上的那中年男子仿佛被刘锐探头探脑的样子逗笑了。他瞪着眼睛,大张着嘴,指着刘锐“啊啊”乱叫,涎水从嘴角流出来,也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老实点!”那群学生中,有个离中年男子距离最近的男生,他抬脚往地上中年男子胸口猛踢了一脚。
中年男子重心不稳,应声受力往后仰过去,在地上狼狈的翻了跟头。
为首的学生指了指在地上乱打滚儿的中年男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对王云灼说:“看见没?他就是个精神病啊,这儿有问题的傻子。”
王云灼没说话,有些同情的望着地上呻吟的男子问:“你们大半夜无缘无故的欺负他干嘛?”
“无缘无故?”其中一个学生跳出来,高声抱怨,“妈的,我们兄弟几个刚刚从墙上跳下来准备去网吧,就遇到他从草丛里跳出来,对着我们呜哇怪叫一阵子。当时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如果现在不给他点儿教训,他下次还会出来吓人的啊,我们是在做好事啊。”
“既然你们知道他脑子有问题,还跟他计较什么呢?”王云灼义正言辞的说,“跟傻子一般见识,那你们不也成傻子了吗?”
逻辑满分。
站在王云灼身旁的夏知远挑了挑眉,灼灼就是厉害,吵架这种事,他从不吃亏。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傻子呢!你小子是不是欠揍?”那群混混学生愤怒的问。
王云灼无辜的摊摊手:“挺有悟性呀,我刚才可没直接说你们是傻子啊。”
王云灼此时的摊手无奈状在那群学生的眼里,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挑衅。
“老大,他在向我们示威呢!”
“看出来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办了他!”
说罢,几个学生丢下地上的精神病男子不管,朝王云灼扑了过来,一副“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你不可”的架势。
64.“不是管闲事,现在他归我管。”
可他们几个人谁都没能碰到王云灼的一根毫毛。因为夏知远高大的身子突然挡在了王云灼前面。
“你又是谁啊?我警告你,这儿没你的事,少他/妈多管闲事。”几个人看着夏知远长得阴柔,但个子却很高,他们心里都有些惧意,但输人不输阵,狠话得喊足了。
夏知远高大的身材把身后的王云灼挡的密不透风,他对这群人说的“多管闲事”并不认同。
他的语气是没有起伏的调调,说出的话却充满了雄性护食时才会散发的荷尔蒙味道:“不是管闲事,现在他归我管。”
刘锐也在后面鼓劲:“对!我告诉你们!我们灼哥归远哥罩!”
“远哥?谁啊?没听说过。”小混混们不怎么怕,反正现在的形势是压倒性的胜利,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人吗?
“老大,怎么办?”小弟们犹豫着问。
“还能怎么办?”领头的那个学生说,“趁我们现在人多,继续干他丫的!”
一群人嗷嗷叫着围攻上去,打斗声、叫骂声汇成一片。
夏知远冷哼一声,这些把戏在他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他侧身巧妙躲过,灵活却有力的几拳挥过去,前面几人瞬间被打倒在地,鼻血直流,蹲在地上嗷嗷哭叫。
不消几秒,刚刚还嚣张妄我的一群人全部连摔带爬,狼狈不堪的倒在那高身阔肩的长腿下。
“好~耶!~”旁边观战的精神病男人花着脸一边拍手,一边欢呼。
“靠,这人不厚道啊!一个人欺负我们一群人!”领头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忿忿的说。
话音落地,忽然发现,这句话很打脸,自己带着一群人都打不过他一个人,可真是有够挺丢脸的。
“听我的,散开打,偷袭他!”
几个人不服输,又从地上爬起来,要跟夏知远决一死战。
“我看上的男人可真帅啊。”王云灼欣赏着,却发现角落里一个人拿着一根长棍子,悄悄绕到夏知远身后,打算偷袭。
不好!
王云灼想都没想,一下子扑到夏知远身上:“小心!”
“咻!”长棍狠狠地抽到王云灼肩膀上,胳膊好像被打肿了。
“哎哟喂……”王云灼捂着肩膀,哀嚎出声。
那搞偷袭的人愣在原地,他本来没打算偷袭王云灼的,可王云灼非要半路冲出来当沙包,打错人了啊。
夏知远眸光一闪,狠狠地一脚踹飞那人。
“你没事吧?”夏知远关切的问。
“嘶……我没、没事。”王云灼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肿得老高。夏知远轻轻按了按,王云灼呲牙咧嘴,很疼的样子。
“得找个地方,我帮你看看。”夏知远有医学常识,知道刚刚那人下手很重,王云灼这下实打实的挨了一闷棍。
其实,如果王云灼刚才没过来,他也可以躲得过去的,他早就发现那人的小伎俩了。可王云灼偏要逞强,扑上来护着自己。
夏知远又生气又心疼,心里五味杂陈。
“夏同学,嘿嘿。”王云灼一脸高兴地望着夏知远,“你没事就好啦。”
夏知远目光闪躲――这傻小子,被人打了还这么高兴?
那群学生自觉打不过,他们看了看地上精神失常的中年男子,再看看夏知远,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现在得赶紧溜溜球。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撂下这句狠话,那群学生也不再过多纠缠,就打算灰溜溜的走。
“是没完。”夏知远走到刚刚打了王云灼的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目光阴鸷的看着他。
“你,你要干嘛?”那人本来就被踹飞在地,浑身酸痛爬不起来,现在看着夏知远这么看着他,更是害怕的头皮发麻。
夏知远没说话,忽然抬腿,把那人踢翻在地,坚硬无比的鞋底踩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发力。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像条半死不活的鱼一样挣扎,“疼疼疼!!!”
刘锐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忘了喊叫,周围围观的学生们也呆在原地,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夏知远的。
果然,不说话的兔子生起气来,咬人才最厉害。
那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夏知远却丝毫没有抬脚的意思。
王云灼慌了,跑过去扶住夏知远的胳膊:“夏同学,我没事,你快住手,不是,你快住脚,再踩下去,他的肩膀就要废了!”
夏知远目光平静,脚下却依然在用力,低沉的声音说出两个字:“道歉。”
静谧的夜里,这两个字无比清晰,重若万钧。
“啊!!”脚下那人叫的更惨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偷袭你。”
“不是因为这个。”夏知远不满意。
“那是因为什……啊!”那人看了看王云灼,又看了看夏知远,彻底明白了,“对不起我瞎了眼,不该打您的兄弟我错了我错了远哥求您饶了我。”
夏知远还没有抬脚的意思,轻描淡写道:“他不是我兄弟,是我老婆,重说。”
“啊?”被踩那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的说出一大串求情的话,“远哥对不起我不该动嫂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王云灼虽然平时又浪又痞,可他不经常打群架,哪见过这般“美人攻吊打小朋友”的阵仗。
听夏知远是在为自己出头,他心里还有点甜,道:“好啦,既然他知道错了,就放过他吧。”
夏知远冷哼一声,这才停住。
地上那人像看魔鬼似的惊恐的看了两人一眼,瘫软的身子被同伴架住,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谢谢。”王云灼疑惑道,“刚刚吓死我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夏知远沉沉的目光落在王云灼脸上好久,停了半天,才说:“我也想知道。”
夏知远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不得王云灼受半点欺负,为什么落在王云灼身上的所有疼,会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护着王云灼,好像来自于一种说不出来的“本能”。
“走吧,带你去找地方包扎肩膀。”夏知远的语气不再是方才那般冰冷,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样子,仿佛刚才踩人肩膀的事不是他干的。
他也不再回答王云灼的疑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云灼知道从这副金口里问不出什么答案,只好顺从的点头,“好吧。”
地上的中年男子看见那群人走了,居然坐在地上“嘿嘿嘿”的傻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既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
“我的亲娘啊,你可别再笑了,”在旁边愣了很久的刘锐被这精神病男子的几声傻笑拽回了思绪,他颤抖的说,“大叔,你这笑的实在太渗人了。”
王云灼望着那个中年男子,问:“哎,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处理这人啊?”
他们仨本来只是逃出来上网的少年,现在却捡了个麻烦。他们还要赶着在天亮之前回去军训呢。
“带他去警察局吧,”夏知远说,“可能是走失人口。顺便带你去包扎。”
刘锐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哀嚎着:“希望咱们能在天亮之前回去啊。”
“如果警察不收,那咱们就得跟这大叔过一晚上了,还怪吓人的。”王云灼感慨。
那神经病男子丝毫没有被这压抑的气氛感染,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疯疯癫癫的样子。
夏知远一言不发,默默低头走路。
“知远同学,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王云灼见夏知远不说话,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夏知远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他见得世态炎凉并不少,这件事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
“什么不好的回忆?”王云灼看了看夏知远,问,“我能知道吗?”
刘锐也非常好奇,专注地看着夏知远。
“我知道很多专门残虐智障人士的变态狂或者变态组织,以虐待别人为乐。”夏知远叹了口气,缓缓的说。
“什么?”两个没出过象牙塔的少年都愣了一下。
“他们有很多残忍的手段,比如针扎身体,在很多隐蔽的地方伤害残障人士。”
“那警察不会把他们抓起来吗?”王云灼义愤填膺。
“没用的,残障人士多是流浪汉,没人管的。或者幸运一点,他们有家人。但由于智力限制,他们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身体哪里不舒服,只能默默死去。他们的家人也庆幸他们终于死了,不会想着是谋杀。即使他们的家人足够关心,即使发现异常,但残障人士由于智力障碍或听力视力障碍也没办法清醒的指认凶手。”
“我去,真变态啊,残障人士不会说话,这种人以看别人痛苦为快乐,是真的心理变态啊。”王云灼快气炸了。
刘锐看着那精神病男子,说:“他身上好像有很多伤啊。肯定不会是第一次挨打了吧。”
王云灼的心情也很沉重,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真是个令人心塞的事。
“对了,你们说,这个大叔,他有家人吗?”
65.“叫男朋友?还是,叫老公?”
“应该有吧,咱们现在先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到了那里,应该就可以找到这大叔家人了。”刘锐道。
于是,三个少年在深夜带着一个精神失常的大叔来到了警局。
值夜班的小警察本来想赶他们走的,但刚好许警官在,他看到三个少年送来一个“鬼”,非常吃惊。
“又是你们,”许警官揶揄道,“半夜不睡觉,是翻墙跑出来玩了吗?小心我给你们王老师打电话。”
因为许青霖和江尘予的关系,三个少年知道许警官是嘴硬心软负责任的性格,所以他们并不害怕,而是撒娇道:“许警官,千万不要告诉我们王老师啊,不然我们会死的很惨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们先把人留在这里吧,先让他在警局呆一晚,到第二天我们再送这大叔回家。”许警官摆摆手,“你们快回学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许警官!您一定要好好看着他啊,别让他再乱跑了。”王云灼道。
“恩,知道了。”
“对了,许警官,请问你们这里有医药箱吗?”夏知远问。
警察看了看他们衣服上的泥,再看看王云灼肿的老高的肩膀,无奈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啊……”
他把医药箱递给夏知远,不放心的问:“会包扎吗?需要我帮忙吗?”
夏知远接过医药箱:“不用了许警官,您去睡吧,我来就好。”
“那好吧,”眼前的少年虽然长得漂亮,但举手投足间并不像其他两个那么稚嫩浮夸,“你们要是有事再叫我吧。”
许警官打着哈欠去补觉了。
夏知远打开医药箱,仔细帮王云灼查看伤口,碘酒消毒,绷带包扎,修长的手指很灵活,动作十分熟练。
王云灼乖乖被夏知远摆弄着肩膀,眼睛则紧紧的盯着他那张妖孽美艳的脸。
想到夏知远刚刚的空手搏击,以一敌十的帅气和反差,王云灼心里一软,忍不住悄悄凑近,贴着他耳边,轻声说,“喂,男朋友。”
耳边痒痒的,温热的触感让夏知远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条件反射的脸红了。
并且,手也不受控制的按了一下王云灼本就脆弱的肩膀。
“嘶——”王云灼疼得直抽冷气。
“呃……你没事吧?”夏知远心慌意乱,“对不起,快过来我看看。”
王云灼脸上满是委屈的小表情,他凑过来,还很得寸进尺的再次把头靠在夏知远肩膀上,语气的尾音里带着撒娇意味:“都怪你,你弄得我好疼啊。”
夏知远身子一僵,他总觉得王云灼这句话怪怪的,可又找不到证据说出哪里奇怪。
他垂下眸子,一边包扎,一边偷偷用余光观察着王云灼。
靠在自己怀里的那张脸蛋表情有几分痛苦,眼眶水亮又透红,抬头巴望着他,微红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咬着。
刚刚还撒娇似的叫自己“男朋友”,而且还谴责自己把他“弄得好疼”,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年纪,夏知远忍不住就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了。
夏知远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热,他站起身,跟王云灼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拉开距离:“咳咳,包,包好了。”
王云灼也站起身,脸上又恢复放荡不羁的坏笑,“谢谢啦,夏同学,你好棒哦。”
夏知远道:“灼灼,以后别叫我夏同学了吧,太见外了。”
“唔,那我叫你什么?”王云灼眨眨眼,“叫男朋友?还是,叫老公?”
夏知远的脸上浮上一抹绯红:“这个,可以私下叫。”
“嗯哼,那我叫你远远吧。”王云灼道,“好听又好记。”
刘锐这个电灯泡从两人中间钻出来,一个胳膊揽了一个:“灼哥,远哥,你们别秀恩爱了,涂完药了咱们就快点打道回府吧!待会可就天亮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漆黑的天色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该逐渐变亮了。
三个人商量好了回学校,他们出了警察局,走了一会夜路来到校园墙角下,看着那堵高高的围墙,开始犯起了愁。
刘锐挠头道:“这么高啊,我觉得我可能爬不上去。”
“是有点高,”王云灼仰着小脸看了看,“不知道有没有玻璃碴子。”
一般学校,为了防止学生们溜出去上网,都会在砌墙的时候,在围墙的最上面弄上一些用啤酒瓶子碎开的玻璃,当一层防御网。
“这样吧,我先把你们送过去,然后我垫后。”夏知远提议。
“恩,好。”王云灼和刘锐都是见过夏知远不凡的身手的,他们肯定,夏知远自己是能爬的上这堵围墙的。
夏知远是想给他们当人型肉垫,让他们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墙头?看着夏知远宽阔厚实的肩膀,王云灼忍不住,他怎么好意思踩夏同学的肩膀呢。
王云灼不好意思,但人家刘锐可一点儿都没带害羞的,他爽朗的拍拍手说:“太好了,谢谢远哥,我先踩着您肩膀上去探探路。 ”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刘锐此时已经被王云灼给碎尸万段了。
刘锐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王云灼愤恨交加的小眼神,弱弱的说:“啊,灼灼……你别生气啊……待会我踩的时候轻轻的……”
“那也不行!”王云灼占有欲极强,在兄弟与男色面前,当然捍卫男色了。
他好不容易新处的对象,他还没好好用夏知远的身子,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碰呢!
王云灼想了想,说,“这样吧,待会儿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不行。”这下,其他两个人都不同意了。
刘锐拍了拍王云灼的后背说:“灼灼同学,你这身板,被我踩两下子还不得踩坏了啊,我可不敢!”
夏知远也提醒:“你的肩膀刚刚受了伤。”
“是啊,”刘锐摸了摸自己肚皮上的肉,“灼灼,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只是,我真的怕把你压坏了。”
“不就是借我的肩膀用一下,当个踏板爬个墙吗?”王云灼气呼呼的说,“哪儿来这么多屁话?这还能给我压塌了?你小子是要踩着我的肩膀去跳舞还是去踩高跷啊?”
“噗,”刘锐难为情的笑了笑,“那倒不是,我主要是怕碰到你伤口。”
“行了,上来吧。”王云灼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不踩肩膀,踩大腿总可以吧?”
王云灼对这件事异常执着,他就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踩夏知远的肩膀。
“唉,好吧。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你真是……”刘锐嘟囔着,抬了抬脚,踩到王云灼的大腿上,然后一用力,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
“嗯……”只听下面的王云灼闷哼一声,说出的话都变了腔调:“我焯……刘锐……你特么怎么这么……沉……”
刘锐低头,担心的问:“灼灼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还……能……撑住……”王云灼说出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夏知远上前,两只铁臂架住刘锐,把这个胖子隔空提起,此举差不多能帮王云灼平分一半的重量。
这种情景,有点像爸爸妈妈携手带熊小孩玩。“刘锐,你尽快。”
“好好好,”刘锐的上臂也在用力气,终于探出个脑袋,能看到校园里面的情况了。
可是,刘锐就这么看着,却不进行下一步翻墙的动作了。
下面的王云灼没好气地凶到:“刘锐!你小子怎么还看起风景了?是不是存心气我呢……”
“我焯!灼哥,远哥,”刘锐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儿,“你们快点,放我下来,我、我腿软了。”
“靠,”王云灼低低的骂了一声,把刘锐放了下来,“你干什么呢?我一个当垫脚石的都没喊软,你腿软个屁啊?”
“真的,太可怕了!”刘锐突然跳起来,两腿环住王云灼的腰,让王云灼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晃了晃。
直男都这么没边界感吗?夏知远顿时就不乐意了,他单手拎着刘锐的衣领把他从老婆身上拎下去。
“刘锐同学,有话好好说,别上身。”夏知远语气冷淡地提醒。
刘锐下来,眼里依然全是惊恐的神色,指了指围墙,像回忆到什么不好的画面似的,他吓得浑身直发抖:“那里边,太可怕了,吓死我了。”
“你看见什么了?”夏知远疑惑的问。
“我,我不敢说,你们自己看看吧,”刘锐主动说,“这次我给你们当人型肉垫,真的没骗你,咱们学校里边,有,有……”
“啊?”王云灼疑惑地问,“有什么啊?”
“有个疯子!”刘锐喘着粗气道。
“和刚刚外面那个大叔一样?”王云灼问。
刘锐摇摇头:“不是啊,但他的行为明显不正常啊,很诡异的!”
“别怕,让我看看。”说完,夏知远脚下用力一跳,手就稳稳的抓住了围墙边缘,然后他两个手臂用力,向上做了个引体向上,便直直的撑起了整个身子。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刘锐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疯子”。
“远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个疯子?”看见他下来,刘锐忙凑上去问着。
“看到了。”夏知远语气没刘锐那般惊慌失措,而是平静地说,“那人的行为的确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像你们班的同学呢。”
66.被他完完全全托在了掌心里。
“我们班的?”王云灼和刘锐面面相觑,问道,“谁啊?”
夏知远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挺面熟的。天色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那还挺吓人的。”王云灼心里寒了寒,问,“他在里面做什么啊?”
夏知远皱眉:“他在对着空气说话,在喊什么东西,还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对对对!可邪门儿了。”刘锐伸开双臂,害怕的把自己环住,可怜兮兮地说,“最近我也不知道咋了,总是遇见这种可怕的事情。”
“那我们也不能不回去啊,”王云灼心里的小算盘算的很清楚,“天马上亮了,咱们现在翻墙进去还能睡个回笼觉,不然军训的时候肯定得晕过去。”
“可是我真不敢进去了,”刘锐的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指,说,“灼灼,要不你先进去?”
“为什么我先进去?”
“因为你没见过那个鬼啊。”刘锐说的理直气壮,“可能会没那么害怕……”
“刘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王云灼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服气道,“进去就进去。”
夏知远拉住了王云灼:“不行,灼灼,太危险了。”
“没事儿的宝,”王云灼右手比了个8,放在自己的下巴处,小骄傲道,“我在江湖上还有个名号,叫王大胆。”
两人拗不过他,只能顺着灼灼,夏知远也主动蹲下,用宽阔的后背当他的人形阶梯。
“不用,我高中的时候,可是跳高冠军!”说罢,王云灼便纵身一跳,两只胳膊勾住墙沿儿,一条腿好不容易搭上去,另一只却怎么也上不去了。
“啊呀,夏知远……帮我一下。”
夏知远看着王云灼的翘臀来回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有些失神。
两只大手本来是准备扶一下王云灼的腰来着,可不知怎地,王云灼身子一滑,他的两只罪恶的手就顺势滑在了王云灼的……上……
两瓣又小又翘的……被他完完全全的托在了掌心里,说实话,手感还挺好的。
“啊!你你你!你干嘛!”王云灼像个小鸡崽子一样扑腾着,红着脸蹿上了墙,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摔倒。
“灼灼,你没事吧?”夏知远随即也翻了进来。
“没事……咳咳,这边也没你们说的那奇怪的人啊。”王云灼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比较好,王云灼进来后,的确也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之类的。
这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舍管已经把宿舍的门打开了。
但这时候,男生宿舍的大楼里,基本没有什么出入的学生。
“安全了。”刘锐也翻墙进来和他们汇合了。
三个人悄悄从大厅到了他们宿舍所在的楼上。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啊!”走在宽敞的走廊里,王云灼毫不在意道。
“吱呀——”这时候,厕所的门被打开了。
厕所的窗户此时大开着,冷冷的晨风从那展大窗户里呼啸而过,让他们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有点像打开了鬼门关的门啊,灼哥,我好怕啊。”刘锐被挤在三人中间,按理说,三人并行的时候,最害怕的应该是打头阵的或者吊车尾的,但此时就属刘锐抖得最厉害。
“真的假的。”王云灼被刘锐说的,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你们别怕。”夏知远站的笔直,他沉声安慰,“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慢慢往厕所的位置走去,刚进去,就听见第一个侧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拉拉链,起身,脚步声。
“那里有东西!”黏在夏知远身后的两个小尾巴抖得更厉害了。
“是谁在那儿?”夏知远冲那个位置喊了一声,接着,众人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王云灼认出来了,是孟世泽这个渣男,他没好气地说,“你吓我一跳。”
孟世泽白了他们一眼:“我肚子疼,出来上厕所,不行吗?倒是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来做什么?”
“我们在‘捉鬼’!”刘锐神秘地说。
“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鬼啊?封建迷信。”孟世泽表现地很无所谓,但他神色异常,双眼通红。
刘锐不放弃地问:“孟同学,你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看见一个没有脸的人之类的。”
“没看见,有空你们能不能做点正常人做的事,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孟世泽整理整理衣领,无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夏知远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孟世泽看。
孟世泽有些慌张的躲开那个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脚下加快步伐,离开了。
“怎么了?”王云灼见夏知远半天不说话,问道,“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你们说,刚刚咱们看到的那个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夏知远忽然开口道。
刘锐惊讶的看着夏知远:“你是说,那个人在梦游?”
夏知远没说话。
王云灼后背发凉:“我去,如果他真的是在梦游简直太可怕了啊。”
王云灼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那种场景……
在漆黑的夜里,宿舍的同学全都睡着了,这时候,忽然有个床铺的人动了。
他摸黑从架子床上爬下来,然后自己穿好衣服,对着宿舍的全身镜照了半天。
如果再可怕点,他还会在嘴上涂上口红,手指上涂上红色的指甲油……
当你忽然起夜尿尿,拉开床帘却看见他站在宿舍中央对着镜子涂涂画画。
你颤抖着声音问他在干嘛,结果他回过头,眼睛居然是闭着的!
他只是在梦游!
这种情况,简直比遇见鬼还可怕啊。
白天还是个好好学习的正常同学,到了半夜就成了一副精神病患者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梦游还是无意识的。
王云灼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这样想想,我半夜都不敢去厕所了,太吓人了。”
“不,我觉得不是梦游那么简单。”
“啊?”
“你想,梦游只是个浅睡眠状态,只能完成一些最基本的机械重复性动作,但完成不了走出去那么远这些高难度的。”
“那他不会是中邪了吧?”王云灼惊恐的睁大眼,“他被鬼俯身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夏知远分析道,“那人似乎有些精神类的疾病,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猜测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刘锐有些害怕,欲言又止。
“我也不能确定,”夏知远安慰道,“我也只是猜测,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接着,三人都沉默了。
“好了,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先回宿舍补觉吧。”夏知远建议道。
“嗯,好。”王云灼和刘锐点点头,于是三人便分头走了。
王云灼和刘锐来到宿舍里,各自爬上自己的床,蒙上被子就打算补觉。
刘锐想起刚刚夏知远说的话,只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躺床上问:“灼灼,你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没有啊。”王云灼答。
他又不放心的小声问:“灼灼,你刚刚进宿舍的时候锁门了吗?”
“恩,锁了。”
刘锐安静了一会儿,又喊:“灼灼。”
王云灼不耐烦:“又干嘛?”
“你定闹铃了吗?”
“定了,快睡觉。”王云灼的声音昏昏欲睡。
刘锐还是担心:“定了几个?”
“五个。”
“定十个吧。”
“行行行。”王云灼起身,定了十个闹铃,然后用被子蒙上脑袋呼呼睡了过去……
然而,两个人还是起晚了。十个闹钟响了十遍,都被王云灼按掉了。
“我去,快点,还有十分钟集合!”王云灼粗糙的刷完牙,洗完脸,洗漱过程,仅用了五分钟。如果这东西能参加什么记录,王云灼觉得自己肯定能获奖。
手忙脚乱之间,王云灼洗完脸就找不到毛巾了。
本来男孩子应该过得洒脱一点,洗完脸不擦也是可以的,可王云灼有个强迫症,那就是洗完脸之后,必须用毛巾擦干且抹上香香,这是他从小养成的好习惯。所以王云灼的皮肤才跟女孩子的皮肤似的有弹性。
“我毛巾呢?”王云灼在宿舍里急的团团转。
刘锐说:“可能是刚刚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给你放到柜子里了。”
因为学校规定,宿舍内部不得乱放乱挂物品。
王云灼眼尖的看到刘锐的床前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个蓝色的毛巾,他着急的拿起那块小方布:“借我用一下啊!谢谢!”
刘锐脸色一变,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不想同意。
这么洁癖的吗?兄弟用一下毛巾都不乐意啊!咱们可是一起出去通过宵的好兄弟啊!
王云灼傲娇的想着:你不想让我用,那我偏要用。
于是他抢在刘锐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动作麻利又粗暴的擦完脸,然后食指剜了一大块香香,拉着刘锐跑出了宿舍。
出了宿舍,刘锐看了王云灼一眼,小声道:“灼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云灼一脸无所谓:“讲呗。”
“我说了你别骂我啊。”
“ok啊。”
“其实,你刚刚用的我那块毛巾……”刘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是我用来擦脚的。”
王云灼:?!!你玛!!
67.学神恋爱后变成黏人小狗了
几天之后,学校里,学生们的军训终于告一段落,来到了尾声。
而许青霖胳膊上的刀伤也已经去医院拆线了,石膏也拆除了,年轻人身体很好,恢复的差不多了。
“谢谢何叔,就送到这儿吧。”
江尘予和许青霖从迈巴赫上下来,打算溜达着走完去学校这段路。
早晨的风凛冽又清新,吹风拂面,感觉混沌的脑子都清晰了不少。两人在家里养伤的这段时间,感情迅速升温,从两个相处有些尴尬的同学变成了随时随地要亲亲抱抱的恋人。
走在上学路上,江尘予一直往许青霖的方向看。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许青霖低头,对上江尘予清秀的脸庞和肆无忌惮打量的眼光,问:“予予在看什么?”
江尘予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在看你呀,青霖哥,我好幸福呀,你这么好,能认识你,和你做朋友都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可是我居然能和你当恋人诶!嘿嘿,我好幸运!”
“小傻瓜,”许青霖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江尘予的小脑袋,江尘予干净利落的短发扎得他心里痒痒的,“予予也是很好的人啊,又善良又可爱,能和你谈恋爱,是我的荣幸才对。”
“青霖哥,咱们马上就要回学校了,我觉得,咱们在学校里还是低调一些吧……毕竟,现在国内的大环境,还是不太支持男生和男生在一起的。”江尘予弱弱地说道。
“我才不管支不支持。”许青霖道,“反正现在我心里,装的都是你。”
“哎呀……不行,不行的。”江尘予语塞,听到那两瓣酷酷的薄唇说出这么暖心的情话,他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但他还是义正言辞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比赛,谁都不可以在外面亲亲抱抱,谁先开始谁就输了。”
“哦,是吗。”许青霖忽然从后面抱住江尘予,高大的身体完全包围了他,两人前胸贴着后背,许青霖俯下身子,贪婪地闻着怀里人的气味,黏人道,“如果这样算我输,我倒是愿意多输几次。”
天呐!救命!酷酷的学神恋爱后变成黏人小狗了怎么办!
耳畔边低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江尘予浑身燥热,身体全变成红温了。
“青霖哥,别这样,现在可是在大街上。”
虽然现在是早晨六七点钟,但路上还是有零星的行人。
不过他们神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树林下,小路旁两个抱在一起的高个子学生。
“不放,就要抱着予予。”许青霖故意调戏道。
“哎呀,放开……”见许青霖没有松手的意思,江尘予一阵乱动,书包被他扭的快变了形。
“继续动。”许青霖居然舒服的吸了口气。
江尘予的脸“唰”的红了:“!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许青霖见江尘予好像真的要生气了,赶紧举双手投降,脸上还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哼。”江尘予把脸别到一边,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两人回到学校,正值军训收尾的班级大演练。
操场上,各班的方队都整装待发,每个方队前面还有漂亮的小姐姐举着代表着各个班级的牌子。
许青霖和江尘予换了军训服,和沙教官打了个招呼,就进入到了自己的方队里面。
马上就该他们上场表演了,沙教官都有些紧张:“孩子们,咱们训练了那么久,就为了今天上场的这次展示!你们一定要拿出百分百的精气神来!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这次的回答,整齐划一,震耳欲聋。
沙教官还特意到了许青霖和江尘予身边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许青霖表示理解了,江尘予也附和道:“沙教官您放心吧,在家的时候,我俩跟着您发在班级群里的训练视频认真训练过了,不会拖班级后腿的!”
沙教官点点头:“那就好!”
这时候,王云灼这个小机灵鬼忽然在方阵里打报告:“报告沙教官!”
“说!”沙教官以为王云灼小朋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料灼灼却很正经道:“鲨鱼教官,我们知道你很凶,也经常骂我们,不过请您放心,待会儿我们会为您争口气的!”
“是的!沙教官,我们要让全校看看,沙教官训练出来的兵,各个都是好样的!”
“沙教官,我们会努力的!”少年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全是一些积极向上,不服输的话。
这种少年意气,让沙教官想起了自己刚当兵的时候,身上也曾经有过这种少年的冲劲儿。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尽量不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打颤:“好,待会加油!给老子冲!”
“冲!冲!冲!”实验小班的学生们各个挺直了腰杆,好像一队真正的兵。
主席台上,主持人温柔的声音响起:“接下来参加军训收官表演的方队是——实验小班队。”
随着沙教官一声令下,方队成员们整齐划一地走上表演位置。
他们身着统一的迷彩服,头戴军帽,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演练开始,他们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队列动作的训练。从立正、稍息到行进、停止,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标准而规范。口号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操场上空。成员们之间默契配合,协同作战,周围的观众掌声如潮。
这次的表演非常成功,校领导们都带头站起来鼓掌。
全部班级表演结束,校领导拿过话筒“喂喂”了两声,然后冲着同学们道:“我宣布,这次在军训演练中,最佳团体奖,是实验小班队!”
众人都鼓起掌,掌声还没落下,校领导继续说道:“还有,在全校同学面前,我还要颁发几个特别奖。”
学生们都安静了,竖起耳朵听着。
校长清了清嗓子,用洪亮有力的声音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要特别表扬几位同学,首先是在侦破案件方面给了市公安局重大帮助的许青霖和江尘予同学,还有在路上见义勇为的王云灼,夏知远,刘锐同学。他们在品德上修养高尚,在生活中乐于助人,是我们全校学生学习的榜样!让我们欢迎这五位同学上台领奖!”
随着校长的话音落下,全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他们五人被班主任怼姐催着登台,脸上都洋溢着羞涩而自豪的笑容。
几人纷纷和校长握了手,校长看见王云灼的一头红发还惊讶了一下,王云灼则非常大方地向校长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校长大人!”
然后就是五人和校长合影,由于五个人里面有两对儿,王云灼小天使就主动拉没搞清楚状况的刘锐到C位和校长站在一起,两边则分别是许青霖和江尘予,王云灼和夏知远。
这张五人合影的照片,风靡了整个学校论坛。
学校的女生们都快嗑疯了。
一片名为【A大校草们的世纪大合影】的帖子在学校论坛的主页上,很久都没沉下去。
路人甲:合理怀疑这两边的是一对儿!予霖铃CP站在一起好养眼啊!
路人乙:天呐,夏知远和那个红发男孩也很般配啊,他们互望的眼神好深情啊,妈妈我嗑的CP是真的!
路人丙:可惜这照片中间有俩电灯泡,校长和那个男的。有没有姐妹会P图啊?能不能把中间的俩人给P掉。/doge
6RIO:喂,难道你们不觉得中间那个男的长得也蛮好看的嘛?!!
军训大演练,中场休息的空档儿,刘锐刷着手机在回消息,这些帖子都让他有些怀疑人生了,虽说他平时是个死宅,不怎么打扮自己,但自己长得好像也不难看吧?
6RIO:悄悄告诉你们,中间那个男生打游戏很厉害哦,无敌野王,可以带妹上分!
刘锐把自己的微信号发在论坛里,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妹子发来了好友申请。
人出名有什么好处呢?大概是可以获得大学里的优先择偶权吧!
虽然加刘锐的不少女生,有不少是来打听其他四个人到底是不是一对儿的,但刘锐也很乐意跟她们聊聊。
这边,王云灼则主动来到江尘予旁边,热情地抱了抱江尘予道:“予予,几天不见,可想死我了,我的宝儿。”
“灼灼,你这几天在学校里还好吗?”江尘予和王云灼虽然没见面,但在网上还是不停地聊着天的。
“别提了,我这几天整天做噩梦。”王云灼凑到江尘予面前,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还记得我几天前跟你发的消息吗?那个关于咱们学校闹鬼的事儿的那个。”
江尘予回忆了一番,不禁也有些害怕:“记得啊。”
王云灼一脸的愁云惨雾:“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每天都要检查一下宿舍门有没有锁好,差点精神衰弱了。”
“灼灼,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江尘予好奇地问。
“有没有鬼倒不清楚,但是夏知远说,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王云灼和江尘予凑得更近了,声音也压得很小,“那个人很有可能是……”
68.还不够,我想和你更亲密些。
“喂。”一旁的许青霖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王云灼的肩膀。
王云灼吓得原地跳起来:“啊!鬼啊!”
转头看了看,发现许青霖正满脸阴云密布地望着自己。
“是你啊,你吓我一跳!干什么啊许大学霸!”王云灼不满道。
“我说,你俩离得太近了吧。”许青霖提醒道。
“哎哟,还吃上醋了。”王云灼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姨母笑地调侃道,“予予,你俩这感情进展地挺顺利呀。”
江尘予脸红了红:“青霖哥……灼灼是我哥们儿。”
“我知道,我就是怕你听这些东西太多,晚上会睡不着觉。”许青霖关切道。
“有道理。”王云灼想了想自己这几天稀碎的睡眠质量,也拍了拍自己的嘴,不再吓唬江尘予了。
不过,到了晚上,还是被许青霖说中了。
宿舍熄灯之后,江尘予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闭上眼就是各种鬼魅传说,天气分明不冷,可江尘予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过了一会儿,江尘予下了床,只穿着贴身的衣料来到许青霖的床前。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许青霖旁边,敲了敲床沿,问:“青霖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或许是在许家和许青霖睡上瘾了,或许是白天听王云灼他们讲了“闹鬼”的故事,觉得有些害怕,总之江尘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主动求同睡。
这两个人,本来就互相喜欢,这下江尘予一主动,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一点就要着了。
本来就没睡着的许青霖几乎毫不犹豫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低声说:“予予过来。”
自己喜欢的人光着身子站在床脚可怜巴巴的看着你,谁能忍得住不把人请上床啊?
“予予,想我了?”许青霖把周身有些冷气的江尘予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地把四周的被子都按好。
“不是啦,就是被你猜中了,今天听灼灼讲了咱们学校的事情,我有些害怕。”黑夜里,江尘予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青霖哥,你听说没有?好像咱们学校之前是个坟场,这些宿舍楼都是在坟场上盖起来的,好吓人啊!”
“这些都是传说而已啊,”许青霖抱了抱江尘予,安抚道,“咱们中国的土地那么大,从古到今,那片土地上没死过人,没埋过尸体啊?我们高中的时候,也传过学校是建在坟地上的呢,这些消息都是道听途说的,可信度很低。”
“哦~是这样啊。”江尘予终于放下心,点了点头,“谢谢青霖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就不害怕了。那我回去睡吧。”江尘予说完这话,就要拉开被子,起身回自己的床上。
“?不行。”许青霖手下加重了力道,把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不让走。
“为什么不行啊?”江尘予问。
许青霖垂下眸子,望着江尘予的发旋,灼热的视线又落在江尘予光滑的脖颈上,悄声细语道:“因为我想你呀,今天一天都没好好抱抱你了,好想你啊。”
许青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低磁的嗓音悠然、亲密,挠得江尘予心里痒痒的。
江尘予小声道:“想我?可是,我们今天一天都在一起呀。”
“还不够,”夜色深深,掩护了许青霖眼眸中那深邃爱意,“我想和你更亲密一些。”
许青霖眼眸中情绪翻涌,一些话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予予,我真的好喜欢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想和你牵手拥抱还有做更多亲密的事,你跟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吗?
江尘予咽了咽口水,在黑暗中,他抬起头,看着许青霖那双明亮的眸子,再到坚毅的五腩砜官,最后到那两片薄唇。
江尘予忽然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许青霖似乎也感应到了,他动了动唇,似乎也想把江尘予那两片红润美味的唇含在嘴里品咂,尝尝是不是甜味的。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唇齿差一点就要贴在一起。
快要接吻的时候,江尘予却蓦地垂下小脑袋,四片唇对接失败,江尘予的嘴唇蹭了一下许青霖的喉结。
但即使这样,两个少年的脸还是全都变红了,江尘予的脸更是红艳欲滴。
“青霖哥,在这里不行。”江尘予平复着自己的心跳,道,“这里是宿舍,我们不可以做坏事。”
其实,江尘予心里真得很想念和许青霖亲吻的感觉。
许青霖的唇形这么好看,说起话来这么有条理、有逻辑,吻起来的感觉也是那么让人难忘。那两片唇,又软,又甜,接吻的时候,还会发出舒服的叹息,江尘予越想越懊恼,自己刚刚干嘛要躲啊!
发现老婆不喜欢在宿舍里接吻,许青霖也很尊重江尘予的想法,他没有强行亲下去,而是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实验小班门口围了不少女生,这些女生都是慕名而来看A大的四大帅哥的。四大帅哥里的三个帅哥就在实验小班里,所以此时的实验小班门口简直是游人如织,观者如堵。
刘锐愤愤地想,既然这群妹子不把自己评为帅哥行列,那他就在实验小班门口摆摊卖门票算了。帮忙叫人出来,一次五元。
“哎,同学,你好。”好像在迎合刘锐内心的想法似的,一个长相漂亮的妹妹拉住了刘锐的胳膊。
刘锐看着她很眼熟,好像是文学院的系花来着。
刘锐作为一个纯宅男,只敢私下里开脑洞想想收门票的场景,真的面对美女的时候,他还是比较羞涩的:“你好啊。”
系花同学吐气如兰,声音温柔:“昨天表彰大会上我看见你啦,和校长站在一起嘛。嘻嘻,可以帮我叫个同学吗?”
刘锐被夸得很开心,频频点头:“可以啊,是叫许青霖嘛?”今天已经有好多妹子来找许青霖了,刘锐都见怪不怪了。
不料,系花却摇摇头:“不是的。”
“那是找王云灼?”刘锐想,表彰大会上王云灼那头红发也挺扎眼的,女生会爱上这种类型的也说不定。
系花却又摇了摇头,小脸微红:“我想找江尘予同学,你可以帮忙叫一下他嘛。”
“江尘予?”刘锐皱了皱眉。
系花满眼小星星道:“是呀,感觉他很可爱啊,文文弱弱的,而且外表很干净,是我喜欢的弟弟款,嘻嘻。”
刘锐:“……好吧。”
此时,江尘予刚好和许青霖一起从走廊的另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刘锐喊了一声:“喂,小江班长,有美女找你。”
江尘予有些呆:“找我的?”
刘锐见他在原地不动,干脆快步走过来,而后压低声音道:“是啊,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小子有福气啊,看这妹妹长得多好看。”
江尘予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羞,而是转头看许青霖的脸色。
果然,许青霖此时的脸色已经快像锅底一样黑了。
“小江班长,你还愣着做什么啊?有美女找你,还不快点过去啊。”刘锐急得苍蝇搓手,生怕系花扭头走了。
“是啊,予予,过去看看吧。”许青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地说道。
江尘予小腿肚子有些软,想起昨天他和灼灼头凑头说了点悄悄话,青霖哥都会吃醋,那现在……有女孩子追到班级门口了,青霖哥的醋缸子还不得打翻了啊!
“青霖哥,你别吃醋啊。”江尘予很担心许青霖误会。
“嗯,那就过去把话说清楚啊。”许青霖挑挑眉,望着江尘予说。
“可是……”江尘予抓狂,他这个讨好型人格是真的不太会拒绝别人啊!
“江同学!”系花见江尘予迟迟不过来,干脆非常大方地走过来。
“啊,你,你好。”江尘予的脸色有些红,手足无措的,“请问,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系花的脸也有些红,温柔地开口道,“我想问你,待会儿可不可以一起去吃午饭呀?”
江尘予尴尬地挠挠头道:“不好意思啊,我中午和别人约好了一起吃饭……”
“那下午呢?”系花不甘心的问。
“下午也不行啊……”江尘予索性一口气说清楚,“以后恐怕也不行,我有固定的一起吃饭的朋友。”
聪明人估计都能听明白,这话就是委婉的拒绝。
可系花却不死心,刨根问底道:“诶,是女朋友吗?”
江尘予看了看许青霖,赶紧摇头道:“不不不,不是。”
“啊,不是女朋友啊。”系花松了口气,眨了眨那柔情似水的大眼睛道,“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呀?”
江尘予愣了愣。
系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小皮筋,非常俏皮道:“呐,江同学,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先预定你啦。如果你想找女朋友的话,一定要优先考虑我哟。”
啧啧啧,瞧瞧这郎情妾意的,连定情信物都有了。一旁的许青霖的呼吸重了些,似乎在生气。
“额……我……”江尘予不知所措的挠挠头,再看了看酸溜溜的许青霖,说,“不行的,不行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69.我承诺,我是坚定的唯予予论者。
可是,如果要解释他和青霖哥的关系,简直比拒绝系花的告白要难上一万倍。
这时候,许青霖却开口了:“对,他喜欢的人是我,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昨天还睡在一张床上呢。”
“什么?”系花睁大了眼。
许青霖怕这个小姑娘听不懂,还很贴心的补充了一句,“你看上的人身材挺不错,你眼光很好。”
系花满脸震惊:“难道……你们俩……”
“嗯,是的。”许青霖大方地搂着江尘予的肩膀,“我们俩恋爱了。”
“啊?!那,那好吧,祝你们幸福啊。”说完,系花就带着既震惊又伤心的心情跑开了。
“不是吧?”江尘予一脸懵的说道,“青霖哥,你就这样说出来了?”
许青霖却很淡定:“予予,你放心,既然我选择说出来,我就有能力为你负责,我想过了,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变成地下恋,我要让它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太阳底下,我不怕流言蜚语,我也有能力保护你,予予,请你相信我。”
江尘予有些感动,因为他上辈子的感情也是同性恋,这段感情让他自卑,因为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
江尘予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犯了罪,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就只能活在下水道里。
可是,今天许青霖对自己说,要昭告天下他们的爱情,要让这段感情出现在太阳底下,江尘予虽然觉得这样可能招来很多麻烦,但他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青霖哥,谢谢你!我很开心。”江尘予笑起来,那笑容纯真无比,仿佛能净化心灵。
“予予,你在教室里等我一会,我先出去一下。”许青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匆出门去了。
江尘予有些懵懂的进了教室,乖巧地坐在座位上-
等再回到这条走廊的时候,许青霖的手里,多了一大捧玫瑰花。
花朵各个娇艳欲滴,花心正中是奶黄色,四周的花瓣则是蓝色,21朵玫瑰搭配尤加利叶,代表着一生的挚爱。
许青霖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的学生们都向他投来注目礼。
周围人都在猜测,这位帅哥拿着这玫瑰是要送女朋友吗?以花猜人,那他的女朋友应该是一位甜酷girl吧。
毕竟,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红玫瑰或者满天星。在附近上课的其他专业的女学生们都在想:明天要不要改变一下穿衣风格,或许也可以试试那种辣妹风呢?
“许同学,买了花送女朋友吗?”走廊里,有平时和许青霖关系还不错的男孩子开口问道。
“是啊,我今天准备向恋人正式告白。”许青霖大方道。
“哦?许同学有女朋友了?是谁呀?”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抓心挠肺地在猜测许青霖的正牌女友是谁。
是外语系那个会跳舞的美女,还是隔壁学校曾经扬言这辈子非许青霖不嫁的校花呢?
围观的人群里,还有嗑许青霖和江尘予的CP粉,此时他们的心情哇凉哇凉的。他们欲哭无泪,没办法,很多糖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其实真相是假啊!
“保密,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许青霖说着,然后迈开长腿,走进了教室。
走廊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好奇的女生居然还把头从窗户探到了教室里,试图观察实验小班教室内的情况。
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天仙,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许青霖这样的极品男人为之倾倒。
应该不是这个戴眼镜的小姐姐。
也不是这位扎马尾的姑娘。
围观的群众们看着教室里的女生,都在心底纷纷猜测,可惜,这些实验小班的女学霸们打扮得都太乖了,一看就不是那束玫瑰匹配的对象。
倒是江尘予同学,今天校服里面穿了一件白底浅蓝格子的T恤和这束花非常相配,可是江同学是男孩子啊,应该不是他吧……
哪有男的给男的送玫瑰的?
那不真成同性恋了嘛。
有些事情,只能存在CP粉的想象中,可以没事儿写点同人文,或者自己和好朋友圈地自萌yy一下。但如果放在现实中,肯定是不可能的嘛!
等等——围观人群中出现一阵不可控制的大骚动,因为,拿着玫瑰花的许青霖居然十分自然地往江尘予的方向走过去!
然后,他非常绅士地把花递向了江尘予。
“啊!!”人群里,有女生捂住嘴巴,满眼泪花,激动地爆发出一声尖鸣,“我搞到真的CP了!!妈呀!!我嗑的CP是真的!”
“不是吧?!什么情况?他俩这是公开出柜了?”也有人在质疑。
“呜呜,我只觉得,许学霸好浪漫、好勇敢啊,”围观的人群里也有男生,此时满眼都在冒小心心。
“这个社会,同性恋的处境多难啊!平日大家都遮遮掩掩的,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取向,可是许同学却主动送花给小江班长,呜呜,好浪漫啊,可惜这样的浪漫,我恐怕这辈子都遇不到了。”
唉,难啊。毕竟,同性恋市场的现状是,满地飘0,好1难求。
许青霖把花递到江尘予身前。
江尘予就像是被人点了穴,愣在当场。
如果有人问他,感动吗?
江尘予肯定回答:不敢动不敢动,惹不起惹不起。
周围的同学都盯着他,他表示有点社恐,有点窒息,有点甜蜜,有点兴奋,还有点想晕过去。
看着那束玫瑰,再看着许青霖深邃又真诚的眼睛,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江尘予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的做出了决定,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束玫瑰。
江尘予羞怯的不敢抬头看许青霖,声音比蚊子还小的说了句:“原来你去给我买花啦,谢谢青霖哥。”
江尘予现在只想给自己改个名字,他不叫江尘予了,他现在叫不!紧!张!
可惜,江尘予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这句话,声音依旧抖得不行。
嗐,啥都不是。
许青霖看着江尘予这样纯情又紧张的反应,觉得十分好玩,于是他就大大方方接话:“嗯,是啊,刚才是去买花了。”
相比起江尘予的紧张万分,许青霖的语气就显得非常自然了。
说完,许青霖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十分霸道的又补充了一句,“恋人之间,买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许青霖最后的这句话,音量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江尘予和周围的同学们听得清清楚楚。
许青霖话音刚落,围观的学生们激动的直跳起来轻呼,仿佛这话是对着他们说的似的。
恋人之间啊!!
这特么绝逼是爱情啊!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这么多双耳朵听着自己,江尘予觉得小腿有点软。
许青霖发现了江尘予的不自在,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的环住了江尘予的腰。
江尘予的背瞬间挺直了。
许青霖颔首,在江尘予的耳边轻语:“如果害怕,那就挽着我的胳膊。从现在开始,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任何人或者事。我承诺,我是坚定的唯予予论者。”
江尘予望向许青霖,许青霖也平和的回望他,那眼神,坚定且深情。
江尘予顿时就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绵羊,腰间有了许青霖的手,就好像获得了无穷多的力量。
是的,面对许青霖这么高调的表白,江尘予开始是有些害怕和羞涩,但绝没有排斥,到了现在,已经有些享受了。
是了。江尘予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儿,他现在正被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好好爱着呢,面对周围的任何质疑声音,当然有无限的底气啦。
江尘予嘴角也带上一抹笑容,他纤细的手搭上了许青霖坚实的臂膀,道:“以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啦,男朋友。”
“呜呜呜,他们好般配!”
“果然上苍听见我许的愿了,让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宣布真相是真!”周围的女生们都忍不住为这绝美爱情心醉了。
许青霖同学高大帅气,高冷聪明;江尘予同学清爽舒服,乖巧可爱。
两个人站在一起,连周围的磁场都变柔和了。
一时间,学校论坛上关于予霖铃CP的讨论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许青霖和江尘予不仅多了很多同人文,甚至还有一些高手剪辑了一些视频。
有许青霖视角的“唯予予论者”的视频,还有江尘予视角的“以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的视频。总之,学校论坛上,几乎无人不嗑这对CP。
晚上,江墨染正在对着镜子臭美,这时候他的手机微信消息响了。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孟世泽发来的。
“知道吗?许青霖和江尘予公开出柜了,他们真是疯了。”单是看文字,都能想象的出来,孟世泽的语气有多么的不屑。
“什么?出柜?”江墨染难以置信,虽然他自己也是GAY,但他从没想过公开出柜,他想的是赶紧趁年轻和不同的男人们好好玩玩儿,等到了适婚年龄了,就随便骗个女人结婚,应付一下他爸的催婚,然后继续和男人们搞地下恋。
70.“我会好好表现,争取阿姨的同意的。”
“不可能吧。”江墨染不敢相信。
“叮咚——”孟世泽直接发了一张许青霖和江尘予的照片过去。
照片里,江尘予挽着许青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看起来是如此般配,好像一对璧人。
周围的围观者都用一种赞许和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然而,这一切在江墨染的眼中,却显得如此刺眼。
凭什么江尘予能获得幸福,而自己不能?江墨染握紧了拳头,他心中嫉妒的发狂。
“现在你相信了吧?”孟世泽道。
江墨染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回复道:“别急,我有办法。”
此时,阳光穿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江墨染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江德琴。
江墨染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真不知道阿姨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
傍晚,江家。忙碌了一整天的江德琴终于打扫完了家里的卫生,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手中的相册,相册里面有江尘予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丈夫生前的照片。
虽然现在的男人对自己也很好,但江德琴一闲下来,心里却总会想起江尘予的生父,她以前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个警察,是个对群众无私奉献,对工作鞠躬尽瘁的警察,平时总是在单位里加班到很晚,江德琴曾无数次想劝丈夫不要那么拼命,可是当她看到丈夫眼中对这份工作喜爱的光芒时,又咽下了心里的想法。
或许是上天在惩罚自己的言不由衷吧,所以才早早地带走了丈夫,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在世上相依为命。
“咳咳,妈,您在看什么呢?”江墨染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江德琴的背后,故作关切的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些老照片。”江德琴赶紧把相册合上,冲江墨染笑了笑,道,“染染,你怎么回来了?你平时不是住在宿舍嘛?”
“我想您了呗,于是就溜回家来看您啦。”说罢,江墨染又故作神秘道,“妈,对了,我哥谈恋爱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什、什么?”听到这话,江德琴那张蜡黄的脸上就好像春风拂面,立刻浮现了生机,她眼中出现喜悦的光芒,“予予恋爱了?我怎么没听他跟我说呢?”
“哎呀!”江墨染非常做作的捂住嘴巴,接着演出一脸懊悔的样子道,“原来哥哥还没告诉您呀,那我也不能说,说了哥哥会不高兴的。而且,我哥谈的对象……有点……”
江墨染吞吞吐吐的,一脸为难的样子。
江妈妈更加好奇了,她靠近江墨染,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没关系的,你偷偷告诉妈妈,不让你哥知道不就行了。”
江墨染点点头,放低了声音,用一种很关心的语气道:“好吧,为了我哥好,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您。”
江墨染的话让江德琴眉头微皱,她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什么叫为了予予好?难道,予予谈的对象有什么重大缺陷不成?
“我哥谈的对象吧,好像没什么缺点,人长得不错,家里很有钱,而且还和我哥是同学呢!”
江德琴点点头:“那挺好的,这小姑娘是哪里人啊?”
“这……”江墨染故作可惜道,“这,妈,我说了您别生气啊。我哥他,谈的根本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男人。”
“什么?”江德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染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哥在和男人谈恋爱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江墨染装作惊讶的样子,“真没想到,我哥居然是这种人呢!太恐怖了!”
“不可能,不可能吧……”江德琴有些接受不了,脸上的笑也变成了勉强的苦笑,“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啊?予予怎么可能会和男人在一起呢?”
“没搞错!现在全学校都知道这个事情了!”江墨染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里的真实性,还专门掏出手机找出那张照片给江德琴看,“妈,你看,我哥还挽着那男生的胳膊呢!您说,我哥从小那么优秀,怎么上了大学就开始变了呢!”
江德琴看着那张照片怔怔的出神,这个消息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江德琴从本质上,就是一个淳朴善良,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她大半辈子生活在农村里,从没听说过这种怪事。在农村,如果哪里出了一个男人和男人搞对象的事儿,一定会成为四里八乡最有名的笑柄和谈资的。
看着江德琴发呆震惊的模样,江墨染心中一喜,他知道江德琴已经被自己引导了方向。
他继续火上浇油,假装关心道:“妈,我觉得我哥一定是被那男的给骗了!说不定,我哥是被逼迫的也不一定呢!我听说啊,这男的家里是做生意的,父母都在国外,有钱的很。他叔叔又是市里刑警队的队长,权利大着呢!如果我哥真是被逼的,那也太可怜了。我真的好怕我哥会受到伤害啊。”
最后一句话,无疑说到了江德琴的心坎里。
江德琴立刻拿起手机,慌乱的按着按键,道:“那我现在就给你哥打个电话,把你哥叫回家来,我问清楚!”
“好的,妈,但是妈,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哥这件事是我说的啊,”江墨染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怕我哥说我多管闲事。”
“我知道了。”江德琴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也是一片好心。”
“嗯,妈,您能理解我就好啦。”江墨染心中狂喜,反正自己已经把这堂水给搅浑了,现在就悄悄地全身而退吧-
这边,江尘予正和许青霖在宿舍里休息,江尘予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妈妈”。
江尘予很自然地接了电话:“喂,妈?”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江尘予奇怪地看了看手机,疑惑道:“喂?怎么了,没信号了吗?”
就在江尘予打算挂断电话重新打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开口了。
“予予。”江德琴语气里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现在在哪里?”
江尘予自然答道:“我在宿舍里啊。”
“妈想问你一件事。”江德琴此时内心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江墨染给自己开的玩笑,希望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是个“正常人”。
“予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江尘予一愣。
“算了,予予,你今天可以回家一趟吗?妈妈有些话,想当面对你说。”江德琴道。
江尘予犹豫了:“我……”
“妈妈真的希望你能回来,我,我很担心你。”江德琴的声音几近哽咽。
“好对,妈,你等我,我去找班主任请个假,马上回去。”江尘予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妈妈或许已经知道什么了。
“嗯。好。”江德琴说完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只感觉头晕脑胀,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身处何地,今夕何夕。
“予予,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青霖发现江尘予自从挂了电话,小脸就煞白,毫无血色,似乎是受惊过度。
“青霖哥,怎么办……”江尘予眼圈有些红,轻咬着唇,“我妈她……好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阿姨知道了,她怎么说?”许青霖虽然是宠辱不惊,波澜不起的性格,但听说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听说自己了,此时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颗心好像被人用绳子绑住吊起来了。
“她让我回家一趟。”江尘予欲哭无泪,“我现在就请假回家,跟她解释。”
“好。那我也跟你一起去解释。”
“为什么?你不能去……我妈她会接受不了的……”江尘予心想,现在把青霖哥藏起来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把人往家里领啊!!
“阿姨她会拿着扫帚把我扫地出门吗?”许青霖问。
江尘予想了想,道:“那倒不会,我妈她不是那种性格。”
江尘予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江德琴就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别人欺负她一下,她都息事宁人,能忍住不发作的。上辈子,自己的继父那样欺侮她,家暴她,也不曾见她歇斯底里过,所以,江尘予觉得,自己妈妈应该不会那样做的。
“那我要和你一起回家。”许青霖起身,拥抱住江尘予,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予予,你放心,到了你家里,我会好好表现,争取阿姨的同意的。我一定不给你添乱,好不好?”
“可是,如果我妈就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该怎么办呢……”江尘予总是忍不住想这种糟糕的情况。
“那我更要陪在你身边了,我说过的,以后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阻力,我都要和你站在一起,我们两个是一体的。”许青霖这话坚定又斩钉截铁。
“好吧,那就一起吧。”江尘予闭上眼睛,小手也主动地缓缓抬起,放到许青霖宽阔的后背上,然后紧紧地回抱住他。
71.家里的气氛沉重而紧张
等江尘予和许青霖在宿舍里收拾好了,司机老何便开着车过来了。
黑色的迈巴赫,车身线条流畅而优雅,承载着豪华与尊贵的气质。
许青霖上前问道:“何叔,我让您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少爷,我办事,您放心!”司机老何带二人来到后备箱的位置。
许青霖道:“予予,你打开看看。”
“嗯?里面是什么?”江尘予有些疑惑地打开了后备箱,随着后备箱车盖缓缓升起,眼前的一幕让江尘予惊讶又感动。
整个后备箱仿佛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礼物世界,被许青霖挑选的礼物填得满满当当。
各种精美的礼盒、包装袋和丝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有的礼盒被包起来了,上面系着金色的蝴蝶结,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有的则直接可以看出来,是高档的水果和特供补品,以及茅台酒。
“这,这什么情况啊……”江尘予有些怔愣,这一瞬间,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贫富差距,他和许青霖简直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许青霖是怎么变出来这么多礼物的啊。
“怎么,吓到你了?”许青霖非常诚恳真诚的说,“这些礼物是我刚刚微信给老何发了消息,拜托他帮我买的,买礼物的钱都是我平时做兼职赚的,不是我爸妈的钱。”
“可是,青霖哥,你买的这些也太多了,真的没必要的。”原本这只是一次平常的见面,江尘予没想到,许青霖竟然会这么用心。
“有必要。你是我的宝贝,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接着,许青霖的语气有些小委屈道,“阿姨可能不赞成我们的恋爱,我当然要努力讨好她啊。”-
江家,江德琴仍坐在沙发上,和几个小时前的姿势一样,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她的内心已经经历过好多次大风暴了。
江德琴手中紧握着茶杯,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待会儿,该怎么跟予予谈呢?是委婉地提醒,还是直接摊牌?
“叮咚——”门铃响了。
江德琴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缓缓走向门口。
门被轻轻推开,门外站着两个少年。江尘予和……咦,予予身边的这个男孩,怎么这么眼熟?
江德琴皱眉,她想起来了!
之前学校宿舍还不能住的时候,江尘予就曾经去过“同学家”借宿。
江德琴还在视频通话里见过这男孩,当时还鬼迷心窍觉得这男孩长得挺标致的,现在想想,这男孩根本就是对予予另有所图!
江尘予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向母亲介绍道:“妈,我回来了。这是许青霖,我的朋友。”
“阿姨,您好。”许青霖礼貌地向江德琴问好。
然而,江德琴的目光却复杂起来。
“恩,小许是吧,进屋坐吧。”江德琴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但她的声音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冷淡。
“哎,等等,少爷,您忘了拿礼物呢!”司机老何见江德琴要关门,赶紧提醒。
说着,老何就开始从后备箱里往外搬东西,先搬的是一些补品和茅台酒。
江德琴却皱起眉头。
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了江墨染之前说的,江尘予之所以想和男人在一起,很有可能是价值观出现了问题,图的就是男人的钱。或者是,这男人用钱绑架了予予。
想到这里,江德琴便没有接过老何的那些礼物,而是警惕的打量着那些包装。
接着,她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坚定的说:“对不起,这些礼物我们家不能收。”
老何纳闷:“为什么啊?”
江德琴冷淡道:“我从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老何被江德琴的话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家少爷的好意会遭到这样的质疑。
但老何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耐心解释:“这位大姐,您放心,这些都是我在正规商店买的,有质量保证的,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
“正规商店?现在哪个商店不说自己正规?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就适合我吃?万一吃出个好歹来,谁来负责?”
向来老实懦弱的江德琴一下子说出那么多话,让江尘予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阿姨,对不起,”许青霖摆摆手示意老何先回去,“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些补品我就先拿回去,等回去之后,我找医生咨询了,再给您送来,您看可以吗?”
“不用了,我不需要。”江德琴依旧面若冰霜,“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外人来操心。”
说完,江德琴就转身走进了房间,留下三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江尘予看着许青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母亲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也深知母亲的性格和过去的经历,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男人的这个事实。可是,被冷脸相待的青霖哥,真的也好可怜啊!
“青霖哥,真的很抱歉。我妈她……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江尘予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许青霖抬头看着江尘予,他的眼神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宽容。
“我明白,予予。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需要给阿姨一些时间。”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气氛依然有些沉重,但他们的心却因为相互的理解而靠近了许多。
“走吧,我们也进去吧。”于是,两人也进了屋子里。
江德琴坐在沙发上,忽然开口问道:“予予,我想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江尘予点点头:“是。”
“是和……”江德琴顿了一下,“是和男人吗?”
江尘予看了看旁边的许青霖,而后道:“是。”
这句话说完,家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紧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予予,你怎么会是这样?”江德琴双手捂住了脸,仿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内心的愤怒和失望。
“你怎么能这样?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偏偏要走这条路?”江德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妈,对不起,可是喜欢谁是我没办法选择的。”江尘予低下了头。
“为什么没法选择?予予,你是我们的骄傲,如果你真的要和男人在一起,你会毁了你的未来,你明白吗?”江德琴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泪水再次滑落。
“妈,我知道我的感情选择和您期望的不一样,可是,我不能放弃自己的爱情,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我是真的喜欢他。”
许青霖轻轻地握住江尘予的手,而后望向江德琴,接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开口:“阿姨,我知道您对予予有很高的期望,我也理解你们的担忧。但请你相信,我会照顾好予予,给他幸福和快乐的。”
江德琴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她或许还无法理解两个少年的选择,但少年们的坚定和勇气却让她无法忽视。
她看着许青霖紧握予予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可是,仅仅是一瞬间的动容而已。
“小许,我们知道你对我们予予好,但有些事,不是有感情就能解决的,这条路不容易走啊。”江德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知道,但我愿意陪予予一起面对。”
“对不起,我真的没法接受。”江德琴突然站起身,冷冷地说道,“小许,请你离开我们家吧,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予予做朋友了。”
许青霖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和落寞。他原本期待能得到江德琴的接纳和认可,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谈恋爱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一旁的江尘予忽然开口质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些好像不重要吧。”江德琴奇怪。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江尘予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是不是江墨染告诉您的?”
江德琴十分惊讶:“予予,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江尘予叹了口气,眼神淡漠而疏离,继续道,“妈,如果我和江墨染闹翻了,您选择站在谁那边?”
江德琴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江尘予会这样问:“予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为什么要闹翻呢?”
“好吧,我懂了。看来,您已经做出选择了。”江尘予牵起许青霖的手,“青霖哥,我们走吧。”
“什么意思,予予,你们要去哪?”江德琴急了,追问道,“我做出什么选择了?”
“您的选择是站在江墨染那边,选择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江尘予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呢?”江德琴急了,“予予,我当然是选你啊,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肯定无条件相信你啊。”
72.学校里的“闹鬼”事件又来了!
“那就请您尊重我,尊重我的感情吧。”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江尘予对江德琴一直是言出必行,既有孝心又顺从。
可重生一世,江尘予发现一个道理:
其实,父母也会犯错,他们也是要学习,要成长的。如果不论对错,所有的事情都一味地顺从父母,那结果只会伤害双方。
对于许青霖,江尘予不想做出任何退让。
江德琴有些难以置信:“予予,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是的,很喜欢。”江尘予的眼睛直视着母亲,眼神坚定。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江德琴被儿子打败了,她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妈妈答应你们,你们可以处朋友,但是,绝对不可以突破最后的防线。不要越界。能做到吗?”
江尘予点点头:“嗯,好,我答应您。”
许青霖也保证道:“阿姨,我会尊重予予的想法的。”
许青霖的准则就是,江尘予说不要不行不可以,许青霖就绝不;如果江尘予想要,许青霖就有求必硬,随时待命。
一切的一切,都以予予的想法为主。
“妈,我也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江尘予道。
“什么事?”
“我希望您不要和江墨染走得太近。”
“他是你弟……”
“他不是。”江尘予目光凛冽,“妈,时间会证明一切,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江德琴虽然一头雾水,但拗不过儿子的坚持,最终也点头同意了-
晚上,两人回到了宿舍。
夜里,男生宿舍里的人都睡下了,楼道里的灯也黑了。
刘锐打了几把游戏也准备关电脑睡觉了,可是,等他爬到床上后,却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还把床弄得吱呀作响。
王云灼拉开床帘,很是不耐烦道:“你丫干嘛呢?翻来翻去的,煎饼子呢?”
“灼啊,我肚子疼。”刘锐裹着小被子爬起来,“真的,可能是白天的时候雪糕吃多了。”
毕竟军训刚刚过去,所以学生们有一种报复性吃雪糕的行为。
军训的时候,整天在大太阳底下汗流浃背,看着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拿着雪糕路过,心里那叫一个难熬啊!现在实现雪糕自由了,当然要多吃一些了。
“肚子疼不是病,去趟厕所拉出来就好了。”王云灼抱过自己的小枕头,倒头继续睡。
“我也知道啊,可是,”刘锐委屈的说,“我不敢去。”
说完,还很无辜的放了个屁。
宿舍的空气里,就有一种毒气在蔓延。
王云灼用力的扑腾扑腾被子,来回的扇着风,企图把那些臭味都赶走。
“我去,你真是我亲哥,太臭了!你快去厕所吧!放得屁臭死了。”王云灼一边扇风一边说,“即使厕所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肯定被你的屁给臭跑了。”
“灼灼,大哥,你就陪我去吧,求求你了。”刘锐可怜巴巴的,实在不像装的。
“哎,我真是八百年修来的福气才会修来你这个朋友啊。”王云灼嘴上虽然吐槽着,但还是穿着睡裤下床了,他还有点没睡醒,眯着眼睛,顶着一头红色的呆毛,凶巴巴道,“速度。”
“好好好,马上!”刘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的一卷卫生纸,被他像扯哈达似的拽出来了一大截,“好了,我们去吧!”-
厕所里,灯光昏暗。
学校的领导为了省钱,用25瓦的灯泡当厕所的灯。就是那种农村茅房里安的小灯泡,发出的灯光是那种昏昏黄黄的,照的人也黄黄的,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这种灯泡本来一个月就耗不了多少电,抠门的学校领导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想尽办法压榨学生,特意把厕所的灯搞成了声控的。
搞得学生们半夜出来上个厕所,还得边拉屎边给自己鼓掌。
此刻的刘锐就是这种状态。
“灼哥,灯又灭了,”刘锐蹲在坑里,用颤巍巍的声音说,“灼哥,再辛苦您帮我跺一下脚呗,我手都拍红了。”
“刘锐,你可真麻烦。跟你一个宿舍我可真幸运啊。”王云灼无奈的跺了跺脚。
其实他确实挺想跺脚的,这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了。他又只穿着薄睡裤出门,现在腿上已经被蚊子啃出了好几个红点点了。
“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快被蚊子吃了。”王云灼一边拍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催着。
刘锐捏着鼻子:“我也想啊……我这不是拉肚子吗……”
“太臭了,”王云灼也捂住鼻子,“我出去透透气儿。”
刘锐急了:“灼哥,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我不走,我就站在门口。”王云灼说。
王云灼把厕所的门打开,让窗户和走廊形成一个通风口,这样臭味儿也能被夜风带走不少。夜风吹在身上,虽然有点冷,但空气清新多了。
突然,在走廊的某个角落,一个黑影一晃而过。
王云灼吓了一跳,他浑身猛地绷紧,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可能藏身的角落。
那个角落是个拐角,是从王云灼的宿舍到厕所的必经之路。
虽然声控灯的光线昏暗,但王云灼肯定自己绝不会看错,刚刚确实是有个东西闪过去了。
“谁啊?”王云灼问,声音因为害怕有些颤抖。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阵寒风吹过,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王云灼有些慌了,其实他的胆子也不大。
走廊里静静地,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时候,声控灯刚好熄灭,眼前一片黑暗,无尽的恐惧感袭来,王云灼失声大叫起来,而一直藏匿在黑暗里的那个黑影也迅速的朝王云灼扑了过来!
“啊!!!!!——”
“灼灼???灼灼?你怎么了?”在厕所里拉屎的刘锐听到外面动静不对,焦急的擦完屁股提上裤子出去看。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戴着恐怖面具的黑影正掐着王云灼的脖子,王云灼的手死死的握着黑影的手,似乎快喘不开气了。
“你放开他!”刘锐喊。
那个黑影受惊似的抬头,他突然发现厕所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便迅速的放开了王云灼,敏捷的窜下楼梯逃走了。
“我靠,咳咳,咳……”王云灼揉了揉自己被掐的通红的脖子。
刘锐后怕的问:“灼灼,你没事吧?”
走廊附近被吵醒的宿舍同学们全都出来看热闹,许青霖和江尘予也穿着拖鞋匆匆赶过来了:“灼灼,发生什么事了?”
“灼灼,你怎么样?”
“我真是焯了,咳咳咳……”王云灼郁闷的咒骂一声,“见鬼了,咳……刚刚,有个人从厕所外面闪出来,掐着我的脖子,想掐死我。”
“谁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没有?”江尘予问。
“没有,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脸。”
“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刚刚,下楼了,顺着楼梯往一楼跑了……”
江尘予追到一楼,一楼的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刘锐问:“难道那人是住在一楼的?”
“不一定,”许青霖分析,“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三个楼梯,说不定那人从东侧楼梯下楼再从西侧楼梯上来也是有可能的。”
“啊!!!”忽然,男生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众人都朝厕所里走去。
“那废纸篓里面,有东西。”一个男生面如土色地指着一个废纸篓说道。
“咦?那是什么?”许青霖有些好奇地看着其中一个废纸篓,隔空指了指问道。
很多的烟头和卫生纸的篓子最上方,放着几个橡胶条状物。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确实见过猪跑,江尘予只瞥了一眼那东西,就秒懂了。
他在很多小电影里和超市柜台的口香糖旁边都看见过,而且他上辈子曾经在酒吧打过工,第二天打扫厕所卫生的时候,经常看见这玩意儿。
“哦,这是被人用过的避孕套。”江尘予科普道。
“……避孕套?”许青霖俊脸一红,随即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他只好转移话题,低声道,“奇怪,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也不怪许青霖认不出来,他对这些对于生理知识,只在正经的生物书和科普视频上有所了解。
关于套这种东西,他只认得放在包装袋里的,像这种被人用过的,他还真没见过。
正常人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敢公然在厕所里做那种事啊!
“现在的小情侣真是太大胆了,居然在宿舍里就……”江尘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望着许青霖,非常惊讶道,“不对啊!我们这是男生宿舍啊?!”
王云灼也沉默了,这是有人在男生宿舍的厕所里那啥了,而是男生和男生?真是太生猛了!
“喂,你们,我不是说的这个,”刚才的男生指了指旁边的废纸篓,声音颤抖道,“是这个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于是,众人的目光被最角落里的一个纸篓吸引住了,他们发现这个废纸篓里的东西颜色鲜艳的跟其他废纸篓里的白色不一样。
73.孟世泽稀巴烂的人生(上)
难道是彩色套套?这么会玩的吗?
王云灼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不禁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去。”
许青霖和江尘予也看清楚了。
那纸篓里居然是一些黄色符纸之类的东西,难道有人在宿舍里装神弄鬼吗?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个男生站出来,道:“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这些是我的东西。”
王云灼认出来了,这男生是孟世泽的舍友,一个从大山深处考来的农村学生,平时在班里十分不起眼,说普通话的时候也会有口音。
“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刘锐好奇地问,“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很吓人的吗。”
“这有什么吓人的,这些都是我叫魂用的设备。”
“叫魂?”江尘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都投来了或疑问,或不解的目光。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个学生嗔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很热心的为他们科普起来。
“叫魂呢,又叫‘喊惊’,它是一种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当有人因为受到惊吓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就代表他的魂儿丢了。这时候,我们这些叫魂的就要挺身而出了。我们可以在地上画一个十字架,念一段词。”
“呐,”那个学生一边说,一边表演起来,他的一只手举起,伸向天空作抓东西状,“接着呢,我们就可以对着空旷的地方喊着那人的名字,这样喊七次,然后七次都把你抓到的魂儿,安到掉魂者身上,这样他丢掉的魂也就回来了。”
“这么说,是有谁的魂儿丢了吗?”江尘予问。
“是啊,”那学生说,“我宿舍的舍友孟世泽,最近行为就很奇怪,经常自己发呆,喊他好久都不答应。昨天他跟我说,他是前几天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见鬼了。我就猜着,他可能是被吓着了。正好我妈妈经常给我们村儿的人叫魂,我也学了几招,同学一场,干脆就帮他叫一下咯。”
虽然叫魂这个行为是个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活动,但它却寄托了大家对受了惊吓之人的关心。通过这个活动可以让受到惊吓的人感到大家都在身边,还是有很多人在乎他的,在心理上会得到极大的安慰,这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心理疗法。
所以叫魂文化才能在这片土地上流传这么久。
几人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一场误会。
可是,这人刚刚又说最近孟世泽的行为非常不正常……难道……
“走,我们快去看看孟世泽在不在宿舍的床上!”王云灼反应过来了,带着众人到了那男生的宿舍,他们望向孟世泽的床位,发现人果真不在。
“他去哪了?”众人疑惑。
“砰!——”忽然,楼道里,不知哪个宿舍,传来了类似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有情况!快!”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脚踹开宿舍门,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消失不见的孟世泽不知着了什么魔,眼底含着无尽的愤怒,而他此时的双手正掐着一个男生纤细的脖子,嘴里还喃喃道:“闭嘴,闭嘴,闭嘴!”
周围的同学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孟世泽,你疯了吗!”刘锐第一个冲过去,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
可孟世泽的手就像一把大铁钳似的,死死地箍住手下的脖子,坚若磐石,无法撼动。
那男生刚开始还能“啊啊”的叫两声,双手用力的反抗着,指甲嵌入孟世泽胳膊的肉里。
可后者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两只大手如毒蛇般缠在男生脖子上。
渐渐地,男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手只能徒劳的在孟世泽的胳膊上挥打着,嘴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喘不上气窒息而死了。
“孟世泽你发什么神经!”江尘予也着急了,过去拉孟世泽,怒道,“你再这么下去就要杀人了!”
“快来帮忙!”王云灼看着男生涨成猪肝色的脸,惊恐的大声喊叫着。
许青霖也扑过来,摇晃着孟世泽的身子:“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孟世泽双眼通红,目眦欲裂,理都不理他,眼里只有手中的猎物,像着了魔似的。
许青霖没办法了,只好采取暴力的方式,他想着之前武术教练教过的做法,五指并拢,朝孟世泽后脖子那里击打了一下,孟世泽终于被卸了力气,浑身瘫软在地上。
孟世泽晕死过去了,接着,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进入了一个破旧的小屋,这个房子的客厅,和所有的家庭一样, 有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视柜。
可是又和所有的家庭都不一样,这间客厅是非常杂乱的。
沙发上有很多羽毛,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空的啤酒瓶子,电视柜上的电视也已经从中间裂了缝,整个客厅的地板上放满了垃圾,看起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孟世泽缓缓的往里走去,接着他便听到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和男人高声的吼叫声。
“你一天天待在家里喝酒不出去工作赚钱养家,你还是个男人吗?!”女人尖叫着质问。
男人也不甘示弱的吼:“你他妈的出去工作!你做的是什么工作?!躺在床上两腿一敞就来钱的工作是吗?每天穿的这么骚出去勾引男人,妈的!老子头上的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了!”
“住嘴!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和你拼了!”女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高声尖叫着扑上去用指甲划着他的脸。
男人一开始还让着女人,只是向后躲避着,但当女人的指甲划破了他眼角的一大块肉,见了血之后,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手,一巴掌掴在女人右边的脸上。
女人的右半边脸迅速的肿起来,由红变紫。伤心和愤怒的情绪立刻盈满了女人的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串串流下。
她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尖叫着,咒骂着,企图用最难听的言语去攻击面前的负心汉。
男人晃晃悠悠的踩着地面上的垃圾,气冲冲的开门走了,走的时候大门被狠狠地关上。
女人依然坐在地面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不过她的声音渐渐由尖叫变成小声的抽泣。
这时候,客厅东面的一扇门动了,一个小孩从门后面探出脑袋,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向外面的一切。
孟世泽认出来了,那个可怜的小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孟世泽看着地板上颓然坐着的母亲,很懂事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对女人说:“妈妈,我、我写完作业了。”
女人抬起头来,那是一张哭花了妆的脸,女人的眼神非常恐怖,让孟世泽打了个寒颤。
女人并没有因为儿子的懂事而感到欣慰,相反,她甚至觉得这个儿子是和那个男人的产物而愈发愤怒。
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出门了,可男人留给她的伤害还在,见证伤害的这个小东西还在。
女人越想越生气,居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弹起,狠狠的扇了小孟世泽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很响,好像是在报复那个男人打在自己脸上的那巴掌。
小孟世泽被打蒙了,随着惯性跌倒在地上,泪水很快盈满了他的眼眶,他很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乖乖的写完了作业还要挨打,他真的很害怕,他单纯的想用眼泪去唤醒女人的母爱,他想让女人抱抱他,温柔的说一声“妈妈不是故意的,宝贝别哭”。
可他等来的不是这些,而是女人变本加厉的拳打脚踢。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女人居然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面目狰狞的对着小孟世泽威胁道:“你再哭!再哭我就让你死!”
小孟世泽呆住了,泪水无声的从脸颊上簌簌落下。
从七岁的那天之后,从那把刀刃下被拉起来之后,他就永远的失去了哭的权利。
是的,孟世泽的爸爸和妈妈的婚姻是非常不平等的。
孟妈妈出身在大家族里,而孟爸爸则身份低微,自从他们结婚后,孟爸爸就一直找不到存在感,只能靠羞辱和家暴才能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这样的婚姻,让孟妈妈痛不欲生,但为了报复孟爸爸,孟妈妈竟没选择离婚,而是直接选择了出轨,原来清纯高傲的孟小姐,结婚之后却成了醉生梦死的荡妇。
有时候,两个不适合在一起的人的错误感情,就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一个满身负能量、对自己不负责的母亲,一个精神恍惚、控制不了自己的父亲,孟世泽是在这种童年环境里成长起来的,所以他的感情观和人生观都非常畸形。
他认为有钱有权就能让生活变好,所以他拜高踩低,汲汲于富贵;他没见过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他觉得只要能有人爱他,他就可以幸福,所以他朝三暮四,心安理得的出轨。
他这个人,他这稀巴烂的一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74.孟世泽稀巴烂的人生(下)
“他昏迷了,青霖哥,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吧。”
“好。”许青霖点点头,“他的行为很古怪,去医院看看也比较放心。”
“可是他这么沉,我们怎么弄得动他啊?”王云灼有些嫌弃地看着地上的人。
“我来吧。”许青霖主动背起了地上的孟世泽。
那个受伤的男孩也被几个男生抬着送到了救护车上。
到了医院,受伤的男孩的病床前围了很多的同学,都在他的病床前嘘寒问暖。
“孟世泽也太过分了!”一个男生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他怎么能对一个无辜的人下狠手呢?”
“你们说……孟世泽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啊?”一个男生猜测道。
“啊!”有人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他的行为的确很古怪。”
“他刚刚开学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就是个好人形象,还挺受女生欢迎的,可是他最近看人的眼神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同学们都在回忆细枝末节,越想越觉得孟世泽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好可怕啊……”
相对于受伤的学生的病床前的热闹,孟世泽的病床前就很冷清了。
只有四个人站在他的床前。
孟世泽还没有醒,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皱着眉头,双眼紧闭。
“医生,他怎么样了?”王云灼问,当然王云灼并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许青霖下手太重,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身体上倒没什么事儿,就是过度劳累导致的精神衰弱。”医生调了调输液管的滴液速度球,说,“我先给他输点葡萄糖补充一下营养就可以了,对了,你们是他的朋友吧?平时记得要多带着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要让他每天都把神经搞得这么高度紧张,我有些怀疑,你的朋友可能有某些遗传性的家族精神病历史。对了,你们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最好通知他家人来照顾一下。”
“我去。”王云灼感到很惊讶。
“好的,医生,我们知道了。我们已经把情况反映给导员了,导员应该会联系他家人的。”许青霖道。
王云灼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地看了看刘锐,快步走过去问道:“刘锐,你说,那天咱们从上完网翻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鬼影,会不会就是孟世泽?”
刘锐用力地点点头:“绝对就是他!!!”
“网吧?鬼影?”江尘予有些懵,“怎么回事啊?”
“这些都不重要,”王云灼道,“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刚刚在厕所门口掐我的那个人,绝对就是孟世泽!麻蛋,幸亏刘锐没提裤子就冲出来救我了,不然现在躺在隔壁病房的人就是我了。”
“对了,隔壁病房还躺着一个呢,咱们过去看看吧!”江尘予提议道。
于是,几人也到了隔壁病房。
病床上,一个男生小脸煞白地靠在病床上,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看起来非常可怜。
“幸亏制止得及时,不然很有可能窒息而死,你可得好好谢谢你同学们啊,对了,我给你开点消炎药按时吃,纱布等一周后软组织恢复好,就可以拆了……”医生在那男生病床上,叮嘱道。
男生一直低着头,对医生的话听得心不在焉的。
等看见许青霖等人进来之后,男生的眼睛里立刻闪烁出奇异的光芒。
“许青霖,你来了!”男生有些激动。
江尘予知道这个男生,他叫萧晓言,上辈子这个男生好像很不起眼,很内向瘦弱的,平时也不喜欢和男生们玩,反而跟女孩子们玩得比较多。
他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平时他也特别喜欢汉服之类的东西,而且听别人说,他家境极为殷实,最离谱的是,他的某件丝绸类的衣服是南方那边三个有名的老裁缝亲手为他定制的。
“怎么样,晓言,你没事吧?”江尘予关心地问。
然而,萧晓言却完全没有接江尘予的话,直接忽略了这句话,而是继续对许青霖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是你救了我。”
江尘予一噎,但想着或许是萧同学刚经历了生死时刻,只想着感谢救命恩人了,这也很正常,于是他也就不再接话了。
“不用,同学之间,顺手帮一下而已。”许青霖表现的很平淡。
萧晓言的眸子里浮现了一层雾气,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依赖:“我会感谢你的!”
许青霖逆光而立,萧晓言靠在病床上,对上许青霖深邃的目光,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那是一种特别的情愫,是感激,是敬仰,甚至……也是一种淡淡的喜欢-
几天后,“闹鬼”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了。孟世泽依旧在住院,住院期间,他每天都会做噩梦。
其中一个梦,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他梦见自己和江尘予没有分手,江尘予也没有和许青霖在一起,他们两个在一起很甜蜜。
但是自己在梦里依旧没有经受住江墨染的勾引,而选择背叛了予予,于是梦里的江尘予非常伤心,他一次一次的原谅自己,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最后,在毕业的时候,江尘予选择了跳楼自杀。梦里,好多好多的血,染红了教学楼前面的那块空地。
梦里,江尘予冰冷的手,许青霖痛苦的泪,江墨染狰狞的笑,历历在目。
“不要!”孟世泽惊醒,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值班的医生过来,关切地问:“15号病床,你没事吧?又做噩梦了?”
“嗯……这次的噩梦,好真实。”孟世泽惊魂未定,头痛欲裂。
“我给你开点药吧,”医生摇了摇头道,“你这种情况比较严重了,还是建议静养,远离让你纠结和烦心的一切事。”
“嗯。我知道。”孟世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接着,他打开手机,找到江墨染的微信。
聊天界面上,是孟世泽密密麻麻的各种消息,而江墨染却没有任何回复。
孟世泽选择出轨江墨染,一开始也只是想得到更多更炽热更浓烈的爱,但现在江墨染的态度,简直让他发狂,或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的折磨了。
他点开江墨染的头像,把江墨染拉黑了-
“许警官,上次我们送来的那个大叔,您查到他的身份信息了吗?”王云灼和刘锐带着许青霖和江尘予来到了警局,非常急切地打听着。
“查到了,忘记跟你们说了,那个大叔还和你们有些关系呢,”许卫民缓缓道,“他的儿子和你们是同学。”
“不会是……孟世泽吧?”王云灼试探道。
“是啊,你们知道了?”
“嗯,猜到了。”王云灼点头,“那大叔回家了吗?”
“没有,他早就没有家了,他平时住在市二院里,这次是护工没看护好他,自己跑出来了,第二天他清醒了,就被医院接回去了。”
“市二院?”刘锐若有所思,“那不是精神病院嘛。”
“是啊,也是可怜。”许卫民有些感慨道,“来接他的护工说,他得了胃癌,晚期,可能活不长了,都是年轻的时候酗酒导致的,唉。”
几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对了,你们不是和他儿子是同学么,我听那大叔话里的意思,他和儿子好像有些矛盾,很久不见了,如果可以,我觉得让他儿子经常去陪陪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许卫民说道。
“嗯。我们试着劝劝吧。”
几人一路无言,到了孟世泽在的医院,这时候正赶上医生来换药。
穿白大褂医生叮嘱着:“这个药一天吃两顿,大的一次一颗,小的一次两颗。”
孟世泽点点头,病床上的他看起来至少消瘦了一圈,整个人的脸色也很憔悴。
“孟世泽,我们来看你了。”刘锐敲了敲门,进到了病房里。
孟世泽本来是坐着的,看见王云灼一行人提着水果进来了,就赶紧别扭地将身子转过去,用后背对着后面的人,说实话,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
“嗨,你……”王云灼有些愤愤不平道,“怎么,我们来看你,你还不领情啊?”
“我可没让你们来。”孟世泽闷闷地说。
其实,他是不好意思了,当着江尘予和许青霖的面,做出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你,感觉好点了吗?”江尘予问。
听到是江尘予的声音,孟世泽居然老老实实把身子又转了回来。
“……好多了,就是有时候头还会有点疼,偶尔做噩梦。”孟世泽抬头看了看江尘予,眼神复杂,小声说了句,“谢谢你来看我。”
“不客气。”江尘予语气平静,眼中明显早就没了爱意。
孟世泽忽然很想哭,他终究还是把最珍贵的人弄丢了。
“予予,祝你幸福。”孟世泽释然地叹了口气,承认道,“许青霖是个好人,你和他要好好的。还有……要小心江墨染,他是个疯子。”
75.“我是恋爱脑,一刻都离不开你。”
孟世泽休学了,江尘予几人在学校里过了一阵子较为安宁、舒适的日子。
但最近江尘予发现,被许青霖救了的萧晓言同学对许青霖似乎有些不同的情感,这几次去医院探病,萧晓言总是对许青霖过分关注,这让他很有危机感。
就比如最近的一次体育课吧。
上课铃声响了,实验小班的学生们都来到小操场集合。
这里的基础设施很齐全,拥有篮球场、足球场以及单杠双杠,红绿相间的塑胶跑道极富有弹性,即使在上面不小心摔倒了也不会伤的太重。
年轻健美的体育老师整理好队伍后,在队伍前面训话:“同学们,体育课是很重要的,咱们锻炼身体要经常,要坚持!人就和机器一样,经常运动才不会生锈,有句话说的好‘生命在于运动’嘛。”
“老师,咱们这节课主要训练什么啊?”底下有同学问。
“这节课,咱们主要训练腹部肌肉——全体同学,做仰卧起坐!”
体育老师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啊?那不是女孩子才训练的项目吗?”
“是啊,怎么要全体同学都做啊?我们可是男的。”男生们有人不乐意。
体育老师说:“同学们,体育项目不分男女,男人的健身分为两种,一种是锻炼力量,一种是锻炼肌肉。仰卧起坐可以帮助在座的男生们有效锻炼腹部的肌肉。不信的话,你们看看老师。”
说着,体育老师亲身示范,掀起身上宽松的上衣,露出小腹前结实的八块腹肌,瞬间男性荷尔蒙爆棚。
“哇!!!!好帅啊啊!!!”
“天呐,我也想要这种身材!”
体育老师对同学们的反应很满意:“所以说,男生要想有腹肌,女生要想有马甲线,那就做仰卧起坐吧!”
“好!”底下被鼓舞了的同学们都满口答应。
“全体同学,自由组合,男生可以和男生组队,女生可以和女生组队,要是班里有情侣的,也可以男女搭配,这样或许更有动力,还能多做几个呢!”
不愧是教体育的,思想观念很开放。
周围的同学渐渐组好了队,有兄弟闺蜜组队的,有说有笑的做起来;也真的有情侣组队的,女生按着男生的脚,男生做成功一个就亲一下女生,腻腻歪歪的没眼看。
“小予予,情侣搭配,干活不累啊!”王云灼拍了拍江尘予的肩膀,“去找你男朋友去做呗。”
“好啊。”江尘予欣然答应,就当他朝许青霖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好巧不巧的,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跑近之后,江尘予看清了,居然是萧晓言!
他出院了?!
“报告!老师,我因为生病住院而迟到,错过了点名,现在请求归队。”萧晓言跑到体育老师那里说明了自身情况。
体育老师也点点头,贴心的说:“原来是刚刚出院的同学,身体刚恢复好就来上课了,真的很有体育精神。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参加体育活动吗?”
“老师,您放心,我已经全好了。”萧晓言打包票说。
“好,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仰卧起坐活动。那你就去找个同学组队做吧,注意,你的病刚刚好,不要运动过度。”体育老师叮嘱。
“谢谢老师!”萧晓言跑到了班级众人中。
萧晓言的突然出现,在班级里造成了一阵小骚动。
“晓言,你好了啊?”
“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同学们都很关切地询问着他的情况。
萧晓言一一答复,脸色看起来蛮红润的,看得出来,他恢复得不错。
“晓言,要和我组队吗?”
“不用了,我心中有组队人选了。”萧晓言礼貌地拒绝了同学的邀请。
“我去,予予,他朝你男人的方向走过去了!”王云灼指了指许青霖的位置,警铃大作地说到。
这时候,江尘予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小碎步跑到许青霖身边,霸道的说:“青霖哥,快坐下,我帮你按着脚。”
“好啊。”许青霖答应着,乖乖坐到了垫子上。
萧晓言看了看匆忙组队,还没开始的两个人,嘴角噙着一抹笑,居然径直走了过来。
“江尘予同学,我来晚了,现在没人跟我组队了,你能把许同学让给我吗?我想跟他一队。”
萧晓言居然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江尘予按住许青霖脚踝的手一动。
他不甘示弱的看着萧晓言。
“我为什么要让给你?”江尘予气鼓鼓的问。
萧晓言理所当然的说:“大家都是同学,帮帮忙嘛。”
江尘予不想让位,但又说不出口,只是手中很用力的捏着许青霖的脚踝。
萧晓言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可怜兮兮地说:“江尘予同学,你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吗?我刚从医院回来诶,就照顾照顾我嘛。”
江尘予硬着头皮道:“你,你为什么非找许青霖啊?找别人和你一组不行吗?”
“我只是想好好的对许同学表达一下感谢之情。”萧晓言笑的温文尔雅,“你不会介意吧?只是组队而已,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小气的。”
“是啊,班长,你就让让人家呗。”旁边有人起哄。
“班长,别那么小气嘛,按一下脚又不会怎样。”
“我说小江班长别太恋爱脑了,蛤蛤。难不成一刻也离不开许青霖嘛?”
周围的同学都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议论纷纷。
“好,你行,你可以,”江尘予生气地说。他不想因为和萧晓言抢男人而搞得吃相很难看,他站起身,故作潇洒道:“行,那你们一队吧。”
“等等,予予,”身后,许青霖喊了江尘予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暴走的江尘予瞬间就像是被人点了死穴一样,一动不动的僵了僵身子,但是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停了一下,就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许青霖腿长,没走两三步就追上了,他拉住江尘予的胳膊说:“予予,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也觉得我小气是吗?”江尘予委屈的眼圈都快红了,心里的各种小情绪也翻江倒海的。
“没有。”许青霖道。
“那你叫我干嘛?”江尘予的语气有还带着些小怒气。
“因为我想和你一队啊,”许青霖的声音非常清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我是恋爱脑,一刻都离不开你。”
那低磁的声音穿到江尘予脆弱的耳膜里,电得江尘予一个激灵,一瞬间,脑袋里像有千万朵烟花同时炸开。
“啊?你你你……”江尘予有些惊讶,他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青霖却直接牵住他的小手,把他又带到了原位置。
“萧同学,为了怕你误会,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一下,那天我救你,只是出于同学之间的情谊,没有半点私心,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我都会救的,所以你不必特意感谢我。”许青霖看了看江尘予继续道,“还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只想和我的爱人一起完成,其他人我不想一起。所以,不好意思了。”
“好,我明白了。”萧晓言有些落寞的离开了,到了一个小角落里,随便找了个人组队。
“来,同学们各就各位,咱们的仰卧起坐锻炼正式开始!”体育老师元气满满,手舞足蹈的指挥着。
随着哨声响起,同学们都此起彼伏地做起了仰卧起坐。
操场上风很大,许青霖的校服被风吹的有些鼓,他身上特有的香气也被吹起来,被风洒到江尘予失魂落魄的脸上,是非常好闻的清爽古龙香水的味道。
江尘予吸了吸鼻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许青霖。
许青霖的动作非常利落,他的劲腰随着动作而紧绷着,风好像在故意撩拨江尘予的心弦,它故意把许青霖的衣服往上吹了吹,衣角向上微微掀起,露出了许青霖的腹肌和人鱼线。
江尘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他原本是想帮许青霖往下拉一下衣服的,可是小手伸过去之后就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那腹肌,那肌肉结实又有力量,手感特别好!
江尘予在心里偷偷傻乐,这个男人,长得好,身材好,还专一,这么好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江尘予眼中无限爱意的看着许青霖,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啊。
许青霖喘着气,问:“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要好好爱你。”江尘予回答。
“不用以后了,现在就好好爱我。”许青霖道,“没力气了,予予给我点动力。”
江尘予愣了愣,最后呆呆地说了一句:“加油。”
许青霖:“……”无语凝噎。
江尘予问:“怎么了?这样加油不好吗?”
许青霖笑了,道:“好是好,不过这份动力只够我躺下的,不够我起来的。”
江尘予若有所思:“那你想要我怎样加油啊。”
是说一些鼓励性的话语,还是伸手帮忙拉一下?
江尘予还在思索,没想到许青霖却凑过来,在江尘予的唇上亲了一下,这个吻浅尝辄止,而且速度很快,周围人都没有发觉,江尘予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心怦怦跳。
76.今天在体育课上,没亲够。
“予予,今晚来我家玩吧。”许青霖道,“我小叔说,今天下午会有个礼物送到我家,我想和你一起拆礼物。”
“礼物?青霖哥你要过生日了嘛?”江尘予问。
“不是,就送着玩的。”许青霖想了想,道,“我小叔也没说清楚,可能是我爸妈从国外给我寄什么东西回来了吧。怎么样,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吖,一起呗。”江尘予也有些好奇许青霖爸妈会寄什么礼物回来。
傍晚,到了许青霖的家,进门之后,许青霖换好拖鞋,交代着身后的人:“我妈不在,阿姨也不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江尘予轻车熟路地换好了鞋,拿了自己的洗浴用品往浴室走去:“没关系,青霖哥你随便弄点就可以,我先去洗个澡哦。”
江尘予到了浴室里,不禁有些感慨,想起来第一次来许青霖家,他是那么的局促不安,当时看见这大别墅的高端气派和金碧辉煌,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抬脚。
而现在,江尘予已经可以在这别墅里来去自如了。
江尘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到浴室的角落,他抬头看了看,浴室里还是那么多的瓶瓶罐罐,真是大开眼界。
江尘予平时洗澡就只用一瓶沐浴露,哪像许青霖家里这么精致啊。这些瓶子大多数应该是许青霖妈妈的,因为上面都是些外国字,江尘予看不懂。
洗澡的时候,江尘予根据许青霖的嘱咐,拿了那个外包装全黑,看起来比较朴素低调的小瓶子。
他打开闻了闻,是许青霖身上那特有的清冽味道!江尘予用那小瓶子里的东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汲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时,发现许青霖正背对着自己,弯腰铺新床单,换四件套。
瘦腰,翘臀,大长腿,身材可真好啊。
江尘予心里忽然有了个恶作剧的坏点子,忽然想推倒他。不如,跟青霖哥开个小小的玩笑吧?
说干就干!
于是,江尘予后退几步,猛地往前冲过去,他本想从身后把许青霖推倒在大床上的,可惜,许青霖的警觉能力太强了,还没等江尘予碰到他,就迅速闪身,敏锐的躲过了身后的熊扑。
江尘予扑了个空,身体跌入软绵绵的大床里。
江尘予的脸埋进床里,很舒服的吸了一大口气,有些憨憨地撒娇道:“是青霖哥身上的味道!”
此时的江尘予只穿着一条小白色,身后的许青霖能很方便地欣赏到他的身材。
许青霖眼皮直跳:“予予,快穿上睡衣,待会要着凉了。”
“我不冷,我不穿嘛,反正就我和你在家里,也不出门,我穿成这样也没事呀。”
江尘予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往床上一放,就开始来回在床上打滚儿。
江尘腩砜予是那种自由灵魂的人,连睡觉都恨不得果睡,他觉得衣服太束缚自己了,能少穿就少穿。
“好吧,那随予予开心。”许青霖宠溺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新的被套,道,“予予帮我套一下被套。”
“嗯哼,不过青霖哥想让我帮忙,那得先抢到我手里的枕头再说。”江尘予今天心情不错,清秀的脸上有一抹狡黠,显得调皮又可爱。此时此刻的他,是无比放松的。
“调皮。”许青霖也纵着他,单腿跪在床上,伸出胳膊,去抓江尘予手里的枕头。
江尘予灵活的躲过,用力的拽着枕头,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有意为之,他居然把许青霖整个人都拽到了自己身上。
两个人之间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喷薄。
许青霖嗅到江尘予身上自己沐浴露的味道,呼吸一滞,用那双令人心悸的纯黑色眼仁盯着身下的人,声音低沉道:“予予,你好香啊。”
江尘予目光灼灼,手放肆的攀上许青霖的脖子,他的小脸红扑扑的,用一种很小的声音撒娇道:“青霖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在体育课,没亲够。”
许青霖酷酷的表情变得无比柔和,眼睛里都是笑意和宠溺。
他欺身压住床上的人,出手如电,像抓小鸡崽儿似的抓起江尘予的双手,举过头顶。
“呃啊……”江尘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真巧,我也没亲够,那我们继续吧。”许青霖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江尘予的脸,而后俯下身子,吻住江尘予的唇,接着就是一个霸道的,带有侵略意味的吻-
“叮咚——”这时候,门铃响了。
江尘予喘着粗气道:“青霖哥,是不是你小叔来了?他来送礼物了?”
许青霖却舍不得去想其他的:“他是警长,哪有这时间来给我送东西,不用管,我们继续。”
“叮咚——叮咚——”门铃非常执着的响个不停。
“不行,我去看看吧。”江尘予推开身上的人,只穿着一条白色四角內內,就光着脚丫子跑去开门。
江尘予此时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只想着去看看门外到底是谁,因此他没有听到身后许青霖的“别开门,你还没穿衣服”的警告。
“吱呀——”门被江尘予匆忙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女的。
这个女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气质绝佳,虽然眼角有了皱纹,但可以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
江尘予惊奇的发现,许青霖和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有点像,难道是……
不会吧???
江尘予彻底愣住了,想想自己现在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四角內內,刚刚才从许青霖的床上逃出来,脸上还没褪去潮红,头发还凌乱着,就觉得好尴尬!
“咦,奇怪,你是……”女人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再看了看几乎全果的呆萌的小朋友江尘予,有些迟疑的问,“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家里?”
“啊,我,我是,那个……”江尘予的脸更红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做自我介绍。
太尴尬了,为什么是这种情景,这可是他跟许青霖的家长第一次见面啊!
谢天谢地,这时候许青霖终于从卧室里走过来了,他看到了外面的人,倒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冲门外的女人道:“妈,你回来了。”
江尘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打招呼,也没让人进屋,更尴尬了,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抽筋,居然也跟着许青霖说:“妈,你来了。”
女人:“……”
许青霖:“……”
“啊不是,口误,口误!!”江尘予脸爆红,自己真是个智障,说的什么玩意儿啊,打招呼打成这种情况,那还不如不打呢!!
在心里偷偷想想也就罢了,怎么还上赶着跟别人叫妈呢。
还好许青霖妈妈的反应很快,眼睛弯弯一笑说:“我知道了,你是青霖的朋友吧,哈哈,叫妈也没错,走走走,别傻站着了,咱们进屋,进屋!”
女人说话的声音软软的,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尴尬。
她全程没有问江尘予为什么会衣不蔽体的出现在自己家里,而是笑着把人带进了屋里,保护了少年的自尊心。
江尘予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这种温柔的母亲的教育下,难怪许青霖的性格也这么温柔……
不过,江尘予还是到了屋里找了一件长长的白色浴袍把自己裹了起来。
许妈妈来到茶几那里,把手里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
许青霖有些恍然大悟道:“妈,小叔说今天给我个惊喜,不会指的就是你回国吧?”
“是呀,”许妈妈很开心地放下墨镜道,“不止是我哦,还有你爸,我和你爸在国外的生意告一段落了,今天我们都回来了,你爸去公司了,晚上也回来,怎么样,开不开心?”
“挺好的,就是有点突然,我们都没做好准备呢。”许青霖有些无奈道,“你吓到他了。”
“哦?”许妈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认真打量着江尘予,缓缓道,“这孩子,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
“哎呀,我想起来了,”许妈妈恍然大悟,开心地说,“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呢,原来你是我儿媳妇啊!”
江尘予一脸懵逼:“……儿媳妇?”
他朝许青霖的方向看了看,眼神里满是求助,“什么情况啊?”
旁边的许青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解释道:“就是我们军训结束不是有个大合影嘛?我发给我妈看了,她说咱班所有同学里,就你长得最好看,如果是她儿媳妇就好了。”
江尘予小脸通红:“可是,我是男生啊!”
许妈妈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开导江尘予道:“这有什么,男生和男生更能聊到一家去,国外好多都是男生和男生在一起谈恋爱的,这个是不要紧的,真爱都是超越性别限制的。”
“阿姨,您好开明啊。”江尘予宝宝表示许青霖的妈妈太温柔太开明了。
“哎呀,怎么刚才还叫妈,现在却改口叫阿姨啦?”许妈妈假装伤心,用开玩笑的语气嗔怪道。
“我……我……”江尘予语塞,这一家人怎么都这么爱调戏人!
77.还没娶回家呢,就这么护着
“哈哈,阿姨跟你开玩笑呐,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跟青霖是怎么认识的?”
许妈妈热情的和江尘予攀谈起来,问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江尘予老老实实的回答未来婆婆的问题,那股子认真劲儿比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还仔细。
一旁的许青霖怕吓着江尘予,护妻心切忙道:“妈,您别问这么多问题了,别吓着予予。”
“瞧你心疼的,”许妈妈的目光在两个少年身上打量了一番,好像嗅到了暧昧的气息,“你们两个不会来真的吧?”
“我小叔他没告诉你们吗?”许青霖一直采取直球政策,直截了当道,“我和予予就是在交往啊。”
“什么?”许妈妈目瞪口呆,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这话,许妈妈就径直走上楼梯,到二楼去了。
江尘予有些失落,难道许青霖的妈妈只是叶公好gay,见其他人是gay她就选择尊重他人意愿,但如果自己儿子是gay,心里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吗?
许青霖却很了解自己妈妈,他走过来揽住江尘予的肩膀:“予予别怕,我妈她人很好的,估计是上去给你拿礼物去了。”
江尘予不敢相信,哪有妈妈那么开明的啊?
过了一会儿,许妈妈下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和一个精致的礼物包装盒。
许妈妈来到江尘予面前,满脸的笑意道:“予予,对不起,阿姨回来的仓促,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刚刚阿姨上去找了找,就送你这两份见面礼吧,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尘予有些发愣,他抬头,刚好撞上许青霖的视线,一向不苟言笑的俊脸,此时眼睛却很调皮的冲江尘予做了个wink,仿佛在暗示什么。
江尘予:“啊?”
许青霖干脆走过来,主动接过那礼物,放到江尘予的手里:“予予,快拆开看看。”
江尘予也有些好奇,他摸着那红包,就猜到了,里面很有可能装着钱。
果然,等他拆开后,发现里面装着一叠百元大钞,还有一张银行卡。
“阿姨,这些钱太多了,我不能要。”江尘予小脸羞红,推辞着。
许妈妈热情道:“不多,一点儿都不多,家里没放多少现金,里面是一万零一百块钱,寓意着万里挑一,银行卡里有九万九十九块钱,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你就拿去当零花钱花着玩吧,别嫌弃。”
“不行,真不行的。”江尘予觉得这个阿姨也太大方了,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小十万块钱,这什么概念啊?有的人就算真正结婚,也不一定有十万块的彩礼呢!
“还有这个,这里面是一个蜻蜓的翡翠胸针,是国外设计师的新品,也送给你当个纪念。”可以看得出来,许妈妈是真的很喜欢江尘予。
“阿姨,我只要这个胸针吧,就当是收下您的心意了,钱我就不要了,毕竟我也没给您提什么礼物,是我考虑不周了。”江尘予并不是那种没礼数的男孩子,只是这次见面实在太仓促了,他还没来得及准备。
“都收下吧,我怕青霖平时会亏待你呢。”许妈妈笑起来,而后拉着江尘予的胳膊,小声道,“予予,你过来,陪阿姨说几句悄悄话。”
“妈,你们要说什么啊,还躲着我。”许青霖无奈。
“这你就别管了。”许妈妈一脸神秘。
她把江尘予带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满眼赞许地望着江尘予道:“真好啊,孩子,我看见你俩在一起,我觉得真好。”
“好?”江尘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阿姨,您不觉得我们在一起是违反世俗的吗?”
“什么世俗不世俗的,只要你们在一起高兴就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无非就是几十年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当然要让自己开心为主啊!如果每天都为了别人而活,那样的生活也太累了。”
许妈妈真诚的说,“予予,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青霖这么高兴过了。他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并且很会隐藏和控制自己的情绪,情感从不轻易外放。但今天我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满眼都是你,眼里的爱意简直快要溢出来。所以阿姨相信,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江尘予挠挠头,有些腼腆的点点头:“谢谢阿姨。”
江尘予在长辈面前找不到话题,眼睛往客厅里瞟,余光看到了墙上相框里的一张许青霖小时候弹钢琴的照片。
“阿姨,青霖哥他会弹钢琴啊?”江尘予问。
同时,江尘予的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起许青霖的那双修长的手,优雅白皙,指节凹凸,天生就是音乐家的手,会弹琴也并不奇怪。
“是啊,他小时候学过,但后来他出了一件事……从那之后,我们就不放心他出去学习了。当时也没想着给他买一台钢琴,于是青霖就把这个爱好半途而废了,真是可惜。”
“出了事?”江尘予有些担心,“出什么事啊?”
“没什么,这不重要。”许妈妈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总之都已经过去了。”
“嗯。”江尘予乖巧地点点头。
“小予予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青霖结婚啊?”许妈妈忽然一鸣惊人的问道。
“什么??结婚??我们都是男孩子啊,怎么结婚啊?”
“可以去国外登记嘛,不过,如果你不想结婚的话,我也是尊重你的,我们全家都以你的意见为主。”
江尘予不得不感慨,许青霖家里的气氛真是不错。
许青霖见自己妈妈和予予聊得有说有笑的,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走过来,拉住江尘予的手,道:“妈,你交代完了吗?可以把人还给我了吧?”
“哎哟,真是小气,借你的予予聊会天都不行啊。予予现在也是我半个儿子呢。”许妈妈开玩笑道,“予予,再叫一声妈听听。”
江尘予不好意思地低头扣手手。
许青霖毫不客气道:“想让予予叫妈,您先把改口费拿来。”
许妈妈笑了,果然儿大不由娘啊,许青霖同学,还没把江尘予娶回家呢,就这么护着,真是恩爱无比的小情侣啊!-
江家,江德琴脱下围裙,把醉酒的江春友扶下了车。
“嫂子,这是我哥的手机。”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把江春友的手机递给了江德琴。
江德琴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接过手机,顺手就放到了裤子的兜里。
她从来不看江春友的手机,她和予予的亲爸结婚的几年里,也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的手机,江德琴就从没有过这种习惯。
而且,江春友是自己的亲姐姐,予予的亲大姨介绍的男人,江德琴信得过。
可是今天江春友喝多了,江德琴伺候着他换好衣服上了床,就听见他手机的消息“滴滴滴”响个不停。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卧室的地板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静谧而紧张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江德琴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却难以入眠。手机滴滴的声音,扰得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她的心。
江德琴忽然坐直了身子。不知怎么地,她忽然想起江尘予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比如这个继父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这个男人早晚会出轨之类的。
此时此刻,江德琴看见那个不断发出声音的手机,心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在说,那些消息一定是男人公司里的事情,你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另一个则在说,还是打开手机看看放心,如果真没什么的话,再放回去好了。
最终,第二个小人战胜了第一个。于是,江德琴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拿起男人的手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庞,也照亮了她心中的疑虑。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打开男人的微信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突然,一条暧昧的信息映入眼帘,她的心猛地一紧。一个叫“都市寂寞丽人”的人,给江春友发来了一张衣着暴露的自拍照片,江德琴屏住呼吸,继续往前翻找聊天记录,越来越多的证据,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江德琴的双手开始颤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她转身看向床上的男人,那张曾经付出过信任的脸庞,此刻在她眼中变得如此可恨。
她想要叫醒他,质问他为何要背叛她,但她的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又能怎么办啊?
她只不过是个寡妇,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如果失去了江春友,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江德琴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清泪,她默默地放下手机,怔怔地坐回床边。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纠结,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看着窗外那轮明亮的月亮,江德琴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78.我们很久没有亲热过了吧?
这时候,江春友像是感受到江德琴审视的目光似的,居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和酒气:“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
江德琴望着江春友,曾经那双充满柔情的眸子,此刻却像是冰封,她叹了口气道:“江春友,我们分手吧,明天我就收拾东西搬出去。”
江春友被酒冲晕的头脑有了片刻清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过不下去了。反正我们也没领结婚证,分开吧。”江德琴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已经背叛了我,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或者借口了。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江德琴的这话一说出口,卧室里的空气变得好像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
“好聚好散?重新开始?”江春友的脸上没了刚才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扭曲,“说吧,你是不是想给老子戴绿帽子?”
江春友的声音低沉而恐怖,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只允许他出去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而一辈子为他任劳任怨的女人却不能说出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
江德琴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有些后悔直接把话挑明了,真正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忍过今晚,明天再想办法跑出去的,她太心急了。
“说话啊!”江春友似乎彻底被激怒了,他靠近江德琴,身上酸臭的酒气令人作呕。
江德琴无言以对,只是紧闭着双眼,试图逃避这可怕的一幕。
但江春友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猛地冲向江德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拉向自己。
“江德琴,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和我提分开?你有什么资格?”江春友咆哮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你敢出轨,我为什么不敢提分手?”江德琴豁出去了,懦弱的她,此时也在用尽全力反抗江春友。
“臭娘们,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江春友被彻底激怒了,他抬起手在江德琴的脸上疯狂扇打着,每一次都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
江德琴痛的几乎要哭出来,但她倔强,不肯再为这种人流一滴泪,于是她强忍着泪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没有错,凭什么要示弱?
江春友似乎被她的沉默激怒了,他猛地将江德琴推倒在床上,然后骑在她身上,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此刻,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放开,放开我!”江德琴感到一阵窒息,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是身上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两个人力量悬殊,根本不是她一个家庭妇女能反抗的。
就在江德琴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了微信视频邀请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一道惊雷,把江春友的酒意炸的消失了大半,他被吓到了,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
江德琴趁机滚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看到了手机,是江尘予的来电,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可手机立刻被江春友抢了去,视频刚接通了两秒,就被江春友挂断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德琴直视着江春友,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伤心。
江春友拿着手机,被酒精控制的头脑逐渐清醒,他看见江德琴额头上的淤青和手腕上的红痕,心中猛地一紧,自己怎么这么鲁莽!不是打算好了要把人骗到领证再为所欲为的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在婚前就动手了?!
江春友的眼珠子转了转,而后跪到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江德琴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德琴,对不起,我,我喝了太多的酒了……我被冲昏头了……”
江德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抽回了手,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江春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干脆双手紧紧抱住江德琴的小腿,虚伪的泪水夺眶而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喝那么多酒,更不该动手打你,德琴,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哦对,还有微信上的消息,我可以解释,我都可以解释的啊。”
“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把手机还我。”江德琴此时早已经心如死灰。
“不行,不行。”这时候,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第二个电话,江春友几乎瞬间将它挂断,而后他颤颤巍巍的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就找来了医药箱,他粗暴地把医药箱打开,里面各种药膏散落了一床:“我给你上药吧,抹了药就不疼了。”
江德琴却瑟缩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她满脸满身都写着抗拒。
江春友的内心像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他用力地摇晃着江德琴的肩膀,急切地说:“德琴,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错?”
江德琴被他这粗暴的动作摇晃的头晕,肩膀上的睡衣也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江春友眼神一暗,眼神在她身上向下游移,他嘴里喃喃道:“德琴,我记得,我们很久没有亲热过了吧?不如……”
江德琴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不!不行!”
江春友却十分固执:“别反抗我,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的……”
说着,他便慢慢的朝江德琴的方向凑过来-
许青霖家里,江尘予受到了许妈妈的热情招待,许妈妈心情很开心,她亲自下厨,做了八菜一汤。
江尘予在他们家里吃过晚饭,想到了江德琴,于是他给江德琴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想看看妈妈此时在做什么。
可是没想到,江尘予的电话等了很久才被那头接通,接通之后却一秒就被挂断了。
江尘予看了看许青霖,叹了口气道:“青霖哥,看来,我妈还是介意咱俩在一起。”
许青霖揉了揉江尘予的头发:“或许,是点错了呢?你再给阿姨打个试试。”
“唉,好吧。”江尘予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气,再一次拨出了电话。
可是这一次,却连接都没接就被挂断了。
江尘予心里很堵,把手机消息展示给许青霖看,无奈道:“看吧,还是不接。”
说实话,江尘予是比较羡慕许妈妈那种开明的家长类型的,但是这样的家长可遇而不可求啊。
许青霖依旧安慰着他:“好了,可能阿姨想睡觉了,也可能现在阿姨和叔叔在一起呢。”
许青霖的这句话好像一个闪电,让江尘予心中一凛——和江墨染他爸在一起?那能有什么好事?
江尘予的心情顿时从刚才的失落转变为对江德琴的担心,他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江尘予心乱如麻,他望向许青霖,道:“青霖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我家?”
许青霖当即答应:“可以,你别急,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陪你。”
“我怕我妈出事,我们快去吧。”江尘予走到卧室门口,然后又道,“这件事先别跟许阿姨说。”
“好,我打车。”许青霖在手机软件上叫了个滴滴,然后拿起江尘予的外套就往别墅外走去。
许妈妈见两个少年行色匆匆,关心地问道:“予予,青霖,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们出去一趟。”许青霖道。
“去哪啊?需不需要老何送你们啊?”许妈妈贴心道,“这时候太晚了,可能打不到车了。”
“不用了阿姨。”江尘予婉拒了,“我们自己去就可以,这时候何叔应该已经睡了。”
说着,两人来到别墅门口,打开门,却发现外面停了一辆熟悉的越野车。
这车身霸气的迷彩装饰,一看就知道是刑警队长许卫民的车。
果然,车门打开,还没来得及换下警服的许卫民下了车。
他看见三人在门口排排站,于是调侃道:“哎,你们都在啊,这是猜到我要来,所以在门口迎我么?”许卫民伸头往屋里看了看,问道,“我哥呢?他还没回来么?”
“没呢,他去公司了。”许妈妈看见许卫民,一边回答,一边欣喜地说道,“卫民,你来得正好,这两个孩子刚才还说要出门呢,你这不开着车的么,快送送他们。”
“这么晚了,要去哪啊?”许卫民问。
“我回家一趟,家里有点事。”江尘予老实回答道。
许青霖也道:“小叔,你可以送我们吗?”
“可以啊,上车吧。”许卫民才刚下车,现在又转身开门,回到了车上。
随后,两个少年也跟着他上了车。
许卫民踩下油门,迷彩越野车发动,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引擎声。而后,车辆微簸,一溜烟儿往江家的方向驶去。
79.种菜养花,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
路上,江尘予把事情经过都和许卫民说了,许卫民表示可以理解。
“你妈妈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的,毕竟现在的大环境,像你和小霖这样的爱情,就是很难被世人接受的。”许卫民又问道,“刚刚你说你那个继父,可能会家暴?”
江尘予点头:“是的,所以我才想着赶紧回家看看。”
“好,那我尽快。”许卫民表示明白了,手下动作,加快了油门。
终于,三人来到了江家门外。
还没等他们敲门,只是站在门口,就听见了屋内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和尖叫以及男人的怒吼声,江尘予心里一沉,一种担忧的情绪瞬间笼罩了他的心。
糟了!他妈妈此时,很有可能在经历家暴!
许卫民也着急起来,他匆匆上前,脸色紧绷,大力地敲门:“有人吗?里面有没有人!”
江尘予则直接用拳头砸门板,一边砸一边喊:“开门!开门!”
江尘予的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砸门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猛烈。许青霖心疼的上前抱住他的腰,道:“予予,别激动,你别砸坏了手,我帮你砸。”
说罢,许青霖便代替江尘予动作粗暴地敲门。
三个男人的砸门声震天响,每一下都带着他们的愤怒,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惹得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江春友有些愤怒,今天这女人格外不配合,而且门外还总有怪响来打扰自己的好事。
他不满的提上裤子,汲着拖鞋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来了,来了。”
当江春友的手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门就被猛地踹开。
江春友躲闪不及,吓得瘫坐在地上。
江尘予怒火攻心,扑过去就去打地上的男人。
许卫民比较有经验,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受害者,于是快步来到了卧室里,发现江德琴的脸上一片淤青,此时正衣衫凌乱的瑟缩在床上的小角落里,她看见许卫民进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拉起被子的一角护住自己的身体。
“你别怕,我是警察,你现在安全了。”许卫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口,好像把所有的困难都挡在了门外似的。
江德琴忽然想哭,她呆呆地看着这位宛如神兵天降的警察,他的出现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警察,多么熟悉的两个字,多么让人有安全感的词。
许卫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外表,干枯的皮肤,由于现在头发凌乱,显得她整个人很憔悴,也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龄,许卫民想了想,最终称呼道:“大姐,你把衣服穿好,孩子们还在外面。”
江德琴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心有余悸的下床-
外面,江春友身上和脸上已经挂了彩,显然是被江尘予揍得,许青霖虽然在旁边劝着予予,但其实他也暗暗地补了好几脚。
许卫民从卧室里出来,身后还站在江德琴。
江春友在地上怒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是故意伤人,你们犯法了知道吗?我要报警,我要找警察!”
许卫民轻笑一声,刚好他今天才执行完公务,身上的配枪还在,他从腰间掏出那把手枪,在手指间转了转,那枪身泛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接着,他轻轻拉动枪栓,那清脆的金属声让在场的几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许卫民,如今虽是刑警队队长,但他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和沙教官都是军营里出了名的兵痞子。他的眼神冰冷,像看死人似的看着地上的江春友,冷漠的薄唇吐出一句话:“报警?这么巧啊,我就是警察。”
江春友被许卫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吓得一哆嗦。
许卫民继续道:“故意伤害罪,这说得不就是你自己么?”
“我,我哪有啊?”江春友脸皮很厚的反驳道,“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叫什么故意伤害罪啊?”
一旁的许青霖都被这男人的话给蠢到了,别人打他叫故意伤害,他打女人叫天经地义,合着怎么着都是他最有理呗。
“我,我……没有和他领结婚证。”江德琴在许卫民背后小声的补充。
许卫民点点头道:“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虐待罪是指,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家暴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何况你们还没领证。”
江春友眼中全是怒火:“德琴,你怎么也站在外人那边?!”
江尘予听见这话,忍不住又上脚踹了他一脚:“什么叫外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许青霖也道:“阿姨,以后您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了,我看这个男的好像不太正常。”
“对,趁现在我们在这里,今晚上你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许卫民道。
江德琴眼中噙着泪,用力地点点头。
“予予,走吧,我们去收拾东西。”
“不行!不能走!”江春友见他们娘俩好像是动真格的,一下子急了,想要起身去阻止。
许卫民眼疾手快的压制住他,而后他把手枪往江春友面前一放,道:“你们尽管去收拾,我今天就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江春友看见那手枪,吓得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怂了。
江德琴看着许卫民,她觉得许卫民就像是一座山,沉稳而坚定。
许卫民的眼神里充满了正义和力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其实,江德琴和江尘予的东西其实很少,两个大行李袋就装完了。
许卫民皱着眉问道:“就这么点东西吗?”
江尘予点头:“嗯,就这些,小叔,我们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回会这个地方了。”
江春友听到江尘予要走,不服气的高声骂道:“江尘予,你这个自私鬼,你妈是个寡妇,你带你妈走,你们能走到哪里去?就你妈这样的,还能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除了我……”
许青霖闻言,绅士如他,还是忍不住揪住江春友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
一向懦弱的江德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的脸上分明还带着淤青,她的心里分明还带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但她依然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道:“我去哪里,你不用管,以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我就算是要饭,也会从你家门口绕过去。还有,我以后没心思再找男人了,我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
江春友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向来老实懦弱、逆来顺受的全职家庭妇女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我们不要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反正以后我们和他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许青霖很自然地帮江尘予拿着行李。
于是,四人就这么离开了江家。
到了车上,许卫民问江尘予和江德琴:“你们搬出来了,以后打算去哪里住?”
许青霖主动道:“可以来我家住,我家的房间很多。”
“不行,”江尘予不同意,“许阿姨和许叔叔才从国外回来,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边的事。”
“你担心这个?”许青霖赶紧解释,“我爸和我妈很好相处的。”
“好了,青霖,你说的这个事确实不妥。”许卫民作为成年人的角度设想了一下,如果搬进许家的话,感觉的确是会让江尘予和江德琴都不自在的场景。
“予予好办,他在这个城市里上大学,平时住宿就可以,不住宿的时候还有青霖陪他。”江德琴苦笑了下说道,“至于我,我还是回老家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农民,在城里我什么都不会,还没有工作。我在家里还能种点菜,养几头猪,也能生活的下去。”
“不行,妈,我不能抛下你。”江尘予不同意。
“种菜?”许卫民想了想,转头问江德琴道,“大姐,我在市区买了个小院子,几间房子和几块地,本来也想种菜的,但是由于我的工作性质,那里已经很久没打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和予予可以先住在那里。”
“真的吗?”江德琴有些心动,但还是道,“但是我们不能白住你的房子啊,这样吧,就当是你租给我们的,我们娘俩每个月付给你租金,你看怎么样?”
许卫民也是个爽快人,答应道:“可以啊,每个月租金一千,每个月十五号我会去房子那里收租金。”
“好,”江德琴有些哽咽,感激道,“谢谢,谢谢许警官,谢谢青霖。今天晚上,多亏了你们,你们对我们娘俩,有大恩。”
其实,经过这件事,江德琴对许青霖的看法就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了。
真爱是不分性别的,即使两个年纪、条件相当的异性恋,但谁也不能确保他们就一定会幸福。
就比如自己和江春友,当爱情遭遇了背叛和暴力,那就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破碎的镜子,再也拼凑不出从前的完美。
江德琴想开了,从今以后,在那处院子里种菜养花,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同时也尊重儿子的人生选择,不再干涉他的选择。
80.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昨天晚上,天色太晚了,江德琴到了这处农家小院,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便睡着了。
今天醒来,她走出来一看,发现这个房间是很有农家情调的。
外面的装修风格都是田园牧歌式的,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最让江德琴喜欢的是房子外面的小院子,门口的右边是一块月季花池,左边居然还有一块小菜园,但是很久没打理了,里面长满了荒草。不过,只要用心改造一下,还是可以种菜的。
让江德琴非常惊喜的是,这个院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力水井,需要压水才能出来的那种,这让她一下子回忆起了小时候的生活。
江德琴到了厨房里简单煮了个早饭吃了,然后就想着打扫一下卫生。
她先是手脚麻利的把那块荒地里的杂草清理干净了,又在院子里扯了一根长长的绳子,把屋里的沙发皮和床单之类的都洗了晾在了绳子上。
忙完这些,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太阳刚好升起来,微风吹来,江德琴看着满绳子被洗干净的衣服和床单,她昨天阴霾的心情被一扫而空。
“当当当——”门外有人敲门,江德琴警惕的快步走到大门口,问道:“谁啊?”
铁门外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大姐,是我。”
江德琴听见是许卫民,她刚才还提着的心很快就安定了。
她打开门,发现许卫民穿着一身警服,许卫民的身影挺拔而坚实,就像一棵经历风雨洗礼的老树,散发着岁月的沉稳与力量。
江德琴愣住了,她的心跳在不经意间加速,她好像在许卫民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他们同样是警察,同样善良有责任心。
门外的许卫民也呆了。昨天的场景太过于混乱,导致他根本没看清这女人长什么样子,于是就盲目的叫了人家“大姐”。
今天再看江德琴,江德琴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了,头发也扎了起来,露出了姣好的面容,虽然脸上有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母胎单身的钢铁大直男许卫民同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手里牵着的小东西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汪汪汪!”江德琴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大狗,此时正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冲她卖萌。
江德琴毕竟是个女人,虽然这只大狗没什么恶意,但她还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别怕,这是退役警犬,它不咬人的。”许卫民冲她笑笑,而后对那只狗招招手,温柔道,“可乐,坐好。”
听到指令,这只黑棕色的大狗竟真的听话的原地坐正了。
江德琴很是新奇地看着,好奇地问道:“这只狗是什么品种啊?”
“哦,它是德国牧羊犬,”许卫民很骄傲地介绍,“它在工作的时候可帮我们破获了不少案子呢。我怕你抓在这里害怕,所以把它送来,帮你看家。”
“真的吗?这样可以吗?”江德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可以啊,你放心,可乐训练有素,自己知道上厕所的,平时你也不用怎么管它,就让它在院子里撒欢就行,它也不娇气,平时随便给它点吃的就好了。”
可乐的耳朵竖着,灵活地转动,听着许卫民的话,似乎是为了赞同他似的,还短促的叫了一声,接着,便冲江德琴摇着尾巴,一双黑葡萄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望着她。
江德琴心都快化了,她上辈子连江春友那样的家暴出轨男都能忍受,就别说接受这么一只可爱的狗狗了,她点点头道:“好啊,那就把它留下吧,谢谢你许警官,你总是想的那么周到。”
“不用谢,那可乐就交给你了。”许卫民把手里的绳子递到江德琴的手里,“我先回所里去了。”
“等等,许警官,你吃饭了吗?”江德琴问。
“还没呢。”许卫民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吃饭很不规律,经常忙于工作,废寝忘食。
“那你进屋吧,我做顿饭给你吃,很快的。”江德琴道。
“嗯……好啊。”许卫民看了看表,“不过我只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我知道。”江德琴对警察的作息再了解不过了。
许卫民跟着江德琴进了院子,他发现院子的地面被扫的很干净,院子里还晾晒着浅色的衣服,微风吹来,香气就充满了周围。
“对了,还没问你呢,”许卫民道,“你今年多大啊?”
许卫民在心里悄悄盘算,江尘予今年十八岁,那江尘予的妈妈应该是比自己大吧。
江德琴一边手脚麻利的刷锅,一边道:“我今年四十二了,你呢?三十几吗?”
许卫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叫大姐也没叫错,毕竟女人还是都比较在意自己的年龄的。
“我今年三十六。”许卫民道。
“哦,那孩子应该也上中学了吧?”江德琴随口感叹。
“没呢,我没结婚。”许卫民很无所谓道。
“什么?”江德琴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给摔了,“没结婚?”
像许卫民这种工作好,外形好,人品又好的男人,居然拖到三十六了还不结婚?不可能的吧?江德琴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许卫民会不会也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喜欢男人啊……
许卫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即道:“先声明啊,我不喜欢男的。当然,以前也没遇到让我感兴趣的女人。我觉得谈恋爱啊结婚啊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我这工作性质,说不定哪天就因公殉职了,所以还是孤家寡人的好,无牵无挂的。”
江德琴听到“因公殉职”这四个字,眼神黯淡了些,她没有再说话,而且低头忙碌着。
面条很快就做好了,这面条金黄亮泽,热气腾腾。
一碗简单的苗条,却很考验手艺,许卫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起了些。
面条粗细适中,既不像细面那样容易粘连,也不像宽面那样难以入味,它们被巧妙地排列在碗里,像是用金色的线条织成的画。
“哇,好手艺啊,这是什么面?看起来好好吃。”许卫民好奇地问。
“这是油泼面啊,你尝尝怎么样。”
许卫民又仔细看了看,果然,面条的表面还浇着一层香气扑鼻的油花,那是用香料和辣椒粉混合而成的秘制调料,香气飘在空中,令人垂涎三尺,似乎在诱惑人去品尝它。
许卫民尝了一口,辣中带香,香中带麻,让人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许卫民吃了之后赞不绝口。
江德琴被他的话激励到了,心里暗暗地想,或许,自己也可以出去找个工作谋生,或是超市收银员,或是饭店服务员,总之,女人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的-
江家,江春友自己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他越想越生气,干脆给江墨染打了电话。
江墨染闻言,震惊地赶回家,到家之后,他发现家里非常凌乱,像是被人上上下下地翻了一遍,再看自己的爸爸,正满身狼狈,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江墨染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和阿姨吵架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咱家这是进贼了吗?”
“我是和她吵架了,然后江尘予那个小兔崽子带着两个人来咱们家把东西全搬走了,还把我打了一顿。”江春友气愤地说。
“什么?”江墨染快步走到了江尘予的房间里,原本就简单的房间此时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了,看来真的是彻底搬出去了,“这太过分了!他们怎么敢的?!”
“染染,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江春友茫然无措的问。
“爸,这个仇我们肯定得报,”江墨染拳头握起来,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敢这么为所欲为,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讲理的地方了!我们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
“不行,和他们一起的人里面就有个警察,他们在警局里肯定有认识的人。”江春友想到昨天那个警察拿着枪威胁自己的样子,就不禁心中瑟缩。
“那你是怎么想的?”江墨染问。
“我还是想着把你阿姨哄回来,这个家里不能没有女人。”江春友想,虽然江德琴那女人无趣了点,但归根结底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把她放在家里,就是个免费的保姆,她可以把整个家收拾的井井有条,而且厨艺还不错,晚上也可以给自己暖被窝。
“那江尘予呢?”
“呸,那个小兔崽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江春友不耐烦地说。
“好,那我去找阿姨,把她劝回来。”江墨染问,“爸,你知道阿姨去哪了吗?”
“我还真不知道。”江春友无奈地摇摇头。
“没关系,江尘予那个小贱人肯定知道阿姨在哪儿,我现在就去学校找他!”江墨染握紧了拳头,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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