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般、这般毫无顾忌。


    太后也?被温窈的话镇住了。


    妖女!


    果?然是个妖女!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没天理没王法的祸害!


    闭月只愣了一下,便马上苦求:“奴婢愿意试药,让奴婢来?罢!”


    话落,她?扑过来?,抓着?温窈的手,把短箭刺在了自己腿上。


    温窈:“……”


    闭月对主子的忠诚,让她?高看一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事关容翦性命,她?不能大意。


    她?拔出短箭,转身?刺进太后手臂。


    太后痛得大喊。


    温窈却跟没听到一样,只冷冷盯着?太后惊怒的脸,一字一句道:“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还是太后亲身?为皇上试药,方显太后对皇上的舐犊之情!”


    话落,她?吩咐道:“杨平峪,配药!”


    打从皇后娘娘以才人位进宫,杨平峪就跟皇后娘娘开始接触,算起来?,这满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娘娘的贴身?伺候宫人,便数他与娘娘接触最多。


    这几年,也?都是由他照料皇后身?子,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请平安脉问诊,但多多少少在请安问脉中还是对皇后脾性有所了解。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皇后娘娘很?旁人很?是不同,亦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看皇后娘娘。


    一直到娘娘得宠,以及后面独宠六宫,他都深信不疑——娘娘是不一样的。


    到现在娘娘执掌凤印,成为后宫之主,就更加印证了他一直以来?对娘娘的认知,当然也?更加坚定了他对娘娘的忠诚,还有谨慎。


    跟着?娘娘来?慈宁宫的路上,他便猜到会发生什么,只是进殿后,看到殿内的场景,他依然被娘娘的果?决震慑到。


    他恭敬地从娘娘手里接过方子,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娘娘的与众不同。


    他应了一声,带着?满心钦佩与谨慎配药,对于旁的事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太后回过神来?,因为痛苦和怨毒,五官扭曲,本就已经狼狈至极,此时?更是再顾不得形象,对着?温窈大骂:“毒妇!妖女你不得好死?!”


    温窈对她?谩骂一点儿都不在乎,她


    ?只在意一件事——就是容翦的毒!


    揪着?太后衣领,她?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太后,嗓音森寒入骨:“你最好祈祷解药没问题,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太后:“……”


    “你敢!”太后惊慌之下,厉喝。


    温窈咬牙:“你看我敢不敢!”


    太后被她?眼里的杀意震慑,她?盯了她?半晌,颤声反问:“你、你如?此大逆不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温窈烦死?了她?这种论?调。


    大逆不道?


    放肆?


    她?不过是要她?血债血偿。


    “轮作恶,你才是罪恶滔天的那一个!”温窈又把她?往上提了提:“就是雷劈,也?先劈你!再废话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太后:“……”


    温窈:“不信你试试?”


    太后:“………………”


    太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发出声音。


    温窈冷嗤一声,松开手,太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的中。


    杨平峪权当什么都没听到,只专注配药,额头冷汗涔涔,目光却尤为明亮。


    没多会儿,杨平峪起身?:“娘娘,解药配好了。”


    温窈面色没任何变化,只冷着?一张脸:“煎药,给太后解毒!”


    杨平峪:“臣遵旨。”


    很?快解药就煎好,在温窈冰冷的目光下,给太后和闭月灌下。


    灌下解药,杨平峪就一直在跟前随时?检查太后和闭月的情况。


    温窈站在那儿,静静等着?结果?,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看着?镇定沉着?,其实心里慌得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掩在袖子里的手,也?一直死?死?抠着?手心,以疼痛来?稳住自己的心神,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温窈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罢,杨平峪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起身?,激动地回道:“娘娘,解药没有问题!”


    温窈揪着?的心终于落地:“快去给皇上解毒!”


    转身?离开前,她?吩咐陈典:“给我看好这里,慈宁宫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本宫拿你是问!”


    陈典马上应声:“臣遵旨!”


    喂容翦吃了药后,温窈一直在床前守着


    ?。


    他和慈宁宫试药的那两个不同。


    攻城本就消耗极大,除了箭伤,还有其他的伤口,虽不致命,可到底血肉之躯,瞧着?脸色极差,眼窝都深深凹陷。


    温窈看着?容翦,心脏一直断断续续抽痛。


    这一守,就是一夜。


    若不是杨平峪一直检查着?容翦的情况,跟她?说,皇上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只是太累了在睡着?,她?都要忍不住冲去慈宁宫拿太后祭天!


    第二日,温窈又守了一天,容翦还是没醒。


    她?坐不住了。


    偏生慈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太后和闭月都没有出现异常,解药是没问题的,太医也?说,容翦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温窈只能竭力保持平静,耐心等待。


    龙体康健与否关乎朝堂社稷,打从容翦昏迷,对外?就一直瞒着?,只说皇上在养伤。


    那日容翦当着?大军和百官,强撑着?,进了殿内才把血吐出来?,温窈自然要配合他努力维持着?局面。


    如?今知道皇上昏迷未醒的除了近身?伺候的太医和宫人,前朝便只有齐王、户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朱子玉、秦延、陆埕知晓。


    京城经历这么一场大风波,不说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也?有许多事情要忙要重建,尤其是归顺太后的那一拨逆臣被拿下后,那么多空缺总要先安排人补上,让朝堂尽快运转起来?。


    皇上受伤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中毒以及伤势有多严重,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前几日,早朝不恢复,皇上也?不露面,百官只当皇上是在养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一直不露面,朝中便开始起疑,慢慢地便有些不太好的风声传出……


    这一日,早朝再次由户部尚书主持,以御史中丞为首的官员上表,要求面见皇上。


    皇上众目睽睽之下中箭受伤,一直不上朝,不见百官,三五日的时?间,朝臣自然会生疑,可这都七八日了,皇上还不上朝,除了齐王和户部尚书,也?不召见其他朝臣,属实诡异。


    刚刚经历过反贼把持朝政,现在皇上已经回宫,还事事由户部尚书、齐王,以及皇后娘娘来?做主,让人不生疑都难。


    百官的诉求非


    常简单,只要皇上露面就可——确认皇上还活着?,而不是被谋害或者?不轨之人控制。


    百官这般诉求,也?属正常。


    但问题是,容翦一直昏迷不醒,若被传出去,难保不会再起动乱。


    这一次,朝堂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不宜再起事端,只能暂且压着?。


    这日朝堂上,已经压了几日的面圣事件闹得有些大,若是秦太傅尚且康健,由他主持朝政,定然能压下朝中的众多声音,可很?不幸,秦太傅虽醒了过来?,却重病在床,根本无法再上朝,凭借户部尚书一己之力,服不了众,也?根本控不住场。


    最后由齐王出面暂且稳住了朝堂。


    但众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若皇上还不能醒过来?,下一次这个法子便没用了!


    原本朝堂就经历了浩劫,正是动荡之时?,皇上若再传出病危的消息,天下必然大乱。


    温窈比任何人都着?急。


    容翦已经昏迷十天了,却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若不是他呼吸平稳,面色一天比一天好转,她?都怀疑杨平峪在糊弄她?。


    每日,户部尚书亦或齐王殿下,会同她?说一下朝中大事——若是以往,这些事,自是没人同温窈说的,但从埕阳到现在,朝臣都不再把皇后单纯当做后妃来?看,他们的皇后当得起国母一称,皇上昏迷,国事自然汇报给与皇上同心的皇后。


    朝中的动荡,百官的诉求,都在温窈的预料中,但现在她?也?没旁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容翦快点醒过来?。


    以往对她?有求必应的容翦,偏偏这一次没能做到。


    之后两天,容翦还是没醒。


    百官再也?不信户部尚书和齐王的托辞,齐齐冲到御书房,要面圣。


    众人都清楚,百官是怀疑皇上出了意外?,户部尚书和齐王以及皇后要做下一个太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控朝堂,意图不轨。


    只是这话,没人明说。


    御林军能拦住一个两个人,却拦不住以死?明志的文武百官,莫说御林军拦不住,就是齐王都拦不住。


    温窈站在御书房高台上,看着?高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官,面色平静,只沉声问了句:“众卿此举何意?莫不是


    要抗旨闯御书房不成?”


    御史中丞林超上前一步:“臣等记挂皇上伤势,并非抗旨,还望皇后娘娘体恤臣等一片赤子之心,准许臣等面见圣上。”


    “皇上需要静养,”温窈定定看着?御史中丞,面色平和,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扰了皇上静养,也?是林大人所谓的赤子之心?”


    林超自然半分不让。


    他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上。


    温窈知道百官的顾虑,知道百官是心系皇上,心系社稷,但有些事,不是你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正确的。


    站在百官的立场,他们此举合情合理。


    可惜,温窈是站在容翦的立场。


    她?不能,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林超后退一步,然后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圣体安康,求见圣上,望皇后娘娘成全。”


    他话落,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高声朗喝:“臣等求见圣上!”


    冬日的上午,阳光明艳,寒气却无孔不入,尤其是此时?,在百官如?此声呼声中,温窈只觉得遍体生寒。


    看着?跪了满地的百官,她?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心神,沉声道:“众卿是打算逼宫不成?”


    “臣等不敢!臣等求见圣上!”


    温窈眉心微蹙:“皇上在静养,众卿请回罢。”


    再次被拒,百官不仅不退,心里疑窦更甚。


    林超代?表百官,直言:“今日,臣等务必要见到皇上,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再阻拦!”


    形势出人意料的不可控。


    温窈有猜到百官不好打发,却没料到会如?此难缠。


    户部尚书大声道:“林御史是要违抗凤命吗?”


    林超抬头看向户部尚书李唯德,振振有声:“李尚书还记得自己忠诚于谁吗?”


    这话,就差直接说皇后意图不轨,祸国谋逆了。


    温窈:“放肆!”


    林超已经看明白了,皇后是不可能答应让他们面圣的,越阻拦,就说明越是有猫腻。


    否则,百官都已经到了御书房了,皇上为何连个面都不露?


    何难度之有?


    越想,林超越觉得事情不对。


    已经这么多天了,今日既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么——


    他行


    了个礼:“臣等,失礼了!”


    话落,他起身?,直接朝御书房冲。


    他一起身?,其他朝臣自是同步,跟着?一起往里冲。


    温窈脸色大变:“放肆!给本宫拦下!”


    御林军虽然一直在阻拦,但这些个文臣都是较起真来?不要命的主,他们又不能真的对文官们下死?手,眼看着?要拦不住,温窈只觉得血气翻腾,她?上前一步厉喝道:“今日若要硬闯,就从本宫尸体上踏过去!”


    百官已经乱成一团,情绪也?在此时?累积到了顶峰,闻言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阻拦臣等面圣,那臣等也?只能冒犯了!”


    话落,不知谁以身?体挡开了御林军的阻拦,冲破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渔网一样,越撕越大,温窈抽出护卫腰间的剑:“谁敢!”


    百官只是稍稍一顿,便不顾一切往前冲。


    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百官,温窈眉心紧锁,握着?长剑的手也?在不住发抖,随着?百官越来?越紧,她?一颗心也?越来?越沉,就在百官要连同她?一并冲过去时?……


    “放肆!”


    一道熟悉的厉喝从身?后传来?。


    温窈:“……”


    百官霎时?一怔。


    片刻后,呼啦啦跪了一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窈:“…………”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浑身?僵硬的温窈转身?,看到容翦从阴影里走到太阳下,脚步虽然还有些虚,面色却异常——愤怒。


    温窈:“………………”


    对上容翦的双眼,温窈一双眼睛登时?就红了。


    容翦走到她?身?旁,冷冷看向跪了一地的百官,嗓音又沉又冷:“朕说过,见皇后如?同见朕,谁给你们的胆子对皇后不敬!”


    百官:“……”


    “臣不敢,臣有罪!”


    等百官请罪声平息,温窈才从容翦醒过来?的惊喜中回神。


    “不敢?”容翦铁青着?脸:“皇后的话,你们听不见?朕看你们连这天下的主都想替朕当了!”


    百官:“臣知罪……”


    温窈虽然也?挺紧张,但百官出发点到底是为着?朝堂,只是因为不知情,并非真的要针对她?。


    在容翦要再怒斥百官时?,她?


    道:“众卿也?是心系皇上,本宫自不会同众卿计较。”


    说着?,她?看向容翦,示意他倒也?不必苛责百官。


    看着?阿峦的脸色,容翦脸色稍缓,但再看向百官时?,他还是冷哼了一声。


    正要再训斥几句,眼前突然阵阵发黑。


    他眉心微紧,视线再次恢复如?初,他只当自己是刚醒过来?就出来?,有些许不适应,并没在意,只冷冷道::“既然皇后宽宏大量,不同你们计较,朕就暂且饶过你们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按抗旨不尊处置!好好回去思过!”


    百官:“臣等谢皇后娘娘宽厚,臣等遵旨……”


    看容翦脸色不是太好,温窈对百官道:“皇上还要静养几日,退下罢!”


    百官这次是一句话也?不敢再乱说了,忙行礼退下。


    百官一退,温窈忙扶着?容翦回去。


    容翦刚转身?,眼前又黑了片刻。


    他稍稍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倒也?还好。


    进了殿,温窈再顾不得旁的,转身?就搂住了容翦。


    这么多天的担忧、提心吊胆,全都化在这一个无声的拥抱里。


    杨平峪:“……”


    宫人:“……”


    百官逼宫,众人本就很?紧张。


    关键时?刻,皇上醒了,众人自是欣喜若狂。


    两番极端情绪下,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便又看到了这一幕,全都愣住了,回过神后,忙悄没声退了出去。


    容翦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模糊,但他此时?也?顾不上了,搂着?怀里人的腰,把她?整个人都紧紧抱在怀里。


    他差点以为,他再也?抱不到她?了。


    好一会儿,温窈才从担忧和狂喜之情中缓过来?,她?松开手,抬头看着?容翦,因为激动,嗓音都在打颤:“你、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便扶着?他赶紧回榻上躺着?:“还是先躺着?,让太医进来?检查一下。”


    她?要出去喊人时?,容翦抬手拉住了她?,他冲她?笑笑:“我没事了,你这些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都瘦了,歇一会儿再忙。”


    温窈眼眶发酸,又想哭又想笑,她?抽了抽发酸的鼻头,闷闷嗯了一声,道:“


    我给你倒杯水。”


    容翦松开她?,看着?她?略略模糊的身?影,他再次闭上眼,又睁开。


    容翦:“?”


    “阿峦?”


    温窈听到他的喊声,应了一声:“嗯,怎么?”


    容翦看着?她?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你出去了?”


    刚倒了水,想着?粥一直温着?,想要给容翦再盛碗粥的温窈,听到这话,手上动作霎时?顿住。


    她?转头,看着?直直看向她?刚刚倒水的案子的容翦,呼吸微微一滞。


    她?走过去,伸出手在容翦眼前晃了晃。


    容翦的双眼一眨不眨,连目光都没变。


    温窈:“………………”


    好片刻,容翦敏锐地抬手抓住温窈僵在半空的手,哑声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急,我……”


    温窈转身?冲外?面喊:“来?、来?人——!”


    药少了一味。


    可以暂缓毒性,却没有根除。


    因着?太后和闭月中毒时?间短,剂量也?少,便没显出大问题。


    容翦因为中毒的时?间久,毒量重,虽性命无碍,却伤了眼睛……


    慢慢调理,等淤积的毒素彻底排出体外?,兴许就能复明……


    ……但也?有可能,一直都恢复不了。


    脑子里回荡着?太医的话,温窈整个人浑身?发寒。


    她?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皇上失明,这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噩耗。


    今日皇上及时?醒来?,出面镇住了百官,之后可以静养几日,可几日之后呢?总要上朝,若倒是还没能恢复,百官察觉到的话……


    在温窈的强逼之下,容翦喝了药睡了。


    她?在床前坐了一夜。


    眼睛没离开容翦一刻。


    齐王和李尚书,还有陆埕一起分析的所有可能,她?都知道,她?也?清楚,眼下的缓解,也?只是眼下。


    容翦从未负过这片河山。


    真论?起来?,是这天下负了容翦。


    他为这个天下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她?要替他好好守着?。


    替他扫清,他的顾忌!


    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格打进来?,落在容翦侧脸上。


    温窈在晨光里,轻轻眨了眨眼,又盯着?容翦看了片刻,她?抬手,最后还是在快要摸到容翦的脸时?,


    收了回来?。


    她?起身?,径直出了殿。


    南巧和竹星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看到主子出来?,一脸担忧。


    温窈没看她?们,只淡淡道:“去慈宁宫!”


    话落,便转身?朝慈宁宫而去。


    当天晚上,宫里敲响丧钟,太后忧思过重,突发心疾,薨逝。


    温窈一脸平静地吩咐宫人发讣告。


    太后薨逝,皇上悲痛难当,罢朝十五日,举国哀悼。


    吩咐完众人,温窈一脸平静。


    十五日,但愿容翦的眼睛可以恢复。


    如?果?不然,她?微微眯眼,平静中透着?股子冷戾。


    作者有话要说:容翦:媳妇你不要怕5555555555


    红鲤鱼:这皇宫没法待了,我带窈窈和容狗回现代罢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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