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决定拿顾臭臭做训练的事,谁都没告诉,但时意还是知道了。因为顾湛把狗抱到小房间时,顾臭臭叫的惨绝人寰,声音响彻别墅。
时意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挺着肚子下来,“怎么了怎么了?”
打开门:“……”
顾臭臭凄惨的爬到时意脚边,呜呜咽咽凄凄惨惨的流泪。
它不干净了。
两脚兽硬要摸它的屁股!还要给它包上奇怪的东西!
噗!
时意看看地上的狗,又看看拎着纸尿裤的男人,笑的直不起腰。
最后顾臭臭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成为一只独特的、穿过纸尿裤的狗。
—
相对于别的孕妇,时意怀孕前期孕期反应十分轻微,除了变得娇气和爱哭点,没受什么罪。
但肚子大起来后,身体上的反应也渐渐来了,四肢浮肿,膀胱压迫,腿部抽筋,等等都没逃掉。
此时时意的爱哭现象已经好了很多,问过医生,知道四肢浮肿是大多数孕妇都会有的反应,时意就没太当回事。
倒是顾湛——
时意发现顾湛竟不知不觉有了假孕现象。
这件事发现的很突然。
普普通通的一个早晨,两人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洗漱完毕后,准备出门时,顾湛自然而然的扶住了腰。
动作迷之眼熟。
时意眼神落到镜子里时,恍然大悟,可不眼熟嘛,她们两一模一样!
后来时意就留了心,发现顾湛和她相同的症状不是一处两处,出入不自觉的扶着腰,频繁上厕所,腿脚抽筋等等。
甚至还抓到某次顾湛偷偷起床,去偷吃她的酸梅。
时意:“……”
怪不得她总觉得最近酸梅少了很多。
时意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这是准爸爸过于担心孕妇出现的假孕现象,和顾湛开诚布公,告诉他不要担心,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了,怀孕并不算危险,让顾湛放松,不要太紧张。
顾湛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酸梅,颔首答应,语气低沉稳重,“好,我知道。”
他会努力控制自己。
后来时意知道自己放心早了,顾湛所谓的努力控制自己,是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偷吃她的酸梅…然后去外面买着吃。
时意:“……”
20xx年06月11日。
顾湛给谢楼打了电话。
谢楼拿出刚烧好的热水,推给坐在客厅小吧台前的顾湛,“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时意怀孕后,他们几个约顾湛出来,顾湛一直说没时间,何况现在时意孕期已经七个月。
男人坐在吧台前,盯着手里的杯子,揉了揉额头道,“我和时意吵架了。”
谢楼:?
谢楼倒水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他们俩也会吵架?
“真吵架了?”
顾湛没说话。
啊这。
谢楼在高脚凳上坐下,把倒好水的杯子推过去,换下顾湛手里的空杯,“怎么回事儿?”
时意可还怀着孕呢。
顾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太想说,在谢楼的逼问下,最终言简意赅说了两句。
总结而言,就是时意说他太紧张,一直矗在她面前她心情不美妙,让他出去找谢楼换换心情。
谢楼听完一时无语,抽了抽嘴角。
这叫吵架?
兄弟你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分明就是你单方面被赶出来。
谢楼不担心了,端起茶喝了两口,问,“你紧张什么?”
“没有。”
“没紧张。”
这话谢楼不信,恰巧这时时意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安慰安慰顾湛。
谢楼啧了一声,回了句好。
时意没说顾湛具体担心的东西,但谢楼闭着眼也能猜到顾湛紧张什么,他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担心时意?”
“前些天去孕检,检查结果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你在朋友圈发了报告。”
“放心,不会有事儿。这又不是古代,生孩子只能靠运气。”
顾湛看他一眼,说的轻松。
两人喝白开水喝了半小时,谢楼把该说的都说了,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两遍,也不知道坐在对面的人听进去没有。
下午两点顾湛起身,“我该回去了。”
谢楼看了眼手表,“那么早?”
顾湛嗯了一声,“时意想吃酸梅,我去给她买。”
谢楼翻了个白眼:就这还吵架呢!吵个鬼!
他啧了一声,“别买了,我家有!”
他转头从柜子里拎出一罐酸梅,“前两天我回家我妈腌的。”
“我妈就爱捣鼓这玩意儿。”
他想到顾湛家有孕妇所以拿了一罐,差点儿忘了。
顾湛接过来,拧开罐子闻了闻,酸梅酸溜溜的味道直扑鼻间,让人胃口大开。顾湛眸光动了动,若无其事用罐子里带的小叉子插起一个放进嘴里。
酸溜溜的味道令人整个人都舒坦了。
谢楼:???
谢楼回头就看到他把整颗酸梅咽下去,脸色震惊,“不酸吗?”
男人:“还好。”
不可能啊。
他之前尝了一个,差点没把牙酸掉。
难不成是他运气不好,恰巧吃到了一个特别酸的?
也不是不可能。
谢楼拿起叉子又往嘴里放了一个,眼睛猛的闭上。
还是酸的!!
谢楼找出纸巾把嘴里的酸梅吐出来,看着顾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震惊到失语。
…草。
他确定自己味觉没出毛病?
谢楼这时还不知道顾湛怎么回事,后来知道后没少打趣顾湛。
“……”
时意肯定谢楼的劝慰没起到效果,因为顾湛带回来的一罐酸梅,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肚子。
算了。
时意没再安排顾湛出去,只是和顾湛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些,用切身行动表明她其实还好。
或许方法有用。
之后顾湛腿部浮肿的现象慢慢减轻,直到时意临产。
提前一个星期时意就住进了医院,所以到真正生产那时,一切都有条不紊。
顾湛本想进去陪产,被时意拒绝了。
她不想让顾湛看到她特别痛的样子。
生产全程一个多小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熬,时意生产完还有力气去看自己的孩子。
护士清洗过孩子,动作轻柔的放到她怀里,笑着说,“是个男宝宝。”
孩子似乎能感觉到妈妈的气息,放到时意怀里后,哭声就渐渐小了,哼唧了几声,朝着时意的方向沉睡过去。
他明明又红又小,时意看在眼里,却差点心都化了。
顾湛从外面奔进来,握住时意的手,弯腰贴在时意的额头,“还好吗?疼不疼?”
时意注意到他眼角有亮光一闪而逝。
仿佛知道疼自己的人来了,时意感觉自己眼眶有些酸,热热的,身体迟来的疲惫和酸痛全部涌上来,她张了张嘴,想说好疼啊,出口却是一句,“没事,不疼。”
…说谎。
良久顾湛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替她抚开额前的碎发,“累了吧,睡一会?”
周围的护士互相看了几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羡慕。
从顾湛进来就没看周围一眼吧?
孩子也没有看。
医生和顾爸爸顾妈妈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没有打扰。但几人的眼神都时不时的看向顾湛的膝盖。
刚才医生刚说完母子平安,顾湛腿动了动,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那声音清脆的——
站在他正前方的医生吓得‘花容失色’。
时意沉沉睡去后,顾湛才有精力去看她旁边小小的人。
刚出生的孩子只有巴掌大,皮肤红红的,眉毛很淡,握着小拳头睡得正香。
这是他和时意的孩子。
男人在床前蹲下,目光柔软的看了一会孩子,手握住他的小拳头,轻声说,“以后要好好保护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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