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江岑昳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吸了吸鼻子,说道:“好奇怪。”
纪霆匀不是很懂,问道:“什么好奇怪?”
江岑昳道:“我……妈妈去世那么多年了,从未像今天这样思念过她。”
哪怕是在原主的身上,他也没有感受到对母亲的思念。
只是随着自己在原主的身体里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便突然觉醒了。
仿佛以往被压抑的情感在逐渐释放,便在今天得到了姐姐。
两人还在雪里站着,江岑昳的身上还披了纪霆匀的外套。
纪霆匀伸手擦着他眼角的泪痕,说道:“可能是因为你怀孕,情绪不稳定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别难过,你还有那么多家人,不会孤独寂寞。我,奶昔,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都会永远陪着你的。”
江岑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纪霆匀,是我以前对你有偏见了。”
纪霆匀无奈道:“那能怎么办?以后好好补偿我吧!”
江岑昳笑:“我们给二宝取个名字吧!”
纪霆匀一聊这个瞬间来了兴致,应道:“我已经想好了,大宝叫奶昔,二宝叫果冻,你觉得怎么样?”
江岑昳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纪霆匀,你堂堂一族之长,为什么取的名字那么软萌?”
纪霆匀道:“……我能说实话吗?”
江岑昳点头:“说吧说吧,你在我面前可以永远说真话。”
纪霆匀小声答:“那是因为我从小就不能吃这些东西,不能吃甜食,不能吃零食,不能喝饮料。以至于我的内心非常渴望,只能在小孩子的身上得到寄托。如果我们再有老三,就给他取名叫汽水吧!这样我所有的小期许就都有着落了。”
江岑昳听后竟然并没有笑话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也是个普通人,却没办法拥有普通人的生活。你放心吧纪霆匀,我觉得你的身体不一定就是无解了。世间万物,总有出路,只是暂时还没找到罢了。”
纪霆匀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便点了点头,应道:“好。”
江岑跌又问道:“那大名呢?”
纪霆匀道:“长颂。”
江岑昳道:“又是水字旁,那不是你们上一代的名字吗?”
纪霆匀却摇了摇头:“族长可以跳出族谱,他将来引领哪一代,就用哪一代,而且一定是那一代里的最高辈份。”
江岑昳心道原来如此,因为纪霆匀二叔的孩子叫长旭,这样算的话应该是和纪霆匀同辈。
而小奶昔叫长泽,小果冻又叫长灏,岔辈儿了。
原来族长并不需要按照辈份来取,就如同纪霆匀,他就没有在任何字辈。
纪霆匀抬手帮江岑昳拂了下发道:“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奶昔在等你,今晚吃火锅。”
江岑映—听火锅,眼睛瞬间亮了。
纪霆匀看到他的表情立即心情愉快的勾了勾他的鼻子:“小馋猫。”
说完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要吃辣的?”
江岑昳答:“必须辣的,无辣不欢!又麻又辣,香香辣辣的那种!”
纪霆匀笑着附和:“好,吃了别上火就好,不然可就不舒服了。”
江岑昳知道纪霆匀又说的意有所指,十分自如的应道:“你放心吧!我就算上火也不会便秘的,顶多嗓子疼。”
纪霆匀眉眼弯弯:“嗓子疼也不太好吧?”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江岑昳的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无语道:“纪霆匀,你老实承认吧!最近你看了多少限制级小电影?”
纪霆匀在江岑昳耳边道:“不多不多,每天都要学习观摩一下。”
江岑昳:……!!!啊啊啊啊!!!
老房子着火一般是很难救得下来的,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晚上的火锅还是吃的十分尽兴,钟叔永远都能找到最新鲜的食材,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江岑昳意外道:“这……是要招待贵客吗?”
钟叔笑答:“都是少爷喜欢的,先生吩咐一定要丰盛。”
江岑昳道:“这哪吃得完啊?哎,不如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吃吧?”
说完江岑昳看向纪霆匀,纪霆匀只说了两个字:“随你。”
于是江岑昳便打开了微信,在他刚刚拉的群里吼了一嗓子:“有火锅,来吃!”
说完他还拍了一张满满一桌子食材的照片,也发到了群里。
群里瞬间沸腾了。
阮棠:“啊啊啊马上过来!”
严稷:“哦?这么丰盛呐?”
靳飞:“哇,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赵泽恺:“这是给我们的接风宴吗?看上去不错。”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便涌进了这个小餐厅。
结果来的人有五个,风老爷子在金管家的陪同下也进了餐厅。
纪霆匀一见风老来了,立即让出了自己的位子,上前把人扶到了上座,说道:“想不到您老对吃火锅也有兴趣?”
风露重道:“重点是吃火锅吗?你这临江别墅的接风宴,怎么能少得了我?”
纪霆匀深以为然:“嗯,您老说的是。”
江岑昳坐在了风露重的身边,说道:“风爷爷,您能吃辣吗?”
风露重道:“能吃,那怎么不能吃呢?”
身后的金管家:……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江岑昳一听,立即愉快道:“那真是太好了,您尝尝这个鸭肠,脆脆爽爽又麻又辣,真的特别好吃!还有这个……这个百叶,还有猪肚……蘸着这个蘸料,真的是香喷喷……”
说着他一骨脑儿给风露重捞了一堆的内脏,还热情的教他什么东西烫多久。
“比如这个鱼片,汤三秒就可以了,三秒就捞起来,鲜嫩脆爽刚刚好!”
风老爷子乐在其中,夹起一片鸭肠就吃进了嘴里,瞬间脸都绿了。
辣的嘴里仿佛岩浆炸开了锅,但是由于刚夸下的海口却又不好吐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嚼了两下咽下去。
咽下去后立即喝了一口水,辣的直吐舌头。
江岑昳:……倒也不用这样逞能。
这风老爷子和纪霆匀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挺爱逞能的。
江岑昳默默把清汤转到这边来,说道:“其实……菌汤锅也不错!”
风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那我还是菌汤锅吧!唉……其实我平常也吃辣的,就是吃的没那么多。”
江岑昳道:“晚点我做瓶辣椒酱给您送过去,保证能入口。不过我口味比较重,还是这种又麻又辣的适合我。”
不过年轻人们好像都喜欢吃辣的,阮棠他们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
尤其是靳飞,他口味和江岑昳差不多,吃的最多。
本来担心会剩下的钟叔,转身又去备了一份儿添上,这才缓解了光盘的尴尬。
纪霆匀也难得的吃了点辣,不过他还是很克制的,身体不允许他造作。
吃完饭后一群人还一起玩儿了一会儿扑克牌,江岑昳却想打麻将。
从前在大学宿舍里,一闲下来一群南方小伙子就一起打麻将。
可惜在场的众人里只有江岑昳一个人会,他只得手把手的一个一个教。
好在大家都很聪明,打了几圈儿就都会了。
一开始江岑昳还在赢,毕竟大家都刚学会。
几局后就换纪霆匀了,十几局下来,江岑昳输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江岑昳不干了,奋起直追,最后除了纪霆匀,所有人脸上都贴满了纸条。
一屋子人哈哈哈哈,纪霆匀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热闹的盛景。
直到十一点多大家才散了,阮棠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周末再一起打麻将吧!”
江岑昳道:“好哇,周末打完麻将再一起唱歌!”
于是,一群人又开始期待。
晚上纪霆匀挺高兴的,还喝了点红酒。
但是没有醉,差不多微熏的状态。
他拥着江岑昳沉沉的笑了笑,说道:“原来他们也有不怕我的时候。”
江岑昳哄着他:“哪儿怕你了,这不是大家都玩儿的挺开心的?”
纪霆匀却摆手,说道:“那是你因你在身边,只要你在身边,大家就都围过来了。你天生就有这种……这种亲和力。”
江岑昳道:“这哪是什么亲和力,就是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罢了。”
纪霆匀却吻住了他的嘴唇,小声道:“我想做色色的事情。”
江岑昳摸了摸肚子,说道:“那……行吗?”
纪霆匀点头:“梁宸说……轻点儿,没问题。”
江岑昳头疼道:“你这还问他了?”
纪霆匀低低的笑:“总要咨询过医生,我才敢做坏事。”
江岑昳无语道:“好,你做,你随便做。”
纪霆匀又道:“宝贝,我今天……还是不想戴。”
江岑昳啧了一声道:“我能说什么呢?反正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戴不戴的有什么关系?”纪霆匀听了这话以后心情更愉快了,又道:“那我今天可以多要几次吗?”
江岑昳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说道:“纪霆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肉麻?”
下一秒,纪霆匀便将江岑昳拥入怀中,轻柔的吻羽毛般洒遍全身。
如果说感情是人与人之间维系羁绊的基础内涵,那么性就是维系感情的枷锁。
它让人沉迷,让人沦陷,让人明知那是枷锁还义无反顾的想要得到。
深夜,纪霆匀倚在床头,看着沉沉睡过去的江岑昳。
手机这时却不停的震动起来,他皱眉接起电话,打来的是梁宸。
那端梁宸的声音十分兴奋,带着某种喜极的意味喊道:“纪霆匀!你现在马上来我办公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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