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才贴上去,花玥一把摁住他的脖颈把他摁到浴桶之上,怒道:“百里溪你疯了是不是?”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哑声道:“嗯,疯了,憋疯了。姐姐总这么勾引我,偏又不肯吃我,我疼。”
他说着别有深意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下,湿漉漉的眼神里流露出委屈,“姐姐你看,都要坏了!”
花玥真就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即立刻收回眼神,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谁勾引你了!”
再说,什么是勾引?
她想起今日那个被赵夫人称作狐狸精的女子,心中不解,难道对着男人哭一哭就是勾引?
可赵夫人也哭了,都没用。
他定是又欺负她不懂这些,想要骗她!
思及此,她松开手,正想要从桶里起来,谁知身后的少年又不要命的贴过来,懒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呵气如兰,“谁说姐姐没有勾引我。姐姐的人,姐姐的声音,姐姐的气息,无一不在勾引我。我只要一看见姐姐,下面就又硬又疼。所以姐姐还敢说自己没有勾引我……”
这□□的话若是换做旁的女子来听,恐怕早就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可偏偏换做花玥来听,她只觉得身后少年蛮不讲理,胡说八道。
她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
“不放!”他非但没有放,还低头把她耳珠含在口中。
花玥只觉得耳珠又痒又热,忍无可忍的捉住他扣在腰间的湿漉漉的手,用力一掰,只听“咔擦”一声。
断了。
平日里有一点疼都要抱着她哼哼唧唧的少年竟只是闷哼一声,“姐姐,你好狠的心……”
“我还可以更狠!”
花玥尤不解气,又抓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咔”一声,另一只手也断了。
爽了!
她这才转过头来看他。
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咬着唇,眼角晕出一抹绯红,湿漉漉的眼眸里似要淌出水光来。
花玥见他这般模样,就好像看着一只总爱在自己面前嚣张蹦跶的小兔子被她制服了,心里舒坦了。
似偷偷得了恶趣味的花玥看着他不能动弹的两只手,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停留在他的鼻子上,学着他平时总爱捏她的模样,用力捏了一下,道:“知道错了没有?”
他皮肤极好,柔滑细腻。
花玥又忍不住在他脸颊用力捏了一下。
再松手时,他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一块红痕,连同被捏得红彤彤的鼻子,看着格外的可怜。
他眼睛红得更厉害,像是要哭出来,软趴趴的喊了句,“姐姐疼……”
甜腻的声音叫花玥想起了周记铺子的点缀了草莓果酱的奶酪卷。
她脑子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好像是咬他来着。
她看了看他唇上早已经消失的咬痕,想到奶酪的甜香,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转过头,“若是知道错了就吱一声,我帮你接回去。还有下次不许再胡说八道。”
谁知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很快地,眼角真就淌出泪来。
花玥以为他哭了,大惊,“你哭什么,我,我可什么也没做!”
他不说话,吸了吸鼻子,转过脸去。
花玥见他不说话,从浴桶里爬出来。很快地,全身热气蒸腾冒着白气儿,等她走到窗口下的桌子时候,身上的衣裳连带着头发都干了。
她解了头发,摸出一把梳子梳得整齐些,开始坐那儿剥橘子吃。
顿时,一股酸甜的香气驱散了因下雨屋子里所带来的潮们闷之气。
她吃了两三个橘子,伸手推开窗子透气。顿时,夹杂着雨水,湿寒透骨的风呜呜呜的往屋子里钻。
窗外,雨下得越老越大大,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屋顶,顺着屋檐倒水似的往下泼。虽还不到黄昏,天已经安全暗沉下来。
她看着窗外,心想,马上快要七月十五的鬼节,每逢这种日子,天气都不太好,更何况这里连着幽都城,恐怕更差。
不过她最是喜欢下雨天,闭着眼睛吸食着天地之间的那种生命力,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心中舒畅不少,又开始剥橘子吃。
“阿嚏!”屋子里的人打了个喷嚏。
花玥循声望去,只见他还站在浴桶里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不出来,水都凉了。”她咽下最后一块橘子,借着雨水洗干净手,伸手关了窗。
水桶里的人又轻哼一声,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
花玥只好起身走过去,摸了摸水桶里的水,低声道:“水都凉了,赶紧出来。”
他这才操着有些重的鼻音道:“手断了,出不去。”
“腿又没断,你出来又用不上手!”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她心惊肉跳。
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道:“你,你总这样看我干嘛?”
“手疼。”
花玥看着他软绵绵的手,道:“我给你接回去,你,你忍着点儿。”
他点点头。
可花玥才摸到他的手肘,又听到他开始哼哼唧唧的喊疼。
“姐姐,你,你轻些。”
她顿时松了手,道:“你,你别叫这么大声!”
“我疼。”
“忍着!”花玥又试着帮他接。
可这次更夸张,才摸到他的肩膀,他就整个人扑过来,头搁在她颈窝,带着浓浓的哭腔,“姐姐这是要疼死我吗?”
花玥:“……”
她一把把他扶正,咬牙,“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他道:“我冷,姐姐先把从水里扶出来。”
花玥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光,又见他似乎冷得开始发抖,道:“那你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他吸吸鼻子,一脸认真,“姐姐没有勾引我,是我不要脸想要勾引姐姐。”
他说完,又打了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花玥:“……”
她是在说这个问题吗?
不过她知道凡人脆弱,有时候伤寒都会要命,赶紧伸手扶着他把他从桶里扶到床上去。
兴许是手断了,他这次老实地很。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等着花玥服侍。
花玥道:“那我给你接骨,你别叫好不好?等接好了,你就可以穿衣裳了。”
他十分乖巧的点点头,咬着唇闭着眼,睫毛轻颤,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花玥看着他那副模样,手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握着他的手腕,正准备速战速决。可还没等她动作,他又开始叫疼,声音之惨,若不是外面雨声太大,恐怕整条街的人都听到。
花玥被他叫的头皮发麻,只好摸摸他的头,哄道:“你说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委屈巴巴的在她颈窝蹭了蹭,“姐姐我冷。”
不穿衣裳能不冷吗!
花玥瞥了一眼不远处木施上已经干了的白袍,拿着被子裹在他身上,认命地走过去取下来。
她正准备替他穿,又听他道:“姐姐,你要先用布帮我擦干净,穿了里面的才能穿外面的。”
花玥抬眸看他一眼,取了屏风上的一块白布胡乱的替他擦干净身上的水,又听他道:“姐姐,下面没有擦干呢。”
她垂眸看了一眼,伸手胡乱替他擦了一下,只听他闷哼一声,哑声道:“姐姐你这么粗鲁我好疼。”
花玥:“……”
她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把你腿打折你信不信?”
少年立刻闭上嘴巴,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可他实在要求多得很。一会儿夹着他胳膊了,一会儿又扯着他头发了,一会儿又碰着他手了。
花玥头一次这样服侍人,只觉得比捉妖还要难,强忍着怒火穿了好半天才帮他把雪白的里衣穿好。
等到穿裤子时,她一低头便对上不该看的东西。
饶是在她眼里眼前的少年就如同一棵树,一株花,可这么对上,一时也没有动弹。
他这时抬眸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眼眸里写满了无辜。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花玥一把把裤子丢过去盖住,“自己穿。”
“穿不了。”百里溪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眨眨眼,“实在不行,我就这样睡也可以。姐姐,我没关系的。”
他说着真就这么躺下去,往里面挪了挪,定定盯着她,“劳烦姐姐给我盖一下被子,我还是有些冷。”
他话音刚落,眼前眼前披散着头发,奶凶奶凶的少女,浅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光,咬牙,“抬腿。”
等花玥帮百里溪穿好衣裳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被服侍的妥妥帖帖的百里溪趴着床上,由着她十分粗鲁的替自己擦干头发,转过脸看着她,道:“要不姐姐再试着帮我接一下手,不然总叫姐姐这样服侍我,我心疼。”
花玥停下来,看着他垂下床沿的手,道:“你确定不叫了?”
他郑重点点头,“不叫了。”
花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小心摸上他的手腕,然后看着他。
”姐姐看我干嘛,动手就行了。”
“那你忍忍!”
花玥迟疑一下,迅速帮他接回去。
原本摸一下都哭天抢地的少年眉头都没皱一下,坐直身体抬手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脸惊讶,“哎呀,姐姐好厉害啊,居然一点儿都不疼呢。”
花玥:“……”
草!
又被这混蛋给骗了!
啊啊啊啊啊!
她顿时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盯着眼前披散着头发,漆黑的眼眸里笑意都快要溢出来的美少年,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如同猛虎捕食一般,“嗷”一嗓子把他扑到在床上,一口咬在他雪白的脖颈上。
正在时,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花玥顿了一下,才松开口中的软肉,就听外面有人轻咳一声:“两位折腾地动静小些,地板上的水都渗透到一楼大堂了,待会儿折腾完下来一趟,要,要赔钱的!”
他话音刚落,花玥下意识的看向浴桶。只见浴桶周围到处都是水,就跟养鱼塘似的。
她正要起来清理,床上的少年伸腿夹着她的腰把她勾回来,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喘息:”姐姐不管他!来,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百里溪:嗯,我老婆好可爱!
花玥:……
——
今天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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