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你管他叫卑微替身? > 2、第 2 章(修)
    沈朝栖总觉得今晚方舒挽状态有些不对,没以前那种娇气害羞的酸涩感,不像是盛成玉会有的样子。


    方舒挽没刻意去装作谁,自顾不暇喘得厉害,使劲往枕头上埋,眼角上的红晕润着,泪水湿了一片。


    这种状态倒让沈朝栖想起了两人刚开始那时候,沈朝栖低声问道:“嗯?现在不骂人了?”


    第一次将方舒挽带回家时,少年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表情不对。”


    “怎么不对,”方舒挽疼得呲牙,骂道,“你又没和他上过床,怎么知道我装的不对。”


    “他不会像你这样,”沈朝栖冷峻的脸下颔紧绷着,他冷意打量了方舒挽一眼,“低贱地去迎合别人。”


    “这他妈的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方舒挽直白而不要脸,他轻诮地吹了声不成调的口哨,挑了挑眉:“因为确实很爽。”


    之前沈朝栖还觉得方舒挽和盛成玉性格差异太大。


    只是后来,方舒挽适应得很快,骨子里的温柔乖顺被调、教了出来,最开始的这种状态也就很少会出现。


    所以他是颇为满意这个替身情人的。


    方舒挽能在一个电话打过来时,放下所有工作来陪他。


    即使在期末被打搅,也会耐着性子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甚至,他可以随意在方舒挽身上做一些永远舍不得对盛成玉做的事情。


    方舒挽不仅甘之如饴,还会用那双柔顺痴情的眼神看他。


    几乎以假乱真的相似。


    永远服从,永远乖顺,恰好和他心里的那个影子重合。


    沈朝栖忍不住摩挲了下方舒挽那双最容易露出天真痴缠表情的眼角:“周末来别墅陪我。”


    周末?


    方舒挽愣了一下,他乖巧地低下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掩住了眼中戏谑的笑。


    语气却依旧如平日里疏松乖顺,他腰软得厉害,又没什么体力,就这么懒懒地躺在床上,眼神却无比清明,平静道:“没有周末了。”


    他们的替身关系不会持续到明天的。


    沈朝栖低下头来亲了亲方舒挽耳垂。


    饶是这样沈朝栖的眼中依旧没沾染上任何的情愫,语气相当的不近人情,他根本想不到这句话并非一句周末很忙的撒娇,只冷淡又无所谓地说了句:“推掉吧。”


    在他眼里,方舒挽的事情永远比不得他的重要。


    骨子里的倨傲为沈朝栖镀了层锋利闪着寒光的边,仿佛方舒挽的事情都是可以推掉来迁就他的琐事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方舒挽了然地看清了沈朝栖的心思,然后清明冷澈的眼睛半垂着,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分手。


    方舒挽始终勾着一抹笑。


    该如何分手还不触及这位少爷的自尊心,以免这位少爷死缠烂打、恼羞成怒呢。


    啧,还真挺麻烦的。


    沈朝栖见方舒挽犹豫:“乖,周末来陪我,把工作推掉,两百万作为补偿的损失好不好?”


    这方面沈朝栖从不吝啬于这些小恩小惠。


    两百万?


    方舒挽有些愣,反应迟钝,他在枕头上呆了好久,才抬起头来。


    他、他有点不想现在提分手了。


    其实,其实过了明天再分也不是不行。


    他能在沈朝栖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情况下赶过去,也可以在期末也去陪沈朝栖,可以顺着沈朝栖玩任何花样。


    ——因为沈朝栖支付的价码够高。


    方舒挽抬眼看沈朝栖,这让沈朝栖觉得有些厌烦,沈朝栖语气中夹杂了一些冷意,一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讥讽,沈朝栖有意戏弄他。


    “怎么了?两百万就这么激动?”


    靠,他刚刚是不是崩人设了啊。


    “不是,我爱你,”方舒挽眨了眨眼,他压抑住心里的激动,他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沈朝栖,软软地开始哄道。


    “但你不能总拿钱侮辱我的感情。”


    沈朝栖全身打量了方舒挽一眼。


    方舒挽眼角洇上了嫣红的痕迹,生怕得到爱人的质疑,他使劲往沈朝栖怀里埋了埋,紧张兮兮地表白道。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别人,我没关系的,只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我就还有等着你回头的机会。”


    啧,真可怜。


    啧,真痴情。


    他演技真不赖。


    方舒挽觉得自己够有做编剧的天赋。


    瞧瞧他说出来的话,多么符合痴情的替身这个人设。


    这扭曲爱情观的小句子不被当作渣贱的案例典范他方舒挽第一个不服。


    方舒挽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一个吻会使整场戏恰到好处。


    他凑上去作势要吻沈朝栖。


    沈朝栖轻巧地避开,他看了方舒挽很久,才缓缓开口,深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方舒挽,语气冷淡:“好好想想你是谁。”


    方舒挽眸子动了动,在灯光下显出潋滟的水光。


    他是谁?


    得不到爱的卑微替身啊。


    所以,想要吻他有什么错。


    沈朝栖不愿意多说,反而哄方舒挽睡:“睡吧,明天我叫你起来。”


    沈朝栖关掉了一旁的夜灯——方舒挽在有光的状态下睡不着的:“乖一点,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第二天,沈朝栖并没有守诺,他没叫方舒挽起床。


    一旁的床上凉了大片。


    沈朝栖早走了。


    方舒挽习以为常,他一个人到了沈朝栖住的别墅。


    别墅里依然只是有老管家一个人浇着花,见到方舒挽来了,从鼻子里面出气恨不得将这人赶出庄园。


    好巧不巧,这表情正被方舒挽看到,他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管家先生,沈先生昨天许诺给我从您这儿取钱。”


    方舒挽低垂着的视线仿佛钉在人的脸上,即使笑意甚浓,也让人觉得冷意。


    管家哼了一声:“你不找会计找我干嘛?”


    “和您分享这个关乎两百万的喜悦呀,”方舒挽气死人不偿命,“听到就是赚到。”


    管家气极:“你不要脸!”


    然后管家撇过头去任方舒挽再怎么逗弄也不理人了。


    庄园独栋别墅的楼上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沈朝栖在露台上看着他,叫他上来:“方舒挽。”


    方舒挽丝毫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反而笑容灿烂地向沈朝栖撒着娇道:“先生,我来了。”


    楼上房间里。


    沈朝栖还穿着宽松的睡衣,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裤带,淡淡命令道:“去把衣服换好。”


    方舒挽这才发现在室内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套服装。


    是那种严丝合缝的西装款式,深蓝色的西服颜色很暗,不会太张扬又会让人觉得内敛。


    方舒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是被叫过来来贪欢的。


    他回过头,淡淡开口:“是要参加什么宴会吗?”


    “嗯。寻常的交流私宴而已。”


    方舒挽有些惋惜:“哦。”


    一件寻常不过甚至很规矩的衣服被方舒挽抽掉了板正的领结后,简简单单却又异常勾人。


    沈朝栖目光沉沉,没说什么。


    *


    老板们都会带着私人家眷来参与这种宴会,这种酒会的赞助商一般都是酒庄。三年来方舒挽跟着沈朝栖参加了不少。


    方舒挽一出场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一副乖巧地跟在沈朝栖的身旁。


    漂亮得晃眼的人没半分样子地将桌上摆放的红酒一饮而尽,清冷柔软的那双眸子又开始眼巴巴地望着场内交谈着的沈朝栖。


    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每位老总其实心里都隐隐期待被人用方舒挽那样崇拜又哀婉的眼神盯着的。


    没有能力却顶漂亮的金丝雀,只能在主人的豢养下生存,一举一动无疑都在人的心上挑拨。


    只可惜,这人他们碰不得。这不免让他们惋惜。


    不仅被老总这么关注,这样子漂亮可怜的方舒挽自然也是场上来宾的一种谈资。


    打量着方舒挽的目光中有嫉恨、有讥讽、有不在意。


    那些被老板们带来的男伴女伴嫉恨得不行,聚在一堆诋毁造谣道。


    ——“我是确实是钱才和王总在一起的,可那又怎么?我又不像那位一样,贱到那种程度,三年来每天做出一副可怜求疼爱的样子。”


    ——“明明只是个替身,却还要想着得到沈总的爱,最后人财两空罢了。”


    狗屁,方舒挽表面眉眼弯弯,内心却腹诽道。


    老子得到的比你得到的多得多。


    不在意他的人就只有那帮亲昵地挽着自己父亲的手,娇养长大的小姐少爷们,是他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的存在。


    现如今,别人怎么看他,方舒挽都不在意。


    他现在正为如何‘和平分手’而苦恼。


    方舒挽一边想着,一边将场上的人弯弯绕绕的心思琢磨了七八分。


    这时候,大腹便便的李总挽着小他一轮的女孩,笑着来向沈朝栖敬酒:“沈总总是这样好的眼光,最近又有什么风头上的生意啊。”


    挽着李总的女孩打断两个人之间的寒暄,娇嗔道:“沈朝栖,今天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哦,恕他眼拙。


    他本来以为这女孩只是李总的女伴而已,因为刚才这女孩时不时向他飘来的目光实在不容忽视。


    方舒挽没想到这人竟是老总的女儿。


    他若有所思,难道富二代也会对他们这种人嫉恨讽刺吗。


    沈朝栖这时挑了挑眉,漆黑的眼底里窥探出几分不明所以。


    其实,他和李嘉嘉并不是很熟。


    大学同学罢了。


    李嘉嘉轻嗤,用拿着红酒杯的手指轻蔑地点了方舒挽一下,骄纵道:“别让你身边的小鸭子跟过来。”


    沈朝栖含着冷意,没理会李嘉嘉的殷勤:“我想李小姐应该先学会尊重别人。”


    连方舒挽都没想到沈朝栖会这么说,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朝栖一眼。


    李嘉嘉的脸色已经开始铁青,方舒挽看着李总的脸色也不太好。


    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为了不想得罪李家,识眼力见假意道:“先生,你去看看好不好?我在这儿等你。”


    贱不贱呐,别人都已经这样了,还要看人脸色。


    都要分手了,谁还要管这些?


    方舒挽清冷的眸子垂了下去,故意道:“你说过要陪我的。”


    沈朝栖出声安抚很少闹性子的方舒挽,跟哄小孩子似的:“好,我不去。”


    李嘉嘉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她和沈朝栖是大学同学,又是自小一起玩大的人。


    就算是沈家,那也是看得上她的。


    话语权却比不上被她看轻的一个替身。


    李嘉嘉难堪至极,吞吞吐吐半晌才说出来:“你确定不去?成玉他在等你。”


    她本来不应提前说出来的,照成玉的意思,似乎是想给沈朝栖一个惊喜。


    不过,若是沈朝栖本来无意和她走,听到盛成玉的名字后,才心甘情愿地跟她去见。


    这不是更说明两个人和好在望吗?


    果然,沈朝栖脸上少有的变化。


    李嘉嘉轻蔑地看了方舒挽一眼。


    方舒挽笑得难看,他有些手足无措:“你要走吗?”


    李嘉嘉忍不住在心里替沈朝栖回答:“当然。你算什么东西。”


    她忍不住催促道:“外面冷,成玉又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不过,沈朝栖似乎没在听她的话,沈朝栖看着方舒挽眉心微动,他摸了一把方舒挽柔软的短发:“不走。”


    方舒挽微微勾起了唇,随即欣慰感动地望向了沈朝栖。


    不过这目光在李嘉嘉眼里无疑是挑衅,李嘉嘉被气得转身,眼不见为净。


    再次见到李嘉嘉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沈朝栖和他走散了。


    方舒挽一个人看着很是落寞,坐在角落。


    李嘉嘉朝方舒挽走过来,挑衅般地勾了勾唇:“去厕所看看?”


    方舒挽不明所以,暗光下眸子莫名看着有几分冷意。


    他淡定地喝了口水,礼貌地为自己开脱道:“我在等沈总。”


    李嘉嘉嗤笑了一声,有种胜利的意味:“沈总就在厕所。”


    *


    方舒挽将厕所门口挡上了个‘正在施工’的牌子,自己则靠着墙壁悠悠地点上了一支烟。


    看他这个情人当得多称职。


    愿意守着自己金主和别人亲热的情人真是不多了。


    这不得个感动金主十大行为奖吗。


    他都快要分手了还这么尽职尽责。


    拿一分钱办一分事,他方舒挽从不食言。


    方舒挽娴熟地享受着自己手里的烟。


    他丝毫不担心会被出来的沈朝栖看见。


    毕竟,他对沈朝栖的速度还是有自信的。


    三分钟后,男主之一盛成玉出来了。


    这、这么快?


    被烟呛到,方舒挽咳嗽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衣冠不整和红唇模糊,盛成玉只是神色有些失常。


    失常中有些懊悔,带一点失魂落魄。


    这场宴会和盛成玉预想的有些太不一样了。


    如他所想,他的精心准备的出席应当惊艳沈朝栖。


    而沈朝栖就该如这些年表现的那样,痴心地等着他。


    事情的发展就该是沈朝栖在他面前强装冷静,然后与他在厕所里欢爱一场。


    盛成玉衣冠整齐,倒是方舒挽有种被抓到抽烟的慌乱。


    方舒挽止不住地咳,慌慌张张地想要错开脸。


    毕竟守着自己金主和别人亲热,真的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不想盛成玉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方舒挽:“方先生,我的衣服穿着还合适吗?”


    方舒挽用两根手指碾灭了细烟的星星火光。


    暗色包围中,方舒挽挑了挑眉尖。


    现在的人都喜欢隐喻吗?


    男人就男人,还说成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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