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先生和他的金丝雀 > 16、热搜
    阮柠懵住了,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推搡纪濛:“你说什么呢?不可能!郁言他不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就是猜一下。”纪濛不客气地推回去,“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欢郁总喜欢得要死要活了——就算他不行又怎么样?你行不就行了!”


    阮柠:“……”


    未曾设想的道路又增加了。


    “不会你也不行吧?”纪濛见他呆住,往他下面看了一眼。


    阮柠不乐意了:“什么叫‘也’?我都说了,郁言没有不行!”


    纪濛:“……”


    看来是真的没救了,都没想着给自己辩护,一门心思净惦记人家了。


    “他就是对我没想法而已。”阮柠倒回床上,陷入死循环,“怎么样才能让郁言对我有想法啊!是我长得不行还是身材不够看——”


    纪濛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拒绝理会这个恋爱脑。


    第二天纪濛的戏还是不顺。这场戏是莫雨晨远远地尾随白傲岚,浑身脏兮兮的,看着一身清爽的白傲岚走进他平时看都不敢多看的高端酒吧。


    趁着没人注意,莫雨晨溜进去,目光搜寻到白傲岚时,发现她已经走到了吧台那边。白傲岚屈指敲了敲台面,背对着她拿酒的男人转过身来,紧身的黑t勾勒出他精壮的身形。


    男人笑了一下,是那种见到心上人时发自内心的笑。他把花臂搭在吧台上,抬眼问:“想喝点儿什么?”


    白傲岚“唔”了一声,回了句“都行”,按住他的后颈将人带过来,亲上他的嘴唇:“先来点儿这个。”


    男人的手臂依然撑在吧台上,因为身体向前倾,看起来比白傲岚略矮一点儿。他微微仰起头,毫无异议地任由白傲岚吻着,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肢体语言就能看出来他是服从者。


    镜头回到莫雨晨身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连嘴唇都发白。他自虐一样死死盯着白傲岚,眼里是浓烈的爱恋和不甘交织。


    很快,一身酸臭味的他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人破口大骂:“叫花子的进来干什么?赶紧滚出去!”


    在被白傲岚看见之前,莫雨晨逃也似的跑了。


    .


    演“男人”的当然是苏底——他不会让尤清瞳亲别人,假亲都不行,更别说这段要货真价实地接吻了。


    很短的一段吻戏,加上俩人说话的时间也不到一分钟,但这段戏的细节处理得非常好。


    比如尤清瞳隔着吧台吻苏底时,苏底比尤清瞳略矮的个头——苏底净身高一米八八,尤清瞳净身高一米八,要是不这么设计,苏底比尤清瞳要高约莫半个头,镜头里的“臣服感”会被冲淡许多。


    比如尤清瞳单方面对苏底的触碰,苏底只是虔诚地接受,不敢随意“玷污和冒犯”对方,所以只能小幅度地回应;比如尤清瞳按住苏底的脖子,手指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他的后颈,暗示意味极强地提醒着他顺从。


    诸如此类,都是苏底的构想。阮柠跟在一边看镜头里拍出来的效果,十分感叹,觉得苏底无论是当演员还是当导演都挺绝的。


    这边的戏拍得有多顺,到了纪濛的镜头就有多不行。苏底反反复复地拍了将近十条,还是觉得差点儿意思,于是又把纪濛叫过去给他讲了一遍戏。


    阮柠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听得见苏底模糊的声音,但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纪濛时不时点一下头,倒没怎么说话。


    又过了片刻,苏底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口型是让他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纪濛一回头看见阮柠,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阮柠踢了踢他的椅子脚,递给他一根棒棒糖:“怎么样?”


    “待会儿再试试。”纪濛接过来,却没有吃,只是放进了兜里,“这次应该行。”


    阮柠点点头,含着糖球没多问。


    果不其然,再开拍的时候纪濛第二次就过了,苏底评价了一句“差强人意”,不过阮柠看着他这次的状态是对了,拍出来的效果挺不错。


    “苏底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阮柠靠在梳妆台上看纪濛卸妆,好奇地问,“怎么突然就找到状态了?难不成他帮你找到了喜欢的人?”


    纪濛无言以对地瞟了他一眼,心想除了“喜欢的人”,这货的脑子里还能装什么?


    “赶紧说。”阮柠被他瞟得不爽,抓了把他乱糟糟的头发,“你喜欢谁?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把人追到手。”


    纪濛翻了个白眼:“可别,你先管好你自己那个烂摊子再说吧。”


    “烂摊子”明显说的是他和郁言的事,阮柠不高兴纪濛这样说,当即和他掐起来了。


    给纪濛卸妆的姐姐看得直乐:“你俩感情真好,一天天打情骂俏的——啊,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打情骂俏”的两人同时做出了恶心得要吐的表情。


    最后纪濛还是没扛住阮柠的追问,说了苏底对他说的原话:“你要是实在没有喜欢的人,代入友情或者亲情也不是不行——反正你自己代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那你代的谁?”阮柠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顺口问。


    纪濛低头看路灯下自己和阮柠的影子,随口回答:“朋友。一个很烦人的傻x。”


    阮柠歪头看他,稀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和‘很烦人的傻x’做朋友?”


    纪濛:“……”


    没话讲。


    他盯了阮柠几秒钟,在剧组的这两个月阮柠没怎么理过发,都已经长得快要及肩了——苏底也没要求阮柠剪掉,说长发也是个特点,刚好能给于风做一点儿区分。


    少年时期的于风爱把头发扎起来,成年后的于风更喜欢披散头发。这会儿两人在外面散步消食,阮柠嫌风太大老是把长发吹乱,就随手扎了个小揪揪。


    纪濛觉得阮柠扎头发更好看,能把漂亮的面部线条完全露出来——不过也没用,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傻x长得再漂亮也是傻x。


    “嗯?”阮柠疑惑地跟他对视。


    “不知道啊。”纪濛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将那张脸推走,眼不见心不烦,“可能是因为傻x貌美如花吧。”


    阮柠嫌弃地把他的手挥开,心想得了,又是一个没救的颜控。


    .


    回酒店后还不算晚,阮柠接到了恩师打过来的电话,问他放工了没有,会不会妨碍到他,或者有没有打扰他休息。


    阮柠给谭国章汇了那笔买房的巨款后,谭国章就在他的催促下张罗着到镇上看房子。因为没底气也拿不定主意,谭国章顾不上心疼那点儿话费,生怕自己在买房上吃更大的亏,于是隔三差五给阮柠打电话,觉得他毕竟见过世面,知道得多,决定不了的事让他拿主意准没错。


    打电话的次数勤了,谭国章就发现了阮柠的工作时间不规律,有时候只要上午上班就行了,有时候下午也要上班,还有的时候连晚上都在加班。他听阮柠的意思,是工作不顺利的时候得加班到凌晨。


    谭国章听了就心疼,叮嘱他别太辛苦了。阮柠语气轻松地安慰说没事儿,工作哪有不辛苦的,这份工作他干得特别开心,这已经很好了。


    “是这样的,柠啊,我和你师娘已经把房子定下来了。”谭国章搓了搓手,乐呵呵地笑,“你现在忙,过年那会儿得空回来不?”


    阮柠听见那头的师娘也在笑,埋怨说“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孩子忙得不行吗,还能有空回来呀”,谭国章就好脾气地说“那我不是问过年那会子嘛”。


    看样子夫妻生活很和谐。


    阮柠和师娘通过两三次电话,师娘为人亲切随和,大概是看老师这么宝贝他,他也知恩图报,早就和老师一样把他当成自己家孩子。


    虽然没见过面,但阮柠本能地很喜欢这位师娘。


    他默数了一下自己在剧组的时间,估摸着春节前整部戏能杀青,于是说:“能回,过年那会儿我应该有空,到时候就回去看看您和师娘,也顺便看看咱们家的房子。”


    反正现在有钱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省吃俭用,回去一趟也不麻烦。


    阮柠无声叹了口气,和老师、师娘通着电话,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想念郁言。


    这些全都是先生给他的,没有先生,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他。可他却没什么能报答先生的,连以身相许先生都看不上。


    挂掉电话后,阮柠又长长地叹一口气。


    .


    尤清瞳的戏份杀青后,苏底宣布整个剧组放假两天,大家爱干嘛干嘛去。阮柠不用问都知道那是因为尤清瞳还有两天假期,苏底就想黏着自家女朋友过二人世界。


    不过导演谈恋爱,他们跟着受益,阮柠当然没什么意见。他很高兴地和郁言说了这件事儿,郁言的话却给他浇了一盆兜头的冷水——这两天郁言要去外地,都不在家。


    先生不在家,那他回去也没意思。阮柠顿时蔫了,干什么都打不起劲儿,连纪濛抽他都懒得还手了。


    纪濛对此不想多做评价,只是趁机多揍了他两把,觉得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人活该。


    骂是这么骂,但到底是朋友,纪濛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也难受——虽然用纪濛的话来说是“看见你这样就烦”——于是本着那点儿义气拉他出去玩儿,让他放松放松心情,别整天惦记明知道不可能的人。


    临出门时赵嗝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非要跑过来和他们一起去。阮柠兴致缺缺,无所谓多一个人,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这回轮到一直嫌弃赵小少爷的纪濛不乐意了。


    不乐意归不乐意,出去玩儿还是得去,不然赵嗝就拉着阮柠两个人去了。纪濛看着赵嗝黏着阮柠嘻嘻哈哈的,全程板着张脸,烦得想把姓赵的一脚踹开。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三人瞎逛到一个广场时,赵嗝闻到一家店铺卖的糖炒栗子,说了句“好香,好想吃”,阮柠就让他去买。赵小少爷明显没怎么吃过这种街边小吃,馋得不行,这会儿得到了支持,就算排队的人一溜长,还是“义无反顾”地挤了过去。


    阮柠和纪濛站在远处等。纪濛偏头,看见阮柠一脸不在状态地盯着虚空发呆,再看看在排长队根本没注意这边的赵嗝,知道是时候了,当机立断地一把抓住阮柠的手腕,拽起他就跑。


    阮柠:“哎——”


    他茫然地被纪濛拖着跑了一段路,回过神来,猛地甩开纪濛的手,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赵嗝还在排队呢,咱们去哪儿?”


    “你不是烦么?我知道附近有家清吧,环境什么的都挺不错,我带你去‘一醉解千愁’。”纪濛双手插兜,“怎么样,去不去?”


    阮柠一句“酒有什么好喝的”哽在喉咙里,想起他家先生爱喝,就说不出来了。郁言人不在,他“饮酒思人”总是可以的吧?


    他犹豫了一下,问:“那赵嗝呢?”


    纪濛知道他心动了,于是伸出一只手拽过他继续走:“他那么大个人,丢不了,有他在咱们能好好喝酒吗——行了,快走,我给他发条消息,就说我窜稀了,你带我去找附近的厕所,行了吧?”


    纪濛说干就干,赵嗝的消息也回复得很快,回的还是语音:“我就说你怎么这一路脸色这么差,刚才还跑得那么快,别是窜在裤子上了吧?”


    纪濛:“……”


    阮柠笑到打跌。


    纪濛咬牙切齿地回赵嗝语音:“是啊,再不快跑就真要拉到裤子上了——待会儿阮柠还得陪我去医院一趟,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你悠着点儿,别颠出来了。”赵小少爷天真无邪地说,“你这么年轻,怎么肠胃这么不好啊——”


    阮柠笑得更厉害了,就差在街道上打滚了。


    纪濛面无表情地掐了剩下的语音。


    “走。”纪濛继续拽阮柠,恶狠狠地捏他的脸,“终于笑了?”


    阮柠嫌弃地“啧”了一声,拍开他的手,装模作样地抹了把自己的脸:“别碰我,你窜稀呢,还‘颠出来了’,真脏。”


    纪濛:“……”


    他看姓阮的就是想打架。


    .


    阮柠被纪濛带去清吧“饮酒思人”,心情总算彻底好起来了,觉得就算先生不在,但身边还有朋友,这种感觉也不赖。


    结果当晚就乐极生悲了。


    阮柠和纪濛还在你一口我一口地尝着清吧里的酒时,他俩的照片已经借着苏底常年居高不下的惊人热度,一举冲上了热搜。


    照片一共有九张,刚好凑齐了九宫格,正中间那张是纪濛在街边捏阮柠的脸。利用了角度差,这张照片拍得暧昧至极,光看照片,他俩的脸下一秒都要挨到一块儿了。


    其他八张分别是纪濛拽着阮柠奔跑,纪濛和阮柠站在街边,前者在看手机,后者看着前者笑,纪濛拽住阮柠慢慢走,纪濛和阮柠进了xx酒吧……


    阮柠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时已经有点儿喝懵了,他一句“涵姐”刚叫出口,就听见江幸涵飞快地问:“你和纪濛还在酒吧是不是?”


    “嗯?”阮柠愣了一下,略微有些大舌头,“您怎么知道的?”


    “要是不想被人盯着,就赶紧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江幸涵糟心地说,随即又改口,“算了,你俩去厕所里等着吧,我让人过去接你们,等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阮柠莫名其妙,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俩还清醒的话,就都看看微博热搜。”江幸涵说,“都不许喝了,别在外面喝醉了给我现眼。”


    电话挂断了,阮柠短暂地懵了一秒,迅速打开微博看热搜。


    “怎么了?”纪濛凑过来问,“涵姐说什么了?”


    阮柠已经看清楚了微博热搜前几的词条,沉默了一下,推开纪濛挨在他肩上的脸,转过手机给他看。


    热一是“苏底电影双男主”。


    热四是“苏底电影暴风雨主角”。


    热五是“苏底阮柠纪濛”。


    热八是……


    纪濛也沉默了,顺手点开热一词条,一眼看见了他和阮柠的九宫格“亲密照”。


    阮柠当然也看见了,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各自茫然。


    “涵姐说有人在盯我们,让我们去厕所等着,她叫了人来接我们。”阮柠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走吗?”


    纪濛酒量比他好,这会儿要更清醒一些,冷静地说:“别,一会儿让人拍到我俩一起进厕所,还去那么久,那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


    .


    江幸涵拜托了就近的朋友过来接他们,自己并不在车上。这位不知名的朋友非常靠谱,接上他们后,熟练地甩掉了尾随的车子,这才载着他们去见江幸涵。


    阮柠和纪濛一路上都很沉默,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直觉自己闯了祸。见到江幸涵后,两个人都低着头,“排排队”站好了等着挨骂。


    “你们真是……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江幸涵把他们和那位朋友一起领进家里,边走边训,“出去玩儿就出去玩儿,能不能注意点儿分寸?你俩在光明正大谈恋爱是不是?”


    阮柠小声分辨了句“没有”,被江幸涵瞪了一眼:“用得着你说,我不知道吗?挨训的时候就乖乖听着!”


    阮柠立马重新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都这样了,你骂他们也没用。”那位不知名的朋友说话了,声音十分有磁性,是个略带沙哑的女低音,“你还不如打电话问问苏底,看看他想怎么解决。”


    江幸涵随手拿了条发带,将自己的长卷发一扎,烦躁地说:“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没人接电话么,这个点他估计在忙——真是的,每次和他女朋友在一起都没完,肯定还有好一通折腾。”


    朋友了然地点头,又问:“那郁总呢?你不是说这俩小孩儿里有一个是他的人?问问他的意见吧。”


    阮柠很想说“不要”,总有一种自己整出了烂摊子让他家先生帮忙解决的感觉——但事实就是这样,他自己没有解决的能力,就是得仰仗他家先生。


    阮柠闷闷不乐地抿紧了嘴唇。


    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江幸涵作为经纪人是没经验,但她见过有经验的前辈是怎么处理类似的事件的。可现在的情况特殊就特殊在阮柠身上,万一她处理得不合上面那位郁总的意,谁知道会不会倒什么大霉。


    所以先问问苏底是最好的,到时候出问题了有苏底担着。苏底肯定保她,郁言也不会拿苏底怎么样。


    偏偏这个关键时候苏底不接电话!


    直接去问郁言也不是不行,虽然她和这位郁总不是特别熟,但总好过事后出问题了被算账。


    江幸涵联系郁言前,阮柠垂死挣扎地小声说了一句“先生现在不在本地”,希望江幸涵觉得“远水救不了近火”,打消给郁言打电话的念头。


    可江幸涵显然不这么认为,她瞪了阮柠一眼,示意他闭嘴,利索地拨通了郁言的号码。


    “郁总,很抱歉打扰到您,是这样,阮柠他出了点事儿……没,人好好的。您打开微博热搜看看就明白了。”


    阮柠把头垂得更低了。


    “您不在本地,按理说不应该麻烦您的,但是……啊,您在家啊?”


    阮柠一愣,猛然抬起头,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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