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是？”
“哦，是高先生吗？”
“是。”
“我们是来装空调的。”
夜里十一点，躺在沙发上的高之阳已经睡醒了一觉，他举着手机，屏幕熄灭又被他按亮。
楚江人也没有回来，消息也没留下一条，高之阳心里冒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感觉有根小针不轻不重的一下一下戳着他，倒也不疼，就是不舒服。
屏幕又一次熄灭，高之阳看到了自己脸的倒映，那副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惹的高之阳不快，翻身坐起来，手机扔到了一边，嘴里发出了一个音节：“艹。”
最后纠结了半天，高之阳认命的把手机拿了回来，给楚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就在高之阳耐心要耗尽的时候，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才一接通高之阳就问：“今天不回来了？”
对面有些吵闹，高之阳皱着眉头看了眼手机，心想莫不是在应酬。
对面的人也没让他等太久，响起了低沉的男音：“高先生，楚总他喝多了，我们这就回来。”
这声音高之阳觉得有些耳熟，听到他说楚江喝多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是？”
“我是楚总的秘书，黎印良。”
听到名字，这才想起来，这人一直做着楚江的秘书，能力很强，后来楚江去接了家里的公司，这人也还是跟着他一起。
“大概需要半小时，高先生。”
高之阳听后说了“好”，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有听到楚江的声音，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他去卫生间烧着热水，有些坐立不安的等着人回来，这种时候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很慢，直到门被敲响，高之阳明显感觉松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扑面而来的酒味，有些浓重，楚江眯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了高之阳，便挣脱了黎印良的搀扶，跌进了他的怀里。
黎印良显然知道两人的关系，表情没变，把楚江的包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公事公办的态度：“高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也就是礼貌问一句，高之阳不见得需要他帮忙，果然，下一句就听到高之阳说不用，黎印良得到回答，点了一下头，替他们关上了门，转身离开。
怀里楚江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应该醉的不清，高之阳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感觉自己锻炼还是不够，抱着楚江还有些吃力。
把人放在床上，高之阳感觉有点轻微的喘，开了卧室的灯，看到对方脸颊上因为酒精泛起的红色十分显眼，起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带着毛巾过来，把他衣服裤子脱了，擦了身子，又帮他把睡衣换上。
他记得楚江这人吧，酒量也不错，但也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今天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他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这人，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换好衣服，看到楚江已经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高之阳凑近之后摒气听着，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高之阳白天睡了会，这会根本不困，他就侧身看着楚江，其实有时候，也蛮庆幸能遇到他的。
盯了他半晌，高之阳喃喃道：“到底怎么看上我的啊。”
楚江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空洞，不知道醒没醒着，只是下意识的靠过去抱住高之阳，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说你呢，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嘛。”高之阳自顾自的说着，上辈子楚江喝醉了根本不记事，高之阳这个时候就大胆了很多。
果然，楚江没什么反应，高之阳憋了太多话，一边轻拍着楚江的背，一边缓缓开口。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怎么这么能忍啊？”说这么说还伸手去扒拉楚江的脑袋：“不对，最变态的就是你，我就跟人谈个生意你都要生气，小心眼。”
“明明同意分手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要闹成那样，行嘛，我承认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我好像好多年都没见你笑了，相看两厌，你折磨自己就算了，还要折磨我，你是不是生来就是克我的。”
感觉怀里楚江又嘟囔了起来，高之阳立马噤声听着，口齿不清的还是听不清。
怀里的人又安静了下来，高之阳把他脑袋掰正，然后就看到楚江皱着眉头，一眼就看出他很难受。
高之阳捏着他的脸，也没什么肉，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就听动手的人笑了一声，终于送开了自己的魔爪，不经意间似是感叹道：“上辈子到底做什么了遇到你…嗯，上上辈子。”
楚江的脑袋就埋在高之阳怀里，此时的他虽然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可逐渐攥紧的手可以猜到，他内心也不太平静。
高之阳搂着人慢慢就睡着了，楚江却一直清醒着，他没听懂，但心里就是感觉不对。
难道高之阳还和别人交往过？楚江陷入了沉思，他查过高之阳的记录，明明没见他有和别人交往的经历。
到底酒喝的也多，楚江还是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放空，他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高之阳起来，怀里的人还在睡着，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应该不会好受。
他起来去了看了看冰箱，那了一小把青菜和肉沫，煮了点粥，小火炖着。
弄完都九点多了，回屋里一看，楚江坐在床边，沉思着什么。
高之阳走了过去，看楚江脸也有点肿，皱着眉头，说不出的难受。
楚江感觉身子没力气，一阵一阵的发麻，胃里翻腾着，特别想吐。
“很难受？”高之阳站他旁边，低头看着他。
楚江点了点头，没力气说话，拉着高之阳的手站了起来，还有点晃荡，快步走去卫生间，就杵在洗手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有点晕。”楚江开口道，嗓音带着些沙哑。
高之阳一早就烧了水，问他：“要洗澡么？”
楚江也觉得难受，就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算了，先洗个脸，我给你倒点热水喝，等不晕了再洗。”
高之阳说完，就拉着人去客厅坐着：“怎么喝这么多？谈生意去了？”
说着就接了热水递给他，楚江清了清嗓子，垂眸看着地面：“嗯，对。”
高之阳想了好久，愣是没想到到底是那笔生意能让他喝成这样，但最后也再深入问，转而说：“我煮了粥，要不要吃？”
“要。”
到底有求于人，不多喝两杯，怎么行呢。
高之阳端来了一碗粥，煮的青菜瘦肉的，热气腾腾，放在了桌上。
“你不吃姜，肉我放的少，尝尝。”
粥腥味不重，反而有些清香，缕缕热气向上升腾，楚江拿着勺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喝完粥，楚江才觉得状态好了不少，去冲了个澡出来，身体的不适就已经消了大半。
精神好了不少，去和高之阳挤在一个沙发上坐着，今天一个不去学校，一个不去公司，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里传出的只有电视的声音。
中午高之阳在厨房做饭，客厅里只留楚江一个人，这时候高之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楚江视线落在了那个屏幕上。
本来他也没有想看的冲动，可是微信消息连着响了好几声，这就让楚江没法不好奇了。
拿起来一看，发现有锁，就冲着厨房里的人问：“你手机密码多少？”
谁知高之阳没有考虑就说出了一串数字，楚江看着手机，又把它放了回去。
“吃饭吧。”
楚江站起来缓缓走了过去，桌上的菜意外都挺和他胃口。
“刚才你微信有消息。”楚江落座后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高之阳问：“说什么了？”因为刚才楚江找他要了密码，应该就是看这个。
“不知道，你自己看。”
高之阳一脸懵逼的看着楚江，自己去一旁把手机拿了过来，是杨碌平的消息，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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