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平静了几年的府里又热闹起来,因为,墨澜院停药了,这代表什么?代表墨澜院以后可以生孩子了,这怎么让人沉稳的下去?
本以为就算墨澜院得宠那又怎么样?没有孩子,等耿瑶漪人老珠黄后,谁还记得她,可现在,墨澜院停药了,以后可以生孩子了,谁还坐的住,纷纷收拾妥当便去了蘅芜苑,今儿可是要请安的日子。
乌拉那拉氏也早已经收到消息,看着一群心急如焚却还压着性子坐在那儿喝茶的女人们,嘴角含着笑意。
李采玥:“福晋,贝勒爷把墨澜院的药可是停了,这怕是没几个月墨澜院就能传出好消息来了,福晋就不急么?”
因着前年出了二阿哥那件事,李采玥被贝勒爷处罚了半年,出来后倒是安分了这么久,一次也没找茬,现在这事一出,倒是又忍不住了。
其他人皆未说话,不过显然都听到了李采玥的话,正盯着乌拉那拉氏看。
乌拉那拉氏笑了:“耿妹妹若是有孕,那自然是好事一件,府里多年未有姐妹传出好消息,这倒是本福晋失职,这才该着急,耿妹妹若是有孕,那本福晋可就放心了。”
上一世耿氏只有弘昼一子,但那大部分原因不是她不能生,而是不受宠罢了,一个月贝勒爷去不了一次的,怎么可能怀的上?
这一世可就不同了,耿氏受宠,爷每个月多数都是去墨澜院,这药一停,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了。
李采玥:“福晋可真大方。”
等耿瑶漪到蘅芜苑的时候便看到众人齐聚一堂的阵势,这也是久不见了,看来,大家的消息还是那么的灵通。
耿瑶漪行礼,诚惶诚恐道:“婢妾来晚了,还请福晋恕罪。”
乌拉那拉氏笑着:“起来起来,妹妹来的不晚,是大家早到了而已,妹妹要伺候贝勒爷上朝,就算是晚些也没大碍,快坐吧。”说完又吩咐丫鬟,“红袖,给各位姐妹们上茶,宫里刚赏下来的新茶,姐妹们都尝尝。”
李采玥:“耿妹妹好本事,让爷一直惦记着,耿妹妹何不说说怎么讨爷的喜欢,都是姐妹们,想来耿妹妹不会拒绝吧,毕竟都是为了伺候贝勒爷。”
耿瑶漪刚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便听到李采玥这么一说,说的还那么的冠冕堂皇。
耿瑶漪:“李姐姐这话什么意思?都是伺候爷的,莫不是妹妹还有私藏不成?若是贝勒爷喜欢的就妹妹这模样呢?难道也要妹妹割下脸皮来给你们戴上不成?用着那血淋淋的东西?姐姐妹妹们不害怕吗?”
耿瑶漪少有的反击让众人都觉得,看吧,这就是有底气啊,一断了药,连对侧福晋说话都硬气。
耿瑶漪倒不是有没有底气的事,只是想着,虽然胤禛说年秋月不可能进府,但是万一呢,历史不可违背,到时候年秋月进府,女主一来,有她这个炮灰什么事?现在不刚一把,以后不受宠了的话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
想要我教你们怎么得宠啊,来啊,看我不吓死你们,不吓死也恶心死你们。
果然,众人想着那画面皆是一皱眉。
乌拉那拉氏:“好了,今日请安,本福晋有事想同你们说说,不是来听你们扯嘴皮子的,今年选秀府里会进新人,新姐妹的住处你们看看在哪里合适,且,新人进府,你们也收敛些,莫吓着新妹妹。”
乌拉那拉氏打着圆场,也没呵斥耿瑶漪说那些话。
耿瑶漪:“福晋知道会是哪家小姐吗?”
难道福晋们之间会知道选秀内幕?
乌拉那拉氏笑笑:“这可不知,不过府上三年未进新人,也没有小阿哥小格格出生,进新人是无可厚非的,再者选秀也没多久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会是哪位妹妹。”
乌拉那拉氏心想,她当然知道是谁进府了,年秋月进府后她大概也得头疼,年秋月身子惯来娇弱,打不得骂不得,家世也不低,进府就是御赐的侧福晋,比起从格格晋位的李氏还要更高一筹。
只不知道这一世年秋月还会不会同上一世一样受宠,毕竟这几年来耿氏的受宠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
李采玥:“要我说,这新进府的妹妹院落就选在听雨轩或是荷柏园便不错,那两处院落也不小,倒是够新人妹妹住了。”
武格格:“婢妾也觉得侧福晋说的有理,那两处院落离福晋这儿也近,请安也不会误了时辰。”
钮祜禄若云也帮腔:“姐姐们说的是呢,且那两处也靠近墨澜院,有耿姐姐在,想来也能帮助新妹妹快些融入进来,也好伺候贝勒爷,替贝勒爷开枝散叶。”
宋格格:“这话说的不错,那两处院子倒是极好了。”
耿瑶漪:………
这齐心协力的一幕可真是难得啊难得,简直是不遗余力的要把新人安排到她那边去,打什么主意当她不知道吗?
耿瑶漪:“婢妾也觉得姐姐妹妹们说的有道理,只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要由福晋来定夺,福晋若是觉得合适,安排在哪婢妾都没有意见。”
那两处院落对于格格的身份来说确实是够了,可若是来的是年秋月,直接就是侧福晋,那两处院落就显得小了,肯定不符合身份,福晋做事稳妥,根本不可能安排在那。
可若是来的不是年秋月,安排谁在那儿耿瑶漪都没觉得有什么大威胁,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呢?要安排,那就安排上呗。
乌拉那拉氏:“还是耿妹妹大义,明白事理,不过,这倒也不是太着急,等选秀结束,得了消息后再定也不迟。”
钮祜禄若云:“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婢妾同耿姐姐入府也三年多了,又到了选秀,到时候新妹妹们进来,真是花一般的年纪,我们啊,都老咯。”
钮祜禄若云感慨万千道,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耿氏钮祜禄氏十七八岁的年纪都是老人了,那她们可不是更老。
耿瑶漪:“钮祜禄妹妹可是妄自菲薄了,咱们的年纪可是正好。”
耿瑶漪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十八岁可正是花一朵,就算是三十了她也是花一朵。
宋格格瞧着耿瑶漪半晌笑着道:“听说耿妹妹的药停了?那姐姐在这可就提前恭喜妹妹了,早日替爷开枝散叶。”
说了闹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把话题说破,说到底就是因为胤禛停了她的避子汤这件事。
耿瑶漪羞涩一笑:“借宋姐姐吉言,妹妹也想早些替爷开枝散叶。”
李采玥冷哼一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府里有二阿哥三阿哥兄弟俩倒是不孤单,只二格格一个格格在,确实孤单了些,本侧福晋也盼着耿妹妹能一举生个小格格,正好同二格格做伴儿。”
耿瑶漪:“这倒是说不好了,爷还说让妹妹生个小阿哥呢,若是像侧福晋说的,只二格格年纪大了,怕也玩不到一块去。”
乌拉那拉氏:“耿妹妹说的是,过两年二格格也该定人家了,府里多年未有小孩出生,耿妹妹可要替爷生个小阿哥才是。”
耿瑶漪腼腆一笑:“怎么都来打趣妹妹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倒是弄的妹妹怪不好意思的。”
耿瑶漪这一作态直把众人气的个人仰马翻,恨不得开口大骂,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个人了!
耿瑶漪:“对了,福晋可听说湖广巡抚年大人家的嫡女?”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里一突,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点耿瑶漪怎么会提起年秋月来,难道耿氏也是……
敛了敛心神,乌拉那拉氏正色道:“略有耳闻,不知耿妹妹怎么提起年家嫡女来了?”乌拉那拉氏试探着。
耿瑶漪:“这不是昨日爷送了妹妹一件小礼物,孩童巴掌大小的香皂,听爷提起这是年家大小姐弄出来的方子,九福晋似乎也有所耳闻,听说在贵人之间流传很广,因此才特意一问,妹妹就是觉得年家大小姐特别有才能。”
耿瑶漪把话题转到年秋月身上去,这位进府才是大敌,都盯着我不放有什么用,她不进府你们再盯着我也不迟。
乌拉那拉氏更加疑惑了,她是知晓香皂这回事的,贵夫人圈里多多少少的都有在谈论,她也顺着潮流买了两块,可是出自哪里她倒是从未关注过,没想到居然是年秋月。
可是,怎么可能是年秋月?上辈子年秋月只知吟诗作对,抚琴作曲,再者就是争风吃醋夺宠,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了?
难道年秋月才是和她一样,活了两世的人?
可是,即使是活了两世,她不会的东西依旧不会,年秋月又怎么会有这这方子?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角,这一世似乎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太一样,老九福晋不一样,李采玥失宠时间不一样,耿氏无缘无故受宠,现在连年秋月似乎也不一样了,那她呢?她活了两世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好在钮祜禄若云还是一样,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是钮祜禄氏她却是不会放过的。
因着心里有事,乌拉那拉氏也不多留人,更是难得听她们说那些话,放话让她们都回去,众人也不敢多待,纷纷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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