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看，眼睛痛。”
白启辰笑嘻嘻地凑近：“别啊，怎么说我身边竟然出现个大名人，快来拍个照。”
他搂着沐云昭的脖子，特别开心地比了个耶。
微端捕捉到他的表情，自动拍了下来。
待他拍完，沐云昭又把人推走：“……我们不熟，谢谢。”
“你这话真让我伤心。”白启辰往他的床铺挤了挤，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当时大地震动，你突然晕倒，还是我把你拖出来，又把你送到医院的，你这期间的医药费全是我出的。”
沐云昭虚着眼不去看他。
被戳到痛处怎么办qaq
白启辰见他不说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一脸控诉渣男的表情：“你醒了竟然说我们不熟？”
“不熟也行，你把医药费吐出来。”
沐云昭：“……”
“哼，现在还熟不熟？”祭出了杀招，白启辰得意一笑。
他非常清楚沐云昭的经济状况。
医院当时说沐云昭因不知名原因沉睡，需要留院观察，在接入沐云昭个人微端自动扣费的时候显示余额不足。白启辰当场给他交了钱，后续的费用也是从他的微端扣的。
这句话一问，他就知道得到的回答只有肯定。
想起自己囊中羞涩，沐云昭当即点头：“熟！”
白启辰满意地坐了回去，将那张照片发到了个人微博，并且发文：“沐沐还在医院修养，大家的关心他已经收到了，医生说他暂时不能用微端，所以他让我替他谢谢你们，么么哒~”
沐云昭：“……”
想起来了，刚才他看到他发的那条微博上点赞最高的名字叫“启明星辰”，不会就是这货吧？
他眼睛往白启辰的微网一瞥，发现果然如此。
见这是自己人，沐云昭态度骤然一变，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既然我们是好兄弟，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见白启辰点头答应，沐云昭继续说：“帮我订张去景南的机票。”
景南就是淮林的所在地。
他此去是为了取走慕昭那个壳子所带的东西。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还要与我去慕昭陵墓看一遍。”
沐云昭问：“陵墓不是关闭了吗？”
犹记得戚修然和他说他醒来陵墓就封闭了，怎么现在这是开了？
“昨日开的。”白启辰理所当然地回道，他又挠挠头，偏头问沐云昭，“不对啊，你昏了这么久怎么知道关闭了？”
沐云昭不动声色：“我昨晚醒之后无意间刷到的。”
糟糕，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哦哦，怪不得。”
见白启辰没有怀疑，沐云昭心中舒了口气，下次一定要更谨慎些。
本想直接出医院，将事情办完就出发去景南，但是医生说要再观察几天，两人不得不又多呆了一周才正式出发。
离开医院的那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暖阳驱散了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多日不见这样的景色，沐云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作为半个公众人物，他戴上了口罩，与白启辰一同上了悬浮车。
来慕昭陵墓参观的人比起上一次有过之而不及，皆因之前的天降异象。
微网上已经将其神话。
有人说是神迹再现，或许将迎来新的神祇。
也有人说是万年过去，灵气再次回归，或许人们有修炼的可能。
还有人说神迹在慕昭陵墓出现的，必然与慕昭陛下有关。
众说纷纭，不一而论。
两人排队排了半天，才将将进了大门。
白启辰再次戴上他的那顶黑色棒球帽，偏头问：“对上次的神迹，你有什么看法？”
微微躲过身边的行人，沐云昭回道：“没准是哪位在渡劫。”
白启辰笑了一声：“这个玩笑真不好笑。”
谁都知道自灵气式微后，东方大陆再也无一人能渡劫。
天门封闭，无劫可渡。
沐云昭摊手：“那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随便猜猜呗。”
白启辰无语，从身后背着的包里取出一瓶在门外买的冰镇矿泉水递给他：“行了，不说这些了，先喝点水吧。”
早上的天还是温暖和煦，一到中午就炎热不已，两人身上已经有了虚汗。
“这水都已经温了。”沐云昭接过拉开口罩喝了一口，评价道。
白启辰摘下帽子，顺手将它塞进背包里，又拿出纸巾擦了擦头上因长时间戴帽子而出的汗。
他做完这些抬眼同沐云昭说道：“将就一会儿，我收集个资料就走。”
说到这里，沐云昭才想起这人还是个历史系的博士，而且专门研究凤明的历史，确切地说是主要研究慕昭帝的历史。
“你想收集资料什么和我说说，万一我知道呢？”沐云昭拧上瓶盖，突然来了兴致。
慕昭本人可是在你面前，这么快捷的获取信息的方式还不快问？
奈何他对面那人完全get不到他的心理活动，反而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沐云昭把矿泉水瓶往那人身上一扔，不满道：“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记得某人可是被我科普过慕昭陛下的历史来着。”白启辰接住水瓶耸肩一笑，提起了某人不愿回忆的黑历史。
沐云昭：“……”
真是不识货的小子！！
沐云昭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你口中的慕昭陛下，差点被你气到内伤！
白启辰跟在他后面，小声叫道：“唉，昭昭，小昭，昭哥……”
有些路过他们的人听见过后，眼神诡异地在他们身上停了一会儿。
在经过第十一个路人的眼神示意后，沐云昭忍不住转身按住他，终于让白启辰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停！说人话！”
这都什么破称呼！！
“哦，云昭。”白启辰撇撇嘴，又感慨一句，“总感觉在叫那位仙界战神……”
“我妈喜欢那位，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沐云昭说出早就想好的托词，对这个名字进行解释。
他这个名字若非加上了姓，其实就是个大众名字。
国家官网统计过，东方大陆以“zhao、yun、mu、ci、chi、ling”命名的最多，常年高居榜首的当属“zhao”。
“我妈也是！要不是我爸，当年我差点叫白云了。”白启辰深有同感，一脸后怕。
白云这个名字，看起来一点儿都没有新意，再一次感谢老爸！
沐云昭懒得和他废话，转回了正事问道：“行了，你快说说你到底来找什么。”
“其实这个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白启辰跟他绕了一圈太极。
沐云昭翻了个白眼，不想接他话茬。
没见到自己想象中的态度，白启辰颇为遗憾，只好继续说：“听说这里种的都是陛下爱吃的果子，我就想在上面拍张图片。”
“就这么简单？”沐云昭怀疑。
白启辰挠了挠脸颊，耳朵有些红：“其实还有，就是……想回顾陛下当年的风姿。”
回顾当年的风姿？
沐云昭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里有全国最全的陛下画像，还有陛下的真迹。只要看到那些字画就能感觉到陛下不凡的气度，甚至让人身临其境，仿若回到当年的凤明。”白启辰叹道：“但是能从里面感悟多少全靠自己，我上次来只在画里看到了陛下的背影……所以这个就很复杂。”
沐云昭：“……”就离谱。
自己写的字自己懂，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应该就是这些人吹出来的，当不得真。
不过看着白启辰煞有其事的样子，他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他们先是上了五级观赏区，以俯视的角度给整个地区拍了张照。
从高空可以清晰地看到被一块块分割明确的宫殿，还有比恢弘的红墙碧瓦组成的皇城占据更多视线的绿树，其中大多都是果树。
白启辰拍完后心满意足地拉着沐云昭回到了地面参观点。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拍摄的几张照片，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奋。
“要不是上次突然的地震，我早就把这拍完了。”
沐云昭问：“地震？”
“官方解释是地壳运动形成的地震，反正忽悠普通人的，有点知识的都不怎么信。”白启辰拍拍背包，不甚在意地说：“管他呢，没准又是什么地下实验之类的，这么多年常有的事儿，他说是地震那就地震呗。”
他说完拉着沐云昭前往实体展览室。
一进去气温骤然低了下去，展览室的恒温系统不断运作，为玻璃柜中的物品提供良好的存放环境。
这里不止存有慕昭大帝的真迹，还有各种凤明时期的历史文物，展类颇多。
门口大厅的指引图已经划分出了三层楼。
第一层是观赏类展品，主要是一些吸引人视线的古玩，外表华美、韵味十足，足以吸引任何年龄段人群的注意。
第二层就更有历史考证的价值，有诗词、衣饰、文书……沐云昭看到来这一层观赏的人年纪偏大，中老年人占多数，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偶尔才能见到几个。
面对这些，白启辰头也没回地带他直奔三楼。
三楼的布置相对朴素，来这里的人很多，却比起下面两层安静的过分。
他们几乎都被各种各样的字画吸引，有的人一站就是很久，直直地望着那幅画，眼中留下泪水而不自知。
他一转头，就看见白启辰同那些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就连他的轻声呼唤都没有反应。
沐云昭心想真有那么神奇。
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画作。
下一秒，他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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