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 河神 天意如此

    罗夫斯.修:“原本我也不是很明白孟婆的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山间遇见山魈、血脸蝙蝠时,那时候我才明白了孟婆的意思, 凡是遇上这些东西都有危险。孟婆的预言, 是个利大于弊的好东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没想到让这两个傻缺给碰上了,还测出一条预言给俩人。

    当时俩人再想得挺美, 有了孟婆的预言, 他们可以在低级一点的地图中走横走,而且低级地图中多数都是同等级的游戏者,或是刚进“至高”的菜鸟,想领导一群菜鸟当垫背简直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结果, 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原本完美无缺的计划中多了一个变数——那就是你。”

    罗夫斯看到陈虎、赖皮蛇两人表情过分惊讶, 明明是想做一条支线将刘晓菁推下山崖,却没有想到, 君渊一开口, 手底下的菜鸟们纷纷倒戈。

    君渊眯着眼看向罗夫斯.修,“所以你们暗中合作, 就是想先把我弄死,避免破坏你们利用新人替你们们淌水?”

    “我可没有出主意啊, 一切都是他们两个在搞鬼,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 赖皮蛇和陈虎串通一气, 信誓旦旦说着不能让你活着出山洞, 我当时并不知情。秦队长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罗夫斯.修耸耸肩膀无奈说道。

    “你也知道, 当时他拉我垫背,差点葬身山魈腹中,我对他们自然不敢多相信,之后我们差不多已经闹掰了。而且我很识时务投靠了秦队长你呀。”

    君渊面色不变看罗夫斯.修一眼,并不做多的评论。

    在他看来袖手旁观,与间接杀人没有什么两样。

    罗夫斯.修身上也干净不了多少。

    这时候,巫泽走过来对君渊说道:“我发现一样东西,你跟我来。”

    君渊不再说之前的事情,跟着巫泽一前一后的离开。

    罗夫斯.修撇撇嘴巴,“来得真及时,碍事。”

    绕过房屋,君渊跟着巫泽爬上围墙,终于看到青竹林里面有人影晃动。

    赖皮蛇的声音。

    “现在把我叫出来,让他们发现我不在场,那不是跟暴露了没什么区别,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小赖啊,不是你贵叔不想跟你合作,主要是你心太大了,我们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我看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好聚好散。”

    这声音

    有点耳熟。

    一旁的巫泽说道:“张和贵,村长的叔叔。”

    君渊恍然大悟。

    哦,是他啊。

    只听赖皮蛇冷笑一声,“贵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寨子敢的那些事情,别把我惹急了,把我惹急了,我全都给你抖落出去,让你们寨子吃不了兜着走,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哎,小赖你糊涂啊,这样做对你对大家都没好处,这件事情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外面那些有钱没脑子的人好骗得很,大不了,你跟着我干,咱们钱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张和贵神神秘秘和赖皮蛇说一些很奇怪的利益,他似乎很怕赖皮蛇将什么事情抖落出去。

    站在墙上的罗夫斯.修:“看来是要闹掰了。”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别人要闹掰的样子。

    只是两人吵架越来越带戾气。

    赖皮蛇立马驳回张和贵的劝说,“呵呵,你想拍拍屁股走人,之前你们利用我当靶子,给那家伙挣得杀陈虎机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你可说了你们手里面的玩意儿要分我一袋子,我不要钱,只要那玩意而已。”

    竹林里面的张和贵躲在暗处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道他无奈说道:“小赖的,你这叫我很难做啊。”

    赖皮蛇:“管我什么事,当初陈虎拒绝了你们的要求,你和我合作趁他不备杀他时,可是给我承诺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张和贵:“我没说不给你啊,只是要宽限几日,你知道那江里有多危险,冒死就得了那么几个,你让我全部交给你。村长问起来,我交不出来很难办啊。”

    赖皮蛇:“不要意思,要是你现在不能给我,我明天就向村长揭发你独吞圣物!”

    “你!”

    只见张和贵突然弯下腰直直叹气,慢慢走进赖皮蛇,“哎,好吧好吧,小赖啊”

    他猛地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刺向赖皮蛇。

    赖皮蛇来不及闪躲,短刀没入身体中,血花四溅。

    赖皮蛇紧按住左胸上只剩下柄端的短刀,目眦欲裂瞪一眼张和贵。

    “你找死!”

    张和贵冷笑道:“明明是自己太贪了,一点后退都给我留,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他松开柄端,怜悯看着缓缓倒地的人。

    “人既然走投无路,自然会做一些过分的举动。小赖啊,我好心让你和陈虎一起去地府作伴,感谢我的话,就算了吧。”

    张和贵转身走了。

    气得赖皮蛇双眼瞪大,渗出嗜人的目光。

    罗夫斯.修抬脚就想跳下墙头,去看看躺地上的赖皮蛇还有气没。

    君渊拦住他,纤细的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他用唇语与罗夫斯.修说道:等会。

    躺在地上的赖皮蛇呼吸急促,口中都是血液,他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伸手变成一把弯刀。

    “噗嗤!”

    张和贵还在做美梦,幻象以后妻妾成群,钱财任意挥霍,家财万贯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他僵硬着缓缓低头,看到锋利的利刃从他的胸口穿透,刺穿跳动的心脏。

    天旋地转。

    他看见最后一眼漫天星光逐渐变成灰白。

    赖皮蛇拔出带血的短刀,狠狠碎了口张和贵,嫌弃踢踢躺在地上的尸体。

    “呸!蠢货!”

    他在张和贵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圆圆滚滚粉色的丸子。

    君渊对这些丸子可是太熟悉了,一想起这些玩意,就想起在江底被一只怪物缠腰的不理想感觉。

    赖皮蛇脸上勾出一丝满足怪异的笑。

    “宝贝儿你们终于是我的了。”

    罗夫斯.修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勾起欲-望的东西。”巫泽抿唇回答。

    罗夫斯.修没有理会巫泽,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这种东西?”

    君渊奇怪的问道,转念一想,巫泽是本地图的土著,并不是新手,自然知道寨子发生的事情。

    巫泽道:“我爸妈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卖钱,为我治病,而溺水死的。”

    巫泽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就要病死了。他的父母不忍孩子那么小就离他们而去,于是花光了积蓄,疯狂寻找无数良药,却无法根治他的病。

    直到有天,他们去祭拜河神时,回来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河神告诉他父母一个秘密,乌龙江河底生出一种异果,可以根治他的病,但那种异果三年结果,几日腐烂,然后他的父母去江底冒死找到果子,救了他的病。

    病是好了,但也给他的父母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不小说漏嘴,说江中有异果是河神的恩赐,吃了所有的疾病都能康复,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异药效。

    这句话被有心人听到,他们跳下江底并没有找到异果,恼怒的歹人,抓住他的父母,用小巫泽威胁巫家夫妇,知道了准确的位置后,那些人将巫家夫妇摁在水中活活淹死。

    两三岁的孩子怎么会游泳,被扔进水中就没有起来,若不是张婆良心过不起悄悄将他救下,早就没命了。

    因张婆是寨中的巫婆,在寨中很有威望,那些害死巫家夫妇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便在寨子中散播谣言。

    说巫家夫妇因贪河神神物,河神大怒,巫家夫妇遭遇天怒而死。

    慢慢的村民们提及巫家就会面露厌恶,甚至他们将灾荒大旱都怪在巫家夫妇的身上。

    还把怒火迁怒到捡了一条命的小孩。

    巫泽自小便是被村民排斥,闲言碎语中长大。

    因巫泽因病后,亲眼看见父母惨死的样子,发了高烧,之后便得了一种疼痛异于常人的病。

    就算张婆精通药理,仍无法只好君渊的怪病。

    巫泽黑漆漆的眼神,闪过一丝金芒。

    “粉莲,是一种恶的果。”

    这时。

    邪风吹来,青竹簌簌,清脆之中掺杂着一丝妖异。

    咚——

    赖皮蛇手捧着沾着张和贵血的粉莲,眼神陶醉,痴迷。

    “赖皮蛇。”

    “谁?!”赖皮蛇敏锐转头,看着来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俊美昳丽,他警惕收起粉莲,从尸体上抽出自己的弯刀。

    “这么都摔不死你,真是命大。”

    君渊扶了扶眼镜,“谢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命大。既然老天爷不收我的命,那我也只好回来了,不过谁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你来干什么?”

    君渊笑了笑,“别这么严肃嘛,我就是来看看。”

    赖皮蛇按紧手中的弯刀,“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罗夫斯.修笑眯眯说道:“小赖啊,你和地上这位淡了些什么,给我也说说,正好奇啊。”

    赖皮蛇看了对面有三人,其中两人能力很强,自己一打二根本不是对手。他眼睛咕噜一转,拍打腿,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评论区里面的我的读者婆娘们呢。

    就兔兔婆娘每天子在坚持打卡,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噫呜呜

    052 # 河神 血衣红伞

    “哎哟, 修,我跟你讲,刚刚这货想坑我来着, 不想没谈成案子, 就来阴招,幸亏我激灵,这人正好被我给反杀了。这些人为了利益真是什么手段都使用上了,真是令人厌恶。”

    他踢了脚地上的尸体, “这个张和贵不仅将陈虎杀了, 还想来杀我,幸好我反应及时,要不然我就跟陈虎一样,都成剥皮的尸体了。”

    君渊插话:“你亲眼看见陈虎被剥皮而死的?”

    “额。”赖皮蛇卡壳一下, “都是张和贵跟我说的,以此来威胁我!”

    君渊没有接话, 而是直接动手。

    而此刻身旁冲出去一个身影。

    “啊!”

    君渊愣怔。

    赖皮蛇被巫泽压在地上双手压在后背,脸着地, 丝毫不能动弹。

    “秦君你什么意思!”

    君渊若无其事收回手,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修, 修,救我!我们是同伴, 你不能见死不救!”

    罗夫斯.修耸耸肩, “抱歉, 现在我和秦君是一队的, 跟你们的合约早就撕毁, 哪有什么同伴的说法, 再说了,秦队的敌人便是我罗夫斯.修的敌人,咱们不列颠国家可是讲信誉的朋友。”

    赖皮蛇简直快疯了。

    神特么的信誉!

    之前我们欺负秦君带的那帮菜鸟时,你怎么不说你们是朋友,现在攀上大腿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果然,外国佬信誉度不可靠!

    陈虎是从某地图依靠牺牲队友,才险险度过第一关,跨过了E级危险区,加入了某个团队的附属队伍中,其中阴内部一些手段大致猜到下一关去的地方。

    因此有人通过内部渠道,找到了他,和他一起参加下一关卡,到达河神地图时,和赖皮蛇对了暗号,之后便组队一起。

    他们俩手中握着一些秘密,是不可能告诉一些刚进“至高”的新手。

    列如山魈喜爱鲜血、水鬼不喜一种草汁。

    最开始因张和贵NPC说的一些只言片语,知晓乌龙江水鬼及喜爱孕妇,一旦孕妇掉入水中便可完成一部分支线任务,然而计划再完美,也没有现实的变化快。

    不仅出了一个能和他们对抗的君渊,还出了一个不要命的王大武,接连二次救下即将掉下悬崖的刘晓菁,坏了他们的计划。

    第一个支线任务没有做成,NPC也消失了。

    山魈来时,因为张燕碍手碍脚,紧拉着赖皮蛇握刀的手,他不想要累赘,于是便拉开张燕和自己的距离。

    谁曾想张燕慌不择路竟然和山魈直面对上,背上被山魈抓了一下,掉下悬崖。

    原本不会不会再见到张燕,就对君渊带的那帮菜鸟胡诌几句给搪塞过去,谁知道张燕竟然出现在寨子里面。

    因她疯了,说话口齿不清,胡言乱语

    陈虎和赖皮蛇才没有对她下死手,只装作不知道寨子里有这个人。

    陈虎和寨子中的张和贵暗中某划一些预谋。

    张和贵很看好陈虎的能力,想让他加入寨子中护运重要的东西出山。

    但陈虎此刻想的不是钱财,更不是一些权势,他现在就想通关走出河神地图。

    赖皮蛇留了一个心眼,悄悄跟上去,听见了张和贵和女村长说着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还和寨子外面的一些权贵搭上线,把神药卖出去,赚的钱都能买起一段金属地段别墅,还有富足。

    村子里面的人没有搬出寨子,住进城市,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乌龙寨当时是最贫困的山区之一,当地政府前来和村民们做过思想工作,想让所有人迁移到县城公租房内,但被村民给拒绝了。

    赖皮蛇还听见,另外一个秘密。

    “拐卖人口?”君渊冷声问道。

    见到赖皮蛇表情存有疑虑,巫泽手中一把小刀往喉咙处一送,赖皮蛇吓得魂不附体。

    “刀刀刀,小,小心!我说,我说还不成吗!”赖皮蛇双手举起,表示自己不会轻易妄动。

    他咽咽口水说道:“我听到张和贵是这样说的。”

    原来那个奇怪的山洞在深处,除了山魈还有一群女人和孩子,都是寨子里面的人从各个地方拐卖而来的人。

    听见女村长说,“这批货还没有找到买家,现在又有这群搅屎棍在宅子始终不安全,找机会送药的时候,和外面的人对接一下,把这批货给处理了,恐生变故。”

    张和贵点头哈腰,“明白明白。我瞧着那个陈虎身手不错,会一些奇怪的法术,又发现了咱们寨子的粉莲的秘密,我想着让他当咱们的打手,将来让他下半辈子不愁吃穿,躺着数钱。但是他拒绝了,还说我们干的腌臜事情,他不感兴趣,再去烦他,就把我咱们寨子的事情,抖落给警察。”

    “他真这样说?”张梅拧眉道。

    张和贵添油加醋,无比真切说:“他还指着我鼻子,让我滚蛋呢,嚣张得看不起人呢。”

    张梅沉吟,“那让那家伙去办一下,记得放大门口让另外一个看看。”

    张和贵笑了,他还不明白村长的话,那就是真傻蛋了。

    这时摆明了,威胁这些外来者,进入寨子就得安分守己,不让陈虎就是他们以后的下场。

    赖皮蛇听到大惊失色,不下心踩到干树枝条,也让那个第六感敏锐的女人心中狂吼发现他的踪迹。

    不等赖皮蛇逃跑,转眼就被扔到张梅的脚下。

    而他连那个扔他的人都没有看清面孔。

    赖皮蛇心中震惊,并发觉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就给张梅服软,表示他可以和寨子合作,身手不必陈虎差。

    张梅凝视着赖皮蛇,“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张和贵就给他提议去杀了陈虎,当做投名状。

    当时赖皮蛇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张和贵并悄悄告诉自己,他看不惯陈虎趾高气昂的表情,还有在寨子外侮辱报仇,只要事情办妥,便会拿几颗粉莲给他,一是报酬,二是恭喜他加入寨子。

    赖皮蛇回家后,在住所大厅,陈虎并没有防备还责怪他到处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丝毫没有发现,赖皮蛇在身后给了他一刀。

    陈虎大惊,捂着手臂,反手将山河图拿出来。

    这时候,赖皮蛇有点悔意,毕竟拿着山河图的陈虎,根部不是对手。

    他现在已经没有退步的余地,只要硬着头皮跟陈虎对打,眼下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一阵邪风吹来。

    趴在地上喘气的赖皮蛇听到几声惨叫,看见残忍的一幕。

    陈虎被穿着红衣的女人,面容昳丽,乌发如墨,生生撕下皮,肚子上划开肠子一股脑涌出,肠子勒住喉咙,最后窒息而死。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秦君你能不能让这位兄弟放下手中的刀啊,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真的没有之后了。”

    赖皮蛇苦着脸,诚惶诚恐说道。

    君渊看一眼赖皮蛇,直到看得后者连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的心虚。

    “杀死陈虎,是谁?”

    赖皮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一阵风,风一吹,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立在陈虎的面前,而陈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给她剥去皮,挂在青竹上。”

    当时的赖皮蛇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手段如此狠辣。

    “那你记不记得她有什么特征,或者外物?”

    寨子中的女人很少,就算有也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还有的表情,也是空洞、死寂,活得行尸走肉。

    赖皮蛇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征,我倒是看着她白净漂亮,我见忧怜,长相温婉。对了,她手里面撑着一把红纸伞。”

    红纸伞?

    君渊记忆中闪过那日竹林看见的红伞,当时以为是幻觉,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子。

    “秦君,我该交代的事情都说清楚,能不能让他放开我。”

    君渊抬头看一眼,后者得到信息,收回刀回到君渊的身后,当一只影子。

    赖皮蛇又惊又惧,什么时候秦君身边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他又多瞧了几眼。

    站在君渊的身边,没有被他的颜值比下去,反而有另一种野性的美感,利剑出鞘的雷霆速度。

    下一刻,男人轻掀眼皮,瞥向就赖皮蛇时。

    赖皮蛇立马把头低下,脸色发白。

    这人

    气势有点恐怖。

    “那张和贵的尸体怎么办?那女村长不会找我算账吧,毕竟她的人不见了。”

    罗夫斯.修阻止,“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看好吧。”

    只见罗夫斯.修打了一个响指,只见窜出小火苗,他恰了一小节丢在张和贵的身上,瞬间张和贵的尸体还化为灰烬,只有地上有个人影还能看出来曾经有尸体躺在这里。

    他用脚踩了踩,几下子就看不出人形来。

    君渊侧耳听见火焰燃烧时,有一声短截的惨叫声,但很快被火焰给吞没。

    他侧看过去。

    带着独特的异域容颜,罗夫斯.修是所有人中最看不懂的一个人。

    带笑、三观偶尔不一样、残暴、独来独往。

    虽然经常和君渊嬉皮笑脸,可君渊知道,这人笑容中藏着难以掩盖的算计。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看见有婆娘评论了,继续保持。

    还有婆娘说让我加更,嗯……营养液1500瓶没达到呀,嘻嘻……

    053 # 河神 心思不纯

    “秦君小友这么看着我, 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君渊勾唇笑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走神而已。”

    罗夫斯.修也不恼, 只是笑笑。

    巫泽站在君渊的身后, 低头便能看见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的喉咙滚动,眼神暗了暗。

    蠢蠢欲动的手指刚伸出去触碰那白皙的皮肤上。

    就在这时异象发生。

    一把红伞随一阵邪风而来,漂浮于半空,拦住了众人下山的去路。

    赖皮蛇吓得一个屁股蹲, 手指微颤指着红伞, “就是它,就是这东西,我看见一个女人打着它,那个女人就是剥了陈虎的那人!”

    红色的伞, 纸面上红得不祥,君渊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怨气, 与鬼灯笼有异曲同工之妙。

    伞杆白玉通透,似上好的美玉, 伞骨修长透亮, 隐隐泛着一点点猩红,从表面上看这是一把极好的纸伞。

    制作伞的人一定是位技术超高的手艺人, 才能制出这么赏心悦目的红纸伞。

    罗夫斯.修冷哼一声,指尖窜出的火苗跳入伞上, 原本以为一把火能烧掉。

    可是非但没有烧毁红纸伞, 火苗攀上红纸伞上, 没有燃起一丝火苗, 反而是火苗瞬息消失。

    罗夫斯.修眯眯眼睁开一丝缝隙, 看了一眼, 笑容渐渐消失。

    心中渐生起一丝警惕。

    红纸伞转了转,一身红衣长裙的女人出现,纤纤玉手撑起红纸伞,轻轻落在竹梢之上。

    女人长得艳丽脱俗,红裙更让她的脸白里透红,如果不是她身上过重的煞气,这肯定是为出挑的古典美人。

    她垂眸看向君渊等人。

    君渊看见她那双无一丝杂念的灰白眼睛,一丝怪异的涌上心头。

    “请问你是?”罗夫斯.修还礼貌性的问了问,毕竟面前的这位是个美人儿。

    红衣女人并不回应,只是淡淡看一眼君渊身后的某个人。

    轻跃而下,手中撑起的红纸伞变成了她的辅助工具,直接略过众人,向站在最后面的那人而去。

    赖皮蛇身上的伤本来很严重,来不及反应,愣怔在原地。

    只见红衣女人的五指成爪,长而锋利的指甲,直刺向他的脖颈,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脖颈时。

    下一刻,一闪而过的白光而过。

    正中红衣女人的额心,小刀没入她的眉心处,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不出意外,女人应该当场毙命,可她只是身体微微一滞,随后僵硬转过头,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巫泽。

    巫泽收回甩出小刀的手,静静站在君渊的身边,似乎刚刚出手的人并不是他。

    女人只是死盯巫泽几分钟,并没有直接冲向巫泽,而是选着转身去抓准备逃跑的赖皮蛇。

    被抓住的赖皮蛇被吓得哇哇大叫。

    长而尖锐的指尖,攀上赖皮蛇的脖颈,刺入皮肉当中,皮肤组织遭到破坏,鲜血顺着女人的手指滴落地面。

    剧烈的疼痛,痛得赖皮蛇当场失声,张大嘴巴,无声尖叫。

    皮肤剥离身体的瞬间,毛骨悚然,屎尿齐流。

    赖皮蛇眼前一黑,脑子中不断闪现出陈虎被活剐的场面。

    也是如今日,夜如黑幕,月色凄冷。

    当一张完整的人皮从头到脚与皮肤组织分裂时,陈虎当成并没有咽气,那双求救的眼睛,看向他这边。

    当时的他是怎样的态度呢?

    依稀想起,自己好像十分欣喜若狂,并且忽视陈虎的求救。只是冷眼旁观,看见女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撕开陈虎肚子的表皮,血腥的肉-肠破肚而出,弄得地上到处都是。

    女人用肠子一圈圈缠绕住陈虎的脖颈处,一点点用力,活生生把陈虎给勒死。

    那双血丝蔓延眼眶的眼球,挤爆脱眶,绝望、怨毒的双眼,盯着赖皮蛇站定的地方。

    没想到,天道好轮回,如今变成自己。

    终于体会到无助,狼狈死去的感觉。

    直到有个人影一脚踢飞女人,给他一丝喘气的机会。

    赖皮蛇忍住疼意用力滚出战场,靠在一棵青竹上大喘着粗气。

    君渊一脚踢飞女人,砸在一处青竹上,受到压力的青竹弯曲着身子,将女人反弹回来。

    而她并没有习惯性重力摔在地上,而是红衣轻飘飘的掠过青竹,悠悠然地站在青竹之上,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君渊等人。

    君渊眯着眼睛看向那片青竹。

    红绸飘动,青竹摇晃。

    巫泽垂眸,手中玩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小刀。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竹梢晃动。

    下一刻,女人动了。

    一把红伞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地面刮起一阵尘土,君渊一个鹞子翻身,躲开红伞的攻击。腰腹发力,反手抓住女人的脚裸,将她拉下来,手蓄力狠打出去,拳头将要落在女人的背脊上。

    她用及软的腰闪身躲过君渊这次要命的一击。

    “我来帮你。”

    说着,罗夫斯.修双眼通红,眼瞳变成了野兽般的兽瞳,虎牙处两颗尖锐的长牙长出,全身竟腾空而起,一掌落在女人的胸-前。

    前后夹击,女人躲过了君渊的重拳,却没有躲过背后罗夫斯.修那手 闪着不祥的红光。

    女人硬生生承受着一掌。

    待她扭开逃出两人的危险距离。

    胸口一阵灼热的感觉袭来。

    女人低下头,看见胸口的洞。

    君渊也瞧见了,不动声色看一眼对方。对面的外国佬笑嘻嘻跟他招手。

    轻飘飘地一掌,就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胸口打穿了。

    ——这人

    君渊敛住心神,把关注点放在女人身上。

    女人双手一抬。

    红衣翻飞,一双灰色的眼睛,死寂般不带任何的情绪。

    转眼,漂浮着红绸的青竹晃动,漂浮在她头顶上空的红伞,冒出一阵阵红雾,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红雾消失后,一把把红伞立在空中,将君渊等人团团围住,满天红色,顿生不安。

    女人一个指令,所有的红伞出动。

    “唰——”

    一把把蝉翼般薄的刀刃镶嵌在红伞四周,快速转动只能看见一圈白光漂浮在红伞的四周。

    伞骨上一节一节往上数去,一圈圈白刃镶嵌。

    在赖皮蛇喘息的时候,一把红伞漂浮在他的头顶。

    等他发现头顶的异样时,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那把红伞直接罩住头,红伞快速合拢。

    手脚不断挣扎,一股股鲜血从他的脖颈流下。

    他慌忙掏出一个东西,猛地的甩开。

    君渊踩着一把红山,金鸡独立于上。

    偏头躲过了伞顶上的尖刀。

    他对上女人的视线,一把把红伞在女人的指令下,变成红绸快速裹住。

    不断的红伞伺机而上,刀刃转动。

    红绸处滴落下一滴液体在地上。

    禁锢般站在原地的巫泽没有受到红伞的攻击,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圈。

    似乎红伞在害怕对上巫泽,及时有一把红伞在他在周围转悠了一圈,跟着瞎子一样,轻飘飘从他身旁飘过,根本不会触碰到他的身体一厘米。

    ——滴答

    一滴液体滴落在地上。

    这时,巫泽动了。

    像是解开了禁锢,重新开机,当他睁眼那一刻,一滴血液滴落到他的额头上。

    抬头看见目眦欲裂的一幕。

    刹那间,在他周围一圈圈黑色的雾气缠绕着红雾。

    原本灵活飘动的红伞,噼里啪啦掉落。

    女人的身上出现了一条条伤口。

    被红绸包裹的蚕蛹,轰的一声,破开一个大洞。

    君渊从空中轻轻落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红布碎块。

    红绸炸开之后,碎布锋利如刀碎布,分散开来,只见一棵棵竹子应声倒地。

    站得最近的巫泽受到最大的波及。

    脸上一条细长的伤口,血液溢出。

    身上各处都受了不少的伤。

    诡异的是,他身上的伤口竟然在缓慢合拢。

    看到君渊安全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黑雾猛地收回。

    所有人都在与红衣女人搏斗,无人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巫泽表情一顿,正在恢复的伤口,继续裂开,血液侵透青色的衣服。

    罗夫斯.修瞳孔地震,诧异看见这一幕,这时候,恰巧和巫泽的眼神对上。

    罗夫斯.修身体瞬间僵住。

    手指微颤,身体本能后退。

    那是

    ——那是一双魔鬼的眼睛!

    当君渊看过来时,巫泽眼神微变,下一刻,他的眼眶微红,泪水啪嗒啪嗒落下。

    君渊从竹梢上落地,面色一顿,朝巫泽跑过来。

    当看见巫泽眼眶发红,泪珠滚落那一刻,君渊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慌张。

    君渊扶住巫泽,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时,蹙眉正欲开口

    “啊啊啊!”

    “轰!”

    红伞四分五裂开来,将红伞炸裂的山河图被烧了一角。

    拿着山河图的赖皮蛇喘着粗气,躺在地上。

    他的一张脸,纵横交错全是伤口,脖子以上没有一块好皮,最惊心的是那一双眼睛,一刀下去割破他的眼珠,一双眼睛就这样瞎了,鼻梁鼻梁一条大口子,一只耳朵也被不巧割掉,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人了。

    像是一只怪物。

    “这样都没死?”罗夫斯.修小声嘀咕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继续保持啊,婆娘们,还有两百瓶就可以加更了!

    冲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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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4 # 河神 妒意横生

    君渊瞧了眼, 并没有看见他眼神中流露出怜悯,而是撇撇嘴有些无聊说出这句话。

    “嘶~”

    身边的人轻声抽气,把君渊的视线转到他的身上。

    看到他身上数道伤口, 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异样。

    君渊默默点开白板, 快速浏览商店上陈列的药。

    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积分,兑换一颗白色的药丸,直接塞进巫泽的口中。

    不是他不想拿出在现实中购买的止痛药,巫泽疼痛神经异于常人, 不知出乎什么心理, 又或许是脑袋发热,直接用自己全部积分兑换了一颗高级药丸。

    心疼一阵,君渊观察巫泽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润之后, 松了一口气。

    “好点没?”

    巫泽红着眼眶,对君渊笑了笑。

    高大俊朗的男人, 眼眶中擒着泪花,微红的眼尾上挑, 像只可怜的大狗勾。

    君渊眼神晃了晃, 轻咳一声,不自然将目光转到其他地方。

    毫无防备将白皙的脖颈露出男人的面前, 精致小巧的喉咙,跟随着吞咽动作上下鼓动。

    此时的君渊, 并没有察觉, 在他身边的男人垂眸盯着那处喉结, 目光灼热。

    在远处的罗夫斯.修似有感觉地转身, 盯着君渊、与巫泽两人瞧着, 一双眯眯眼掀开一丝缝, 嬉笑的脸皮,看向巫泽时,慢慢变成凝重。

    犹记得之前看到的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似乎并不是他的错觉。

    巫泽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伞的主人,一双灰色眼眸注视着众人。

    罗夫斯.修说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棘手啊。”

    这么多人围攻她一个,尤其是之前那一阵黑雾而过后,红伞掉落一地,地上的红纸伞,遭受打击似的破破烂烂,看上去有点惨。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弄死她。

    黑雾过后,众人大小伤都有,女人身上已经伤口,不断的红雾从她的身上溢出。

    只见女人,微微抬手,那些破烂的红伞竟然漂浮于上空,身残志坚,用伞顶尖刀指向众人。

    “打不死的小强啊,还可以回血,这不会是个“法师”吧,这样也行?”罗夫斯.修有些好奇道。

    “她不会死,只会消散。”君渊看着立于竹梢之上的女人说道。

    “哦。”罗夫斯.修来了兴趣,“这又怎么说?”

    “她是怨。”巫泽将身体全部压在君渊的身上,唇色有些苍白,像是那扶风弱柳,命不久矣的林黛玉。

    “怨?”

    罗夫斯.修抽抽嘴角,刚抬头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眼不见心不烦,把头转一边。

    余光扫过,只见那不要脸的男人,时不时的轻咳两声。

    引来君渊的注视,前者朝他微笑。

    君渊环住巫泽的腰,让他靠着更舒服一些。

    巫泽舒服地靠在君渊的身上,眼中的满足怎么都遮盖不住。

    他解释道:“生前枉死之人,不甘心死去,喉咙处一口怨气咽不下,不能转世投胎,而是停在停格在自己的尸体周围,一日日地不甘,直到怨气冲天,这便是怨。”

    罗夫斯.修好奇问道:“你是寨子里面的人,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吗?”

    巫泽:“见过。”

    他抿着唇,似在回忆,说道:“她曾经是一名支教老师。”

    “又是支教老师,你们寨子到底来了多少老师啊?为什么我只看见了我们这群刚来的,之前的老师去哪里了。”罗夫斯.修,问。

    “都死了。”

    他的言语暗含嘲讽:“他们都死于不洁,被乌山寨的村民给弄死了。山中没有信号,无法给外面递出消息,每次来的老师都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最后被弄死,或者消失。

    寨子村民大多没有文化,之前政府有人来劝所有人搬到县里的公租房中,但村民不愿意,更不会接受外面的施舍。

    之后,政府合计,派一些老师给村民灌输一些知识,但村子很排外,即使老师们来了也无济于事。直到几年前,刚来的一位女老师触犯村里的忌讳,村民一气之下把这个女老师以及她的同伴一起沉入江中。

    乌龙江中累积枉死之人的怨气,滋生了怪物,如今他们的数量,早就超出了它自己的承受之外。”

    “那外面的不知道这些老师已经死了吗?”君渊问道。

    巫泽低着头,“他们掩盖住寨子里面的老师已经死了消息,只是说那些老师自己跑了,反正政府找不到人,就算有人说在外面查找不到那些老师的踪迹,寨子的人便会说,山中常有虎狼出没,寨子外山路崎岖,时常都有意外发生,反正死无对证。之后便一直向外面索要人。之后,有老师的父母找上寨子,询问自己的子女,但是”

    巫泽的话保留一般空白。

    在场所有人立马明白,那些父母也没有离开大山,而是永远沉眠于此。

    一条江掩埋了无数无辜之人的尸体,他们不甘心与此长眠,直到有天怨气爆发,怪物上岸,一半的村民死在怪物的口下。

    君渊甚至想起了在江底看见的森森白骨,其中或许就有这些巫蛊的老师们。

    一个小小的乌山寨到底害死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他开始想,“至高”为什么要选着这个小山村做为任务点,它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会让这些参加游戏的任务者们安排到河神地图来,“至高”又有什么想法呢。

    一根根丝线缠住一个个谜团。

    打成了死结需要有人一点点的解开。

    “她叫李娜,是第一帮老师之中的唯一的女老师,因长相漂亮,让村里很多男人对她产生好感。在一次祭祀祭奠那一夜后,她死了,死在后山。她死后,她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留下一身和人欢好的印记,为她遮住一夜雨水,是一把红色的伞。

    寨子的人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把这间事情瞒下来。”

    巫泽娓娓道来。

    不长的几段话语,让人听出里面的心惊与凄惨。

    而此时立于树梢之上的女人,灰色的眸中慢慢变红。

    “啊啊啊!”

    高亢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邪风四起,无数红伞环绕在她的身边,如一只只夺命的飞刀,朝众人飞来。

    她是不是记得自己生前的遭遇?

    君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君渊突然意兴阑珊,不想和女人打了。而是搀扶着巫泽,准备朝山下飞奔,把袭来的红伞打碎。

    “你背他。”

    君渊指着地上不断哀嚎的赖皮蛇,对罗夫斯.修说道。

    罗夫斯.修不干了,“为什么是我?”

    君渊不多废话,“跟我换也行。”

    一股幽怨的视线直射君渊。

    巫泽不满,眼眶周围丰红肿还没有消下去,看向君渊时,狗狗眼可怜巴巴的。

    控诉着某人的心狠。

    罗夫斯.修看见巫泽,嫌弃的撇撇嘴。

    “算了,我还是背他吧。”

    两人带着伤员一前一后快速下山。

    女人本来就是受了不小的伤,紧跟着君渊等人的红伞有些力竭,速度逐渐减慢,但它们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放跑人。

    忽然追着君渊的红纸伞,突然变了方向,所有的红伞转移目标,只追罗夫斯.修、赖皮蛇两人。

    君渊注视着两人逐渐落后,心中了然。

    巫泽好奇问他,“你故意的?”

    君渊耸耸肩,脚步不停,“只是做个实验而已。”

    “你怎么知道那些纸伞只会追他们?”

    “之前红伞首次现身时,这么多人,而且我是离她最近的一个,但她直接略过我,转而把手伸向赖皮蛇。而且你之前给了她一刀,明明恼羞成怒,却没有直接来攻击你,反而是固执地剥赖皮蛇的皮。说明一点,赖皮蛇之前就被她标记了。”

    巫泽笑道:“看不出来你观察很仔细。”

    君渊的口袋此时有东西蠕动,一只小鱼从口袋里钻出一只脑袋。

    巫泽淡淡看一眼,转而看向君渊那张如玉无暇的脸。

    却不想和君渊的视线对上。

    君渊:“你之前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有故事延续吧?”

    巫泽笑了笑,“还是没有瞒过你。”他继续说着上个故事之后的事情,“寨子中有个迷信的说法,凡是不吉时日、天生异象、不想要的女婴儿便会直接扔在后山山上的竹林里面,每扔下一个女婴,就会在一棵青竹上绑着一条红绸,即使扔掉的婴儿心中有怨,也只会被禁锢在这片竹林中,不会下山骚扰村民。

    就年复一年,百年下来,这片竹林尽全部绑上红绸。你看到的那些红绸,像不像孩子久久不愿消散的怨?”

    君渊转头看向山中,那一片红绸飞舞,似流动的血液,血气冲天。

    “之后的一场大雨,山石松动,一场泥石流袭来,不仅把一帮进山探险的游客掩埋,还把那片竹林给冲到女人埋骨处,或许是吸收了婴灵的怨气,促使她的怨气快速增长,也被心存恶念的人发现了。”

    “心存恶念之人?”君渊问。

    巫泽眼神闪动,讽刺道:“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罢了。”

    君渊点点头,开始若有所思。

    山下,乌龙江水滔滔,一条吊桥出现,君渊踩过咔吱咔吱作响,看似摇摇欲坠的吊桥,心如旁骛的走过。

    坠在后面的巫泽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水面瞧。

    ——水中一只庞大的黑影游过。

    突然水中闪过金芒。

    ——那是一双灯笼大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婆娘们开始打卡了,按爪爪,快!

    055 # 河神 墙上白影

    冷漠的双眼注视一眼后, 跟上君渊的脚步。

    而在吊桥对面,是一棵枝繁叶茂需要四五人环抱的榕树。

    巫泽似想起遇到张婆婆,那时无意中说出的话。

    他反手将君渊推到一个大树枝干上, 四目相对。

    巫泽眼底暗流滚动, 或许是很久没有摄入水分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

    “听说你结婚了,是吗?”

    君渊抬头看向他,唇瓣轻启, “是。”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君渊能看到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打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照着君渊俊秀的脸。

    金丝眼镜闪烁着光芒,将君渊那双狭长的眼睛遮住。

    “是什么样的人, 让你动了心?”

    君渊开口直嘲,“一个死鬼。”

    巫泽表情一顿, 没有想到君渊这样回答自己。

    “丧夫,这个词或许有点不搭, 但他的确是个死鬼, 死了不知有多少年。”君渊轻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巫泽张了张嘴, 心中一般是欣喜,一般是君渊言语中, 对这人的亲腻态度, 嫉妒几乎摧毁他的理智。

    “那, 他”

    君渊抬手触摸到男人的眉眼, 划过那道伤疤, 修长白皙的手指滑动到喉结上。

    巫泽滚动喉结, 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君渊缓缓靠近巫泽,眸中含笑,昳丽的脸,让人恍然失神。

    吞气如兰,“你吃醋了?”

    巫泽被君渊的颜,或是他的灵魂吸引住,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君渊,一双灼热的手抚上君渊的腰肢,摸到他的腰腹上裹紧的绑带,猛地回神,快速后退。

    脸上两抹红晕久久不散。

    眼神飘忽。

    “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回去帮你包扎。”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君渊站在树下,愣了愣神。

    微风拂过,带走一声低低的轻笑。

    往寨子的路上,君渊去山上时,来不及查看周围,现在下山了,反而空出时间来,一路观察,看见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摆放一个泥塑河神雕像。

    仔细观察,和山洞中的河神雕像并没有什么区别,河神的那双眼睛依旧会注视着路过的每个人。

    “秦君!”

    身后一声带着怨气的呼喊声,随着便看见有些狼狈的罗夫斯.修以及他背上的赖皮蛇。

    等追到君渊后,罗夫斯.修喘了口气,愤怒,“你竟然抛下我跑了!太不是人了!”

    君渊上下打量他,“不是没少块肉吗?”

    “我特么!”罗夫斯.修在周围看了一圈,疑惑问道:“还有个人呢?”

    君渊:“被我调戏恼羞成怒,跑了。”

    “噗~”罗夫斯.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你调戏人家,别忘了,人家是个男人!”

    君渊摊摊手,很流氓样子说道:“我喜欢男人啊,看他长得好看,就忍不住调戏了两句,谁知道他这么害羞,直接就跑掉了,这个不能怪我呀。”

    罗夫斯.修眼神一亮,凑近他的身边。

    君渊向旁边走了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离我远点啊。”

    罗夫斯.修兴奋地说道:“你看看我,我怎么样,不仅长得俊,放在现实中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富二代,不如就跟着我吧,我喜欢你的脸,而且咱俩也合作得很好,不亏。

    况且一个庄稼汉子,能给你什么?”

    君渊嫌弃看了他一眼,“丑拒。”

    罗夫斯.修:“”

    在罗夫斯.修插科打诨的时候,已经到寨子中,此时的山中静寂无声,甚至看不到一家点燃灯光,万籁俱寂下透着一丝不安。

    君渊挡住了罗夫斯.修的路。

    罗夫斯.修看见他表情有些严肃,狐疑看向村寨,“怎么了,有问题吗?”

    君渊:“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罗夫斯.修看了看手表,“现在都是凌晨一点了,大家都睡了,自然没有动静了。”

    只是他说完后,还是警觉盯着寨子瞧。

    “去张婆家。”

    罗夫斯.修跟着点头,表示都听君渊的。

    两人带着一个伤患朝张婆家走去。

    一路上安静如鸡,连动物叫的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浪潮的声音。

    罗夫斯.修笑嘻嘻的表情换上警惕的神色。

    太安静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说了一句。

    他们走到张婆的住处,发现张婆家的门是开着的。

    君渊眉头紧蹙,跨进门槛,去了王大武的住处,却没有看见人。

    罗夫斯.修将昏迷过去的赖皮蛇放在了王大武的房间中,跟着君渊出去找人。

    连孕妇都跟着消失了,这么多人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渊从刘晓菁的房间出来,正巧罗夫斯.修也从老爷子的住处出来,并对他摇摇头。

    罗夫斯.修:“是不是要出事了?”

    君渊:“先去其他村民的房屋处看看。”

    张婆的住处和村民们有一段距离,同样看见隔壁一家的大门敞开,房间中并没有人,一户人家的住处是这样,接连几户人家的房屋都是这样。

    “大晚上的都去哪里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颗小石子打在两人的脚下。

    两人抬头便看见墙头上扒着一个白影。

    “我去!”罗夫斯.修震惊一脸,反手掐了一丝火焰直接甩上墙头。

    “哎哟,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啊。”墙上的白影连忙跳下来,衣服已经燃了起来,不得不在地上翻滚,试图灭火。

    “是王大武,你怎么在这里?”君渊拦住罗夫斯.修再度掐火焰的手。

    “是我,是我!快,我靠这火怎么灭不了?!”

    罗夫斯.修定睛一看,的确是王大武,松了一口,把王大武身上的火苗掐灭,瞪他一眼:“你他娘,穿着白衣在别人家墙头干嘛!老子还以为是鬼,吓得我差点没把你烧成灰。”

    王大武拍了拍身上,神神秘秘地,“嘘嘘,小声点,你们跟我来,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君渊、罗夫斯.修两人表情疑惑跟着王大武走进一家村民的住户中。

    罗夫斯.修压着声音,小声问道:“队伍里面的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在这里,还有这些村民家怎么都敞着门,人都去哪了?”

    王大武狐疑看一眼罗夫斯.修,又转头看向君渊,得到君渊的点头后。

    他才说道:“刘女士和老爷子他们藏在张婆的地窖中,张婆在身边啊看着他们,至于村子里面的人,好像是又死人了,这次死的人是村民,所以他们都到祠堂去了。”

    罗夫斯.修更好奇问道:“那你领着我们去哪里?”

    王大武蹙眉道:“我发现的东西,可能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说着他直接走到人家的厨房,有一口米缸,掀开米缸上面的盖子,在里面随意扒拉几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王大武将它拿起来:“你们看。”

    罗夫斯.修瞪大眼睛。

    君渊眉头紧蹙。

    “这是东西”

    王大武摸着大家伙的外壳,眼神火热,“这是一款E国ak47式步-枪,口径7.62mm,初速,710m/s,射程300m而且是进口军货,普通人根本买不到,更别说山村里面的村民,这个寨子的村民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君渊多看一眼他,顿了顿说道:“能把军货搞到手,这事情是不简单,不像是普通人能做的,看来我们接来的行动要小心一点,防止狗急跳墙,对我们不利。”

    纵然在“至高”这个游戏中,玩家们能兑换属于自己的特殊力量,但是人并不是神,即使有特殊力量又如何,遇到意外还不是死,不可能复活。

    陈虎的死,就是一个列子。

    力量给了你,但并代表你就无敌。

    王大武点点头,“难怪我从进寨子就发觉寨子中的村民,长得高大壮硕,而且另一个突兀的地方,明明之前张和贵他说,寨子里面遭受水灾,庄家都被淹了,还说之前几年都是有上顿没下顿,勒着肚皮过日子。

    可是这些村民的状态,似乎和他说的并不符合。当时我觉得奇怪,但并没有细想,当我无意中看见这处房屋的主人正在藏什么东西,在米缸里面,才想了这么多。”

    君渊赞同点头,“不错!你能想到这些关键点,看来你并不如你表面上看着老实嘛。”

    王大武先听见君渊夸他,咧嘴一笑,等听到后面的一句话,表情有些僵硬。

    “秦,秦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君渊意味深长看一眼他,“既然听不懂,就当我在开玩笑吧。先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君渊走了。

    罗夫斯.修虽然听不出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才观察王大武,眼神闪了闪,跟着君渊走了。

    留下王大武站在原地,老实憨厚的表情,换上了兴致盎然的表情。

    “秦君?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

    “什么!你们真看见真-抢了?不会吧?”老爷子有些不相信,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手-枪,神情严肃。

    “如果真是这样子对我们接下来的进展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刘晓菁扶着肚子躺在床上,李子君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身体紧紧靠近她,很没有安全感。母爱涌上心头的她,软了软心,目光柔和拍打着李子君的背,让他睡得更熟一些。

    她抬头看向众人,“眼下寨子中有多少火力,尚不得知,这也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056 # 河神 莲花佛印

    王大武:“正是这样, 我们才要计划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君渊转头望向正在用筛子挑选药材的张婆,他问道:“婆婆你知道这些事情吗?”

    张婆手上的动作一顿轻声叹气,“哎, 老婆子老了, 脑袋不灵光了。寨子已经不是老婆子以前的那个淳朴真实的寨子了。”

    君渊有节奏敲击着桌面,“看来婆婆是知道这些事情了。”

    张婆摇头,“关于火器的方面,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近年才知道他们干着拐卖人口和高价贩卖粉莲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而且他们内部有特殊的暗号,至于他们是怎样运输出去,我就更不知道了。”

    王大武挠挠头问道:“那婆婆,你之前怎么不报警抓他们啊。”

    张婆苦笑, “其实我早就报警了,只是警察翻山越岭来寨子里面, 他们早就把货物给运出去了,警察来了也查不到什么。而且他们对我已经心生警惕, 凡是禁地的地方, 都不会让我碰,之前他们也排斥我, 只是我是上一任祭祀手里继承了祭祀,才不敢把我怎样。”

    连张婆都遭遇过排挤, 只是碍于她是祭祀, 一旦赶走她, 会遭到村民们的反对, 所以只有把事情瞒着她, 不让她去任何地方。

    君渊闪过之前, 巫泽把草药放在张婆的门口,而之前死人了,张婆也没有出去,只在她的住处整理草药,原本以为是张婆老了,不想走动。

    谁知道是不让她出门。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王大武小声说道。

    当君渊一个警告的眼神,他立马住嘴,并用了一个拉链的动作,似乎说自己的嘴已经缝上了,不说话了。

    张婆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柔和,脸上慈祥,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儿。

    “如今老婆子老了,只想着过好每一天,不出门就不出门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沉默。

    刘晓菁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婆婆你的家人呢?”

    张婆放下手中的药材,准备提着煤油灯上去。

    “你们好好在这里面休息,我去上面看看我的药材,放心吧,寨子里面的人,暂时不会来为难你们,就算他们来,也找不到我家地下还有个地窖。”

    说完,佝偻着身子,蹒跚走了。

    地窖很大,能容下很多十来个人。

    张婆细心为众人准备了柔软的被子,和一些蜡烛。

    寨子没有通电,只能靠着蜡烛过活。

    “明天去趟祠堂。”君渊语出惊人。

    众人满脑袋疑惑。

    “去祠堂能发现什么?”

    君渊:“操纵鬼物杀人的凶手。”

    “什么!”

    罗夫斯.修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鬼物是被别人操纵,之前巫泽不是说了,那是怨吗?”

    突然罗夫斯.修拍了一下脑袋,“我去,怎么把赖皮蛇那个倒霉鬼给忘上面,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王大武拍一下罗夫斯.修的肩膀,“没事,秦队跟我说了,刚刚出去的时候,已经跟婆婆说了,如果命大的话,应该是没事的。”

    罗夫斯.修笑了,“动作还挺快的。不过他的眼睛瞎了,那张脸怕是毁了。”

    王大武:“反正毁不毁都那个样子,我看死了更好,起码不祸害人。但我估计他是暂时死不了,哎,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呐。”

    刘晓菁问:“你们找到凶手了?”

    君渊点头,“一只怨,附身在一把红纸伞上。”

    接着君渊把巫泽告诉他的事情,大概讲给众人听。

    众人长吁短叹,唏嘘这个女人时运不济,分派到寨子中当支教,只是自己长得太过好看,招来豺狼,最后落得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刘晓菁摸了摸肚子,垂眸,神色不明。

    只听她轻声说,“那她还真是命运坎坷。”

    王大武感慨万千,“幸好我家乡现在跟紧政府发展,虽然我干工地,但是字还是能识几个,道理也懂一些,庆幸自己生的家乡,并没有那么短视,也没有这样的恶毒人心。”

    女人的遭遇值得同情,让人愤恨,是那些畜生不如的村民。

    强女干了她,最后还把她杀死,死后连件衣服都没有。

    女人凄惨离世。

    而那些当年害死她的人,不仅结婚生子,日子逍遥,还继续干着畜生不如的事情,令人愤怒不已。

    “我发现寨子中很少有女人,孩子,多数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就连老人也只有张婆,还有个似乎是村长的父亲。这些老孺妇女孩子们都上哪去了?”

    老爷子直接进入正题,对众人说道。

    王大武想着之前看见的步-枪,他表情难看,“这群丧心病狂的人,连拐卖人口的活儿都干,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干不出来,说畜生是给畜生的侮辱!”

    也就是说,这些人怕是遭遇不测了。

    君渊点开白板。

    上面显示支线任务正在进行中。

    还有一行小字。

    (寨子的秘密?)

    主要任务栏只有一半的进度,还是围绕着河神进行。

    君渊又想到寨子外的路上拿一排排河神雕塑,与山洞中的河神雕塑,如出一辙,没有很大的变化。

    很明显山洞中还有秘密没有被发现,君渊决定明天探完祠堂,重新去山洞看看。

    这么多怪物都守着山洞,很突兀。

    只是当初山魈和血脸蝙蝠追着跑,根本没有细想这么多。

    君渊依稀记得前几日自己从山洞中出现,紧着寨子的村民迅速出现,从村民警惕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止巡逻这么简单。

    况且,一座大山有什么巡逻的。

    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每天去巡逻的?

    当时君渊便发现,村民们组织严谨,很有纪律。对女村长张梅言听计从,她的话也从来不会反对。

    君渊从侧面看出,张梅这女人,精明,有点小心眼,不喜欢别人反对她的话。

    君渊一点点捋顺这些杂乱的线,把自己想到比较重要的重点圈出来。

    最终将目标钉在红伞女人的身上,从她身上入手,可能查出一些问题来。

    拐卖人口并不是一件小事,寨子经历这档事这么多年还没有并发现,说明这个窝点藏得很深,之前赖皮蛇说被村民拐卖来的人就藏在山洞深处。

    没那么简单。

    君渊点点本子。

    到底是赖皮蛇说谎,还是这些人发现不对劲,将人给转移了,还需要去看个究竟。

    君渊躺下,闭上眼睛。

    今天太累了,他不想去巫泽那里。

    况且,他想到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上扬。

    ——还是给某人留点面子。

    却不知某个人一直在家等他归来。

    做了一桌子的菜,直到深夜,饭菜变冷,也没有看见那人的出现。

    巫泽绷着脸。

    下一秒,桌子被掀翻在地,一地的残局。

    一夜无梦。

    君渊从睁眼醒来,发现李子君双手撑着下巴,趴在他的旁边。

    看到君渊苏醒后,他眼睛一亮。

    “哥哥你醒啦!”

    小孩发烧那几日,脑子不灵光,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不过这几天老爷子陪着,小孩的结巴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老爷子,小子君最喜欢君渊,但君渊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不怎么看得见,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懂事的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眼巴巴等着君渊来。

    今早一醒来,就看见君渊,他心里十分开心。

    这不,一大早就不想睡觉,而是一直看着君渊。

    君渊揉揉他的头,“乖。”

    李子君:开心!

    王大武走过来,刚巧看见君渊起床,他问道:“秦队现在我们就去祠堂吗?张婆跟我说,那些村民似乎去岸边,好像正在准备祭祀典礼,正好我们可以趁机溜进祠堂。”

    君渊点点头。

    乌龙寨的祠堂,建在寨子最高处,和村长家并立一起。

    祠堂是寨子中看起来最豪华的地方,与寨子的木质房屋相比较,祠堂是青砖琉璃瓦建造。

    君渊从一棵大树跳到围墙上,轻轻跃下。

    扑通!

    扑通!

    王大武和罗夫斯.修两人相继从围墙上跳下来,跟在君渊的身后。

    院子被打理得很干净,中间有一口石头打造的香火炉,冉冉上升的青烟飘至空中。

    祠堂中一排排木质的牌位,每一个牌位前点燃一根蜡烛,在牌位上方有一座高大的河神雕塑,这座雕像没有外面那些河神像那般诡异,它一手握着莲花,一手拈佛印。

    庄严宝相,睥睨众生。

    这座河神雕像倒似看起来才是真正的河神像。

    君渊在各处转悠,没有任务发现。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祠堂!”一声爆喝响起。

    众人看见有个老头,佝偻着身子出现,他表情狠厉大声责问众人。

    三人心中暗道不好!

    老头也意识到不妙,猛地踩下一块石板。

    那块石板竟然诡异的向下沉。

    “不好!”

    “拦住他!”

    王大武和罗夫斯.修直扑过去,抓住老头后,不想老头像是踩中某个机关,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一群人掉进去。

    君渊牢牢扒拉一块凸起的石头,吊在上面。

    只不过石头并不能承受君渊的重量,他直直掉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唔,既然有这么多婆娘陪我,这次我大方点,给大家发个小红包,多吹我点彩虹屁哈,不然不给发!

    ps:

    057 # 河神 祠堂深洞

    “他想做什么!”

    “拦住他!”

    王大武和罗夫斯.修直扑过去, 抓住老头后,不想老头像是踩中某个机关,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 一群人掉进去。

    君渊牢牢扒拉一块凸起的石头, 吊在上面,向下看去,洞内漆黑一片,望不到底。

    石头并不能承受君渊的重量, 他直直掉下去。

    地窖中。

    刘晓菁正在讲红舞鞋的故事。

    “据说某个小镇, 有个婆婆收养了一个快冻死的孤儿,小灡畉女孩很喜欢跳舞。婆婆很喜欢小女孩特意给她做了小皮鞋。

    但是小女孩不满足那双木制的小皮鞋,她看上了商店里面有红舞鞋,在婆婆去世那天, 忍不住投了婆婆唯一的钱去买那双红舞鞋,在婆婆的奠礼上情不自禁开始跳舞最终小女孩让杀猪匠砍掉双腿, 那双腿还在不断跳舞,消失在田野中。”

    李子君虽然是个初中生, 早就听这种老掉牙的故事, 可不知为何,刘阿姨讲的红舞鞋总让人感觉到有些渗人。

    他害怕地藏在被子里面。

    “刘阿姨, 不要讲了,我好怕!”

    刘晓菁定定看一眼李子君, 伸手抚摸他的头, “别担心, 只是一个故事。”

    李子君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我怕, 刘阿姨, 爷爷在哪里, 我想去找他。”

    刘晓菁笑着说:“小子君乖,爷爷有事,现在不能来找我们,乖乖睡觉,等一醒就能看见爷爷了。”

    李子君挠挠头,不知怎么表明自己的想法,却不敢看这位看起来漂亮的阿姨,而且阿姨的肚子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像随时都会破肚而出。

    昏黄的煤油灯下,刘晓菁倒影在墙上的影子,慢慢拉长,尖尖的脑袋,脊背上长出像鱼翅的东西,她开始畸变,一种畸形的怪物,而她的肚子很鼓很涨,眼看将要爆炸。

    倏然。

    肚子中钻出一根触角!

    李子君侧头看向灯下的刘晓菁,那张脸逐渐蜕变,光滑的皮肤脱落,露出一层层覆盖在脸上的鱼鳞,那张漂亮的脸蛋,变成个古怪的鱼头。

    露出锋利的牙。

    他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尖叫。

    “啊——”

    “小子君,醒醒!怎么啦,做噩梦了?”

    老爷子慈祥的脸出现在李子君的眼前。

    “爷爷?”

    “哎,小子君做噩梦了,不要怕,爷爷在呢。”老爷子抱着小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李子君的眼睛在房间内转动。

    他的眼睛,盯着床上那个抚摸着肚子的刘阿姨。

    小心翼翼地查看墙上的影子,在没有看见怪物的身影,他轻轻松了口气,趴在老爷子的身上,不敢再看。

    他没有发现,在他地下头的那瞬间,墙长的影子陡然一变。

    尖齿、魔角、血红眼瞳。

    “啊!”

    老爷子听到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看见刘晓菁捂住肚子,豆大的冷汗滚落。

    他惊到:“小刘,你怎么了?”

    刘晓菁唇色发白,“我、我可能要生了!”

    “什么!”

    “小刘坚持住,我现在就去叫张婆!”

    *

    “祭天!”

    江岸边,两张棺材放在祭台旁边,棺盖没有关,能看见里面女人画着精致艳丽的妆容,一身喜气的衣服。

    另一张棺材中躺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他的脸被撕下来,肢体不全,棺底狭缝处渗血滴落到地面上。

    地面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祭!”

    “咚——”

    年轻力壮的青年们肃着一张脸,身下的大鼓敲击出震耳的鼓声。

    “呜!”

    鼓声震天,男人吼着古老的祭词。

    远处江岸滔滔。

    天空乌云滚滚。

    乌龙江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有庞大的身影在漩涡之下游动。

    江面上隐隐约约展露出。

    ——那是龙角?

    *

    君渊坐在一处暗河溪流边上,打开手电筒,把手臂上划开的长条血口,用纱布缠绕。

    旁边传来一声,嘤咛声。

    “我这是死了吗?”王大武睁大双眼,连忙闭上,嘴里念叨着。

    “没死,就赶紧起来。”

    君渊用脚踢了他一下。

    王大武侧过脸,手电筒的光照着君渊的脸,虽有狼狈,但凌乱的碎发遮住,不知掉哪里去的眼睛,露出狭长漂亮的眼睛,给人一种凌乱的美感。

    “秦队!”

    “嗯。”

    捂着火辣辣疼的背,王大武环绕四周,“这是哪里?”

    “这是祠堂地底下。”

    声音由远而近,从拐弯处走出来的罗夫斯.修,拖着一个人扔下地上。

    “老外,你没死?”

    罗夫斯.修翻个白眼,“哥们,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在你前面呢?”

    王大武瞪一眼罗夫斯.修,看向地上的人,咬着腮帮子,“这老头真命大,这么高都没把他摔死,倒是苦了我可怜的屁股都摔成八瓣了!”

    老头闷着头不吭声。

    罗夫斯.修扭扭手腕,“呵呵,你晕得跟猪似的。这老头想跑,所幸之前被秦君打伤腿,没跑多远就被我给逮住了。不过老实说,这老头像耗子似的,找到洞就钻,害得我脑袋上撞了好大个包。”

    王大武:“不过,他是谁?怎么没有祭祀河神?反而跑到祠堂来?”

    君渊绑好伤口,检查装备,“他应该是村长的公公,除张婆外,另一个老人。”

    “原来他就是村长的父亲啊,怎么看起来好像她爷爷啊。”

    张梅原本是嫁给前任村长的儿子,可惜村长的儿子短命,没过多久就死了,阴差阳错下,让张梅成了村里下一任村长。

    “呸!你们这群盗匪,我们寨子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敢闯祠堂,等张梅找我了,非把你们投江!”张老头吹胡子瞪眼,眼神阴冷盯着三人,咬牙切齿撂下狠话。

    王大武一愣,笑了出来,“成啊。不过等我去投江前,先把你个死老头给解决了。”

    “小畜生,我劝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们连全尸都没有!”

    “嗨呀!”王大武撸起袖子,“老头,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出口在哪?”君渊穿着一身黑衣显得身高腿长,他把碎发往上一顺,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冷厉的双眼。

    王大武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君渊给抢话,表情讪讪,退到一边摸摸鼻子。

    老头一愣,随即冷笑道:“出路?没路!你们就在这儿等死吧!”

    君渊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老头的脖子上,“说!出口在哪?”

    “你们死心吧!我死都不会告诉你们,况且根本没有路!”

    匕首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之中,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张老头嘴唇轻颤,眼底露出一丝恐惧。

    这个年轻人没说谎,是真的要杀他!

    他的嘴翕动,但始终没有开口。

    突然,君渊站起身,拿起匕首擦拭,“走。”

    “秦队,你知道怎么出去了?”王大武高兴问道。

    君渊轻睨一眼王大武,点点头,“我们往这边走!”

    张老头心中暗暗得意。

    就算张老头掩饰再好,也被君渊捕捉到。

    君渊勾唇,原本朝暗河溪流的上处走的脚,转身走向下流。

    张老头原本的得意,变成惊恐。

    “你们走不去的,别费心思了,等死吧!”他大声吼道。

    君渊脚不停下,跟着溪流往下游走去。

    地下河,气温低,手电筒照射远处,都能看见溪流中上升的雾气。

    无人看得见小金鱼从君渊的口袋中跑出来。

    它兴奋在君渊的身边游动,鱼尾轻摆,并顶了顶君渊的腰腹,把他往前面推。

    君渊眼神闪了闪。

    望向远处。

    ——那里有什么在吸引鲲鱼?

    ‘你想让我过去?’

    君渊在脑海中与小金鱼对话。

    小金鱼点头,愉快地游在前面。

    君渊跟着走过去。

    走在君渊身后的罗夫斯.修身体一顿,眯着眼看着君渊的背影。

    好像多了一股不熟悉的气息?

    “站着发什么呆?别挡路。”王大武轻推一下罗夫斯.修,奇怪睨他一眼,跟上君渊的脚步。

    罗夫斯.修笑着摇头,意味不明看一眼身后某拐角处。

    张老头小心翼翼并警惕跟着三人的身后,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念着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一群外地人怎么会找到那地方?不会的,不会的!”

    地下原本宽敞的洞口,越来越逼仄,洞口仅容一个人侧着身通过。

    好不容易就狭窄的山洞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没有怪物的袭击,也没有奇形怪状的尸体出现。

    王大武警惕一路,连根毛都没有看见,倒是身后一直跟着一只跟屁虫。

    “秦唔?”

    身后一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君渊转身将手指抵在蠢上。

    他指了指山下。

    王大武让罗夫斯.修,松开自己的嘴,小心站在君渊的身旁,向下看去,眸子睁大。

    在下面,有光,还有不少人影晃动。

    君渊抬头看一眼上空,一条细长的缝隙隐约出现。

    这条缝隙无比熟悉,便是他之前落下来的那条裂缝。

    这么说来,他们竟然到之前的遇见山魈和血脸蝙蝠的山洞中,而下面晃动的人影中,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女人。

    看来是村寨中消失的那部分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连小红包都打动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竟然这么少的婆娘评论,生气气

    058 # 河神 找到人了

    这里可能就是外卖人口的贼窝了。

    君渊与王大武、罗夫斯.修, 对视一眼。

    “你们救”

    一记手刀砍在张老头的后颈。

    见张老头两眼一黑,无声无息倒在地上。

    王大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小声说:“老子忍你够久了, 要不是靠你带路, 早就动手了。”他看向君渊,“秦队,这老头咋办?要不把他”

    王大武在脖子处做做了一个动作。

    君渊摇头:“留着他,或许还有用。”

    能在寨子里生活, 并没有离开寨子, 看老头的模样,就是属于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那列。

    很明显,老头在寨子的地位很高。

    又或者是张梅很在乎,名义上的这位公公?

    “秦队, 我们下去看看?”

    “都小心点。”

    层次分明的房屋,贴着两面高耸的悬崖建造, 前后建起高高的围墙,墙前是荆棘铁栏围起来, 还有人站岗哨, 看起来不像个普通的宅院,倒像是一处军事基地。

    但从外看向内里的房屋构造, 又很像厂房,大片覆盖的铁皮房屋, 发电机轰隆隆的声音, 覆盖人声, 白炽灯光下还能看见其中来来回回晃动的人影。能

    能在深沟中建立一个工程浩大的建筑房屋, 用的时间可不短。

    不远处一条长长的矿车道上一车车黑漆漆的东西, 被运出走, 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巫娅从出生一直到现在,出来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她的一生始终和粉莲打交道。

    培育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直到莲蓬生出剥落出粉粉的莲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山中暗无天日的岁月,她不知道是怎样度过,只知道一觉睡醒后,便是新的一天。

    叛逆期时,她不是没有想过从高高的悬崖爬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每次都会被抓到,记得第一次时,那些人将她的头按到地上,亲眼看见粉莲是靠什么东西吸收营养。

    那一日回来,她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每次都会惊醒。

    始终无法忘却看到的那一幕。

    今天听说上面有人要来巡检。

    巫娅刚好撞见那人跟着领班来到厂房,当亲眼看见那人抓了一把莲子塞入嘴里,油乎乎的嘴巴,咯吱咯吱咀嚼。

    腹部翻滚,一股恶心涌上心头,猝不及防吐了。

    那人冷冷盯着自己。

    巫娅战战兢兢深知自己完了。

    她苍白着脸,软到在地上,手上一袋粉莲滚落一地。

    “啪——”

    “该死的臭女人,你找死!”

    领班那根带有倒刺的鞭子又准又恨直直抽中她的脸颊。

    脸上立马被刮带走一片血肉,一条伤痕横立在她的右脸上,只差一点距离就刮到她的眼睛。

    “知不知道这些莲子有多贵,把你卖了都不够赔本!”领班阴狠狠说道。

    巫娅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抬头看见,领班朝自己走来,眼神中带着狠毒,手中拧着一根带有倒刺的鞭子,在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她曾经亲眼看见领班用这根鞭子抽死了一个孩子。

    只听见那人上前阻拦,说,“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看着这丫头的皮肤白白嫩嫩的,长出的莲子肯定又圆又粉。”

    听到这句话,巫娅顿时涌出一股绝望。

    正在工作的那些老弱妇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麻木的眼神,隐隐还带着一丝恐惧。

    “把她拖下去!”

    只见两个背着长-枪的高壮大汉,面无表情走向巫娅。

    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巫娅奋力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寨子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

    那人嗤笑,小声嘀咕一句,“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也敢配提是寨子的人?”

    “不,救我,救救我!”

    “等等!”那人眼底滑过一丝恶意,“你不想去,那也行,正好我家两个小宝贝饿了,你要是能把它们给打败了,我就不放过你,你看怎么样?”

    巫娅眼神一亮,挣开两名大汉的桎梏,连滚带爬朝那人重重磕头。

    “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好人?”

    那人意味不明道了句。

    领班也是一脸幸灾乐祸。

    周围的人,有人摇头摇摇头,有人叹息。

    巫娅脸上还挂着泪水,心里很高兴躲过一劫,没看到族人的摇头叹息。

    因她之前犯错,常年都在夜班工作,根本没有亲眼看见什么领导之类,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好人,手段是多么狠辣残酷。

    等把那人口中的小可爱被高壮的汉子牵上来,女孩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那是两人半人高的藏獒,狗嘴上还有一圈没有清理的血迹,看样子是刚刚在进食的时候拉过来的。

    或许是没有吃饱,藏敖看见女人那一刻,露出獠牙,牙缝中夹着血肉,让人遍体生凉。

    “我家这两只小可爱,可能还没有吃饱,看来你比较幸运。”

    那人一个手势,两名壮汉都不怎么拉得住的藏敖被解开绳子,直奔巫娅而来。

    巫娅呆坐在原地,看见那两张巨口散发着腥臭的气息,直直逼近。

    “噗嗤!”

    一道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

    “娅娅别怕!”

    那张慈祥的面容,被两只凶恶的藏敖一犬一个肩膀大力撕成两半。

    血液溅落到她的脸上。

    她嘴唇微颤,“妈”

    那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好看,母子情深啊,真好看!”

    笑声中掺杂着犬吼撕裂肉的抢夺声,血液飞溅,碎肉横飞。

    直到,一个头颅咕噜噜滚到巫娅的面前。

    “妈——!”

    崩溃尖叫。

    巫娅连滚带爬将母亲的头颅抱在怀中,痛苦大哭。

    “畜生!我要杀了你!”

    张武看着女人飞冲归来,而在她背后,是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她的脑袋,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女人死得不能在死的时候。

    张武嘴角笑容扩大时,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兴奋感。

    就在无数人心头一紧。

    两名壮汉扣动扳机时,突然一阵白光闪过,那两支-枪-枪-管被利落切断,瞬间炸膛,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片刻,两名大汉血肉模糊倒地,没有声息。

    张武的笑容戛然而止。

    “谁!谁在哪?”

    一个人影从高处跳下,样貌俊美、腰细腿长,手中一把闪着异样光泽的匕首。

    紧随其后,跳下来两名男人,站在他身旁。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

    张武惊讶立马退后的时候,暗中指示两只藏敖去咬死三人。

    君渊站在原地没有动,王大武和罗夫斯.修一左一右两三下解决看起来样子吓人的藏敖。

    “这位小兄弟,可能咱们之间有些误会?”张武看见自己的藏敖在别人的手里活不过两招,他眼睛转了一圈,向君渊商量。

    “那你说说你们拐卖的那些女人孩子,藏在哪里了?”

    张武脸僵住了,“什么女人孩子,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再说了,咱们这儿之只是一个挖矿的煤窑厂,哪里见过什么孩子,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君渊轻声说:“是吗?那就对不起了。”

    说着带着一把匕首向张武袭来。

    厂里的老人女人们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角落。

    眨眼功夫那把匕首只差一寸就刺入自己的眼珠。

    张武冷汗打湿后背,他吞吞口水说道:“好汉,有话好说!”

    说着他悄咪咪在包里面掏东西。

    “啊!”

    一只断臂掉下。

    张武捂着断掉的手臂,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一把黑色壳子的火器从他口袋里掉落出来。

    君渊用不知哪里来的布,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自言自语说道:“还挺锋利的。”

    他顺手捡起地上的火器,扔给王大武。

    王大武眼神火热摸着手里的宝贝,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看的罗夫斯.修一脸恶寒。

    张武失去一只手臂,恶狠狠盯着君渊说道:“杀了我,你们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们吗?”

    君渊不答,从一而终,还是那一句话,“那些孩子呢?”

    张武唇色白得吓人,他冷哼一声,不想多说。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巫娅抱着母亲的头颅,擦拭着眼泪,红肿的眼睛,只有滔天的恨意。

    “贱女人,你敢多说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皮,啊!”

    地面上血液中掉落一坨肉红的东西,张武嘴巴鲜血直冒,那坨软肉竟是他的一截舌头。

    一双恶毒的眼睛直直盯着君渊,若不是手臂断了舌头也断了,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让他爬不起来,怕是吃了巫娅的血肉。

    巫娅抱着一颗脑袋,血液溅落半张脸,一双怒火的眼睛挂在一张看起来吓人的脸上。

    “你杀了我母亲,我凭什么还要为你们卖力气?”

    巫娅环视一周后,冷笑一声,领着君渊等人朝厂里面走去。

    走廊七拐八拐,就在王大武以为这个女人故意带他们转忍不住想开口时。

    女人停下脚步,“到了。”

    她在墙上的蜡烛台轻轻一转,这面墙竟然出现一扇门,推开门后,是一群被关在铁笼里面的女人和孩子。

    听到有动静,她们也不抬头看一眼,只是空洞呆滞盯着某处。

    *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更啦,快来看!!

    059 # 河神 池中白骨

    君渊他们跨门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至于笼子里最角落躺着脸色发青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空气中还有一股若隐若无的腐烂味道。

    王大武喘着粗气看到眼前一幕,双手握紧。

    倒是罗夫斯.修没有什么感触, 毕竟他是个外国人, 体会不到王大武这种愤怒。

    他反过来观察了君渊,发现君渊眼神淡淡,并没有感觉到他很生气,和王大武气炸的模样, 简直天壤之别。

    ——真是个怪人?

    铁笼里面的人, 很久都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抬头一看。

    发现只是几个长得好看的小哥被个女人领进门。

    当看到女人怀里的头颅,众人又是一阵倒吸声。

    其实那头颅不算很好看,死的时候, 生理反应让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王大武上前用旁边一把立着的斧头, 将铁笼上的大锁砍断,难得柔和声音。

    女人们抱着孩子, 呆愣片刻。

    悲恸压抑的哭声, 在铁笼里面响起。

    “呜呜呜!”

    自由。

    自从被拐走,她们几乎无时无刻不想要逃走。

    可是那些逃走的人, 被抓回来之后,便当着她们的面, 砍成几大块。

    无人敢逃, 也没有勇气逃。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王大武看着这群懵懂的孩子跟着女人们对他说了这句话, 心里又酸又涨。

    心里对人贩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顺着山路一直走, 就会找到一条高速公路, 你们可以回家了。”巫娅轻声说了句。

    “能带他们出去吗?”君渊问道。

    王大武没有迟疑点头。

    “走吧。”

    君渊看着王大武走远, 突然叫住他。

    “你很有担当,是个好警察。”

    王大武惊讶看向君渊,随后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王大武等人离开后。

    这时候,一群带着孩子的老弱妇孺们小心翼翼站在君渊的面前。

    “他们怎么办?”罗夫斯.修问君渊。

    君渊看向抱着母亲头颅的女孩,“你的想法。”

    巫娅对这群人有些复杂,当初冷眼旁观看着自己和母亲在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面前摇尾乞怜,又看着母亲被杀死。

    她叹息一声,“先去山顶上躲着吧。”

    君渊没有异议。

    女人带着族人停在张武的面前,一双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小哥,他,你们准备怎么办?”

    君渊,“你想如何?”

    巫娅摸着母亲的头颅,“那能交给我们处理吗?”

    君渊挑眉,“你们随意。”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姐是村长,你们不怕我姐将你们抓回来吗?”

    “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老族长看你们没法活下去了,才让你们在我们寨子内落户,你们给我们回报是什么?

    是把我们巫氏族人当猪狗圈养,刚生下的孩子被抱走,给他们洗脑,让他们助纣为虐,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

    “虎毒不食子,那女人连亲生孩子都能扔下粉莲池活活淹死,你还真以为她能对你有多好!”

    “去死吧!”

    “不配为人!”

    张武在众人的愤怒下被砸成了肉泥,碎肉拼都拼不起来。

    浑身是血的众人,眼神跟狼一样凶恶,看着地上的碎肉,先是一愣,而后嚎啕大哭。

    “孩子,阿妈帮你报仇了。”

    “阿爸阿妈,你们在地下可以瞑目了!”

    “闺女,你安心上路吧。”

    悲愤欲绝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君渊垂眸,静静站着。

    这是寨中恩怨情仇,外人无法插足,只能由他们自己处理。

    几分钟后,巫娅带着族人走了。

    君渊和罗夫斯.修走到房子地下室,没有受到阻拦,走廊中没有一个人,而且刚刚去救那些被拐卖的女人孩子时,也没有人来阻拦。

    这就奇怪了,偌大的厂,竟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剩下的人去哪了?

    灯光晃动下。

    地面上除了君渊和罗夫斯.修的影子,竟然还多了数条长长的触手紧随其后。

    地下室漆黑一片,等君渊拉上电闸,所有灯光亮起,便看见空旷宽敞足足有一个鸟巢大的池子在眼前。

    池中的粉色莲花争相开放。

    空气中一阵诡异的香味传来。

    君渊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连荷叶都是粉色的莲花,自然很淡定。

    但罗夫斯.修没有,他表情惊讶,“哦,上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就是奇迹!”

    他走到莲池周围打量着荷花,还亲手摸了摸荷叶,看到莲蓬抠出莲子,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莲子落在手中,眼睛的讶异更是遮不住。

    正当他兴致勃勃探索莲池周围时,突然看到池中似乎有什么吸引他。

    “我的天,秦队你快来看,这里有白骨!”

    君渊蹙眉上前,看到池中一截白骨后,掀开宽大的荷叶,淤泥中有白骨裸-露在外,轻轻拔起来竟然是根完整的腿骨,还是人类的。

    鸟巢的莲池,若是淤泥下全是森森白骨,那得死多少人,才会有这么一层层叠着的白骨。

    “这么多白骨,不会全是人的骨头吧。这个寨子的村民都疯了吗?”罗夫斯.修瞪大双眼。

    “轰隆隆——”

    地动山摇。

    地面猛地摇晃。

    罗夫斯.修:“怎么回事?地震了?”

    君渊,“我看不像。”

    地面从他们两人之间快速分裂开一条裂缝,也把站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粉色的莲池中,一条条肉色的触手张牙舞爪,打碎山壁,房屋快速坍塌,碎石掉落。

    罗夫斯.修不可思议说道:“上帝,这是克拉肯吗?”

    克拉肯,北海巨妖又称挪威海怪,是挪威神话故事之中的海怪之一,形似大章鱼,体型巨大,连轮船都不没有它大,潜伏在深海之中。

    君渊抬脚就跑,“快了,还傻站着干嘛,走啊。”

    罗夫斯.修猛地回过神来,转身跟着君渊跑。

    他没有发现,出来大章鱼怪之外,莲池中咕噜噜声中,一只绿色长满鳞片的手,搭在莲池边缘。

    在逃出地下室时,深沟处一个个摇晃的人影出现。

    “秦队你看外面。”

    君渊看去,那是一个个眼睛灰白的活尸,形似人的身形,但早已没有人的思考。

    “看来那就是消失的人。”君渊说道。

    罗夫斯.修笑了笑,情况有些不妙啊。

    *

    “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房中传来,带出来的还有一盆盆血水。

    李子君紧紧拉着老爷子的手,“爷爷,刘阿姨会死吗?”

    老爷子对小子君笑了笑,“你妈妈就是这样从鬼门关把你拯救出来的,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你要记住,母亲是个女英雄。”

    李子君用力点头,“我记住了爷爷,刘阿姨肯定没事的,她也不会变成怪物的。”

    “嗯。”

    “嗯?什么怪物?”老爷子意识到不对劲。

    李子君刚想说话,门外剧烈的拍门声。

    “不洁之人就在里面,河神发怒了,它在生气,我们隐瞒了不洁之人,快把她叫出来。”

    “啊——!”

    房间内女人惨叫声不断响起,就是听不见婴儿的哭喊声。

    老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

    “张婆,小刘怎么样了?”

    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张婆的一双眼睛,“孩子卡在里面,需要一些时间,目前孕妇的情况不太好,你去我房间里,找一根“萝卜”来,我给她续续命。”

    她听到门外激烈的拍门声。

    “外面怎么回事?”

    老爷子,“没事,你回去看着小刘,我让小子君去找。”

    张婆点点头,关上门。

    李子君一脸天真说:“爷爷,我去厨房找萝卜来!”

    老爷子连忙拉住小孩,“傻孩子,张婆婆说的萝卜不是普通萝卜,是人参啊。”

    李子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哦。”

    “里面的人快快门,来啊,把门撞开!”

    老爷子推着小子君,“快去张婆婆房间找人参,这里我守着,答应队长的事情,不能食言啊。”

    李子君快速跑开。

    老爷子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院子中间,手中的枪支换成了那把射击快的步-枪,这是王大武偷偷塞给他的东西。

    “老头子我虽然老,但还能拿得动木仓,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小崽子放肆!”

    木质的门轰然撞开。

    房间阵阵惨叫声。

    外面的村民手持火器,却没有意料到一个老头手里竟然也有火器,当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

    突突突——

    血雾炸开。

    一个个村民没有来得及反应纷纷中-枪倒地。

    老爷子打起畜生来,没有手下留情。

    王达武等人回来时,已经讲了,这些村民拐卖女人孩子,每个人手中不下数条人命,不能把他们当人看待,必要时,手不要留情。

    老爷子老来得子,但八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找到孩子时,眼瞎声哑,断胳膊,腿已经瘸了,智力降低,只有八岁一下的智力。

    他生来最恨的就是人贩子。

    乌山寨一窝窝全是畜生,对待畜生那需要怀柔。

    老爷子以一敌众,气势竟然还隐隐压过对面的村民。

    在看看对面的村民们,一身狼狈,像是在外面遭受到什么意外,才会让他们精疲力尽这么快。

    “怪物上岸了。”

    “水怪上岸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君君冲啊!!!感谢在2021-11-03 00:04:20~2021-11-03 16:4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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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0 # 河神 现实报应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与屋子中的声音形成了二重奏。

    小子君满心欢喜拿着人参跑进院子,轻快的脚步逐渐放慢,一根胖圆圆的人参骨碌碌滚落地上。

    硝烟弥漫, 血雾飞溅。

    浑身是血的老爷子, 手持火器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一丝退缩意思,即使受伤也昂首挺胸站着。让最开始嚣张的村民, 现如今犹豫不决是战还是退。

    李子君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浴血奋战的模样, 小脸发白,没控制好自己的嗓子,放声大叫一声。

    “爷爷!”

    “啊!”

    一声孩子的尖叫声,让村民们身子一晃。

    无风而起, 一股狂风猛刮来,瓦砾掀飞, 树木拦腰折断,周围一片狼藉。

    狂风化成了锋利的风刃, 横冲直撞。

    而根部来不及躲藏的村民们, 身上割开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怪物!”

    村民们面露恐惧,指着李子君大声喊道。

    “他是怪物!”

    “烧死他, 烧死他!”

    “他们都该死!”

    李子君一双眼睛通红狠狠瞪着村民们,咬着腮帮, “我才不是怪物!”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怪物的畜生!】

    他的母亲在拖着行李箱离开时, 舍不得母亲离开的他跑上去抱住母亲的大腿, 却被女人一脚踹开, 眼神癫狂, 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

    母亲的温柔宠爱, 他从生下来就没有得到过。

    因为他是怪物。

    李子君永远忘不了,那日母亲走时的背影,是多么的决然。

    “我不是怪物!”

    李子君发疯似的大叫。

    这时一双大手忽然遮住他的眼睛。

    李子君动作一顿,通红的眼神呆愣一瞬。

    “好孩子,别听他们的,你不是怪物,你是帮爷爷打怪物的小英雄。”

    爷爷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那双血红滴血的眼睛,转眼变成黑黝黝的眼睛,他眨眨眼,吸吸鼻子,对着老爷子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爷爷。”

    “哎!”老爷子欣慰答应,他拍拍李子君的脸蛋,“乖,把你手里面的东西交给张婆,这里有爷爷就够了。”

    “嗯!”

    忽然心里有了底气,甚至有些感谢“至高”的心,如果不是“至高”将他拉进游戏中,恐怕永远都遇到爷爷,遇不到哥哥,遇不到心中的那抹温暖。

    李子君捡起地上的人参快速跑到门口,敲敲门,说道:“张婆婆,你要的人参。”

    “真乖。”张婆打开门ruarua了小子君毛茸茸的脑袋,笑眯眯地拿走李子君手上的东西。

    眼神转向外面,看到院子里面的人,手微顿一下。

    眼尖的村民们也看见了张婆,他们怒气冲冲指着张婆大声指责道:“张婆,你竟然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暗算族人,不怕我们把你除族吗?”

    张婆满面笑容逐渐冷却,她冷笑道:“难道我不是已经除族了吗?明明河神已经厌弃你们,你们还要贴着脸上去,觊觎河神逆天神力,河神早就不庇佑这个村寨了!”

    乌山寨孽债不计其数,每个人身上已有数条人命。

    凌-辱残忍杀死的无辜老师,口中声称是那些外人犯了族中规矩,白发苍苍的父母寻找孩子,却被推下江中活活淹死,旅游的驴友遭受无妄之灾,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往往不计其数。

    血孽洗不清,染红了乌龙江水,无数冤魂心中的怨气无法发泄,无数的怨气汇聚到乌龙江中,成百上千的怪物从江中爬上岸,杀死村民,只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怨!

    洪水、旱灾、山体垮塌、天灾不断,报应正在一步步接憧而至。

    早就失去河神的庇佑,他们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不愿去相信事实,心存侥幸,被张婆活生生拆穿,反而过来指责,是张婆的错。

    “你胡说,明明是不洁之人藏在村子里面,河神才会发怒,才会显现河中水怪上岸来警告村寨!”

    张婆摇头,眼神划过一丝失望。

    果然,寨子早就不是以前的寨子了,自己还心存什么希望呢?

    她听到屋中人的惨叫声,连忙关上门。

    隔绝了屋内的情况,却隔绝不了女人痛苦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内。

    村民们皆是脸色大变。

    “听见了吗?”

    “那不洁之人不会快生了吧?”

    “不行!不能让她生下孩子,必须阻止她!”

    “那是恶鬼,那是鬼胎,那孩子不能留!”

    村民们心中恐慌、俱意、害怕,不安的情绪打乱了众人的理智。

    可是老爷子的火器和小孩的怪异能量,把路死死挡住,一大帮村民竟然一时半会冲不破。

    “啊啊啊!”房屋又是一阵惨叫。

    村民更加躁动。

    在寨子上空中,一把红纸伞轻轻飘过。

    忽然一声惨叫声,将红纸伞惊出无数把红纸伞,瞬间又变成红雾,飘进红衣女人的身体中。

    她灰色的眸子变成黑色的眼珠,恢复了一些神智,望向张婆住处方向,嘴里轻念着一声。

    “姐姐”

    在岸边抵抗怪物的张梅,一口鲜血喷出。

    “村长!”

    张梅震惊,“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束缚!”

    而在一间房间中,和赖皮蛇一起住的张非凡,突然身上发生一些古怪的变化。

    他的头变成尖尖软软的,四肢没有骨头似的软着,被君渊割开的伤口中冒出一根根肉红的长须,那些长须开始蠕动,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往外伸展。

    噗嗤!

    而他身体开始萎缩,饱满的肌肉变成偏平,一双眼神内一根根细小的触须爬满,耳朵内也时不时冒出几根触须。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路,就像提线木偶,被人操控。

    短短几分钟,张非凡身体的变化匪夷所思,那是一只有着人类体型的上半身,下半体却是一根根手腕粗的触手。

    腕足上的口器,攀爬上赖皮蛇的身上。

    当赖皮蛇身上一痛,被迫从梦中醒来。

    看见恐惧的一幕。

    “啊啊!”

    在他张开嘴巴大叫的那一刻,一根根带带着口器的触手,伸进他的嘴巴,肚子撑大,能看见无数的触手在肚子下面游动。

    “噗!”

    赖皮蛇肚皮上穿出一根触手。

    直到触手穿破肚皮的那一刻,他依旧没有死,而是被张非凡身体中的触手怪吸收了养分,化成一具干尸时,一双眼睛瞪大。

    死不瞑目。

    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

    直到张非凡抽出触手后,一瞬间,那具干尸仅剩一张皮,内脏全部被吃空。

    张非凡,不,现在他只是一只行走的怪物,触手从手臂长,快速增长为数十米的大腕足,一条有力的章鱼腿破门而出。

    *

    “砰!”

    一声枪-响。

    一个身影倒地。

    “爷爷!”

    李子君快速跑去,老爷子倒地的身影,那些村民正在靠近老爷子。

    心中的愤怒止不住涌出心头,他大叫道:“滚开!”

    咻——!

    地面狂风刮起,从老爷子周围散开,那阵风能把人撕裂成碎肉直至消失。

    李子君抱着腰腹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他想用手按住血,可是手太小了,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爷爷,你不要死,子君不要你死,你不要抛下子君!”

    小孩止不住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欧阳严太累了,头一回这么累,连抬手给小孩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别别哭了,爷爷没没事的。”

    “不要离开我,爷爷你不会有事的。阿婆阿婆,你快来救救爷爷!”

    “砰!”

    一扇房屋的门被轰开。

    一只巨大的章鱼怪,抓住一个村民扔向天空,重重摔到地上,早就没了声息。

    村民们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只怪物竟然藏在房间中。

    有人迫不及待破门而出。

    但丝毫阻拦不了,章鱼怪进食。

    李子君艰难撑起屏障。

    鼻血直冒,口吐鲜血。

    就在他撑不住时,早停下声音的房间走出一个女人,身上凡是可见之处长满了青色的鳞片。

    她抱着竟是一个浑身是鳞片的小怪物。

    “呜哇呜哇!”

    婴儿凄厉的尖叫声,猛烈回荡,村民们在地上抱头打滚,口鼻眼鲜血溢出。

    或许是婴儿的哭声中,在村民肆虐的怪物,纷纷涌进院子,对着村民开始撕扯起来,就连章鱼怪也没有落下。

    院子中的村民除了少部分逃出来,其他全部死在院子中。

    残肢断臂、尸体横陈,血水侵透土地,尸体堆积成山。

    李子君看见房间中,张婆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他的那个梦正真了,刘阿姨变成了怪物。

    看见刘晓菁靠近。

    李子君果断挡在老爷子的面前,手还止不住颤抖,小脸苍白,“不准伤害爷爷!”

    小孩视死如归紧闭双眼。

    他感觉到带着腥味的气息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疑惑睁开眼睛,看着刘晓菁从他的身边视若无物,擦肩而过。

    直到血脚印一步步走远。

    *

    “村长,快看那是什么?”

    河中黑影不断靠近岸边。

    天空黑云滚动。

    暴风雨即将来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跟随闪电轰然而至,山巅轻颤,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掉落的碎石滚落崖底。

    黑云压城城欲摧,原本光亮的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一道紫雷闪电而过。

    半边天空倏然亮起。

    ——那是?!

    “龙!”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收藏不涨啊,什么情况?

    以及,婆娘们你们还想不想让我双更了,我已经降低要求了,1500的营养液就更新,现在还没达到,这,让我有点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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