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看着小明星哭得难过,心中也跟着难受,伸手将他的眼泪擦去:“对,不舒服就哭出来,比憋着强。”


    盛知新抽噎了一声:“你别对我这么好。”


    温故挑眉,故意逗他:“又想分手了?”


    “不是,我......”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不舒服就要大声哭出来,温故越温柔,他就越委屈的想哭。


    等他的情绪不是那么的激动了,温故这才拍着他的背问道:“所以怎么了?可以和我说了吗?”


    盛知新稳了稳情绪,将自己刚刚看见的热搜和温故说了,最后忐忑不安地补充道:“温老师你说,我是不是要糊了?”


    “不会的,”温故笑了下,“别担心。”


    他将车门锁都打开,顺便给霍明去了个电话:“带着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来我家。”


    盛知新靠着车门,还在悄悄地流眼泪,但不敢哭出声。


    他怕被别人拍着,这样对温故也不好。


    但温故根本不在乎这些,大大方方地牵起他的手将人往屋中带。


    “温老师,你别......”


    “既然你都觉得自己要糊了,那牵一牵也没什么的,”温故一边开门一边说,“对吧?”


    ......这人总有些让盛知新无法反驳的歪理邪说。


    盛知新说不过他,只能被人拽进屋中按在了沙发上。


    温故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将他揽在了怀里:“这事不大,能解决,别慌。”


    盛知新抿了口热水,并不太乐观。


    刚刚他悄悄看了眼热搜,已经被人推到了前五的位置。


    依着他的咖位能去前五,怕是真有人买了水军和营销号准备好好黑他一下。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会想到从他的家庭下手呢?


    或许是温故的镇定影响到了他,让他也跟着镇定了下来,开始思索起这些问题的疑点来。


    他几乎不和别人说起过自己的家庭,实在是因为太难以启齿。


    唯独对一个人说过。


    那就是艾新。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盛知新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被爱”,于是事无巨细地将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当时艾新也答应得好好的,可谁知却悄悄将这些都记了下来,成为了现在扳倒他的铁证。


    想到这儿,盛知新心中的怒气便不可遏制地越烧越烈,只恨当时捉奸的时候没狠狠地多揍这个狗男人几下。


    霍明没过多久便到了,看见盛知新时还有心情对他笑了下:“小盛老师别慌,小场面,淡定。”


    小场面?


    盛知新不知道为什么霍明和他老板一样冷静,但莫名地被感染到了,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稳了不少。


    “我们现在是要讨论公关吗?”盛知新试探地问道,“可是我觉得现在公关也......”


    温故揉了揉他的手:“现在不公关,先等着。”


    “但我听林莫奈说有个什么最佳公关时间来着。”


    盛知新只恨当时林莫奈给自己讲营销学市场学的时候没好好听。


    “那是正常情况,”霍明脸上的笑很耐人寻味,“我们这种非常规的情况,自然要用非常规的手段。”


    “非常规?”


    温故将霍明带来的优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将屏幕转过来给他看:“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接下来还会针对你放出一波料来,都是某些人费尽千辛万苦一条条抠出来的,怎么能让他们浪费了?”


    盛知新看向电脑屏幕,倏地愣住了。


    电脑上写着很多东西,详细地写着在某些情况下,该如何用证据反驳对方抛出的料。


    “其实很早的时候老板就让我开始研究这些了,”霍明暗搓搓地给自己加戏,“从聂英哲那事儿之后吧,老板说他睚眦必报,是个小人,必然会因为没得手给你搞点事出来,所以必须得提防着。”


    他说完,又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当然也多亏了小盛老师你及时留存证据,才让我们手上关于聂英哲的把柄多了很多,其中一部分已经移交给公安部门了,估计他们这也是鱼死网破,想拉你一起下水。”


    盛知新迷茫地看着屏幕上的文件和证据,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


    也就是说从他第一次被聂英哲带进会所的时候,温故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些材料了?


    那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


    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自己了?


    霍明见他的样子,很有眼力见地插嘴道:“老板我去抽根烟,你俩慢慢聊。”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盛知新踟蹰半晌,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故眯起眼:“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盛知新迟疑了一下,又道,“万一用不上,你不就白忙了吗?准备这些要很麻烦吧,你......”


    “不会对你的事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温故忽然道,“既然我要护着你,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疏忽任何一个对手有可能翻盘的细节。”


    他伸手,将盛知新揽进怀里,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所以让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成功把你拖下水的。”


    盛知新抬眼看他:“真的能洗白吗?”


    温故失笑:“你做错什么了要洗白?”


    “我做错了很多啊,打架,去酒吧,不赡养父亲......”


    温故的脸色微沉,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你那养父,不赡养也罢。”


    盛知新心中不轻不重的“咯噔”了一下:“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


    温故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的背:“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们证据证物证人齐全,不怕他们泼脏水。”


    他说完后,放缓了声音:“所以你刚刚问我还愿不愿意喜欢你,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太......崩人设?”


    盛知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企图让那熟悉的木质香缓和下焦虑的情绪。


    “没有什么崩不崩人设的,我本来也没因为这个喜欢你,”温故慢慢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没必要因为这个觉得自卑。至少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盛知新喉咙哽咽了一下,又有点想哭。


    这么多个因为年少经历而忐忑的日日夜夜,他从未想过会听人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从这个自己最重视的人口中说出。


    “所以你没必要因此而害怕我不喜欢你,”温故抓着他的手放在鼠标上,点开文件属性那栏,移到文档的创建日期上,“看见了吗?是我带你从聂英哲会所出来的第二。”


    “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你了,把你当成我的人,所以才做了这些,想在需要的那一天拿出来保护你。”


    “所以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喜欢了,至少在没有你回应的时候,我已经悄悄喜欢你很久了。”


    “现在你有我一起,没必要再强撑着自己一个人。”


    盛知新眨眨眼,一滴泪“啪嗒”掉在了桌上。


    “感动哭了?”温故笑着调侃他,“今天小盛老师格外柔弱啊。”


    盛知新也觉得自己今天把一年份的都哭完了,红着眼眶难为情地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温故开导了他一会儿后,他心中郁结的不快也消散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有心情吃了点东西。


    就在他困得有些睁不开眼,考虑要不要去洗个澡时,霍明忽然道:“老板,来了。”


    电脑上开着的一个程序闪了几下,迅速准确地抓取了词条——


    盛知新会所录像


    盛知新养父没想到孩子会变成这样


    盛知新养父想和孩子说一句道歉


    盛知新抄袭


    盛知新人设崩塌


    “可以啊,”温故冷笑,“真是看得起我们小盛,下了这么大的手笔。”


    盛知新悄悄拿着手机,实在忍不住点进黑自己的词条,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屏幕的问候。


    小玉儿啊:我之前还觉得他挺好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拨云见日2019: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当明星了,为人父母的遇见这样的孩子,是要有多寒心啊


    晋新之好szd:。。。还有没有不塌房的爱豆了?这就去换id


    岑哥的小棉袄:楼上的姐妹可以考虑下我们岑枳,一线流量大影帝,正能量偶像,入股不亏,冒犯的话dd我删评


    艾宝的小天使:抄袭我们艾宝的歌,不能忍!


    灿灿生辉: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艹人设,艹的时候多清清白白,翻车的时候就有多恶心嘻嘻嘻,还全能唱作人呢,真好意思说,抄袭狗滚!


    等等,抄......谁?


    盛知新眉头一跳,点进艾新的主页,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艾新啊_:秋日福利,送给你们,是新歌哦[爱心]


    那是一个视频。


    盛知新点开视频,一段熟悉的旋律婉转而出,却让他的血液一寸寸地冷了。


    这是他写的歌。


    不仅是他写的,而且在刚刚的音乐综艺上唱过。


    瞬间他便想起了那个格外嚣张的郑子真,明白了为什么那人这么有底气和他叫板。


    原来早有准备。


    写这首歌的时候,他在纠结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喜欢温故,怀着这样忐忑又有些甜蜜的心情一点点将自己的心情变作旋律,落在纸上。


    他曾经还想过,无论日后两人什么关系都要将这首歌送给温故,感谢他曾对自己的帮助和关心,以及那些陪伴他的日日夜夜。


    明明是他的歌,是他辛辛苦苦又写又改才创作出来的曲子。


    是他为某个人特地倾注心血写的曲子。


    凭什么就这样被人拿走了?


    似乎知道盛知新正在想什么,温故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柔声道:“小盛来,给你个宣誓主权的机会。”


    盛知新抬头,眼中满是被人平白夺走作品的愤怒。


    温故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澄清的公关稿子,是用我的号发,还是用我工作室的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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