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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仙踪/原著


    在让戚随亦替他在朋友圈发添加码时,池矜献还在想,戚随亦没有小鹿的联系方式,他要怎么重新找到小鹿呢。


    毕竟小鹿只在星际联盟第一高中待了一个月便转学了,如今还正在哪所医院里养病。


    他们没见过,没有共同的好友,他自然也就加不了池矜献。


    想到这里,池矜献还发愁了好一会儿。小鹿是他上认识到的最好的朋友了,他不想和人就这样断了联系。


    可他也是真的不想再补办原来的手机号——他怕他会忍不住地去点开陆执这个人的聊天框找他。


    已经被讨厌了,再没出息的话,可能会被更讨厌吧。


    所以哪怕再不舍得,池矜献也已经做好了要从本质上告诫自己不可以的决心。


    没想到小鹿竟然加上了他!


    池矜献兴奋地应完原斯白,就重新垂下脑袋,嘴角带着抹笑点了【通过】。


    刚点完还立马迫不及待地编辑消息发送。


    现金池:【小鹿?真的是你吗?[兴奋到脸红]。哈哈哈肯定是你,你头像和名字都没变,而且也只有你会叫我小玫瑰。】


    那边的小鹿兴许是有事,没有很快回复。


    池矜献就先丢了手机,兴冲冲地重跑回餐桌旁,打算赶紧把自己的晚饭吃完,然后好回房间和人聊天。


    “小陆是谁?”池绥疑惑地问道,问完他脸色一变,直盯着已经在喝骨头汤的池矜献,“别告诉我是陆执!”


    “噗——咳咳咳咳……”池矜献半口汤一下子喷了出来,剩下那半口汤就顺着嗓子眼儿往喉咙里去,把他呛了个死去活来,两秒后眼泪都出来了。


    原斯白吓了一跳,忙伸手去给他抚背顺气,道:“慢点儿慢点儿。”


    可看到这副场面的池绥脸色更凉了,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是他?”


    池矜献咳得说不出话,只好先疯狂摆手,予以否认。


    原斯白解释道:“不是,是安安另外一个朋友。那孩子经常生病,到了高中也没上几天,就因为病转走了。”


    闻言,池绥眉眼软下来,还松了口气。他现在对陆家都快产生应激反应了。


    不管陆执像不像原斯白所说的那样是个好孩子,反正池绥目前已经不再认可他,当初跟松口说陆执可以做池家女婿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还有个这种朋友?”池绥不高兴地听池矜献咳完,问原斯白,“他不是我养的祖宗吗?”


    原斯白将一杯水推给了池矜献,回答:“你不值得信任。”


    池绥:“……”


    “陆执?就上次要搞任家打头阵的那小子?”池休听他们说了两句,询问了这个名字。


    提起这个池绥便又好气又好笑:“可不是嘛。我都计划好了要弄死任家,先被他抢了一大半功劳,风头全在他头上了。”


    池休“啧”了一声。


    这时,池绥抬起眼睛认真着面色,确认般地又问了一遍,势必要听池矜献亲自回答:“真的不是陆执?”


    “敢骗我我揍你。”


    虽然原斯白说过,他们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便管太多,所以至于池矜献和陆执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池绥不知道,也不会特意去了解,但池矜献今天晚上被找到时,哭得被伤透了心般的场景可是刚过去没多久。


    哪怕不问也能猜到他为什么哭,又是为了谁而哭。


    光让池家小祖宗哭这一次,池绥都不会再给出多好看的神色了。


    “不是啊,小鹿跟我性格差不多的,怎么可能是……”池矜献解释,说到后面还不自然地轻顿了下话音,不高兴道,“怎么可能是陆执。”


    一听他们两个性格差不多,那怎么样都不可能是陆执那个跟没了爹一样的面容了。


    池绥放心了,点头:“那就行。”


    怕一桌大人一会儿会围着这个人聊起来,池矜献先发制人地杜绝此种情况,忙道:“大伯,你不是要在这儿住几天嘛,我吃完啦,去给你收拾房间?”


    “等会儿!”池休还没出声就被池绥猛地出声打断,他看着池矜献说,“儿子,我还没同意呢。”


    池休面无表情:“明天你不去公司试试。”


    “小安,现在,立刻马上去给你大伯收拾房间。”池绥大手一挥,指了一下二楼,道,“就随便一犄角旮旯,我大哥不会计较的。总之,让他离我和你小爸远一些。”


    原斯白又无语又没忍住无奈地笑。


    说:“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池休也跟着笑,应了声。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池休看了一眼池绥,叮嘱一般地道,“如果景向寒打电话找到你这儿来,就说没跟我联系过。”


    他语气没什么异样,虽然正式了些,但也没有过于认真。


    好像只是在提醒对方要预防这件还没发生的事。


    但话落,周围却诡异地沉默了。池绥刚放下勺子,打算捧起碗喝个汤,此时碗底离开桌面正要往嘴边送,就被那样不尴不尬地被迫停在了半空。


    捧碗的主人当场表演了一个雕塑是怎样练成的。


    池绥眼眶不动,眼珠往池休那里斜了一下,样子莫名心虚。


    他嘴巴微张,发出了一个音节:“啊?”后又确定般地轻声问道,“啥?”


    同时,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将碗极轻极轻地往桌面上放。


    池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眼神凌厉:“嗯?”


    一个干脆的单音节令池绥一下子站起来,吓得他连忙扒住原斯白的肩膀蹲在他身后,语速极快地道:“你莫名其妙找到我家来,赶不走了怎么办?我不得通知你家属给他发个消息?”


    说完就开始大喊:“原原救命——救我——”


    原斯白就下意识护住他,抬头忍不住笑,道:“大哥。”


    池休气得摘掉眼镜,抬手狠捏眉心。


    看起来要不是前面有个原斯白挡着,那池绥今日必死!


    大人之间的战争真是说来就来,看到犹如鹌鹑附体一般的池绥,池矜献可不敢笑出声,不然等大伯走了遭殃的就是他。


    他连忙站起来把碗推给池绥给他明目张胆地找个事儿做,说道:“爸你辛苦了。”


    说完离开餐桌,拿起客厅沙发上的手机上楼,说:“那我去给大伯收拾房间了哈。”


    说着是随便收拾一间犄角旮旯,可池家没有这样的客房。


    而池绥又说了要大伯离他和小爸远一些,再远能远到哪里,无非就是隔了一整个一楼客厅的对面。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房间里有床有被子,本来就是平常如果大伯他们来了,准备给他们住的。


    池矜献到房间里逛了一圈,任务就已完成,随即便奔跑着回了自己房间。


    小鹿已经回了消息。


    靠近:【当然是我。】


    靠近:【你怎么突然换账号了呀?】


    靠近:【你没想过我会找不到你吗?[难受到我的玫瑰都枯萎了jpg.]】


    靠近:【你就这样把我丢下了。】


    池矜献关了房门,趴在床上啪啪打字。


    现金池:【没有丢下你!我手机掉湖里了,就去买了新的,卡也办了新的。】


    靠近:【原来是这样。】


    现金池:【我当时都想好如果我们实在加不上新联系方式,就登录一下旧账号去找你,然后再告诉你的。】


    这一波真心表明的虽然说不上郑重其事,但也足够告诉对方他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可刚刚还在秒回的小鹿突然就像去忙其他事,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回道:【你为了……我,打算登录旧账号也要告诉我,和我保持联系?】


    这语气不知道是对方懵了还是没反应过来,反正好像不太开心,还有点耿耿于怀的意味。


    池矜献不明白小鹿怎么了,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啊,都好几年了,感情也好,我不想跟你断掉。】


    晚上十点的房间里,陆执坐在写字桌前,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体,嘴唇紧抿,眸色晦沉。


    丢了手机,不想要了,却为了小鹿可以登录旧账号……那陆执呢?


    陆执呼吸微沉,不多时便又强行恢复平静,似是认清了此时的情境。


    池矜献一直等不到对方的回复,开始找他。


    现金池:【高考前你说我快考试了,咱们都没有怎么聊天,你最近怎么样呀?】


    又过了两分钟,小鹿才回了几个字过来。


    靠近:【不好。】


    池矜献本来还趴在床上,小腿曲起晃着脚丫子,看到这个一下子停了动作。


    问:【怎么了?】


    靠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靠近:【太疼了。】


    池矜献的眉头狠狠地紧蹙起来,心道,小鹿一直生病,这次不会更严重了吧。


    他还没发条语音过去询问、以及安慰,小鹿的消息就又接连不断地发了过来。


    靠近:【小玫瑰。】


    靠近:【可以打电话吗?】


    靠近:【……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当即,池矜献便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嘟”音连一声都没有响全便被接起。


    小鹿温和的音色从那边响传过来。


    他轻喊:“小池。”


    话落,那道音色就这样顺着听筒直白地传达到耳廓,不知道为什么,池矜献的心跳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过小鹿喊他除小玫瑰以外的称呼,这声小池,在之前的大半年里,一直都是陆执在喊。


    池矜献及时收起了诡异的念头,道:“小鹿。你现在怎么样了啊?身体还好吗?”


    “我高考前你说不想打扰到我,我们就没有怎么联系了,你这次病得很严重吗?”


    “嗯,严重。”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声音,小鹿呼吸似乎都被自己放得更轻了,“但以后就会好了。”


    他说:“我会好的。”


    语气坚定中又带着股安抚,池矜献始终被提着一截儿的心果然落了下去,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小鹿,跟你做好朋友真不容易,我这几年真是经历过太多提心吊胆了。”


    听着他佯装埋怨的语气,小鹿反而极轻地笑了声:“嗯。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啊,”池矜献道,“你只是生病了而已,而且你以后就会好啦。”


    “我希望你永远好好的。”


    小鹿:“嗯。”


    兴许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了,这通电话还是小鹿主动请求的,但他却又不怎么说话,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和跟池矜献隔着屏幕聊天时候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很像另一个人。


    可池矜献跟在陆执身边跟了三年,对面说不说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能说!


    “小鹿。”


    “嗯。”


    “你是怎么加到我的联系方式的啊,我本来还发愁朋友里就找不到你呢。”池矜献问。


    闻言,小鹿没有很快回答,缓了片刻他才说:“以后再告诉你。”


    池矜献笑了:“这还是秘密呢?”


    小鹿:“嗯。”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重了,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哪怕不说话也像是在交换心事。陆执侧首看窗外,除了浓墨的黑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他极轻地喊道:“小池。”


    “啊?”池矜献专等着他的话音呢,闻言立马应道,“怎么啦?”


    应完想了想,他小声地给出了一个建议:“小鹿……你还是叫我小玫瑰吧。”


    那边没了声音。


    陆执握着手机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擦了下手机边缘,他似是难受了,一口气自胸腔深处从微分的唇瓣里吐出来,竟是连呼吸都有些发颤。


    “小玫瑰。”他道。


    池矜献觉得有些不对,微微正色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小鹿,你现在难受了吗?”


    小鹿不应,只兀自沉默了片刻,他才重新开了口,声音被放得更轻,唯恐大了就会惊扰了什么美好。


    但那一瞬间他低沉的音色,像极了陆执平常说话的样子。


    池矜献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


    “对不起。”小鹿说。


    三个字的道歉来得突兀且不明白,池矜献从刚才那道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里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道歉啊?”


    “……没什么。”小鹿慢慢地开口说,“加上你之前,你还没跟我解释一下,我就说你丢下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


    “噢原来是这个,”池矜献笑着道,“又没事。”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小鹿的。”


    “我知道小玫瑰不会丢下我的。”


    几乎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池矜献愣了下,随后欢快地笑出了声。


    他们聊到了很晚,但没有一句是聊到陆执的,明明小鹿没有听说,但他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没有再问池矜献如今和陆执怎么样了。


    而池矜献也是,没有再询问小鹿这位军师该怎么去追陆执的话。


    即将凌晨的时候,池矜献终于困了,察觉到人打了哈欠后,小鹿让他去睡觉,并在最后轻声对他说:“小玫瑰,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找一下我。”


    他还说:“……我怕我撑不下去。”


    已经高中毕业了,以后池矜献就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大学生,他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也没有过多的野心。


    所以上了大学后,他的时间绝对比在高中的时候宽裕,可以每天都找小鹿。


    得到了保证后,小鹿极轻地笑了下,说了“小玫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可他们每天联系的日常也只持续了两个月。


    ……


    “高考放假三个月,光在家是不是太无聊了,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吧。”昨天晚上最后还是被池休踹了一脚的池绥今天在饭桌上如是提议道。


    当然,他坐的位置离了池休十万八千里。


    闻言,池休淡淡地掀起了眼皮,提醒:“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们今天的票。”


    “怎么?睡了一觉把票睡没了?得重新买?”


    池绥:“……”


    一时之间,池绥根本想不起来他是不是真的说过这种话。但他不是会折磨自己的人,想不起来的就一定没说过,他用胳膊肘轻怼了下原斯白,道:“你说呢原原。”


    原斯白道:“你先问大哥他愿不愿意放你。”


    池绥:“……”


    经过昨天那一脚,去公司的事儿,他觉得还是得商量。


    “如果大哥愿意惯着你,你还要问安安愿不愿意去。”


    池绥瞬间把眼神投向了在一旁喝粥的池矜献,眼神竟然巴巴的:“祖宗。”


    池矜献被看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心想道,你就是不想去公司。


    但这毕竟是他亲爸,他也想解救,可……


    “爸,你还是先跟大伯商量吧。”


    决定权不在池三手上,在池一啊。


    池绥简直绝望,说道:“大哥你家属没来啊,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今天还是去公司吧。”


    “你……”


    “当当当。”


    “……”


    客厅门响了,无人去开门。池绥闭紧嘴巴,生无可恋。池休一脸戾气,看起来还想再踹某人一脚。


    原斯白嘴角的笑差点就要忍不住了。


    “这大早上的,”池绥啧了一声,道,“他不去公司来我家干嘛?”


    “池一休。”门外响起了一声喊,属于男性的低沉磁性嗓音不紧不慢地道,“我过来道歉来了,拿着键盘呢。”


    来者是客,不能再像昨天似的让人等,原斯白站起来主动去开门。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两人之间确实像是闹了矛盾。


    趁着原斯白去开门,池绥忙凑近池休,八卦地问:“你们怎么了?”


    池休看了眼池矜献,后把视线收回,又踹了一脚池绥,低声道:“滚蛋。”


    “景哥,那有拖鞋,”原斯白道,“新的。”


    “好,谢谢斯白。”


    男人上下都没怎么打理,穿着长t恤长裤,很休闲的一身装扮,反正看起来明显不是去公司的。


    头发也只随意地乱抓了下,没用发胶,微卷的发丝自然地垂在额前几缕,遮住了些修长且凌厉的双眉。


    景向寒走进来,先笑着跟池绥池矜献打了招呼,而后便直奔池休而去,拉过一张餐椅坐在他旁边。


    道:“来三弟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


    池休冷着眉眼,垂眸专心吃早餐。


    池绥问道:“现在都快上班了,景哥你怎么穿这么休闲?不去公司了?”


    “不去,”景向寒说,“把人气着了,先哄哄。”


    池绥挑起一边眉毛,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你怎么气我大哥了?”


    闻言,景向寒笑了笑,开口说道:“也没怎么,就是在联盟网上买了些小东西。”


    池休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景向寒。


    后者即刻收了笑,表明诚意与真心:“已经退了。”


    伴随着话音,池绥那眉毛顿时挑得更高。


    “不过池三啊,最近半年不是该你去公司了么?”景向寒把矛头转移,道,“我让他在家,他说他忙。打架打不过他还可不服气,这不,”景向寒不认同地盯着池休,叹气,“还离家出走了。”


    池绥:“……”


    “你们两个人的战争能不能别老是带外人!”池绥站起来收拾碗筷,转身去厨房,“太过分了!”


    “两个alpha在一起没什么好处。”池休也站起来,摆好餐椅就朝客厅走,道,“你先离我远点儿。”


    池矜献好奇地盯着目前的情况,坐在椅子上没动。他觉得他这两天能学会好多东西。


    眼睛都迅速又新奇地眨了好几下。


    而闻言,本来嘴角还带点笑意的景向寒下一秒眉宇轻蹙,在他身后问:“什么?”


    他站起来拽住池休,眉梢轻动了下:“你想好再说话。”


    池休:“……”


    “你是alpha了不起是不是,收好你过多的掌控欲。”池休有点儿生气,但眼神又不像真的生气。池矜献看不太懂。


    景向寒怼他,道:“你不是alpha啊?”


    “我没你过分。”


    “池一休,你嫌弃我?”


    池休:“……”


    景向寒语气磕绊了下,眉尾耷拉下来,像个突然丧了气的大型动物。


    他又说了一遍:“池一休,你嫌弃我。”


    池休:“……”


    气氛不对,这看起来是真要打架了,池矜献觉得这戏不能再看下午,站起来刚打算开口说句话。


    便听景向寒说道:“小安,你不是高考完了么?为了不让你爸有借口带你出去旅游,我有一个侄子跟你差不多年龄,比你大两三岁——他大学了。还跟你一样是beta,我觉得你们肯定能玩到一块儿。”


    “要不就趁这个暑假你去我家里玩儿吧,我让他也过去。”


    “啊?”池矜献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到这一步了,有点懵然。


    池绥洗了碗从厨房出来,也跟着没反应过来,就听景向寒继续安排:“算了,还是让他来你家玩儿吧——他爸妈出国了都不在家。”


    “我和池休没空照顾他,让他过来寄养一段时间,斯白肯定会照顾好你们的。这样你爸也旅不了游,就让他去公司吧。”


    池绥疯了:“景向寒,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那我就先带你大伯回家了哈。”景向寒伸手拽住池休的手腕往外走,眼里含笑,“礼物下午我就让他自己过来。”


    “保证听话还懂事,真不懂事了也别送回来。”


    “斯白,有劳了哈。”说完景向寒便礼貌地替人关好了门。


    原斯白只来得及应了一声。


    待人走了,看见池绥一脸迷茫又怀疑人生的脸,池矜献第一个笑出声音。


    他“哈哈哈哈”地道:“商量了半天,还是把自己商量进了公司。”


    池绥:“……”


    原斯白也跟着笑:“不用收拾东西去外面奔波了,就在家待着吧。”


    池绥:“……”


    相比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今天这件事极其有趣,池矜献心情都连续好了几天。


    当天晚上跟小鹿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笑是会传染的,小鹿被带的语气都轻柔了不少。


    他问:“性别跟你一样?”


    “对啊,”池矜献说,音色轻快,“小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beta?”


    “没有,”小鹿道,“今天第一次跟我说。”


    池矜献便又轻快地说了一句他是beta的这个事实,而后又感慨道:“那个哥哥也是beta。仔细想想,我还没有比较好的beta朋友呢。我身边alpha比较多,特别是我家,我爷爷四个儿子都是alpha。”


    “提起这个哈哈哈哈,小鹿我跟你说,”似是想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池矜献带着笑音,说道,“我爷爷每次提起我爸他们都恨铁不成钢,恨自己不争气,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特别想要一个女儿,如果生下来像七小姐——就是我奶奶,就好了,但他基因太强大了哈哈哈哈哈,我每次去他每次都要跟我说这个。”


    “他还说,女儿得不到,生一个小o也可以啊,但也没有哈哈哈哈哈,他说他看见自己四个儿子都要恨死alpha了。”池矜献几乎要笑得喘不过气,到现在了他还在惊叹于池家文化实在优秀。


    无论是公司还是家庭。


    可他在这边笑得欢乐,小鹿却始终没有出声,更没有笑。


    池矜献渐渐察觉到不对,疑惑地问:“小鹿,你还在吗?”


    “在。”小鹿说。


    “那你听……”


    “小池。”小鹿打断他,声调没有了轻柔的色彩。池矜献的长篇大论他就像是没听见,只耿耿于怀在某一句话上,“你刚才喊那个beta什么?”


    他古怪地问:“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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