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只豹妖?


    然而,予芙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那抹黄色虽快,但看体型,倒没有猎豹那么大。且若是猎豹,又有这般快的速度,那两个魔族,再加上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八成早已被咬穿了脖子。


    到了此时,予芙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带朔月?朔月的狼嚎技能,不是正好可以对治这只速度奇快的妖吗?现在好不容易进来,她又不可能出去再找朔月。再说,朔月走了,魔尊的人若再来,谁保护谢惊寒?


    连续被攻击两次,予芙只好安静的站稳,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多年的野外经验告诉她,若遇到猛兽,一来不能惊慌,让对方误以为你要攻击,从而产生反击心里。二来不能跑,这会激发他们狩猎的本能。安静不动,做出一副你不怕他的样子,当他觉得你没有威胁的时候,会自行离去。


    予芙不敢乱来,生怕自己动作太大,惹毛了这只奇怪的妖。一旦他下了杀手,自己只能用尽全力。对于这样心智未开的妖,两败俱伤,是予芙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但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倒不如试试,能否避开这只妖,直接去摘牵念花。等治好谢惊寒,再带朔月来收妖。


    牵念花一根生两株,一株喜阳,一株喜阴,一株喜水,一株喜旱,能满足牵念花生长的地方,并不多,想来并不是很难找。


    想着,予芙警惕的观察周围,小心的朝幽域深处挪去。


    怎知,才退出两步,予芙却一脚踩在一颗石子的边缘上,在力的作用下,那枚石子“嗖”一下便弹了出去,在幽域中发出几声清脆的当啷声。


    那抹黄色的影子再次从眼前一闪而过,脖颈处钻心一疼,予芙深深蹙眉,一股热流随着脖子落至锁骨。


    虽然予芙又受了伤,然而这次,她却觉得值。她方才似乎看到,那抹黄色伤了她之后,朝那枚石子而去了!


    予芙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然而她还不确定,这种情况下,若是判断失误,岂不是会死的很惨?但她倒是有法子可以先试探一下。


    予芙站在原地,正想着法子,却没有注意到,幽域门口,袁胜义和高源正探出头看着予芙。


    那袁胜义对高源道:“这妖丹难得,绝不能叫这修士得了便宜。”


    高源斜昵了一眼袁胜义,藏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毒,对他道:“不如叫这修士吸引那妖攻击,待他们相斗时,我们再寻机会螳螂捕蝉。”


    二人达成共识,但见那袁胜义迫不及待的在掌上运气魔气,便朝幽域里攻去,“轰”一声巨响,魔气在予芙身边砸下一个大坑,巨大的声响震人耳聋,地面都隐隐有些颤动。


    予芙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朝魔气攻来的方向看去,但见袁胜义和高源,正在幽域外。


    予芙当下便明白了这二魔的心思,然而来不及她多想,那抹黄色的影子再次朝她攻来,不再像之前那般一下下的试探,而是疯了般的来回绕着她攻击。


    予芙忙为自己上了一层保护结界,然而那妖物速度奇快,仅是她结结界的功夫里,她身上便已留下数道血痕,衣衫破败不堪。


    待结界结好,那妖依然在结界外不断攻击,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予芙暂时护住了自己,但周身上下,早已是钻心的疼,玄色的衣衫看不出血迹,但宛如过水了一般潮湿。


    她擦了一下下巴沾上的血迹,闪着厉色的双眸看着门口的袁胜义和高源,随即,她便从虚鼎里掏出两根赤兔筋,朝二魔甩去。


    一根是原主本有的,另一根则是魔界缴获的,正好排上用场。


    赤兔筋本就有压制魔族法力的作用,飞出去的赤兔筋感受到魔族的气息,如活了一般朝他们绑去,二魔没能跑出去多远,就被赤兔筋双双捆绑在地。


    予芙自是也不敢继续留在幽域里,这妖受了惊吓,须得给他个缓和的时间,趁着结界还在,予芙缩地出了幽域。


    下一刻,幽域外,予芙的碎尘已对上袁胜义的眉心,但听她冷冷道:“你俩好本事。”


    袁胜义忙道:“仙长饶命!都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我只是听从而已!”被赤兔筋压制了修为,他只能乖乖认怂。


    高源深深地剜了袁胜义一眼。


    予芙懒得听他们掰扯,这二魔什么德行,她早在客栈时就摸清了。


    予芙扔下他们没做理会,在幽域外靠墙坐下,从虚鼎里取了止血散出来,为自己疗伤。


    待身上的伤势止了血,予芙这才发现,已有妖气顺着血脉钻入体内,不由蹙眉,这伤怕不是寻常的药物能医好的。


    但眼下情况紧急,予芙顾不得许多,简单包扎了下伤口。转头看向袁胜义和高源。


    这二魔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幽域里那只妖的安全,予芙施了个移物咒,将那袁胜义和高源移去了远处,然后自己这才不徐不慢的做起了准备。


    对于幽域中的妖,予芙心中已有了猜测,但不敢确定,她想按自己的法子先试试,若成了,就证明她的猜测不错,若不成,再找灵珠兑换线索也不迟。


    予芙取出灵墟,它还是合欢宫的样子,宛如一个精致的模型。予芙拿着灵墟在手里颠了颠,思量片刻,往里注入了灵力,不多时,灵墟就变成了一个四方的大木盒子。


    予芙手里抱着木盒子,翻了几圈,而后再次注入灵力,木盒子其中一面上,就多了一个活扇的小门。


    予芙将灵墟放在一边,而后又低头在虚鼎里一阵翻腾,从原主一顶黄金冠上,摘下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珍珠。予芙看着手里的珍珠,不由挑眉,据说这是个蚌精孕育的珍珠,若放在她的时代,绝对稀有中的稀有,但放在原主的虚鼎里,也就是个寻常玩意儿吧。


    有钱真好啊,予芙一边感叹着,一边又从虚鼎里掏出一条捆仙索,将珍珠牢牢拴在捆仙索的一头上,另一头直接绑在了碎尘的剑柄上。


    做完这些准备,予芙将东西放在旁边,靠着石壁闭目养起了神。幽域中那妖物方才受了惊吓,得等他情绪平复下来,她才能再去进去。


    幽域周围都是药田,予芙闭眼,只觉清风携着淡淡药香掠过鼻息,连带着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都松弛了不少。


    不远处躲在药田里的余诗清,也一直远远看着予芙,面上有些担忧之色。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月渐西沉,予芙估摸着幽域里那妖物应是安静了下来,这才睁开了眼睛。


    予芙在灵墟化成的木盒子下,画了个小传送阵,直接将灵墟传进了幽域里。


    而后自己没有露头,躲在幽域外的石壁边,握住碎尘剑柄,将捆仙索拴着珍珠那头,直接甩进了幽域里。


    但听一声脆响,珍珠落在了幽域中的地面上。


    予芙还是不敢露头,静静听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动静,这才侧过脑袋,从幽域门口那些藤蔓间的缝隙里,看了进去。


    珍珠静静的躺在幽域里,那抹黄色的影子没有现身。


    予芙屏气凝神,希望她没有猜错。


    如此这般想着,予芙随即拽动了下捆仙索,珍珠轻轻滚了一下,予芙立马停住动作,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再次拽了一下。


    就这般重复到第三次,忽地,予芙瞧见靠里侧的一块石头后,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两只小耳朵向后贴去,一双圆丢丢的大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那颗珍珠,一副随时都想要扑上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予芙见此,心中止不住的狂笑!她果然没猜错!真是只猫妖!还是只胖大橘!


    那她可就不怕了,作为一个资深猫奴,她有一百种办法将小猫咪这样那样。


    比如这自制逗猫棒,不就把他引出来了吗?


    猫咪这种生物,警觉、矫健,修成猫妖后速度奇快,委实不足为奇。无敌喵喵拳,就叫予芙深切的感受到过,什么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且爆发力不亚于其他猫科动物,双手灵活,爪子锋利,看来自己身上这些伤,就是猫妖的爪刃。


    然而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奇!


    她记得她第一次接触猫,是在张爷爷的动保机构里。那时她还不了解猫,有次要给一只小调皮做驱虫,就在她打开猫别墅的瞬间,那只小调皮箭一般地窜了出来,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后门外的安全通道里。


    予芙赶紧追了出去,安全通道直达三十二层,予芙就在楼梯间,和那只猫开始了一次毕生难忘的“生死”角逐。


    他跑,她追,每次就在她快要靠近那只猫的时候,他就会轻巧的跑走,站在上一个楼梯口看着她,予芙只好再追,猫咪又跑。


    看予芙走不动了,他还会坐下来等,等予芙再次快接近他的时候,他再次跑走,永远跟她保持着一段楼梯的距离,就好像在故意遛她一样。


    就这般,予芙硬生生被那只猫遛到了三十二层,等抓住猫的时候,予芙整个人都累瘫了,对人生充满了怀疑。


    但是后来,她慢慢和猫接触多了,就摸清了猫的性情。有次那只小调皮,再次跑进安全通道后,予芙追了两层,干脆就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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