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当佛修穿成炮灰受 > 1、第 1 章
    第一章


    “叮当当当……”


    陌生的铃声仿佛从很遥远的远方传来,无忧明明不曾听过,意识里却知晓这是视频电话的铃声。


    视频电话……


    他来不及去想什么是视频电话,手已经搭上床头,顺利摸到了声音来源。


    无忧微微眯起眼,从眼缝里辨别出红绿按钮,点了绿色小圈。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里面传来嘈杂的音乐和人声。


    “费少,你养的金丝雀今天怎么没带出来?”问话的人明显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屑轻哂:“你都说是金丝雀了,自然是养在笼中,你见谁出来喝酒还提只鸟笼?”


    “草!绝!就当遛鸟嘛。”


    又是一阵哄笑。


    “说正紧的,苏苏马上要回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金丝雀?”


    “还能怎么处理?赝品就是赝品,真品已经找回来了,假的就该扔了。”


    “这也太无情了吧?说得我都有点同情这替身了。”


    “你他妈少惺惺作态,我看你是想捡烂货倒差不多。”


    “费少都曾看对过眼的,怎么能叫烂货?至少那张脸还是赏心悦目。”


    几道声音嘻嘻哈哈地谈论着,直到那名费少开口:“你们够了没有?”


    “费少该不会喜欢上无忧了吧?”半边身子靠在周游身上的男生笑问。


    “金丝雀再漂亮,也只不过是玩物。谁会喜欢上一件玩物?”分明是好听的声线,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感情。


    无忧半睁着眼,打量着眼前所见。


    洁白的天花板、繁复的琉璃吊灯、宽大的挂壁电视……眼前所见从所未见,却又如此熟悉。


    这一切,他刚梦见过。


    准确地说,或许也不能称之为梦。


    其实他已经死了,但他死后并没登极乐,而是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他梦见了另一个无忧,生活在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因爱嗔痴怨,最后步入歧途。


    而这通视频电话,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无忧起身,挂断了这通嘈杂的电话。


    他在床上打坐片刻,养好精神后下床收拾行李。


    原主的东西不多,化妆品和衣物占了大半,不过化妆品他用不上,衣服都是按费修远的喜好来买的。更明了点说,是按费修远的白月光的穿衣风格。


    无忧只拿了自己的证件和手机,抬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面镜子,比铜镜和清水更清晰。里面的人跟他年龄相仿,五官都和他一样,就连眼角的泪痣也没变,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肤色和头发。


    他前世是佛修,没有头发,镜中的人却有细碎的短发,皮肤比他更白净细腻,眼部化着淡妆。不过这妆容并不适合他,看上去有些违和。


    他无暇欣赏,去洗了个脸,收拾完原主的东西直接下楼。


    “苏少爷终于要回国了,难怪少爷最近心情不错。”


    楼下,梅姨正和几个佣人正在闲聊。她跟费修远的时间最久,在家佣中地位仅次管家。


    “那楼上那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点钱打发了呗!反正他不就是看上少爷的钱吗?”


    “就怕他不肯离开少爷,少爷长得又帅,出手又阔绰,他去哪里找这样的金主?”


    “咳咳!”


    一道轻咳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佣人齐齐朝楼道看去,他们谈论的主人公正从旋转楼梯走下来。


    气氛一度尴尬。


    无忧却神色自若,“转告你家主人,无忧就此告别,今后不会再回来,也请他莫要相缠。”


    佣人:?


    无忧没再理会他们惊讶的目光,阔步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微笑。


    他长得极好,笑起来如昙花夜放,美得令人心醉。


    可众人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搞得莫名其妙,因为费修远喜欢他忧郁的模样,所以无忧很少笑。


    只听他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无忧不图钱不图利,但图一身自在。”


    他坦荡说完,跨出费家大门。


    众人还在面面相觑,“他刚刚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要离开费少,让费少不要纠缠?”


    “是的,你没听错。他还说不贪图少爷的钱……”


    “哈?”女佣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震惊,不可置信地嘲讽一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能是苏少爷要回来了,他大受打击,想要用这种方法引起费少的注意吧。”


    “切!真当自己是根葱,他要真舍得不回来,我就服他。”梅姨鄙夷道。


    *


    江城枫林湾,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刚开始。


    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挥霍着他们的青春,在声色犬马中沉沦。


    费修远坐在卡座上,指尖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费哥,电话。”


    费修远拿起看了一眼,是管家打来的。


    “费少,无忧走了。”


    “哦。”男人的反应却很平淡,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说他不会再回来。”


    “嗯。”男人显然没当回事,极有耐心地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


    “他还……”管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还什么?”费修远漫不经心地追问。


    “还让你以后不要纠缠他。”


    男人却像听到笑话般大笑出声,“行了,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什么事呀?”杜敬看他笑成那样,便随口问。


    费修远兴致勃勃说:“金丝雀飞了。”


    “操,真的假的?”


    费修远没应话,悠悠然抿了口酒,显然不在乎。


    “又玩欲擒故纵?这一招他以前用过不止一次吧,每次还不是乖乖回来了。”杜敬道。


    “喂,洛洛,你不是和无忧关系挺好?快问问怎么回事?”


    被cue到的男生抬起头,看费修远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道:“好!我这就问。”


    男生欲起身,他旁边的男人把他拽回怀里,“就在这里打,开免提。”


    电话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叫洛洛的男生主动开口:“无忧,你现在在哪里?”


    “何事?”电话里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说的话也奇奇怪怪,与众人记忆中的无忧很不相同。


    “我听说你离开费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洛洛问。


    无忧的声音自电话传来,带着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冷清平静:“智者知幻即离,愚者以幻为真。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众人:?


    杜敬几人差点忍不住爆笑出声,费修远摇晃着酒杯,眸底有了一丝兴致。


    他倒很想知道无忧又在玩什么把戏。


    洛洛见他没提刚才的视频电话,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无忧,别任性了。费少又帅又慷慨,对你还这么好,你去哪里找第二个费少这样的人呀?”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执迷不悟,色相两空。希望你也能早日跳出迷障,得见泰山。”


    无忧说完,也不等洛洛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众人忍不住笑成一片,洛洛也跟着尬笑两声。


    “草,他这是准备出家吗?”周游爆了句粗。


    杜敬捂着笑痛的肚子,“要不是以前有那么多案底,我还真以为他立地成佛了呢。”


    “费少,你这只金丝雀有点意思。”


    费修远懒懒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行,这次一定要赌一赌,看看他能撑几天。”周游提议。


    “最多一个月,他以前最长的记录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猜一个周吧。”


    “三天,顶多三天。”


    ……


    一群纨绔七嘴八舌议论着,杜敬看向费修远,“费少,你觉得呢?”


    “我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猜测,他当我们费家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男人不屑轻哂,“不回来也正好。”


    他还怕无忧真的死缠到底呢!


    随即,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用薄凉的口吻吩咐道:“从现在起,雪藏无忧,停掉他所有行程。”


    “费少果然牛逼!我们等着那金丝雀哭着回来像条狗一样跪舔你。”


    众人又开始谈论无忧对费修远的深情,江城富二代圈子里,谁人不知无忧爱费修远爱得死去活来?没有费修远,无忧活不下去,整就一根攀附在费修远身边的菟丝花。


    可惜他空有一张长得像苏文彦的脸,却没有苏文彦的命。费修远爱苏文彦爱得深沉,差点为了苏文彦和费家决裂,而无忧却只是苏文彦的替身,费修远只把他当成苏文彦的替代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更可笑的是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费修远对他有感情,非要上赶着让人看笑话,殊不知在费修远眼里,他不过是个替身。


    费修远听着他们津津乐道地讲起无忧离家出走的往事,心中冷笑。无忧他爹今天才刚欠下一笔高利贷,他这一回去,想必定有“惊喜”。


    这次确实该给这只金丝雀一点点苦头,省得他忘了自己身份,还以为费家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


    澄溪口老城区。


    暗黑的小巷,一盏老式灯泡挂在巷口,昏黄的光线根本驱散不了这一片漆黑。


    低矮老旧的棚户区破败拥挤,这是江城最脏最乱的贫民窟,住的多是外来打工者。


    但无忧一家除外,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


    可惜他爸是个败家子,嗜酒又爱赌,家底全都被输光了,喝了酒还要发酒疯打人。


    无忧的妈妈不堪折磨,在一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绝望下选择自尽。结果她命大,并没有成功,反而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无忧踏上这一片年代久远的青石板路,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他能来到这里,成为这个世界的无忧,也许也是他未了的尘缘。


    无忧的家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是一间破败的老旧房,是他外公外婆留下的产业,要不是因为太破太烂地段太差卖不出去,没准他们连这个落脚地都没有了。


    晦暗的尽头,猩红的烟头依稀照见几道蹲着的人影。


    那几道人影见有人过来,站起身。


    “是他儿子,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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