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你不是鱼(三合一)
哗——
落水声猛然袭来, 清澈的水流宛若琉璃珠子般晶莹剔透,阵阵微光晃了眼。
一袭红衣包裹着半疏海棠快速被卷入水下,只余下半缕轻纱漂浮在水面, 同那红衣缠绕在一块儿。
林清被这么猛然拖下水有些回不过神来, 只看到自己的衣裳在水中飞舞, 伸手拨弄着漂浮的衣裳, 试图将其拨开。
他想要看看是何人将他拖下水, 明明并未在四周察觉出任何其他人的气息,但现在自己的池子里边儿竟然藏了个人。
是谁,何时藏在这儿的。
这般想着,他终于是拨开了遮掩在眼前的红衣, 抬眸看向了身前的人。
只是他这也不过才看到一袭月白色, 连那人的模样都还未看清便注意到那人压了下来,将他抱着按在了池子边上。
双足也被攥着倚在了那人的腰间, 同时眼前一暗,唇上多了一抹凉意。
如此令人不适的模样扰的林清皱起了眉,尤其是这人竟是还做出此等轻薄之事,也不顾这人是谁抬手猛然袭向他。
但也不知是不是池水限制了他, 出手的动作显得格外迟缓,更甚至还僵硬在了原地, 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
怎么回事!
以往就算是被下了迷、药都不可能同现在一样没有一丝力气, 但他此时不仅仅没有力气,更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这也使得他看着眼前人的目光染满了诧异,直到唇上传来刺痛才收起了些许诧异,可却也被疼意扰的皱起了眉。
眼前的人就好似从未同人接过吻, 不像是在亲吻到像是在啃咬一般, 含着他的唇便是一番嘶磨。
如此嘶磨啃咬之下, 很快便破了口子,血渍缓缓溢了出来。
白之如尝到了淡淡的腥甜,下意识伸着舌尖轻舔了舔,拂过被他咬破了口子的唇。
直到血水不再溢出来了,他才再次低眸吻了上去,搂着腰间的手也随之往底下探了些,顺着他敞开的外衫入了里边。
他不知道如何解腰带,也没去理会就直接扯开了林清的衣襟,抚上了他白皙纤细的身子。
“阿清。”
低低地轻唤声传来,那一袭红衣已经被他扯得完全散开,滑落肩头露出了他细致漂亮的锁骨来。
林清并没有去理会眼前人的动作,此时正在不断的用体内灵气去冲击自己被禁锢的身子,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是让他连一丝动弹都不行。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能动了,可身子却仍然是僵硬不已。
白之如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搂着就往自己的肩头倚。
同时也与林清愈发的靠近,亲吻着落在了他的锁骨上,啃咬着。
他怕弄伤了林清,啃咬时显得格外小心,只敢用牙齿嘶磨而不敢真的咬下去。
可无论他如何小心,不过是一会儿就已经留下了许多的牙印,触目惊心。
不过他却很是欢喜,瞧着眼前属于自己的印记,他低低地笑了笑。
想来是极其喜欢,随后才又转移阵地,亲吻嘶磨着。
林清被扰的下意识轻颤了身子,眉间也皱的愈发厉害。
可尽管如此他仍然是动不了,哪怕身前的异样愈发的厉害,厉害到他起了杀心都无法动弹。
“阿清”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极浅的轻唤声。
宛若音曲般缓缓而来,轻轻浅浅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轻唤,他心底的防线竟是被轻而易举攻陷,眼前一片恍惚,思绪也渐渐飘散了。
白之如看着他神色飘散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邃,低眸吻着他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留着一个个漂亮的红痕。
从很早以前他就想在林清的脖子上留了,那儿太漂亮了,漂亮的他不想任何人瞧见。
可那些人却又总是能看到,觊觎他的人。
他很不高兴。
也正是如此,他亲吻的动作渐渐化为了啃咬,非得留下牙印不可。
想要林清,好想要。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想要他啊。
随着他的这些念想,红衣已经被他完全褪下,嘶磨着林清这具纤细漂亮的身子,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散去他心中的念想一般。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想要。
许是他的念想太过深邃,在水中飘动的月白色鱼尾泛起了耀眼的暖光,下一刻竟是幻化成了洁白如雪的双足。
林清并未看到这一幕,他的思绪被那一声轻唤给冲散了,就好似是在魅、惑着他一般,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我之境。
也是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疼意,扰的他浑身一颤,眉间紧拧着想要聚回自己被冲散的思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眼前不再是一片迷茫,渐渐地能够看清一个人影在身前,月白色的衣裳在水中飘动着。
是谁?
他在心中低念着。
“阿清。”
正当他思虑着眼前人是谁时,耳边再次传来了那宛若音曲的轻唤声,瞬间将他拖入了无我之境。
许久之后,异样散去了,迎来的是阵阵惹人心弦的醉意,思绪恍惚下直至昏厥着晕了过去。
“阿清,阿清”
耳边还在不断地传来低低地轻唤声,许久不曾散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明,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的厉害,眼前更是一片恍惚,直到许久后才稍稍清明了些。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可双足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缠着,竟是无法动弹。
疑惑之下,他低眸看去就见自己躺在水中,而缠着他的不是别的什么竟是一条月白色的鱼尾,漂亮的尾鳍随着水流缓缓飘动着。
也不知是染了什么,尾鳍上还泛着点点碎星,晶莹剔透。
看着缠在自己脚上的东西,他下意识皱起了眉,总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但因为脑袋里头太过混乱,奇奇怪怪的东西充斥了太多,以至于他这么瞧了一会儿都没有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不再去想而是起身打算离开,虽然身子疼的厉害思绪也同样是飘忽不已,但与生俱来的警惕告诉他此处很危险。
可他才刚有了动作,双脚就被那条鱼尾颤的愈发紧,同时还有青丝顺着水流缓缓飘来,颈项处好似有什么压着让他恍惚不已。
他快速侧过了头,就见身边上竟是躺着个人,月白色的衣裳完好的穿在他的身上,俊美纤柔的面容就倚在他的颈窝处,银丝碎珠缠绕着他的青丝漂浮在水中,整个人俊美到令人窒息。
以往也不是没有看到过生的漂亮的人,可如此漂亮的他却是第一回见,就如同自己抓来的那条鱼一样,漂亮的鱼他见过的可如此漂亮的却是第一回见。
鱼?
脑海中猛然跳出了这么个字来,随后又去看缠在自己腿上的鱼尾。
也是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的被身边人抱着,那一袭红衣就漂浮在水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他心头一怔,同样的脑海中更是跳出了昨日水中荒唐的一幕,明明当时的思绪是恍惚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却发现清晰的厉害,清晰的他甚至能够想起来身侧人是如何与他缠绵,如何被迫承受。
意识到这,他快速起了身同时将身边的人推了出去,冷眼看着。
白之如这睡得很是香甜,冷不防被推出去后只觉得迷糊不已,好一会儿后才伸手又去抱林清。
终于能抱林清让他很是高兴,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咬咬他的手。
虽然他也很喜欢咬林清的手,更喜欢林清的手如何帮自己。
欢喜与迷糊之下,他拉着林清的手就到了唇边,嘶磨啃咬着。
可也不过一会儿手却抽离了出去,他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看向了坐起身的人。
见林清冷眼看着自己,心里边儿一阵‘咯噔’,知道林清是不高兴了忙蜷缩着身子往他的怀中倚。
很快他就窝在了林清的颈项边上,轻撇了撇嘴眼底溢出了一抹委屈,就好似受委屈的是他一般。
更甚至还有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从眼角落了下去,低低地唤着,“阿清。”边唤还边蹭着他的颈项,一条漂亮的鱼尾在水中轻摆着最后又压在了林清的腿上,嘶磨着。
林清听着耳边的轻唤哪里不知昨日唤他的就是这个人,眉间一拧低眸看去,见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般同自己撒着娇。
不知怎得他又想到了月白鱼,也是这样做错事了就同他撒娇。
这个念想也才出,他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侧眸看向了那条压在自己腿上的鱼尾。
月白色的尾鳍在水流中缓缓飘动着,比起他记忆中那条月白鱼的尾鳍来还要更漂亮,可却也是一模一样,上头还带着宛若珍珠的碎星,晶莹剔透。
难道,这人是自己那条鱼。
噗通——
入水声再次传来,一颗宛若玉石的珠子落入了水中,正巧就落在他的腹部。
看着眼前的珠子他快速侧过了头,就见白之如撇着嘴满是委屈的落着泪,漂亮的凤眸里头还带着些许红晕,颗颗珠子就是从他身上落下来的。
瞧着这一幕,他心底的猜想猛然得到了印证,眸色一冷,道:“你不是鱼!”话音清冷,惹人心弦,眉间都不由得轻皱了起来。
要说是鱼他觉得好似是鱼,毕竟那宛若轻纱的尾鳍还在他的身上挂着。
可若说是鱼却又不是鱼,上半身是一副美人模样,当真好似入世仙人般,俊美无双。
此时还在同他撒娇,怎么看都不像是鱼。
既然如此,这是什么?
“阿清。”白之如见他认出了自己,漂亮的眼眸里边儿染上了一抹笑意,不在哭反而低笑了起来,嘶磨着又往他的怀中倚,亲昵不已。
一双手还趁机搂上了林清的腰间,轻抚揉捏感受着指尖下的暖意,唇也随之落了上去,舔允缠绵着。
昨日不过缠着林清几回便晕过去了,他那是一点儿也没有尝够,此时这般嘶磨之下他竟是又想了。
也不顾林清是否会恼他,径自触碰着眼前这具令人着迷的身子,欢喜不已。
只是这动作也不过片刻就被全数拂去,他迷糊地抬起了头,见林清是一点儿要动、情的迹象也没有,眼底的淡漠冷的令人心颤。
他低眸轻撇了撇嘴,心里边儿那是想要林清想的紧,可又怕林清真恼起来了,也就乖乖的没有动作只搂着他的身子挨在一块儿。
但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松开了手,下一刻转身猛然入了水,漂亮的尾鳍拂过林清的身子留下了一阵涟漪,最后快速消失在了水底。
林清见状眉间皱的愈发厉害,他这还未从自己养的鱼是条半人半鱼的奇怪东西中清醒过来,并且昨日还被迫同这人承欢,身子痛的厉害。
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思绪让他无法好好思考,全部都是承欢的一幕。
所以他并不想去理会白之如是去做什么,身子疲惫让他想要回洞府歇会儿。
他又在水中坐了一会儿才打算起身离开,昨日的衣裳被白之如脱了后就丢在水中,这会儿已经飘到了不远处。
对此他也不想去在意,疲惫不已。
“阿清。”
也在这时,去而复返的白之如浮出了水面,月白色鲛绡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水面,竟是滴水不染,精致不已。
待到了林清边上他才坐了过去,娇笑着依偎在他的颈窝处,同时还将手中捧着的许多珠子递了过去,“阿清,珠子给你,我们生小鱼好不好?”边说还边用尾鳍蹭着他的双足,亲昵不已。
他知道林清喜欢珠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清会喜欢这些,但只要是他喜欢的什么都可以给。
将珠子又往前头递了些,满是欢喜的嘶磨着林清的颈项。
阿清,阿清。
林清到是不知他心中所想,低眸看着白之如手中的珠子眼底的冷意也愈发的深了,好一会儿后才推开他起身回了轻云洞府。
昨日也不知究竟多少回,他这走回洞府时都觉得有些走不稳,双腿发软的一阵打颤。
“阿清!”
身后传来了白之如的轻唤声,里头还带着些许委屈。
他并没有去理会,让一条鱼给强制行了事,他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没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容忍了。
待行至洞府内他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光了,可还是撑着到了床边上,在触碰到床沿的瞬间身子一颤终究是撑不住倒了下去。
思绪也随之恍惚了起来,凤眸微颤着片刻后才缓缓闭上。
“荒唐。”
他低喃着出了声,许是昨日被闹得嗓子有些哑,以至于出声时还带上了些许暗哑。
也正是如此,他下意识冷笑了一声,可却是再也没有出过声。
正当他打算歇息片刻时,便觉得身子底下一暖,有什么东西快速溢了出来,宛若流水般染在了床榻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扰着了,凤眸猛然睁开里边儿露出了一抹冷意。
那些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虽然这百年来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接触,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也知道一些修士喜欢同男子接触,甚至是成为道侣。
但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碰上,并且还是如此恍惚之下有了接触,甚至他当时的思绪都是恍惚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何会思绪恍惚更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但也知道定然是白之如做下的事。
看着洞府顶上的山石壁,好一会儿后他才再次闭上了眼,同时也将心底那些扰乱他思绪的事情全数拂去。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铸剑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一丝颓废。
如此之下,他终于是不再去想,睡下了。
至于被他遗弃在池子里边儿的白之如却是委屈的低下了头,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可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错了。
是昨日闹着的时候力气太大了吗?是昨日不小心划破了林清的身子吗?
他努力的回想着昨日的事,可想来想去都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明明动作也很温柔,也没有划伤。
既然如此,为什么林清会气的不想理他呢。
满是恍惚之下,他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珠子,那一颗颗染着清水的珠子还泛着浅浅的光晕,阵阵奇香缓缓而来。
他将珠子摆在了岸边上,同时自己也爬了上去,下颌枕在双手上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洞府。
许是在等着林清,他还用自己的尾鳍轻轻地拍打着水面,有浅浅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快速拂来,落在他的衣衫上不过是一会儿却又消散了。
“阿清。”他低低地念着,好一会儿后才又侧眸靠在了自己的臂弯处,目光却仍是看着洞府。
只是他等了许久,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他都没有等到,满是无趣的拨弄着池子边上的几颗泣珠。
如玉般的指尖还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很是漂亮。
第二日晨起天微亮,轻云山内弥漫起了浓浓云雾,清清冷冷。
林清也从浅眠中醒转了过来,凤眸半阖里边儿染满了倦意,许久不曾散去。
身子的疲惫扰的他一夜无法入睡,此时醒来也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美眸轻颤着好一会儿又闭上了。
昨日回来时也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歇息片刻便好,可过了这么久却是半分要好的模样都没有,反而还愈发的厉害。
当真是一夜荒唐。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睁开了眼,漂亮的眼眸中仍是带着些许疲惫,但比起方才来要稍稍缓和了些。
如此之下,他又在床榻上躺了片刻,直到洞府外的天色渐渐明朗才起了身。
今日他得去趟天工阁,鬼市的动作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消息传出近日就会开门,所以得去天工阁瞧瞧那几颗泣珠是否已经售出。
若是已经售出便好,若是没有怕是得另想办法了。
鬼市此次拍卖之物他必须得到,若得不到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有。
再者,他能等,可巧夺天工那儿可等不了。
如今他与巧夺天工契约在手,要想用泣珠再换一张天工阁灵卷俨然不可能,唯一的机会也就只有手上这张天工阁灵卷了。
取了身干净的衣裳穿戴后,他才出了洞府。
正趴在池子边的白之如瞧见了洞府外的红衣身影,欢喜的起了身,“阿清!”轻声唤着,里边儿还夹杂着一抹笑意。
林清听到了,他并没有去理会,御剑离去。
这也惹得白之如才有的欢喜全散了,耸拉着身子又趴了回去,尾鳍在水中缓缓飘动着。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沉入了水中,消失了。
林清这御剑数里,很快就到了天工阁外。
许是这会儿天还早,天工阁内到是没什么看客,只几个伙计正在打扫。
他稍稍掩下了身子的不适,收了剑入了里边儿。
几个伙计听到声音抬眸看去,其中一个带着林清去见阁主的伙计认出了他,忙迎了上去,“先生可是来瞧泣珠?”
“恩。”林清轻点了头,目光也随之在四周瞧了一眼,又道:“可有出售?”
虽然他觉得这些珠子定然是能售出去,但这也不过才过了几日,难保没人收。
不过他可真是想多了,只见伙计笑着摇了摇头,道:“先生有所不知,牌子挂出去第一日便全数售尽,还有许多的人追着想要,阁主才想问先生是否还有泣珠出售,先生这就来了。”
“全数售尽?”林清听着这话也是稍稍一愣,这珠子在神州也不是一点儿流通都没有,也不至于人人都缺到一日便售尽。
不仅仅如此,竟还有这么多人想要。
伙计见他愣了笑了起来,因为那时他也有些愣着了,才摆出来不过片刻就没了。
不过也正常,毕竟那几颗珠子品相极好,用来锻造是极其合适的。
他点了点头,道:“先生的泣珠都是极好的,会售尽也是正常,永和坊才售出来的泣珠都比不上。”
“永和坊也有?”林清这下意识出了声,但出声后便又觉得自己还真是说快了。
这些珠子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有,神州流通的并不少,永和坊自然也是有的。
伙计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依着他的询问道出了这些天发生的事,道:“看来先生是不知了,永和坊从南海抓来了一条鲛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得来了一批泣珠,但品阶不行,那条鲛人受的折磨定然是极其残忍。”
他说着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一想到永和坊的手段,都觉得那条鲛人凶多吉少。
林清看出了他的害怕,他自然也是知道永和坊会用什么手段,就是鲛人与泣珠有什么关系。
泣珠不是鱼身上掉出来的嘛,怎得又与鲛人扯上关系了。
这念想一出他便要出声询问,可话还未出口却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鲛人落泪成珠,人首鱼身。
池子中那条月白鱼也同样如此,甚至昨日同样落泪成珠。
所以,白之如并不是鱼而是鲛人!
他想着这儿眉间都不由的紧皱了起来,早该想到这儿才是,除了鲛人是人首鱼身外还有什么是,根本就没有了。
昨日真是被脑海中那些思绪给扰乱了,竟然到现在才醒转过来。
满是恍惚之下,他只觉得浑身都疲惫的很,指尖落在额头轻轻地捏了捏,试图驱散那些倦意。
“先生,可要进来歇会儿?”伙计看出了他的疲惫,低声询问着。
林清听着他的话稍稍醒转了些,他摇了摇头,抬眸时眼底的倦意散去恢复了以往,道:“今日能取出售的灵石吗?”
“自然是可以的。”伙计见他摇头也没再说什么,领着他便要入内。
也是在这时,阁主从里边儿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入门的林清,欢喜的迎了上去,“先生你曩弅可来了,先生!”
“恩?”林清听着耳边的声音疑惑地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去就见阁主从里间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两名身着黑衣华服的男子。
两人瞧着有些熟悉,正是前些时候唤住他,并且自称是他二哥的人。
他虽是忆起了自己有位二哥的事,但时间太久他早已忘了模样,甚至连这位二哥叫什么都记不得了。
若真要说起什么来,怕也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罢了。
再者,就算眼前此人正是自己的那位二哥怕也是同他毫无关系,当初自己离开时便已与他们没了关系,现在自然也是没有。
如此之下,直到眼前人到了跟前他都没有出声,只低身行了礼算是应了掌柜的话。
“先生客气了。”阁主见他行礼忙给止住了,又道:“先生你今日可来了,若是再不来我可得上玲珑山寻先生了。”说着还呵呵地笑着。
这话可不是他胡说的,泣珠才挂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全没了,吵着要的修士多不胜数。
只是他手上的泣珠只有那十颗,多的哪里有。
无论他如何解释已经没了,可那些人都不信,只觉得就是他拖着不肯给。
这不,林家的人也寻上来了。
连着几日吵得他是连合眼都不敢,若是林清再不来他可真是要寻上玲珑山去了。
好在人终于是来了,不管是有还是没有,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站在阁主身后的林羽之自然也看出了些许门道,俨然是没有想到那一日认错的人竟是阁主口中的修缮先生。
原也只是觉得像小四,但现在一看此人不可能是小四,如此稀有的东西不可能会到小四的手上,散修连修炼都是问题又如何能有泣珠。
意识到这,他收起了心底的诧异,笑着道:“这位想必就是阁主口中的修缮先生吧,那日不知是先生,多有冒犯还望先生莫怪罪。”话落还行了一礼,很是恭敬。
“恩?”阁主听闻微微一愣,这话的模样俨然两人是认识。
他瞧了瞧林羽之又瞧了瞧林清,片刻后才道:“你认得先生?”
“有过一面。”林羽之笑着点了点头,应了此话。
林清到是没有理会,只看向了阁主,道:“不知阁主,我要的东西在何处?”
他并不想在天工阁耗费时间,与其在这儿说些无用的话,还不如去天知阁接取几个任务。
但他想走,有人却不想他走。
只见林羽之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也都是懊恼,片刻后道:“看来那一日还是冒犯先生了。”话落还轻叹了一声气。
而这一声叹气下,林清仍是没有答话,甚至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阁主瞧出了两人之间的异样,他讪讪地笑了笑,缓和着道:“林二公子想岔了,先生定然不会怪罪。”
他说着又去看林清,道:“先生,他是林家的二公子,前来是为了泣珠一事,前些天那一批泣珠他没能要到,所以想问问先生手里可还有,他愿意高价收取。”
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他虽然不知道,但若是在天工阁打起来怕是不好。
再者,这林羽之还是林家的二公子,怎么着也是不能惹。
所以他先报出了林羽之的身份,希望林清做事说话前也有个思量,对于散修来说,这些家族之人是极难对付,甚至比仙门弟子更难。
林清自然也是知晓他的意思,也没再晾着林羽之,抬眸瞥了一眼,道:“有是有,不知二公子的高价是个什么价。”
林家的资源多不胜数他是最清楚的,就是有些好奇,林羽之不是林家的掌门者,他口中的高价究竟是有多高。
“先生觉得多少为高价?”林羽之听着他如此说便知是要漫天开价了,眼底也染上了一抹鄙夷。
终究只是个俗人,怎得配得上如此纯粹的泣珠。
他眼中的鄙夷林清又哪里不知,只觉得真是有意思,都三百多年了,自己这位二哥好似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虽然对于以前的事他已经不大记得了,可若是细想还是能想出些来。
原来如此鄙夷的目光不仅仅会在自己身上出现,对待别人也是如此,还真是高不可攀呐。
本还想着给个天工阁的价格便好,但他这目光还真是不讨喜,到是可以宰一顿。
思虑了一会儿,他伸出了二指。
“两千枚?”林羽之试探着出了声。
两千枚九品,他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毕竟天工阁出价都已经是五千枚九品了。
事实证明还真不是,并且真真是漫天要价了。
“两万枚九品。”林清低低地出了声,话音清冷不已。
也正是这番话,周围静了下来,静的甚至能够听清几人的呼吸声。
林羽之更是被惊得皱起了眉,两万枚买一颗珠子,怕是永和坊都不敢喊出这个价吧。
他看着林清的目光沉了下来,许久不曾说话。
到是一直站在边上的黑衣少年有了动作,他显然也被这两万枚给吓着了,面色一红恼着道:“你抢钱呐,两万枚你怎么不去抢!”
“我这不就是在抢嘛。”林清应着他的话出了声,说的那是连气都未喘一下,就好似他说的只是最寻常的话一般。
也正是如此,黑衣少年那是气的愈发厉害,上前就要动手。
林羽之见状伸手给拦了下来,侧眸瞥了一眼,道:“六弟,莫要胡言。”说着还瞪了他一眼。
“二哥他都承认是抢了,你怎么”黑衣少年林易之听着自家二哥话那是气得不行,可偏偏又不让他说,面色通红一片。
他侧眸见林清一脸的无所谓,双手握拳,好半天后才乖乖地退下了。
林羽之见状才再次去看林清,虽然也知道这林清出的价格明摆着就是抢了,可偏偏他们还说不得什么。
因为品阶如此好的泣珠,除了林清手上有别处根本就没有,永和坊那些连看都不能看,根本无法铸剑。
他对着林清行了礼,满是歉意地道:“家弟年岁尚小,说了些浑话,让先生见笑了。”
“恩。”林清并未说什么,低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可把林羽之给膈应了,原也不过就是顺着说了一番,谁曾想他竟然会应。
可不就是在说他林家没有家教,教出来的人如此鲁莽,不知礼数,让人看了笑话。
他只觉得心里边儿好似压了一口气,上也不得下也不得,待好一会儿后才稍稍散去。
侧眸看向了天工阁阁主,见阁主低垂着头也不知是在做什么,他出了声,“阁主以为,这两万枚合算?”
既然林清那儿行不通也就只能放在天工阁身上,如此漫天要价若是传出去,天工阁的招牌怕也是挂不住了。
阁主自然也是清楚,但这事他还真是做不了主,谁让巧夺天工让林清随意出价呢。
再者,依照前些天的出售,这东西有价无市,两万枚好似都便宜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片刻后才道:“林二公子,这先生只是在天工阁占了个位置罢了,至于价格我也说不好,不然这样吧,永和坊的泣珠我们这儿也有,到是要不了如此多,林二公子若是”
“永和坊那几颗废珠能铸剑!”林羽之俨然是有些动了怒,在阁主还未说完之际便出了声。
阁主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将气撒在自己头上,会突然涨价到两万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嘛。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在心中念了几句罢了。
至于这珠子要怎么处理,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天工阁可无关。
林清见林羽之动怒下意识轻挑了挑眉,不过就是几颗珠子而已,怎得还动怒了。
他低眸思虑了一会儿,随后才道:“看来林二公子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银,不然这样吧,我就同林二公子便宜些,就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枚灵石,你看如何,这可没到两万。”
这话才落,阁主听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了一会儿气。
他知道两人之间应该有什么过节,但想着定然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过节,可现在一看好似还挺厉害。
这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与两万枚好似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便宜了一枚九品罢了。
可偏偏好似还真便宜了,毕竟没有上两万。
他讪讪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
林羽之并未出声,只冷眸看着林清,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看来林二公子仍然是不满意在下的价格,那在下也无能为力了。”林清见他半天未出声也知道定然是不满意,只得摇了摇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可到底是为难还是故意刁难,怕也就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林羽之见状下意识攥紧了手,眉头也皱的愈发厉害了,片刻后才道:“好。”
一声‘好’惊散了四周的寂静。
他瞥了一眼林清,冷然道:“希望先生手上的泣珠能值这两万枚九品,若是不值,先生知道林家的厉害。”
“自然。”林清点头应了。
很快,林羽之两人便离开了天工阁,想来应该是去取钱银了。
林清看着他们离去低低地笑了笑,俨然是一点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这也惹得阁主很是无奈,道:“先生应当是不知林家的厉害,若是真惹恼了他们,先生怕是会不好过。”
“无事。”林清摇了摇头,又从衣袖间取了个小布袋来,道:“我手上还有几颗珠子,阁主就按先前的价格摆着吧。”
阁主听闻此话微微一愣,但也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只以为他这是想通了,笑着道:“先生能想通便好,林家不比其他仙门,毕竟是世家还是稍稍收敛些便好。”
林清能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很是欣慰,毕竟是世家,自然是少惹为妙。
可很显然他想错了,只听着林清疑惑地应了一声,片刻后道:“林家谈好的是两万,就按两万收便是,阁主到时收了灵卷摆着,下回我来一起收了。”
“额。”阁主被他的话给愣着了,这是干脆连便宜都不给人家便宜了呀。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稍稍回过了神,原是还想再说两句,毕竟前头的可是林家的人。
但林清显然是并不打算听,他也是没有办法,总归来说东西是林清的,自己就是有心帮着劝说怕也是无力了。
不过他倒也有些好奇,好奇林清同林家有什么过节,竟是如此狠的黑了一手。
两万枚九品灵石换取泣珠,那可是天价,就是永和坊都喊不出来。
满是疑惑之下,他看向了林清,询问着道:“先生可是与林家有什么过节?”
“恩?”林清听着他的话迷糊的应了一声,随后才轻摇了摇头,“没有。”话音清冷,眼眸里边儿更是淡漠不已,当真一副毫不相干的模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入V啦,嘻嘻(*^▽^*)
然后安利一波小伙伴的古耽文,完结可宰:
《给年少反派当靠山![穿书]》沙雕彪悍受vs冷艳女王攻
唐乐山在一次救援任务中牺牲,死后他穿进一本狗血文里,绑定了【好运】系统,只要听从系统的提示,就可以平安富足过一生。
唐乐山:还有这种好事?
原著里,唐乐山的角色是个炮灰,因为救人丧命。而他救的人,是全书最强反派,冷酷嗜血,杀人如麻,因一剑捅死了主角,导致世界崩塌。
系统提示:请宿主见死不救。
唐乐山:……抱歉,已经救了。
看着未成年的反派,爹不疼、娘不爱,差点被拐卖,将来还会被同门排挤,被师尊毒哑挖眼睛……
他怎么能不管?
他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不答应!
*
邢涟再睁眼,回到了最无助的少年时。
强大的力量被封印在单薄的身体里,是天道在惩罚他。
邢涟:呵。
他就再杀一遍给天道看!
然而他认识了唐乐山。
前世种种如昨日再现,只是这一次,唐乐山总是挡在他面前——
当他遇到危险,唐乐山说:“别怕,有我在。”
当他被人诬陷,唐乐山说:“没证据就是造谣,他们应该道歉!”
当所有人跟他对立,唐乐山说:“阿涟,我永远站在你一边。”
邢涟能怎么办?
他只好藏起屠戮三界的剑。
唐乐山要成仙,他就跟着成仙;
唐乐山要入魔,他就陪着入魔。
第 24 章 我也不喜欢
可落在阁主眼里却都是骗人, 哪里会信他的话。
若当真没有过节,为何如此漫天开价,出口就是两万枚九品。
林清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他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 两人才散了。
林清御剑回了轻云洞府, 原是想去打探鬼市的动向。
但身子的疲惫却又让他不得不先回洞府, 无奈至极。
才收了剑他便注意到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白之如,眉间紧皱着半天未松开。
他并不想去理会白之如,毕竟自己会如此疲惫,全是拜了那条鱼所赐。
若是可以, 他还真是想将人直接丢去永和坊。
永和坊应该会喜欢, 还能落下如此纯粹的珠子,定然将其捧起来哄着。
他下意识轻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待思绪稍稍清明了些他才回了洞府内,低身入了榻,打算歇息片刻。
石桌上摆了几颗珠子,晶莹剔透还有阵阵奇香缓缓而来, 驱散了洞府内的清冷。
也不知是不是这奇香,林清因着身子的异样即使疲惫到不行却也难以入眠, 可在奇香之下竟是生出了倦意, 闭眸睡下了。
至于被丢弃在池子里边的白之如却是委屈地趴在池子边上,若是以往林清定是先来池子与他玩闹一会儿才会回洞府。
可今日回来后却是并未来此处,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让他很是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低身往池子底下沉了些。
清水没过他的全身, 整个人完全沉浸于水中, 只余下了一缕衣裳漂浮在水面。
“阿清。”
他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低声念着,见那半疏海棠自花枝上落下染在了水面,传来了阵阵涟漪。
花瓣就在他的跟前,恍惚之下他伸手抚了上去,但也不知是在害怕着什么,他的触碰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待片刻他才收回了手,半倚着靠在池子边。
许是在想念着什么,那双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满了落寞。
轻云洞府外仍是一片寂静,他从水中探出了身子,张望了一番。
见空无一人他又失落的躺了回去,半倚着身子看着落了一个池子的海棠花,指尖轻轻地抚着,眼底的恍惚也愈发的深了。
月白色的鱼身在水中轻轻摆动着,一袭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动作漂浮在水中,轻纱云绸,美不胜收。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暗他才沉入了水中,一个翻身下消失在了水底,只余下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林清这一睡便是一日,身子虽然仍是有些疲惫但比起前两日要好上许多,醒来时已是夜半。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如何,他这些天突然停滞的修炼好似又有了动作,甚至比上回更清晰。
如此清晰确实是个修炼的好时候,且这会儿夜半灵气最盛。
这也使得他在醒来后下意识去取自己的储物袋,灵石资源都存放在储物袋内。
虽然轻云洞府是他的住所,但他绝对不会将任何资源留存在此处,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此处就会变成其他人的。
到那时,自己藏在这儿的资源也会被其他人据为己有。
所以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了储物袋中,且从不离身。
但他从不离身的东西,此时却不再自己的身边。
满是诧异之下,他快速起了身,眉间微皱着看向了床榻边上。
那儿摆了他才换下来的衣裳,命剑也同样在边上,可却少了储物袋。
“掉了吗?”他伸手轻揉了揉自己的额间,只觉得头有些疼。
还真是一波三折,前头的事还未处理干净,现在竟是又出了储物袋的事。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额间,待疼意渐渐散去了才掀了被褥下了床,去了洞府外。
储物袋他不可能丢,用了术法的储物袋是不可能轻易脱离衣裳的束缚。
唯一的解释也就只有衣裳被脱了,储物袋也就跟着衣裳一起掉了。
而这些天来他唯一被脱了衣服的也就白之如了,且那一日衣裳飘在水面,东西想必就在莲池中。
夜半时分,洞府外有阵阵寒意缓缓而来,驱散了他身上的暖意。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俊美不已,宛若入世仙人。
他原是不想再去莲池边,可如今东西在那儿,就是再不想去都得去。
很快他就到了池子边上,半疏海棠遮去了些许月光,使得池边上格外暗沉,但隐约还是能瞧清楚事物。
他四下寻着,可越是寻眉间便皱的愈发厉害,因为他并未寻到储物袋。
“难道在水中?”他低喃着又去看池水,在里边儿寻着。
哗啦——
也在这时,浅浅的水声缓缓而来,下一刻又见一条月白色尾鳍快速在水中拂过。
林清自然也看到了,他并没有去理会而是看向了池子深处,终于是看到了他那只绣着海棠花的储物袋。
伸手轻轻一拂,便见储物袋自水中浮了上来,很快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打开储物袋瞧了瞧,见里边儿并没有什么事也知道白之如定然是没有动,收了起来准备回洞府去。
可才有动作便再次听到一阵水声,下一刻脚踝上多出了一抹凉意,猛然一用力再次将他攥下了水。
清澈的池水在月光下泛起了点点星光,宛若碎珠般,晶莹剔透。
夜半寒气重,林清本就只穿了一身里衣,以至于被这么拖下水的时候下意识哆嗦了一番。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见白之如欺身而来,在即将落下亲吻的刹那侧过了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白之如的吻落在了林清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扰的他很是欢喜,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可仅仅是耳畔的嘶磨又如何让他满足,伸手探入了他的衣裳,轻抚嘶磨着。
“找死,你就继续吧。”林清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一丝反抗,只用着清冷的话音说着。
也不知道白之如到底是做了什么,只要被他触碰到就会浑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但好在他的思绪并不像上回那般恍惚,所以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白之如听着这话乖乖地没有再动作了,起身看向了怀中的人,见林清眼中的淡漠,委屈地唤了一声,“阿清。”
一声‘阿清’唤的人身子酥麻,思绪恍惚。
明明只是最寻常的两个字,可从白之如口中唤出却带着些许魅、惑,魅、惑着所有人。
不过他只轻唤着并未再魅、惑林清,怕林清更生他的气,最后也只得乖乖地依偎在他的颈窝处,嘶磨着。
阿清,阿清。
他低低地笑着,心里边儿也都是甜意。
而他的一番动作扰的林清眉间皱的愈发厉害,侧眸瞥了一眼身侧的人,片刻后道:“你是鲛人?”
若不是这会儿无法动弹,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同他说话,倒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可如今的他修炼本就迟迟难以前进,若再因为杀人而坏了道心,怕是真要被扰乱了思绪无法修炼了。
杀白之如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鲛人?”白之如从有记忆开始便一直被养在林清的池子里边儿,对于‘鲛人’二字自然也是陌生不已。
他不知道林清说的是什么,但也知道林清喜欢自己的珠子。
轻蹭着林清的颈项,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有水渍溢了出来,落下时却又化为了一颗颗漂亮的珠子。
也不知是月光太过清冷,珠子竟也泛起了阵阵光晕,比前些时候的还要精致。
他将几颗珠子捡了起来,笑着捧到了林清的跟前,道:“阿清,珠子。”话音轻柔,宛若音曲。
林清看着他手中的珠子撇过了眼,不愿去看。
这会儿他真是忍不住在心中笑自己,笑自己真是蠢。
前些天竟然还以为自己卖了白之如的珠子,惹了白之如生气,又是买灵鱼又是哄的。
结果最后让条鱼给折腾了。
“阿清你不喜欢珠子吗?”白之如见他撇过头不愿理会有些慌了,漂亮的眼眸中又有清泪落了下去,最后全数化为一颗颗玉石落入水中。
这些玉石无论哪一颗拿出去,怕都能被众多修士抢夺殆尽。
可他一见林清不要,就好似为了迎、合他一般,竟也觉得这些珠子一点儿也不好看。
手中力道一施,不过是片刻几颗珠子便被他捏成了粉末,最后全数落入水中。
待做完一切他才再次去看林清,瞧着他的目光染满了清泪,低喃着道:“阿清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说着低身靠在了他的身上,亲昵的同他嘶磨着。
林清并未出声应他而是瞧着已经消失的珠子粉末轻皱了眉,前头才卖出去两万枚九品灵石,此刻却只成了一堆碎末。
若是让林羽之瞧见了,也不知会不会心疼死。
不过这些也都与他无关,更不想去理会。
他试图用灵气去冲破麻痹自己身子的异样,可同上回一样仍是没有办法,微皱着眉看向了怀中的人。
只闻鲛人面容俊美,身形纤细,还以为不过只是传闻罢了。
今日瞧见白之如,才知传闻兴许是真的,如此绝美当真是应了那句仙人之姿。
“阿清。”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他的目光低低地笑了笑,嘶磨着又往他的身上趴了些。
很喜欢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很喜欢。
这般想着,他又往林清的耳畔倚了些,瞧着眼前白皙圆润的耳垂,低眸嘶磨了一番,“阿清,我们生小鱼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我会杀了你
许是动了情, 话音中还带上了些许暗哑,可却极尽诱、惑。
那细碎的舔允不断地扰着,将林清的耳垂咬的泛起了一抹红晕, 还有浅浅的水渍染在上头。
他看着这一幕低低地笑了笑, 探入衣裳间的手也愈发的肆意, 轻抚着这具令人着迷的身子。
林清如今的思绪是清醒的, 自然也就并未被他的动作撩拨到, 只觉得很是不适。
可偏偏这会儿他无法动弹,饶是用灵气去突破都毫无办法,就好似是被下了什么令人麻痹的毒一般。
他再次躲开了白之如的亲吻,可却也躲不开这人落在自己颈项上的嘶磨, 酥麻的异样缓缓而来。
一袭里衣很快就被闹得散开, 白皙圆润的肩头映入眼帘。
白之如瞧着那儿低眸吻了上去,同时还用自己的牙齿在上头啃咬着, 留下了细碎的牙印。
待上头彻底没了完好的地方,他才转移方向去了林清的身前,瞧着上头的红晕竟是再次吻了上去。
只是他这还未触碰到,耳边再次传来了林清淡漠的话音。
“我会杀了你。”
林清并未去看他, 闭眸低声说着。
他如今无法动弹,白之如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事后他绝对会杀了白之如, 哪怕最后会坏了道心, 他都会杀了白之如。
第一回没有动他,除了道心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被魅、惑过,思绪很是混乱。
而这一回他什么都知道,自然也有判断力, 只要白之如真的敢动手, 他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只听着他清冷的话轻撇了撇嘴。
虽然话音中毫无神色,但他知道自己若是继续下去怕是会惹恼了林清,定是又要走了。
他受不了林清离开,一会儿也不行。
眼前的红晕还染着淡淡的暖香,在清水的浸染下愈发的漂亮,让他很是不舍得。
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乖乖地抬了头。
他见林清闭着眼,满是委屈地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声道:“那我不动,阿清你别走好不好?”
阿清不喜欢做这些,那他也不喜欢。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阿清啊。
如此之下,他用自己的身子轻轻地嘶磨着林清,但又怕会被林清发现以至于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动作稍稍散开了些,白皙漂亮的锁骨映入眼帘,肩臂处还有些许鳞片,在水面下泛着浅浅的微光,很是漂亮。
林清被他的嘶磨扰的皱起了眉,虽然很不想去理会,可两人如此亲昵的触碰,尤其是白之如那有些冰冷的身子,亲昵之下还带着些许酥麻。
不仅仅如此,耳边还有低低地喘息声传来,一声声唤着他的名。
随后更有颗颗玉石落入池中,晶莹剔透,奇香宜人。
这让他想不去理会都无用,片刻后才睁眼看去,见白之如的衣裳落在水面上,白皙到在月色下泛起微光的身子映入眼帘,晃了他的神。
如此漂亮,若为女子定然惊艳神州,怕是第一美人易兰萱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吧。
可如此惊艳之人却为男子,并且还是鲛人。
他快速侧过了头,不再去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累了白之如没有再闹腾,只像个小孩儿般卧在林清的怀中,漂亮的尾鳍在水中缓缓飘动着。
“阿清,我会乖乖的,你别不要我。”他低低地说着,漂亮的眉宇微拧着,竟是有那么些可怜。
林清并没有应话甚至连看都不曾去看他,只瞧着漂浮在水面的海棠花出神,许久不曾出声。
直到天际有了些许晨光,他才因为疲惫而闭上了眼,思绪也稍稍散去了些,浅眠睡下。
许是真的被折腾累了,他难得的睡得极沉,没了往日里的清冷到是染上了些许柔和。
白之如也在此时睁开了眼,他笑着从水中起了身,倚在了林清的跟前。
瞧着林清染满疲惫的面容伸手抚了上去,有丝丝暖意顺着他的指尖落入心口,惹人心动。
轻抚之下又落在了林清的唇上,晶莹剔透的清水染在他微红的薄唇上,很是漂亮。
他这么瞧了一会儿又细抚了抚,这才低眸在上头落了个浅吻。
浅吻也不过片刻便散了,但他有些不满足,轻舔了舔唇后才又加深了这个吻。
只是怕会闹醒了林清,以至于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阿清。”他低低地唤着,就好似是在诱、惑着林清。
也正是如此,林清睡得愈发深沉,薄唇微启着任由白之如动作,甜腻不已。
两人如此亲昵之下,莲花池边传来了衣裳入水的声音,很是暧昧。
林清醒来时天色大亮,昨日的恍惚扰的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儿,下意识便要起身。
可才有动作就注意到身上有些重,低眸看去就见白之如窝在他的怀中睡得香甜,一袭月白鲛绡散落在腰上,白皙纤细的身子映入眼帘。
那一条鱼身在水中,随着水流缓缓飘动着。
看着这一幕他还有些回不过神,一度怀疑自己这是没睡醒,恍惚的厉害。
伸手轻抚了抚自己的额间,待思绪稍稍清明了些他才再次去看,怀中当真是有条鱼。
“阿清。”
也在这时,低低地呢喃声缓缓而来。
白之如低喃着往林清的怀中倚了些,白皙如玉般的藕臂搂上了他的颈项,很是亲昵。
这也使得林清下意识皱了眉,伸手便要将人推开。
也是同时,他发现自己竟是能动了。
未加思索他推开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人,起身头也不回的回了轻云洞府。
衣裳早已被白之如扯得凌乱不已,但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想来昨日的警告有了效用。
他随意处理了一番,取了灵石开始修炼。
昨日他就发现自己尘封已久的修炼突然又有了动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有了动静就要抓住。
就如同上回所言,修炼讲究悟性,下回再有突破的动静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洞府内很快便静了下来。
白之如睡得迷迷糊糊,被这么一推那是愈发的迷糊,好半天后才注意到林清走了。
他游着到了池子边上,瞧着寂静的洞府外,眼底染上了一抹失落。
阿清。
随着他的一声轻唤,洞府外仍是寂静不已,好半天后他才起身坐在了边上,抬眸看向了前头的半疏海棠。
暖风拂来,吹散了花枝上的花叶,宛若清雨般缓缓飘落。
花瓣落入池中激起了一片涟漪,还有三两瓣却是顺着白之如的肩头落入了他的衣裳间,衬得他整个人俊美不已。
他瞧着这一幕眼底的失落也愈发的深,待片刻后才伸手接了下来。
看着掌心中的花瓣就好似是瞧见了林清般,嘶磨着低下了头。
也是这时,他瞧见了池子边上的几颗珠子,想到林清不愿理会的模样轻皱了皱眉。
阿清不喜欢珠子吗?
他低眸思虑了好一会儿,可却什么都没有想到,回眸再次看向了不远处的轻云洞府。
洞府前仍是同方才一样,寂静不已。
待瞧了一会儿后他才捡起了池子边上的珠子出了水,清澈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全数洒在了地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水痕。
他看了看自己的鱼身,轻动了动尾鳍后才爬着去了洞府外,衣裳上染了些许尘土但也不过片刻便散去了,到是鱼身上被划出了数道口子,触目惊心。
不过他并未在意,只径自到了洞府外,偷偷往里边儿张望着。
林清这会儿正在专心修炼,灵识虽然分了些出去警惕轻云山四周,但却没有防着白之如。
这也使得他并不知道白之如就趴在洞府外,正眼巴巴地瞧着他,有那么些可怜。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当真是扰着了,下意识皱起了眉。
白之如自然是瞧见了,慌忙又缩了回去,他瞧了瞧手中的珠子,随后才摆在了洞府外,这才又回了池子中。
他没办法离开水太久,水是他们的生命,没了水便是要了他们的命。
才入水,鱼身上的伤痕也随之缓缓愈合,波光粼粼之下宛若珍宝。
想来是送了珠子,他这会儿心情极好,欢喜的在水中吐着泡泡,一个个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又入了池子深处,在里边儿挑选着漂亮的珠子。
林清不知道这些,他这回闭关修炼花费了许久,醒来时已是半月后。
虽然花费了些许时间,但修炼却有了极大的提升。
他低低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美眸也随之睁开,神色渐渐清明了些。
“终于快入中期了。”他低声说着,话音中也带上了些许笑意,俨然是心情极好。
近百年都没有一丝动静,如今终于是能触碰到了,让他如何不高兴。
只是这抹高兴也不过片刻便散了,他猛然忆起了鬼市拍卖一事。
这一闭关就是半月,鬼市先前就有了动静,也不知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若是当真错过了,怕是又得等上许久。
意识到这,他不再多想换了身衣裳便离开了洞府,御剑离去。
白之如并未瞧见他离去的身影,只欢喜的从池子中挑了几颗极好的珠子,爬着到了洞府边上。
那儿已经堆了许多的珠子,满满当当宛若一座小山,颗颗皆是精品。
他将手中的珠子一块儿摆了上去,这才张望着看向了洞府。
这半月来他一直躲在外头偷偷瞧着,每回瞧见林清坐在那儿便欢喜不已。
只是此时的洞府内却是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坐在床榻上的人却是不见了,寂静的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他慌乱闯了进去,看着空旷的洞府,惊恐地出了声,“阿清!”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天气转凉了,小可爱们要注意保暖哦。
话说是真的冷,冻得瑟瑟发抖。
第 26 章 还未过去吗(二合一)
洞府内寂静不已, 静的就好似此处本就是没人。
白之如看着空旷的洞府只觉得心里边儿染满了恐慌与害怕,害怕林清走了,不要他了。
“阿清!阿清!”他一个劲的在洞府内寻着, 绝美的嗓音也随着他的害怕渐渐染上了颤意。
洞府内仍然是寂静不已, 回应他的也不过只有边上小谭内的落水声。
他爬到了林清半月以来一直待着的床榻, 瞧着上头整齐的被褥, 猛然将其完全扯开。
只是被褥里边儿空空如也, 这也使得他眼底的恐慌越发的深。
“阿清!”
没有,哪儿都没有!
阿清你在哪儿!
他害怕地唤着,也不顾身子被地面拖扯着撕裂出了一道道细碎的口子,不顾尾鳍撞在书架上被折断了一角。
就这么在洞府中寻找, 惊恐的轻唤声不断传来, 令人心碎。
林清御剑离开轻云洞府后,到了轻云山南城郊外一处码头。
此时天色尚早, 码头边只站着几名凡人,正在等着搭船。
码头边上还坐着个身着黑衣麻布的老者,正拿着鱼竿钓鱼,很是悠闲。
他四下瞧了瞧, 片刻后才走了上去,见老者只是拿着个鱼竿, 竿上却是没有线, 瞧着到不像是在钓鱼。
不过他倒也没有多在意,只瞧了瞧后,道:“敢问先生,花可开了?”话音清冷不已。
老者并没有出声, 双眸紧闭, 没有一丝动静。
若不是他能够察觉到老者的气息, 他都要以为这人是死在这儿了。
他没有再作声,看着老者钓鱼,直到许久后老者才有了声音,道:“花季还未到。”
“没到?”林清听着老者的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先生可知花季何时到?”
老者这回到是没有再拖着,侧眸瞥了他一眼,道:“今夜就开了。”
林清听着这话下意识愣了片刻,真不知是不是该说自己走运,竟然赶上了。
若是再多修炼一天,怕是要错过此次鬼市了。
想着这儿,他也没再说什么,道了一番谢后便离开了。
既然鬼市是今夜开门,那现在他还有时间去天工阁,林家那几万枚九品定然已经收到,他去取了来便能入鬼市了。
虽然一块铸剑玉或者雪炎晶不至于卖到万枚,但以防万一,还是带着为好。
入天工阁时已是片刻之后,阁内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他在入门后便见伙计上前,道:“阁主可在?”
“在。”伙计点了点头,又道:“不过阁主这会儿正在见客,先生稍等片刻。”
林清听闻点头低应了一声,这会儿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倒也不急。
他应着伙计的话打算去一侧的小隔间内等候,可也才走了几步就见前头有几人缓步而来,身上穿着白衣华服,面容暗沉,一见便是极不好惹的主。
瞧着这儿,他下意识往边上站了些,让开了行来的人。
可饶是都让开了却还是与来人有了些许碰撞,他稍稍低了身,算是赔礼。
能入天工阁且如此张狂,想必背后有着极强的背景。
他不是个喜欢多惹事的人,且阁内人如此多,磕磕碰碰倒也正常。
来人也只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未有,转身快步离开了天工阁。
“他们是永和坊的人,阁主会见的人正是他们。”伙计见林清看着离去的几人,低低地解释了一番。
永和坊?
林清听闻回头看向了伙计,见他点了头才又再次去看门口。
那儿早已没了人,想必已经回去了。
他到是没有想到会在天工阁遇上永和坊的人,也不知来此处是为了何事。
“先生来啦。”
正当他思虑着永和坊的来意时,身后传来了阁主的声音。
他回眸看去,见阁主迎了上来,低眸行了礼,道:“阁主。”
“先生何时来的,怎得也不让人通报。”阁主不知他来了多久,深怕担待了他,又道:“我让人备茶,先生随我来。”说着招呼着伙计去备茶,而他也先行一步入了里间。
林清见状也没多留着,虽然仍是疑惑永和坊的人,但与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倒也没有再多想。
他跟着阁主入了一处隔间,桌上还摆了茶碗,还有阵阵热气涌来。
想来方才有人坐在这儿喝茶,应当才走不久。
应该就是永和坊的人了。
阁主也瞧见了桌上的茶盏,命伙计收拾后又摆上了暖茶糕点,这才道:“先生请。”
林清什么话都没有,低身坐在了桌边,同时还接过了伙计递来的暖茶,淡淡的茶香味儿缓缓而来,沁人心脾。
“先生来是为了泣珠吧,我已经让人去取了,林家送来的万枚灵卷也收在一块儿,先生清点清点。”阁主笑着出了声。
也是在同时,又有一名伙计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玉盒子。
林清听着声音抬眸看去,见伙计将玉盒摆在自己的面前,伸手打开瞧了瞧。
里边儿摆了钱庄的灵卷票,同天工阁灵卷不同,钱庄的灵卷票是灵石,灵石数量太过庞大便会以卷流通。
至于天工阁灵卷则是递给巧夺天工用来锻造兵刃的东西,两者并不相同。
玉盒子里边儿灵卷约莫有个八万,其中林羽之送来的有六万,其他的则是正常价格出售的灵卷。
他细细清点了一番将盒子收回到了袖中,抬眸去看正在喝茶的阁主,道:“既然东西已经收到,那在下也就告辞了。”
“先生不再坐坐?”阁主对于他要走多少有些诧异,这也不过才坐了一会儿怎得如此急。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是散修,居无定所自然也就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林清起身之际,出了声,“先生手上可还有泣珠?”
“恩?”林清听他提到泣珠疑惑地应了一声,又道:“今日没有。”
其实珠子他有许多,但那些都是白之如的,他并不想与白之如有太多的牵扯。
以前也只当自己不知道,取了也就取了。
如今知道了,他也就不会再去取了。
“那便好。”阁主听闻没有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清瞧出来了,总觉得阁主是遇到了什么事,疑惑地道:“阁主可是遇上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想提醒提醒先生罢了。”阁主说着面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下来,哪里还有方才的欢喜。
他又抿了一口茶,稍稍稳下了心神,这才道:“先生想必应该也瞧见了永和坊的人,他们先前抓来了一条鲛人,手上也有泣珠出售,品相到是不错但却比不上先生的,用来制作首饰倒还可以,可若是锻造兵刃就不行了。”
“阁主的意思是?”林清自然是知道永和坊的珠子品阶差,但不解阁主为何突然提到这些。
难道方才永和坊来天工阁与自己送来的泣珠有关?
他下意识皱了眉,许久不曾松开。
阁主知晓他定是猜到了,也没再藏着掩着,道:“永和坊前来确实与先生手上的泣珠有关,原先神州内流通的泣珠大多都是鬼市与永和坊流出,虽然品相一般但物以稀为贵,他们手中的泣珠已然算是极好的泣珠,也算是将整个神州关于泣珠的路都给堵死了。”
“但先生手上的泣珠一出,天工阁到是不怕永和坊,就怕永和坊查到先生。”
“先生如今没有泣珠倒也好,可若有先生得过些时候了。”
天工阁不怕永和坊,明里暗里斗过多少回。
但天工阁不怕不代表林清不怕,他担心林清会因为这泣珠惹上杀身之祸。
虽然易了容,但时间久了定然会露出马脚,到时可就麻烦了。
林清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好在他今后也不打算再出泣珠,永和坊就是查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又说了一番话,他才离开了。
鬼市开门是在入夜后,原是想回轻云洞府。
但想到白之如他便不打算回去了,转而去了荆桃坞。
既然还有几个时辰才开门,那就去荆桃坞瞧瞧能不能寻到铸剑玉。
只是才入了荆桃坞他却是没有去小街市,反而鬼使神差的去了先前买灵鱼的铺子。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已经站在铺子前头,瞧着台阶上华丽的殿门他下意识皱起了眉。
若是以往他应该会去里边儿买几条灵鱼,可现在他却是没有这个念想,真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到了这儿。
意识到这儿,他转身便要离去。
“咦,道友可是来买灵鱼?”
他这也才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是铺子掌柜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回身看去,身着华服的掌柜就站在台阶上,此时正疑惑地瞧着他。
只以为他是来买灵鱼的,忙迎着下了台阶,道:“正巧这两日新入了灵鱼,道友可要进来瞧瞧?”
“不了。”林清推拒了掌柜,打算离去。
掌柜见此愈发的疑惑,但多少也看出了些事,道:“可是道友家中养着的鱼出了事?发、情、期还未过去吗?”
他想到先前林清的问话,猜出了林清家中定是养了鱼,并且还到了发、情、期。
原以为今日来也是为了那条鱼,但现在又说不用,除了鱼出了事他还真是想不出来别的了。
林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被他的话给愣着了,尤其是那句发、情、期。
白之如先前筑巢的模样瞧着是有些像到了发、情、期,但是后头的种种迹象又让他觉得并不是,只是单纯放了珠子给自己罢了。
可半月前那被强制的一幕,还有白之如不知所措的模样,又让他觉得这鱼不会真是因为发、情、期到了吧。
想着这儿,他眉间那是皱的愈发厉害,片刻后才道:“若真是到了,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到了发、情、期,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确定白之如是不是因为发、情、期才做出这种荒唐事,但若是能处理掉,倒也可以继续养着。
至少得养到永和坊的风声散去才行,如今因为永和坊一则鲛人消息,引起了整个神州的注意,怕是人人都惦记着那条鱼。
永和坊更是开始探查自己送去天工阁的泣珠,自然是要等事情淡了,到时也就可以将人送去南海。
掌柜听闻笑了笑,道:“道友家中只养了一条鱼吗?不然再养几条,正好是发、情、期,若是能遇上它欢喜的便会自行交、配,到时道友家中便能添上几条小鱼了。”
阿清,我们生小鱼好不好?
随着掌柜的一番话,林清脑海中竟也跳出了白之如的话,只觉得头有些疼。
他伸手轻揉了揉眉心,试图将那一抹疼意散去。
这会儿他到是升起了当初若是没有将这条鱼捡来的念想,但也不过片刻,这抹念想便又散去了。
“道友看来是让家中的鱼伤了神,不过这也是正常。”掌柜见他如此疲惫也知道那条鱼定是极难照料,怕也是第一回遇上鱼发、情。
正常?
林清听着这话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得头也愈发的疼了。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再次去看掌柜,道:“该怎么办,替他寻几条鱼吗?”
“一般它们在成年后会有第一次发、情,道友家中的应该是才成年吧。”掌柜笑着解释了一番,又道:“既然是才成年的,寻上几条便好,不过道友家中的是雌鱼还是雄鱼,若是雄鱼就挑几条雌鱼便好,但切记一条条放以防出现杂乱,有喜欢的它自会追逐,其他鱼也就不用放了。”
林清倒也不担心白之如一次与几条鱼杂乱,他怕的是鱼才下去就让他给弄死了。
但这会儿好似也就只有这个法子,兴许遇上欢喜的,白之如也就不会发疯了。
他应着掌柜去了后院,挑了几条颜色有那么些相似的鱼收入了储物袋中,只等着鬼市后回去放入池中。
如此之下,他竟是忘了自己来荆桃坞是为了铸剑玉,到是为了白之如闹了几个时辰,甚至还给他带了些灵鱼。
他有些无奈,但东西都已经买了,丢了着实可惜,也只能如此了。
离开荆桃坞时已经入了夜,漆黑的夜色下有阵阵寒风袭来,吹乱了他的一袭红衣。
但也同样的将他恍惚的思绪吹得清醒了些,不再去想白之如,径自去了轻云山南城郊外的码头。
入夜后的码头显得格外寂静,白日里搭船的凡人已然不在,只有先前那名钓鱼的老者还坐在那儿。
他缓步到了老者的边上,见老者低垂着头,还有阵阵呼吸声传来,俨然是睡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他下意识轻挑了眉,鬼市开门之际,这开门者竟是睡着了。
不知怎得他竟是觉得很是有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站在那儿等着。
后头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瞧着样子定然也是去鬼市的修士。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有了动作。
他什么话也没有径自上了船,此时就站在船头。
几人一见也跟着上了船,林清自然也跟上了。
鬼市是一处秘境,入鬼市唯一的办法只有随同开门者乘船而入,其他别无办法。
里边儿自成一体,终日黑夜不见日头,清清冷冷。
林清不是第一回入鬼市,下船后径自去了鬼市拍卖行飞鸾殿。
那儿已经围了许多的人,因着都易了容,倒也瞧不出他们的原貌来。
也正是如此,殿内寂静不已,只依稀几个相熟之人互相攀谈着。
林清寻了个较为隐蔽的角落站着,目光随之落在了台上。
拍卖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台上并没有什么人,到是入飞鸾殿的人越来越多。
“诶,我听说今日拍卖名册上有鲛人血,不知是真是假。”
“不可能吧,鬼市从不拍卖这些,你是哪儿听来的。”
“永和坊那条鲛人你知道的吧,我师兄也想要泣珠铸剑,所以去了永和坊,从里边儿听来的。”
“真的?但泣珠天工阁也有,品阶比永和坊更好,为何去永和坊?”
“想什么呢,听说林家买了颗泣珠要两万枚九品,永和坊也不过三千枚,哪里买得起。”
“也是。”
站在林清身前的两人嘀咕说着,同时还听到了林家收走的泣珠。
林清那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说到林家的事时下意识轻挑了眉,到是不知这事传的这么快。
林羽之被自己摆了一道按说也该藏着掩着才是,竟然让这事流出来了。
真不知是为了坑害天工阁,还是真的无所谓。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与他无关,巧夺天工自然也是对这些话无所谓,毕竟求着她的大把人在,根本不在乎那点灵石。
只是他对于林家的事不在意到是在意两人口中的鲛人血,鬼市怎得也出这鲛人血了,莫非是永和坊给了什么好处?
真是奇怪。
他看着台上的目光渐渐带上了些许恍惚,久久不曾散去。
又过了一会儿拍卖才开始,摆上来的也都是一些寻常之物。
鬼市喜欢将重头戏摆在后头,很多人也都是为了重头戏而来,这也使得前头摆上来的东西竞拍者极少,大多都是以低价拍走。
直到快入夜半时,鬼市才开始呈上各类仙品,竞拍喊叫声也愈来愈厉害。
林清对于他们的喊叫声也没太在意,毕竟他要的东西还未摆上来,下意识往后倚了些靠在了柱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殿内有些暖,他这么倚在柱子上后竟是觉得有些疲惫,漂亮的凤眸中带上了一丝倦意。
“下一件,北域雪炎晶。”
正当他才生出倦意时耳边传来了台上人的话,一句雪炎晶将他混沌的思绪都唤了回来,抬眸看了过去。
就见台上摆着个玉盒子,盒子里边儿放着快晶莹剔透的晶石,宛若珍品。
“什么是雪炎晶。”
“不知道。”
前头的两人俨然是没有听过这些,只觉得雪炎晶很是漂亮,可却不知它的作用。
林清并未理会二人的疑惑,下意识就要出价。
可有人却是快了他一步,先出了声,道:“一万枚九品。”
这话也才落,四周便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出价的人,是个易了容的青年男子。
林清跟着一块儿看了过去,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也知道此次来鬼市定然也是为了这块雪炎晶。
他知道雪炎晶会被拍出高价,却没有想到拍卖才开始就被喊出了个最高价。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沉下了眸,待片刻后才看向了台上,道:“两万枚九品。”
他这话一落,不仅仅四周的人看了过来,就连那名青年男子也一同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清冷不已。
林清看出了他眼中的寒意,什么话也没有便再次去看台上。
那人一见林清撇开目光,眉头一皱,再次出了声,“三万枚。”
“四万枚。”林清这近百年存着的灵石倒也不少,再加上白之如那些泣珠换来的灵卷,出个小十万到是还可以。
就是真出到十万,他可真是要一穷二白了。
但这雪炎晶他必须得来。
终于是在出价到十万枚九品灵石时,对方收了手,只做了个请算是让了。
林清倒也没有去理会,从鬼市手中得来雪炎晶后便离开了。
出鬼市不用再乘船,自行便能离开。
回轻云洞府时已经是清晨了,晨起寒意极重,轻云山内弥漫着薄薄的云雾,清冷不已。
他收了剑后就打算回洞府内歇息,等醒来后再去寻铸剑玉。
如今也只差一块铸剑玉,只是他手里边儿的灵卷全搭在鬼市了,要想再用灵卷去收个铸剑玉怕是不行,得想办法自己寻了。
说起来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富有,竟然能一把丢出去小十万。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将那些胡思乱想的思绪都给拂去,这才去了洞府前。
只是这脚还没有跨进去就看到了堆在洞府边上的泣珠,一颗颗染了晨露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想也知道这些珠子定然是白之如放着的,但洞府离莲池有些距离,他是如何放的,鲛人也能走路吗?
满是不解之下,他又去了莲池边。
许是在睡觉,池子里边儿寂静不已,只有浓浓晨雾掩盖在池子中。
他瞧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放在储物袋中的几条鱼,伸手就给取了出来。
原是想一块儿放进去,但想着掌柜的话要一条条放,一条不行再换一条。
现在白之如怕是还在睡觉,一股脑都倒下去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白之如会在自己的池子里同几条鱼杂乱他便觉得有些头疼,下意识揉了揉额间。
待疼意稍稍散去了,他才转身回了洞府,打算等白之如醒了再放。
洞府内清冷不已,寂静非常。
可他才入里边儿就注意到了异样,就见座椅书架衣柜摆设全数倒地,书籍衣裳更是落了一地,狼藉一片。
衣裳堆里头还有一条月白色的尾鳍露在外头,也不知是不是闹累了,恹恹的藏在衣裳里边儿也没个动静。
看着这一幕,林清哪里不知躲在里头的是谁,眉间紧拧着许久不曾松开。
自己也不过出去了一日,回来住所就被搅和成了这幅模样。
若不是知道自己离去时设了结界,怕都要怀疑是不是哪个修士前来过,要占了此处。
满是无奈之下,他抬步走了过去,看向了那个完全陷入衣裳里边儿的白之如。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虚弱,整个人也是瘫软着没什么动静,有那么些可怜。
“阿清”
也在这时,低喃声缓缓而来,轻柔不已。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夹子的原因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杂乱那个意思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小作者去搜了一波,说是会这样。
当然小作者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写滴,只是掌柜的做了个解释而已,嘻嘻(*^▽^*)
然后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又会回到那个阴间的凌晨三点,小可爱们要好好休息不要蹲守哦(づ ̄3 ̄)づ╭?~
第 27 章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二合一)
一声轻唤带着令人心疼的娇柔, 清清浅浅。
白之如也随着这一声低喃挪了挪身子,蜷缩着整个儿卧在了衣裳里边儿,青丝卷着他白皙的肩头散落在身侧, 俊美非常。
许是注意到了身侧人, 他缓缓睁开了眼, 就见一袭红衣落于身前。
绝美的海棠就盛开在这一片血色中, 醉人心弦。
他认出了这抹海棠, 思绪渐渐清晰了起来,凤眸中的清泪也随之溢了出来,满是委屈地看向了眼前人。
等了一日,他以为林清丢下自己了, 心尖疼得连呼吸都快要消散。
此时见林清回来了, 只觉得心头一颤,清泪猛然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去攥林清的衣裳, 但因着没什么力气也只堪堪虚掩着,“阿清”话音中染满了颤意,片刻后才挪着身子到了他的脚边上,蜷缩着不敢离开。
月白色的尾鳍拖过地面留下了一道道细碎的伤痕, 隐隐还有血迹染在上头,触目惊心。
但这不是令人心惊的一幕, 就见他的鱼身上不知是在何处划伤, 竟是有一道极深的伤痕,深可见骨。
林清看着爬到自己脚边的人下意识皱起了眉,那条原本被衣裳遮掩的伤痕也随之映入眼帘,血肉模糊。
他并没有出声, 只冷眼瞧着, 仿佛脚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阿清我知道错了,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白之如哭着出了声,看着林清的目光中也都是祈求,求着他别不要自己。
洞府内不断地传来他认错的话音,一声声还带着哭声,令人心疼。
林清听着他那些浑浑噩噩的话沉下了眸,眼底更是涌上来了一抹不舍。
明明该是厌弃他才是,可瞧着他这般恍惚这般不知所措的模样却又不舍了。
他对于自己这个突然涌上来的念想很是无奈,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生出这些念想,却没想到还是会有。
呵!
低低地冷笑了一番他才低下了身,看着白之如浑浑噩噩的模样,道:“为何来这儿?”
为何来洞府,为何要在这儿,为何不自己待在莲池中。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白之如听着他的话低低呢喃着,眼底的委屈也愈发的深,清泪化为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落在了地上,还有些则顺着他的衣襟落入了衣裳里边儿。
他稍稍攥紧了林清的衣裳,就好似是在害怕着他会再次离开一般。
真的好怕,好怕,怕的他都不敢闭眼。
阿清,阿清。
他低声念着,面色苍白如雪,就连唇上也都没有一丝血色。
明明浑身疼的快要死了,可却仍是不愿离开,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在这儿。
而他如此虚弱的模样林清终于是发现了异样,眉间一拧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染病了?”
白之如注意到了他的手,低眸倚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嘶磨着。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注意到这人身子滚烫不已,烫的有些烧手。
“怎么这么烫?”他低声说着,同时还抚上了他的颈项,发现那儿更是烫的厉害。
白之如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出声,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混乱的厉害,浑身上下宛若火烧一般疼的难受,有些喘不上气来。
可林清的手却又冰凉不已,在这一抹灼烧之下宛若清泉水般让他很是贪恋,贪恋着这一抹凉意。
他缓缓抬起了头,美眸染着清泪看向了眼前人,哑着声道:“阿清我好难受,阿清”低低地唤着,身子更是娇柔的往他怀中倚。
“难受?”林清抱着他娇弱无骨的身子皱起了眉,阵阵热意涌了上来,烫的厉害。
也是这时,他发现白之如的肩头有些干燥,指尖触碰之下甚至还有鱼鳞脱落,血水染上了他的手。
是缺水了吗?
他不知道白之如在这儿待了多久,但依着他这么一副浑浑噩噩烧的不知方向的模样也知道应该许久,兴许是自己走后就到了这儿。
若当真是如此,那岂不是一天一夜。
他对于鲛人虽然了解甚少,但也知道同鱼一样缺不得水。
意识到这儿,他抱着人快速起了身,出了洞府去了莲池。
期间白之如一直浑浑噩噩的说着胡话,面色苍白不已,那条从来不肯停歇的尾鳍也只恹恹的落在边上,同他的红衣卷在一块儿。
可都如此浑噩了,他却还是紧紧地攥着林清的衣裳,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也惹得林清很是无奈,没办法也就只好陪着一块儿入了水。
初晨寒意极重,池水更是冰冷刺骨。
他陪着一块儿入水后只觉得浑身一颤,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待片刻后才稍稍适应了些。
“唔——”
也在同时,呢喃声缓缓而来,惊散了莲池边的清冷。
他听到声音低眸看去,见白之如微皱着眉面色苍白一片,俨然是没有一点好转。
“还是不行吗?”
瞧着这一幕他轻皱了皱眉,随后才抱着人又往水中放了些,使得池水彻底没过了他的身。
冰冷的池水快速拂过白之如的身子,不过是片刻就驱散了他身上的热意,银色鱼鳞伴随着初晨的暖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绝美动人。
许是真的有了效用,尾鳍随着水流轻轻地摆动着,拂过他的衣裳带起了一缕涟漪。
好一会儿后他才睁开了眼,但因着也才醒只傻傻地盯着林清,久久不曾出声。
“可还好?”林清见他醒了低声询问着,话音轻柔不已。
白之如听着他的话稍稍清醒了些,漂亮的凤眸中有清泪溢了出来,低哑着嗓音出了声,“阿清。”哭着搂上了他的颈项。
但又怕会惹恼了林清,他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满是委屈的依偎在林清的怀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暖香,哭着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很乖,我真的很乖,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林清连看都不愿看自己甚至还想要抛下自己。
这让他很是害怕,怕的心尖都疼。
他以后都不敢犯了,真的不敢了。
低喃着哭的也愈发厉害,晶莹剔透的珠子顺着眼角落入他的衣裳间,更有些许落在了池水中,传来了浅浅的声响。
本就松散的衣裳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白皙纤细的身子映入眼帘,因着啼哭轻颤着。
林清听着他染满委屈的哭声愈发无奈,双手僵硬在那儿半天未有动作。
直到感受到怀中人传来轻颤时,才轻叹着气搂上了他的背脊,丝丝凉意顺着指尖落入心口。
只觉得怀中这条鱼像个小孩儿般,没说上两句就哭了,很是不舍。
他轻抚了抚白之如的背脊,安抚了片刻,见他仍是哭个不停嘴上还一直念着别不要他,无奈地道:“你若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说着又叹了一声气。
这话也才落,哭声很快就散了。
白之如不敢再哭,将眼中即将落下去的眼泪全数压了回去。
但因着方才哭的厉害,以至于这么压回去后整个人娇柔不已,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满了红晕,当真一副娇弱美人的模样。
他乖乖地坐在林清的怀中,用着染满清泪的美眸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声道:“我不哭,阿清我不哭。”边说还边摇着头,可眼眶里边儿的红晕是愈发的深邃,惹人怜惜。
但想着林清会走,哪怕眼泪珠子快要落下来了他都不敢哭。
林清瞧着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竟是有些想笑。
不都说鲛人生性高傲轻易不会落泪,为何自己怀中这条动不动就哭,池子里边儿都快被他的眼泪珠子给埋了。
眼见白之如眼中的清泪越积越多,俨然一副即将决堤的模样。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气,也就由着他了。
白之如听着他叹气终于是忍不住,低身窝在了他的颈窝处,抽泣着哭出了声,“阿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边哭还边认着错,很是可怜。
寂静的莲池边上不断地有哭声传来,轻轻浅浅。
直到天色大亮,哭声才稍稍散去,哭累了的白之如昏昏沉沉地睡着。
但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缺水扰着他了,睡着了都不安生,稀里糊涂一个劲说着梦话,恍惚不已。
低喃声并不重,可林清就在边上自然也是听了个清楚,大多都是说着‘别不要他’。
他有些无奈的轻抚了抚他的背脊,哄了一会儿后才将人往水中放了些,打算回洞府去。
可也才有动作,白之如却是缠着往他的怀中挤,嘶磨着倚在了他的颈项边上,低低地唤着他的名。
一袭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了水面上,纤细绝美的身形映入眼帘,上头还落了几颗珠子,甚至有一颗正巧就落在他的锁骨处。
他瞧着那颗珠子伸手捡了起来,有丝丝凉意缓缓而来。
“唔——”白之如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眉间也微皱了起来。
林清见状下意识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一会儿直到他再次睡下后才去看手里边儿的珠子。
方才那么一番哭闹下,池子边早已落了许多珠子,颗颗皆是精品。
但也不知是不是手上这颗从白之如身上取来,还染了些许他的气息,竟是比池中的更漂亮,阵阵流光伴随着初晨缓缓流淌着。
这颗若是能出售,怕是真能上万枚灵石了。
他想着不由得低笑了一番,片刻后才轻摇了摇头将其收了起来。
原先藏着泣珠的小布袋早已空空如也,里边儿的珠子已然全数出售,这会儿到是成了他手上这颗的独有。
啪嗒——
正当他取了布袋准备放泣珠时,耳边却是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疑惑地低眸看去。
就见一枚品质较差的玉石落在边上,正是先前为了打探麻衣修士去向时换来的玉石。
那一日得来后他就随意丢在了储物袋中,倒也没有太注意,时间久了连自己都忘了。
这会儿竟是顺着藏泣珠的布袋一块儿掉出来了,虽然品阶不行,但用来做剑穗到是可以。
他将玉石捡了起来,细细嘶磨了一番才攥着抬起了头,透过玉石看向了天际。
玉石里边儿的杂质有些多,隐约还能看到里头有个极大的黑点,兴许就是因为这颗黑点才被那人低价抛售吧。
若是没有这颗黑点,兴许还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了现在只能拿来做剑穗。
不过,这黑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都快占据整块玉石了。
“真是奇怪。”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眉间也不由皱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从储物袋中取了把匕首来。
匕首上刻着朵朵海棠,就如同他身侧的半疏海棠般,栩栩如生。
将玉石摆在了地上,持着匕首猛然朝着玉石刺去,眼底也带上了些许暗色。
如此大的一个黑点,他想里边儿要么真的是杂质,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
咔嚓——
只闻一道脆响,玉石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一路蜿蜒至下,隐约能够瞧见里头的色泽,纯白如雪到是不似表面那般的黯淡无光。
“玉藏玉吗?”他看着地上已经裂开一道口子的玉石低喃出声,片刻后才捡了起来,放在手心细细瞧着。
玉藏玉又叫玉中玉,他也只偶然听过不曾见过,说是玉中还藏着一块玉,藏着的那块品阶极好且为仙品。
难不成自己这是走了运捡漏了块仙品?
他到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有如此好运,竟还能捡漏仙品。
事实证明他这回还真是走了运,拨开外头一层染满杂质的玉石后,里边儿还藏着块宛若银雪带着丝丝凉意的白玉,奇香飘散。
他瞧着手中的玉石微微一愣,眼底的诧异也随之溢了出来,竟是久久无法回神。
待片刻后他才取出了羊皮卷,寻着上头关于铸剑玉的记载。
纯白如雪,入手冰凉,奇香四溢,乃玉中之玉。
羊皮卷上头记载的同他手上这块一模一样,当初得了羊皮卷后他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后头那句玉中玉,以至于后头寻找也只寻着那副纯白如雪的模样。
寻了几日都不得果,谁曾想如此机缘巧合之下竟是得到了,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这若是那人知晓里边儿的是铸剑玉,也不知会不会气的寻上门来。
应该会吧。
他下意识低笑了笑,就好似已经看到那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原也只是想打探消息顺手买了,花了不过几枚三品,里边儿竟是藏了块价值千枚九品的铸剑玉。
想来那人是不知道玉中玉的说法,只当这玉杂质太多毫无用处,怕是连铺子里头都没有去过。
如此下来,到是让他捡了个漏。
想着这儿,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愈发的深。
现在锻造命剑的材料也都寻齐全了,只要送去巧夺天工那儿即可。
他起了身便要离开,全然忘了怀里边儿还有条鱼。
这也使得他在白之如缠上来的时候,险些被他给拖下了水。
看着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他才幡然醒转,低声道:“到是给忘了。”说着才伸手去解缠在自己颈项上的手,同时还将人放着入了水。
许是因为哭累了,白之如入水后都没有醒来,只像个小孩儿般蜷缩在海棠花下,惹人心疼。
他瞧着这一幕低笑了笑,指尖也随之落在了他的额间,将上头散落的发丝捋到了耳后,低声道:“睡吧。”
“恩。”
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梦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白之如乖乖地应了一声,宛若音曲般很是动听。
林清一听愣了神,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应自己。
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又在池子边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回了轻云洞府。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御剑去了玲珑山。
在他离开后不久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声带着丝丝凉意环绕在整座轻云山内,浓浓云雾缓缓而起,宛若仙境。
半疏海棠在清雨的浸染下那是愈发的漂亮,花瓣犹如流水般落入池中,有涟漪缓缓而来。
些许花瓣顺着落在了白之如的身上,一袭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动作早已散落腰间,白皙如玉般的背脊染着青丝映入眼帘,朵朵花瓣就落在上头。
许是被花瓣扰了神,漂亮的尾鳍轻轻摆了摆,拂散了飘落在上头的花瓣,涟漪伴随着清雨在水中飘荡着。
“阿清。”他也在这番涟漪之下醒了过来,低喃着就要往林清的怀中倚。
只是伸手间却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只有清水顺着他的指尖快速拂过。
不知是想着什么,他快速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空旷的莲池眼中的惊恐溢了出来,“阿清!阿清!”话音中染满了颤意,哭声也随之而来。
林清并不知白之如在自己走后片刻就醒了,他这会儿已经到了玲珑山。
许是因为下雨,玲珑山内弥漫着层层云雾,掩去了山中之物,到也难看出模样来。
云童在山下候着,也不知是在等谁。
他收了剑走了上去,行了礼后道:“云童在等人?”
以往几回来,只除了第一次是云童接引外,后头两回皆是得了应答自行上山。
此次云童再次出现在山下,想必是又有什么人来此,但定不是他。
云童点了点头,笑着道:“今日有客前来,先生可是来寻仙子,仙子就在里边儿,云童不便离开还望先生莫怪罪。”话落又是一番礼。
“多谢。”林清应着他的话道了一番谢,这才缓步入了山中。
巧夺天工这会儿就在画意阁,轻纱罗帐,风华绝代。
他很快就入了内阁,瞧着纱幔后的人行了礼,道:“仙子。”
“今日前来,可是东西备齐了?”巧夺天工瞧着前头的人低低地出了声,同时还做了个请示意他坐下。
林清见此又行了礼,随后才坐在了案桌前,同时还将东西摆在了桌上,道:“确实已经备齐,麻烦仙子过目。”
虽然东西都准备好了,但到底能不能用是否有缺失的,也只有巧夺天工瞧过了才能定夺。
但好在东西都齐全,并未有缺失。
巧夺天工将东西摆在了边上,同时还拿起了盒子里边儿的雪炎晶,道:“听说那日有两人一同争夺雪炎晶,小十万的灵卷,还以为你会放弃原来是你得了。”说着又将雪炎晶放了回去。
鬼市竞拍的消息第二日便会传开,雪炎晶的消息她这儿也很快就递来了。
原以为林清会放弃,毕竟都拍到小十万了,一个散修哪怕出了几颗泣珠也不至于一次拿出如此多来。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看岔了林清,最后是他拍走了。
林清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诧异,当然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自己还有这么多钱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道:“所以我这儿已经是一穷二白了,若是锻造仙子还要另外收钱,那我真是拿不出来了。”
“自然是不会。”巧夺天工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又道:“先生都递了天工阁灵卷,吾若是再收钱可真是成黑铺子了。”话落低低地笑了笑。
但这笑也不过片刻便又散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说起来,先生同陵城林家是什么关系,先生也姓林,你们”
这话并未说话,因为她觉得不大可能。
天下姓林的多不胜数,不可能因为只是一个姓就同林家有什么关系。
但那一日天工阁曾递了消息,说是林清以两万的价格出过几颗珠子给林家的二公子。
她想即使不是林家的人,但应该也与林家有什么关系,比如有仇。
只是她是这般想着,林清却不是。
他摇了摇头,道:“在下不过一介散修,怎么可能同陵城林家有关系,仙子说的应该是上回两万出的泣珠吧,林家那位想以高价收,正巧我缺钱银也就顺水推舟的高价卖了。”说着还轻笑了笑。
说起来,若不是那几万枚灵石,他还真是拍不到雪炎晶。
他那位数年不见的二哥,也算是给自己送了一份见面礼。
意识到这儿,他下意识在心中低笑了一番,但面上却仍是同方才那般淡漠。
“这样啊。”巧夺天工从他的面上瞧不出什么来,可却仍是有些质疑。
不过她倒也没有去细想,不管是有仇还是有怨皆与她无关,总归是人家的私事。
思虑了片刻后,她才抬起了头,道:“那看来是吾想岔了,既然先生已经备齐了东西,吾定然会尽早替先生锻造,到时自会送信前往。”
“那就有劳仙子了。”林清轻应着道了谢,起身打算离去。
只是这也才起身便注意到后头传来了声音,下一刻云童入了阁内。
他很快就到了巧夺天工边上,低低地道:“仙子,林家的人来了。”
“恩。”巧夺天工听闻轻应了一声,又道:“你去唤人进来吧。”
云童点了点头出去了。
林清见状也知道是云童山下等着的人来了,听着好似还是林家的。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前头近百年连半个林家的人他都不曾见过,这些天到是全给看遍了,也不知来的是林家的哪位。
他什么也没说,抬眸看了一眼巧夺天工,道:“既然仙子有客,那在下便告辞了。”说着转身出了内阁。
也是在同时,云童引着人走了上来,是个身着黑衣的俊美男子。
四目相对,清冷不已。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鲛人的腿(二合一)
是他啊。
林清看着同他四目相对的人, 下意识在心中低笑了笑,可面上却仍是同方才那般的清清冷冷。
他以为自己这些天是要将林家的人给瞧遍了,可谁曾想瞧来瞧去竟是熟人, 而且还是给自己送了几万枚灵石的大熟人。
不过他这会儿是真身, 所以并未多言只低低地行了一番礼。
林羽之见他行礼跟着回了礼, 可看着他的目光却都是疑惑。
太像了。
但前头才认错了一个修缮先生, 这个会不会也是认错了。
只是怎么会如此像, 像的简直就同当年林清离开林家时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的他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倔强,而眼前的人眼底淡漠的好似世间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那一袭红衣更是衬得他清冷不已,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许久不曾回神, 一直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他的打量, 林清自然也是瞧了个清楚。
他并不想与林家有多牵扯,笑了笑后才侧身下了台阶, 离开了。
清风袭来卷起他一缕红衣,海棠金丝,俊美无暇。
林羽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下了眸,只觉得愈发的像了, 身形就好似同林清刻出来的一般。
若说那一日修缮先生像,那今日瞧见的这人便更像了。
是小四吗?
“二公子, 仙子在里边儿等着。”云童见他一直打量着林清, 出声提醒了一番。
林羽之听闻也知道自己失礼了,收回了目光轻点了点头,抬步便要入阁内。
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过疑惑,他又止下了步子看向了云童, 试探着道:“方才那位是?”
“是前来送东西的。”云童并未多说, 只随意寻了个借口打发了。
林羽之见此也没再问什么, 入了阁内。
林清在离开玲珑山后去了天知阁,锻造之事如今都已办妥只要等着巧夺天工的信件便好,而这期间他已经是一穷二白,自然也是要去接任务了。
不过这会儿天色尚早,天知阁内必定人满为患。
他本是不大喜欢这个时辰去,但现在回轻云山晚间再来,如此一来一回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且他需要一个不错的任务。
很快他就到了天知阁,里边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许多修士都围在接取任务的天知阁弟子跟前,至于另一些则站在角落中,三三两两皆是在讨论。
他倒也是见惯了这些,并未多想便去了一处还算空旷的位置。
排队之人只有一二,不过是一会儿就到了他。
时辰还早,卷轴上的任务有许多,报酬也都极丰厚。
捉云丝彩雀的任务又有几个,但报酬皆比不得上回的,想来应该不是巧夺天工呈上,应当是一些普通的巧匠。
他撇开了这些看向了后头,只是这还未看上几行就注意到身后传来了一抹异样,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些这才回眸看去。
在看到来人时他下意识微怔了片刻,竟是数月前被自己黑了个任务的宋一伦等人。
不过宋一伦并不在,只有他的一位好友。
他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吕利安见状也跟着点了点头,笑着道:“道友也来接任务?”
他原以为自己这是看错了,毕竟现在的时辰还早。
但这么一身红衣海棠,就是想认错都难。
林清听闻并未多说,只低应了一声算是回了话。
他回头再次去看卷轴,在上头寻着适合的任务。
不过他发现,卷轴上一些报酬可观的任务皆是需要一二人,单人的极少。
寻了片刻后都没有适合的,他将卷轴退了回去,瞧着前头的天知阁弟子,道:“可有单人的??”
若是他的实力够高一人自然也可以,但上头的任务依着他的境界怕是不好对付,还是适合几人一块儿。
虽然报酬可观却也不适合他,只能弃了。
天知阁弟子显然也知晓他的意思,轻点了点头后又取了另外的卷轴递了过去,上头记录在案的大多都是一些一人就能完成的小任务。
虽然简单了些,但自然而然的报酬也低了。
他瞧着上头的报酬数额下意识皱了眉,久久不曾松开。
站在边上的吕利安俨然也瞧出来了,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往边上靠了些,询问着道:“在下今日接了个任务,报酬可与道友五、五分,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五、五分?
林清听着耳边的话抬起了头,见吕利安看着自己,道:“何意?”
这个吕利安是个有脑子的,比起宋一伦自然是要聪明许多。
他接下的任务定然也是有价值,至少报酬一定很可观。
从上回的天绝花就能看出来,但这也不是让吕利安同他合作的理由,并且还是五、五分。
这也使得他看着吕利安的目光带上了些许警惕,极其不信任他。
“是在下唐突了。”吕利安见他眼中的警惕忙摇了摇手,知道自己这突然说五、五分有些太唐突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这才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接了个入迷途林寻人的任务,接时并未多加了解以至于接后才知晓迷途林内不知何时让一只妖兽给占据了,在下莽撞只瞧了报酬就给接了。”
“两位好友已经前去打探迷途林的消息,在下留此便是想再寻一人,正巧见到了道友所以才想问问道友是否有兴趣,同道友也算是相熟,入了里头也好有个照应。”
“但这事说来说去都是在下的错,若道友不愿也无事,在下再寻寻其他人便好。”
这话说着他还低低地叹了一声气,眼底也都是懊悔。
林清听着他的一番话大致有了了解,对于迷途林他也是知道,里边儿错综复杂,云雾缥缈,若是不慎怕是会迷途其中,这也是为何被称为迷途林的原因。
至于吕利安口中的妖兽他也是知道,常接任务自然也是会多打听周边的事,听闻迷途林内的妖兽以音色、诱、人,骗至林内食用。
难怪吕利安愿意将任务拿出来分享,甚至还出了五、五分的价格,竟是与迷途林有关。
应当是没什么人答应,这才寻上了自己吧。
虽然迷途林危险,但这报酬定然极其可观,再者吕利安等人实力也不差。
去一趟倒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跑了便是,总归来说任务也不是他接的。
就是这入迷途林寻人的任务他还是第一回见,以往大多都是入迷途林寻宝,寻人寻得是什么人?
满是疑惑之下,他看向了吕利安,道:“何人误入其中?”
“不知。”吕利安想来是真的不知道,满是为难的摇了摇头,又道:“道友可有兴趣,听闻那只妖兽守着秘宝,兴许我们也有一睹风采的机会。”
他这话倒也没有说错,迷途林内极少出现如此厉害的妖兽,必定是有什么秘宝。
而那只妖兽定然是守着秘宝,兴许是什么仙品宝器也难说。
林清自然也是知道,不过他对秘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入林的不计其数可出来的却是寥寥无几。
可想而知那只妖兽有多厉害,能活着出来便是不错了还想着秘宝。
不过秘宝不行,任务报酬还是可以,寻不得离开便是。
他低眸又思虑了一番,这才道:“几日后入林?”
“明日。”吕利安见此知晓这是答应了,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这任务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但若是遇上那只妖兽便是难了。
多个金丹期的修士,起码不至于全折在里边儿。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散了。
林清并没有在天知阁内多逗留,既然接了吕利安的任务怎么说也算是盟友,至少这些天算。
明日就要前往,也不知会不会遇上那只妖兽,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很快他就回了轻云山,雨还在下,轻云山内寂静不已,只偶尔传来些许翠鸟的鸣叫声。
半疏海棠落了一地,更甚至连带着池子里边儿也都是海棠花,美不胜收。
只是本该睡在池子里边儿的白之如却是并不在,也不知是去了哪儿。
林清这离开也不过半日,回来却是又寻不到人了,疑惑地道:“躲起来了吗?”
他想应该是躲起来了吧,毕竟前头几回来时这人也是躲在池子里边儿,倒也没有多想。
瞥了一眼先前放在边上的木桶,见里边儿鱼也没少,想来应该就是躲起来了。
他转身回了洞府,打算换身衣裳去沐浴。
只是这才入洞府他就被里边儿的状况给扰的皱起了眉,眼中更是带上了些许无奈。
就见洞府内又是一片狼藉,离开时才收拾起来的衣裳再次被拖在地上,至于衣裳里边儿还有个人蜷缩在里头。
漂亮的尾鳍落在边上,想来是才到这儿,尾鳍上还有清水落下,染湿了衣裳。
他瞧着这一幕竟是觉得眉心有些疼,伸手轻抚了抚后才缓步走了进去。
衣裳被拖的到处都是,什么里衣外衫,那是没有一件完好的。
将衣裳捡了起来又将倒地的柜子扶着摆在了边上,他才到了被白之如团成一个巢穴般的衣裳堆边,低眸瞧着。
白之如也注意到了动静,他缓缓睁开了眼就见林清立于身侧,一袭红衣衬得他整个人俊美不已。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里边儿一阵委屈涌了上来,眼眸一红竟是落下泪来。
晶莹剔透的珠子落在衣裳间,还有奇香随同而来,再这洞府内缓缓飘散,奇香四溢。
“怎么又哭了。”林清见他又哭了很是无奈,低身蹲在了边上,指尖也随之落在了他的眼角,道:“可是身子不适?”
白之如听着他的询问轻轻地摇了摇头,身子一软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哭着道:“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阿清我很乖,你别不要我好不好?”话音中带着一抹颤意,轻柔不已。
“所以你就又来了这儿?”林清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很是无奈。
是前头一回烧的还不够吗?不然为何身子才好了些就又离开了水,到了自己的洞府内。
他看向了那条落在衣裳间的鱼身上,许是因为没了水只恹恹的倚在那儿,但好在没有同上回那般有鱼鳞落下。
就是他这么一路爬来,鱼身上染了许多细小的伤痕,先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随着衣裳的散落也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他瞧着那道血肉模糊的伤痕眼底染上了一丝不忍,片刻后才伸手抚了上去,宛若银绸般丝滑的触感随之而来,更有浅浅的流光在上头拂过。
也不知是不是力道重了,鱼身猛地一颤,蜷缩着就往衣裳里边儿躲。
注意到这儿,他回眸看向了倚在怀中的人,见他微红着眼满是委屈地瞧着自己,俨然是疼着了。
他瞧着这一幕下意识低笑了笑,道:“很疼?”
白之如到也不疼,但听他都如此说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哑着声道:“疼。”话落倚在了他的颈窝处,就好似当真是疼的难受一般。
“我给你上些药吧。”林清听着他喊疼稍稍放轻了些动作,随后才抱着他去了床榻上,又去寻了素生膏来。
这伤口也不知是让什么给划出来的,如此深,若是不处理怕是会更严重。
白之如乖乖坐在床榻上,见林清去了一侧的柜子边,在上头寻着素生膏。
他瞧了瞧后才去看自己受伤的地方,那儿伤的很严重,但对于他却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就是难看了一点罢了。
可一见林清好似很在意,他也就没有出声,只乖乖地坐着。
林清很快就寻到了素生膏,将床榻上被扯乱的被褥摆到了边上,这才低身坐了上去。
他将白之如的鱼身抱着挨在了自己的腿上,取了些膏药抹了上去。
“唔——”
素生膏带着些许凉意,如此抹上去后扰的白之如下意识低喃了一声,思绪竟也有些恍惚。
酥麻的感觉缓缓而来,扰的他连身子都不由得软了下来。
他迷糊地看向了林清,见那双如玉般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身子,明明只是最寻常的抹药,可落在他的眼里却好似换了个模样一般。
染着清水的尾鳍随之轻轻摆动着,心底更是有一抹异样涌了上来,随着林清的触碰愈发的厉害。
神色也恍惚不已,身子娇柔的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如此之下,他下意识攥紧了散落在身边的衣裳,压抑着心底涌来的异样。
阿清,阿清。
他低低地唤着,薄唇微启有低低的清音缓缓而来,宛若音曲般动人心弦。
林清听到了他的低喃,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抹药的动作重了,稍稍放轻了许多。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抓他,挠的他连身子都轻颤了起来。
漂亮的尾鳍也随着他的轻颤嘶磨着床面,颗颗水珠落在了上头,染湿了床铺。
“阿清。”终于在一声轻唤之下,他伸手搂上了林清的颈项,瞧着眼前白皙俊美还染着暖香的颈项,低眸嘶磨着吻了上去。
如此嘶磨,他只觉得心底的异样也愈发的深,就好似要将他拖入深海一般。
美眸轻颤着探出舌尖轻轻的舔允着,在上头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林清察觉到了颈项上的异样,眉间一拧侧眸看去,“你在做什么?”话落连带着手上涂抹膏药的动作也停下了。
“阿清。”白之如听着他的话抬起了头,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着一抹掩盖不去的情、意,更有薄雾溢了出来,娇柔不已。
不过是一会儿,薄雾很快落了下去,化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哑着声轻唤着,“阿清,阿清,阿清。”
一连唤了好几回,眼底的红晕也随之一同涌了上来,身子蜷缩着试图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要林清。
可他知道林清不喜欢这个,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
所以他也不喜欢,哪怕身子压抑到了极致都不喜欢。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
心底的念想使得他愈发的恍惚,看着林清的目光全数化为了柔情,低低地哭着。
寂静的洞府内传来了他浅浅的哭声,里头还带着一抹不知所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一般,令人心疼。
也是在同时,蜷缩着的鱼身传来了一番动静,嘶磨之下竟是化为了一双纯白如雪的双足,晶莹剔透的鱼鳞泛着漂亮的光晕,白璧无瑕。
没了鱼身的双足好似一团云雾般,他轻轻地嘶磨着,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异样都掩去。
可越是想要掩盖便越是想要,嘶磨之下还有低低地呢喃声一同传来,月白鲛绡散落腰间露出了他漂亮的身形。
他下意识往林清的怀中坐了些,亲吻随之落在了他的喉间,一开始还只是小心翼翼的亲吻,可后头许是理智真的散了竟是伸了舌尖轻舔着,暧昧动人。
红衣被他扰的凌乱不已,漂亮的锁骨映入眼帘。
“你”林清被他的一番动作给扰的晃了神,尤其是这突然幻化的双足。
他不是第一回见,但亲眼看着化形却是第一回。
若说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他现在却是都清楚了,竟是又发、情了。
只是一条鱼会发、情这么多回吗?再者都过了半月之久了。
猛然间,他想到了灵鱼铺子掌柜的话,说什么鱼的发、情、期时间较久。
白之如又是鲛人,兴许真是比其他的鱼还要更久才是。
意识到这儿,他只觉得眉心有些疼,下意识轻揉了揉。
不过就是抹了个药,怎么还发、情了。
“阿清。”白之如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热的难受,一双玉足蜷缩着完全倚在了他的怀中。
宛若美玉般的双足,纤细白皙,不染一丝瑕疵。
他在一番亲吻之下咬上了林清的衣裳,啃咬着将其往边上扯着,漂亮的美眸里边儿还带着一抹娇柔。
但也不知是不是没什么力气,他在一番啃咬之下,衣裳也只凌乱了些并未落下去。
恍惚的他抬起了头,美眸轻轻一颤,委屈的又落下泪来。
林清一见哪里不知他的意思,这是扯不掉衣裳要哭了。
他下意识低笑了笑,只觉得这条鱼真是好玩。
但也不过片刻这抹笑却又散了,他一把将怀中胡乱动作的人给按了下来,低低地道:“别乱动。”
白之如听着这话乖乖地缩了回去,不敢再动,只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瞧着他。
明明思绪都已经恍惚的分不清自己在何处,可听着林清如此说,怕惹他不高兴,乖乖的没有再动。
只是心尖的颤意却也愈发的深,尤其是林清的手就落在他的面容上,淡淡的暖香缓缓而来。
他偷偷地瞧了瞧林清,见林清并未注意才小心翼翼地轻舔了舔他的指尖。
一开始还很是小心,但随着恍惚愈发的大胆,薄唇轻启着将他的手含到了口中,嘶磨啃咬着。
林清自然也看到了,只觉得很是无奈,伸着手就又要将人按回去。
可被白之如这么咬着,他这一收回去白之如就跟着过来,那是非得咬着不可。
他看向了四周,寻着能够让这人清醒的东西。
可寻了一圈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寻到,反而这人的身子是愈发的滚烫,白皙的身子染满了红晕,漂亮的厉害。
“阿清。”白之如低低地唤着,眼底的迷茫愈发的深,又道:“难受。”边说还边去扯自己的衣裳。
想要阿清,真的好想要啊。
衣裳的嘶磨带来了一抹欢喜,扰的他浑身一颤,漂亮的清泪也不由得落了下来。
林清见状哪里不知是怎么了,尤其是这人的衣裳都掀起来了,虽然只堪堪露了一角但却也能够看清。
他对此很是无奈,一把将那一袭月白鲛绡又给扯了回去,这才道:“你能变回鱼吗?”
昨日从灵鱼铺子带回来了几条鱼,正是为了白之如准备的。
这会儿到了发、情、期,几条鱼中总会有一条喜欢。
只是他这般想着,白之如却并不是如此想,甚至根本就没将这番话听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扯开了林清的衣裳,瞧着上头浅浅的红晕,低眸吻了上去,甚至还啃咬嘶磨着,留下了浅浅的水渍。
“嘶——”
一声疼呼传来,许是咬重了,林清下意识皱起了眉,低眸看向了怀中作乱的人。
见这人竟是在咬那儿,眸色一沉将人从怀中给抱了出来,至于被啃咬过的地方留下了细碎的牙印,水渍泛着漂亮的光晕。
“你!”他看着这一幕眉间皱的愈发厉害,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这人又同上回一样麻痹了自己的身子,他想他定是会起杀心。
可这人现在娇弱的好似一碰就会碎了,眼眸里边儿通红一片,哭个不停,俨然是有些神志不清。
知晓这人应当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白之如并未听着他的叹气,只被这么攥出去后满是委屈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中带上了一抹渴望,低低地道:“阿清我们生小鱼好不好,像上回一样生小鱼好不好?”说着清泪也随之落了下去,祈求着。
真的好想要林清,好想要。
林清被他的话给扰着了,只觉得头也愈发的疼,好一会儿后才伸手轻揉了揉。
也是在同时,哭声缓缓而来,想来是真的难受了,白之如身上的红晕愈发的深邃,整个人说不出的俊美。
他伸手搂上了林清的颈项,身子嘶磨着他,片刻后才哭着唤他的名,一声声久久不曾停歇。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阿清。
林清见他真是难受的厉害,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多少也知道定是不好受,并且这人还是因为发、情、期扰乱了他的思绪,怕是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明明就买了鱼,结果好似还用不上。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气,搂着他纤细的身子往怀中坐了些,道:“很难受?”
“恩。”白之如乖乖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好似整个人都快要被扯开了一般,有什么想要冲出来可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也使得他的哭声愈发的娇柔,夹杂着些许情、意。
“那你别乱动。”林清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是现在好似只能如此了,不然这人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怕是丢到水里都没法冷静。
直到怀中人乖乖地没有再乱动了,他才轻叹着气去掀白之如遮掩在腿上的衣裳,顺着衣摆抚了上去。
第一次触碰这些只觉得掌心有些麻,以往别说是碰了就是连看都不曾看过别人的,心里边儿多少有些排斥。
可瞧着那双纤细娇柔的双足时,那股子排斥稍稍散了些,虽然仍然有些膈应。
“唔——”白之如被这么触碰时只觉得心尖的颤意愈发的深,眉间微皱着整个人往林清的怀中又靠了些,薄唇轻启吻着他的颈项。
身子骨更是随着他的动作轻颤着,唇上的亲吻也很快落在了他的身前,迷离的凤眸看着眼前的红晕,好一会儿低眸吻了上去。
阿清,阿清
*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都下雨,孩子都要冻傻了o(╥﹏╥)o
第 29 章 喂食
林清的一袭红衣散落在床榻上, 里衣松松垮垮的倚在肩头,身前落了许多的痕迹。
他几回都想要将人按回去乖乖坐着,可这人就是一刻都不肯, 每每回去了很快就又缠上来, 反倒是他自个儿没了力气。
这也使得他手上的动作稍稍缓了下来, 眉眼间带上了些许倦意, 帮着已有半个多时辰, 结果还没有出来。
掌心早已通红一片,还有些许清渍,很是暧昧。
而他这动作也才稍稍缓了些,白之如就抬起了头, 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着迷糊, 低低地唤着,“阿清?”
“你还不可以吗?”林清一听他唤自己自然是知道何意, 满是无奈的抱着人跨坐在了自己的怀中,倒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的僵硬了。
白之如乖乖地摇了摇头,注意到心底的欢喜涌了上来才低眸再次去看他的身前,瞧着手边那浅浅的红晕嘶磨着吻了上去。
许是太过欢喜, 他嘶磨的力道都稍稍重了些。
林清被他这么一咬疼的皱起了眉,手下的舒缓不由得停滞了些, 也是在同时暖意落在了他的手上。
见终于是可以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松了手打算离开。
可白之如好似还未尽兴,仍是没有散去的趋势,扰的人心头微颤。
他皱着眉看向了怀中的人, 道:“发、情、期要这么多回吗?”
白之如听着他的话委屈地轻眨了眨眼, 俨然也是不知道, 片刻后才低下了头,同时还将掩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给掀了起来。
他瞧了瞧,随后才又去看林清,见林清也看着自己,哑着声道:“阿清不能生小鱼吗?”说着才松了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在上头留着浅浅的牙印。
好喜欢啊,真的好喜欢。
“别得寸进尺。”林清听着那么一句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去,帮着用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想得寸进尺,他想自己会直接将人丢出洞府去。
白之如听出了他的恼意,也知晓自己再如此说定然是会惹恼了林清。
他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应了一声才没了动静,只是衣裳间的情、意却是许久不曾散去。
等到散去时已是入夜时分,期间因着白之如身子缺水不得不去了莲池中,陪着在水中帮忙舒缓了好几回。
这会儿终于是散去了,他的思绪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恍惚,也没有再喊着要生小鱼,只乖乖地依偎在林清的怀中,可双眸里头却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错事,不敢说话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就怕自己一出声,林清又会弃了他离开,就同先前一样。
林清到是不知他的心思,这会儿正在洗手上的痕迹,两只手皆是通红一片,染满痕迹。
这也使得他在清洗的时候眉间紧皱着,直到手上的痕迹都被洗去了都没有松开,眼底也都是不悦。
他看着通红的掌心轻叹了一声气,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帮着别人做这种事,并且还是个男子。
又用水轻抚了片刻,他才回眸看向了怀中的人,见他小心翼翼地瞧着自己,一双玉足在水中半倚着。
瞧着这一幕,他只以为这是还没有消散,毕竟还未化为鱼身。
轻叹着气看了过去,道:“还没有好?”
白之如听着这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薄唇轻抿着就往他的颈窝处倚,好半天后才乖乖地摇了摇头。
也是在同时,那双玉足有了变化,快速化为了鱼身,月白色的尾鳍在水中轻轻摆动着。
林清见状知晓这是没事了,松开了白之如起身打算回洞府去,洞府内还是一片狼藉,得去收拾。
一袭红衣松散的倚在边上,因着水中的一番闹腾,此时也早已经湿透根本不能再穿。
他伸手给脱了下来,微皱着眉便要离去。
只是也才上岸便注意到衣裳被攥住了,疑惑地回眸看去。
就见白之如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衣裳,漂亮的凤眸中又有清泪溢了出来,满是委屈地道:“阿清我很乖,你别走。”话音中染满了害怕。
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又惹林清生气了。
害怕林清会同上回一样不愿再来理会自己,以至于攥着衣裳的力道极重,不愿松开。
林清这会儿有些累,没什么太大的心思去哄人,并且还是才做了那种荒唐事的人。
只是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边儿涌上了一抹无奈,片刻后才道:“我没有去哪儿,只是回洞府。”
“阿清。”白之如听着这话低低地应了一声,同时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洞府,片刻后才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人,眼底还带着一抹祈求。
林清见状那是愈发的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只低应了一声算是答了他的话。
离去时见白之如仍是攥着他的衣裳,轻叹了一声松了手,随后才回了轻云洞府。
洞府内一片狼藉,他看着里边儿的情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更是有些疼。
稍稍揉捏了片刻,待疼意散去后他才开始收拾。
在水里的时候就闹腾,上岸了也不安生。
唉。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气,眼底的无奈也愈发的深了。
至于被留在池中的白之如只痴楞楞地看着洞府外,漂亮的凤眸中染满了不舍,片刻后才看向了手中的衣裳。
红衣似血,金丝海棠,精妙绝伦。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瞧着手中的衣裳低笑了笑,随后才捧在手心轻轻嘶磨着。
上头还残留着属于林清的暖香,扰的他心尖微颤,“阿清。”低低地唤着。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抱着衣裳游到了海棠花下,瞧着上头飘落的花瓣低身趴在了边上,手里边儿的红衣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这才乖乖地睡下了。
月色下,莲池边上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尾鳍拂过水面传来的水波声,很是欢喜。
林清将洞府内收拾干净已是片刻后,被白之如拖出来筑巢的衣裳已然是不能再穿,他也只随意将其给烧了。
又从储物袋中取了几身摆在了里边儿,这才打算去歇会儿。
床榻上的被褥同样是凌乱不已,他稍稍整理了一番才脱了衣裳坐了上去。
也是在这时,余光瞥见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发亮,疑惑地低应了一声才过去捡了起来。
原以为是什么珠子之类的,却没想到竟是一枚银色的鳞片,浅浅的流光缓缓而来。
“那时掉的吗?”他看着手中的鳞片低声念了一句,同时也忆起了前两日白之如鳞片脱落的时候,想来手上这枚应该就是那时了。
不过那时脱落了好几枚,他下意识又看向了捡到鳞片的地方,见那儿还有一枚,至于其他的便没有了。
他想应该是方才连同衣裳一块儿收拾掉了,只有这两枚留了下来。
许是因为从白之如身上掉下来的,鳞片上并没有鱼腥味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到是同泣珠有些像。
攥着鳞片细瞧了瞧,片刻后他才收了起来,掀了被褥睡下了。
这两日被白之如闹腾的有些累,以往就是修炼透支都没有如此累,果然是一闹就停不下来。
也正是如此,他这才闭眼就睡过去了,洞府内寂静不已。
第二日晨起天未亮他就醒了,同吕利安约定了在天知阁碰面。
不过这会儿天还早,他去了莲池边沐浴。
白之如就卧在海棠花下,漂亮的尾鳍在水中轻轻摆动着,身子底下还压着身红衣。
他知道那是自己昨日留着的,还以为这人会丢了,谁曾想竟是这么抱了一夜。
瞧了片刻他才收回了目光,低身入了水,感受着清水拂过身子传来的凉意,驱散了他眼中的倦意。
哗——
也在这时,尾鳍拂过水面缓缓而来,带上了一抹涟漪,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眸看去,见那条漂亮的尾鳍一个劲的动个没完,即使睡着了都没有停下。
这也惹得他有那么些想笑,怎么能这么闹。
待片刻后他才动手将落在自己腿上的尾鳍给拂到了边上,但也不过一会儿就又拂了过来,好似是在同他玩闹一般。
许是这会儿天色还早,他竟也起了玩闹的心思,在尾鳍拂过时动手去抚上头的轻纱,感受着指尖下的丝滑。
这么一来一回天色也大亮了起来,阵阵雀鸟声缓缓而来。
迷迷糊糊的白之如只觉得有什么在闹他,很是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可却是并未醒反而还抗争着非得落在林清的腿上。
林清见状低笑了笑,“这样都没醒。”话落才将拂过来的尾鳍给推了出去,同时起身开始穿衣裳。
也正是这番动作,白之如猛然被惊醒,抱着衣裳四下瞧着,漂亮的凤眸中染满了倦意,一副不知方向的模样。
但也不过片刻他就清醒了过来,见林清站在池子边上,此时正在穿衣裳。
瞧着这一幕他痴痴地笑了笑,下一刻才欢喜地游了过去,低低地唤着,“阿清。”
“恩?”林清这才穿了里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回眸看去见白之如游到了边上,此时正眼巴巴地瞧着自己。
不知怎得,一看到他的目光让他又想起了先前那只黄狗。
以前白之如还是鱼时他觉得像那只黄狗,此时变成鲛人竟是更像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俯身靠近了些,瞧着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伸手抚了上去,“我要出去几日,你留在这儿看家,好吗?”
指尖轻抚还带着些许暖意,同白之如略微冰冷的气息完全不同,很是舒心。
他迎着林清的指尖扬起了头,嘶磨着他的掌心。
但又怕会惹他不高兴,以至于动作显得很是小心翼翼,漂亮的凤眸里边儿还带着一抹迷茫。
林清见状倒也没有收回手,只低身坐在了边上,由着他如此玩闹。
也是在同时,白之如嘶磨着竟是咬上了他的手,含着他的指尖就往口中带,时不时还用舌尖轻舔着。
丝丝酥麻随着他的啃咬缓缓而来,扰的人心尖微颤。
林清下意识稍稍收回了手,可白之如却也跟着缠了上来,咬着他的手又往水中沉了些。
饿了吗?
他看着白之如咬着自己的手不肯放,俨然一副饿了想要吃东西的模样。
意识到这,他看向了摆在池子边的木桶,忆起来上回除了给白之如挑了几条鱼外还买了灵鱼。
那会儿也只是鬼使神差给买了,此时到是派上用场了。
他抽回了手,转而将木桶给攥了过来。
没了啃咬的白之如下意识往他的边上游了些,目光也跟着他那双手瞧着,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瓣,很是不舍。
只是在看到林清的手触碰到灵鱼时,漂亮的瞳孔猛然一缩,眼底的不舍全数化为了暗沉,许久不曾散去。
他游着又靠近了些,看着那几条灵鱼的目光染着冷意,冰冷刺骨。
“阿清。”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同时还伸手抚上了林清的衣摆,微仰着头瞧着。
林清听着耳边的轻唤低眸看去,见他半倚在自己的边上,漂亮的眼眸中染着一抹红晕,就好似才哭过般绝美。
他一直都知道白之如的瞳孔很漂亮,哪怕只是一条鱼时都如此,此时变成了人,这双眼便也愈发的漂亮了。
许是真的晃了神,他收了手上的动作抚上了他的眼眸,细细地轻抚着。
“可是饿了?”他低低地说着,话音中带着一抹浅笑,又道:“上回从荆桃坞回来时带了些灵鱼,你应该会喜欢。”话落才去抓木桶中的鱼。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几条鱼猛然逃窜,竟是有些难抓。
好一会儿后他才给抓住了,又取了匕首稍稍处理了一番,捻着块鱼肉就递到了白之如的跟前。
白之如瞧着突然递到跟前的鱼肉下意识往后退了些,盯着鱼肉细瞧了瞧才去看林清,见林清点了头才又游了过去,薄唇轻启咬了上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卷上了他的指尖,嘶磨着将那块鱼肉给吃了下去。
鱼肉入口带着一抹丝滑,鲜嫩的气息更是随之而来。
许是有些意犹未尽,他又咬上了林清的指尖,舔允着好似要将其一块儿吃下去。
“有这么饿吗?”林清见他又开始咬自己的手低声念着,随后才又捻了一块鱼肉喂了过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起了玩心,见白之如乖乖地咬来下意识错开了些,挪到了边上,笑着道:“过来。”话音中染满了笑意。
白之如瞧着那双手挪开迷糊地看了过去,白皙如玉般的指尖捻着一块鱼肉轻轻晃着,更有浅浅的低笑声传来。
他瞧了瞧前头的鱼肉,片刻后才乖乖地游了过去,轻启了口就要去咬。
可还未咬到,鱼肉却又被捻着到了另一边。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跟着游了过去,月白色尾鳍在水中飘动着,很是漂亮。
“咬到就给你吃。”林清见他过来低笑着又将鱼肉换了个方向,去了另一边。
白之如见此乖乖地又游了过去,薄唇轻启着试图将那块鱼肉咬下来,美眸轻轻颤动着。
寂静的池面随着他的动作传来了阵阵涟漪,朵朵花瓣随波飘动。
林清拿着鱼肉一个劲的逗他玩,甚至还攥着绕圈,后头还稍稍往上头提了些。
也正是这番动作,白之如摆动着尾鳍也跟着一同出了池面。
哗啦——
清脆的水声一同传来,就见一直藏在水面下的白皙身子映入眼帘,一袭月白鲛绡只随意的散落在他的手肘处。
他轻轻地咬住了鱼肉,薄唇染着清渍,惹人心动。
初晨之下,更是衬得他整个人俊美无暇,宛若美玉。
林清看着出水的人下意识微愣了片刻,那一头青丝就好似云海瀑布般落于池中,晶莹剔透的碎珠牵引着银丝散落在发丝间,晃了他的神。
如此之下,他竟也是半天未回神,僵硬着身子许久不曾动作。
白之如这会儿已经将那块鱼肉吃到了底,见林清的指尖下还有一小块,探着舌尖拂了上去,卷着将其一同带入了口中。
许是染了林清的气息,他只觉得这鱼肉极好吃,欢喜的又舔了舔他的指尖,这才回到了水中等着。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来下一块鱼肉,迷糊地游了过去,见林清眼底带着一抹恍惚小心翼翼地卧在了他的跟前,低低唤着,“阿清?”
“恩?”林清听着耳边的一声轻唤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注意到白之如到了身前,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出了神。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着白之如出神,轻摇了摇头拂散了心底的思绪。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看向了白之如,同时还将手中的鱼肉递了过去,低声道:“还要吗?”
“恩。”白之如乖乖地点了点头,唇瓣微启咬了上去。
林清见状倒也没有再同方才那般玩闹,撑着下颌瞧着他吃手中的鱼肉,嘴角的笑意也随之缓缓溢了出来。
还挺乖。
他低笑了一番,见手上那块吃完了又捻了一块递了出去。
后头他又处理了两条,喂着白之如吃下了。
又过了片刻,许是吃饱了,白之如懒洋洋的卧在他的怀中,漂亮的尾鳍轻轻拂着池面,传来了阵阵涟漪。
一袭月白鲛绡仍是松散的挂在他的腰上,白皙漂亮的背脊染着青丝落在水中,很是漂亮。
林清处理了吃剩下的鱼骨才低眸去看怀中的人,一眼就瞧见了他漂亮的背脊,无奈地将他的衣裳给扯了上来。
衣裳也不好好穿,天天这么挂着,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只是这衣裳也才扯上来,他却是猛然将白之如给按着沉入了水中,同时还将自己丢在水中的红衣盖在了他的头上。
如此之下,白之如是彻底消失在了红衣之下,就连尾鳍也一同被掩去了。
远远看去也只看到红衣飘在水中,宛若盛开海棠般,惹人心动。
也是在同时,洞府外的小道上出现了几道身影,正是宋一伦等人。
对于几人的出现他的眼中带上了些许不悦,眉间微皱着许久不曾松开。
按说是约定了天知阁会面,几人也该是去天知阁才是,可现在却来了他这轻云洞府,令人不解。
他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看着散落在池面的红衣。
至于被这么推入池中的白之如那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着眼前暗沉的血色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面。
但又怕是自己做错了事惹了林清不高兴,所以也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凤眸,此时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林清。
林清也看到了,眼底的不悦快速散去化为了笑意,将衣裳又往他的跟前扯了些,道:“乖乖待着。”话落才起了身,去了前头。
“阿清。”白之如见他离去轻声唤着,下一刻才又游着到了岸边上。
他没有起身,只乖乖地瞧着他去了洞府前,眼底的娇柔也随之溢了出来。
宋一伦等人这会儿就站在洞府外头,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正说着什么。
他们听到声音回过了头,见林清过来才收起了话语,笑着迎了上去。
“你来啦。”宋一伦笑着出了声,他原是想入里边儿,但洞府设立了结界也就没能进去。
此时见林清出来,只觉得心里边儿欢喜不已。
昨日还以为是吕利安胡说八道来哄他的,原来是真的,真的同他们一块儿去迷途林。
是担心自己吗?担心自己入迷途林会出事。
想着这儿,他看着林清的目光染满了炽热。
站在边上的吕利安同严天良两人见此只觉得很是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林清并没有去理会宋一伦,侧眸看向了吕利安,道:“昨日约好了在天知阁会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约定了在天知阁会面,这会儿出现在自己的洞府外,他想应当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该来才是。
“这”吕利安听着他的询问讪笑了笑,出了声打算解释。
只是这话还未说,宋一伦却是先一步拦在了他的跟前,迎上了林清的目光,道:“没有,只是想来接你,怕你一人前来遇到什么事。”说着还伸手想要去拉林清的手。
也正是如此,林清下意识皱起了眉,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道:“道友多虑了。”
至于被堵了话的吕利安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边上的严天良,见他也同样是暗沉不已低低地叹了一声气,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
两人的一番动作,林清自然是看见了。
这三人的关系怕是没有表面那般的好,兴许也只是为了利益才走到了一块儿。
不过这些同他也毫无关系,也就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这些宋一伦是一点儿也没有瞧见,他这会儿只看到了林清落在喉间的红痕,不仅仅如此还有牙印在上头,可见是什么人留下的。
看着那儿,他只觉得心里边儿好似被人推翻了醋缸般酸的恶心,更有怒意涌了上来。
谁!是谁留的!
满是恼怒之下,他伸手就抚了上去。
只是这动作也才出,林清却是先一步拂开了,眼中带上了些许不悦,“道友自重。”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阿清笑了
宋一伦见他拂开了自己的手只觉得心中的怒意愈发厉害, 尤其是他口中的一句‘自重’。
若真是知道自重,怎么会让别人在那儿留痕迹,说不定方才还在同那人缠绵。
喉间的红痕实在是太深了, 深的他都能想象的到那人亲吻时候的模样。
自己看上的人居然让别人先动了手, 该死!
这也使得他看着林清的目光都是恼怒, 片刻后才厉喝着道:“谁留的!”
林清听着他的质问皱起了眉, 不解这人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质问自己, 好似同他也不过只有几面罢了。
他并没有出声,只冷眼看着。
边上的吕利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先前因着宋一伦吵着要来轻云山等林清让他很是不悦,也就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可现在听着宋一伦的话, 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一抹红痕, 同样也瞧出了宋一伦的怒意。
眼见这人就要冲上去,他忙上前将人给攥了下来, 冷然道:“宋一伦,你冷静些!”
“谁留的!”宋一伦对于吕利安的话那是半句没有听进去,恼怒占据了他的思绪,压迫着想要知道是谁留的。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 他又看向了洞府内,道:“是不是在里面!我要杀了他!”说着便要闯进去。
“宋一伦!”吕利安见他一副要冲进去伸手给按了下来, 同时还给严天良使了个眼色。
严天良一见也忙迎了上来, 两人攥着就要将他带离。
可宋一伦俨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挣脱着朝着林清冲去,目光中更是带着一抹妒意。
“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人,我要杀了他!”
一声声怒吼不断传来, 再这轻云山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抹红痕刺眼的厉害, 嫉妒也随之缠上了他的心口, 扰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嫉妒有人先他尝了这个人,先他看到了这人失魂的模样。
这一点点就好似要将他完全攥下深水般,只想将那人抓出来杀了。
只是他这也不过才上前就被踢中胸口径自摔了出去,翻滚摔在了一侧草堆中。
“咳——”
一声低咳传来,他捂着胸口面色也苍白了起来,可以看出那一脚用足了力道。
林清见状收了动作,看着他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冷意,冷然道:“这好似同你无关吧。”话音淡漠,让人完全瞧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是动怒了,想也是,谁遇上这么恼怒的质问怕是都会不高兴,再者还是林清了。
他侧眸再次看向了边上的吕利安,道:“我想,道友的任务还是另寻他人吧,恕不奉陪。”话落回身入了结界内。
“道友!”吕利安见此忙追了上去,可洞府外的结界却是将他挡在了外头,只能看着林清离去。
也是在同时,宋一伦恼怒的质问声再次传来,他侧眸看了过去,眼底染上了一抹寒意。
这个宋一伦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迷途林一事还未解决竟然就关心起这种事。
先不说林清到底有没有同什么人双修,就算是有也与他无关,更没有资格去质问。
再者,依着林清这么一副清冷的模样,若真是有人能同他双修必定也是被放在心上的人。
如此在他的面前说要杀他的心上人,方才没有动手杀了宋一伦,已然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果然是个无用的人。
当初若不是看在他有宝器护着,又有些实力,不然定是不会同他合作。
还有这迷途林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精、虫上脑,什么都没有打听竟然就愚蠢到去接。
自己帮着收拾残局,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愿意去且实力相当的人,竟然又给搅和了。
该死!
“放开!”宋一伦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林清的话那是愈发的恼怒。
也不顾被这么一踢伤了身子,挣扎着就从严天良的手中脱离了出来,追了上去。
但也不过几步就被结界给挡下了,他看着前头离去的红衣身影,厉喝着出了声:“他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咒骂声不断地传来,一声声很是难听。
吕利安俨然也是被他给吵到了,本就因为迷途林一事被搅和很是不悦,此时又听到宋一伦还在耳边吵。
他侧眸看去,厉声道:“闭嘴!”
这话也才落,宋一伦当真是收了声,满是诧异地看向了出声的人,片刻都没有回过神。
待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过来,看着吕利安的目光也都是恼意,道:“你什么意思!”话落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副要他说清楚的模样。
吕利安俨然也是被气到了,张口便要出声。
只是这还未出声半句,边上的严天良却是快速迎了上来,拉开了两人,道:“诶诶诶,别吵,自己人吵什么,别吵。”说着还回眸去看吕利安,轻使了使眼色。
“谁他、娘、的和他是自己人!”宋一伦显然是怒气攻心,说话更是没了谱,胡言乱语了一通。
而这些更是扰的吕利安愈发的不悦,可看着严天良的目光多少也知道意思,这个蠢货还有些价值,至少这次迷途林还有点价值。
于是他稍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笑着道:“抱歉抱歉,我这不是急着迷途林的任务嘛,口无遮拦了,是我不对,我不对。”说着还行了礼。
“好友也是担忧迷途林的事,你别气了。”严天良见状忙又同宋一伦说着,一副讨好的模样。
也正是如此,宋一伦心底的怒意才稍稍散去了些,可一想到林清的事便又气上了心头,想要冲破结界进去。
想要将那个留下痕迹的人抓出来,一定要把他的皮肉都抽了!
吕利安看出了他的意思,虽然对他很是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只笑着安抚道:“眼下我们还是先处理迷途林一事,至于林清的事等我们出来了再做打算便可,再者,你不就是想上、他嘛。”说着还笑了笑。
“什么意思?”宋一伦听着这话皱起了眉,俨然是不解他的意思。
他是想上、林清,以前还想温柔点,可现在他只想将人压在身下,做到哭做到他求饶。
那副模样一定很好看。
想着这儿,他冷冷地笑了笑,就好似当真已经如此了一般。
吕利安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念想,只觉得作呕。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低笑了一番,这才道:“春归阁对付才卖进去的人有的是法子,你去问问不就知晓了?”
“你是说下、药?”宋一伦一听他提到春归阁哪里还不知他的意思,里边儿对付一些不听话的小倌除了毒打还有下、药,肮脏的东西多不胜数。
不过下、药确实可以,那样林清那副清冷的模样定然是没了。
三人又说了一番话,这才离开。
吵闹的洞府外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唯有寒风拂过传来了阵阵风声,寂静了然。
林清这会儿已经回了莲池边,低眸看向了池中的自己,片刻后才稍稍仰了些头,就见喉间的红痕深到快要滴血。
方才听到宋一伦一番质问时他也知道说的是什么,但自己看到后多少也有些无奈。
昨日帮着白之如时,这人是闹个没完,除了喉间怕是连身上也都留了许多。
他伸手轻抚了抚,隐约还摸到了些许牙印,也不知昨日白之如到底是咬了多久才会留下牙印,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阿清。”
也在这时,低低地轻唤声传来。
白之如拖着那一袭红衣游了过来,漂亮的凤眸里边儿还带着一抹笑意,随后才到了他的跟前,瞧着眼前白皙漂亮的颈项下意识抬眸在上头轻舔了舔。
原以为林清这一走要数天不回来,毕竟以往就是如此。
可这回也不过片刻就回来了,只觉得很是高兴,欢喜的不得了。
他轻拂了拂尾鳍,舌尖轻轻地舔着他的喉间,心里边儿也都是甜意。
“别闹。”林清被他这么一舔下意识皱起了眉,伸手将他又给按回到了水中。
颈项上还残留着一抹湿润,他又取了些水抹了抹,这才将上头的湿润都给洗去了。
至于白之如被这么一按那是一点儿也不敢再动作了,往红衣里边儿藏了些,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美眸,里边儿还带着一抹委屈。
林清见了有些无奈,做错事的人到是先委屈上了。
他又将红衣扯着往他头上盖,低声道:“你还委屈了?”
虽然他对于宋一伦等人本就不大喜,但若只是合作任务倒也无所谓,毕竟报酬丰厚。
可现在却因为白之如这么一搅和,报酬算是没了。
也只能等晚些再去天知阁瞧瞧适合的任务。
“阿清。”白之如并未听懂他的话,但也知道是自己又做错事了,轻唤了一声才翻身入了水底。
漂亮的尾鳍拂过水面,留下了一抹浅浅的月色。
林清见他入了水底到也没说什么,瞧了瞧自己颈项上的红痕后才去捡飘在池面的红衣,打算回洞府去。
只是这手也才碰到红衣,方才离去的白之如却又从红衣下钻了出来,手里头还捧着颗珠子。
他看着林清,低低地笑了笑,“阿清,珠子。”说着又给递了过去。
珠子?
林清听着这话低眸看向了他捧在手心的珠子,宛若玉石般温润无暇还挂着些许清水,在晨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瞧着那颗珠子,他又去看白之如,哪里还不知是何意,这是又要给自己珠子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道:“给我的?”
“恩。”白之如轻轻地应了一声,同时还将那颗珠子往林清的跟前递了些,又道:“阿清喜欢吗?”说着还轻眨了眨眼。
林清听着他问自己喜不喜欢下意识愣了片刻,但也不过片刻就醒转了过来,低应了一声。
要说喜欢不喜欢,怕是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了,这珠子价值连城且有价无市。
林家人都能以两万的价格收,可见这珠子有多稀有。
如此珍贵的东西,他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他没再说什么,只将其从白之如的掌心敛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细嘶磨着。
珠子的凉意随之一同而来,顺着指尖入了心口,扰的人心尖微颤。
他看着这颗珠子多少也有些被惊艳了,难怪人人都想要,就连巧夺天工都想得到。
真的很漂亮。
许是珠子太过惊艳,他细瞧之下竟也有些晃了神,久久无法回神。
白之如见他一直盯着手上的珠子也没个动静,疑惑地左右瞧了瞧,片刻后还低唤了一声。
“阿清?”
一声轻唤之下,他没能得来任何回应,疑惑地又张望了一番。
也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染着红痕的喉间,上头还残留着清水,犹如雪地中盛开的血梅。
他瞧着那儿下意识轻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尖拂过唇瓣敛去了上头的水渍,整个人娇柔不已。
又瞧了一会儿,见林清仍是拿着珠子出神并未在意他。
他才小心翼翼地游了过去,微仰着头稍稍起了些身,白皙纤细的身子映入眼帘。
散落在水面的红衣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发丝间,撑着身子吻了上去,将上头残留的水渍全数卷入了口中,很是暧昧。
阿清好甜啊。
他低低地笑了笑,薄唇轻启着轻咬了上去。
只是他这还未触碰到,林清到是先注意到了异样,低眸看向了倚在怀中的人。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有出声,就这么相互依偎着。
待片刻后,白之如才先有了动作,缩着脖子猛然沉入了水中,只敢露出一双染着红晕的凤眸瞧着池子边的人。
林清见状下意识轻挑了挑眉,不知怎得,竟是觉得这人方才应该是又想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然为何什么话也没有就躲了回去,这条鱼好似还挺色。
想着这儿,他收了手中的珠子,道:“你方才想做什么?”
白之如听闻没敢作声,只乖乖地摇了摇头,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模样。
可林清哪里信他,若真的没有为何要躲,他可是还记得方才这人都快要贴到自己身上了。
他撑着下颌稍稍往池中倚了些,瞧着躲在红衣下的人,低低地应了一声才道:“当真没有?”说着还伸手落在了池面,轻抚了抚指尖下的清水。
天色尚早,池子里边儿的清水还带着些许凉意,如此轻抚之下,凉意顺着指尖缓缓落入心口,带上了些许颤意。
白之如看着落在面前的手,白皙宛若莲花般漂亮的玉手轻眨了眨眼,片刻后才游着到了跟前。
他不敢动作,只瞧着那双手痴痴地愣着,随后才抬眸看向了池边的人,一袭红衣清冷谪仙,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林清见他傻愣愣地笑着竟也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许是当真被他这么一副痴傻的模样给渲染了,嘴角地笑意也是愈发的深邃,衬得他整个人俊美不已。
“阿清笑了。”白之如见他笑了也跟着笑得很是欢喜,知晓应该是不恼自己了,瞧着他微仰的唇抬眸吻了上去。
浅浅的亲吻还带着一抹凉意,可却扰人心动。
林清俨然是没有想到这人会突然亲上来,就如同先前还是月白鱼时那样,连着两回偷亲。
那会儿也只当白之如是条鱼,鱼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有问题。
可现在月白鱼化为了白之如,如此亲吻之下确实撩人心魄,更甚至这人生的宛若仙人般俊美,没了衣裳遮掩的身子在晨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晕,白皙的不染一丝瑕疵,白璧无瑕。
他看着这一幕竟也有些晃了神,都说鲛人能夺人心魄,让人迷失方向,沉溺在他们的嗓音下,原来是真的。
只是这个吻也不过片刻便散了,许是受到了惊吓,白之如退身猛然钻入了水中,清冷的入水声拂来,惊散了池中的寂静。
恍惚的林清听着耳边的入水声稍稍清醒了些,就见方才偷了吻的鱼不见了,只有一袭红衣还飘在池面上。
可下一刻竟是连红衣也被一同拖入了水中,月白色的身影很快入了莲花深处,消失在了其中。
看着逃离的人他微愣了片刻,不知怎得竟是觉得这条鱼是逃了。
事实证明,真的是逃了。
偷了个吻就逃,让他想到先前几回,也是同样的偷亲后就跑。
他顺着白之如消失的位置抬起了头,就见不远处的莲叶丛内传来了一番动静,浅浅的水波从里边儿涌了出来。
知晓这是又躲到了莲叶下,他下意识低笑了一番,白皙纤细的指尖敛着衣裳掩去了他的笑,只余下了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眸,含笑宛若朵朵花瓣,绝美动人。
所以是做了坏事,这会儿躲起来了呀。
许是当真被他的一番作为给闹笑了,低低地笑声缓缓而来,再这莲池边显得格外清晰。
躲在水下的白之如听到了他的笑声,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面。
但因着他不敢出去,也只敢挨着莲叶,漂亮的双眸染着水渍恍惚地看着池边上的人。
一袭红衣染着清渍散落在池中,青丝发冠下缠绕着点点银光,在晨光下宛若入世仙人般,风华绝世。
他瞧着那儿的人愈发的痴迷,只觉得自己的阿清生的真好看,嘴角微仰还低低地唤着他。
莲池边很是寂静,使得这抹轻唤有那么些清晰。
林清自然也是听到了,稍稍止住了笑,侧身坐在了池边上。
脱了鞋袜入了池中,感受着池水的凉意拂过脚踝,待稍稍适应了池水的凉意,他才看向了不远处的莲叶,笑着道:“过来。”话音轻柔,惹人心动。
“阿清?”白之如听着他唤自己傻傻地笑了笑,下意识就要出去。
但也不过半步他却又退了回去,轻摇了摇头,只敢露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瞧着。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若是出去定然会惹林清不高兴,到时定是又要走了。
一想到林清会走,他是更不敢出去了,就这么窝在里头。
“不出来?”林清见他才出起来却又躲了回去,一副害怕的模样,轻挑了挑眉。
自己又不是要吃鱼,怎得还怕自己了。
想着这儿,他伸手轻抚了抚水面,低哄着道:“出来,听话。”说着还轻笑了笑,轻柔不已。
白之如听着如此轻柔的话心里边儿染满了暖意,薄唇微抿着想要出去,可他又不敢出去。
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往水下沉了些,轻轻地吐着泡泡。
“还是不肯出来?”林清见他仍是不肯出来轻皱了皱眉,但也不过片刻便又散去了。
许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着起了身,指尖也随之落在了自己的腰间,扯着上头的红绸竟是开始解腰带。
衣裳先前就已经被白之如闹得有些松散,随着腰带的解开不过是片刻就散开,白皙纤细的身形映入眼帘,上头还残留着些许痕迹。
痕迹并不深,可若细看还是能看的清楚,很是暧昧。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痕迹,皆是昨日帮着白之如时这人给留下的,哭着闹着就是要留下。
而这些,白之如瞧的那是心尖都轻颤了起来,低喃着就连凤眸中都染上了一抹痴迷。
阿清。
他低低地念着,喉结更是随之轻轻浮动了片刻,眼底的痴迷也愈发的深了。
如此之下,他只觉得有什么好似要冲破心口涌出来,压都压不住。
纤细的鱼身缠绕着月白鲛绡在水中缓缓飘动着,更甚至隐隐有变化双腿的迹象,尾鳍拂过激起了一片涟漪。
林清虽然没能瞧见这人的反应,但依着这条鱼的心性也知道定然是忍不了,而且还是在发、情、期。
美眸微微一抬轻瞥了一眼,他才又将衣裳往边上扯了些,肩头上的牙印映入眼帘,愈发的动人。
待衣裳散落在手肘处,他才低低地笑了笑,道:“你若还不出来,我可就穿回去了。”话落扯了衣裳,一副当真要穿回去的模样。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哪里舍得,尾鳍一摆直接游了出去。
阿清,阿清,阿清。
他欢喜地念着,凤眸里边儿也都是笑意,不过是片刻就到了林清的跟前,攥着他的衣裳就缠了上去。
只是这也才刚缠上去,下颌就被猛然掐住,止下了他的动作。
林清见状将自己的衣裳又穿了回去,这才去看被自己掐在手中的人,见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道:“舍得出来了?”说着手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愣是给掐出了红痕。
白之如的身子本就白的宛若凝玉,被这么一掐,红痕那是极其明显,更甚至还有些疼。
不过他对此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迷迷糊糊地瞧着眼前的人,低唤着道:“阿清?”
俨然他有些搞不清状况,方才不是还脱衣裳给他看的林清,怎么突然就又把衣裳穿回去了,并且还掐着自己的下颌。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乖乖地笑了笑,道:“阿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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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个小假,二十五号闺蜜结婚,小作者被拖去当伴娘。
二十五号的稿子会提前放在存稿箱,就是二十六号可能会晚点更新了,二十五号怕是赶不及回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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