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的模样一看就是从玄阴山下来后,匆匆来了轻云山,连身衣裳都未换。
想来应该是与自己得来的那株天绝花有关,看来自己离开后那会儿几人仍然是没有寻到天绝花。
不过倒也是,突逢下雨,毒火焚烧就是想寻都寻不得。
而自己手上又有一株,来寻自己应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吕利安见此笑了笑,对于林清的明知故问虽然很是不悦,但也说不得什么。
毕竟东西在人家身上,还是得客气些。
他低身行了一礼,这才笑着道:“前两日在天知阁接了个前往玄阴山寻天绝花的任务,不过我们几个运气有些差,五日也没寻得一株。”
“哦,是吗?那可真是遗憾。”林清听闻低低地应了一声,眉眼间也带上了些许无奈,可却只字不提自己手上的天绝花。
也正是如此,吕利安只觉得自己好似踩在棉花上,那是连站都站不稳。
如此性格,哪里讨喜了。
他真是不知宋一伦怎么会看上林清这个性子,这若是换作他,哪里受得了。
满是不悦之下他又去看宋一伦,可却见宋一伦痴楞地站在那儿,连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他愈发的不悦,不过就是个男人,怎么还看痴了。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既然林清不提,也就只好他自己来提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一日道友前往玄阴山可也是为了天绝花?”试探着出了声。
“道友多虑了,那一日在下只是心里不舒爽所以才随意游玩,正巧就去了玄阴山罢了。”林清笑着出了声,仍是半句不提手上的花。
放屁!
吕利安听着他的一番话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谁会因为心里不舒爽而跑去玄阴山,又不是找死。
再者林清这么一副与他无关,旁观者的模样真是让人厌恶。
可偏偏他还说不得什么,气得连面色都暗沉了下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侧眸又去看宋一伦,见他仍是痴楞地盯着林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面上却仍是挂着笑,好半天后他才拍了拍宋一伦的肩头,道:“好友?”
“恩?”宋一伦此时还沉浸在林清宛若出水莲花的俊美模样中,以至于吕利安拍他肩头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林清的衣裳上还染着水渍,发丝更是湿润一片,可见是才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奇香。
不仅仅如此,林清颈项上好似染了什么东西,还泛着点点星光,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俊美。
也正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动,原是想玩玩这个林清,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对林清动心了。
甚至都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痴楞的不行。
而他这般忘情的目光不仅仅惹得吕利安与严天良很是不悦,只觉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同样的林清也极其不悦。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可在看向宋一伦时却又全数散去只余下了淡漠,低低地道:“道友可是有事?”
“额。”宋一伦还有些恍惚,听着他低低地清音更是回不过神来。
只是在感受到肩头传来的疼意时才稍稍清醒了些,他忙收起了那股子痴楞,道:“好友的意思是道友在玄阴山可有瞧见天绝花,若是可以能否允给我们。”
“允?”林清听着那一个‘允’字眉头都皱了起来,俨然是真的不高兴了。
吕利安自然也看出来了,冷眸瞥了一眼宋一伦,随后才道:“道友莫要多想,好友的意思是我们愿意出资源同你换,只要你愿意。”
“换取?”林清轻笑着出了声,又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一日好似还真是摘了朵花来,我看模样生的不错就摘了。”话音中还带上了些许笑意。
宛若清铃般,很是动人。
可落在吕利安耳中就好似是在嘲笑他们一般,嘲笑他们寻了五日还不如别人随意瞧见的。
他的面色有些难看,片刻后才笑着道:“既然道友也无用,可否售给我们?”
“自然是可以。”林清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这天绝花在他手上也没什么用,自然是可以给他们。
不过他也不会白给,当然是要从他们身上要些报酬来。
吕利安瞧出了他的意思,只要能得花撑过这一关,什么都好说。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天绝花的任务报酬我们五五分账,你看如何?”
“花是我摘的,报酬自然也是我的,何来五五分账一说?”林清这胡言乱语说的那是连眼都没眨一下,就好似天绝花的任务本就是他接的,花也是他的寻的,为何要同别人分。
也正是如此,吕利安与严天良那是被愣的身子一僵,待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
这是想独吞啊!
两人谁也没有出声,可心里边儿却是憋了一口怒气。
严天良最先有了动作,手中剑一抽猛然架在了林清的脖子上,道:“你是要命还是要花!”
杀人夺物的事他们做的多了去,从来都是他们黑别人,哪里有被别人黑的时候。
可现在他们都如此低声下气的与林清商讨,讨不到好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被黑,可真是气煞人也。
银剑染着寒光,还有阵阵寒意袭来。
林清对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银剑什么话也没有,只这么瞧着他们,甚至连神色都不曾有过变化。
就好似是在告诉他们,花与命他都要。
正是如此,严天良心底的怒意也愈发的深,势必要将他的命取了。
只是他这还未有动作,吕利安却是动手拦了下来,同时还将他的剑给收了回去。
他自然也是恼,毕竟这一黑就是十几枚六品,仅仅只是为了一株花。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株花,他们也是非要不可。
若是随便一个筑基练气他们哪里会去商讨,会面时就已经将人杀了。
可林清不一样,林清的境界与他们相似,此处又是他的地界,若真打起来他们也讨不到好。
左右不过几枚六品罢了,伤了和气,以后再见怕也是难弄。
他收了心底的恼意,笑着应了一声,“道友说的也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将花送了,收来的报酬再送来轻云山,你看如何?”
只要将东西拿到手,送与不送也是他们的事了,林清定然不会追上来。
但事实他还是算错了林清,只听着他道:“自然是不好,我素来只喜欢钱物两清。”
“也是,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吕利安听闻虽然心里边儿很是不悦,但也说不得什么,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能怎么办。
他也没再说什么,从储物袋中取了二十枚六品灵石递了过去,又道:“这是报酬,天知阁内记录在册,道友若是有疑虑自然可以去天知阁探查。”
“探查就不必了,道友的话在下定是信的。”林清这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把对面两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得。
什么信不信的,若真的信也就不用非得钱物两清了,现在又说信,也不知是在打谁的脸。
到是宋一伦被这么黑了灵石后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气恼,反而满心思都扑在林清的身上。
几人下山时,他还在嘴边说道,惹得吕利安与严天良愈发的不悦。
但也没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林清在几人离去后才转身回了洞府内,几枚六品灵石此时就被他摆在桌上,同那几颗珠子一块儿放着。
洞府内清冷不已,淡淡的奇香飘散其中。
他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去收拾桌面。
虽然用天绝花换了二十枚六品灵石,但他要的天绝晶还是没有到手,若是这几日连着下雨怕是上不了玄阴山。
看来得去荆桃坞碰碰运气,先前瞧见许多被挖过的痕迹,若真有人挖得了天绝晶定然会送去荆桃坞出售,运气好兴许能碰到。
将珠子都收入了一个小布袋中,束了发后,他才撑伞出了洞府。
红衣似血,嵌着金丝的发带缠绕着青丝在风中缓缓飘动,宛若入世仙人般,风华绝世。
不过是一会儿,他就已经御剑离去。
在他离开后片刻,月白鱼也从水底游到了水面,此时就看着他离去的血色身影,眼中还带着一抹眷恋。
但也不过片刻这抹眷恋却又散去,它看向了方才几人站着的位置,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尾鳍轻轻地摆了摆,好一会儿后才钻入了水底。
这回它到是没再去推珠子,而是径直游向了云海瀑布与莲花池衔接的入水口,一尾鱼正巧从上头冲入了池子里边儿。
月白鱼一见,猛然冲了上去,尾鳍一摆将那鱼扫向了水底。
冲入莲池的鱼还没从翻滚中回过神来,这又被月白鱼的尾鳍一扫晕了头,最后甚至在水中被当作玩具般来回被击打。
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那条鱼便已经没了动静。
可月白鱼好似是没有消气,猛然上前咬住了它的鱼肚,快速拖入了水底。
水底布满了淤泥,还有颗颗珠子落在里边儿,晶莹剔透。
若是以往月白鱼应该会衔着这些珠子摆去池子边让林清捡,可这会儿兴许是不高兴,并未去理会这些珠子而是拖着那条鱼去了角落中一处小洞内。
洞内漆黑一片,里边儿堆满了许许多多的鱼骨头,更甚至还有一些不知是何物的骨头,触目惊心。
而其中还有几颗鲤鱼的头,此时大睁着眼瞧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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