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羡鸳鸯
10、
魏驭城这官宣,太果决了。
连带着之前对林疏月的那些猜测,彻底正名翻盘。汇中集团私下八卦,都叹当初没眼力见,竟没押对宝。
周愫自夸,她才是最聪明的。
彼时的李斯文正在回邮件,勾手揽人入怀,“若不是我透露内幕,你又哪里会知道。”
这个叛徒的事,以后再说。
魏驭城和林疏月的婚礼很快提上日程,不比领证好事多磨,这次倒是闪速如电。
正式的婚礼在魏氏老家西城举办。
宾客名单,宴席酒店,流程细节,礼堂布置,都不用林疏月操半分心。魏家传统,定的是中式,礼仪之繁琐,丝毫不敷衍。承接的负责团队甚至下派三名精英,在仪式前常驻明珠市,事事向娄听白汇报。遇到细节处,就会让林疏月拿主意。
婚礼的礼服备了四套,都在[简胭]定制。量体裁衣时,姜宛繁眉眼温软,笑着向林疏月道喜,悄悄告诉她,其实两月前,娄女士就已定下吉服。
初八,秋阳回暖,人间明亮。
西城有喜,佳偶天成。
林疏月这身凤冠霞帔当真绝美,又不似别的豪门富户,要往手腕和脖颈间串百八十个黄金饰品方能彰显贵气。大伯妈确实也提过此举,但娄听白头一个反对,极为不屑地嗤声:“我家月月不需靠这些来显身份,有驭城在,她自然是无价之宝。”
大伯妈讪讪,心里酸不溜秋的。
迎亲的地方是西城最奢华的酒店,也是魏氏旗下的连锁品牌。某种意义上,林疏月也算父母净失。但夏初带着陈医生,林余星,周愫,甚至李斯文都被策反,当起了林疏月的“娘家人”。这一堆后方战队实力太强,头天晚上,想了对付魏驭城的一百招,不讨个六位数的红包坚决不让开门。
车队从普高大道右转后,就是一条直通酒店的道路。
道两边树木苍天,竟系了数十条大红横幅——
【前方高能,新郎请注意】
【拉个横幅告诉你,婚后家务全包】
【以关心老婆为荣,以忽视老婆为耻】
【你许他百年好合,我千里送她出嫁】
【赵曦默娶不到的人,被你娶到了】
车速慢移,越过横幅下,点点红光跃在车身上,如身披彩霞。
魏驭城问:“赵曦默是谁?”
钟衍说:“舅,你落伍了。这是最近超级火的一个帅哥明星!”
魏驭城:“……”
有夏初在,魏驭城当真是大放血。他暗含警告,“夏小姐最近的项目做得可还顺利?”
夏初立刻让路,把门打开,“让我们欢迎新郎!!”
众人一脸懵,大笑齐呼:“叛徒!”
送亲时,夏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惧魏董的强大气场,指着他说:“你必须对我姐们好,不然我,我打死你呜呜呜。”
魏驭城自信答:“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钟衍带头鼓掌:“好!好!舅舅威武霸气!”
嗯,他双肩包里的红包又多了几个。
这一天的礼仪也是面面俱到,披红袍,醉红妆,敬父母茶,吉时出门,礼炮轰鸣。魏氏是大家族,亲朋满座,魏驭城的交际圈也是各层皆有。
礼成后,林疏月换了身敬酒服。如雾朦胧的烟水粉,颜色调得太妙,与林疏月的气质相得益彰,媚而不骄,让人挪不开眼。
魏驭城这群发小哥们儿啧了又啧,调侃道:“嫂子,你还有妹妹或者姐姐吗?”
林疏月笑而不语,绯红浸双颊。魏驭城将她拦身后,解围道:“就算有,也不能被你们这帮纨绔子弟祸害。”
起哄声登时热闹,唐耀笑言:“不得了,娶了媳妇忘了弟兄。”
此言一出,灌酒的立即有了借口。
魏驭城八面来风,任何话术都能玲珑应对。
寡不敌众,到晚上,还是喝醉七|八分。
近零点,宾客才散尽,魏驭城回新房,一把扯掉领带,但摘新郎花牌时,却又小心翼翼。他边摘,边吊着眼梢看林疏月。
晚宴时,林疏月又换了身礼服,短款旗袍,很是娇俏艳丽。
此刻她赤脚踩地,不管不顾地拿起果盘里的草莓橙子一通塞,“真是饿晕了,我一天吃的东西不超过五口。”
魏驭城从身后把人拥住,胸贴背,隔着衣料都烫人。唇也开始不老实,从她耳垂开始贴。林疏月作势嗅了嗅他衣袖,假意嫌弃,“唔,什么味儿啊。”
魏驭城双手搁她纤腰两侧,一个很有占有欲的姿势,不太正经地答:“爱你的味儿呗。”
林疏月乐的往他怀里倒,这男人,竟也会说土味情话了。
洞房花烛,鱼水之欢。
不过,这一晚,魏驭城却记得戴了套。
林疏月起先还不解,水雾般的眼睛望着他,“嗯?”
魏驭城没丧失理智,哑声说:“我今天喝了太多酒,万一,嗯,不太好。”
林疏月心头漫出暖意,更用力地把他抱紧。
魏驭城亲了亲她光裸的肩头,“昨儿个晚上,李婆帮你梳头时,念的那几句词是什么?”
既是中式婚礼,少不得梳头这一道仪式。请的是西城儿孙满堂,金婚美满的老人。当时人头簇拥,都是魏家年轻小辈,说说笑笑图热闹。
魏驭城倚在门口,没进去,懒懒地看着里头光景。
林疏月一身嫣红色的绸质长裙,卷发垂腰,像一匹淡青色的云带。她置身其中,笑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魏驭城那一刻,眼睛都热了。
李婆替她梳头时,嘴里念着吉祥话。
太多人,魏驭城一时没听清,但那时画面,美如盛满清风的初夏,一眼能看到充满希冀的未来。
林疏月枕他手臂,仔细回忆了下,然后笑着念给他听——
一梳,举案又齐眉。
二梳,永结同心配。
三梳,与君共白首。
魏驭城不由将人搂得更紧。
林疏月仰起脸,与他视线相对,一字一字轻声:“绾绾青丝,寸寸同心,此生夫妻,白首不离。”
11、
这场婚礼盛大又讲究,礼仪繁琐得让林疏月丢了半条命。蜜月旅行少不了,魏驭城想带她去夏威夷。机票定在下周五,毕竟中间还有一些婚礼后的习俗礼仪。
林疏月笑言:“回门酒就不用了吧?”
虽是笑,但眉眼间仍藏不住淡淡愁意。
别人出嫁,都有父母疼爱,但林疏月除了弟弟,再没有旁的血亲。魏驭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不含糊敷衍,定了饭宴,邀请了林余星和夏初他们,就当答谢娘家人。
魏驭城亲自作陪,没半点架子,夏初都敢老虎头上拔毛,一报平日被昏君暗搓使绊子之仇。
他都受着,什么样的理由,来酒不拒。
用李斯文的话来说,魏董五年内都没醉过一回,办个婚礼,赶上十年的量了。
夏初极为不屑,“十年怎么了,他和我姐们儿可是要百年好合的。”
魏驭城心一定,自己把酒杯倒满,“喝!”
林疏月和周愫笑作一团。
女方这边讨好完,又轮到了男方这些哥们。
个个豺狼虎豹,相对比,夏初他们可太良心了。林疏月也算瞧了真切,唐耀是最不怕魏驭城的,敢讲话,敢闹他,魏生偏还没了脾气。
眼见唐耀又要拿酒灌人,林疏月往前一拦,笑盈盈地说:“耀总,我跟您喝呀。”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敬,“我喝完,您随意。”
女生的酒,一杯抵三杯。
唐耀有苦难言,旁的人起哄叫好:“嫂子爽快!”继而打趣唐耀,“嫂子的酒敢不喝,快喝!”
魏驭城懒在沙发上,坐歪了,两条大长腿岔开,露出一截匀称的脚踝,颇有几分渣男性感。他温眼观之,他的爱人,在当他的保护伞。
玩闹到一半,有转场去二楼餐厅吃龙虾宴。
这时节,也就唐耀有心,费心思从洞庭湖空运数箱小龙虾,只只肥美鲜活。清蒸蒜蓉口味油爆,一满桌,做出了七|八种口味。
婚礼劳顿,胃口实在腻,权当给小俩口解解馋。
席间,话题延伸五花八门,最后不知谁起的头,说到如何对老婆好这件事上。都是过了三十而立年岁的人,也有许多成了家的,那劲头,简直成自炫大赛了。
“老婆喜欢的包包化妆品必须得买。”
“钱,股份,房子,都写我老婆的名儿。”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不高兴,那一定是我做错。”
啧啧啧,这牛皮吹的,单身狗唐耀一次比一次吐得多。他手一摆,“丫的都滚蛋,老子都快被你们恶心死了。”
还有谁没说?
大伙儿发觉不对,这新郎官怎么不吭声呢。于是齐齐起哄魏驭城,“魏魏一定自卑了。”
林疏月听得专心,所以一直也没留意他在做什么。这会转过头,顿时愣住。
他竟默不吭声的,剥了一碗满满的虾肉。
羊绒衫的衣袖挽至小臂,嫌手套不方便,索性没有戴。清蒸的龙虾还好,口味重一点的,汁水油渍辣椒沾了满手。
差不多了,他便把那碗虾肉轻轻放到林疏月面前,温声说:“吃吧。”
众人惊叹,魏董牛逼啊。
他们吹牛皮说大话,他倒好,以实际行动,实践了“对老婆好”。
魏驭城笑而不语,眼神带着些许得意,分明是睥睨不屑:
宠媳妇儿这件事上,至今还无对手。
12、
蜜月之旅,之所以定在夏威夷,实则是林疏月的私心。
因为林余星小心翼翼地提过,大概是钟衍给他灌输了太多异国风情的美妙,加之他本就喜欢大海,所以格外憧憬。
这几年,弟弟的身体状况虽稳定,但总归是个定时炸|弹。悲观点想,意外与明天,真不知道哪样会先到来。于是,这一次干脆把弟弟和钟衍都带上。
pipele海滩,是钟衍常来的一处冲浪点,到这里,俩屁孩儿彻底放飞自我。林余星不能做这种极限运动,但海滩边踩踩水也心满意足。
林疏月来了兴趣,说也想找个教练学学。
一听“教练”,魏驭城斜睨她一眼,“半夜给你弹视频的那种?”
林疏月打他,“讨不讨厌。”
魏驭城也挺来气,“想学,永远第一先想到别人,就不会看看你老公我?”
这也能吃醋?
林疏月真是大开眼界,她娇憨而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最后,在魏驭城的悉心指导下,林疏月能勉强牵着游艇绳,延直线滑浪了。魏驭城便站在游艇尾端,戴着墨镜,留神她的动作,稍有不规范,总能很快提醒,减少翻板的次数。
林疏月兴奋至极,上岸后,抱着魏驭城蹦蹦跳跳,“我学会冲浪啦!谢谢魏老师!”
魏驭城抓着她一只手臂往身前带,“怎么谢?嗯?”
林疏月侧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魏驭城笑意加深,心满意足。
当天晚上,钟衍接到舅舅通知,明天他和林余星自行安排活动。钟衍问:“那你和舅妈呢?”
魏驭城肃着脸色,“大人的事,少管。”
次日,波士顿。
魏驭城和林疏月不辞辛苦,故地重游。
hatchshell,两人凭记忆去搜找,却发现,那家酒吧一年前竟已倒闭,打听了番,是要改造成一个冰吧。
林疏月无不遗憾,“竟然觉得,有点点失落。”
魏驭城牵着她的手,“有什么可失落的,它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让我们相遇。现在使命完成,功成身退也算圆满。”
林疏月稀奇,“原来工科男这么会说情话啊。”
魏驭城却问:“还有几个工科男跟你说过情话?”
林疏月眼珠狡黠一转,红唇微启。那个字的嘴型刚张开,就被魏驭城打断,低声似警告:“你要敢说他名字,试试。”
林疏月无奈一笑,指腹挠了挠他掌心,“魏懂,不止明珠市,波士顿的醋厂也都要改名换姓了。”
来都来了,总不好白跑,两人随便挑了间酒吧。魏驭城点了威士忌,给林疏月要了杯柠檬水。惹得她连声不满:“太不公平了吧,你能喝酒,我怎么不能呐?”
魏驭城不咸不淡的反问:“你自己说。”
林疏月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只准百姓点灯,不准州官放火,魏董好霸道。”
顿了顿,她眨眨眼,“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如果那一年,那一天,我在酒吧伤心买醉,不是跟你onenightstand,我们的人生,就不会相交了,那你还会对我念念不忘吗?”
魏驭城答得斩钉截铁,“没有这种‘如果’。因为那一次,我就是为了追随你,才从国内到国外,从明珠市到波士顿,从一个正经男人,演装成花心浪子。你被我喜欢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任何选择。因为,我是唯一。”
明明喝的是柠檬水,林疏月内心却如烈焰炙烤。幸而斑斓灯光作掩,她才能奋力忍回眼里湿意。
“你太会算计了。”她嘀咕。
魏驭城当仁不让,“嗯,并且打算这样算计你一辈子,林老师,做好准备。”
林疏月连喝三口柠檬水,咕噜咕噜,像极了粉红泡泡。
魏驭城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一个白人帅哥正从林疏月桌前离开。才一会会功夫,就被搭讪了。
魏驭城佯装不在意,随口一问:“他怎么就走了,也不等我回来一起喝一杯。”
林疏月扬扬眉,“他哪敢啊,我可是说了狠话,把他吓跑的。”
“说什么了?”魏驭城好奇。
“我说,我很爱我的丈夫,他是唯一。”
13、
从夏威夷蜜月回来后,生活步入正轨。
两人的婚房是魏濮存和娄听白亲自准备的,稍微有点偏远,所以两人仍习惯性地住在明珠苑。至于林余星,婚房和这里,都给他留了一间卧室,摆满了乐高和模型,他想住哪都可以。不过林余星更喜欢待在夏初工作室。
夏初求之不得,说这么个正太帅哥在店,就是一活招牌。
这一年,林余星的状态越来越好,按时吃药,体检,他心态特别平和,没事万安,遇事不慌,生命长与短,总归是要好好过完的。
于是,时不时的去c大蹭一下钟衍的公共课。钟少爷臭屁地问:“是不是有点难,没关系,哥待会给你详细讲解。”
林余星平静道:“小衍哥,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觉得这些,太太太容易了。”
钟衍:“……”
夏初这妞最近忙谈恋爱,心情忒好。和林疏月约饭的时候,把陈医生一顿夸,继而关心姐妹人生大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宝宝?”
提及此,林疏月情绪就有些波动了。
夏初惊叹:“啊,你俩原来早没做措施了?”
她点点头,很轻地“嗯”了声。
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起,魏驭城挑了个头。每一次欢爱时,总能那么凑巧的,没了那东西。林疏月尚存理智,“我记得,明明前几天才买了两盒呀。”
魏驭城断言:“你记错了。”
林疏月唔的一声,“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用了?”
“除非你明天改个名儿。”
“啊?”
“改成‘别的女人’。”
林疏月被他带偏,渐渐的,也没了这份防备。
心底话,她很喜欢孩子。
约莫是成长经历,她从小没感受过母爱,谈及母亲一词,首映脑海的,便是辛曼珠的疾言厉色,万般嫌弃,以及无尽的精神折磨。
妈妈于她生命,是暗沉无光,甚至刀刀见血。
好在,林疏月没有因此而厌世,相反,她有无尽的爱与希冀,她无数次地构想,如果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定全心全意地庇护。
算起来,她与魏驭城在婚礼前俩月,就开始顺其自然了。
夏初不以为意,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们这才多久,医学说了,两三年才怀的都有。”
林疏月倒吸一口凉气,“三年?”
……那魏驭城岂不是39了?
她心情越发沉重,回去反复看两人的婚前体检单,健康得犹如标准模板。心里有事,就容易胡乱猜测,先猜魏驭城。不过一秒否认,他在这件事上似乎有天赋,没有半点值得怀疑之处。
最后,她陷入自我怀疑。
看了好多论坛,甚至网购了好多补品。起先还藏着,不敢让人知道。但那天魏驭城去找一件不常穿的衣服时,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了这一堆东西。
场面一度尴尬。
林疏月垂着脑瓜子,低落得不敢言辩,抬头看他时,眼圈都熬红了。
魏驭城心软,半句重话没说,只微抬双手,说:“过来,老公抱抱。”
林疏月鼻子一酸,眼泪叭叭就往下落。
魏驭城抱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这种事要讲究缘分。你看我们,缘分跨度三年,我才把你追到手。宝宝呢,也学我们的好事多磨,所以别慌,这不是安慰你,是提醒你,给孩子多一点的时间。”
林疏月潸然泪下,鼻尖哭红了,哽咽着说:“早知道,当初就早点跟你结婚了。”
魏驭城笑,“终于体恤我的委屈了?”
他们的孩子多体贴,还没到站,就已冥冥之中为父亲保驾护航啦。
14、
今年明珠市的第一场雪又迟来,近小年,才慢吞吞地落下雪子。
旧话重提,他们的秋日婚礼虽然谢绝媒体,但一些现场的小视频还是在工作群、生活群里传播。很快,昔日同学都知道,林疏月嫁入了顶级豪门。
然后毫无意外的,当初那些在汇中集团上演过的流言八卦,再一次于同学中衍生出更多版本。甚至,林疏月插足叶可佳这种无稽之谈,都有人信以为真。
私下编排这种谣言并且推波助澜的,是叶可佳交好的几个姐妹。
有一次,大学群里又开始阴阳怪气。
忍了小半年,林疏月这回没惯着,当即站出来,直接那几个人,点名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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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提示有人退出群聊。
夏初直呼快哉。倒也不是为了出口气,只是林疏月天生这性子,可以忍,但也只限一定程度,越过分寸,那她也不是好惹的。
其实这事儿本可以一笑了之,犯不着同这些不熟的人置气。主要是牵扯叶可佳,她真不痛快。以至于这天魏驭城到家,都能察觉出她心情不佳。
林疏月不怎么理人,叫她一声,半天才懒洋洋地应答。
晚上睡觉时,林疏月背对着他,只留长发一缕香,挠得人心痒痒。魏驭城亲了亲她肩膀,“怎么了?”
林疏月倏地坐起,“我们来玩个情景剧吧!”
魏驭城:……
林疏月有模有样地指挥安排:“我呢,假装睡觉,会梦游,会说梦话。待会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
魏驭城:“我要是反抗呢?”
林疏月:“那你就丧偶了。”
魏驭城:……
林疏月装睡,闭着眼睛真一动不动,两分钟后,她像个小僵尸似的坐起,闭着眼,手乱摸,嘴里念念有词:“瞧见了吗,渣男脸就是这个样子。”
软软的手心捧起了魏驭城的脸,“四处留情,散发魅力,该死的迷人。”
手变拳头,直击他胸口。
魏驭城忍着笑,挑眉轻声:“喂,够了啊。”
林疏月又“梦游”地坐去他身上,捶打得更放肆,“呜呜呜,渣男渣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可能魏驭城一辈子都不知晓,老婆这是吃起了陈年老醋,拐着弯地发泄醋意。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种情景扮演的感觉,啧,有点刺激。
待“演出”结束,魏驭城勾着林疏月的内衣肩带,有下没下地把玩,声线故意低沉,很是撩人,“林老师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一定注意。”
林疏月松口气,还行,不算太笨。心里那点不痛快,顷刻间烟消云散。
然后下一次,魏驭城非要在书房。
在就在吧,明珠苑这房子,除了陈姨的卧室,哪个角落他没干过坏事?可他上半身西装革履,领带袖扣一样不差,往下,嗯,没眼看。
还说出一句混账话:月月,这出情景剧,叫办公室秘恋。
林疏月恍惚,原来那晚的“明白”,是这一种明白。
魏驭城在她耳边不停蛊惑:“尝试新鲜点的方式,或许宝宝来得更快一些。”
林疏月只皱了皱眉,然后长叹一口气,情绪复杂地感慨:“原来,你和李斯文是真的。”
魏驭城:…………
这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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