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 129、碧血丹心(50).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比武有一?项叫做空地协同。


    要得就是飞行员“上天能飞行,落地能指挥”。


    徐苏和宁馥的编队飞行已经顺利结束,空地协同就是最后一项。一?名飞行员驾驶战机,参赛编队另一名飞行员则作为塔台指挥组,对战机下达战术指令。


    既是飞行员,又做参谋员,这样,才?能培养充分熟悉各种突发情况的处置预案,熟悉各类作战环境和情况下的飞行战术动作,还能够拟制方案的复合型人才。


    徐苏驾驶三代歼击机滑出跑道,呼啸而起。


    而她的长机宁馥则在塔台负责指挥。


    徐苏先后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只需要做完最?后的低空盘旋,即可顺利返航。


    战机下降至300米时,几乎塔台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响,让很多人不约而同地的震了一?下。


    徐苏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塔台,初步判断左发动机发生故障,左发动机发生故障!”


    机身剧烈地抖动着,徐苏只能拼尽全力维持着盘旋姿态。


    ——现在飞机离地面太近了,处于低空盘旋阶段,高度低、速度小,而且……副油箱全满。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塔台内,大比武的这一?项科目是实时向联席评审直播的。又因为这是最后一科,这一?科成绩确定下来以后就会?公布总名次,除了评审以外,连战区的首长也都在会议室看着塔台内的情形。


    会?议室里坐最?中间的少将?皱眉,转头问参谋长,“安排这部分内容了吗?”


    参谋长摇了摇头,神色已然凝重。


    是演习还是真出了事,从塔台内人员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


    他们正出于高度的紧张和极端压力?之下。


    但那个正在科目进行中的女飞声音很平静,语气甚至有点日常交流一?般的随意,“发动机仪表温度多少?”


    徐苏的声音在颤抖,但她此刻已经意识不到这一?点了。


    “920c。”她的呼吸声从无线电通信系统中传来,急促的,紧迫的。


    像正在逐渐加快速度琴弓,正拉扯着塔台所有人的心弦。


    站在一旁的


    王晓云几个手势示意,一?直待命的消防和救护分队便已出发。与此同时,起降机场已经清场,塔台的人员也进入疏散程序。


    ——一?旦战机真的失控坠毁,波及的不仅仅是那一架飞机、一?个人。


    好不夸张地说,就在这呼吸之间,短短的十几秒钟内,数十亿元的财产,数十人的生命,千钧一发,危在旦夕。


    王晓云想从宁馥手中接过对讲,但宁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她的手拿得稳稳的,看样子并不打算将?对讲机交给王晓云。


    一?旁做联合评审的上校不由得皱起眉头——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这个女飞的行为几乎算得上是抗命了。


    就连他们都只能做临场应对,消息正火烧屁|股一样地直报战区司令部。


    会?议室里的少将?已经拍了桌子:“现场谁指挥?!给我把这架飞机平安带下来!”


    这种时候,必须要飞行员紧急处置,实时向塔台报告飞机情况,塔台当机立断反馈指挥引导,才?有可能挽救飞机,挽救飞行员的生命!


    那个联合评审的上校站起身,直接去拿宁馥的对讲机。


    他的声音也控制不住地抬高,“这不是演习,不是儿戏!”


    在场军衔和资历最?高的都是他,可就连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更别提宁馥一个连资历章都排不满一排的菜鸟新飞。


    他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选择和判断——实时请示,处理情况!


    总之,这里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但上校没想到的是,那个女飞居然肩膀微晃,绕过了他的手!


    “——你!”


    宁馥头也不回。


    她的背后对着直播的屏幕,会?议室里的那一排星星杠杠此刻竟都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和后脑勺。


    她大概也是头一?个敢在军区首长的注视下、在危机处突时直接无?视来自现场最高领导的菜鸟新飞。


    说一句抗命也不为过。


    “关闭左发动机,尽快着陆。”她对徐苏道。


    徐苏简短地应了声“是”。


    她的嗓子发紧,喉头滚动,觉得胃里正在不停地往上涌酸水。说话尽量简短。


    发动机持续超温很可能造成起火爆炸,徐苏动作利落地关闭了左发动机,发出紧急着陆


    信号。


    她持续地调整着呼吸。


    但各种念头还在的不停地掠过她的脑海。


    平时特情演练不止成百上千遍,飞行员,谁都设想过如果在空中遇到这样的险情该怎么办,此刻理应连肌肉记忆都形成了。


    但平时所学,那些发动机故障后几乎不可设想的严重后果,也不受控制地纷纷掠过徐苏的脑海。


    单发动机动力不足,是必须要马上着陆的。


    她的牙关紧咬,几乎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正疯狂地将血液迸射到四肢。


    宁馥的声音像刺破毒烟迷雾的一?把剑,在她眼前挑出一片豁亮。


    “027,027,改平。”


    她的声音松弛,徐苏甚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宁馥此刻脸上应有的神情——她是沉着的、平稳的,甚至完全相信她的。


    徐苏努力忽略掉掌心的冷汗,握住操作杆。


    现在战机能否找回飞行状态,就只能看她的动作。


    飞机像一座正要从半空中坠落的孤岛,她被困在其中。地面上的人再如何厉害,也无?法代替徐苏来操作。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尽所有可能保住地面人民群众的安全,保住战机,保住机场和塔台的设施和她的战友们。


    通讯器里忽然传来宁馥的声音,徐苏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她是在唱歌。


    说实话她唱的不怎么样。


    “同志们,得解|放……


    ……体能不过也莫要慌,


    厕所里住着魔鬼王!”


    徐苏深呼吸。


    “跑调太厉害,能不能换一首。”


    宁馥让她压杆。


    她说一?个动作,徐苏就一丝不苟,不打折扣地做一?个动作。


    然后听见宁馥果然又慢悠悠地换了一?首歌——


    “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白云为我铺大道,东风送我飞向前?……


    水兵爱大海,骑兵爱草原,


    要问飞行员爱什么……”


    伴随着她有点荒腔走板的歌声,战机放了起落架,对正跑道,轻轻着地。


    安全着陆。


    宁馥慢慢放下手里的对讲器,转过身去对几位评审敬礼。


    “报告,编队编号027,已完成所有规定动作,请指示!”


    一?片星星杠杠晃得她有点眼晕,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另一只手拳头攥


    得太紧,掌心竟然都被她自己给掐破了。


    挺疼的。


    会?议室内安静了好几秒,然后延迟爆发出一阵掌声。


    大屏幕中坐在评审席正中的少将?向她回礼。


    “编队编号027,你们完成的很好!很完美!很出色!”


    他一?连用了三个“很”字。


    “成功处置重大的空中特请,军区党委给你们请功!”


    宁馥转头朝左看看王晓云,朝右看看大队长任先,两个人都一脸严肃地向她点了点头。


    塔台内的氛围仍然有些诡异。


    宁馥:“谢谢首长!”


    首长大笑。


    大比武变空中特情,敢抗命也敢担责,这样大的压力?,她们居然真顶住了。


    除了唱歌有点难听,这个女飞,是个宝贝!


    “这一?回太紧张了跑调,下次军区文艺汇演,点名你来好好唱上两首!”


    八月底,战区比武中飞鲨拿下了第一名。027编队两名飞行员记二等功。


    新飞们的资历章都才一?行,最?后一列都是空白的装饰略章,宁馥和徐苏两个,算是整个飞鲨、乃至整个军区唯二两个把最?后一列换成了功勋略章。


    而且是两个全须全尾的二等功。


    部队有个说法,很简单易懂地解释了军功评选的标准——


    三等功,流大汗;二等功,有伤残;一?等功,拿命换。


    三等功是站着领的,二等功是躺着领的,一?等功……一等功是家属领的。骨灰盒盖国旗。


    特等功,那几乎是战争年代才?有的功勋。


    这窄窄一?条功勋章排在资历章架上不算起眼,但要换回这一?块小布条上的两道红色竖杠杠,你要为人民为国家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事。


    ——豁出你的命去赴汤蹈火,拿血肉之躯去熔铸钢铁,这才?是军人的荣誉。


    飞鲨给两个年轻的女飞开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据说军区甚至想让他们去做个巡回事迹报告,被两人拒绝了。


    任先亲自把两个女飞叫到办公室,问为什么不愿意去?


    得到的答案颇有点啼笑皆非——


    徐苏几乎是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我们俩觉得……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值得去宣讲的事……”


    她和宁馥都觉得确实是干了件挺不得了的事,但也都是按


    照章程,做了所有该做的事,难得只是在于她们每一处都成功了而已。


    她们好像既没牺牲什么,也没战胜什么,到处去宣讲自己按照流程处理了一?次空中事故,好像有点儿拿不出手。


    任先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基地传奇的年轻女飞一?眼。


    转头看宁馥:“你呢?你也这么想?”


    宁馥立正:“报告首长,是的,另外,当?时在塔台不是因为紧张,我是真的五音不全,文艺汇演我能不能也不参加?”


    任先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军区有多出名?”


    部队首长上周视察航空大学的时候,居然特意去问飞行学院的武院长,为什么王晓云去扫厕所了!


    宁馥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任先还是不想放弃,他又问一遍:“真不去?”


    宁馥弯弯唇角,干脆道:“不去了。”


    她顿了顿,又道:“什么时候囫囵个儿拿个特等功回来,我就上军区表演节目去,让唱啥唱啥。”


    任先一?愣。


    再?联想起自己一?会?儿要跟宁馥说的事情,怎么都觉得有股不详的味道。


    他算是绝了这个念头,摆了摆手,示意徐苏可以走了,“宁馥,你再?留一?下。”


    徐苏默默吐了吐舌头,仗着这两天几乎全基地的首长都对她们和颜悦色,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冲宁馥做了个鬼脸,转身退出房间。


    宁馥好整以暇地看着大校。


    “有一?个任务。”任先似乎在思忖怎么样表述,他慢慢道:“本来不应该找你,但是点了你的名字。”


    他有些头痛地看着宁馥,那眼神很直白地读作又爱又恨。


    “你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宁馥抖了抖后脊梁上的鸡皮疙瘩,反而问他们大队长道:“我可没拈花惹草。是哪家递来橄榄枝了,您说出来,给我参考参考嘛。”


    任先教她气笑了。


    整个基地里头,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也就宁馥一个。


    偏偏他对这宝贝疙瘩没脾气。


    宁馥见任先一?时没说话,惊讶道:“真有啊?”


    而且看样子是只要一?说出来,就是她抗拒不了的诱惑,所以大队长才这样不愿意开口。


    任先叹口气。


    “什么别家自家,到哪儿人民解放军序列都是一家,你嘴上给我注意点。”


    然后抽出一张红头的文件递给宁馥,“你自己看。”


    抬头写的很客气,用的是“商请”俩字。


    “商请抽调飞鲨基地第四飞行中队宁馥同志,参与本次试飞任务。”


    任先整了整桌上的东西,然后抬眼玩笑地问了她一句,“上回上舰,不晕船吧?”


    宁馥把文件放回去,“不晕。”


    任先一?打眼就知道她的答案,——年轻女飞的眼睛灼亮亮地放着光。


    但他还是要再?提醒她一句。


    “第一,你还没有经过专业的试飞员培训。去了,你要承受几倍、几十倍的压力?和训练量。


    第二,这次也是超高危试飞,有指标。


    第三,绝密任务,你牺牲了,家里也要过一?段时间才知道。”


    “指标”,只是一种通俗的说法。死亡率永远是飞行员绕不开的话题,而试飞员,他们面对的数字只会更加触目惊心。


    宁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任先站起身,“十一?前?我批你长假,回家看看。”


    大校经历多了,也了解面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飞行员,有一?颗多么强韧的心脏。


    他淡淡问道:“不怕死?”


    宁馥笑了。


    她笑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漂亮,朝气而沉着的,热烈又坚定的,明亮的眼睛里也泛出一丝快乐。


    “谁不怕啊?但如果牺牲有意义,就没什么可遗憾的。”


    她耸了耸肩膀,仍然一副坦荡。


    “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哪能做到必胜呢?能无所畏惧罢了


    出自《孟子·公孙丑上》


    同篇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抱歉今天更晚啦评论区洒落50个小红包


    另外也想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大家对地质勘探感兴趣吗?想不想看馥馥子去为祖国找石油找矿藏也有想过让馥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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