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 第37章 香气..
    第三十六章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帐子外,有少年公子低低出声。


    与高淑儿作伴的姑娘,有一个似是与他相熟的,上前笑着道:“那是钟侍郎家的姑娘,你不曾见过么?哦,也是。她每日里去了国子监,也是迟到早退。自然见不到她。”


    那少年公子面露惊愕之色。


    迟到早退?


    纵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那位钟家姑娘。


    “兴许……是家里养得娇了些罢。”他道。


    惹得一旁的姑娘翻了个白眼。


    这厢钟念月由香桃扶着,左右一打量,没见着什么认识的人。唯独一个……不远处的三皇子与禁卫低语几句,转过了身。他今日穿着靛青色的圆领袍,腰带一扎,倒也衬得身形长了些。兼之他生得唇红齿白,便也有了几分人模狗样。


    那便他了。


    钟念月径直走了上前。


    “她不知三皇子与太子不合么?竟是还要往前凑。”高淑儿忍不住道。


    “三皇子的性情……未必会理会她。不过说起来,你的父亲不是三皇子的老师吗?你去同他说话,他肯定要理会你的。”旁人应声道。


    高淑儿嘴角一撇。


    三皇子如何与太子相比呢?一个只是皇子,一个却是储君。


    她父亲最遗憾的事,便是从太子的老师变成了三皇子的老师,还得不到三皇子的重用。此事于高家来说,都算得上是痛处了。


    她如今才不屑于主动去讨好三皇子呢。


    那厢三皇子眸光阴沉地盯住了钟念月,香桃这般心思粗的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偏钟念月毫无所觉一般。


    钟念月低低出声:“负责春猎安营扎寨事宜的是哪位大人?”


    三皇子转头先扫了一圈儿。


    高淑儿那边被他一瞧,立即住了声。


    那些个少年公子倒是仍在往这边瞧呢,等与三皇子的目光遇上了,方才双手一拱,行过了礼。


    三皇子冷哼一声。


    当他没有瞧见么?


    这些人方才都在瞧钟念月呢。


    三皇子将头转回来,目光重新落回到钟念月的面容上。


    他一直知晓这泼妇生得好看,只是今日见了旁人的模样,才知她原来好看到了这般地步……不错,她眉眼生辉,光是立在那里,也好似将四周都镀上了几分光华。


    只可惜一开口,便叫人憎恶得厉害。


    三皇子冷笑道:“那便是大人我。”


    他父皇终于也给他派些事务了。


    钟念月哪管他负责干什么呢,他负责倒马粪都行。


    “那敢问三皇子,何处是我歇息的帐子?”钟念月问。


    三皇子眼珠子转了转:“与那高家姑娘一处帐子。”


    “你没瞧见那高家姑娘不喜我么?”


    “正是因她不喜,才分给你的。”


    钟念月毫不客气地嗤笑他:“陛下若是听见了,只怕要说三皇子蠢的。”


    “你还想同父皇告状不成?”三皇子成竹在胸,得意地看着她,“那怕是不成的。高家姑娘可不曾得罪你。你与人不合,住不到一个帐子里去,那不过是说明了你自己心胸狭隘。父皇最是不喜这样的人。”


    “谁同你说这个?”钟念月翻了个白眼。


    三皇子憋住了火。


    这泼妇哪怕是做出这等无状的动作,却也还是好看的。


    她内里草包,实在浪费这副皮囊!


    钟念月笑盈盈地看着他:“说你笨你还不信……陛下将这安营扎寨、分配住所的事务分给你,不正是为了瞧瞧你的协调统筹之能么?”


    三皇子嘴角绷住,阴沉沉道:“抵达后方才多久的功夫,营帐已经大致扎好。那方乃是神枢营,父皇大帐位于中央,四下布禁卫,……安置如此妥帖。还不能彰显我的能耐么?”


    “这便是协调统筹了?今日你非要将我与高家姑娘安置在一处。以小处见大处。陛下便要想,你连人心喜好都摸不明白,何谈长袖善舞?何谈驭下之能?一桩小事在你手里,恐都要引得两家反目起龃龉呢。那不是笨是什么?”


    “……”三皇子气得脸都扭曲了,从喉中挤出二字:“歪理。”


    随即他便哼笑一声,脑中登时又起了个折磨钟念月的念头:“既你不愿,便到我帐子里去住好了。”


    香桃听了登时横眉竖目。


    三皇子见状,这才觉得胸中堵着那口气出了不少。


    这于其他姑娘来说,兴许是孟浪冒犯了,甚至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但钟念月的脸皮才没有那样薄呢。


    钟念月反问他:“三皇子原是想娶我么?”


    三皇子嘴角一扯:“若你入我府中,也不过是侧妃罢了。”


    钟念月:“然后三皇子日日都被我按着打?我是无妨的。”


    三皇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钟念月:“怪了。是谁硬要送上前来让我打?还邀我到他帐子里去?是谁没有羞耻之心?”


    三皇子面上怒极,起了一层薄红:“说罢,你想住在哪个帐子里?”


    钟念月指了指不远处的青色顶的帐子:“那个。”


    三皇子咬牙切齿:“那便是你的了。”


    钟念月一提裙摆:“多谢。”说罢,便带着香桃转身走了。


    俨然就是拿他当个工具使?


    三皇子陡然意识到这点,登时面容更扭曲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提醒着他:“殿下,许多人瞧着呢。”


    三皇子这才整了整神色,咬牙道:“难怪近来也不见太子与她混在一处了,怕是太子也招架不住她。”


    小太监想了想,轻声道:“钟姑娘出身,实则不低。”


    三皇子气得脸更红了,扭头就走。


    “吵起来了?”高淑儿这边惊讶出声。


    “像是。三皇子的性情确实……不大好说话。”


    “怎么不说是钟家姑娘性情乖张呢?”


    一时却是谁也没有接话。


    这……真要论起来,还是三皇子性情多变的名头传得更远些。


    钟念月到了青色帐子里,里头床已经铺好了,只摆了几个圆墩,一张小案几。出行在外么,到底不比家中布置得妥帖。


    钟念月也并不挑剔,挨着圆墩坐下,再卷起帐子一旁的小帘子,便能瞧见湖岸的风光,视线不受半点阻隔。


    湖岸的对面,还隐约可见高低错落的树木,披着半身的霜雪,上面冒出一点绿绿的尖儿。


    “这里一定很适合冰钓。”钟念月喃喃道。


    香桃缩了缩脖子:“不会冷么?”


    “多拿几个手炉就不冷了,走……拿手炉去。”钟念月说着便起了身。


    香桃连忙跟上,道:“咱们马车里只有一个呀姑娘。”


    “去别处拿。”


    “哦哦。”香桃应着声,又道:“姑娘拿三皇子真有办法,奴婢瞧他脸都气红了。”


    掀了帘帐出去。


    外头已经在生火架锅了。


    禁卫们推着车马停住,只见那几架车之上,都放着高高大大的……似是笼子?外头都用黑布罩住了。


    钟念月扭头瞧了一眼,隐约好像听见了撕扯的声响。


    像是撕烂了什么皮子……


    这会儿众人都已经安置下来了,各自在帐中歇息,或者收拾带来的行李。


    钟念月从帐子后头绕上一圈儿,便绕到了中间的大帐前。


    门口把守的禁卫认得她,低下头道:“姑娘且等我通报一声。”


    钟念月爽快地点点头道:“去吧。”


    这话音刚落下呢,里头的孟公公便隐约听见了声音,忙掀起了帘帐,道:“姑娘进来便是。”


    虽是入春,但正值乍暖还寒的时候。


    帐子里依旧点了炭。


    一进去便暖意融融。


    这帐子里十分宽阔,不仅摆有一床一榻,还有制式齐全的桌椅凳,两扇屏风,两边还竖了人高的宫灯。


    而晋朔帝就坐在那太师椅上,有人跪在他的跟前,似是正在回话。见有人进来,那人也并不敢抬头。


    钟念月福了福身:“陛下。”


    随即才出声问:“咱们一会儿去冰钓么?”


    孟公公笑道:“哪里是自个儿钓啊?姑娘瞧见外头那些笼子了么?”


    “嗯?”


    “里头装的是鹰。”


    哦。


    钟念月这一下便想起来了。


    满蒙等游牧民族,视海东青为最高图腾。所谓海东青,在他们看来是万鹰之神。像元、清时,每逢春猎,便要用海东青猎取天鹅。


    只是汉族帝王将之视为野蛮鄙事,垂拱不下堂,以致体魄衰颓。


    大晋却也有这样的习俗。


    难不成祖上也有塞外的血统?


    钟念月蓦地想起来,早前有一回,她在宫里撑得吐了,晋朔帝匆匆而来,身上着的是劲装,便像是刚刚才从演武场上下来。


    这样倒是极好的。


    上至帝王,下至将士,都能尚武而不懈怠,大晋自然便能安安稳稳多过上几代。


    钟念月对大晋的了解还是不够多,不由出声问:“这鹰也能捕鱼?”


    “能,还是捕鱼的好手呢。”孟公公道。


    “那何时开始捕猎?”钟念月又问。


    这次答的却是晋朔帝,他道:“再等半个时辰。”


    钟念月伸出手来:“那多给我几个汤婆子,我且先睡一会儿去。”


    宫人忙转头去瞧晋朔帝。


    晋朔帝点了下头:“莫睡久了,免得晚间辗转反侧也入不了眠。”


    钟念月:“那无妨,陛下拿一本书与我念上几句,我定能睡着了。”


    晋朔帝:“……”


    孟公公满脸哭笑不得。这真是在陛下跟前,将不学无术说得最是坦荡大方的人了。


    那跪着的人都不由悄然抬了下头,只是到底没敢往钟念月这边看。


    钟念月径直走向那屏风后的美人榻,娇声道:“公公,将床上的被子搬来给我睡罢。”


    便如她当年在清水县时,因着屋里冷,于是登门白-嫖了晋朔帝那松软暖和的大棉被。


    孟公公应声:“哎,这便来了。”


    钟念月三两下拆了发髻,被子一拢就先睡了起来。


    等睡醒,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


    她匆匆起身,穿好了披风:“走罢走罢。”


    晋朔帝已经不在帐中了。


    几个宫人忙上前去收拾被子,等俯身理好,其中一个不自觉地怔怔道:“……好像染了什么香。”


    “什么香?姑娘身上的香么?”


    他们一呆。


    那这被子是还到床上去呢?还是不还到床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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