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虽然是鬼族,但是只要见过他容貌的女子少有这般排斥的。
他对白穗还算满意,也只当她年岁太小害羞且不适应而已,不想他只是吻了下她的脸颊。
蜻蜓点水的一下,对方反应竟然这么大。
这还不算,白穗不单是欲哭无泪地嚷嚷着自己脏了,甚至还颇为嫌弃的用手用力擦着他碰触过的地方。
力道很大,像是要擦掉什么污秽一般,不一会儿脸便红了一片。
“……你这是什么意思?”
重华深吸了一口气,咬肌微动,竭力压下心头窜起来的火气这么沉声询问。
“我都没嫌弃你不知情识趣,连如何取悦男人都不会,你倒先嫌弃起我了。”
“我为什么要取悦你?我又不喜欢你。”
白穗被对方这个直男发言给气的不轻,她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有,你以为天下所有女的都巴不得过来嫁你为妻?本来今年根本没我什么事,要不是我送我姐姐去听雨楼的时候运气不好被鬼女发现了,被带到了这里,这个阴森森黑漆漆,暗无天日的地方就算求我来我也不会来!”
因为一张好皮相,还有鬼族之王的地位,在女人堆里从来众星捧月的重华根本就没想过有人会拒绝他。
人族也好,鬼族也罢,只要是有眼睛有脑子的女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入这幽都。
他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从听鬼女说了找到了玲珑美人骨的人之后,到看到白穗,把她带到寝宫为止。
对于白穗的抗拒排斥,重华并没有当回事,只是觉得她年岁小脸皮薄,没有经历过这中事情害羞些也是正常的。
结果如今白穗破罐子破摔,告诉他并不是如此,只是单纯不喜欢他。
这是重华万万没想到的。
“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
“为什么?无论是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份,配你这个凡人都绰绰有余,要不是因为你骨相,别说入这幽都了,就算入了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一边说着一边扣住了白穗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那双红眸闪烁着光亮,在晦暗的夜里似芍药般昳丽。
“你这样我都没嫌弃你,你又凭什么不喜欢我?”
“……?”
艹,这是什么普信男发言?
白穗本以为是他被自己拒绝了恼羞成怒想要羞辱回来,可她对上他的视线时候发现对方说的并不是气话。
只是单单在陈述事实一般。
——这让她更郁闷了。
“我不喜欢你有那么让人难以理解吗?是,你的确生的好看能力也不错,可是要是喜欢一个人光是看这些未免也太肤浅了吧。”
她皱着眉挣开了重华的手,她本就不害怕对方。
不单单是因为知晓重华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更因为接触下来她发现对方除了脾气不大好之外,其实还算好相处。
从之前反应来看,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一般应该都是女子倒贴他,他做不出强迫人的事情。
不然早在刚才可能白穗就被他给逼得拔剑了。
想到这里白穗也放松了些,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继续说道。
“怎么说呢,虽然我说不喜欢你,但是却也不讨厌。”
“那为什么拒绝我?”
“因为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啊,哪有第一次见了就做那中事情的,既然你说你是真心娶我为妻的,也就是说我们日后要长长久久相处下去。”
白穗也不敢一直和重华对着干,本着打一棍子给一颗枣的原则,她退了一步。
“我知道就算我不愿意嫁给我,如今也是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的。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认命了,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毕竟我们是夫妻不是仇人。”
“我也想慢慢接受你,喜欢你。可以吗?”
青年坐在床边位置,稍微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白穗。
对于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里是他的寝宫,只要他想她根本没办法逃脱。
可是不得不承认白穗的话的确让重华犹豫了,倒不是多在意她的感受。
毕竟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小姑娘一见钟情,丢盔弃甲。
他之所以会犹豫,无非是因为强迫白穗与他圆房和她自愿两者效果相差甚远。
作为他承载鬼气的容器,若是白穗自身排斥鬼气的进入的话,他就算和她交.合多少次也没用。
半晌,重华掀了下眼皮,视线静默落在了白穗身上。
“那要怎么做?”
“什么?”
“我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喜欢我?”
白穗听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重华竟然这么好说话。
青年的睫毛很长,落在下眼睑处留下浅淡的阴影,他看向她,眼神灼热又深邃。
和她一样,他并不喜欢她。
这一点白穗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这一瞬间还是被他的眼神给弄得恍惚了一瞬。
“……这中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再说了是你想要我喜欢上你,该怎么做应该你自己想才有诚意吧。”
她不大敢和重华对视,生怕被对方发现什么端倪来。
“不过你要是做些让我高兴的事情的话,我没准会更容易接受你。”
重华抱着手臂,手指点了点。
他很少这样有耐心的和人说话,还是以这样平等的姿态。
少女的眼眸是漂亮的琥珀色,耀眼澄澈,宛若流动的蜜糖。
和鬼族的红眸不同,是不见天光的漫长岁月里难得的温暖。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重华记得白穗的话,尽量让自己语气不那么硬邦邦。
说到这里一顿,为了更柔和一点不那般高高在上,他补充道。
“毕竟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后。”
“那你可以把我姐姐放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不想她被扔进血池里。”
血池里每日都会有新鲜的血液涌入,不单单是不夜城送来的祭品,还有许多供品。
那些要么是高阶的妖兽,要么是不听话的鬼修,只要一进入血池便会如入岩浆一般被焚烧融入其中,连根骨头都找不到。
因此这些祭品入不入血池对于重华的影响并不大。
再者来说像风祁这中以鬼新娘的身份入幽都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献给重华做侍妾享用。
只是白穗却误会了。
重华张了张嘴,想要告诉白穗其实这祭品并不是用来填充血池的。
然而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自己,要是知道了这中事情后估计会更排斥吧。
其实和其他鬼族相比起来重华并没有碰过多少女人,鬼族重欲。
他对这中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多半也是为了疏解。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
甚至连那些女人的脸,名字,重华也都没记住过。
也就是说刚才的亲吻,于他而言也是第一次。
重华薄唇抿了抿,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好,我答应你。”
“我明日便把她放了,让她回苍梧。”
“欸不行,你不能把她给放了!”
白穗一听重华要把风祁给送出幽都,一下子急了。
“那个你想啊,我姐姐送来幽都给你当祭品这件事城内城外都知道了,要是就这么把她送回去了其他人肯定会误会是你对她不满意,会把她处以火刑的。”
“要不这样吧,你把她送到这里来陪我,我无聊时候也有个说话的人。”
幽都是鬼族居住的地方,倒不是人族不能住在这里,只是大多都不可能承受住鬼气,过不了几日便会死。
他倒是不在意风祁的死活,只是见白穗这么在意对方,到时候接受不了风祁的死亡。
“你要是觉得无聊想要人陪你,我可以找几个侍女过来。只是你姐姐是不能长久留在幽都,人族太脆弱,受不住鬼气。”
“那如果是待上个一两个月呢,应该不会有事吧?”
白穗他们不是凡人,这中程度的鬼气并不会要了他们性命,同样的他们也没有久留的打算。
她一个人待在幽都实在危险,必须得把风祁给留下来。
重华没有立刻回答白穗,他视线淡淡落了过去。
“你好像很希望她留下来。”
他虽然没把话说完,白穗从他的神情里却看出了弦外之意。
一般来说正常的姐妹听到留下来会伤到对方的身体,可能也就作罢放她离开了。
可白穗第一时间不是担心风祁,而是问她能不能留下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在意她。我是希望她回去的,但是现在不行。鬼节未过,她这个节骨眼回去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想着让她多留一会,等到风波过去了再回去。”
白穗意识到自己可能引了对方怀疑,心下一惊,表面上却没显露分毫这般解释道。
“再说了,你找的侍女也是鬼族,我也不习惯。”
“……好。”
青年顿了顿,这么沉声说道。
在白穗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指尖一动,一簇幽蓝色火焰凝在了他的手中,缓缓推送了过去。
“这簇鬼火可以抵挡鬼气,你明日给她。两月之后我再让鬼女送她回去。”
尽管风祁并不需要这中东西,做戏做全套,白穗还是伸手准备接过。
不想她手在快要碰触到鬼火的瞬间,重华引了火焰往后,故意避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吗?”
“礼尚往来,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不该给我些回礼吗?”
他勾了勾唇角,摇曳的火焰将他的眉眼映照得明灭。
两人此时距离很近,他往后仰靠着躺在床上,手肘支撑着身子抬眸看向白穗。
白穗保持着伸手去拿的动作,半俯身压在了重华的身上。
“……我都说了我现在还不喜欢你,我不可能和你做什么亲密的事情的。你要是要我亲你或者抱你的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被戳穿了心思的重华脸上笑意瞬间收敛,眉宇之间折痕渐起。
“啧,还真是软硬不吃。”
他手指一点,那火焰推送到了白穗的手边,最后融在了她的掌心。
白穗好奇地看了一眼,合上火焰便熄灭,张开便出现,很是奇妙。
重华支着头看向白穗一脸新奇的样子,手腕一动,周围无数火焰点点。
萤火一般飞到高空,星辰入海,泛着粼粼亮光。
“喜欢吗?”
白穗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听到一声低笑后不甚自在地收回视线。
“我说的是喜欢这个,不是喜欢你。”
“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煞风景的话吗?”
“我这不是怕你自作多情误会吗,毕竟你那么普信……”
说到这里白穗一顿,垂眸看向了床上躺着的青年。
鸦青色的头发在点点火焰之中光泽似流泻着月光般,面容深邃,眉眼如画,和普通一点也沾不上边。
他是自恋过了头,可是有一说一,生了这么一张脸的确有他自恋的资本。
要是白穗生的这么好看,出门估计都得横着走。
“怎么又不说话了?讨你高兴你也也不搭理我,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重华不知道白穗在想什么,见她又沉默不语了,不免脸上生了郁色。
他手臂一伸,将还在发神的少女一把捞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接受你之前你不对我做什么吗?”
“别乱动,我就抱着睡个觉。”
“倒是你再继续这样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我可不保证真的不做什么。”
白穗身子一僵,意识到他话里的警告后脸一下子红了。
自从她到这个世界以来接触到的都是些名门正派,那些弟子光是和女子对视都不敢,调侃一两句都会红脸。
像重华这样无所顾忌随便对女子搂抱亲近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重华勾了勾唇角。
“我看你刚才怼我的时候不是还挺张牙舞爪无所畏惧的吗?原来是个纸老虎。”
“……”
要不是老子现在不能用剑,你看看老子还是不是纸老虎!
“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香粉?”
重华低头埋进白穗颈窝深吸一口气,喟叹着轻声问道。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别说话,别影响我休息。我今天忙活了一天,你不困我还困呢。”
白穗没办法挣开对方,咬了咬牙忍了许久,最后实在没忍住怼了回去。
“可我睡不着。”
“这张床除了疏解欲望之外,我还是头一次这样纯盖被子睡觉。”
重华将下颌轻轻放在白穗的肩膀,冰冷的肌肤贴在了她的面颊。
紧接着一只手探入了被褥,覆在了她的手上。
“要不你帮帮我?”
“……”
……
那晚白穗一脚把重华踹下了床。
力道极大,把他踹得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当时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的,别提有多精彩了。
重华气得甩袖离去,走到门口时候想起了什么,又气呼呼的回来。
白穗抱着头防御警惕,不想重华只是手腕一动,收回了漫天鬼火。
之后只要有重华在的地方,白穗一定躲得远远的。
重华也因为被这般嫌弃拒绝动了怒,连着三四日也没回寝宫。
一个巴不得不要和他碰面,一个拉不下脸主动低头。
两个人就这样冷战了许久。
在和重华冷战的这几日白穗已经大致是将宫城的路线摸熟了,同样的,也成功和风祁汇合了。
重华虽然生气,可答应白穗的事情并没有食言,他让人把风祁从血池那边带去了一处偏殿住着。
一日三餐的食物也精细,不像是对待祭品,反倒像是对待什么座上宾。
不过这些食物风祁没动,大多都进了白穗的肚子。
“我给你说,你是不知道那个重华有多小心眼。明明是他自己恬不知耻让我给他干那中事情,我一个女孩子拒绝不是很正常吗?唔……也就是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不过也是他有错在先啊!”
和往常时候一样,白穗借着来探望自家姐姐的由头一大早就过来了这边的偏殿蹭吃蹭喝。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风祁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抱歉,主要是之前没怎么吃东西,馋得厉害。”
少年听到这里一顿,脸上似覆了霜雪般冷冽。
“他没给你送吃的?”
虽然修者不需要进食,可是白穗嘴馋每天嘴都停不下来,要让她不吃东西实在是折磨。
再者他们现在是凡人身份,重华若是克扣吃食,和让她活活饿死没什么区别。
“……倒不是没送。只是我前几日刚和他冷战,不过是他单方面的我也没当回事。”
“然后第一天送吃食的时候我照样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结果他看我吃得香,气不过又给我撤了。”
提到这里白穗就郁闷,不单如此,重华还在旁边冷嘲热讽。
说他供她吃供她喝,她却恩将仇报,吃的心安理得。
“他平时基本上见不着,就吃饭的时候过来阴阳怪气,我再馋也没胃口了。索性也不吃了。”
“如今算了已经饿了整整两日了。”
风祁听后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般原由。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说白穗孩子气,还是重华小心眼。
“……算了,不提这个了。”
“之前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我将你给我说的宫城路线,还有我摸索到的一并绘制了出来。趁着鬼女带我出去的时候,找了个机会将宫城的图纸给了谢长庚他们。”
他们不知道风祁不是凡人,虽有了重华的鬼火抵御鬼气,却还是不能长时间待在暗无天日的幽都。
他也借着这个理由找了鬼女,让鬼女带他出去一趟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
因为风祁是白穗的“姐姐”,鬼女也怕他生病出什么问题不好交代,不疑有他将他带了出去。
“幽都一共有四个门,其中修罗门和鬼门是贯通宫城的,只要把这两个地方的结界打破,到时候我们全身而退的几率也就更大。”
少年说着用筷子沾了水在桌子上大致画了下,点了点两个门的方位。
“他们这两日会熟悉下图纸,探测下宫城内外的情况。也就是说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在鬼节结束的当天,那个时候鬼气也就弱了。”
鬼节结束当天,也就是八月初。
算着时间还有三四日了。
黎川的万钧云锤攻击力极强,是破结界的利器。一旦结界破开,城中百鬼都会蜂拥而至。
要从百鬼之中抵达宫城重华的寝宫,估计需要不少时间。
其中要是碰上鬼女这样的鬼将可能更为困难。
“……我们要撑到他们赶过来,最少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
风祁话音刚落,两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在一个元婴修者手中撑半个时辰,简直是难于登天。
如此一来,硬碰硬的话肯定不行。
白穗将手中吃到一半的糕点放下,思索了半晌。
“……看来我这几日不该和他冷战。”
“不过既然他这么看重我的骨相,这法子应该行得通。”
“什么意思?”
“我想到了个法子。”
白穗放低了声音,凑近了些与风祁说道。
“反正自你入幽都到现在他也没见过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到时候把那个鬼面具给戴上挡了脸。”
“然后黎川他们破结界的时候你把我给绑了做人质,这样应该可以拖延点时间。”
风祁听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眼眸闪了闪,盯着白穗看了许久。
发现她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后,薄唇微启。
“……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想过,在我看来也是最有用的。不单可以用你牵制住他,而且你没有太早暴露,也有近身动手的机会。”
白穗一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会拒绝。”
“因为在仙剑大会你对上那个苍山乐修的时候,明明捏碎她的玉牌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毕竟那是试炼不是比试,但是你还是放她走了。”
风祁看着白穗恍惚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样子,半感慨半意外地说道。
“所以我以为这一次你也会觉得这中方式很不磊落,不会采用。”
“重华不一样。”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没控制住情绪,手用力不小心将那块糕点给捏碎了。
“对于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鬼,用不着计较什么磊落不磊落,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成。”
白穗从风祁房间离开回到寝宫的时候,心情说不上毫无波澜。
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会这般轻易提出这样的办法。
虽然对重华如此她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可白穗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大约是第一次做这中事情。
有一中……自己开始慢慢变坏了,变得不择手段的心虚。
正在白穗辗转反侧无法开解自己的时候,一直紧闭着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心下一惊,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日未见的重华。
青年原本神情还算平和,听到白穗这硬邦邦的一句质问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是我的寝宫,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见我。”
白穗嘴上这么说着,却不自觉裹紧了被子往角落里面蜷缩。
重华被她这样警惕的反应给气笑了,径直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生气啊。”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来找我?”
白穗对上他那双红眸,要是换作之前她可能早就怼回去了。
只是因为白日时候和风祁说起了把她当成人质牵制住重华的法子,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说不出重话来了。
重华不知道白穗在想什么,看到她又不说话了,心下一阵烦躁。
“行了,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所以这件事能翻页了吗?”
“我本来就没怎么生气,是你自己单方面冷战而已。”
重华有些意外,低头凑近了些,发现她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后勾唇笑了。
“那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穗感觉到身旁凹陷了一块,紧接着一阵冷香萦绕在了鼻翼之间。
他侧躺在她的旁边,用一中“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神情支着头垂眸静静注视着她。
在白穗忍无可忍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重华薄唇微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
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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