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何如此气恼?
温雪不太明白,师母与聂小师妹在?一起有何不妥吗?
他看见师父阴沉着脸,挑帘离开了汤池房,师父忽然朝他的窥探扫了过来,他惊的慌忙收回视线,猛地睁开了眼。
僵站在?殿外,他心险些不跳了,师父发现他在?窥探了吗?师父知道?他……看到师母了吗?
他站在?回廊下,握紧佩剑内心像搅成了线团一样乱,这?一刻的心虚和罪恶感令他厌恶起自己,一遍遍问自己,温雪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窥视师母,这?就?是你现在?干的事。
他转过了身,走下回廊,面向夜空中的红色霞光,他不该如此,他不能?再如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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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池房中,乔纱看着谢明君离开,才转过身看向被她挡住的小聂,幸好这?汤池之中热气袅袅,看不太清,不然此时此刻小聂这?平坦的身板,这?具已经彻底变成男子的身体,一下子就?露陷了。
小聂半点没?有遮掩的意思,又?在?水中缠上?了她的手。
水气之中,他的眉眼似乎也有些变化,多了几分英气和妖气,令那张“聂小姐”的脸,变的雌雄莫辩的漂亮。
虽说他这?具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没?想?到出奇的好用。
“穿好衣服。”乔纱抬了抬手,驱动修为?,池子外散落的衣服便落入了她手中。
好用,这?隔空取物的术法真好用。
她得了小聂的元阳之后,不知为?何竟与身体里的鲛人丹“融会贯通”一般,可?以轻易的将它?运行在?身体里,她试着运行了一周,突然之间就?升级了。
她始料未及,体验到了第一次修仙的升级,从结丹期,直接步入了元婴期。
虽然她也不太懂元婴期与结丹期有什么不同,但到底是升级了,她像是打通了关卡一般,突然之间许多法术和修行的技能?,自然而?然的领悟了。
就?像这?隔空取物。
她也不太懂究竟是小聂的元阳助她升级的,还是体内的这?颗鲛人丹。
101与她分析道?:“或许是元阳加上?鲛人丹,才有这?样大的效用,不然单靠元阳,怎么也不会直接
突破结丹期,步入元婴期。您之后可?以再试试将鲛人丹在?体内运行,或许有助您修行,按理说您该将鲛人丹汇入丹田之中,这?样对修行最有益。”
乔纱没?听它?的建议,她对修行没?有太大执念,修行苦闷,还不如多双修几次,多来点元阳,既快乐又?便捷,况且这?鲛人丹是晓碧尘的,她还是要还给他,要是纳入丹田,她怕自己这?半吊子修仙吐不出来。
101:“……您是正派女主,怎能?有这?种反派女配的想?法?双修是名门正派最不齿的修行方式。”
乔纱从汤池中起身走了出来,问它?:你觉得我在?意吗?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耳熟,令101想?起刚绑定她时,她也是这?样问,她确实什么也不在?意。
衣服竟已干的差不多了,之前?扔出来的时候还是湿淋淋的。
乔纱没?留意到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吗?
“……是很久。”101很难和她说清具体时间,但已是快要凌晨了。
“好生无情。”小聂趴在?汤池边看着她,他的视力?似乎又?恢复了一些,他用女子的声音轻轻嗔她:“方才哄着我什么都给了你,如今你夫君一来就?要撇下我吗?师父。”
这?么会娇嗔。
乔纱理好衣服,回过身来伸手将他湿漉漉的黑发挽到了耳后,低低说:“可?不是我哄的你,谁叫你自己守不住元阳呢。”
她的手指温温软软,撩拨过他的耳垂,令他又?痒痒了起来,心里有几分无奈,他怎知她这?个看起来端庄矜持的女人,如此勾人,任他心里明白不能?泄了元阳,可?她哼哼起来,他魂儿都散了,哪里忍得住。
“没?出息。”她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低低笑他。
他伸手抓住她要离开的手,将她往脸前?拉了拉,几乎是脸对脸,唇贴唇的望她,这?次用了男人的声音,游丝一般道?:“还不是因为?心里太喜爱你了?”
乔纱望着他,抿嘴笑了,朝他眉眼间轻轻吹了吹,“是太喜爱我的血吧。”
这?些谎言情话,她说过千百遍了,真假她还分不出来吗?
她将手抽了出去,“快穿好衣服。”转身先朝门外走了出去。
小聂在?池子边,握了
握自己空的手掌,掌心里还有她滑腻的触感,香甜的气息,她却走的潇洒极了,像鱼一样抓不住。
虽说他的话里有几分假,他确实为?了她的血才跟着她,可?却也有几分真的。
若非真喜爱她,怎会忍下没?将鲛人丹度入她的丹田?又?怎会忍不住元阳?
她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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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纱挑开帘子,瞧见负手站在?空无一人大殿中的谢明君,那背影落寞极了。
他转过身来看住了她,紧蹙的眉头,阴沉的脸色,第一句对她说:“从今日起,你不得与小聂同住同眠,交往过密,更不许与他同浴。”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那等他知道?,她与小聂方才做了什么,他还不得气疯掉?
乔纱却装作不懂:“为?何?”
她这?两个字愈发激怒了谢明君,他看着她,脸阴沉的要下雨,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一字字问她:“你不知他是何身份?你问我为?何?你认为?你与邪魔同浴没?有丝毫问题吗?”
这?倒是她第一次见谢明君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她能?看出方才他在?外面内心做了多么激烈的挣扎、猜想?,想?她与小聂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被邪魔附体只是你与明远的猜想?,如今又?并未验证她就?是邪魔。”乔纱摆出大善人的姿态,与他说:“她或许只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我与一个小姑娘同眠同浴有什么问题?”
“若他真是邪魔呢?”谢明君第一次与她这?样生气,“最后你发现他真是邪魔,你已与他同眠同浴,你又?要如何自处?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名节算什么东西,不就?是男人占有欲下的强行管制?
“如果他真是邪魔,或许正如了夫君的愿?”乔纱抬起头看他,温温柔柔说:“牺牲我一人,以身饲魔,看管他,控制他,引诱他的另一缕元神过来,助夫君除魔卫道?,拯救苍生。”
这?不正是谢明君的打算吗?不然他怎会一再容忍小聂留下来,还住在?他隔壁?
果然谢明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明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太荒谬了,她的每个字都如此荒谬,“我谢明君
便是再无能?,也绝不会让妻子去以身饲魔。”这?样的话听起来便是一种侮辱。
“是吗?”乔纱挑了挑眉,多希望将这?句话录下来,他日谢明君让她做诱饵的时候,她重复播放一百遍,“夫君既怀疑他是邪魔,却又?留下他,难道?不是有什么打算吗?不然夫君早杀了他吧。”
谢明君被她堵的仿佛喉咙里吞了根针,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忽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留下小聂,确实是为?引出来魔尊的另一缕元神,不然他早就?将他杀了。
可?他一再提醒了乔纱离小聂远一点,他从未想?过让乔纱去“以身饲魔”,牵住小聂。
乔纱是误会他的用意了吗?
他张口想?要与她解释,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师公别怪责师父,都是我的错。”小聂站在?帘子旁,闭着眼,皱着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都是我不好,什么也看不见,才劳累师父陪我来这?里,师公要怪要罚,就?怪我罚我吧。”
他那股火气便更旺了,这?个邪魔摆出这?副模样,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吗?
“温雪。”他扬声叫了候在?殿外的温雪。
温雪提剑进来,拱手应声。
他冷声吩咐:“将他带去弟子房,从今日起他搬去弟子房,由你看管。”
温雪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师母,这?不是师母的弟子吗?那师母同意吗?
乔纱却没?有丝毫恼怒之意,手指梳拢着披在?肩上?的黑发,慢慢道?:“去吧小聂,如今我们寄人篱下在?仙门之中,由不得自己,说不定哪一日连师父也被赶去弟子房中了。”
谢明君被她气的心头一涌一涌,她这?话说的,仿佛他与她并非风雨同舟的夫妻,她只是他养的一个弟子,一只金丝雀而?已。
寄人篱下四个字令他心寒,这?些年他将仙门交给她,教导她成为?无可?指摘的仙门师母,难道?她不明白吗?难道?她一直觉得与他在?一起是寄人篱下吗?
“师父。”温雪却开了口,他垂着眼,拱手道?:“小聂师妹是师母的第一个弟子,若是您贸然将她赶去弟子房,恐怕让人胡乱猜测您和师母,不
如暂且让她住在?宁玉师妹的院子中?”
谢明君冷飕飕的看向了他,他在?替小聂求情?为?了乔纱替她的弟子求情吗?
“温雪师兄不必替我求情了。”小聂幽幽怨怨的开口道?:“师父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的命是师父救的,我怎忍心叫师父为?难?”
他面朝向乔纱,好一副为?爱牺牲的凄楚模样。
乔纱看的想?笑,堂堂魔尊,茶的很。
她现在?有点理解昏君了,昏君难道?看不出白莲花绿茶的小手段吗?当然看得出,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为?了讨她欢心,伏小做低,扮可?怜耍小心眼,多么可?爱。
101快被她答应送走小聂搞昏头了,却看见温雪的好感度幽幽变成了百分之五十。
这?、又?是戳中了温雪的哪个点?
当然是保护欲啦。
乔纱可?太明白男孩子的保护欲,谢明君对她越不好,就?越会让对她有好感的温雪觉得:师父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她?
送走小聂,最好让全门派全天下知道?,谢明君对原主有多么的不好,干嘛要配合他演出夫妻恩爱,他是好男人的戏。
乔纱没?有给谢明君一点脸面,在?温雪送走小聂之后,她干脆搬出了海棠苑,搬到了隔壁的翠苑中住。
她搬的动静不小,很快门派里就?传开了,她与谢明君吵架,搬离了海棠苑。
众人虽不知到底因何闹到这?般地步,却皆是吃惊的,因为?门派中谁不知师母温良贤淑,对圣师千依百顺,无不顺从,能?令她气怒到搬离海棠苑,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上?上?下下都在?猜,谢圣师到底做了什么,惹恼了谢夫人?
这?其?中有两名弟子一夜没?能?安心,一个是知情的温雪,他一面觉得师父对师母太过严苛冷漠了,一面又?忍不住担心师母。
一个是晓碧尘,他被从禁闭洞窟中放出,被准许回房去疗伤,之后听说师母和师父吵架,一直在?惴惴不安的自责,几乎断定了,师母和师父争吵,一定是因为?他的事。
他一晚上?没?有睡觉。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谢明君。
他没?有阻拦乔纱搬离海棠苑,因为?他想?让乔纱知道?,唯
有小聂这?件事上?,他绝不能?纵容她。
她的“以身饲魔”确实激恼了他。
他也知道?乔纱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她嫁给他之后,尤其?是她父亲过世之后,她格外依赖他,即便是他出门在?外,或是闭关,她也日日要传音与他通话。
她像个小姑娘一般,打雷也怕,下雨也怕。
她总会在?下雨的夜里难得撒娇的找他要怀抱,说她母亲在?下雨的时候去了,她父亲也在?下雨的时候离开了她,她怕他也会在?这?样大雨的夜里不见了。
傻话。
谢明君站在?没?有亮灯的厢房里,忽然发现最近这?些日子,他似乎总是会想?起从前?的乔纱。
那些从前?他没?留意过,现在?想?起来,心中酸酸楚楚觉得她可?怜又?可?爱的时候。
那时候她总是很需要他,离不开他。
现在?……
他心绪乱了起来,盘膝坐在?了榻上?,入定调理思绪,可?他一闭眼,眼前?便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池中,光洁的乔纱挡在?小聂身前?的画面。
乔纱与小聂都未着寸缕,他进去时能?隐约看见小聂搂抱着她的手……
他紧闭着双眼,想?将这?些混乱的思绪压下去,可?那些画面竟又?变成了她坐在?小聂的怀里,低头亲吻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耳垂……
他猛地睁开了眼,昏暗寂静的房间里他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心口聚着一团浊气令他喉头涌出一口腥甜,他险些将那口腥甜吐出来。
立刻运气压了下去,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
他慌忙起身走到妆奁前?,俯身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方才他险些入定进了魔障。
他盯着镜子里的双眼,心惊不已,魔障是心魔的因,他竟然生出了魔障。
心口那团浊气仍然聚拢着,这?是因为?他近来真的动了怒意和杀意吗?
他本已得道?,不该有爱欲、恨欲,更不该有怒意和杀意,若这?样他与邪魔又?有什么分别?
他伸手将那面镜子“啪”一声扣在?了桌面上?,寂静的夜色里,他一张脸苍白如纸,等到将魔尊的事解决,他要再次闭
关,断了自己生起的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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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翠苑之中,乔纱却睡得舒舒服服,她不喜欢修仙者的打坐入定,她直接到头就?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是被体内的那股凉意惊扰醒的,鲛人丹在?她体内动了起来。
她睁开眼,刚想?运气调理一下,却见一道?人影在?她的门外鬼鬼祟祟,她这?院子没?有守门的,如今只住了她一人。
“谁在?外面?”她扬声问了一句,那道?身影吓得一颤,似乎想?跑,又?僵站在?了门口,手足无措的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是我,师母。”一道?低低的声音传进来,“晓碧尘。”
哦?这?么快就?找来了。
乔纱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门前?将门拉了开。
晓碧尘低垂着头站在?门外,他看见了师母的脚尖,藏着白色的纱裙之下,风轻轻吹动,她尖尖的脚尖露了出来,那样白,指甲盖圆圆润润泛出粉红色,贝母一般漂亮。
“这?莲花是你放的?”师母的声音传过来。
他慌忙抬起头,对上?了师母的视线,她似乎刚睡醒,穿着薄纱衣披着黑长的发,脂粉未施,却比昨夜更美了一般,像渐渐露出锋芒的珍珠。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卧房门外放着的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盛放的紫莲。
他忙摇头,“并非弟子所放,弟子、弟子来之前?就?有。”他又?将手里的东西藏的更深一些,怕被她看见。
乔纱却看见一片紫色的花瓣从他背后的衣袍上?飘落而?下,掉在?了他的脚边。
莲花瓣。
“你藏了什么?”乔纱明知故问,朝他伸出手:“为?何不给师母看看?”
晓碧尘赧颜又?羞愧,“没?什么,是些不太好的东西。”
“拿出来。”乔纱又?递了递手掌,“若是不拿,我可?要生气了。”
晓碧尘的脸也红了,低垂着头,到底是将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四支紫莲,只是比起花瓶中的那几支,这?些还没?有完全开,且被他手握着一路过来,显得十分寒酸。
他瞧见花瓶里那几支莲花时,就?想?将自己的莲收回去扔了,他连心意也没?有旁人来的雅致。
他双手握着轻轻放在
?了乔纱的手掌中,却没?松手:“这?些不好,改日我再摘些新鲜的来。”说完便想?收走。
却被乔纱握住了花|梗,她的手指就?握在?他小拇指的旁边,有些凉。
他火燎一般收回了手。
“这?些便很好。”她轻轻笑着对他说。
他抬头望她,她握着那几支莲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唇离莲花那样近,他不知为?何脸更热了,仿佛不是在?嗅莲花,而?是在?嗅他,他甚至能?想?起昨晚师母贴在?唇边的香气。
他被自己龌龊的想?法惊到了,懊恼的垂下眼,不敢再去看师母,“师母不嫌弃就?好。”
师母弯腰将门外放着的白瓷花瓶紫莲也抱了起来,她的纱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细细的手腕,和白皙的胸||襟。
他喉结动了一下,忙侧了侧眼睛,不敢看,却闻到她比莲花还好闻的香气。
“你们的心意我怎会嫌弃。”她抱着莲进了房中,将莲放在?桌子上?,又?回头看他,“进了啊。”
晓碧尘站在?门口,却没?有迈进去,“我采莲弄脏了鞋子,不好弄脏师母的厢房。”
她笑了笑,站在?桌旁说:“这?里本来就?还没?打扫,进来吧,帮我把那个水坛抱过来。”她指了指房间角落里。
那里放着一个养育用的白瓷小水盆。
晓碧尘应了一声,这?才抬起脚跨进了师母的卧房中,他眼睛不敢乱瞟,径直去抱了小水盆,发现许多落灰,便帮师母抱到外面洗的干干净净,盛了半盆的水又?抱进来,放在?了桌面上?。
师母就?坐在?桌边托着腮笑看他来来去去,等他放稳了才点了点她跟前?的椅子说:“坐下吧。”
他原怕自己的衣服脏,弄脏椅子,但看见椅子上?许多的落灰,便坐下了,又?扫了一眼房间,发现这?个并没?有打扫过,只有那张床榻是干净的。
一时之间他说不出的内疚,若非因为?他,师母也不会连夜搬出来,住在?没?打扫的房间,她是那样干净的人。
她握着小剪刀“咔”的一声将莲花的花径全部剪断,托着没?完全开的莲花,轻轻放进了盛着水的白瓷盆里。
她的手指细细长长,沾了水,穿过紫色的莲
花,愈发显得娇嫩。
晓碧尘鼓起勇气说:“若是师母不嫌弃,弟子帮您打扫。”
她抿嘴笑了,没?看他,笑颜映在?水面上?出奇的动人,“你愿意来看我,帮我打扫,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他耳朵也热起来,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水中的师母、水中师母的手指,一时竟忘了他来的目的。
101看见他的好感度,在?他的目光下从百分之十五,涨到了百分之二十。
宿主真擅长引诱人……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送莲花?”还是乔纱先问了他。
他这?才想?起来,忙起身道?:“不,还有谢谢师母昨夜……”他念起昨夜,忍不住低了声音:“多谢昨夜师母救我。”
若非师母只怕他已被所有人发现妖身,轻则赶出师门,重则剔除妖骨。
她轻轻“恩”了一声,又?问:“还有呢?”
他站在?那里,竟像是被师母看穿了,他确实还为?了别的事,只是他难以开口。
师母就?耐心的等着,将所有莲花剪好了,转身去妆奁前?抓了一把什么过来,“叮叮当当”的全丢在?了水盆中。
是珍珠,是一粒粒拇指大小的珍珠。
她丢在?水中做装饰物来陪衬他那几支寒酸的莲花。
他握了握缠裹着厚厚纱布的手臂,到底是没?有开口,他怎么好意思开口麻烦师母?
从昨夜师母取走鲛人丹救他之后,他感激不尽,可?他发现若是没?有鲛人丹,他身上?的伤口无法愈合,连血也止不住。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拿回鲛人丹,就?势必会变成母亲那样的鲛人妖,他在?之前?一直心存侥幸,也许他没?有遗传母亲的妖骨,他是个正常的人类,只是身体里多了一点妖血,只要他勤加修炼,就?可?以用法术控制妖血,永远也不会被发现。
可?昨夜,让他彻底明白,他彻彻底底遗传了母亲,他就?是妖。
鲛人会在?十六岁时成年,成年后会经历七到十五天,漫长的成熟期,在?这?个期间脱掉鱼尾,化成双脚,之后才能?变回人身,但每年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褪鱼尾”。
他曾见过母亲“褪鱼尾”的样子,那个期间她异常敏感,像个
繁衍期的兽一般,不停的产卵,直掉过了十五天褪去旧鱼尾,长出新鱼尾,她才会恢复正常。
他的金主父亲会在?这?个期间,将母亲关在?巨大的琉璃缸中,供人观赏着母亲的痛苦、产卵、褪鱼尾。
这?是他一辈子的噩梦,他绝不想?自己经历,他宁愿流尽血死去。
他握紧手臂,原打算求师母将鲛人丹渡回他的身体,让他的伤口愈合后,再取走……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太厚颜无耻了,师母已经救了他一次,他怎好再得寸进尺的麻烦她。
“没?有什么,只是想?来看看师母。”他低着头,将那些话全咽回去。
“是吗?”乔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她不信他只是来感谢的,因为?她记得原文里,晓碧尘将鲛人丹给了宁玉恢复修为?之后,他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好像是宁玉怎么着替他医治的?
“渡修为?,宿主。”101提醒她:“原文里,宁玉不忍心他一再为?自己付出,所以每晚替他渡修为?,硬是用自己的修为?治好了他的伤口。”
哦,他是想?让她渡修为?吗?
“应该是。”101想?了想?又?说:“他应该不会是来要回鲛人丹的,因为?原文里他就?不想?要回鲛人丹,不想?做妖,一旦鲛人丹回到他体内,他需要经过十五天的成熟期,褪掉鱼尾才能?恢复正常,有些人鱼甚至会出现产卵的现象,他从来看着母亲这?么经历,我想?他应该不会想?要这?样。”
哇偶?还会产卵?没?有交||配就?自己产卵吗?鲛人是什么奇妙的物种。
乔纱的生物知识被刷新了。
“我替师母打扫房间。”他没?再说别的,转身要出门去打水来。
“晓碧尘。”乔纱忽然叫住了他,问他:“你的伤好了吗?”
他捂住了手臂,轻轻“恩”了一声。
手臂却被师母拉了起来,师母利落的掀开他的衣袖,他忙要盖下,却已经是晚了,他手臂上?缠裹着的纱布被血湿透了。
“你倒是敢骗师母。”乔纱松开了他的手臂,“你的伤口是不是离开鲛人丹就?好不了?”
他惊讶的看她:“师母怎会知道??”
当然是有原剧情了。
乔
纱笑了笑,“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要渡修为?吗?她已是元婴,那么点修为?也无妨。
晓碧尘神色难定,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低下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师母能?像昨晚一样,将鲛人丹渡回我体内,等我运行一周恢复伤口,再……取走吗?”
乔纱惊讶的站在?那里,原来他想?要这?样吗?原文里不是这?样的啊。
她这?一停顿,晓碧尘便慌了,忙说:“是我得寸进尺了,师母不必理会我。”
说完低头跑了出去。
乔纱想?叫住他,院门外温雪却走了进来,他撞上?面红耳赤的晓碧尘,愣了一下。
“晓师弟怎么在?此?”温雪惊讶的看他,又?看向站在?门口,未曾梳洗的师母。
不等晓碧尘答话,师母便先问了他:“温雪,你可?是有事?”
温雪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酸,“是师母,您刚睡醒吗?”
她倚在?门口,声音轻轻的“恩”了一声。
那副姿态又?媚又?风雅。
“是来拿回你的白瓷花瓶吗?”她又?问他。
他一愣,随后耳朵有些发热,师母知道?白瓷花瓶和莲花是他放的吗?
“不,师母,那是送给您摆放的。”温雪看见她放在?房间里的白瓷花瓶,又?有些开心起来,师母是喜欢的吧,她放了进去。
“我来,是因为?剑术考核上?,有几名师弟和师妹为?了小聂师妹打了起来。”温雪说:“恐怕师父要责罚小聂师妹。”
乔纱眉头一动,行啊魔尊,走哪儿哪儿一片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稍微晚了点,但很多!差点八千了!
这么努力的我,能不能求大家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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