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寝殿内,该亚紧张的跪在床幔内,这张床真软真香,乳白色的鹅绒被被他跪的陷下去,柔软的包裹住他的膝盖,玫瑰蕾丝坠在床的四周,将月光筛的朦朦胧胧。


    像在梦里的云朵上一样。


    这是公主殿下的床,他做梦也不敢想他能触碰公主的床……


    “你在害怕吗?”一直温热的手从身后绕过来,轻轻抬起了他低垂着的脸,公主软绵绵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他颤抖了一下,光着的背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公主睡裙上的花边,和她的体温与柔软。


    他想摇摇头,告诉公主他不是害怕,他是紧张、是惶恐,他害怕弄脏公主的床。


    可他的尾巴比他的嘴巴快多了,在公主贴住他的一瞬间,难以自控的翘了起来,摆动着蹭在公主的身上。


    公主笑了起来,趴在他的背上握住了那条晃动的尾巴,捋着蓬松的白色毛毛,捋到尾巴尖。


    他被刺激的哆嗦了一下,有些跪不住的双手撑住了床头的架子,咬紧了嘴巴不发出声音。


    公主却握着尾巴尖,在他的脖子上扫了扫,扫的他又麻又痒,脖子也跟着烫起来。


    “怕什么?”乔纱瞧着他绯红的脸,紧紧抿着的嘴,用尾巴尖从他的脖子扫到他的脸颊,逗他说:“我们魔人族不吃小奴隶。”


    他蜷缩了一下,整个背都在细微的颤抖,那双垂着的卷长睫毛与喉结一起颤动了一下,涩涩的开口说:“我不怕……我只是、只是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


    他脑子懵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忙又说:“不,我的意思是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讨好您,让您开心一些。”


    公主对他太好了,因为太好了,所以他惶恐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怎么让公主开心,报答她。


    乔纱望着他静静的侧脸,他像是很懊恼的皱起了眉,她的心像是被小尾巴扫过一样,收紧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睡过这样软的床。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好”的对待过。


    她这样对他,就叫好了吗?


    只是没有打他,骂他,准许他上床来陪她。


    他可怜的乔纱心软,从他背上挪开,钻过他撑着的手臂,躺在了他的眼底下。


    他忙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脑袋,怕她撞在床头的架子上。


    “该亚,我对你好吗?”她望着他幽绿的眼睛,问他。


    该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望着她,眼神化成了细细的流水,流淌在她身边:“当然,您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他的公主躺在他的掌心里,红色的发流淌在他的身底下,她那么美丽,用娇柔的声音和他说:“那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奴隶吗?”


    他愣在了那里,心漏跳了几下,他当然知道情人奴隶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怎么配做她的情|人奴隶?


    他只有在夜里才会变得干净一些,天一亮,他又会重新腐烂,变回那个又脏又丑的奴隶。


    他望着她,那么心动,又那么难过的开口,想告诉她,他不配,刚张开口,说了个“我……”字。


    就被她捂住了嘴。


    她热热的掌心,捂在他的嘴巴上,一双星星似得眼看着他说:“奴隶只可以回答:遵命主人。或者低头亲吻主人的每根手指。”


    该亚在她的掌心里望着她,只是望着她,就抑制不住心动到失神。


    她手掌开口,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巴上,命令:“张开嘴巴。”


    他下意识的听令,刚刚松开紧抿着的嘴唇,她的手指就撬开他的嘴伸了进来。(审核员好,这里连接吻也没有)


    “你该说什么?”她的手指压在他的舌头上,问他。


    他被一根根手指塞的合不拢嘴巴,舌尖发麻,喉咙收紧的想说话,却只发出呜咽一般的含糊声。


    那声音令他羞耻的脸红,喉咙一下下吞咽。


    她的手指全被他打湿了,他又红又烫,又潮湿。


    她将手指收回来,湿漉漉的蹭在他的肩膀上,又问他:“该说什么?”


    他像只失神的小猫,眼眶发红的颤巍巍说:“说遵命主人……”


    “错了。”她将手指抓进毛茸茸的大尾巴里,一下一下抚摸着说:“该低头亲吻我。”


    他被抚摸的颤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她的命令,她的模样……


    他颤抖着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唇,她又捂住了他的嘴说:“不是这里。”


    她托着他的脸往下往下,放下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松开了他,不说话,只用双眼望着他。


    他像是掉进了醇美的玫瑰酒里,什么也化没了……——


    寂静的卧室里。


    睡在床上的狄安娜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又闻到了这股熟悉的味道,这一次如此的浓郁,浓郁到像是风将这股气味吹满了整个夜色里。


    她坐了起来,翻身下床,顺着那气味推开了窗户。


    夜风吹进来,那股气味果然是从外面飘进来的,为什么会如此浓郁?从哪里飘来?


    从乔纱公主的寝殿?那岂不是整个白金宫殿都飘散着这种味道?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如此的浓郁猛烈?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那个半兽人奴隶散发的?他到底……是谁?


    狄安娜越来越多问题出现,她翻身跳出了窗户,刚想再去乔纱公主的寝殿看看,却发现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窗户跳了出来。


    她忙蹲下身体,就看见那道影子,闪身跃过花墙,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那个人是人皇李诺?


    狄安娜隐约记得,和她一同住在这栋待客大殿的只有人皇李诺,和兽人族的黑奇。


    看那个背影像是李诺。


    李诺要去哪里?他也闻到了这股气味吗?


    不可能啊,这股气味应该只有进过神殿的人才闻得出,李诺也进过神殿吗?


    狄安娜不清楚这个人皇的来历,在夜色里悄悄的跟了上去,却发现他不是朝着乔纱公主的寝殿而去,他去的方向是黑塔的方向。


    他想干什么?


    狄安娜隐住身形,跟的紧了一点,一直跟到黑塔外。


    李诺停了下来,躲在灌木丛中。


    因为黑塔外突然多了很多魔人族的守卫,塞西尔和莱斯居然也在。


    塞西尔似乎还穿着寝衣,与莱斯急匆匆的赶过来,命令增加守卫,将黑塔围好了,两个人在一层层的守卫之中,打开了黑塔,进入了黑塔。


    狄安娜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黑塔,黑塔的顶端一闪一闪的亮着黑色的光,那光融在黑夜里,很难察觉。


    是黑塔里那颗封禁的蛋又出现了异动吗?为何会出现异动?


    狄安娜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人皇,他也在窥视着黑塔一闪一闪的光,难道人皇来到白金宫殿并不是为了乔纱公主?而是为了黑塔里的蛋?


    很快,李诺就在黑夜里离开。


    狄安娜一路跟随他离开,在他的寝室外听到,他似乎用传音术在偷偷和谁说话。


    说的是:是时候动手了——


    乔纱是被吵醒的。


    外面许多的脚步声,和议论纷纷声吵醒了她。


    她不高兴的睁开眼,看向窗户外。


    不等她问,101的声音就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宿主,不知道为什么剧情提前了。”


    什么剧情?


    乔纱翻身坐了起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和她一起睡的该亚不见了。


    她透过蕾丝床幔隐隐约约看见寝殿角落里,一个背影正在那里喂着两只嗷嗷待哺的小秃头孔雀龙。


    是该亚。


    她挑开床幔,该亚盘膝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两只丑兮兮的小孔雀龙,正在用殷红的果子喂它们,嘴里不停低低的发出:“嘘,别把主人吵醒……”


    101的声音响在耳朵里,“[黑塔异动,其他种族混入白金宫殿,冲入黑塔抢夺里面的珍宝。]原本这个情节还要再后面一点,也是这次的黑塔抢夺,引发了魔人族和其他种族的战争,人皇李诺会在这个时候带兵帮了魔人族,将那些攻打魔人族的种族暂时击退了回去。”


    “但是不知道为何昨晚黑塔就异动了。”101说:“混在宾客中的其他种族昨夜就动了手,情节不但提前了,还改变了一些。”


    因为黑塔异动太早,这些种族闯入黑塔,但他们的兵马还没来得及抵达魔人族边界外,所以暂时还没有发动战争。


    只是在白金宫殿发生了抢夺。


    而那些种族虽然伤了莱斯闯入了黑塔,却被赶过来的人皇协助塞西尔,全部抓了住。


    没让他们闯入黑塔内部。


    101将这些情况告知乔纱,可他却不知道,黑塔为什么提前异动?之前那次异动是因为女主狄安娜闯入了黑塔,引发的异动。


    可这次,似乎没有狄安娜的剧情,狄安娜压根没出现在黑塔范围内。


    乔纱听完,对什么黑塔剧情不太感兴趣,既然她这个女配剧本里压根没说黑塔里是什么,就说明黑塔里面的珍宝跟她这个女配关系不大。


    估计是女主和男主,以及男二人皇的剧情。


    她不管他们的事。


    “该亚。”她叫了一声他。


    角落里的该亚惊的一抖,扭过了头来,一双幽绿的眼睛望着她,耳朵先红了,“您醒了,是我吵醒了您吗?”


    他又忙低下了脸去,怕她看到自己的脸,“您别看我,我现在不好看了。”


    他的脸又重新腐烂了,现在他又脏又丑。


    乔纱光着脚下床,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他的跟前,唇角眉梢全是逗弄他的笑意:“你害羞什么,昨晚你让我很满意,我不会嫌弃你的。”


    她伸手拨了拨他粉红粉红的耳朵,刚一碰上,他原本消失的尾巴就冒了出来,娇滴滴的在她眼前晃啊晃。


    他的耳朵就更红了,像是无法隐藏住自己的心思,羞耻的抓住了自己不听话的尾巴。


    “对不起,昨夜我……我弄脏了您的睡裙。”他更不敢看她,脑子里全是昨夜失去理智的自己,他昨夜真糟糕,不但弄脏了公主的睡裙,还哭了,泪水和汗水全弄脏了公主。(审核员好,这里只是弄脏了她的裙子)


    可是,他昨晚……太快乐,也太难过了。


    “我不是也弄脏了你的尾巴吗?”乔纱火上浇油的逗他,果然看到他快要烧起来的耳朵,还有那条被紧紧抓着还一摆一摆,扫着地面的白色大尾巴。


    “我、我……”他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乔纱蹲下身去看他的脸,果然那张脸又变的溃烂,肉芽看着就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多睡会儿?”乔纱不忍心的将他的头发挽到耳后,怕黏在他脸上的伤口上,“是被痛醒了吗?”这脸重新溃烂一定会很痛。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您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这点痛,我只是怕伤口会弄脏您的床。”


    乔纱轻轻叹气,她小心翼翼捧住他的脸,“我可怜的小奴隶,我准许你弄脏我的床,和我。”


    他的脸红透了,望着她多么想像昨夜一样亲吻她,从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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