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设局7
客栈房间内,风隐尘与祈珩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檀气息,香烟的味道在两人之间缓缓飘荡。
风隐尘静静地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某个难以捉摸的问题。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佩戴那对耳坠,只有耳洞在耳边若隐若现,透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祈珩则静静地坐在对面,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风隐尘内心的一切。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风隐尘身上,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自己的眼中。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而紧张,风隐尘似乎感觉到了祈珩的目光,但他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安慰。
祈珩看着风隐尘这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要靠近风隐尘,感受他的温度和气息,但又怕惊扰了他的思绪,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彼此之间的沉默如同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香烟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仿佛成为了他们情感的纽带,将他们的心灵紧密相连。
最终,风隐尘抬起头,看向祈珩,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困惑也有期待。
祈珩也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风隐尘的手,仿佛要将他的温暖传递给对方。
他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低眸,不敢直视对方炙热的目光,“陛下,如果没事,臣先告退了。”
“师父,白絮能劝回余飞度吗?”祈珩感觉到师父在躲着自己,找了个借口将人暂时留下。
“嗯。”风隐尘点点头,抬手将桌上的香掐灭,指尖残留一些香屑,“她很会哄骗人,余飞度太年轻,很容易上她的当。”
“师父很了解她?”祈珩有些吃醋,白絮比他认识师父的时间更长,他怕师父喜欢的是白絮,不是他。
风隐尘抬起头,看向祈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不算,认识久了,有一定了解。”
“神明A这人谎话中夹杂真话,喜欢扮演好人。”他侃侃而谈,语气带着笃定,仿佛真的很了解白絮一般。
祈珩听见这话心中更加五味杂陈,醋坛子快要打翻了,酸溜溜的附和道:“师父可真了解她,那师父了解我吗?”
风隐尘看着祈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嗯,陛下英勇非凡,就是太小孩子脾气……”
“哪有……”明明是师父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
祈珩小声嘟囔着,端正起身子,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疑问,表面风平浪静,右手却紧紧的攥着,“师父,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白絮?”
“……”风隐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她还不配,谎话连篇。”
他听了师父的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好,师父。”
风隐尘看着他,眼神耐人寻味,明明知道自己徒弟对自己什么心思,还装作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挺恶心的。
祈珩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仿佛刚才的询问只是他一时的冲动。他轻轻地放下紧握的手,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然而,风隐尘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祈珩对自己的感情,但他并不想轻易地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
他深知,作为师父,他应该给予徒弟正确的引导,而不是让他陷入情感的漩涡。
“祈珩,”风隐尘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需要去经历和学习。感情的事,不要急于求成。”
祈珩听了师父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师父的话是出于关心,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抬头望向风隐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愿意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风隐尘叹了口气,祈珩还是不懂,不对,是他自己不懂,他绝不能……不能这么做。
“陛下,我们是没有好下场的。”
祈珩想说话,但被他打断,他将桌上的香檀放在地上,指尖凝聚灵力在桌子上点点画画,桌子上呈现出白絮和一名男子的影像。
“这个男人很爱白絮,但他被白絮杀了。”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祈珩急切地反驳道。
风隐尘叹了口气,食指贴近祈珩的唇瓣,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他眼中依旧平淡,“陛下,不如听完这个故事,再说?”
风隐尘简单的把chi的由来告知与他,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故事——
神明A,她跟随“Chi”生活多年,目睹了世界的辉煌与沉沦,也见证了自己的荣辱兴衰。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的精神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
为了寻找内心的平静与安宁,神明A决定降临凡世,体验人类的情感与喜怒哀乐。她渴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拥有真挚的情感和温暖的家庭。于是,她化作一道美丽的光芒,降临到了人间。
在凡世的某个角落,她遇到了一位书生,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让神明A感到心动不已。两人相知相爱,仿佛找到了彼此的灵魂伴侣。
然而,当神明A迫不及待地进入书生的家门时,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成为了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书生告诉她,他需要中举后才能娶她过门。
神明A虽然心生疑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默默地等待着那个美好的时刻到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书生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终于有一天,当神明A再次询问书生关于婚事的时候,他冷漠地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女子,并且准备娶她为妻。
神明A感到晴天霹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真心付出会换来这样的结局。她质问书生,但对方却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神明A的心彻底碎了,她感到无尽的绝望和愤怒。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应该降临凡世?她杀了渣男书生,再次游荡人间,去寻找真爱。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捉弄她。每当她以为找到了真爱时,总会遭遇各种挫折和失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否真的能够摆脱过去的阴影。
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遇到了他——那位地主家的仆役。他朴实善良,勤劳勇敢,对神明A充满了真挚的情感。他努力工作,为自己赎身,只希望能够娶神明A为妻。
神明A被他的真诚所打动,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和执着。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寻找这样一个能够给她安全感和归属感的人。于是,她决定接受他的求婚,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当仆役向她提亲的那一天,她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感到幸福即将来临,但同时也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神明A看着最爱自己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诉说自己的爱意,她忽然变得疯狂,叫嚷着要杀了仆役。
“为什么?她怎么突然变了?”祈珩很不理解,明明故事中的女主角一开始想找真挚的爱情,最后怎么突然要杀了最爱她的人?
“你还不明白吗?臣与神明A一样,精神已经受到严重磨损,随时可能陷入疯狂。”风隐尘讲这个故事就是想让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师父,这只是个故事……”祈珩不服,瘪瘪嘴说道。
风隐尘收起灵力,撩了撩挡在眼前的发丝,用银色的眸子望着他,“是真的,臣便是在那时认识了神明A。”
“那不对啊……神明A那时便叫神明A了吗?”祈珩的关注点非常新奇。
“……臣不知道,认识那日她说自己是神明A。”风隐尘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仿佛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段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闭上眼睛,双手捂着头,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祈珩看着师父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风隐尘的肩膀上,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风隐尘感受到了祈珩的温暖,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祈珩。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丝期待。
“师父,无论如何,我都信你。”祈珩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若你始终接受不了我的感情,我……”
他表情闪过一丝痛苦,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说道:“我不会强迫你,永远保持师徒关系也很好……”对吧?
第三十二章 设局8
这几日,南宫黎一直在翻阅徐州杀人案的卷宗,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之前在金曼台刺杀祈珩的刺客,已经查出来身份,竟是顺王府的门客。
那把冰疾弓经过调查,是祈景兰隐姓埋名在异域商人那买的。至于另外一把弓,还不知去向。
祈珩写信命柯平对顺王府严加看守,并让雷叔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去送信,其他人他并不放心。
至于余飞度,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生了一场闷气,除了白絮没有人关心他,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继续与祈珩合作,要么直接死,彻底放弃。
很明显,他想搏一搏,这个时代无人可以助他,他只能靠自己,同伴联系不到,联系到的也可能是内奸。
就在这时,他忽然响起自己在京城打过的一通电话,那人说别来徐州,并且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他那时并不理解,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可惜,通讯器不在他身边,不然他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同伴,互通一下信息。
这天中午,几人聚集在祈珩房间商量如何侦破徐州杀人案,祈珩与南宫黎相对而坐,白絮与余飞度站在他们二人之间,风隐尘并未参与会议。
祈珩的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玉簪,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沉声说道:“徐州杀人案疑点重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南宫黎轻轻点头,他的目光如同探秘的利刃,锐利地刺入卷宗之中,他缓缓开口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似乎与顺王府有些许关联。”
白絮闻言,神色玩味儿,笑着望向南宫黎。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指尖微微发颤,她轻声道:“你怎么就确定凶手用的是冰疾弓?”
“哦~”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目击者已经死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会是凶手吧?”
余飞度则是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的处境艰难,既要面对外界的威胁,又要应对内部的猜疑。
“你胡说什么?被害者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南宫黎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右手不自觉握紧。
“行了,别起内讧。”祈珩出言制止他们的吵闹,“有这时间不如多想想办法。”
南宫黎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像是有了主意一般眼睛亮起来,他迫不及待的说:“陛下,我们是否可以制作一个诱饵,引诱凶手现身?”
“诱饵?不错的想法。”白絮附和道。
余飞度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语气带着烦躁,“可是,我们不知道凶手的目标是谁?”
“谁说不知道?”祈珩望向余飞度,白絮明白他的想法点点头。
“我?”余飞度不可置信的问道,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凶手多残忍,我不去做诱饵!”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祈珩的态度坚决不容拒绝,怕余飞度跑了,命令南宫黎将他抓住。
余飞度被南宫黎抓住后,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他看着祈珩,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不是你们七曜人,你凭什么命令我?”
祈珩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知道,余飞度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只有利用他,才能引出凶手,揭开真相。
白絮走到余飞度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余飞度,我们并不是要利用你,而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你是唯一可能接近凶手的人,只有你才能引出他。”
余飞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白絮的话,他抬起头,看着白絮的眼睛:“你们真的会保护我吗?”
白絮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余飞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祈珩和白絮:“好,我答应配合你们。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祈珩和白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他们决定利用余飞度作为诱饵,吸引凶手的注意。同时,他们会派出人手暗中保护余飞度,确保他的安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余飞度按照计划行动,频繁出现在公众场合。他故意表现出一些破绽,试图引起凶手的注意。而祈珩和白絮则密切关注着余飞度的行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又三日下去,依旧没有什么进展,祈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将通讯器还给余飞度,让他去徐州同伴的据点去尝试联系同伴,以此引起凶手的注意。
余飞度接过通讯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终于拿回他的通讯器了,虽然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但有总比没有强。
「博士」在通讯器留下来可以保命的工具,起码他拿在手里安心。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踏上了前往徐州的旅程。
一路上,余飞度时刻保持警惕,生怕凶手会突然袭击。他按照祈珩的指示,来到了徐州同伴的据点。这个据点隐藏得十分巧妙,位于一座废弃的仓库之中。
南宫黎与叶禀川说好了要演一出戏,毕竟突然撤走据点的守卫很不合理。于是让余飞度假装潜入据点里面,守卫假装看不见。
白絮最后送他一程,二人一阵沉默,气氛压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白絮,当初徐州知府是怎么发现据点的?”
白絮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余飞度会问这个问题,她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是我的错,我给叶禀川看完病离开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
余飞度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疏忽竟然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你还真是……”
二人相顾无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白絮,但眼前没有可信任的人,就暂时相信她吧。
马上到据点附近了,二人分别,余飞度独自来到据点的入口处,那边果然有许多守卫在巡逻。
余飞度小心翼翼地贴墙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的心跳如鼓,手心冒汗,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他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在那里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路线。他发现,守卫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岗,而且每次换岗时都会有一个短暂的空档期。他决定利用这个空档期潜入据点。
余飞度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守卫们换岗的时机到来。他深吸一口气,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迅速向据点的入口冲去。他的动作敏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顺利地穿过了入口的陷阱区,来到了据点的内部。他四处张望,只见里面昏暗而寂静。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几个房间,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室的地方。他躲在门口的暗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里面一片漆黑,他松了口气,慢慢靠近椅子,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将通讯器拿出来,为了让凶手知道他在这,他特意留了一点缝隙。
余飞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通讯器,将其调至适当的音量。他知道,这个小小的举动可能会暴露他的位置,但他必须冒这个险。
果然,通讯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引起了门外守卫的注意,脚步声朝他这边聚集,他按照之前约定的计划,打开窗户,朝西方向丢出一颗烟雾弹。
守卫纷纷朝那个放向跑去,他这片范围没有其他人了。
“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他小声嘟囔着,手指点摁通讯器,发出嘟嘟的声响。
他的手指轻触着通讯器的按钮,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一刻的选择可能会决定他的生死。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终于按下了通话键。通讯器里立刻传出了嘟嘟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紧紧握住通讯器,耳朵贴近听筒,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然而,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无比,嘟嘟声持续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余飞度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真的可行。他不确定凶手是否真的会听到这个声音,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按照约定的方式出现。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窗户边传出被什么东西捅破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一支箭朝他射去,他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他绝望的闭上眼,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缓缓睁开眼,通讯器爆了,这就是「博士」的保命手段吗?但没有看见挺可惜的。
没死,他非常开心。
“别想跑!”
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计划成功了,他成功引来的凶手,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还未从刚刚险境中走出来。
第三十三章 设局9
夜幕降临,徐州百姓已然入睡,只有少数几处灯光还亮着,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然而,在这宁静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一场激烈的追逐。
屋檐上,瓦片在疾驰的脚步声中微微颤动,仿佛是大地的心跳在回应着这场追逐。三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在夜色中穿梭,他们的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轮廓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其中一人身穿青绿色紧袖长衫,身手敏捷,仿佛是暗夜中的猎手。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目标,仿佛只要一眨眼,就能将其捕获。
他的呼吸急促而有力,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一阵寒风的呼啸,仿佛要将整个夜晚都吸入他的肺中。
另一人则身着白色长袍,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翱翔的白鹭。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节奏,仿佛在告诉对手,他不会轻易放弃。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铁棍,铁棍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仿佛是天空中的流星,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
而最前面的是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冰疾弓,他身形矫健,才动作中能看出他武功高强。
突然,身穿青绿色衣衫的人身形一动,他猛地一跃,犹如一道黑烟般划过天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白衣人见状,立刻加速追了上去。他纵身一跃,跳到了黑衣人前方,与另一人形成前后夹击。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刺激的气息。三人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心跳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他们紧紧地盯着对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白衣人率先发起攻击,他挥舞着铁棍,朝黑衣人砸去。黑衣人敏捷地侧身躲过,同时反手一刀刺向白衣人的胸口。白衣人迅速后退,躲过了这一击。
青衫人也不甘示弱,他从背后扑向黑衣人,双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肩膀,试图将他摔倒在地。黑衣人挣扎着,试图摆脱青衫人的束缚,但青衫人的力道却异常强大,让他无法挣脱。
白衣人趁机绕到黑衣人的身后,一脚踢向他的膝盖。黑衣人吃痛,跪倒在地。青衫人趁机扑上去,将黑衣人压在身下。黑衣人拼命挣扎,试图反抗,但青衫人的力量却让他无法动弹。
白衣人走到黑衣人身边,用铁棍指着他的喉咙,冷冷地说道:“你已经无处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他爆发出一道强大的灵力将二人弹飞出去。
“陛下!”白衣人稳住身形,赶紧关顾四周寻找另一人的身影,看见祈珩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黑衣人捡起冰疾弓,朝二人射去。白衣人见状,立刻闪身躲避,同时挥动铁棍击向冰疾弓的箭矢。箭矢被铁棍击偏,擦着白衣人的脸颊飞过,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青衫人也反应迅速,他翻滚着身体躲过了箭矢的攻击,然后迅速站起来,准备迎战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忽然,一道强大的灵力直接将黑衣人打倒在地,他吐了口血,冰疾弓不知掉到了哪里。
祈珩与南宫黎顺着灵力的方向看去,是令人安心的身影——七曜国师风隐尘,他没有多说话,和祈珩作揖,语气平淡,“这里交给陛下了。”
话落,他便匆匆离开。
祈珩与南宫黎上前查看黑衣人,他被国师打到无法动弹,只能发出虚弱的呼吸声。
祈珩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黑衣人的脸庞。异瞳……竟然是合一的模样,她表情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和不甘。
“合一,你没死?”祈珩沉声问道,“说,谁派你杀人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南宫黎有些意外,应陛下的旨意扛起黑衣人,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认识这人?”
祈珩简单的讲述了自己在德寿村的经历,然后在周围寻找掉落的冰疾弓,他在树丛中发现了那把凶器,捡起来后,示意南宫黎跟上。
他们一起去找了在屋里的余飞度,南宫黎将黑衣人扔到地上,余飞度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看见合一的脸又被吓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余飞度结巴着问道。他的脸色苍白,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祈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南宫黎,命令道:“你先离开吧,我想单独审问。”
南宫黎应了一声走了,他明白皇帝并不信任他,留下徒增厌恶。
“合一没死?”余飞度蹲下仔细研究了一下黑衣人的脸,和印象中的合一一模一样,也可能有些不同,但与合一相处时间不多,根本区分不出来。
黑衣人发出一阵渗人的大笑,单手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道血迹,“我不是合一,我是她的同族,合越。”
“你想为合一报仇?”祈珩试探性问道。
合越表情阴沉,双手握成拳头,牙齿被磨得嘎嘎作响,“我是想报仇,可我只恨杀不了国师!”
“你为什么要杀未来人?徐州连环杀人案是你做的吗?”
“呵呵……”合越又笑了起来,“我凭什么告诉你?”
祈珩眉头紧锁,他知道合越不会轻易透露信息。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他知道,要想从合越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须先摸清她的底细和动机。
于是,他开始转移话题,谈论起一些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他谈论着徐州的风土人情,谈论着未来人的文化和习俗。渐渐地,合越的情绪变得放松了一些,她开始愿意开口说话。
“你也是神明制作的人偶?”
“是啊。”
“你们的神明是chi吗?”
“呦,知道不少嘛……”
“……”
祈珩趁机问道:“你对未来人有什么看法?为什么要选择杀他们?”
合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她缓缓开口道:“未来人……霸占他人身体,对原主的亲人不闻不问,对原主的财产随意挥霍,对原主的生命不负责!”
“我不该讨厌他们吗?”
余飞度有些不服,辩驳道:“你这是歪理!未来人也有对原主亲人好的!”
合越对他发出嘲讽一笑,用力到指尖发白,“如果未来人没有霸占原主的身体,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你们就是不该存在!”
“……”余飞度无法反驳,他开始从本地人的角度思考,未来人确实是有点缺德……
祈珩对他们的辩驳有些无语,不过合越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原本以为合越只是为了复仇而杀人,但现在看来,她的动机似乎更为复杂。他开始怀疑,合越背后是否有着更大的阴谋和势力。
于是,他继续问道:“你背后有谁指使你?是不是有人利用了你?”
合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指使,我自己就是主谋。”
祈珩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他原本还希望能够从合越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似乎已经破灭了。
然而,就在这时,合越突然又开口了:“但是,我承认,有人利用了我的仇恨,给了我杀害未来人的机会。”
祈珩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追问道:“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合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利弊。最终,她还是决定告诉祈珩,“是……祈景兰!”
“她?”二人有所预料,毕竟其中一把冰疾弓在祈景兰手中,她肯定不无辜。
“为什么?”余飞度忍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合越冷笑一声,说道:“她想利用我的仇恨,挑起七曜的混乱,让所有人陷入恐慌。她的目的,是为了掌控整个七曜国,甚至是整个未来世界。”
祈珩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真的像合越所说的那样,那么祈景兰的野心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你们必须相信我!”合越急切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凶手,我只是被利用了。我愿意配合你们,揭露祈景兰的阴谋。”
祈珩和余飞度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合越的话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也不能完全否定。他们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真相。
于是,他们决定暂时将合越收押起来,等待进一步的审讯和调查。同时,他们也开始着手调查祈景兰的行踪和活动,试图找到更多的证据。
祈珩隐约感觉事情未免太过顺利,顺利的有点不对劲,他们不过才调查不到十日就找到幕后真凶……
不可思议?他们非常幸运?一切都显得不对劲,他行动越发小心谨慎,就怕一切都在看不见“人”的计划之中,成了他人计划的棋子。
第三十四章 凤求凰
正月十五元宵节,徐州城十分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披上了一层节日的盛装。
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树木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这些灯笼形状各异,有的像小兔子,有的像金鱼,还有的像莲花,每一盏都独具匠心,让人目不暇接。
广场上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群群孩子手持彩灯,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他们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为节日增添了几分童真与欢乐。
大人们则围站在一旁,欣赏着孩子们的天真烂漫,同时也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除了传统的猜灯谜活动,徐州城还举办了丰富多彩的文化表演。舞狮、舞龙、杂技等表演吸引了众多市民驻足观看,他们的掌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为节日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气氛。
此外,各种小吃摊也摆满了街头巷尾,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元宵佳节,祈珩难道给所有人放了假,只有南宫黎受到徐州知府的邀请仍在“加班”。
夜幕降临,街道依然热闹,今晚民间举办了歌舞大会,百姓们大多都去观赏歌舞,也有一部分百姓带着孩童放河灯、猜灯谜。
街道熙熙攘攘,祈珩与风隐尘被挤散在人群中,他们努力挤过去想要与对方相聚,奈何人流量实在太大。
周围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动,不断地将他们推离彼此,他们只能依靠微弱的视线在人海中寻找对方的身影。
祈珩焦急地四处张望,他试图穿过人群,但每次都被阻挡回来。他感到一阵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风隐尘则被挤到了舞台备场的休息间门口,他站在那里,双手呈防御姿态,试图抵挡周围人群的冲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周围的人群不断地涌动着,他们的呼喊声、笑声和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海洋。祈珩和风隐尘在这片海洋中迷失了方向,他们无法找到彼此的踪迹。
突然,一阵强烈的灯光照向风隐尘,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群挤进了休息间内。
他环顾四周,只见房间里摆放着几个椅子和桌子,还有一些装饰物品。他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街道,只见人群依旧熙熙攘攘,灯火通明。
这里还算有些空隙,他望了望外面形成一堵人墙,组织歌舞会的人还在大喊让人们别挤,他索性在这里站一会儿,等人们都找好位置,他再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风隐尘立刻警惕地转身望去。门被推开了,有个身穿舞衣的女人,看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疑惑的询问:“你要登台表演?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风隐尘他张了张嘴,忽然望见了在人群中挣扎的祈珩,垂下眼眸,他不知怎么想的,默认了那个女人的说法。
……
“风引瓷,你想好了吗?别和我一样,挣扎的几千年,终是一场空!”
“你要是想如愿,就必须这么做,明白吗?来自前辈的忠告。”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若你厌恶他,这件事就成不了!”
“我知道这件事对另一个人很残忍,但你、我必须这么做不是吗?别像我一样,两次机会白白浪费掉。”
“你怎么还没下定决心?我在帮你……算了,你要是这次不愿意,就杀了他,等……哦,抱歉,我忘了你杀了他会被反噬。”
……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要这么做吗?对不起,陛下……
风隐尘走向换衣间,用法术换了一身火红的舞衣,后背镂空露出后腰如烟火般的印记,舞衣的绣花繁杂是宫中的绣法。
他低头看着这身舞衣,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双手忍不住攥起,眼神流露出杀意。
他上次穿上这身舞衣跳舞,还是在几百年前,在皇宫东侧的乐坊……
“换好了吗?到你上场了,你要跳什么,我一会儿帮你记上。”女人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他走了出来,眼底杀意依然消散,只剩羞涩,别过脸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凤求凰。”
女人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公子这是要和心爱的姑娘表白?”
“不是……”
“我懂我懂。”
风隐尘知道解释不清楚,就没再多言,他拿出镂金面具戴上,双手将头发轻轻挽起,解除了他人对他样貌陌生的法术。
他深吸一口气,登上舞台,他透过面具望向台下,一眼便看见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他确认对方看见后,将视线收回。
白发红衣,舞衣将他的身材衬托得很完美,尤其是后腰如烟火般的印记,为他增添几分妩媚。
音乐响起,他随着节奏轻盈地跳跃,每一个转身都优雅至极。在他旋转的时候,他的目光又不经意间扫过那个少年,只见少年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艳与痴迷。
面具之下隐藏着决绝的表情,银色眸子里多了几分痛苦,然后更加投入地舞蹈。他的舞姿曼妙,仿佛一只自由翱翔的凤鸟,时而高飞,时而低掠,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台下观众的心弦。
当他跳到高潮部分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舞台中央,任由音乐在耳边回荡。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
“是国师大人!”不知何人说了这一句,全场欢呼起来。
“国师大人来徐州了?太好啦!”
“国师大人万岁!”
“……”
在台下的祈珩不懂师父为何突然暴露自己的身份,焦急地往前挤过去。
风隐尘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朝向祈珩所在的方向,“这支舞,献给陛下,愿七曜国泰民安。”
话落,他身形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夜空中,现场百姓陷入疯狂的欢呼,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国师跳的是《凤求凰》。
祈珩眼睁睁看着师父消失在眼前,心中莫名失落,没来得及多想,感觉右手被扯了一下,耳边的嘈杂声消失。
晃眼间,他来到郊外的湖边,而此时此刻拉着他的手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他眼睛顿时亮起来,声音不自觉夹起来,“师父,刚才的舞是什么意思?”
“……献给陛下,愿七曜国泰民安。”风隐尘的衣服没换,松开他的手,脸别到一边,不敢看他。
“可国师大人跳的是《凤求凰》。”他将师父的脸掰过来,看着师父羞愤欲死的小表情,笑出声。
风隐尘扯开他的手,咳嗽一声,欲言又止,最终仍是开不了口,转身想要离开,“臣告退。”
借着月光,他很清晰的看见师父后腰的印记若隐若现,他快走几步,揽住师父的腰,“师父,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
“……”风隐尘双手握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竟连半分挣扎都没有。
他的心跳得异常快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他低下头,避开少年炽热的目光,却又无法抗拒那股强烈的吸引力。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仿佛被火烧一样。
“我……”他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出声音,他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仿佛所有的勇气都被抽走了。
他抬起头,看向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在说:“告诉我,你也爱我。”他心中一阵悸动,几乎要脱口而出。
然而,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连自己都听不见。
祈珩轻笑一声,在他看来师父这般反应就是爱他,但是不知如何说,他抚摸师父后腰的印记,感受到师父身体在微微颤抖,“师父,你还没和我说过,这胎记是天生的吗?”
“……不是胎记,和神明A后背的血洞一样是实验留下的痕迹。”风隐尘仍旧没有挣扎,他告诉自己必须跨出这一步。
“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祈珩连忙道歉,手也不敢摸那印记,满眼都是心疼,“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风隐尘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有时候会突然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情,感觉有些害怕。”
祈珩听了这话,心疼得不得了,“师父,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会保护你的。”
风隐尘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底生出一直愧意,并迅速充斥他的大脑,他挣脱开祈珩的怀抱,直接用法术逃离,只留下一句话,“陛下,让臣好好想想。”
祈珩愣在原地,看着师父消失的方向,笑出声,师父连害羞都这么可爱。
所以,之前师父就喜欢我吗?只是不敢说?没关系的,只要师父愿意,我可以等。
第三十五章 更好的办法
在徐州城的最高点,风隐尘独自一人站在楼顶,他的眼神穿透了夜色,紧紧锁定在远处的舞台上。
那里,人声鼎沸,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连绵不绝的海浪,将整个城市的热情都汇聚在了那一方小小的舞台之上。
白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做点什么刺激的事情吗?”
风隐尘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知到白絮的存在。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走到栏杆旁,双手自然地搭在上面,仿佛在寻找一丝支撑。
白絮转过身,面对着风隐尘,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哎呦,那小崽子的祖上要看你跳舞,你灭口了,你自己怎么主动给他跳了?”
风隐尘的脸色微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轻动指尖,换回了平日里的装束,那身熟悉而又陌生的衣物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神明A,你说话可以别阴阳怪气吗?”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白絮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她撩撩头发,表情正经起来:“行。你怎么突然……”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风隐尘没有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遥远的舞台,那里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却又如同潮水般渐渐远去。
“你想什么时候带祈珩去仙山?”他转移了话题,试图将注意力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如果你想现在也可以。”白絮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安慰,又将话题转移回来,“回答我,风引瓷,你真的爱上祈珩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但风隐尘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转过身,面对着白絮,目光深邃而又迷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白絮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她紧紧盯着风隐尘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深处。
“你不知道?风引瓷,你听好了,别让我给你铺的路白费。你错失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白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警告,她不希望风隐尘因为犹豫和迷茫而错失良机。
风隐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白絮的话并非夸大其词,他摇了摇头,尽量保持平静:“我知道。”
“当初是你说让我帮你,别到了这种时候怂了!”白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满,她似乎在责怪风隐尘的软弱和犹豫。
风隐尘低声说道:“我知道。”
“说几句情话有那么难吗?像我那时候随口就来。”白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风隐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白絮会突然转变话题。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知道。”
“前辈教给你一个好用的办法。”白絮贴在风隐尘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风隐尘的脸色瞬间变得难来看,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感袭上心头。他低下头,避开白絮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风隐尘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有更好的办法。”
“说来听听?”白絮对他所说的办法非常感兴趣,她倒想知道平时情绪淡淡的国师大人能有什么勾引人的好主意。
他附在白絮耳边低语几句,白絮的神色变得耐人寻味,挑了挑眉道:“啧啧……真没想到你原来喜欢这一口?”
“你现在的行为可真和我曾经讲过的故事一样了,偷心的妖怪,得到他的心之后,就……”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神落寞起来。
她重新扬起快乐的微笑,走到栏杆边,望向星空,语气软了下来,“前辈祝你得偿所愿。”
*
风隐尘不告而别,直接回了京城。祈珩知道后,心情变得焦急起来,他加大力度调查徐州杀人案的疑点,想尽快回京城见到师父。
南宫黎调查到的线索全部指向祈景兰,祈珩这边也是一样,但他还是感觉不对劲,独自去了关押合越的监狱。
牢房内弥漫着潮湿和阴冷的气息,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空间。祈珩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他的目光如炬,直射着坐在对面的合越。
合越靠在粗糙的石墙上,双手被粗糙的绳索束缚,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不安。她的眼神躲闪不定,不敢直视祈珩的眼睛。
祈珩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你与祈景兰怎么认识的?”
合越抬起头,看着祈珩冷冽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啊,你们都被她骗了吧?她不是祈景兰。”
祈珩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紧紧盯着合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说什么?她不是祈景兰?那她是谁?”
合越看着祈珩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哈哈,你果然被她骗了,她其实是……”
然而,合越的话还未说完,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祈珩回头一看,只见叶禀川站在门外,脸色铁青。
“知府大人?”祈珩意识到不太对,叶禀川不知他的身份,他现在也不好证明,干脆接着装下去。
叶禀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到合越面前,冷冷地说道:“合越,你涉嫌多起重大罪行,我们必须将你带走。”
合越看着叶禀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叶禀川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直接下令士兵将他带走。祈珩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合越被带走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风公子,你一商人见杀人犯做什么?”叶禀川早就从南宫黎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如今要继续装下去,但不能太过。
“……南宫黎呢?”如今这情况是不能再隐瞒身份了,谁知道叶禀川会把合越弄到哪里去。
叶禀川假意为难几句,赶紧让人去请南宫黎过来,眼前人可是七曜帝王,他的上司,要不是要装成不认识,他早就化身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南宫黎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看着眼前的祈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位是?”他装作不认识祈珩,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试探。
祈珩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语气非常着急,“行了,别装了,叶禀川把合越带哪去了?”
南宫黎见此赶紧下跪参拜,并示意叶禀川等人跪下,“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
“行了,事态紧急,别整这些,赶紧把合越带过来。”祈珩扶起南宫黎,余光瞥到叶禀川毫无疑问的神情,瞬间明白许多,他后退几步,摆手让无关人等退下。
“你告诉叶禀川,朕的真实身份了?”他语气不耐烦,压抑着怒火。
南宫黎闻言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祈珩看穿了,他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才开口说道:“陛下,臣……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所以才……”
“朕知道你担心朕,但是你也应该相信朕的判断。”祈珩打断了南宫黎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朕要知道合越在哪里,她刚才有话没说完。”
不过一会儿,合越被带了回来,祈珩将所有人“请”出去,看着合越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道:“合越,你刚才想要告诉朕什么?”
合越大笑几声,拨弄几下自己凌乱的长发,露出满是污垢的脸,“真是可笑啊,陛下,被自己臣子戏弄的滋味如何?”
祈珩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合越会如此回应,他沉声道:“合越,朕现在需要知道真相,你最好不要再耍花招。”
合越冷笑一声,“陛下,你以为你掌握了所有的权力和资源,就可以随意操纵一切吗?你错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无法掌控的东西。”
祈珩听后心中一震,他意识到合越似乎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秘密,“合越,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愿意合作,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合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祈珩的眼睛说道:“我想要的,是自由。我厌倦了这种被束缚、被利用的生活。”
祈珩听后心中一阵感慨,他明白合越的苦衷。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朕可以给你自由,但你必须先告诉朕真相。”
合越听后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她摇了摇头,“你不是chi,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但我愿意告诉你一些事情,因为这是我任务。”
第三十六章 穿越者?
“任务?”祈珩隐约有些猜测,但不敢确定,多嘴问了一句,“是chi交给你的任务?”
合越点点头,再次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牢狱中格外刺耳,“陛下,你也知道chi就喜欢看点乐子。”
她活动一下被绑起来的手,皱起眉头,现在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她不再废话,直接讲起祈景兰的来历。
在某个世界,阳光总是显得那么吝啬,尤其是对于那个名叫小梅的小女孩。她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家中贫困潦倒,父母为了生计疲于奔命。
小梅从小就懂事,她总是默默地帮着父母做家务,照顾年幼的弟弟。然而,她的存在似乎总是给家庭带来了不幸。父亲在一次意外中受伤,家里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母亲则因为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身体日渐衰弱。
在这样的困境中,小梅的母亲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为了换取一些银两,决定将小梅卖给一个富贵人家做奴才。小梅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如刀绞。
她明白母亲的苦衷,但她更害怕未知的命运和即将失去的亲人。然而,命运似乎早已注定,小梅还是被带到了那个陌生的富贵人家。
在新的环境里,小梅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欺凌和虐待。她不仅要忍受繁重的劳动,还要面对主人的冷漠和侮辱。
每当夜深人静时,小梅都会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思念着远方的家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见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就在小梅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宫中选秀的消息传来了。名单上竟然有这位富贵人家的闺女。老爷看着自家的闺女,既不忍与女儿分别,又不想女儿在深宫中受苦。
他想起了小梅那张与闺女相似的脸庞,心中不禁动起了歪心思。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小梅代替小姐入宫。
小梅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到既惊讶又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然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老爷的安排下,小梅开始了紧张的训练和准备。她学习宫廷礼仪、舞蹈和音乐,努力让自己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姐。
终于,选秀的日子到来了。小梅穿着华丽的礼服,戴着精美的首饰,站在了宫殿的台阶上。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顺利通过这次选拔。
经过激烈的竞争和选拔,小梅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了皇帝的妃子之一。她被安排住在宫殿中的一间精致房间里,每天都有侍女服侍她的起居饮食。她开始学习更多的宫廷礼仪和文化知识,努力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
然而,宫廷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小梅虽然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和关注,但她也面临着其他嫔妃的嫉妒和排挤。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谨慎,以免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
此外,皇帝的宠爱也不是永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对小梅的新鲜感逐渐消失,她开始感受到了冷落和孤独。
但幸运之神是眷顾她的,在她失宠一个月后,太医检查出她怀上了龙嗣。皇帝得知后龙心大悦,她重新获得宠爱,并借此一跃成为后宫最得宠的妃子。
八个月后,她生下了皇帝的第五子,她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足,她不期待皇帝永远爱她,只希望自己与儿子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可后宫的其他人嫉妒她,有人调查出她顶包入宫,并告知皇帝,皇帝将她打入冷宫,儿子也被送走,她失去了一切。
在冷宫的日子里,小梅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尘埃一般,孤独而沉默。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捉弄她。曾经的宠爱和荣耀仿佛只是一场梦,如今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合越讲到这里戛然而止,祈珩不满的翻了白眼,耐着性子询问道:“然后呢?小梅就是祈景兰?”
“然后?”合越扭动身躯,让自己坐在地上舒服些,语气带着嘲讽,“然后小梅死了,饿死在冷宫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生向善,命运却如此待她。”
“就在她怨气冲天之际,命运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成了顺王府的小郡主,宠爱、权势、金钱,她拥有了上辈子没有的一切。”
小梅不再如上辈子般白洁如纸,她想到这天下的最顶峰,想成为七曜帝王。她开始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一步步地向着权力的巅峰迈进。
她与权臣相交,笼络人心,但她是外来者,她不懂七曜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皇帝,而是国师。
“你说了这么多,和本案似乎无关。”祈珩开始不耐烦,揉了揉太阳穴。
合越嘲讽的冷哼一声,抬头望着牢房中唯一能见到阳光的窗口,神色眷恋,“陛下,别急啊,还没有讲完呢。”
祈景兰发现丞相府的大公子——南宫黎与她目的相同,于是他们建立起合作关系。
事情过去不久,祈景兰突然发觉南宫黎的目的并不纯粹,他不过是想借祈景兰掩人耳目罢了。
“你什么意思?”
“陛下,你还不明白吗?丞相死了。”
南宫仪死了,不,死得是坐山虎,那与南宫黎有什么关系?回想之前,南宫黎好像真的有些奇怪,比如目击证人在丞相府死了,他并未安排人手保护目击证人。
难道南宫黎早就知道他真正的父亲死了?祈珩最开始怀疑过他,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始终只是臆想。
合越看着祈珩复杂的神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南宫黎早就知道他父亲被顶替了。陛下,还记得那十一封信件吗?其中一封信可以给陛下一些提示。”
祈珩转过身,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早将那几封信烧了个干干净净,能记得的只有大概内容。
“陛下不记得了?”合越噗嗤一笑,指尖凝出一股灵力,一沓封信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地板上,“陛下,拿去吧,不用谢。”
他心底涌出一股寒意,合越明明有能力逃离,偏偏留下和他说这些,是chi的任务,chi想要的是什么?
他拿去地上的一沓信件,余光撇了一眼合越,合越慢慢挣脱绳索的束缚,察觉到他的目光,冲着他笑。
他没再管合越,仔细翻看那些信件,这里面不仅有路人甲的来信,坐山虎的回信也有。
永乐一年六月二十七日,路人甲问坐山虎,原主家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怎么办,他找到对应的坐山虎的回信——
致V路人甲
我是V坐山虎,直接URQ,V当年就是这么做的,一直安然无恙,别妇人之仁。
永乐一年七月十日
翻译过来是坐山虎让路人甲把发现他不对劲人杀了,坐山虎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坐山虎杀了谁?祈珩想起来了,十年前丞相的原配夫人因病去世,不久后,丞相便娶了现任夫人。
是坐山虎杀了南宫黎的母亲?那么一切合理起来,南宫黎想为父母复仇,选择与祈景兰合作,假装自己有不臣之心,实则想借祈景兰复仇?
不对,还是不对,事情越来越复杂,他将剩余的信件全部看完,心情越发沉重,后面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一些家长里短。
“陛下,你再仔细瞧瞧?”合越坐在简陋的桌子上,揉着发红的手腕,她在给祈珩一下提示,“比如每一封的称呼之类的?”
“……”他重新看了一遍,发现了不对劲,坐山虎和路人甲每封信开头都会有V+人名,而神明A的那封,与最后两封信并没有。
很明显的告诉他神明A便是信中的那个内奸,但还不能确定,毕竟写作习惯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慢慢想,我就先离开了。”合越话音未落便消失在祈珩面前。
他没有去追,知道自己追不上,七曜能对付神明的人偶恐怕只有国师大人了。
他带着信件回到光明客栈,直奔余飞度的房间去,一进门便将信件拍到桌子上,关上门,悄声问道:“你们未来人的写信习惯是一样的吗?”
“嗯?”余飞度正在吃面条,他这一拍差点呛到,囫囵吞下后,擦擦嘴,迫于他的淫威,老实回答道:“对啊,我们做时光机之前都有培训的。”
“……”白絮不是真正的未来人不知道这事很正常,但仍排除不了她的嫌疑。
“你们的暗号有泄露的可能吗?”没等余飞度回答,他点点头,自顾自说道:“有,白絮不就知道了吗?”
“那是特殊情况。”余飞度很不服,他将信件大概翻了一下,“白絮活了那么久知道一些也正常,你家国师不照样知道吗?”
“一般同伴的嘴很严的,如果不是他们那种非人之力,我们是泄露不出去的。”
祈珩点点头,他在思考合越告诉他的爆炸信息,一下子消化不了,“你说,有没有可能神明A是信中的内奸?”
第三十七章 瘟疫
余飞度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思绪整理清楚,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祈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还用问?之前白絮不是自爆了吗?”
“……”祈珩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问题补充完整,再次问道:“我是说帮助凶手杀未来人的内奸会不会是白絮?”
“……这我怎么会知道?”余飞度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祈珩再次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打开门,想到什么又回到桌前拿回那一沓信件,自言自语道:“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明日,我们回京城,你收拾一下包袱。”他说完便关门离开了。
*
明日,他们一大早就坐上马车,白絮不和他们一块回去,等他们回京城处理完祈景兰的事,她自然会出现带他们寻找仙山。
祈珩、南宫黎、余飞度三人经过半个月的路程,到达了京城附近,大概还有三天就能回到京城地界。
夜幕降临,三人的马车缓缓驶入了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庄坐落在一片广袤的农田之中,四周是起伏的丘陵,远处隐约可见朦胧的山脉。微风吹过,带来了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仿佛是大自然的魔法,让人的心灵得到了净化。
三人下了马车,走到村口时,夜色已经降临,村庄里弥漫着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孩子们在街头巷尾嬉戏玩耍,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然而,余飞度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总是觉得这个村庄有些异样,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上次他们在村庄借宿时,就遭遇了合一的袭击,那一次的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他们随意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主人热情好客,为他们准备了简陋却干净整洁的客房。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简陋的桌子,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字画,显得有些古色古香。虽然条件艰苦,但三人还是感激不已。
夜深人静时,村庄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虫鸣。余飞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他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迅速穿上衣服,走出房间查看情况,南宫黎和祈珩也跟着起身,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和疑惑。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家屋子里灯火通明,窗户上透出了晃动的影子。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靠近屋子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泣和喘息声。
铛铛铛……
他们敲了敲门,南宫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门被打开,里面走了一个满是泪痕的女人,她看见他们三人非常兴奋,止住了哭死,快走几步想要抓住南宫黎,但南宫黎躲开了,女人的手握住了后面余飞度的胳膊。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女人凄厉的嘶喊着,将余飞度拖到屋内,力气之大余飞度挣脱不开。
祈珩与南宫黎赶紧跟上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脸上满是脓疱,很恶心,不知道是什么病。
女人跪坐在地上,想摸孩子又不敢摸,崩溃的大哭,余飞度捂着嘴想吐,但感觉这样不太好,一直忍着,脸色逐渐难看。
他瞥见南宫黎和祈珩的表情也十分难看,显然他们也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
祈珩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孩子的症状,他发现孩子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脸色苍白,身上的脓疱不断渗出恶臭的液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南宫黎忍不住问道。
女人泣不成声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突然发起了高烧,然后就变成了这样。我们已经找了附近的大夫,但大夫也说看不好。求求你们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
余飞度心生怜悯,扶起女人,安抚道:“嫂子别伤心了,一定会找到治愈孩子的办法的。”
女人握紧他的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他感觉手黏黏糊糊的,下意识低头看见女人的手上布满脓疮,他惊地缩回手,在背后用手帕擦拭。
南宫黎皱起眉头,拉着祈珩往后退,轻声在他耳边说:“陛下,有点不对劲,似乎是瘟疫。”
南宫黎的话让祈珩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两人都清楚,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么这个村庄可能已经陷入了危机。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祈珩低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其他人,发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显然,这些人也知道瘟疫的可怕,但他们却无处可逃。
余飞度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南宫黎的意见。他转身对女人说:“嫂子,我们先出去一下,你们好好照顾孩子。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女人听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的泪水。
三人匆匆离开了屋子,回到了他们之前借宿的那户人家。他们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他们知道,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么这个村庄可能已经被感染了。他们必须尽快通知附近的官府,请求他们派兵前来救援。
他们又去了几个村民家中,发现许多人都感染了瘟疫,这里的大夫都是庸医竟无一人发现。
他们接触了村民,不知道有没有感染,不敢轻易前往京城寻找救援,为今之计只有召唤国师大人。
祈珩放出信号弹,然后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他们都不通医术,能保全自己已是最好。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余飞度离他们两个很远,他把手藏在身后不停的发抖,“你们别靠我太近,刚才我直接接触到患者了。”
现在,他们不仅要担心自己的安危,还要担心瘟疫会不会扩散到京城,给更广大的百姓带来灾难。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免得被其他人传染。”祈珩提议道。
余飞度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小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他指向那个方向:“那里有个小屋,我们可以暂时躲进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向小屋走去,尽量避免与其他人接触。他们来到小屋前,发现门锁已经生锈,无法打开。于是,他们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他们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他们找了几个角落坐下,尽量保持距离,以免交叉感染。
祈珩拿出干粮和水分给大家,他们匆匆吃了几口,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变得漫长而难熬,每一分钟都充满了无尽的煎熬。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三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只见一队穿着盔甲的士兵疾驰而来,直奔这个小屋而来。
“难道是国师大人的人?”祈珩猜测道。
余飞度和南宫黎也感到了一丝希望,他们走出小屋,迎向士兵。士兵们看到他们时,立刻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军官走上前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祈珩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并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瘟疫的事情。
军官跪地向皇帝问安,他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臣是国师大人派来的,已经得知了这里的情况。请陛下放心,我们会尽快控制疫情,并将消息传回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祈珩感觉不太对,想靠近又怕自己传染给军官,“国师呢?他用法力带你们过来的?”
军官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非常纠结,做出请的动作,“陛下,请随臣过来。”
三人跟随军官穿过村庄,来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一顶巨大的帐篷矗立着,帐篷四周环绕着一圈士兵,他们手持武器,眼神警惕。
“国师大人就在里面。”军官指着帐篷说道。
祈珩、余飞度和南宫黎对视一眼,走了进去,里面的血腥味非常浓密,定睛一看是风隐尘在放自己的心头血。
祈珩惊了一下,赶紧上前阻止,血液沾染到他的身上,“师父,你做什么?”
风隐尘虚弱的笑了一下,掰开他的手,将手边的一碗水滴上几滴自己的血液,并递到他手上,“陛下,情况臣已然知晓,喝一碗预防瘟疫吧。”
南宫黎不忍直视,背过身去,余飞度则是眼巴巴的望着那碗水,他这一晚是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死,非常想喝了这碗水,预防一下。
第三十八章 卸任国师之位
祈珩看着手中的碗,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这碗水是风隐尘用自己的心头血制成的,对于预防瘟疫有着极大的作用。但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风隐尘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抬头看向风隐尘,只见师父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他知道,风隐尘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们。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愧疚。
“师父……”祈珩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风隐尘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看着余飞度和南宫黎,说道:“你们两个也喝下去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余飞度和南宫黎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决心。他们客气的推脱几下,然后接过一碗水,想赶紧喝掉,又怕祈珩不开心。
祈珩接过碗,一饮而尽,他感受到血液在体内流淌,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保护着他,他看着风隐尘,眼中只有心疼与自责。
南宫黎见陛下喝了,也喝下了里面的血液。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让他重新焕发出活力。
余飞度最后一个喝下了碗中的血液。他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开来,仿佛让他摆脱了恐惧和不安。他看着风隐尘,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国师大人……”余飞度轻声说道,“谢谢您。”
“无碍。”风隐尘点点头,吩咐侍卫将三人送回京城,祈珩不愿回去,要留下陪着师父,他没强制让陛下回去,默认让陛下留下来。
余飞度和南宫黎看着祈珩和风隐尘,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们知道,这次瘟疫的爆发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痛苦,而风隐尘和祈珩作为国家的领袖和智者,他们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和使命。
“陛下,您不能留下来。”南宫黎急切地说道,“您是国家的领袖,您的安全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命运。您必须回京城,亲自处理这场危机。”
祈珩看着南宫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他知道南宫黎说得对,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离开风隐尘。他转向风隐尘,说道:“师父,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您。我要留下来,陪您一起度过这段难关。”
风隐尘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慈爱和关怀。
他看着祈珩,说道:“陛下,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但是,你是国家的领袖,你的责任和使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你必须回京城,亲自处理这场危机。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完成使命,再来接我。”
祈珩听着风隐尘的话,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他知道,风隐尘是为了他的安全和国家的利益着想。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师父。我会尽快处理完京城的事务,然后回来接您。”
侍卫们护送着三人离开了村庄,他们回头望去,只见风隐尘站在小屋门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和高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祈珩全力以赴地处理着京城的事务。他召集大臣们商讨对策,组织军队和医护人员前往灾区救援。同时,他也时刻关注着风隐尘的情况,通过信使与他保持联系。
风隐尘在村庄里安心休养,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法术,帮助村民们渡过了难关。他还指导祈珩如何应对疫情和灾后重建工作,为祈珩提供了宝贵的建议和支持。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瘟疫得到了有效控制。人们开始重建家园,恢复生产。同时,祈珩也收到了来自村庄的消息,风隐尘已经将患者全部医治好。
祈珩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他立刻安排了迎接风隐尘的仪式,准备为他举行盛大的欢迎活动。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风隐尘抵达了京城。祈珩亲自出城迎接他,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种传言,说是因为之前的祭祀突然终止才会有此灾难。
“是不是因为国师德行有失才有这次劫难。”一个八卦的老婆婆一边嗑瓜子,一边和一旁的妇人耳语道。
妇人瞅了眼在城门口与众人聊天的风隐尘,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要不是陛下及时发现,怕是我们都要遭殃了。”
“你们别胡说八道!”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出来反驳道,“国师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着想,他怎么可能德行有失?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破坏国师大人的声誉。”
老婆婆和妇人被男子的话吓了一跳,她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其他围观的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表示支持风隐尘,有的则持怀疑态度。
“你们想想看为什么前一百年一点事都没有,就这次祭祀被中断出现了瘟疫。”
“这只是巧合而已。”另一个男子站出来反驳道,“祭祀中断并不代表就是国师大人的错。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瘟疫爆发。我们不能因为一些传言就随意怀疑他人。”
“就是,就是。”一个妇女附和道,“国师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着想,他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来。我们不能被谣言所蒙蔽。”
随着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风隐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我愿意为此次灾祸负责。”
他跪在祈珩面前,垂下脑袋,看不起他的神色,“陛下,臣有愧国师之职,请陛下责罚。”
祈珩还未回话,有个嘴快的大爷讽刺的开口,“要我看啊,国师大人心术不正,听闻元宵节时,国师在徐州跳了《凤求凰》?”
“掌嘴。”张有看祈珩脸色不对,赶紧阻止那位大爷的话,“陛下面前怎能妄言!”
张有的话音刚落,一名侍卫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位大爷的衣领,将他拖到一旁。那位大爷挣扎着,但侍卫的力道极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放开我!”大爷大声喊道,但周围的人们却没有人同情他。他们都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是极为不合适的。
“张有放了他吧。”风隐尘开口为大爷求情,侍卫瞥了眼陛下的神色,放开了大爷,退到角落去。
“臣有愧国师之职,自请辞去国师之职。”风隐尘没等祈珩回话,将象征国师的玉牌塞到他手中,眼中带着一点笑意。
祈珩似乎看出什么,顺势为风隐尘解围,百姓散去,他们也坐马车回到皇宫。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车厢内气氛却异常沉重,风隐尘坐在祈珩对面,两人相对无言。
“师父,您这是何意?”祈珩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风隐尘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是久违的轻松,“陛下,臣累了,想休息一下。”
祈珩听了风隐尘的话,心痛不已,他知道风隐尘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难道这次的灾难真的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了吗?
“师父,您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您只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操心了。”祈珩安慰道。
风隐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仿佛陷入了沉思。祈珩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皇宫的大门,来到了风隐尘的住所。祈珩亲自扶着风隐尘下车,然后走进殿内。
“师父,您先休息吧。我会让人准备好补品,稍后给您送来。”祈珩说道。
风隐尘摇摇头,没来由的主动拉住祈珩的手腕,嘴角挂起微笑,“陛下,不用,你知道的,臣不吃食物。”
“陛下,回来这么久,还没问臣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他主动挑起话题。
“……没关系,师父。”祈珩很自然的拉着师父坐在床榻之上,“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如果……”他欲言又止,握住祈珩的手用力几分,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如果我的目的是你的命呢?”
祈珩听了风隐尘的话,心中不禁一震。他看着风隐尘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些线索。然而,风隐尘的眼神却像一潭深水,深不可测。
“师父,您不会的。”祈珩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信任。
风隐尘看着祈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松开了祈珩的手,站起身来,背对着他,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陛下,如果您处理完徐州杀人案,再去暗室看看吧,那里有陛下想要的东西。”他说完,径直离开金銮殿,“臣告退。”
祈珩说不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酸酸的、苦苦的,带着一点点痛与不解,为什么从徐州回来后师父变得有些奇怪,好像马上要分别一样?
第三十九章 审问
祈珩处理完今日的政务,马不停蹄地去见了在牢狱中的祈景兰,之前因为瘟疫的事耽误许久,不知道祈景兰在牢中如何了。
牢狱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祈珩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他穿过一道道铁门,终于来到了祈景兰的牢房前。
祈景兰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双手抱膝,头低垂着。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景兰郡主。”祈珩轻声唤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祈景兰抬起头,看到是祈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牢房的铁门前。
“陛下。”祈景兰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祈珩,“我是冤枉的,陛下!”
祈珩看着祈景兰那双充满期待和焦急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阵嘲讽。眼前的祈景兰并不是他真正的表妹。
“你不是祈景兰吧。”祈珩语气肯定,坐在侍卫准备的椅子上,睥睨着牢笼中女人。
祈景兰听了祈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紧紧地握住铁门的栏杆,手指微微颤抖,“陛下,在说什么?臣女是景兰啊。”
“别装了,小梅。”祈珩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祈景兰的心脏。
祈景兰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祈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
“陛下,您……您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几乎听不见。
祈珩看着祈景兰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快意。他站起身来,走到牢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祈景兰。
“小梅,你以为你的计谋天衣无缝吗?”祈珩冷笑着说道,“我早就看穿了你的伪装。”别人告诉的也算吧。
祈景兰听了祈珩的话,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陛下,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背叛您。”
祈珩看着祈景兰那悔恨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怜悯。他知道,小梅曾经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是他的亲人和朋友。然而,她却因为权力和金钱的诱惑,走上了背叛的道路。
“说吧,徐州杀人案是不是你做的?”祈珩再次询问道,“你与南宫黎是否有合作?你是否知道南宫黎与你合作的目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砸向她,她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她深呼吸,回答道:“陛下,虽然我确实有不臣之心,但我并不会滥杀无辜。”祈景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徐州杀人案,我确实有所耳闻,但我并没有参与其中。至于南宫黎……”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祈珩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奇,他知道,南宫黎与祈景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南宫黎与我确实有过接触。”祈景兰继续说道,“他曾向我承诺,他会帮我夺去皇位,他要丞相之位。”
“至于他的目的,我是在他担任徐州刺史的那天才得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想杀了他的继母,为母亲报仇。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做,或许是丞相死亡打乱了他的计划。”
祈景兰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祈珩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沉重。小梅曾经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但如今却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南宫黎的野心果然不小。”祈珩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但最终只是自食恶果。”
祈景兰听了祈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是啊,陛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祈珩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小梅,你现在还有机会。你告诉我真相,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你。”
祈景兰听了祈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看着祈珩,似乎在衡量着利弊。
“陛下,我……”她欲言又止。
祈珩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焦急,小梅的犹豫意味着她可能还在犹豫是否要背叛南宫黎。
“小梅,你要相信朕。”祈珩急切地说道,“朕是皇帝,不会徇私枉法,会秉公处理。”
祈景兰听了祈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陛下,我……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陛下,我告诉你真相,徐州杀人案,确实与我无关,我还没开始做什么就一直被关禁闭。”
祈景兰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局促和不安,仿佛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能够被相信。
祈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审视,“那为什么徐州杀人案的种种真相指向的是你?”
祈景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是……是南宫黎,一定是他陷害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祈景兰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南宫黎的深深恐惧。
“南宫黎为什么要陷害你?”祈珩问道。
祈景兰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想让我成为他的替罪羊,或许是因为他有其他的目的。”
祈珩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小梅,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你要相信朕,朕会为你查明真相。”
祈景兰抬起头,看着祈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信任,“谢谢陛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祈珩开始着手调查徐州杀人案。他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和侦探,收集了大量的证据和线索。他还亲自审问了一些涉案人员,调查出来的结果始终指向祈景兰。
顺王爷时不时跪在他殿前求情,他烦不胜烦,下令让顺王爷在府中反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徐州城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一直没有落网,百姓们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而当传闻中的凶手竟然是祈景兰时,这种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
祈珩深知,如果不能尽快查明真相,将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恐慌和动荡。他加大了调查力度,亲自带领密探和侦探们深入调查。他们走访了案发现场,询问了目击者,搜集了各种可能的线索。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祈珩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线索似乎指向了其他方向,而有些证据又似乎与祈景兰无关。他开始怀疑,这起连环杀人案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加复杂的阴谋。
在这个关键时刻,顺王爷再次出现在了祈珩的面前。他跪在祈珩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陛下,我知道景兰犯了错,但他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见见她?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祈珩看着顺王爷那憔悴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顺王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起案子关乎到众多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不能因为你的私情而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几天后,徐州城的街头巷尾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百姓们手持白幡,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悲痛,他们聚集在一起,呼喊着要为无辜惨死的百姓讨回公道。他们的目光如炬,聚焦在祈珩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公正的裁决。
祈珩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着下方汹涌的人群。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徐州案的真相远比表面上看到的复杂得多,但百姓们却急于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方面,他想要查明真相,为无辜者伸张正义;另一方面,他又不能违背民心,让百姓继续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在这种困境中,祈珩决定向风隐尘寻求帮助。风隐尘的智慧和谋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指引。祈珩将自己的困境告诉了风隐尘,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明智的建议。
风隐尘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陛下,徐州百姓的愤怒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如果不采取行动,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臣认为,您可以先顺应百姓的意愿,下令将祈景兰秋后问斩。这样既能暂时平息百姓的怒火,又能给我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调查真相。”
“若在这期间仍未查出真相,臣可以用法术隐瞒百姓,来一场虚假的问斩。”
“……师父,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祈珩听了风隐尘的建议,眉头紧锁。
风隐尘摇摇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得不到民心,就算他再厉害都没用,“没有。”
“……好。”他明白这个决定的重要性和风险,但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祈珩降下了圣旨,判祈景兰死刑,秋后问斩。这个消息传遍了徐州城,百姓们欢呼雀跃,仿佛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第四十章 囚爱1
徐州杀人案暂时告一个段落,祈珩时隔多日再次踏入暗室,破旧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
他小心翼翼地越过之前被推倒的铁门,口中念起开启密室的咒语,‘南山知我月,夜照碧穹天。长明十万盏,神明听我言’。
他跳进密室,这里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全是藏书和各种奇异的法器,墙壁上挂着的画也都是描绘各种神秘符文和图案。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古籍,翻了几页,却发现里面记录的是一些关于徐州地区的地理和历史资料。
他皱了皱眉,将书放回原处,又拿起另一本,这次是关于某种古老法术的描述。他仔细阅读着其中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他立刻警觉起来,放下手中的书,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个女子从书架后面缓缓走出。
她身穿一袭素雅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她的面容清秀,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羁的神韵。
她嘴角挂着一抹肆意的微笑,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了如指掌。当她走到祈珩面前时,她挥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声音清脆而悦耳,“七曜的帝王,好久不见。”
祈珩闻声望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白絮,更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白絮?你怎么来这里?”
白絮似乎并不在意祈珩的警惕,她轻轻笑了笑,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一本古籍。那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仍然能够看出曾经的华丽。
她慢慢向祈珩走近,声音中带着几分诱惑,“给你看个好东西。风引瓷藏得真深,但还是被我找到了。”
祈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伸出手接过白絮递来的古籍。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殇阳帝回忆录》。
他随手翻开几页,发现里面记录着七曜先祖的日常生活和一些琐碎的事情。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本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便合上了书,抬头看向白絮:“这本书怎么了?”
白絮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祈珩的反应,她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你翻开第一百零三页。”
祈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白絮的话做了。他翻开那一页,祈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直接把书籍重重地合上,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白絮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解释,她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你不妨去问问你师父吧。”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许久,才慢慢消失。
祈珩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本古籍,心中却像翻涌的海浪一般难以平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询问师父。
他带着这本古籍回到金銮殿,命人传风隐尘觐见,自己则坐在床榻边,仔细翻看起这边书。
……
七曜国师风隐尘,他的名字如同晨星般闪耀,他的外貌更是让人心驰神往。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坚毅,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真理。他的鼻梁高挺,唇色红润,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在风隐尘尚未登基为帝的时候,朕便对他心生情愫。他那冷峻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温柔的心。朕曾试图接近他,却被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所拒。他总是以一种淡淡的微笑回应朕的热情,让朕感到既无奈又着迷。
朕身为皇帝,自然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权力。但在风隐尘面前,朕却感到自己变得如此渺小。他的倔强和坚韧,让朕对他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朕想要征服他,却又害怕伤害到他。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朕在风隐尘面前变得越来越冲动。
终于有一天,朕忍不住向风隐尘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风隐尘却以一种冰冷而坚定的态度拒绝了朕。他说:“陛下,臣身为七曜国师,肩负着守护天下的重任。臣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违背自己的职责。”
朕听了他的话,心如刀绞。朕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如此离谱。风隐尘并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的人,他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朕决定给风隐尘一些惩罚,让他尝尝苦头。朕下令每日给予他鞭笞三十,看着美人凋零的鲜血,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朕可是皇帝,他凭什么抗旨不遵?让他尝尝苦头也好。宁愿承受噬心之痛也不肯从了朕吗?好啊,朕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嗯……果然,这才几个月,风隐尘就愿意进乐坊学舞取悦朕,此处省略一堆下流话。
风隐尘穿着朕送得舞衣真好看,露出后腰的胎记真美啊,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
后续事情没有记录,或者说是只有这么一小段能“播”,再后面就是一堆对风隐尘的意淫,污言秽语,祈珩再也看不下去。
他想起在徐州师父为自己跳的舞,想到师父那日鲜红的舞衣,想到师父那优美的舞姿,心中忍不住猜测师父是否曾与殇阳帝有关系。
“陛下,您召见臣可是有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祈珩抬头望向门口,清冷的人影走进殿内,神色与平常无异。
祈珩不知该怎么问,他张了张嘴,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风隐尘快走几步坐他旁边,用手帕擦拭他的泪水,“陛下,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
风隐尘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仿佛春风拂面,让祈珩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了许多。他抬起头,看着风隐尘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祈珩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难过。”
风隐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陛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珍惜现在,好好生活。”
祈珩点了点头,他知道风隐尘说得对,但是,他心中的疑虑仍然挥之不去,他语气加重几分,“风隐尘,你与殇阳帝有什么关系?”
风隐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祈珩会问这个问题,他脸色瞬息万变,别过脸去,“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自己看。”祈珩将古籍扔过去,书籍砸到他身上,痛感使他皱起眉头,他看了眼封面,瞬间明白一切。
“……你怎么找到的?”他答非所问道。
“风隐尘,你只需要回答我,这里面记录的事情是否属实?”祈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点点头,眼神躲闪,不敢看眼前之人,他忽然被祈珩推到在床榻上,祈珩的双臂支撑在他身体两侧,他将头偏到一边。
“为什么?”祈珩的泪水滴落在风隐尘的脸上,他捏着师父的下巴,强迫师父看着自己。他神色痛苦中夹杂愤怒,“为什么殇阳帝可以,我不行?”
“什么?”风隐尘掰开祈珩的手,他意识到祈珩误会了什么,开口解释道:“陛下,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祈珩不想听他解释,强硬的把他翻过身,掀开他的衣袍,露出后腰那片印记,“你那夜穿的是不是殇阳帝送你的舞衣?”
“……是。”他实话实说,伸出一只手本想挣扎,但不知为何放弃了,“陛下,臣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臣只有那一件舞衣。”
“你为什么留在那件舞衣?”祈珩的手指轻轻划过风隐尘后腰那片印记,仿佛在触摸着一段遥远而痛苦的记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嫉妒,也有痛苦和悲伤。
风隐尘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祈珩的质问,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祈珩的怒火和指责,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陛下,臣感觉舞衣很漂亮,就流了下来。”
“风隐尘,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祈珩暧昧的将脸贴近风隐尘的后腰,手拧了一把他的肉,以示惩罚。
他皱起眉头,右手想捏诀逃离,却被祈珩抓住,他叹了口气,“陛下,臣与历代所有皇帝都是只有君臣之情。”
“那师父怎么解释这本书的事?”
“……那是帝王的命令,臣无法拒绝。”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委屈,“诅咒真的很疼……”
祈珩听见这句话,态度不再强硬,松开他,重新坐好,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师父,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爱上过其他人?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
“……没有。”他从床上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臣没有心,不会产生任何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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