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比赛日全部落幕,沈昂意气风发地斩获了三枚金牌,不仅打碎所有“旧伤复发”、“状态低迷”的传言,甚至又留下一串神话和新纪录。
线上线下各种讨论暂且都不论,结束比赛的沈昂最在意的事是:他终于不用再和全队强制住在一起了。
易倾提前下班来接沈昂。
一小批运动员是自行回家,还有一批是等待着学校的大巴车统一送回。
沈昂高调地在众人瞩目中上了易倾的那辆玛莎拉蒂,还是驾驶座。
刚拿了三块金牌的沈昂尾巴翘得老高,从开车回家的车上就开始骚扰易倾:“你说过比赛结束之后,就会说给我一个好消息听的。”
“好好开车。”易倾眼也不抬地打着手机上的弱智小游戏,边敷衍地说,“等到家再告诉你。”
沈昂看着前方路况,漫无目的地开始猜测:“你买了新房,我们要搬家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易倾无语道,“而且挑新房是两个人的事情,难道不需要你一起去看、做决定、选你和我都会喜欢的房子?”
“……”沈昂幽幽地说,“易倾,你要是总这么说话,我心脏很快就会爆炸。”
“哦,”易倾没看他,淡然道,“开车注意安全,等到家再爆炸。”
……
回家的时候,易倾突然想起今天早些时候收到的快递取件码,在驿站停车让沈昂过去先取了才回家。
到家时刚好是午饭的点,沈昂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易倾把快递拆开,发现是早就买了、但是到现在才正式发售的某游戏续作。
本来还因为进了开暖气的房间而有点昏昏欲睡的易倾一下子就不困了!
午饭后,易倾迫不及待地就要奔向游戏机开启新的征途,却被沈昂稍稍弯腰用一只手就揽住腰定在了原地。
他把下巴放在易倾头顶,怨念十足地问:“易倾,好消息?”
“啊,”易倾这才想起来,“我请好了年假,明天就正式开始,请了半个月。想出去旅游的话,今天就可以马上买票。”
沈昂的眼睛微微睁大,他飞快地举起易倾把她翻了个面:“真的?度蜜月吗?”
“对啊,婚假不是一直都没有休吗?你想去哪里?巴厘岛?马尔代夫?”
“你又不喜欢旅游,”沈昂立刻下意识地否决这几个提议,吐出通向易倾内心深处的正确密码,“你平时工作那么累,休假当然是在家里过,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吃什么,也不用上班出门。”
易倾龙心大悦,十分赞同:“没错,辛辛苦苦出去旅游、起得比上班还早,那根本就不叫休假。”
“那么,”沈昂舔舔嘴唇,毫不遮掩自己意图地盯着易倾的眼睛,“你有半个月不用去上班,也不用出门,是吧?”
“对的,”易倾毫无察觉地点点头,“所以我要……”把游戏打通关。
沈昂打断她的话:“所以我这次可以做到哪一步?”
易倾:“……”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忘记的是结婚好几个月了都还没上本垒这件事啊!!
实话说,易倾是个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对沈昂也很馋。
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一旦想到自己这个体力最多只有五的渣体质要被生龙活虎的沈昂翻来翻去地折腾,内心就有点难以言喻的恐惧之情。
会死的吧。
就算假期已经预留得足够长,也还是提心吊胆。
不在忍耐中爆发,就在忍耐中灭亡。
沈昂已经憋了不知道多久,显然还没灭亡,那开闸那一刻十成十要爆发。
而且,虽然沈昂在这点上是很惨,可刚发售的游戏放着一天不打,就马上会被网上的人剧透了啊!!
想到这里,易倾不由自主地试图回头去看刚刚放在了客厅里的游戏机,但脸才转了一半就被沈昂捧住脸扳了回来。
“易倾,”他笑着说,“给我十秒钟。十秒钟以后你要是还想去做别的事情,我就不拦你。”
易倾思忖斟酌片刻,毅然决定接受沈昂的挑战:“好。”
她在心里默数“十”的时候,沈昂直接掀起自己的运动卫衣下摆、拽过头顶、一下子脱掉了。
易倾的“九”瞬间就给卡住了。
沈昂甩了甩被衣服扯乱的黑发,朝易倾挑衅地一笑。
易倾假装面无表情地继续数“八、七……”,但视线已经被沈昂腰侧肋间肌上随着气息和动作起伏的肌内效贴布牢牢吸引。
运动贴布紧贴肌肉的形状,是运动员常用来保护、放松肌肉的一种措施。
这些薄薄的贴布就像胶带、绳索一样横跨过运动员的身体,将他们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包裹展现出来。
易倾在各路比赛里见过许多运动员使用,但大家用得最多的都是肤色的肌贴,和皮肤的颜色几乎相同,远看并不显眼。
可沈昂用的是黑色的,就特别吸引眼球。
可恶,是还牢牢记得她的弱点吗?
沈昂扬眉,握住易倾的手往自己腰间引导:“——还在呢。”
“……六,五……”易倾把自己当成一台没有感情的十秒倒数机器,不去想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还在。
沈昂却一点不慌地把平时隐没的区域展露给她看:“这里晒黑的肤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明明知道不可以,易倾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地低头看了一眼,紧张得鼻尖都冒出了汗。
她已经不再会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了,沈昂也完全可以任她为所欲为。
可还是好想打游戏。
……而且,不想被做到虚脱。
“易倾……”沈昂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易倾挣扎着在脑海里和冲动拔河:“是空气净化器在工作……”
“不,”沈昂弯腰靠近她,“仔细听。”
“……”
易倾甚至判断不出耳旁鼓噪的心跳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属于沈昂的,又或者是两人的二重奏。
荷尔蒙明明是看不见也闻不到的物质,易倾却觉得自己此刻已经被属于年轻人的荷尔蒙完全覆盖包裹住,理智和思考的空间逐渐被压榨至底线,气都喘不上,更遑论从沈昂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沈昂抵着易倾的鼻尖替她数最后三个数字:“三、二、……一。”
易倾没有动,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对自己道:不行啊易倾,沈昂他作弊!
沈昂露出胜利的笑容,他用舌尖去勾勒易倾的唇线,嗓音变得沙哑:“我赢了。”
“……你赢了。”易倾挫败地撞在他肩头,宣告投降。
沈昂略一垂眼就能看见从易倾发间露出的泛红耳尖,近得他几乎能看见她耳廓上那些脆弱的毛细血管。
“那我能做到哪一步?”他又追问。
易倾自暴自弃地揽住沈昂的脖颈挂到他身上:“……每一步,每一步行了吧?”
沈昂顺势托住往自己身上跳的易倾,轻轻松松抱住她往卧室走去,交换亲吻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道:“没有买套。”
易倾轻喘着闭着眼睛不看他:“床头柜里有。”
声音乍一听很冷静,细看连黑色的睫羽都在不知所措地颤抖。
沈昂沉默几秒,一言不发地上前两步把易倾按倒在了床上,笑意藏也藏不住:“什么时候买的?”
“……”易倾恼羞成怒地睁开眼,“烦死了,做不做啦!”
“做啊。”沈昂直起身眯眼盯着她,“我只是在想尺寸合不合、数量够不够。”
……
易倾这辈子还没这么剧烈运动过。
上一次有“我要死了”的念头,还是在通宵加班两天两夜后。
更接近的体验,可能是数年前喝到断片之前那几分钟十分混乱的记忆。
易倾回过神来时,沈昂正将她抱在怀里,边顺着她的脊椎一下下抚,边舔她湿漉漉的睫毛,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忍忍,要脱水了。”
易倾哪里控制得住生理泪水,缓了好一会儿才泄恨地咬着沈昂的脖子催他:“想吃晚饭。现在几点?”
沈昂一点也不在乎被咬,扶着易倾懒洋洋地说:“该吃夜宵了。”
“几点?”易倾瞳孔地震。
沈昂随手勾过被扔在一旁的手机:“九点。”
易倾倒抽了口冷气,想从沈昂怀里爬出来,腿软得压根不听使唤,大腿肌肉更是因为刚刚拉得太开而残留难以忽视的酸痛。
——果然,馋人身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倾双眼无神地想道。
“吃夜宵还是打游戏?”沈昂问。
直觉告诉易倾,这是一道陷阱题。
但她还是无畏地说:“打游戏。”
沈昂哦了一声,就着抱在怀里的姿势把易倾往下按了按:“想打游戏,说明还很有精神。”
“……”
“有多想打游戏?”沈昂边笑边问。
……不让玩游戏就明说!为什么动武!
易倾有气无力地咬他,磨牙:“……不打就不打,要是有高难度关卡,明天你帮我打过去。”
沈昂顿时又变得很好说话了:“那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易倾闭眼靠在他肩膀上,本来想说先洗澡,但胃袋却像是终于上班似的咕噜噜叫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一串声音,沈昂终于放过了易倾。
他随手从衣柜里拿了运动裤出来穿上:“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易倾趴在床边看沈昂只穿了松松垮垮的长裤就出去,视线一路追着他的背影,有点心虚地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或许大概,她也被沈昂传染了喜欢咬人这个坏毛病。
短暂的心虚后,易倾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
——沈昂几乎没有痛觉,他明明就是喜欢带点痛的交流方式。
和他说“身败名裂”的时候,他不是就好像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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