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回过头确认似的来看沈浅妄拿着的书的正面。
而后失望地叹了一小口气。
“……”
沈浅妄不悦地推开楚泠凑上来的脸，开口道：“……这14万里面应该是有你个人的一份的，我们按员工分红制来算……”
楚泠打断掉：“由医生拿着我放心。”
沈浅妄看得透透的：“别，不分开一会儿又要说我贪你的。”
楚泠：“分钱那多见外啊。”
沈浅妄：“呵。”
楚泠：“要不，我全拿着？”
沈浅妄：“……”
楚泠暗暗记下了几个出现频率高的词汇。决计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小男朋友。
小男朋友？
楚泠轻轻笑了笑。
还不算吧。上过床而已罢了。
楚泠打着再回放一遍监控看有没有安全隐患的幌子，硬是将几遍赶他走的沈浅妄说得没了办法。正大光明的占据了沈浅妄办公室的那个台式电脑。
沈浅妄坐在一张小桌子上，面前摆满了书，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弯着，确是说不出来的好心情。
“我们医院病人闹着玩的罢了。”
他在跟人通话。
楚泠心里嘀咕道：和谁说话呢？心情就这么好？
资本家做的事能叫闹着玩吗？
电话里传来有些甜腻年轻男孩的声音：“哥哥，你有什么难处就和我爸爸说。”
楚泠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靠！这软饭男走向越来越明显了。
沈浅妄似乎也顾虑着楚泠在场，将免提切断，饶是楚泠支楞着耳朵听也听不见下文。
楚泠好奇地抓心挠肺。
什么啊，还给他爸爸说？
不过后面交流的内容却越来越正常。
沈浅妄声音沉稳又好听：“目前研究对metc治疗产生的认知障碍因人而异，不能定量分析。”
“市场接受度少，肯定还有更温和的办法。”
“如果按我们的治疗理念来看……治疗前后用量表评估抑郁的严重程度相差不够明显；神经营养因子、神经生长因子表达水平中等。”
“效果还不够。”
“……”
沈浅妄严谨地考量着自己的用词，修长有力的手指时不时划过面前的纸。
看起来很学究的样子。
除了刚开始那个男孩子的声音，一切都很正常。
楚泠：我去，不会是讲点深奥的东西，哄那男孩睡觉吧。
他莫名有一丝的不爽。
沈浅妄愣愣地看着从电脑桌走到自己面前的楚泠。
漂亮修长的男孩子抱着手臂，在光影下面镀了层金边，细长的眼尾上挑带着一丝挑衅看着他。
沈浅妄哑然：“干……什么？”
下一秒，楚泠扑到了他的怀里，用着极其甜腻的声音对着通着话的手机。
“医生，今天太累了，晚上就不能再陪医生了。”
“哥哥，别闹。啊——”
沈浅妄猛然掐断通话：“……”
自己喘上了可还行？
关键是楚泠还不懂见好就收，在他怀里翻了个面，不依不饶道：“那男孩子是谁？”
醋意深重，苦大仇深。
沈浅妄烦躁地勾了勾唇：“是很重要的人。”
楚泠咬了嘴唇，却感到从没有过的无力感：“哦。”
这是一种事情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力感，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未婚夫？”
沈浅妄：“不关你的事。”
没有等到否认的答案，楚泠一下子愤怒了起来。
“那你未婚夫知道你和我上、床了吗？！”
“一次而已。”
楚泠：“什么叫一次而已，那他妈是我第一次！”
沈浅妄：“所以是我不讲理忽悠人进浴室硬生生地扑上来的吗？”
楚泠气结，这事确实他不占理：“你……你他妈不想要，你……他妈比我爽。”
看着男孩子气得瘦削的肩膀在颤抖，沈浅妄几乎是升腾起了一股胜利的快感。
原来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会有狼狈的样子。欺负起来，也是软软的。
他不否认自己的恶趣味。
他惯爱的，看楚泠失控的样子。
也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压抑细碎的哭声中，楚泠的肩摸起来硌手，他每动一下，楚泠的肩也是在不停的颤。
气得眼尾都红了的男孩闷闷地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快步离开办公室。
被摔了门的沈浅妄没动，他将电话打了回去：“老师，不好意思，家里小朋友玩笑。”
手机里那个年轻男孩子在旁边撺掇着他的教授父亲问：“哥哥，是有男朋友了吗？”
沈浅妄：“应该……还不算吧。”
年迈稳重的老教授忍不住劝道：“小清，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不能插嘴。”
老教授爽朗地笑了：“我看快了。小清你就别指望你沈师兄了。”
男孩子嘟嘟囔囔：“我才没有。”
外面的凉风上头，楚泠才猛然意识过来，多丢人啊，跟非他不可似的。
完全……完全不像他自己。
医院的制度宽泛了很多，这时间患者们还是自觉地待在自己病房里，不过现在，他们又多了一项活动——看纪无忧直播。
纪无忧与章涛宁一见恨相逢晚，两个人聊得很来。
那天出鬼屋后，两个人又对跳了一段。
弹幕反响很热烈，纷纷劝纪无忧去直播。
纪无忧小孩子心性，愿意接触这些新奇的玩意。
所以，那天纪无忧向沈浅妄要钱，但被回拒了，原因是未成年没有能力监管好自己。
但听到纪无忧想要钱的理由是想学习章涛宁做直播，楚泠眼睛亮了一下。
做直播？！
纪无忧不清楚，但楚泠可是穿书进来的。
按照世界时间线的发展，直播这种东西怎么着也该火一阵。
现在纪无忧上了个热搜就能引来这么大的流量，若是他能将纪无忧培养成了大v之类的，那岂不就是摇钱树吗？
未成年没有监管能力？
好说，最终的解决办法就是认了个野爹。
楚泠鼻头红红的，从沈浅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隔着自己房间的铁栏门看纪无忧表演的病人们。
纪无忧被围在了最中间，一个人拿着手机。
一群人或说或笑，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偶是纪无忧，偶是最口耐的。”
“欢迎小美眉。”
“gg还是mm”
岁月这是静好了多少年啊？
楚泠：“……”
这得是10年前的网络流行语吧？
他那天看章涛宁直播，人家也没这么非主流啊。
纪无忧：“我给大家跳一个摇花手吧？”
楚泠眼尖，一眼就看到弹幕上的反馈不是很好。
“天天摇花手，没别的东西了吗？”
“你这天天摇花手，隔壁天天逛鬼屋，绝配。”
“有没有新的啊？”
“小哥哥口音好古早啊，笑死，还偶。”
楚泠垂下眼眸：纪无忧不会连跳了几天的花手吧？
现在信息流量多大啊，没点新鲜的东西哪能留得下观众？
看着一脸骄傲摇摆着的纪无忧，楚泠痛心疾首。
这…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崽？
楚泠看着摇摆的纪无忧默默下了个决定：是该让孩子做一本五三了。
年轻人的价值观不该由他来荼毒。
是时候该培养下一个了。
他就不耽误孩子考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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