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路在沈羡之的管理下,都顺顺利利的。
眼看着就踏入了西南地境,马上就要到浔州了。
琢玉忍不住感慨,“要说嘛,这就得需要个女主子,王爷您瞧王妃这一路上给您省了多少事。”撇开这衣食住行不必管之外,最重要的是那细作的事情,她解决得漂漂亮亮的。
倒是剩下几个,却都是不知道如何联系上方的小细作,胆子又小,暂时是成不了事的。
所以这一路上夏侯瑾也得空处理了不少事情。
听到琢玉那口气里对沈羡之明晃晃的崇拜,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这一路上就数她最是快活,希望到了浔州,她还能这样乐观。”
这话让琢玉听了,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王爷,您倒是给透个底儿,这浔州如今到底如何了?”他是一辈子没去过浔州的,瑜王爷才十四岁就上了战场,然后封地浔州。
瑾王爷却因瑜王爷军功战绩显赫,被留在了京城。
说起来,这还是夏侯瑾真正以这个身份出京城。
但夏侯瑾去了那么多地方,却唯独这浔州没去过,只是在夏侯瑜的信里所见,应该是不怎样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夏侯瑾反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尤其是他知道夏侯瑜本来就不是个会治理城池管理百姓的人,浔州这边又一直没有知州大人,就几个小县城在下面自给自足。
他这样模模糊糊地回答,让琢玉有些担心。
不过回头一想,再怎么不好,这浔州也是西南最大的州府,听说前朝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金矿,为此朝廷还专门让户部在这边修建了不少炼金坊,反正听说前朝的时候热闹得要命。
只是可惜,金矿都被他们挖得一丝不剩。
大夏王朝接管之后,还为此派了不少炼金师来此,只是可惜金粉都没有丁点。
为此这里才落魄了下去,偏偏山里的蛮人还时不时地进来骚扰。
不过这话说回来,倘若还有金矿在,哪里轮得到瑜王和瑾王到这里来?
琢玉正想着,便听夏侯瑾吩咐道:“不过半日就要到了,你去与王妃知会一声。”
琢玉听罢,连忙告退,策马扬鞭追上沈羡之在前面的马车。
见着了马车连忙跳下马大喊:“属下参见王妃。”何德顺那事儿的时候,琢玉就知道了,这位王妃虽然也可以平易近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该有的规矩就可以省略了。
所以他还是老实地下了马。
沈羡之怕自家姐妹们无聊,所以半路让人砍树雕刻出了一套麻将。
这东西大夏朝还没有,所以她教了大半天,几个姐妹才学会。
然后,就上瘾了。
就沈芸之还是身体不好,打不了几圈,就撑不住,总是三缺一,所以把丫鬟都喊来顶上了。
如今琢玉又来找沈羡之,她便让自己身边的丁香替上,自己下了车来。
“怎了?是王爷哪里不舒服么?”沈羡之有些纳闷了,这一路上虽然也看着夏侯瑾喝汤药,身体看起来也不大好,尤其那脸时不时惨白惨白的,还爱咳嗽。
咳起来有时候还能见血。
她就纳闷了,这压根就是不治之症了,可夏侯瑾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尤其是他身边这几个护卫,好像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让沈羡之不由得有些怀疑,莫不是装病的?不然狗皇帝怎么可能放他回浔州?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可能,他总不能从小就开始装病吧?
“没,王爷说就半天的时间到浔州了,王妃只怕须得让下面的人收拾一番。”其实琢玉觉得,王爷就是多此一举,这点小事王妃还办不好么?
果不其然,只听沈羡之不以为然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就这样的小破事,你下次不用巴巴地跑过来,直接回了你们王爷就是。”
琢玉嘿嘿一笑,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好奇地探了过去,“听说这东西好玩,什么时候王妃也教教我们啊,没事的时候组一局。”
“那就是打发时间用的,你是有正经事情忙的,又没得清闲,学来作甚?更何况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莫要学了。”她说罢,自己就钻进马车里。
丁香连忙让开,激动地指着自己的清一色,话都说不利索,“王妃,咱这把是不是,能能能翻盘了?”
沈羡之手气不大好,今天连输了七八局。
看得丁香着急,如今就指望这一把能扳回来了。
然这屁股还没坐热,忽然有管事来找。
沈羡之又只能出去。
来禀话的管事见了沈羡之,连忙气喘吁吁地说道:“白姑娘来了。”
“哪个白姑娘?这边还有亲戚?”沈羡之疑惑。
只听那管事解释道:“是原先王府白长史家的姑娘,早前一直在瑾王府,这不是瑜王爷受了伤,瑾王爷不放心,让她来照顾瑜王爷嘛。”
“哦。”沈羡之顿时明白了,“真是劳烦她了,跑这么远的路程来。”接夏侯瑾。
这指定就是青梅竹马。
管事的傻傻站在,王妃这就没话了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白姑娘亲自煲了汤给王爷带来,王妃要让人送去么?”
“什么汤?”沈羡之问了一句,有些不高兴,她这一路上高价聘请了四个厨子,还不煲不出一碗汤吗?
“说是王爷最喜欢……”管事有些不敢再继续说话了,虽然没抬头,但也能感觉到王妃明显不悦了,于是立即改口,“属下这就去给王妃拿过来。”
沈羡之却是不指望他能拿来的。这白姑娘赶了半天的路跑来送羹汤,怎么可能假手他人?必然是要亲自送到夏侯瑾手里去的。
于是也不管,继续去打牌。
只是她这几个姐妹都将那话听得清楚,哪个心里不是跟明镜似的,都只觉得这白姑娘来意不善,很是替沈羡之担心。
沈羡之见她们半晌不出牌,连忙招手,“这从浔州赶过来,路又不大好,那白姑娘也不容易,让她去吧。”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倘若自己这一路上所做的一切都比不得这白姑娘送来的一碗羹汤,那这夏侯瑾长得再怎么好看,她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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