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那是你长姐!”白安荣被气的声音颤抖,不免也尖锐了几分。
她上前把二人分开,狠狠地推了一把江瑾,顺手拿了一只瓷碗就冲他的额头砸了上去,似乎不解气,一个劲儿的冲他打:“你说我们江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即使如此,江府也从未亏待过你!你给我滚出去!”
江瑾的额头被瓷碗砸的出血,而他面对白安荣的打骂也并不躲开,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娘,五弟并未做出什么惹人厌烦之事,就算了吧。”最后还是江巧澜好不容易才把白安荣给拦下的。
江巧澜知道他们动作不合规矩,可白安荣的反应未免太过激?即使是同父异母,难不成她会以为他们两个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开什么玩笑!
好看的秀眉被拧成一团,江巧澜还没开口说些什么江瑾就低头走了出去,他在门口停了一下,偏头回望了二人一眼,不知在思索何事。
白安荣双手捏住江巧澜的肩膀,将她从失神中拉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恋恋不舍的江瑾。
江巧澜看着白安荣眉宇间毫不掩饰的紧张,心中不免泛起涟漪,自己常年在外工作,怕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与父母好好说说话,叙叙旧了。
她正感慨,白安荣心疼的看着她:“儿啊,那小畜生没怎么找你吧?以后不准让他靠近你半步听到没有?这人心眼多,别被他蛊惑了啊。”
江巧澜知道白安荣心系女儿,连忙解释:“娘,我怎会被五弟蛊惑,若是实在说我二人有什么,那只能是牵强的叫做培养亲人之间的感情。”
听到这番解释白安荣也终于放下心来,毕竟在女儿眼里他们是姐弟关系,是自己太过了,但还是对江箐嘱咐:“这畜生定是想要高攀你,心眼也是多的很,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若是想要撒气、捉弄,娘给你找来,你这五弟心眼太坏,还是不要在整日抓着他不放了。”
江巧澜大喜,如此一来,只要自己听话的不在跟他接触,那主线剧情她就用不着在费尽心思的去变着花样去讨好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只专心忙事业了。
“都听娘的。”江巧澜忙点头,一抬眼,这才发现江瑾并没有马上走开,窗边的身影明显停在那里把她们之间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
白安荣顺着江箐的视线望去,见她一愣,故意提高音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我江府的嫡女也敢觊觎,畜生一辈子都是只畜生!飞不到枝头当凤凰!”
“娘,别说了。”江巧澜忙制止白安荣,“你看这甜点也做好了,女儿给你盛来尝尝。”
牵强的叫做培养亲人之间的感情,这句话萦绕在江瑾耳中,以至于怎么回的卧房,什么时候回的卧房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因为江瑾从未受罚,仆人见到他也会客气的俯身叫声五公子。可他知道,自己不配这个称呼,江府收留他也是情分,没将自己赶出去都已经是万幸了。
江巧澜把冰好的西瓜从冰鉴里拿出来,对照这签子将其切开,递到白安荣手里期待的看着她:“娘,你快尝尝。”
白安荣接过,满心欢喜的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冰冰凉凉,奶香味不腥,略甜。
“这是什么呀,还是冰的,又香又甜,好吃。”白安荣有些惊喜,忍不住夸赞,对江箐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对她的肯定,“女儿深藏不露,你看,学菜也学的甚好,不如……跟着账房,学一下出账入账?”
江巧澜故意若有所思的吊了一下白安荣的胃口,片刻对她点了点头,“既然娘是为女儿找想,那女儿就去试试。”
白安荣忙点头赞成,“那就试试,若是嫌累可以歇歇,箐儿学做菜都可以坚持下来,这学账这些,肯定也难不倒女儿,娘相信女儿。”
“嗯,女儿定不负众望。”江巧澜粲然。
她怕自己那一番话被江瑾记在小本本上,等把吃食分完以后,江巧澜就端着甜点敲了敲江瑾的房间。
不知是近日关系真的好了,将他宠坏了,还是江瑾更加硬气,即没有唤江巧澜进屋,也并未有任何回应。
江曼安刚从集市回来,见江箐正敲江瑾的门,于是上前拍了她一下,“长姐?长姐在此地做甚?看来这江瑾真是把自己当做江府的五公子了,长姐这般小心作甚,唤来几个仆人把门撞开不就行了!”
江巧澜被吓了一跳,她敲门正说好话让江瑾出来呢,说着,江曼安就要摆手唤来仆人,她连忙制止:“这五弟不把自己当做五公子难不成把自己当做外人吗?不必找仆人撞门,太过兴师动众,长姐做了些点心,刚刚让仆人送你屋里了,这江家人谁都不能少了谁的不是。”
“长姐就把点心放在门口就行,他若不吃,难不成还要哄着?”江曼安把食盒从江箐手里抢过,把它放在江瑾门口,挽着她的胳膊不服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明明就不是什么凤凰,偏要装出一幅有骨气的姿态,说的好听点叫倔强。说的不好听,那叫好面子。”
江巧澜看着食盒渐渐远去,“这年少谁人不轻狂,总是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来,能踏踏实实干事才是硬道理,再者谁不好面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曼安忽然想起什么事来,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
江巧澜看出她的心思,“三妹说吧,你我二人是姐妹,不说两家话。”
“最近颁布了女子入学的政策,长姐有兴趣吗?不知可否……带妹妹一起入学?”江曼安小心翼翼的看着江箐的脸色,生怕她不同意,或者对此没兴趣。
“妹妹是瞧上那家公子了?”江巧澜打趣,“女子入学的政策开放,当然要去,只是长姐学艺不精,到时候还要妹妹多多关照。”
江曼安顿时笑靥如花,忙对江箐行了个礼:“妹妹定当尽力而为。”
女子入学的政策,江巧澜记得这是江瑾与女主余诗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余诗筠在学院大放异彩,而江瑾那天正巧被江箐赶出去做苦力。
学院那头幔帐缓缓掀开,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含情脉脉,自此心底种下一颗种子,流光溢彩。整个街道的行人仿佛都就此停住,明灯指引,二人双向奔赴,别提有多甜了。
她得趁开学之际,学会理财,成功把江家的店面给经手了,到时候她准备彩礼,可以现场在前线嗑瓜子磕cp了,就算没有cp咱们就创造cp。
说干就干,她主动提议去了江家的店面,胭脂铺、布匹铺、钱庄、酒庄,光是产业链就数不胜数,怪不得白安荣见女儿如此有上进心开心的不知所措,甚至颇有几番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营销手段还不好创造吗?
她在城中买下了好几块专门贴小广告的地方,找了个写字好的,写报纸!
江巧澜字写的不差,可江箐不是个好学的,她若是出面把字写的好看了,而又不练,这不穿帮吗,她练字还的找个人跟当初江瑾亲眼见证她有进步才行,再加上这营销手段在别人眼里肯定是不靠谱的。
“头条新闻,冒号,就是两个点。醉云坊歌姬国色天香,今日头牌翠烟姑娘最低二百八十八两银子,先到先得,此外酒水两坛之内免费畅饮,多喝一坛,按平时的半坛算账,两坛按一坛,以此类推。”
“大小姐,我们江府虽说做的有钱庄,但也不能这么嚯嚯吧,你这么开张,那醉云坊亏的钱,全由我们补上,老爷知道了,非要骂死我们不可。”仆人把那条广告写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望向江箐。
“我们免费为他们打广告打三天,如果不景气肯定要算在我头上,所以这广告招租,这最大的一面,就得给醉云坊打广告,三天以后无论景气与否,都不再接醉云坊想要打广告的念头,若是想执意如此,报纸的一席小地方,永久使用广告位置八百八十八两。”江巧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思一番,她从失神中抬头,正好与对街的江瑾四目相对,江巧澜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揉了揉,再次睁眼,对街已然没了江瑾的踪影。
她咽了口口水,这是什么灵异事件?怎么比私生饭还可怕?
“大小姐……我们不但免费为醉云坊打那个……什么广告,事后她们这么开张,我们还要把亏的钱补上,怎么样都是我们吃亏啊,老爷知道了……不得骂死我们。”
“出事了我顶着。”江巧澜拍拍仆人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咱们得布匹铺还胭脂铺在这张报纸上找一个夹缝给塞进去,另外!报纸一文一张,不能多不能少。”
“在咱们店门立一个圆盘作为砍价,找三个朋友帮你砍价,你就能得到优惠,如果你朋友也想砍价,就需要再找三个朋友。”
仆人一听砍价就有些沮丧,“咱家的布料虽说不是这城中最好的,但最起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小姐您光顾着砍价,怕是都忘了我们江府不是做功德主的吧,这所有东西都买这么便宜,说讲价就讲价,那我们的布匹还买不买了……”
“按我说的去做,另外再找几个伶俐的丫头在前台,根据客人的肤质推荐胭脂水粉。出事你大小姐担着呢,快去。”江巧澜推搡着仆人去发放报纸。
她站在前台正算钱,一个身影出现挡住了阳光,江巧澜抬头,正打算招呼客人呼之欲出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咙,“……”
“近来长姐真是个大忙人,当真把心思都用在了这些地方。”江瑾话里并未带刺,却听这着实别扭。
自从那日江箐把食盒放在门口,他就一直故意躲着不见她,而她也确实从未在找自己麻烦,这种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近日长姐太忙,有空长姐回去给五弟做些甜点可好?”江巧澜忽然想起江瑾遇到余诗筠那天是被赶出去了,她灵机一动,“近日女子入学政策开放,想来五弟也并未曾入学,不如做长姐的书童,一同前去?”
“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江瑾顿了一下,“五弟近日是惹到长姐不开心了?为何……”
不来找我了?自己故意赌气不见,可之前江箐对自己这番作态可是会大发雷霆,拼了命的一定要见到自己从而惩罚,虽说没了惩罚,但……总觉得少点什么。
“……”江巧澜一时愣住了,有些猜不透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因为不开心才找你对你打骂的啊!这孩子忘了?
“并无,五弟与长姐如此亲近长姐开心还来不及,怎会不开心。五弟出府……可有人阻拦?”
江瑾眸里微微垂下,竟意外显得有些失落:“长姐许是忙忘了,五弟是你的贴身侍卫,自是无人敢阻拦。”
怎么觉得前所未有的尬呢?这小孩主动来找自己就为了说这些?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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