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也打算给裴清予传信。
不过她的传音符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边上的空气就一阵波动,空间扭曲,一个青色的身影渐渐浮现。
面容俊逸的青袍修士轻敲了下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对云柠道:“好久不见啊,小云儿。”
云柠收起传音符:“我还想着跟你说一声。”
裴清予笑道:“鸿蒙秘境开启,大乘境以上的修士都会有所感应。”
没想到他会直接道出自己的修为,云柠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稍微装一下。”
裴清予轻笑一声:“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不是吗?”
他问云柠:“你在万年前看到了什么?”
云柠愣了一下:“你知道?”
裴清予:“谈闻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这件事,甚至还很自得,觉得他棋高一着。”
“所以我才很好奇你在万年前都看到了什么。”
云柠看了眼边上的秦溯:“……那可能让他失望了,我就去养了一颗龙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裴清予没忍住笑了一声。
养龙蛋?
那谈闻道知道了确实会失望,说不定还会气死。
最不想让云柠和那条黑龙有牵扯的就是他了,如果知道他自己费心费力设下的上古大阵居然促成了云柠和秦溯之间的羁绊,估计会气得修炼不下去。
裴清予:“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云柠:“你能说?”
见她这么问,裴清予就明白她已经知道心魔誓的事情了。
他笑了笑:“可以。”
“只有飞升至仙灵境的修士才会有心魔誓的限制。”
云柠好奇:“那你没有飞升吗?”
按理说活了上万年的修士,大都只有两个结局,飞升至仙灵境,或者飞升失败,陨落。
但看裴清予的意思,他不属于这两种情况。
裴清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也要某位存在肯给我机会飞升啊。”
“当初,那位神境之主找上我,说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自行兵解,一个是被祂揍到兵解。”
云柠:“那你……”
裴清予微笑:“被揍的很惨。”
云柠:“……”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以为你会君子动口不动手,直接放弃。”
裴清予轻咳了一声:“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云柠:“……”
还装嫩呢是吧?
都快飞升的修为能有多年轻。
裴清予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轻笑着道:“那时的我不足。”
云柠:“!”
云柠:“容菏水也和你一样吗?”
裴清予点头:“万年前,飞升在即的修士屈指可数。”
云柠:“所以,她一个一个揍了过去?”
裴清予:“是啊,不过容菏水要比我惨一些,我一看敌不过,就果断停了手,当时容菏水的本命剑都断了,在龙脉上养了近万年才修补好。”
云柠:“……”
这应该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吧。
云柠:“可容菏水说他只是压制了修为,还是可以发挥出渡劫境大能的实力的。”
裴清予一脸的理所当然:“这是自然,万年过去,就算是头猪,也能修炼至渡劫境了。”
云柠:“……我总觉得你在内涵。”
裴清予轻笑:“怎么会,小云儿你对我误解颇深啊。”
云柠:“……”
我信你个鬼。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裴清予看了她一眼,突然道:“说起来,我年岁还没你身边的那条黑龙大,小云儿,不如放弃那条老掉牙的黑龙,选我怎么样?”
“我族中有一秘法,名为回溯,用了此秘法,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光每千年都会回溯一次,我上次用这秘法还不足,现在也不过才四十有六,也只是比小云儿你大了两旬而已,真的不考虑一下更年轻力壮的我吗?”
云柠:“……”
“裴清予。”
云柠用力拽着秦溯的袍袖,无语道:“别拱火,我快拉不住阿溯了。”
“更何况,你修的是化意无情道吧,比起让我相信你对我有想法,还不如说服我一头猪经过万年真的能飞升。”
这下,裴清予脸上的笑再也压不下去了,放声笑了起来。
这时,云柠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下次再想逗人,先把尾巴藏好。”
是容菏水。
他看了眼云柠身边的秦溯,问云柠:“和他说开了?”
云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点头:“阿溯本来就没打算难为我,是我想岔了。”
容菏水“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柔和了下来:“你觉得我的家乡怎么样?”
闻言,云柠愣了一下,微微睁大了眼睛。
容菏水:“你那时候找过来,我就猜出仙灵境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
“果然,之后不久,飞升的通天道就和神之境一起塌毁了。”
“我曾经给你看过一些东西,没想到你能成功找到,毕竟那是一个很渺茫的希望。”
虽然还什么都没想起来,但结合容菏水的话,云柠已经大致清楚了自己穿越的原因,真诚道谢:“谢谢。”
容菏水:“不用。”
他低声道:“毕竟当初给你看那些,我也有私心。”
人力尚有不及之处,故土难寻,便只能寄希望于外力。
虽然他没点破,但云柠却猜出了他的执念。
毕竟在之前,她也有着同样的执念,想要重新回到那片故土。
可惜她现在尚未完全恢复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结合之前的事猜出来的,所以也帮不了容菏水什么,便有些歉意道:“抱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所以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那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
容菏水:“没事,本就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希望,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愿望就会达成了。”
他轻笑着道:“能再次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至少这证明了故土还可追寻,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几人说话间,越来越多的修士赶来,有像裴清予和容菏水那样直接撕破虚空的,但更多的修士是催动着各式各样的飞行灵器赶来。
一时间,菏泽秘境上空飞满了各式各样的飞行灵器。
这些修士是离得近的,还有很多都在路上,毕竟原先的菏泽秘境有修为限制,很多的大势力或者仙门都只派了门中弟子过来。
现在突然收到小辈传信,听说鸿蒙秘境的入口出现在了菏泽秘境,顿时都坐不住了,甚至连闭关的都强行暂停闭关,匆匆赶往妖都。
据传鸿蒙秘境中藏着神之境的遗迹,万年难得一遇,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飞升的希望,这让那些闭关的大能如何坐的住。
一时间玄真大陆上的所有势力全都动了,纷纷赶往菏泽秘境。
一艘华丽奢靡的灵舫也在这时穿破云雾,快速朝菏泽秘境的方向赶来。
灵舫最上面一层,层层绯粉色的纱幔垂下,被从窗棂吹来的徐风轻轻吹动,慢慢悠悠地拂过窗棂下的那尊金制暖炉。
暖炉极为精致,通体亮金,炉身用的是掐丝珐琅的工艺,彩玉捣碎,镶嵌在炉身上,颜色格外亮丽。
炉盖上用彩漆绘的是一幅春/宫图,上面的男女立在假山后,姿势放浪大胆,只看一眼就让人脸红耳赤。
浅粉色的熏香从炉中袅袅升起,又被窗外吹来的徐风吹的断了线,但又很快再次串连起来,灵舫之内充斥着暧昧靡靡的甜香味。
正中间的卧榻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撩开身侧层层叠叠的绯粉色床幔。
动作间,樱红色纱衣滑落,露出细白的手臂,上面遍布着斑驳的暧昧痕迹。
床幔分开,身姿曼妙的美人斜倚在身后的软枕上,玉手在床尾的纱幔上轻轻一点,一卷,粉色的纱幔便缠在了她洁白柔嫩的手指上。
绯粉色与玉白相映衬,透出一股子靡靡诱惑之态。
可这般姿态,却未引得床尾那位白袍僧人半分动容。
管心娆眯了眯眼睛,突然扬声呻////吟了一声,声音娇媚,沙哑撩人。
原来是她身后的男人见她的注意力都在床尾的那个白袍僧人身上,大为不悦,手上没忍住用力,力气稍稍大了些。
管心娆娇笑着在身后的男人胳膊上拍了一下:“怎么,吃醋了?”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大师六根清净,一眼都不肯落在我身上呢。”
说着,管心娆竟也不管身后的男人,直接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期间,她低//喘了几声,然后脚下绵软地来到那白袍僧人身前,身子轻轻一倒,就倒在了那僧人身上。
白袍僧人居然也不躲,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只嘴角含笑地看着身前衣衫不整的妩媚美人,一副慈悲之态。
“大师。”
管心娆声音暧昧:“听了一路,可有心动?”
“大师若是想……”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是一声娇媚的呻///吟。
原来是身后的男人不甘心她的冷落,追了过来,当着白袍僧人的面,咬住了她的后颈。
管心娆装作嗔怒的样子,拍了身后的男人一下,但力气很轻,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在。
他们二人再次旁若无人的亲了起来,白袍僧人却只是双手合十,浅笑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再次闭上了眼。
管心娆见状,咬牙。
这死秃驴,自己这一路上几次三番的挑衅,想把他气走,他都不为所动,完全当自己是个空气。
这要是等到了菏泽秘境,其他人见他从自己灵舫上下来,指不定心里怎么想,估计都会以为是她勾的这个清冷佛子犯了戒,甚至叛出大西天。
虽然她们合欢宗生冷不忌,勾的一个佛修破戒是一件倍有面的事,但这个秃驴身上事太多,管心娆还不想将自己搭上去。
况且,这死秃驴对自己半分想法都没有!
他就是个脸皮贼厚的偷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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