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楸的瞳孔微微扩大,呼吸急促,脑海里一片空白。
今天似乎是仙界的节日,正好到了午夜时分,一簇簇焰火升上天穹,在漆黑夜空中炸开,绚丽的光芒映入窗格,照亮了帝曜轮廓分明的眉眼。
他微闭着眼睛,根根分明的长睫几乎触及她的眼睫。宁楸怔怔地望着他,后脑勺被他以修长有力的大手托起,使她无法逃离他的桎梏,被迫回应着他的吻。
宁楸的眼尾泛出红晕,双眸染上水光,都快哭了出来,委屈地用双手抓紧了帝曜的后背。窗外五色的花火映入少女泫然欲泣的眼眸,折射出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光彩。
似有所感一般,帝曜睁开眼睛,在无边夜幕与璀璨花火中同她对视。
他的眼神幽深,像蕴藏着满天星辰。却又是那样专注,在这一刻,他的眼中没有仙界存亡,没有大道三千,只有她的倒影。
宁楸的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懵懂的莽撞的,感觉很奇怪,却又泛出酸酸甜甜的彩虹泡泡。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宁楸怔怔地望着帝曜,不确定这是不是心动,是不是喜欢。但她可以确定的是——
也许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她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感觉,并把它珍藏到最甜美的回忆深处。
此时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而她亦然。
绚丽烟火,星辰大海,皆为布景。
一吻终了,酒意微微清醒,宁楸骤然醒悟过来——
喝酒误事啊,她怎么能被帝曜的美色所迷惑!!
流泪猫猫头jg
她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一时间没注意好轻重,竟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你之前说想抱着孤睡觉,为何又把孤赶下床?”
帝曜站在床边,幽幽地看着她。他的薄唇沾染了一抹艳色,绝美的脸颊透出绯红,此刻看上去不像高高在上的仙君,倒像是噬人魂魄的妖鬼,想要勾引着她一同沉沦。
他轻舔了一下唇瓣,好似意犹未尽。
宁楸朝后爬了爬,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那是喝醉了说的话,不能作数的!”
“可孤当真了。”他单手撑在床边,微微倾身,银白似雪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
他垂眸看着她,一副被抛弃的怨夫模样。
宁楸抿了抿唇,心虚道:“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帝曜不说话,只是幽幽注视着她。
宁楸被看得心里发毛,再加上实在有些困,又想起来是自己占了他的床,只好道:“那你来睡吧,说好了,晚上不许碰我。”
帝曜答应以后,她脑袋一歪,没过去几秒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宁楸睁开眼睛,发现她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帝曜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胸口,姿势简直不要太紧密。
她霍然惊醒,睡意全无,推了帝曜一把,生气道:“昨晚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碰我的吗?呵,男人。”
银发美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睫,看了她一眼,薄唇忍不住微微勾起:“好像是啾啾你贴在孤身上。”
他示意她看向抚在他胸肌上的手,挂在他身上的腿。
“这似乎是你的手和腿。”
宁楸:“……”
“什么?你居然说是我主动和你贴贴?”
帝曜轻轻歪了下头,“不是么?”
宁楸气鼓鼓地别开脸,“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不放开孤吗?”帝曜眼带笑意。
宁楸:“???”
枕着他太舒服,她只是别过了脸,却忘记手和腿还搭在他的身上!
宁楸:qaq
她连忙挪开,转移话题:“你说会给我安排一份藏书仙阁的工作,今天就去入职吗?”
“倘若啾啾想去,随时都可以。”帝曜一边回答,一边顺手把她捞回了怀里。
宁楸:“???”
宁楸:“!!!”
“你干嘛……?”她努力从他胸口抬起头,“该起床了,你都不上早朝的吗?现在天都快亮了!”
“不上了。”帝曜慵懒地回答,还rua了一把她毛绒绒的发顶,“抱着啾啾睡懒觉真舒服。”
宁楸的关注点显然错误了:“你管这个叫睡懒觉?难道你平时天不亮就起来吗?”
“不错。”帝曜回答,“在上朝之前,会先处理一些事务。有时通宵批阅奏折,便到了这个时候。”
宁楸同情地看着他,“这也太可怜了吧,身为老板,为什么比打工人还辛苦……”
帝曜没听懂她的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安静地听她说完以后,在她的前额落下一吻。
清冷的唇落在眉心,克制而温柔,恍若晨露点水,朝雾流离,宁楸却仿佛受到了惊吓,“咻”的一下从帝曜的怀里跳了起来。
昨天的吻她犹自可以用“喝醉了”来解释,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早已忘了昨晚说过的话,不想和老婆贴贴了只想逃跑qaq。
隔着纱帘,宁楸匆匆忙忙换上昨天买的新裙子,想从宫殿的侧门溜走。
来不及易容了,更何况以“帝后娘娘”的那张脸,只怕会被守卫拦住,很难跑路。
帝曜以手支颌,斜倚在榻上注视着少女的背影,有些出神。
仙宫里有阵法限制飞行,宁楸提着裙子快步向前走,一路上提防着路过的守卫,却在转弯处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宁楸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抬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前来上早朝却迷路的她师尊。
看到自家徒弟,晏应寒连忙捧起她的脸颊搓了搓,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帝曜那孙子果然把你藏起来了!乖徒弟,为师给你发的消息怎么没回,是帝曜把你的玉简没收了吗?”
宁楸心虚,是她还没来得及看。
“我跟你说,帝曜就是个渣男,他对你金屋藏娇不说,还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说要娶人家呢!为师真替你觉得不值得,他大爷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是仙帝了不起啊,等老子修炼有成把他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师尊,师尊。”宁楸扯了扯晏应寒的衣角,示意他看向身后。
晏应寒回头,看见了帝曜那张光风霁月的脸。
师尊:“???”
不过,晏应寒是何人,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当下便挑剔地看了帝曜一眼。
“你若是想娶别人,便把我徒弟放了吧。”
“孤从未限制啾啾的自由,更不会娶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帝曜倒没有在意晏应寒放的“狠话”,而是态度诚恳地回答。
直到此时,晏应寒直线型的脑回路才终于转过弯来:“原来如此,之前你册封为帝后的那位女仙便是我徒弟!”
“哈哈哈哈,”晏应寒笑道,“快叫爸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得跟着啾啾叫我爸爸!”
宁楸:“……?”
想当她爹,不怕被天道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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