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风醒过来后只觉得头有点痛,倒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反而觉得活力满满。
夜蛾正道所做的特质咒骸放在地上,她拿起来检查了一番,里面充满了咒力,这说明摄入酒精确实是一种激发情绪的方式。
就是有点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她甚至只记得那部电影的开头,男主角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
然后呢?她不记得了。
她兴致勃勃地去找她的同级们分享,可是同级们的表现也怪怪的。
五条悟见到她表情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粉云,和柔软的白发交相辉映,连带着头发都变粉了。
千风疑惑地戳戳他的脸,“你得红脸病了?”
他拍掉她的手:“不要随便碰我啦!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
千风:“?”
喜欢藤蔓y和拥有一大堆工口杂志的人和她在这里说男女有别?
千风觉得有点无语,可能是猫猫又发病了吧。
她又在过道遇到了夏油杰,夏油杰倒是比较正常。
只是当她走近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她走近一步,他又往后退一步。
千风:“?”
她嗅了嗅自己身上,没有酒臭味啊,刚刚起来的时候她洗过澡了啊,这男人怎么回事?
她将他逼到栏杆附近,眼神危险,“你躲着我干什么?”
夏油杰微微侧过脸去,耳尖微红,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千风啊,你平常还是注意身体,少喝点酒吧。”
少年离去的背影多少有些狼狈。
千风真是纳了闷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咒力增多的方法,为什么让她少喝呢?
看破不说破的家入硝子勾了勾唇角,搂住了千风的胳膊,“下个星期再约吗?”
千风刚说了一句好呀。
dk们就冲了出来:“不可以!”
千风:“?”
风将雪吹成了片片沫子,虽然高专平常忙的毫无人性,但是当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来临时,千风兴冲冲地带着行李箱回到了家中。
她笑着推开鸟居的门,宣告了这个消息:“我回来啦!”
无事发生。
小弟由纪:【尴尬住了。】
千风面露尴尬之色,肯定是大家在忙没有听到,于是咳了咳,再度大声宣告她回家了,这回终于有人回她了。
“回来了就赶紧帮忙!吵死了。”
黑衣卷毛的男人从院子里钻了出来,他手里举着装饰的穗子,见到她一点也不稀奇,上来就让她做苦力。
这不是松田阵平又是谁?
但在家也要戴着墨镜,透着一股冷傲又中二的气息。
男人真不愧是致死是少年。
千风不爽了两秒,随即喜笑颜开:“好嘞!”
神社的山山水水都还是老样子,千风和松田阵平忙着挂装饰,龟与鹤的剪纸贴在了玻璃上,屋檐上的晴天娃娃叮呤作响,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和室内,巫女妈妈和松田妈妈在做点心和面食,托盘里摆满了形状各异的动物面团,蓬松绵软,香甜可口。
松田阵平推门而入,顺手拿起蒸好的小点心吃了起来。千风紧随他的动作,两人咀嚼的频率和不羁的表情同步了起来。
小弟由纪:【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妹啊。】
“哎,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吃东西前手也不洗洗。”
松田妈妈笑着叹了口气,她平常一直待在县里,也只有在新年等重要节日的时候才能团聚在一起,见到儿子已经从青涩少年长成了成熟青年,千风也成为了青葱少女,不免唏嘘。
“一转眼你们就长得这么大了啊,千风也是,听说你去了职业学校,怎么样了?”
她听说千风转学去了一家职业学校,内心还是挺牵挂的这件事的,虽然在立本大家都推崇工匠精神,但终究还是比不过正经念书上大学的。
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关心(盘问)。
——你出来了好不好找工作呀,找到了一个月的薪水有多少,有没有社保福利呀
千风头顶冒汗,原来全世界的家长都逃不过喜欢问这些问题吗?
松田阵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笑,他其实对神代千风忽然转去职业学校是十分不满的。
试问,假如有一天你的妹妹放着好好的名牌学校不上,忽然就说要去上什么野鸡职业学校,你会怎么做?
他当即怀疑她脑子是不是进了水,当然又与她大吵一架,可神代千风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做的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松田阵平只能暗暗生气。
或许是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太明显,战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阵平你也是笑什么笑,你看看你今年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时候结婚呢?妈妈等着抱孙子呢。”
千风爆笑jg
松田阵平顿时僵住了,面对妈妈的问题又不能过于敷衍,只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松田妈妈还在念叨之中,见千风笑得开心又问她,“学校里有认识合适的男孩子吗?这个年纪也该谈恋爱啦。”
风水轮流转,千风立刻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在这样温柔的细碎的念叨中,巫女妈妈笑得眉眼弯弯,黑色的眼睛清澈透亮,蕴含着一种平淡的幸福。
真好,再也不会看到那样空洞的无声的眼睛,再也不会看到肿的与核桃一样的眼睛。
千风拨开刚蒸好的蛋糕,咬了一口,真甜。
隔天上午,手机里传来的悠扬铃声扰醒了她的好梦,被子里伸出来一只不耐烦的手。
“谁啊?”千风的声音沙哑中有点不耐烦,谁这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那边静默了一阵,话筒被拉远了一些,她听到男人和小孩的对话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你喊醒她。”
“呀哒!”
“快点,我你老子。”
“哼!”
就在她的耐性快要完全消失时,那边终于说话了,一个稚嫩的男孩音传了过来。
“古娜拉黑暗之神,芜湖拉裤,快点醒来!”
千风:“”这人吧。
她刚打算把电话挂了,男孩又继续说话了,声音闷闷的。
“仙女教母,今天还去游乐园吗?”
千风立马醒了过来,当即回忆起与小惠的约定,小惠没有去过游乐园,而新年时分东京迪士尼乐园会有一年一度的特别活动。
上次她提起去游乐园的提议时,小惠抓着她的衣角的小手紧了又紧,还是拒绝了,但绿眼睛里却带着遮掩不住的殷切,他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他能看出来她变得越来越忙了,很怕给她添麻烦。
她没法不心疼。
千风立刻绽开一个笑容:“当然啦!等我一会马上就来!”
那边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带着小小的克制,似乎想不被人察觉他的开心,“那我和臭老爸在xx等你。”
“喂!怎么说话呢!”男人略带不爽的声音响起。
电话挂了,千风立刻从乱糟糟的榻榻米上爬了起来,飞快洗漱,整个过程才花了她五分钟,她满意地带上新年礼物塞到兜里,准备出门。
路过客厅时,老大爷·松田阵平大为震惊。
寒冷的时节,少女穿着秋季的常服,破洞牛仔裤彰显着与温度对抗的不屈精神,但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你现在能睁着眼睛梦游了?”松田阵平举着菊花茶,有些不敢置信。
千风无语了片刻:“我是要出去玩。”
松田阵平皱眉,现身说法:“这样啊,那你多穿点,小心年纪大了得老寒腿。”
千风不知道如何向松田阵平解释,由于在咒术高专得到了充分锻炼与学习,她现在已经成功化身为了一名热血少年了。
笑死,根本不冷。
少女兴冲冲地出了门,门也没关,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等年纪大了就知道老寒腿的厉害了。
他放下菊花茶,却发现地上掉了个钱包,内心摇了摇头,千风这家伙真是丢三落四的,于是披了件外套也出了门。
新年为东京迪士尼乐园渡了一层祥和的色彩,天空像用油画棒涂出来的蓝色,白云团作一块悬浮于天,像一只只可爱的小绵羊,乐园内的尖尖城堡溢出浪漫的气息。
小惠头顶小狗发饰,一副我已经习惯了的老成样子,坐在彩虹旋转木马上经历爱的魔力转圈圈,任由千风给他拍照。
禅院甚尔打了个哈欠,绿色眸子嘀溜一转,与其看小屁孩骑马,不如尿遁去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跑哪去?”少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拽了回来,上挑的眼睛瞪着他,“赌瘾犯了是不是?”
被发现了,好吧,他的手可能确实有那么一点痒,但是他是不可能承认的,禅院甚尔双手一摊,坚决否认。
千风冷笑一声:“就你那破赌运,我劝你还是别去散钱了,赌运石见到你都要裂开,还是少去赌场做点慈善吧。”
禅院甚尔:“”
欺人太甚了,他因为怀孕石那破石头怀孕之后,千风就把他心心念念的赌运石为赔偿抵给了他,但还是劝他赌博要有节制。
千风苦口婆心:“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有没文化的才会沉迷于赌博。”
禅院甚尔:“我没文化。”
千风:“”
禅院甚尔带着那赌运石去赌场浪了几天,他的赌运在那几天好到爆棚,旁人看他赚到的筹码直接眼睛都绿了,纷纷问他是不是买了什么粉水晶转运。
但也他的赌运也就好了几天,因为赌运石它裂开了,钱也全部赔光了。
“不听千风言,吃亏在眼前。”少女抱臂嘲笑他。
禅院甚尔觉得有点不爽,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变了,像只充满了侵略性和攻击性的豹子,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气息。
少女的手还抓住他胸口的领子,他刻意低头,嘴唇微勾,十字疤绽出一丝邪性:“你是我的谁?就把我当儿子管呢?”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男人穿的比她还少,浑身热的像个火炉,小麦色的肌肤透出一丝成熟的野性,热意源源不断传递,随之而来还有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他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千风直接愣住了。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耳际,声音透过胸腔闷闷地传出来,带着丝慵懒,“嗯?我问你呢?”
她回过神来,望进他碧绿的眼睛,和平时懒懒散散的样子不一样,多了试探、兴味还有什么呢。
小弟由纪:【老板,他这是不是在勾引你啊?】
勾引,没错就是勾引。
这男人简直就像孔雀一样开始开屏了。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做小白脸的资本,连她都被蛊到了一瞬,不过她才不是吃素的。
千风眯起眼睛,毫不示弱地将他的领子猛地往下一扯,拉到同一水平,金色眼眸紧盯着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保持距离,禁止发骚。”
禅院甚尔的眸色深了深,似笑非笑:“少管到我头上来。”
少女绷着脸,禅院甚尔无声一笑,恢复了平常懒散的样子,气势一敛,如同一只懒洋洋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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