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下嘴唇，企图给自己找补：“怎么能说是假的，结果还没出来。”
刚才被他带偏的人都有点不高兴，“你不是说试训只是走个过场吗？”
“对啊，你不是说肯定能进吗？”
刚才他和陈经理互相吹捧的时候，消耗了大家那么多的情绪，现在回想起都想吐了。
一边打压程宁，一边狂吹，看不上人家dug的青训营，结果自己就是个破烂队的挂名经理。
“你是在把大家当傻子吗？”刚才指责程宁最狠的，现在也是骂莫莫最狠的。
莫莫没想到自己特意叫来针对程宁的利嘴，最后竟然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堪过，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大家理解错了吧，我没有那个意思……”
“自己说的啊，怎么现在又没那个意思了？”
“我理解错就算了，难不成大家都理解错了？”
他们说着说着，莫莫又开始装委屈，“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我了……”
怼他的人性格比较直爽，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你了，你就开始哭？装得跟朵大白莲似的，把大家耍得团团转，现在还变成大家欺负你了？”
程宁觉得他说得很对，跟着点头。
他的直率让叶黎川看了他一眼，“高兴？”
程宁老实承认。
看莫莫被怼真的有点高兴。
莫莫刚来的时候一边说自己好可怜，一边拼命把程宁的资源占为己有。
程宁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今天看到有人拆穿他，一下子就悟了。
原来这就是网上说的大白莲。
自己就是所谓的大冤种。
怨种宁狠狠地唾弃了下当初眼瞎的自己。
叶黎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有点顺毛的意思，虽然只有一下，但护犊子的味道非常明显。
大家看程宁的眼神又变得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叶黎川向来我行我素，傲起来连队友都不鸟的人。
程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亦神帮他怼人，叶神在旁边维护他，还有行业知名经理人亲自替他辟谣。
这是什么梦幻场景？不是说dug的队员相处很差吗？
为什么程宁可以混得如鱼得水。
在程宁来之前，莫莫还在跟他们讲程宁怎么怎么可怜，每天生活得多么水深火热，他还拿朋友圈的截图给他们看，让大家跟着一起笑，一起吐槽，仿佛去dug的程宁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丑，结果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现在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只有小向羡慕道：“宁宁，你在dug一定过得很好吧？”
程宁还没回话，江亦凌开始抢答：“那当然了，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
他说完还摸了摸程宁的头发。
头发被他揉乱了，叶黎川习惯性地给他整理回去。
两大佬左右护着他，羡慕得大家眼睛都发直。
莫莫放下筷子，表面微笑，桌子底下的手都要拧断了。
如果当初去dug试训的是自己，现在坐在那个位置的也会是自己，被大家羡慕的人也是自己。
程宁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小向不停地问程宁在dug的日常生活，他每说一样，大家就会发出羡慕的声音。
“天哪，你每天都跟叶神双排？”
“dug的训练赛都是你在打吗？我看网上说dug训练赛来了个厉害的打野，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太夸张了。”
“啊，小哼月底就要走？”
“那你岂不是……dug的首发打野！”
现场终于发现了华点，震惊到合不上嘴。
原本还坐在一起打游戏的队友，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dug的首发成员了！
程宁有点不好意思，他还看了汪萌一眼，害怕自己说错话了，得到她微笑的回应才安心下来。
“对，应该是这样。”
羡慕已经说累了，哪怕用仰慕来形容都不夸张。
原本还对程宁的飞升发酸的酸鸡，现在酸都酸不出来，因为程宁已经飞到了他们看不见的高度。
莫莫已经气到内伤，还要微笑面对。因为他怕自己不笑，就会被队友们可怜同情、觉得他过得不好。
简单寒暄完，dug的队员们就把程宁带走了，几人有说有笑，还摸摸程宁的脑袋，他侧过脸发出开心且真诚的笑容。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像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人。
那是他们仰慕的银河星辰，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结果程宁顺利抵达了。
“宁宁好厉害啊……”小向发出感叹，“他说要去lpl打比赛，结果真的做到了……”
在他成功的那一刻，这条路上嘲笑他、看不起他的人统统变成了小丑。
陈经理是真废物，找了个借口就跑。
被打脸的莫莫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再也笑不出来，哪怕是假装得都笑不出来。
队员们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人都走了，还演给谁看啊？”
“就是，还想把我们当枪使？”
“害我们都在dug面前丢脸，都怪莫莫乱带节奏……”
抱怨声此起彼伏，莫莫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的情绪也达到了临界点：“够了，你们……”
“卧槽，你们快看热搜！叶神在网上怼莫莫了！”
大家掏出手机，看到热搜第五。
原来是陈经理给莫莫买的通稿，拼命夸赞他是未来的打野之星，刚好被叶神看到了，就转发了一句：人品不行。
要知道叶黎川并不经常发微/博，所以他的百万粉丝很多都给他设了特别关心，动态一发出去就被拱上了热搜。
有了第一个开枪的人，很快就有第二个。
江亦凌：什么？他居然是个人？
小哼：看这动图，技术也不咋地。
西临：还好他没来lpl。
高易：今日有幸一见，难以恭维。
随后#dug五人怒怼不知名打野#的词条也很快爬上了热搜。
粉丝们有幸第一次看他们同时下场，都开始好奇这个莫莫是何许人也？
群众纷纷扒起他的马，扒出他很多的视频，看着他蹩脚的操作和通稿上狂吹的完全不一样，全都打开嘲讽模式。
[吹得跟神一样，结果就这？]
[这通稿买得不尴尬吗？脚趾抠出3室1厅。]
[我吐了，上面还夸他“姣好”的面容，你特么打游戏还是走秀？]
[我以为长得有多天仙，打开就这？]
[还“我见过最好的打野”，这个陈经理的眼睛是不是捐掉了？]
[笑吐了兄弟们，他的围脖我先冲了，你们随意。]
莫莫看完血色顿失，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职业生涯完了。
以后无论他出现在哪里，这件事都会像污点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莫莫此前根本就不知道陈经理说的惊喜是这个，也不知道他的“明星打造计划”就是发通稿尬吹。
自己居然信了这个垃圾的鬼话，把自己的职业生涯给葬送了。
莫莫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
今天的程宁很高兴，聚餐的时候还喝了两杯小酒，走路还蹦了两下。
江亦凌看他开心，自己也高兴，“诶，我今天帮你怼那个莫莫的时候，很帅吧？”
程宁的脸喝得红红的，看着他傻笑，“对，帅呆了。”
他笑得江亦凌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叶黎川就把外套盖到程宁头上，“喝醉了，别乱晃。”
程宁有点晕乎乎的，但没有醉，他把外套扒拉下来闻到叶神身上的肥皂清香，内心有种满足的小快乐。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程宁停了下来，队友们逐渐走到他前面，又一个接一个地停下来，回头等着他。
“很高兴和你们做队友，”他笑着看向自己的新队友们，眼睛里有五彩斑斓的星光，“谢谢你们！”
他真的很容易满足。
那种幸福感有传递的力量。
看得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停下的众人心里慢慢注入了不一样的情绪。
“快跟上来。”
“别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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