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雪看了眼钟,四个小时了都。
浴室很大，疾雪打开花洒，热气弥漫,水雾蒸得桂云扶雪白的皮肤粉红粉红的，她一时没忍住，又压着他在角落里把人浑身上下亲了个遍，他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摇着头重重喘息，阻止她动作的手也被她轻易挣开，她笑眯眯地问：“舒服吗宝贝？”
“你……”
他紧咬着唇，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体力像用不完一样。
“呜……好多次了。”他颤着喉咙勉强出声：“出不来了……”
“确实。”疾雪低头看着：“那我要不要放过你？”
放过。
桂云扶很想骂她蹬鼻子上脸,可越是骂，这人估计越不会放手。
“要……要……”他不住地说：“不要了，真的……”
疾雪道：“说完整。”
“你……”他眯起眼睛，可惜毫无威慑力，嘴里喃喃：“放过我……太多次了……我真的不行了……”
“那你说句好听的，我考虑一下。”她说话不算话，提更过分的要求,另一只手慢慢掐住他的腰摩挲。桂云扶只觉得那里烫得吓人，慢慢生出一股痒意,痒得他声音越来越停不下来,仿佛不受控制。
“下次……”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攀附在她身上，黑睫被雾气蒸得湿漉漉的，看起来漂亮得不行，嗓音又沙哑又充满欲情地说：“下次随便怎么样都行……这次就不要了,好不好？”
大概没想到会听见这话，疾雪心头一跳，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收得住，莫大的刺激骤然侵蚀桂云扶的大脑，从小腹乃至尾椎都开始颤抖。这大概是到了他的极限，他咬破了舌尖，握拳在她肩膀上锤了下，彻底哭出来，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掉。
疾雪知道自己玩过了，赶紧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我……”
“滚出去。”
“芙芙……”
“滚。”他手背抬起来擦眼泪，眼尾红得厉害。
疾雪滚肯定是不会滚的，调大了花洒：“我帮你洗，这次真的不干嘛了。”
“不要。流氓。蠢狗。”
“要嘛要嘛……别生气宝贝，我错了，我真错了。”
偌大的浴室一时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透过充满雾气的玻璃，依稀看见两道人影贴得紧紧的。
一个小时后，疾雪把自己和桂云扶都洗得干干净净，饿了，拿了手机去阳台边吹风边点外卖。
她倒是问过桂云扶要不要出门吃，他估计还没太缓过来，眼圈红红，没理她。
疾雪很自觉的没再说话。
桂云扶身上那套袍衫是穿不了了，被她扔洗衣机洗了。好在疾雪一米七八的身高，衣服尺码本来就很大很宽松，拿了件白衬衫给桂云扶给套上，倒也合身。
趁着外卖没来，她打开电脑逛了逛论坛，又改了改同事发来的代码。他们的组织说是黑客，但其实什么都接，只要客户有钱。
同事发来消息：“客户的单子你做完了没？”
疾雪：“做完了啊。不过明天我要请假。”
同事：“你又请？那我还准备去你家拿光盘呢。”
疾雪：“你来拿呗，又不耽搁。”
手机在这时响了，她关了聊天框，去拿了外卖，进卧室叫桂云扶。
“吃饭了。”她打开门：“我点了高级餐厅的外送……”
抬眼，桂云扶正靠在床头，头微微仰着，显出喉结以及优美的颈项线条，但房间没点灯，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疾雪走过去想抓他的胳膊，被不动声色地避开。
桂云扶瞥她一眼，摆明了不大高兴。
疾雪自知理亏：“吃饭了宝，来厨房。”
他也没说不吃，长腿一伸，下床。不过因为穿着短裤，雪白修长的腿明晃晃暴露在疾雪眼前，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桂云扶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揶揄：“变态。”
疾雪：“……”
行，骂就骂吧，反正我已经爽过了。
两个人在桌上相对而坐，吃起了晚饭。虽然是寻常菜，疾雪还是捻着筷子给他介绍了不少，自己不吃，看桂云扶吃完，迫不及待问：“好吃吗？”
“……还行。”他淡淡的。
眼尾的红已经消了，在他身上看不见刚才在浴室里被她弄哭时的失态。但疾雪知道，如果扒开桂云扶的衬衫，可以看见掩藏在下面的一片红痕。有些是她故意吮出来的吻痕，有些是不小心用牙咬的。桂云扶当时抱着她的脑袋没少压着声音边喘边说她是属狗的。
想到这里她心情很好地笑起来。
桂云扶不知道她在想这些，吃饱了饭，放下筷子，疾雪给他倒了杯水：“过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
她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电脑桌旁边，打开游戏。
或许是因为那条裂缝的出现，又或者是因为再次穿回修真界，反正自那以后，她的游戏存档就没了。
现在只能开一个新档。
而这个新档显然不是原来的修真界，反正看样子，她不能再通过游戏影响那边的世界的。
原理疾雪也不太清楚。
再说桂云扶。她刚才看了眼论坛，桂云扶的坏结局果然被改写，目前是这游戏的人气扛把子，之前骂制作组不给他好结局的那些帖子就像被从世间抹去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影子。
“你看。”
她轻车熟路跳过教程，给他看了自己操控的陆鸣之。
“这就是陆鸣之非要喊我母亲的原因。我只以为在玩游戏，但他那边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然后又走进商店。
商人正站在店内，疾雪操控着陆鸣之围着他转圈圈。
“你看，芙芙，是你。”
桂云扶：“……”
他看着疾雪控制着键盘和鼠标，大概理解了。
“所以柳南当初才说我只是游戏里的人。”
疾雪：“但事实证明不是。”
桂云扶：“你就是因为这个游戏才喜欢我的？”
她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嘴比脑子还快：“本来是。但现在不是。”她抓住他的手：“比起游戏里的芙芙，我更喜欢现在的芙芙。”
“更？”
“只。”疾雪立刻改口：“只喜欢你。”
桂云扶不置可否，拂开她的手站起来，疾雪关了游戏追过去：“宝，我家就一张床，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你睡地板。”
“别啊！”
夜深人静，漆黑的房间内，空调冷气在上方静静吹着，整张床都是疾雪的味道，桂云扶本来就因此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被吵醒了。
往旁一瞥，疾雪睡得很死，一只手还很不规矩地抱着他的腰。
“……”
傻子。睡着了也一脸傻样。
他拨开她的手，出去倒水。
客厅里的电脑疾雪就没关，他端起玻璃杯，被那亮着的屏幕吸引了注意。
走过去坐下，屏幕上显示着他看不太懂的页面，页面上堆满了字。
桂云扶明明不认识这些字，但莫名能读懂它的意思。
贴名：【我急了我急了，疾神最近为什么完全不回私信！！我照他的作弊打法还是打不过魔头，是我太菜了吗？？】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别的贴名，感觉很热闹。
不过他对此没什么兴趣，本想起身回去睡觉，目光一瞥，忽然看见网页右上方有个用户名，那个名字是：疾。
桂云扶学什么都很快，他摁住鼠标，虽然不熟练，但仍旧准确地把光标移到了用户名上。
里边有一个选项：【发表过的帖子】
疾雪曾经在这里说过什么话。
不得不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兴趣。
他点进去，出乎意料的，帖子数只有一个。
贴名：【商人为什么是神？】
回帖只有寥寥五条。
疾：【商人为什么是神？
在谈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说说其他角色相较于商人究竟差在了哪里。
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的载阳长老。
凭着微不足道的修为就敢在天罡宗呼来唤去，这种傲慢的角色注定走不长远。事实也是如此，在魔族袭来时执意要带领弟子打头阵，最后却落入陷阱，扰乱了军心。与之相比，神就很谦卑，从来只在后方为伤患提供补给，这些帮助都是神留给众人的慈悲。神不是不能上前线输出，只是不想通过过于强劲的法器碾压而让魔域绝望所以刻意打辅助，可笑有些人不理解神的良苦用心，竟然说出“商人不就是个工具人npc有再强的法器又有屁用”这种话，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然后是犯下愤怒之罪的陆鸣之。
因为看不下去同胞再受伤害，竟然不听劝告单枪匹马出山追杀大魔头。这违背了神在《新约》中的一句话：“买足了补给再上路。”于是神降下了他的惩罚，陆鸣之之后被强行剧情杀，只能灰溜溜地选择跑路，沦落到了要靠师妹来救才得以脱险的地步。
接着是犯下懒惰之罪的向晚晴……1】
看到一半觉得很傻所以停下来的桂云扶：“…………”
往下滑，回帖的基本都在说：“哈哈，还有商人厨？牛牛牛。”
疾雪发帖的这个时间点，游戏还处于ea阶段，所以还没更完主线，在其他人眼里，商人就是个工具人npc而已。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只是在整活，不可能是真的厨。
他抬手撑住下巴，盯着疾雪打下的这段文字，半晌，客厅内响起他低低的声音：“算了，原谅你了。”
第二天清早，疾雪醒了，转身拉住桂云扶的手臂把他拉过来抱住他：“起床了芙芙。”
桂云扶闭着的黑睫轻轻翳动，他睡着时给人的感觉又脆弱又宁静，本能地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沙哑。
“困。再睡会。”
他是因为没睡醒，但疾雪是彻底醒了。
要命。好可爱。
她刚把手从他衣服下面伸进去，家里的门铃响了。
这才想起来，昨天同事说要来拿光碟。
这盘光碟是疾雪之前接的一个单子，病毒软件，用来黑人电脑的。虽然不知道客户用来干嘛，但他给了不少钱。
疾雪只能放弃，来客厅给同事开门。
一开门，同事看见她这副显然刚从床上起来的造型就满脸黑线：“我的姐，几点了。”
“不才十点吗。”
“我六点就起来工作了。”
“那活该你赚钱。我没那么喜欢钱。”
同事进来换上拖鞋，疾雪去柜子里给她拿光盘：“你其实不用换鞋，我马上要出门的。”
“去健身房？”
“那还不至于为了这个请假。”疾雪走回来把装着光碟的袋子递给她：“我要和人出去玩。”
同事和疾雪也算有四五年的交情了。她这个人，直爽话多也不自闭，理论上而言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朋友，平时也没见她和那些亲戚有联系。
她觉得是疾雪自己不愿意交朋友。因为父母离世的原因，这人其实和人隔阂挺深的。
“那倒是稀奇了。”同事掏出烟点上火叼在嘴里：“我下午交完货也没什么事了，要不和你……”
“一起”两个字没说完，只听走廊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一个身材清瘦修长的男人从里走出来，白衬衫黑色短裤，脑袋微微垂着，但不难看出他眉眼秾丽，鼻挺红唇，五官好像经过精雕细琢一样，是漂亮得让人不禁恍神的程度。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微微眯起眼睛看过来时，给人的感觉像那种身价上万的名种猫，冷淡又慵懒。
同事听见他问疾雪：“谁？”
疾雪“哦”了声：“介绍一下，我同事。”她又转回头给她指了指身后的男人：“这是我家宝贝。”
同事：“………………”
还点着火的烟啪嗒从她嘴里滑落，砸在地上，滚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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