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耳朵尖，皱着眉头上来：“小姐，你说什么呢？”
她将自己的耳朵凑过来。
开口之后，注意力转移，心跳也跟着缓下来，舒月灵接着断断续续说：“如今...你如了愿，她成了，太子妃...作何，还不放过我...”
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的云香困惑，继而陡然睁大双眼：！！！
好像忽然间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呢！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既然舒月灵不是太子的心上人，她登时也没了想在这里守着的欲望，转身便走。
她是一点也没怀疑，毕竟太子殿下三不五时的便会过来，而且仔细一想，昨夜虽然下了雨，但这屋里暖和，怎么就忽然受了风寒？怕不是昨夜知道了什么事情，心情起伏太大导致的。
她匆匆出去，掩不住的好心情，她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散播出去！反正她也不能再在这个院子里呆了，舒月灵是不是太子侧妃于她来说意义不大。
舒月灵缓缓勾起唇角，抚着胸口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她说得都是真的，别人作死她没义务去拦着。
大夫来得快，舒月灵生病，舒尚书与刘氏两人也过来，以前不受宠那是以前，现在她确实是未来的太子侧妃。
就算是装样子都要装出几分上心。
王嬷嬷闻讯时，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倒是对舒月晴更加关注，这一日的教学质量与进度都杠杠的。
云香跑出去，故技重施，在后门外叫了两个乞丐，给他们散一些银钱，便叫人将舒月灵不是太子心上人的事情散播出去。
至于具体是谁，相信不需要她自己说，别的人也能猜到。
见乞丐拿了钱出去，云香想及这京里即将吹起的传言，爽得抬了头，眼里的得意遮也遮不住，转回身回去。
拿着药单出来准备去捡药的春草从角落里走出来，看了眼回去的云香，心跳蹦跶得厉害！
刚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晚些时候，舒月灵喝过一碗苦药，昏沉沉躺下，一睡便是一天，连舒尚书他们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时，口干舌燥，她张嘴想要叫人，却听太子赵睿泽来探望她，正与舒尚书在外面谈论，刘氏与舒月晴作陪。
透过有光线的屏风看过去，几个人影影影绰绰，就，她小小的房间里面，似乎瞬间狭小许多。
舒月灵看着赵睿泽的身形，心跳鼓噪，害怕的情绪溢于言表。
好半晌她深呼吸一口气，咳嗽两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忽略掉几人假惺惺的关怀，抖着心尖尖，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看向赵睿泽，似乎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赵睿泽心脏不受控制跳动一下。
“殿下，你不是喜欢我姐姐吗？为什么要过来看我？”舒月灵哑着嗓子梨花带雨。
赵睿泽一哽，浅浅的愉悦里夹杂着恼怒，微微皱了眉,两人已经撕破脸，他手上还有舒月灵的把柄，却怎么也没想到舒月灵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在场的舒尚书与刘氏闻言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赵睿泽。
舒月晴一脸不敢置信，眼睛微微张大，悄悄红了脸。
现在不是将晴儿暴露在众人眼下的时候，赵睿泽想要伪装自己的时候，非常靠谱，他半点余光也没给舒月晴，走到床边，温柔抚摸着舒月灵的发：“好好的，又在说什么胡话。”
将她额前一缕凌乱的青丝往后理了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皇祖母听闻你感染风寒，特意叫本宫给你送了一株人参来。”
“好。”舒月灵现在看见他便心悸得紧，赶紧垂下眼。
赵睿泽嘴角一勾，一手揽着她的腰，凑近她的耳边宠溺说：“好好吃药，皇祖母后日聚了个赏菊宴，你可不能缺席，争取好好表现，嗯？”
舒月灵找机会悄悄看向舒月晴，见她那手上的帕子，都要搅碎了，可见这位嫡出大小姐看见他俩恩恩爱爱的场面内心多么不平静。
她却不见得有多少轻松，明日的赏菊宴，只怕是个鸿门宴。
但她还是只能强撑着应下，软软倒在赵睿泽的怀里：“殿下，臣女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赵睿泽眉头微动，旁边的舒尚书见着两人的相处方式，肚里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不等赵睿泽发话，他自己便主动带着妻女散去。
“老爷。”出得院门，舒月晴已经伤心到不能自已，刘氏不忍心，愁眉看向舒尚书：“想不到殿下竟对月灵用情如此之深。”
她想提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后嫁过去怕是不怎么好过，试图让舒尚书想个法子。
舒尚书若有所思摇头：“尚且不一定。”
“嗯？”刘氏愕然一愣，舒月晴也情不自禁抬起了头，眼角的泪要落不落，我见犹怜。
舒尚书在朝堂这么多年，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别看现在朝局稳定，可平静之下的漩涡也非常猛烈。方才舒月灵看起来便口干舌燥，可太子在那儿呆了那么久，也不曾看见。
他淡淡看一眼舒月晴，眸中暗含赞赏，却不再言语。
舒月晴从他的眼神里面得出某种信息，连悲伤都忘了去，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感冒又发烧，一整个病痛大套餐，人都已经走光，赵睿泽也没了那让人肉麻的态度，问：“想说什么？”
舒月灵难受得厉害，一句话都要喘息几口：“殿下...真想...让我怀孕？”
赵睿泽眼睛一眯。
她翻了个身躺过去，声音缥缈：“若我嫁入太子府...我就不会再让人碰我。”
舒月灵虚弱扯着嘴角笑，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掷地有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让人碰我一下！”
赵睿泽眉头下压，气势阴沉。
他与舒月灵接触这么长时间，深知她不是那种能以常规思维去看待的女人。
可惜了，如果前面没有舒月晴这个珠玉在前，说不定他真会看上她。
舒月灵压着心跳，手指不自觉抠着床被，说完后眼神淡淡的，低低垂着。
一场秋雨过，天气愈发寒冷，舒月灵僵硬着身子，没主动看赵睿泽，努力放松着身躯，做出淡定模样。
她在赌，赌的是，舒月晴究竟在他心中占据多少位置。
屋内寂静半晌，赵睿泽怒气翻涌，眼前的这个庶女，向来不可控，一个孩子许是拖不住她。
他也曾见过舒月灵谈及生子时的潇洒，拼着一条命生下一个娃，不是她的性格。
若嫁入府中，她被强迫后，怕是会自寻短见。
死就死了，无所谓，但死的时机不对...
赵睿泽闭上眼睛，顿了顿：“你要如何？”
“我可以不要孩子。”舒月灵心里一松，笑道。
赵睿泽：...
“来人！去为舒二小姐寻麝香！”
赵睿泽怒气填胸：“给她买！买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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