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姜予眠有生以来洗过最漫长、最疲惫的澡。
湿漉漉的头发仍在滴水,浴室热气腾腾,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大脑空洞洞的,抽不出一丝理智去分析,人也乏力,全靠陆宴臣支撑着才没落到地上。姜予眠伏在他胸膛前用力地喘气,迟迟无法平复呼吸。
姜予眠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待了多久,连续不断的水声冲刷掉遍布的痕迹。后来陆宴臣替她擦干头发,身上裹了件浴袍,里面空的。
走出浴室的时候,姜予眠打了一个大大大的呵欠,五官在脸上动,眼睛浸出一层水雾:“好困。”
陆宴臣指着椅子让她坐:“把头发吹干才能睡。”
单恋陆宴臣那会儿,对方提到关于她的一言一行,她都觉得是难能可贵的关心。在一起后,陆宴臣经常管东管西,像是她爸。
“你好像我爸。”大概是瞌睡虫偷走她的理智,不小心让心里话脱口而出。姜予眠后知后觉,身体跟着一颤。
然而发出的声音无法撤回,陆宴臣把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手指在即将按下吹风机开关时停顿几秒,安静的室内,两人的眼神静静对望。
陆宴臣沉吟道:“你要想那么喊,也行。”
姜予眠眨眼:“?”
陆宴臣拨开她的长发,视线落在白皙颈窝间那一颗颗草莓印上,真诚建议:“不过最好是改天。”
姜予眠:“……”
你还真敢想。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姜予眠小声嘀咕,骂他不知道节制,细碎的抱怨被杂音吞噬,全都不作数。
她头发长,但睡觉前必须全部吹干,这会儿耽搁不少时间。动手的人还没发言,坐在那儿享受的姜予眠既无聊又犯困,拿起手机一看,今天都还没过去。
“才十一点,为什么我这么困。”她就是无聊,随便发牢骚。
陆宴臣认真应对她的问题:“运动之后容易疲惫,很正常。”
姜予眠:“……”
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那些带颜色话题的。
头发终于吹干了,姜予眠第一时间爬上床准备睡觉,躺下时想起自己还穿着浴袍。里面没穿,睡前还得换衣服。
“宴臣哥哥,帮我把架子上的睡裙递过来。”姜予眠指挥着刚放好吹风机的男人,喊人办事,声音都是软的,跟泡在里一样。
陆宴臣倒是很乐意帮她做这些事,的睡裙。
姜予眠毫无察觉,甚至直接坐在床上动手解开浴袍系带,里面的光景展露出来。
她只是单纯的想换上睡衣,没察觉床边男人眼睛里重新燃起的神光。
女孩的皮肤柔白细腻,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姜予眠身上不均的分布着他留下的印记,仿佛整个人贴上“陆宴臣”的标签。
姜予眠动作很快,换下的浴袍搁在床边,她懒得动,自然又要喊陆宴臣帮忙。
姜予眠双手托起递过去,陆宴臣二话不说帮她解决这些琐事。
之前在浴室动静太大,他的头发也湿了,陆宴臣去卫生间重新清洗一遍,吹干。
他头发短,整个过程加起来都不如姜予眠洗头时间长。
已经到睡觉时间,陆宴臣站在床上却发现刚才那个喊着困的人到现在都没睡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陆宴臣收回准备关灯的手:“不是说困?”
姜予眠缩在被窝里摇头:“好像过了那段时间,又不困了。”
有时陆宴臣说她折腾,真不是冤枉。
姜予眠乖巧是乖巧,但她骨气里就藏着那种娇劲儿,知道对谁使。
之前躲避不及的是她,这会儿主动缠过来的也是她。陆宴臣侧身躺下,旁边那团软乎乎又带着温度的滚了过来,姜予眠的手越过他胳膊,搭在后面,像揽着他。
陆宴臣觉得好笑,她的手臂很细,跟他富有肌肉的胳膊比较,真像小孩子费劲儿去拥抱大人。
两人靠得近,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姜予眠闭着眼睛,埋下脑袋,把头依偎在他怀里睡。
陆宴臣呼吸一紧,手指插进她干燥的发间。
陆宴臣平常就爱揉她脑袋,姜予眠没当回事儿,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滑到男人颈窝,让她重新眯起眼睛准备入睡时,一抹炙热的温度覆盖住她的心脏。
她被拿捏了。
这就是睡衣的方便之处。
姜予眠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推他:“干嘛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说要睡觉,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被倒打一耙,姜予眠不认,反过来控诉:“明明是你在动手动脚。”
“眠眠,我没动脚。”他不仅特意声明,还加强了力道让她感受。
姜予眠想反抗的,可她了解陆宴臣,在这种氛围下,越反抗越来劲儿,于是她把自己想象成一条咸鱼,直接摆烂:“刚才已经透支了次数,好累好累。”
陆宴臣转移战地,摸到她手指,嵌如指缝,十指相扣:“是我在动,你累什么?”
头顶光影被遮盖,姜予眠睁眼只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眼神失焦:“我像被妖精吸干精力。”
陆宴臣笑了笑:“那你是什么妖精?”
姜予眠满脑子“咸鱼”,于是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咸鱼精。”
陆宴臣却说:“错了。”
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咸鱼,咸鱼还知道翻身,她也被陆宴臣翻了个身。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可以休息。
姜予眠彻底明白,她和陆宴臣跟正经约会计划犯冲,干脆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吃喝玩乐样样不愁。
中午的时候,姜予眠接到秦舟越的电话,说是果果回家后一直念叨“眠眠姐姐”,想跟她打视频聊聊天。姜予眠欣然接受,主动跟小姑娘拨打视频。
秦舟越接了,镜头中露出元果果那张圆润可爱的脸。
元果果在视频里殷切地跟她打招呼:“眠眠姐姐。”
“果果中午好呀。”面对四岁小朋友,说话都会不自觉变可爱。
元果果话很多,滔滔不绝,就是没什么逻辑。姜予眠听得有些费力,不过小孩的奶音很可爱,光是听她说,也觉得有趣。
偶尔,陆宴臣从镜头前路过,元果果眼尖得很,主动喊叔叔。姜予眠举起手机,陆宴臣便冲对方点一下头。
姜予眠忽然捕捉到一个有趣的小细节:“她叫你叔叔,叫我姐姐,是不是差辈了。”
陆宴臣撇头,目光尽数落在她脸上:“你也可以叫叔叔,我不介意。”
姜予眠嘴角抽抽。
嘴上功夫,她就没占过便宜。
陆宴臣对外都是一副文雅做派,在家里就不做人了。但他就是有那个本事,无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配上那种他独有的语气和模样,显得格外正经。
她们聊天没什么逻辑,胜在话题多。
元清梨跟元西茉名字都不错,元果果就显得简易许多,问起原因,秦舟越在旁边搭腔:“生她的时候刚好在吃苹果。”
对于女儿的名字,秦舟越也提出过意义,小时候听着可爱,以后长大了不是显得幼稚吗?
他也不敢发出异议,只能旁敲侧击询问,元西茉就说:“啊,刚咬了一口苹果,她就闹了。”
当时元西茉就想,叫元苹果挺奇怪的,干脆就果果吧,显得可爱一点。
-
悠闲的周末结束,姜予眠不得不回归岗位,继续加班。
周三这天,陆宴臣告诉她要出差,去国外。
“多久啊?”姜予眠咬着筷子问。
“一周。”陆宴臣盛了一碗汤,推倒她面前。
“哦”姜予眠捧着碗,嘴角笑容都咧到耳根。
陆宴臣提醒:“我还没走。”
姜予眠仰头:“昂?”
陆宴臣低哼一声:“把你嘴角的弧度收一收。”
说实话,姜予眠对那种事并不是真的抗拒,情侣嘛,总要推拉才有意思。不过陆宴臣那方面真的很厉害,常常把她折腾得没力气,能歇一周,也挺好的。
陆宴臣的机票已经订好,周四起飞。姜予眠在研究室埋头苦干,没能去送,不过这次有姚助理跟着,把出行事宜处处打理妥帖。
飞机落地后,陆宴臣按约定给姜予眠发了条信息,姜予眠计算着时间看手机,刚好收到短信。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有时差,再加上工作忙,很少聊天,当然早晚问候必不可缺。
分开第四天,两人才同时腾出精力接视频。
姜予眠坐在后花园,头顶夜幕星空跟他打招呼:“晚上好呀。”
陆宴臣那边天亮了,窗帘拉开一小部分,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透出几分朦胧。
昨晚喝了酒,陆宴臣刚醒,对着镜头,发型有几分凌乱。姜予眠看得很仔细,他纽扣解开两颗,腹肌若隐若现,配上那张几分迷离的眼神,特别勾人。
平时陆宴臣在家时,即使躺在一张床上,姜予眠也不敢在早晨招惹他,因为男人在这个时间格外敏感。
现在隔着屏幕,贼心壮胆,姜予眠肆无忌惮打量,目不转睛。
她对着手机问:“陆宴臣,你睡醒了吗?”
陆宴臣从鼻腔发出声音:“嗯。”
姜予眠坐在吊椅上,脚尖用力,微微摇晃:“我觉得你还没完全醒呢。”
陆宴臣语气平淡:“哦?你看出来的?”
姜予眠:“对啊,你现在的眼神就是清醒中掺着迷糊。”
她的身影随着吊椅的晃动在屏幕里颤抖,陆宴臣否认:“你看错了。”
“我还听见了。”姜予眠刹住脚,使自己停下,认真说,“你现在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不一样。”
他抬眸问:“哪里不一样?”
姜予眠弯起嘴角,故意拖长:“现在特别……性感。”
即使她刻意压低最后两个字,在双方安静的环境下,陆宴臣把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陆宴臣眯了下眼睛,眼底逐渐恢复清明:“你跟平时也不一样。”
姜予眠疑惑:“啊?我哪里不一样?”
陆宴臣指出:“现在特别大胆。”
被压迫久了,故意趁他远在异国时说这些话来撩拨他,是姜予眠的反击。
二人心知肚明。
然而情侣谈起这类话题,无异于。
跟着盛菲菲和陆宴臣耳濡目染,学习能力极强的姜予眠早已不是当初被撩一下就会脸红的小女孩。如今她不仅能飞速读懂潜台词,还学会变本加厉。
她靠向吊椅,把手机往脸上凑近,那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真诚:“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宴臣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
从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喊的,慢慢的,这个称呼变成情话,再也不单纯。
“哥哥,你现在在想我吗?”
“我这边天都黑了,可以睡觉了诶。”
“你那边天亮了,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去上班。”
姜予眠把镜头对准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叹气,似乎在为他感到可惜。
手机里传来男人喘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自己的名字。
“眠眠。”陆宴臣好意提醒,“你会后悔的。”
姜予眠夸张地对口型:“哦。”
她才不怕呢,反正结果都一样,累瘫在床上。
现在能口头上占占便宜,也不错。
陆宴臣出差一周,算算时间,大概是周六回来。
姜予眠主动提出接机,他却说有事要去趟别的城市。
姜予眠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好插手就没深问,结果转头就看到宋俊霖在朋友圈炫耀,说妹夫给他送了一份礼。
宋俊霖不是缺物质的人,发朋友圈主要是为了炫耀有人送礼。
姜予眠看不到其他人的留言,只是捕捉到关键字眼,宋俊霖似乎没有别的妹妹吧?
她不确定,小窗口私聊宋俊霖问情况。
咩咩:俊霖哥,你朋友圈说的妹夫是?
宋俊霖:陆宴臣啊。
还真是他。
陆宴臣说有事,结果去宁城还给宋俊霖送礼?
咩咩:他为什么给你送礼物?
宋俊霖:妹夫给我送礼物还需要理由?
姜予眠:……
差点忘了宋俊霖脑回路跟常人不同。
后来她又仔细问了,宋俊霖说不知道原因,反正陆宴臣亲自到宋家拜访,给他和爸妈都准备了礼物。
陆家跟宋家原本也有过合作,只是不太密切,或许如今多了条关系,才会加深联系吧。
宋家。
陆宴臣跟宋夫人谈完事从书房出来,宋夫人留他吃饭,陆宴臣婉拒了:“出差太久,怕她等急了。”
宋夫人是过来人,光听这话就读出几个意思。
姜予眠有没有等急她不知道,反正眼前这人,归心似箭。
宋夫人没留他,笑着让他下次带姜予眠一起过来,陆宴臣礼貌回应,以晚辈的身份。
陆宴臣走后,宋俊霖突然从旁边窜出来,贼兮兮探头去看宋夫人手里的东西,是一张戒指设计图。
宋俊霖瞄了几眼:“妈,这是你的新作品?”
宋夫人摇头,笑容神秘:“是也不是。”
她的作品向来由自己设计元素,而这幅手稿,并非她的杰作。
飞机落地景城已经晚上七点。
姜予眠准时接机,陆宴臣让人把东西送回别墅,轻装上阵跟姜予眠去吃饭。
今天是姜予眠自己开车来的,看她坐在驾驶位,陆宴臣觉得稀奇:“你会开车。”
姜予眠得意道:“当然!我大学就拿到驾照了。”
拿到驾照后,她偶尔找机会练习,以免自己生疏。只是跟陆宴臣在一起时,一般有司机接送,或是陆宴臣开车,所以她一直没机会在他面前展现。
一周没见,两人都没表现出特别想念,甚至见面都没有扑过去拥抱这种腻歪场面。
“陆宴臣。”
“嗯?”
“刚才在机场,你见到我们旁边的情侣了吗?”
陆宴臣挑起眉梢。
她在眼前,他怎么会关注别人。
姜予眠暗暗打量他的表情:“人家接机,拥抱诶!”
可她亲自去接,还请他吃饭,阔别一周的男朋友比往常在家还冷淡,没有亲昵互动,没有甜言蜜语。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她这异国恋一周,感情就淡了?
真可怕。
陆宴臣思索片刻,猜测她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拥抱?”
不等姜予眠反驳,他已经自觉补充:“可以,先欠着。”
“不要。”有人假矜持,说不稀罕拥抱,陆宴臣笑而不语。
两人选了家中式酒馆,陆宴臣让她选,姜予眠光凭菜品颜值点了几道。
消费超过一定数量,店家送来两支酒,粉色的、蓝色的,盛在长支透明酒杯里,像花束。
以往姜予眠爱喝这些,陆宴臣把两支酒都给她,姜予眠却义正词严地拒绝:“我要开车的,不能喝酒。”
“ok。”陆宴臣没劝,直接把酒收回,自己喝了。
姜予眠:“……”
她也想喝。
今天说好当司机接送陆宴臣,放出口的话不能反悔。
在这古朴雅致的包间,吃着摆盘精致、味道十足的酒菜,听着外面传来的悠扬乐曲,整个气氛变得小意柔情。
陆宴臣喝了两支酒,菜吃得少,姜予眠担心:“你是不是很累了呀?”
陆宴臣把酒杯轻摇晃:“飞机上吃过一点。”
姜予眠了然:“好嘛,那你陪我吃咯。”
见姜予眠埋头干饭,陆宴臣提醒:“别吃太撑。”
晚上要稍微控制食量,但这家店的味道确实不错,姜予眠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饭。
吃完还打嗝。
时间还早,陆宴臣带她去附近溜了两圈消食,感觉差不多了才回车上去。
陆宴臣正想跟她说点什么,姜予眠出声打断:“陆宴臣,你先别跟我说话,我不能一心二用。”
姜予眠开车很稳,只是速度稍慢,也分不出心思跟人讲话。陆宴臣单手支着侧脸,在她车上闭目休憩。
开回青山别墅花费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十几分钟,姜予眠把车稳稳停下,周围安安静静的,扭头见陆宴臣仍然靠在座位上没动,以为他睡着了。
出差一周,应该还是很累吧?
姜予眠低头,悄悄去解他的安全系带,系扣一开,她拉着带子一端缓缓放回车边。怕弹到陆宴臣,她的动作很慢,手臂也要绕过他身前。
进行这一动作,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向陆宴臣靠近。
馨香入怀,假寐的男人蓦然睁眼。
姜予眠刚要退回去,腰忽然被握住,她小声惊呼,下巴也被掐着,迎向陆宴臣。
他喝了少量的酒,姜予眠仍然贪图齿尖残余的酒香,“你把我的酒喝了。”
陆宴臣笑:“现在还给你,好不好?”
因为很久没见,姜予眠主动伸手环住他,这样的动作无异于鼓励陆宴臣继续,他们忘了地点,越发放肆。
被分隔开的前座硌得人不舒服,陆宴臣松开她,打开车门。
姜予眠随手拨弄两下头发,以为要回家。她迟一点打开车门,忽然被绕过来的陆宴臣拽住手,把她推进后座。
“干,干什么呀。”姜予眠顿时结巴。
陆宴臣打开天窗,绚烂的夜色映入眼帘,姜予眠抬头望去,眼里满是欢喜:“今晚好多星星。”
陆宴臣坐进来,陪她一起观景:“比起你前几天看的如何?”
姜予眠老实说:“比之前更多。”
车门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合上,旁边的人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侧脸:“多多益善。”
沉迷赏星的姜予眠顿时回神。
她现在对陆宴臣口中的成语产生了ptsd。
回头一看,男人那双深邃的眼在车灯中熠熠生辉,很亮,也很……富有深意。
姜予眠飞速从脑海中抽取话题:“今天俊霖哥发朋友圈说你送他礼物,你去宋家了吗?去干嘛呀?”
她不问还好,一问,却见陆宴臣眼底笑容更盛:“托人帮忙。”
“咦?”这话好谦虚,姜予眠是真好奇,“你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
陆宴臣不急不缓抛出鱼儿:“想知道?”
姜予眠连忙点头。
男人食指轻勾:“过来,我告诉你。”
姜予眠好骗,一招手就凑过去,结果自投罗网,掉进陆宴臣设置的陷进。
他揉红了蝴蝶印才说:“小眠眠,我忍你很久了。”
出差一周,姜予眠在语音和视频里作威作福,算着时差故意在早上给他打电话,仗着距离遥远,所以肆无忌惮。
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真实情绪汹涌而急切,他不仅偿还了姜予眠索要的拥抱,还免费赠送更多。
呼吸在她脸颊流连,从嘴角到颈间,姜予眠意识到不妙:“陆,陆宴臣,我们还没回家。”
“有什么关系?”陆宴臣伸手关掉车灯,后座顷刻变灰暗。
陆宴臣提拎她坐到腿上,抚着柔顺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穿进发间,紧贴着头皮,触感清晰。
“抱好我,嗯?”
一时间,姜予眠竟分不清他那个“嗯”字是叹词还是嗓子不受控制发出的声音。她无意识仰头看向星空顶,纯洁无瑕的月亮在她眼前晃动,无数星光闪烁。
紧闭的车窗外,有月光、有微风,渐渐地,她的注意力被剥夺,再也没心思欣赏美丽夜景。
“关,关掉天窗。”她试图伸手,却被捉回。
“不是喜欢星星吗?”月光下,陆宴臣的手指间也闪烁着晶莹,“多多益善。”
脱离平日舒适的环境,在这狭窄而新奇的地方,刺激着大脑神经,促使心灵和身体达到双重愉悦的顶峰。
陆宴臣的声音落在耳侧:“上次你说谁是妖精。”
她的嗓音染上一丝哭腔:“你……”
陆宴臣却说:“错了。”
宽大的裙摆像花瓣一样绽放,陆宴臣捉住了跌入花丛的那只妖精。
“你才是。”
“小蝴蝶精。”,.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