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刚见到父亲的喜悦,在男孩与对方的对视中减淡了。氛围好奇怪,感觉是针锋相对,绷紧着彼此身中的那一根弦。女孩来回看了会儿,确定是自己父亲那里的问题,于是试探着喊了一声:“……爹地?”


    林慎之适时收回目光,转而以温柔的神色对上台阶下的小女儿。他示意对方上来,伸出手,一面又道:“乖宝,交了男朋友也不跟爸爸说一声,心底还有没有留爹地的位置啊?”


    他脸上带着笑,话里说着轻松自在。可男人目光却紧随着,李桃桃面部的变化。他见对方挑起眉,嘴唇微微抿起。这是一种兼顾抗拒与接受的神色,表明出呗问话者此时内心的纠结。而李桃桃在短暂的停顿后,站定在了达米安的身旁。她看了眼父亲伸出的手,最终没有伸上前牵住,而是选择抱歉地说道:“不是啦,韦恩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选择达米安是因为他是客人,哪有主家聊天将宾客晾在身后的道理。见父亲将手收回,李桃桃有些疑惑:“妈咪没跟你说么?为什么韦恩会来我们家。”


    说了啊,但是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林慎之脸都快笑僵了。


    他刚在大都会出差,接到老婆电话后把所有客户都晾在一边,一秒也没耽搁就跑回来了。听到“红鸾星动”这四个字时他满脑子都只剩这个词,剩下的什么阿七阿八都记不住。


    谁知道拎着四十米长刀跑回来,才发现女儿是红鸾星动,不是双向奔赴而是单相思。


    谁不知道自古单相思,下场最可怜?


    这比女儿谈了个男朋友在他面前手牵手,更让林慎之难受。


    他想到这里,看向达米安的目光便越发危险起来了。


    在林慎之眼里家里的小桃桃哪儿都好,这臭小子连自家宝贝女儿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凭什么不喜欢他女儿?


    凭、什、么、不、喜、欢!


    门被风吹动沉沉地关上了。


    二进的四合院呈现在了达米安面前,青砖红瓦,石板小道。很有古朴风味,带着中式韵调。


    李氏祠堂供奉上百位先祖牌,神佛也是数不胜数。


    正如李桃桃所说,在这里遭殃的、只会是达米安。


    从正式踏入李氏宗祠的那一刻起,达米安的状态便一直很差。从门槛跨入,由他足下点地的那一刻起。附着于少年身上阴邪的孤鬼,便被祠堂内上百双眼睛注视。它被镇压,蜷缩成一团。受其影响,达米安一抬头就看见数十口金光铸的利刃朝他袭来,男孩避闪不及,被捅成筛子。


    可这把宝剑不是真的利刃,刺入眉心不致死,不流血,却使人疼的痛不欲生。


    宝剑化作金光钻进他身体里,头疼,手疼,哪里都疼的乱七八糟、像是要将脑内神经搅得七零八落。身旁的声音都听的不清明,女孩的声音时远时近地说着——


    “爹地,快把那个给他!”


    声音急促而焦急,达米安用力地眨着眼,想靠这样的方式来平复脑袋的晕眩感。须臾,脖颈间倏地一凉。清凉之意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化作柔柔暖意将疼痛悉数抚慰殆尽。达米安长舒了一口气,他缓慢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男人气急败坏的脸。


    林慎之风度涵养什么都不要了,他气的脸都红了,就差指着鼻子对达米安骂:“臭小子!快把我家小桃桃放开!”男人说的是一口标准的京腔,急了连英语都不说了。达米安脑袋里还晕乎着,莫名在想:


    情绪起伏脸就红,李桃桃估计是像她爸爸。


    而他依言下意识将手指收拢,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攥了什么在手心当中。达米安猛的转过去,看到了李桃桃专注的表情。随着她目光朝向再低头,达米安看见的是自己的手。


    他的手正抓在女孩的手腕上,抓的用力。女孩正费力地,一根一根地去掰他的手指。达米安赶忙松开,看见自己掌心上有一片黏糊的湿意。而少女手腕处的衣料已经被血浸染,黏在了腕上,勾出她纤细的轮廓。


    达米安怔怔地:“抱歉……”


    “没事。”李桃桃满不在乎。


    林慎之知道这是李君姝趁他不在家,又打孩子了。他当下气急了,就要找妻子理论。而女儿此时伤口裂开了,又不能不管。他思来想去,只能压着脾气同达米安道:“同学。”


    “您请说。”达米安没想到林慎之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便也客客气气地。


    男人对少年周全的礼数很满意,同对方说道:“桃桃知道急救箱在哪里,你能看着她把药上了么?”


    男人急匆匆要走,但没过两步又折返回来了,他对着达米安又问:“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系?”


    “都行,先生。按照你们家平时的饭菜就可以了。”他说完,回应自己的就只有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达米安不再朝着对方看去,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李桃桃:“你经常不上药?”女孩正在努力的挽着自己的袖子,她闻言说道:“还行,心情不好就不想上。”


    “那你今天心情怎么样?”达米安问。


    李桃桃老老实实回答:“说实话,没有特别好。”


    男孩想了一会儿,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达米安有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李桃桃有些差异,眼睛瞪得把眉毛都晚上挤着。达米安见状,想到对方的伤口是他弄裂的,便耐着性子解释着:“今天我在,你没有选择权。”


    “所以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我带你去上药。”


    达米安说话一直很霸道,不给人留选择余地。李桃桃很想对他恶言相向,可偏偏今天这张嘴不争气,说出来的全是些温言软语。她眼睛轻轻往下沉,手指收起来又松开,少女软软的敞开了五指,对着达米安说:“太疼了,我不要。”


    话音刚落,左厢房的门倏地被打开了。


    “我看你也不疼啊。”来人道。


    门沉沉地砸在墙面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高跟鞋踏在地上,哐当哐当地作响。眨眼间,达米安清晰能感受到他抓住的手臂,完全紧绷起来。女孩浑身上下寒毛都竖起,像一只炸毛的猫。脚步声又快又稳,听得出是个练家子。它由远踱近,直到站定于他们两人跟前。


    达米安见过这个女人,她是李桃桃的母亲。


    李君姝手里拿着团扇,丹凤眼落在女儿被捏住的手臂,忽然一笑。她声音里泛着冰渣,说一个字便掉了一地。


    达米安听不懂这陌生的语言,可陷入惊恐中的李桃桃听的真切。


    李君姝用粤语,说:


    “这不还有心思跟男孩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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