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这个问题的崎野七穗愣了下。按照乙女游戏的惯用套路,她现在应该回答“没有”或者“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之类的话,但既然昨天才豪言壮志地抛出“我放弃你了”的宣言……


    “差不多吧。”崎野七穗坦诚地点了点头。


    “……”乙骨忧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晌蓦地松开圈住她手腕的手,敷衍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真可怜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乙骨忧太好感度+1]


    但还好,至少现在,知道了这点的自己是不会被迷惑的。


    乙骨忧太想到这里,心情还不错。


    “你好奇怪。”不太明白这个好感度究竟是怎么计算的崎野七穗神色微妙道,“乙骨同学,你该不会和甚尔一样是受虐狂吧?”


    以前她每打伏黑甚尔一拳,伏黑甚尔的好感度就会多加一点。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的正确性,少女皱着眉头,同样往乙骨忧太的手臂上来了一拳。


    “……”


    少年冷漠的视线从眼尾垂了下来。


    [乙骨忧太好感度-1]


    哦,正常了。


    崎野七穗松了口气:“对不起,你当我没说。”


    乙骨忧太礼貌地点头:“不必。”


    “真的?”


    “嗯。”


    “那你下次一定要让我早上七点起床的时候,我忍不住也可以打你吗?”


    “……”乙骨忧太额角一痛。


    “谁知道呢。”继reborn之后,魔鬼2号笑得如沐春风,“我会还手也说不定。”


    -


    往reborn的咖啡豆里掺可乐味□□糖的结果是接受斯巴达训练。


    崎野七穗躲在沙包后面,偷偷用树枝举起一个头盔。


    啪地一声,号称能承受6吨压力的军用头盔被子弹无情地穿透了。


    “说好的意大利人都是绅士呢!”崎野七穗愤怒地大叫道。


    沢田家光摇头:“相信我,乔丽娅,阿纲和迪诺以前比你惨得多。”


    “……”崎野七穗沉默,把视线转向站在场边看着自己的乙骨忧太,“reborn就算了,我没害你吧,乙骨同学?”


    乙骨忧太分析着场内每一颗子弹的轨迹,听见她的问题时淡淡地抬了下眼:“真希同学认为你缺乏训练。”


    他说完,顿了顿:“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


    “你逼得太紧了。”乙骨忧太的声音平静,像冬日的寒流一样吹进reborn的耳朵里。


    reborn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想要慢慢来?”


    乙骨忧太皱眉,还没来得及接上下一句,reborn就不以为然地移回了目光。


    男人的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卸下空掉的弹匣。


    “有的时候,小动物可比你想象得顽强许多。”


    reborn没有回头,往身后开了一枪。


    那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企图用短刀扎进他的脖子的崎野七穗。


    突如其来的子弹逼近眼前,滞空的少女瞳孔骤缩,偏头避开的同时失去了平衡。


    她单手撑着地,一个后翻拉开距离。


    有没有搞错,reborn的后脑勺长了眼睛吗?


    “气息。”乙骨忧太双手抱臂,斜倚在树边提示道。


    他阖了下眼,开始认真指导对方,“不要带着目的性,这个人的动作难以预测,试着在接近的一瞬再调动咒力。”


    “诶?但是……”


    “没关系。”乙骨忧太轻描淡写地阐述道,他长靴的鞋尖点在地上,整个人姿态放松,墨绿色的眼底却带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就算失败了,我会在那些子弹碰到你之前就拦下来。”


    这样狂妄的话使得reborn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帽檐。


    “很久没听到这么天真的话了。”


    乙骨忧太温和地弯起唇角:“那就试试看吧。”


    空气里好像有无形的杀气在狂飙。


    身经的沢田家光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意识到事情正在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狂奔。


    合着这两个家伙打着训练的名义一分高下呢?


    当然,他倒不是担心reborn会输,只是意大利的绿化真的不能再破坏了。彭格列这个月光拿钱去补助被云雀打架时被残害的住户了,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啊!


    “噗呲噗呲。”想到这里的沢田家光使劲往崎野七穗那里使眼色。


    [快阻止他们!乔丽娅少女!]


    崎野七穗疑惑:“中间?”


    沢田家光颇感欣慰,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


    [近了近了!你站中间去也行?]


    “瞄准reborn的帽子?”


    [……为什么你会得出这个结论?]


    崎野七穗恍然大悟:“好的,我会努力的,家光大叔。”


    “我倒是不知道你对我的着装这么有意见。”reborn笑了声——不,那不能称之为笑,在沢田家光眼中,那简直是死神的低语。


    不过幸运的是,reborn现在似乎并不打算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拿出点之前的勇气来,乔丽娅。”他这次换上了死气弹,说话间用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老实说,经历了被小孩子杀死的那种事,我对你没什么期待,更准确地讲,就算你躲不开我也不忍心苛责你。”


    这里面一定有但是。


    “但是,你知道被死气弹打中会有什么后果的吧?”


    没有必死的决心就去死。


    很简单粗暴的开发人斗志的发明。


    崎野七穗沉默地往乙骨忧太那边挪了挪。


    “手伸出来,乙骨同学。”


    ……下意识地伸出手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乙骨忧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等真希同学他们过来后就离她远点。


    可下一秒,少女就像那天在睡梦中一样,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掌。


    乙骨忧太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本想问对方又想做什么,一抬头却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


    “新仇旧恨先放一放。”崎野七穗正色道,“我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要是又突然暴毙,下次五条悟他们一定会把我像蘑菇一样种进地里。”


    ……为什么是蘑菇?


    乙骨忧太莫名其妙地就被她带歪了思路。


    不过收回手的时候,身负重任的乙骨忧太还是勉强解释了一句。


    “崎野小姐。”


    “嗯?”


    “我们好像没有新仇旧恨。”


    崎野七穗震惊:“那你今天中午逼我吃海带是为了什么?单纯看我不爽吗?”


    乙骨忧太血压高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单细胞生物就不能往增加营养的方向想。


    -


    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被按着碾压了一下午的崎野七穗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连头发也懒得吹。


    随便吧,人生就这样了。


    什么攻略游戏,反正都不倒计时了,就当成生活游戏玩也不错。


    “振作点啊宿主!”系统尖叫道,“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的福利,你这样下周目被拉进黑名单后我们会过得很惨的!”


    崎野七穗稍微抬了下头:“怎么个惨法?”


    系统:“类似于两个reborn的难度之类的?”


    崎野七穗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说的对,人生要有价值,不能摆烂,不能摆——


    骗谁啊她!乙骨忧太的好感度现在还是-4呢!


    怎么会有人的好感度是负的!


    少女从床上坐起,开始认认真真地复盘。


    难道是因为她和悟的关系?可悟又不喜欢她,他们之间本来也就只是好朋友啊。


    哦,懂了,肯定是因为她现在是老师兼辅助监督的缘故。


    崎野七穗得出结论,迅速给那边的乙骨忧太发了条短信。


    [七穗子]:乙骨同学!!!


    为了保证乙骨忧太不把她的短信当成垃圾过滤,崎野七穗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


    这事实上的确挺有用的,看到消息的乙骨忧太按了按额角,暂且关掉淋浴头,回了句[怎么了]。


    [七穗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恰好没有基本的道德观?


    乙骨忧太冷漠地关掉手机,重新打开淋浴装置。


    虽然没得到回复,但崎野七穗已经从对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生气了。


    但是好感也没掉。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乙骨忧太已经逐渐适应了她气人的行为。


    这是件好事。


    如果她回去之后能辞掉辅助监督的工作就很好了。


    胜利就在眼前!负好感的黑暗马上就要被黎明驱散!


    崎野七穗哈地笑了一声,刚打算做个完美的攻略笔记,窗户外却冒出了个熟悉的咒灵。


    虹龙。


    与此同时,她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夏油杰]:要下来走走吗?


    ?


    先不说他为什么在这里,谁训练完还有力气散步的。


    [夏油杰]:理子妹妹给你带了烟花棒。


    [七穗子]:来了!


    罗马夜晚的海风潮湿,金发的少女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时,浓郁的睫羽上还带了几滴从额发上落下来的水珠。


    发现对方没有吹头的夏油杰皱了下眉,他本想说点什么,手掌却突然被人牵住。


    夏油杰对此稍微有些意外。


    是悟知道了会气死的程度。


    “带你去找个玩伴。”


    “玩伴?”


    “嗯嗯,他好像生了气,作为长辈,我们要去开导他。”


    [他]


    夏油杰准确地捕捉到这个男性用词。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注视着身边少女把捡起的石子扔到别人窗户的动作。


    空气沉寂了两秒,刚换上便装的乙骨忧太拉开窗帘,视线却在触及夏油杰的身影的时候猛地一滞。


    一瞬间,那个打伤他的同伴,发动夜行,甚至企图抢走里香的身影浮现在了脑海中。


    这样的仇恨使得乙骨忧太忘记了崎野七穗之前说过的话,他反手握住咒具,黑沉沉的眼底按捺着杀气:“崎野小姐,请离那个人……”


    “要玩吗?”


    明亮的光芒在夜幕中绽开,崎野七穗拿着点燃的烟花棒,像用食物诱惑小狗一样企图把对方从房间里骗下来。


    “……”


    “玩伴啊。”沉寂中,夏油杰凉凉地重复了一句。


    和崎野七穗不同的是,身为特级咒术师的夏油杰敏锐地注意到了乙骨忧太身上躁动的咒力。


    他慵懒地掀起眼皮,看向这个悟引以为傲的学生:


    “七穗,想杀死我的人,你也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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