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他们两个的关系而言，完全没必要用副本的内容来交换什么问题。
他也想不到启无明会想从自己的身上知道些什么。
但不得不说，启无明的提议属实是让他心动。
赵海沉默片刻后,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供体能让医生同意更换目标？”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正好的事情？”启无明挑眉,“能不能抓住机遇,就看你敢不敢赌一把,你敢赌敢信，我也自然敢给你提供。
至于是什么,能不能，就看你赌的结果。”
启无明这话不假，换做是别人，恐怕都不需要说这么一句,赵海也知道合作是有赌的成分。
可偏偏合作对象是启无明,总让赵海心里有些别扭。
启无明也不着急，反正他的进度最快,聂树先前既然来找赵海，就说明第三轮面试的前半部分任务对他们来说有点难。
短时间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们反超。
可是与之相对的,赵海却等不了。
如果再让他花费三天的时间，从最开始一点一点的重新起步,他宁愿去用聂树直接交易自己的方法。
“既然是交易,总该有点保障，找个中间人如何？”
“当然。”启无明点点头。
他对于交易的形式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说得到的答案是错误的，他也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以至于等到赵海拿出一个更加高级的天平的时候，启无明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只是觉得那东西的能量波动有些熟悉。
倒是赵海频频看向启无明，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启无明该说些什么。
直把启无明看的都有些无奈。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一直这样往我这边看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办法通过你的表情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启无明摊了摊手。
他能够清晰感知到视线，也能够感知到物体辐射出来的红外线波段，从而在最短的时间里作出相应的判断。
根据辐射的波动变化以及温度，倒也不难分辨出他此时此刻的口型和表情。
但——
启无明还不想将这么多的心思浪费在赵海身上。
进入梦想世界以来，除了沉邃和经纪人01，启无明还从来没有用这么细腻的心思去感知过。
不过就算是经纪人01，也只是在最开始的那两次有攻击倾向的时候，启无明刻意防备着。
后来沉邃跟着自己进入了新人空间，自己身上唯一的短板就没有了。
自然而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解析感受经纪人01。
有特权的只有沉邃。
赵海再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启无明的感知能力，人在没有直接接触的时候，总是不愿意相信。
要知道在惩罚世界里都有这种本事，现在有了梦想世界的各种加成，他的能力只会更强。
最开始不服的那些人，都已经一个个的被淘汰了，要么就是从头再来。
“这是金色诚实天平，比你过去使用的那个天平效果更好，没有那么多的自主意识。”
翻译过来就是没有那么多的空子可以钻。
启无明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既然对方提供了工具，自己这边就按照正常的交易流程进行即可。
只是刚拿到砝码，准备交换的时候，启无明动作突然一顿，修长的手指不住的把玩着金色的砝码。
确实没有半点要填写或者是要放入的动作。
他这一停，赵海也随之跟着停下了。
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启无明。
启无明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没事不怎么出声的人，一来他还得费心分辨，二来总让他不禁回忆起当初自己的那几个队友。
一个说不出话死不出声，一个耳朵听不见间接的也死不出声。
什么事情一扯到这两个曾经的队友，原本还算是不错的好心情立马消失。
“先交换一半吧，我把我要交换的物品的特性给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启无明一边说着，一边用盲文飞速的在砝码上写下自己要交换的东西和问题。
赵海一直在那里防备着启无明问一些不能说的事，却不想拿到砝码后一看，问的竟然是有关于他的组织的。
到是让赵海一愣。
再次不住的打量着启无明。
难不成他是想要加入自己的组织？
也不是不可能，随着参加的副本越多，启无明得罪的人也就越多，除非哪个副本里面启无明想要束手就擒，不然只会是打了小的，引来老的。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加入一个大组织。
关于组织，赵海可以明确的说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他现在所在的组织。
可如果启无明想要加入，赵海内心深处又有些不情愿。
但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组织那肯定是希望将这种人吸引进来的。
“很难回答吗？”
启无明难得分出了一点心神来感受着赵海的动作，发现他迟迟没有下笔，不由催促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赵海原本心中的那些小心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直接倾斜到对面的天平。
交易之前已经将他们双方要交换的内容简单的说给了这个诚实天平。
赵海要是没有在这个东西上做什么手脚，打什么坑启无明一把的主意。
但是在设定目标的时候，赵海确实非常明确的点出了交易的内容，自己拿到的这个方法，不需要付出任何有关于他本身自己的代价。
在这种条条框框的限制下，能一下子倾斜到这个地步，可见启无明交换的东西的分量是多么的重！
赵海不敢再耽搁，让自己
能够写出来知道的东西全部写在了砝码，再放上去时，却不想天平还是朝着启无明那边倾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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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办法完成交易吗？”
启无明伸手在诚实天平上摸了摸，用食指轻轻地敲在了天平上，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那看来你还要多写点，这样我也不做过多的规定，你自由发挥就好。”
启无明说的随意，确实给赵海留下了一个大难题。
要是有着明确的范围，他大可以在这范围上把有些话翻来覆去的说一通。
但没有了限制，说的就不好把握了。
可又不能不说，天平越是朝着启无明那边倾斜，就说明他要交换的东西越珍贵。
最开始的时候，赵海对启无明要交换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无论交易能不能成功，赵海都不会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前来看，他的沉没成本是越来越高。
几乎都没有用启无明再一次催促他，赵海就主动填写了起来。
赵海还是很谨慎，只比刚才多了这么一两句话。
写完再放上以后，天平动了一点。
补充到第三次，赵海额头慢慢浸出了汗水，天平往回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
从一开始可以肉眼可见的摆动一点，到现在这一次，他都不敢确定是否发生了变化。
等到第五次的时候，赵海难以抑制的焦躁起来，中途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砝码直接摔在地上。
启无明自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一旁，作为压力的一环，也不介意赵海每次只多写一点，但除了最开始跟他有点交流以外，整个过程中没有再说一句话。
赵海的焦虑很显然来的有些不太正常，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不知道为什么，诚实天平带给启无明的熟悉感越来越强，就好像是——
哦对了，这种影响人心智的能力的确是曾经接触过。
只不过启无明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正向的影响，赵海如今是被负面影响。
从原来极其理智的状态，逐渐被影响，心中的负面和焦躁不断被放大，最后……
启无明还没想完，突然全身上下紧绷起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笼罩而来，启无明本能的向后一退，骤然间，几乎是同一时刻，金色的砝码被狠狠地掷在了刚才他站的位置。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可见下手之人是有多么的狠。
而此刻赵海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双眼猩红，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开始扭曲分解，周围不断传来呼喊声，叫嚷声。
那些声音在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理智，而在他的前面，启无明整个人更是扭曲成了一道红色巨大的阴影，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赵海用尽全身力气将砝码掷了出去，痛苦嘶吼翻滚着，猩红的双眼又要砸毁这个天平。
“你们一个让他尽可能安抚下来，一个给他制造出一个幻境。”
启无明拍了拍自己的手腕，嘴唇微动了一下，将思绪传递了过去，不多一会儿，赵海症状更严重了，然而暴/动的范围就被框定在了一平米内。
启无明趁着这个机会将砝码拿起来，放到赵海那一边。
在放上去的那一刻，启无明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快点再放些筹码。”
最开始自己往上放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启无明不动声色，将砝码拿下来，出了上面的内容，然后又在上面添了几笔。
重新再放回去，只见天平猛然一坠。
然后慢慢的朝启无明那边倾斜。
来回摆动了一阵，最终停在了赵海那一边。
启无明飞速的将两个砝码都取了下来，原本金光闪闪的天平骤然失去了光泽。
赵海也在此时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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