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乘收到过郑桑野做的一条手串。
一串玉质乳.粉白色珠串,中间挂着两块心形小银片坠,上头刻着他和郑桑野名字的末尾单字。
银片形状很土,色盲式的颜色搭配,款式更谈不上漂亮。
但因为是郑桑野亲手做的情侣款,所以他很喜欢。
可刚才郑桑野手上也戴着一串同样的款式,只是银片坠上的名字,已经不是他的“乘”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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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玥把虞乘放到xt之后,就应了一个国外朋友的?自己去国外玩儿了,走前只叮嘱朋友照顾好虞乘,等她回来就来接人。
独自留在人生地不熟的xt,虞乘新奇和紧张的心情各占一半,可他也不想回家被父母管制,便也大着胆子留了下来。
何玥的朋友叫流哥,虞乘也不知道对方全名叫什么,听别人都这么称呼他也跟着这样叫。
因为何玥出资投资过他们这个俱乐部,大概是一群青春正好的狐朋狗友的心血来潮,何玥身边一圈富二代朋友,随意拉了人砸了一大笔钱进来,所以俱乐部的创建人因着何玥这层关系,都非常优待他。
生活住宿,娱乐游戏,只要他张口,一定满足。
如何玥所说,想玩什么游戏,只要他张口随时可以摇到人,上分完全无压力。
这对热爱游戏的少年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和虚荣满足,虽然虞乘并不是张扬的性子,但单是鲜少有人取笑他说话结巴这一项,就让他喜欢待在xt。
然而虞乘去的最多的就是和平分部,因为他只对这款游戏最熟悉。
来俱乐部五天去了和平分部十几次,早中晚都去一趟,一来二去的倒是和xt的人混了脸熟。
大黄把郑桑野身边那个位置让了出来,也不算让,而是郑桑野把人撵走的,为了给虞乘腾位置。
虞乘刚来时挺拘谨,郑桑野带他认了人,xt的人才和他逐渐熟络起来,
但虞乘还是习惯坐在郑桑野身边看他打,郑桑野很厉害,他打游戏的时候总有一种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自信,别人或多或少慌乱叫喊,而他总是气定神闲。
虞乘也很喜欢看郑桑野打游戏,因为郑桑野总能赢,绝境反杀这种操作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简单,让人热血沸腾的同时又被他这股悠然自若的气场折服。
而且那双手指骨节修长漂亮,是不错的视觉享受。
“我厉害吗?”
虞乘一直看着他的游戏界面,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郑桑野是在和他说话。
“嗯?”
郑桑野重复:“我厉害吗?”
“嗯。”虞乘点头,真诚夸赞,“很、很厉害。”
郑桑野反应迅速,各方面都发挥稳定,指挥能力也很强,鲜少见败绩,他就是该吃这碗饭的。
虞乘那双眼睛跟葡萄似的,瞳仁亮的仿佛能让人直直看到他心底去,虞乘大概是那种说不了谎的人,他的眼睛太干净,情绪也太透明。
所以他的夸赞让人很是受用。
郑桑野笑道:“想玩吗?”
虞乘抿抿唇,挺想的,但他不太好意思在他们面前玩,他们都太厉害了。
或许是处在这个环境里,他心里隐隐也生起了打职业的想法,也或许是想融入他们那种热血的氛围中亲身感受一下,但他自知自己达不到要求,一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与队友正常交流就已是一大难关,再者他的水平和职业选手可算是相差甚远。
“会玩吗?”
他还没说话,又听郑桑野说:“我教你。”
“啊?”
虞乘还是打开了手机,登录上游戏。
他段位不高,郑桑野一看他历史数据就知道他大概什么水平,关键连操作盘都是用的原始键位。
郑桑野调笑他:“二指战神?”
虞乘羞窘地遮了下手机,他来这儿后才发现他们都是四指五指,操作起来确实要比二指更灵活。
他私下也试过,但是适应期里笨手笨脚老是落地就成盒,心态都搞没了,他就又给换了回来。
其实他二指也还可以的,虽然段位比不上他们,但平常娱乐打打也还能用。
郑桑野拉开椅子坐到他身侧,环抱着手臂气势莫名迫人。
“开一局,我看看你玩的怎么样。”
虞乘竟真就乖乖听话开了一局,但是旁边有人盯着,他紧张得不行,手指麻木了一样老是出错,人物操作得像人机,还没真正开始展示自己就惨遭淘汰,还是最不该的死法。
他尴尬得怯怯看向郑桑野,只见郑桑野脸上挂着的笑意慵懒撩人,嗓音沉黏地说:“虞小乖,你好笨啊。”
郑桑野那声“虞小乖”像是融在嗓子里很久,喊出来时柔得缱绻,闻得暧昧丛生。
虞乘脸蛋红红,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赫,心里懊恼自己,明明平时没那么菜的,但郑桑野视线太灼热,看得他莫名慌张。
郑桑野捏了下他脸,忍不住笑:“外面看门的张大爷都比你会玩。”
“……”
虞乘掌心蹭着被他捏过的位置,心里反驳说那张大爷都六十多岁了!
郑桑野看他呆着脸拧着眉的模样,失笑了声,靠了过去。
郑桑野身形高大健硕,那双长臂轻易就能圈过虞乘,虞乘在他怀里,竟显得娇小得很。
手被郑桑野掌心包裹住时,虞乘身体不由一僵。
“学我那个键位吗?”郑桑野问。
郑桑野靠得太近,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过耳廓,酥麻痒意瞬间细密蔓延过半边脸颊脖颈,虞乘不禁缩了缩脖子。
“手把手独家教学,包教包会。”郑桑野诱哄着。
他嗓音沉,呼吸都掺杂着蛊惑,虞乘转头,鼻尖不小心擦过郑桑野脸颊,一时急忙往后缩。
他紧张又慌乱地连连眨了几下眼睛,“我我、我,”
抱歉,虞乘心说。
郑桑野手掌落到他后颈上轻轻捏了捏,毫不在意地上挑起眼角,流溢的情绪像安抚又像胁迫,“保证你一星期就出师,虞小乖,要不要学?”
他眼神太直白,也无恶意,虞乘到底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大概是心里对郑桑野的抗拒感不够强烈,也可能是脾性惯于乖顺使然,那道反抗的声音太过微弱,虞乘最终是以沉默作答。
他僵硬地坐着,空闲的那只手放在腿上捏成拳,紧张的样子是一点儿也藏不住。
郑桑野从他腿上收回视线,笑说:“怕我啊?”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了。
虞乘对他其实说不上真的很害怕,就是下意识觉得郑桑野这样的人,他就应该像妈妈说的那样遇到就离远点。
可细想,从认识郑桑野开始,郑桑野就从未做过伤害他或是伤害别人的事。
每次他说话的时候,别人总是时常投来或打量或可怜,或嘲笑的目光,可郑桑野从不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他总是静静地听着等他慢慢说完,从不曾取笑过他。
而且郑桑野也只是看起来很凶,他从来没听郑桑野说过脏话,郑桑野也从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被游戏控制情绪,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摔砸东西。
虽然他们还算不上非常熟络,但郑桑野是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没有抱有目的对他好的人。
虞乘回头,又细细描摹了一遍郑桑野的容貌,这时的郑桑野和上次在训练室门口遇见时有所同有所不同。
还是那样俊逸张扬,却从他所以为的“坏孩子”成为了他的朋友。
虞乘轻轻弯起唇角,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不怕,哥哥很、很好。”
听到他叫的这一声,郑桑野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眯起的眸里笑意愉悦轻佻:“你叫我什么?”
虞乘又甜甜叫了声:“哥哥。”
喊的倒是很顺口。
郑桑野脸上笑意渐深,很快又克制下来故意横起冷眉,“不是这么叫。”
虞乘怔怔收起笑容呆看着他,尽管没出声,但那张脸上显然是在问:那该怎么叫?
“嘶——”郑桑野指尖轻轻敲了下虞乘手背,面目带着些揶揄的痞气,“叫桑野哥哥。”
虞乘愣然片刻,心想这有什么区别吗?
但在郑桑野似狠似诱的目光逼视下,还是乖声糯糯喊了句:“桑、桑野哥哥。”
郑桑野沉声低笑,得逞了什么大便宜一样,脸色无比的灿烂愉悦。
他没忍住伸手去捏了下虞乘透着粉白的耳垂软肉,眸底眷恋情绪暗涌翻腾:
“虞乘,你怎么还是这么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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