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那么英明神武他能不知道什么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吗?
皇阿玛那么明/慧练达他能不知道拉一个,踩一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吗?
是的!
他什么都知道!
但他就是明晃晃的偏心眼子!!!
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表现,就想着您老睁开眼多看我一眼,可轮到胤孝呢,稍微那么眼睛一红,稍微哭哭啼啼的说两句肉麻话,您老瞬间就觉得人家的孝心堪比日月了???阿哥们现在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内心深处只剩下一片麻木。
然后下一秒,麻木的他们就被康熙毫不留情的给撵走了。毕竟人家亲爱的两父子可是有好些私密话要说呢!
众人面无表情的四散而去,胤禛却没有走,准确的说他上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而后闭目静待着就这样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的功夫,马车的车门被推开,胤孝一脸开心的爬了上来。
“哥!”他叫道:“皇阿玛把绮春园赏给我了。”
胤禛闻言微微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一脸无忧无虑的弟弟,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长叹一声。
人的命啊,有时候真是不服不行。
胤孝可不知道他亲爱的哥哥大人正在内心深处腹诽着自己,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急需了解嘞。
“胤礽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闻言脸色一肃,只见他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你离开京城后没多久,皇阿玛便御驾启程前去木兰围猎……”据胤禛所言,这一次的秋狝,康熙出乎意料的没有带上胤礽,而是将其留在京中,一开始的时候尚无异动,却不想两个月后,康熙却突然接到秘报,说太子胤礽正在秘结党羽,欲要行逼宫之举使康熙提前“让位。”
而后接到消息的康熙连夜赶回京城,以雷霆般的霹雳手段,不由分说的废掉了太子。
有一有二,没有三,这次废了那就真的是废了,胤礽算是彻底万劫不复了。
胤孝的脸色有些闪烁不定。
这件事情他其实也没有办法判断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是说真的吧,他有点不太相信胤礽那个软骨头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弑君弑父。
你说是假的吧,也许胤礽就真的是狗急跳墙,想要殊死一搏呢?但不管怎么说——
“皇阿玛不会在自己生前公布继位者的人选了。”在胤禛充满诧异的眼神中,胤孝扒着他的耳朵说道:“并且他已经找到了某种稳妥的方法。”
果不其然,胤礽被废后的数月,就在满朝文武因着太子人选而又开始人心浮动的时候,康熙居然在大朝会上公开表示自己心中已有储君人选,但是现在却不便公开。
“朕已将其名讳,写于诏,封于匣,放置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康熙看着底下神情各异的臣子,声音平静地说道:“若无意外,便就是他了。此后尔等不可再妄议太子之事违者三族皆夷。”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寂静无声。
牌匾之后的那个名字会是谁呢?
从此,这个疑问将牢牢的占据着众阿哥的心神,直到谜底被彻底揭开的那一天。
随着秘密建储的落幕,关于太子之位的争夺暂时告一段落(明面上的),再之后,新一轮的选秀又来临了。胤孝当然是习惯性“装死”,不过他亲爱的大侄子弘晖,这一次却是要选嫡福晋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想当年弘晖还只是个软糯糯的小孩子,可如今都已经是要到娶媳妇的年龄啦!
“等到十几年后,正正也会像哥哥这样纳新妇哒!”暖炕上,胤孝看着端端正正俯在矮桌上描红的好大儿,一脸幻想,美不滋滋地说道:“哎呀呀,也不知道我未来的儿媳妇会是个什么样的性情,嗯,你这么闷,就应该找一个活泼点的……”
弘正一脸淡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哎呀,你别写了,快歇歇吧。”眼看儿子不理自己,胤孝不愿意了,只见当爹的嘟着嘴巴,特别没有正事的扑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收起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们。
弘正见状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他用着稚嫩却淡定的声音对着父亲说:“别闹。”
胤孝闻言顿时更生气了。
什么别闹啊,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
胤孝真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辛酸,弘正是他唯一的孩儿,在其还在娘亲腹中时,胤孝便幻想过无数他出生后父子愉快玩耍的画面,幻想着他们父子两个是如何的亲密无间,犹如最好的朋友那般。可如今这些美好的幻想却全都幻灭了,因为正正……他一点都不喜欢玩,他就喜欢学习。
明明只是个小豆丁。
自制力却比大人都强,每天按时起床哪怕数九寒冬也绝不会多赖在床上一分钟,小小年纪就能自理生活,穿衣吃饭全不用它人服侍,最过分的是他还特别喜欢看书,是那种一眼看不到位就自己钻进书房的喜欢,去年过生辰许的愿望竟然是让胤孝给他请个老师——最好是翰林院的大儒。
胤孝满腔父爱无处发泄,多少个夜晚只能躲在被窝中嘤嘤哭泣。
真的是非常悲哀!!!
“你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就应该爱玩爱闹,而不是每天只知道学习,你的童年只有这么一次,要好好珍惜啊!”胤孝眼泪汪汪的对着自家儿子巴拉巴拉一顿教育。
弘正默默无语的聆听着,直到许久后父亲发泄完毕了,方才在对方无比委屈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子,然后他走了过去,踩着炕面微微垫起脚尖,摸了摸胤孝的脑袋,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以后每隔三天,孩儿会抽出半个时辰哄你玩耍,这总行了吧?”
胤孝:“真的吗?”语气有点开心的样子。
“嗯!”
这还差不多,胤孝高兴了,然而下一秒:等一等!!!
“臭小子!”十一阿哥大怒道:“什么叫哄我玩,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爹啊!”
雍亲王府.主院。
乌拉那拉氏正在与胤禛一起用晚膳,膳过半晌,乌拉那拉氏用着温和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提及了弘晖的婚事。对于长子的婚姻,胤禛心中显然早有定计,遂张口说道:“副都统讷宣之女,伊尔根觉罗氏,秀外慧中,素有佳名,堪为弘晖良配。”
不料想听了这话的乌拉那拉氏却眉头一皱,心中不甚欢喜。
副都统说的好听但其实只是闲职不掌实权,况且那讷宣,名声不显,才干平平,族中更无任何出息的子嗣,可以帮扶,如此门第,岂能配得上堂堂雍亲王世子。
“王爷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然而——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胤禛淡淡地说道:“你明日便进宫一趟,把伊尔根觉罗的名字报给额娘知晓。”
乌拉那拉氏闻言,顿时色沉如水久久没有应答,胤禛铁石心肠完全没有任何安慰或解释的意思,吃完饭后,抬屁股就走,而且看那方向还是往年氏那边去的。
“福晋?”贴身婢女银屏无比担忧的轻叫了一声。
乌拉那拉氏缓过神来,眼中却露出一缕怨恨,只听其用着尖刻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爷怎么能如此对弘晖,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
谁家做父母的不想给自家骨肉奉上最好的啊,但胤禛呢?明明有那么多家世更加优秀的女子可以选择,但却偏偏要了一个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这让乌拉那拉氏这个当额娘的如何能够接受?
银屏犹豫了一下,颤颤说道:“许是,许是爷有其他的打算呢……。”
“你说的对。”听到这里的乌拉那拉氏忽然冷笑一声:“我看他的确是有其他的打算……”
“福晋?”
“年氏这个月的月事迟了。”乌拉那拉氏说:“年羹尧是封疆大吏,手握重权,年氏若是有子,他必全力支持……而我的弘晖,身边却无这等有分量之人帮扶拥护。”
“福晋多虑了,阿哥已经是世子了。”
“太子尚且能被废掉就别说一个小小的世子。”乌拉那拉氏的神情渐渐趋于某种坚定,只听其喃喃说道:“我的儿子,我自己守护。”
次日,乌拉那拉氏去了趟永和宫,月底,选秀结束,一道道指婚的圣旨,开始下达出去。
胤孝关心大侄儿,这一日掐着点儿,也欢欢喜喜的过来凑热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亲王世子弘晖……福晋…佟佳氏。”
疑疑疑?
佟佳氏?
胤孝震惊了:他哥不是说伊尔根觉罗氏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佟佳氏?
而且还是佟国纲那一枝的。
胤孝有点懵逼,要知道自从康熙秘密建储后,朝廷上看似风平浪静,但私底下的斗争却没有一时一刻停下来过,胤禛在这种时刻最需要的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可让儿子娶佟国纲的曾孙女……亲是好亲,可多少有些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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