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下棋吗?”临晚镜看见办公桌上精美的礼盒后,像好奇的猫一样,把盒子扒拉了过去,一会儿就拆开了。


    里面是一副黑白棋子,摸起来有玉石的手感,冰冰凉凉的,在夏季的时候十分舒服。


    黑子181颗,白子180颗。


    临晚镜数了数,和自己想的一样。


    “也?”


    狐狸怎么可能喜欢下棋呢?下棋是那群整天闲的没事干、到处逛街骚扰妖的道士喜欢做的事情,时姝清只喜欢抢他们的棋子,或者用抢来的棋子砸族里的狐狸崽子。


    “爷爷在的时候,经常拉着我下围棋。”临晚镜的下巴微微抬了抬,娇矜的模样和安安一样。


    时姝清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她突然有了一种撸猫的冲动。


    “我不会。”


    “我会。”临晚镜的下巴抬的更高了,在灯光的映衬下,透出白瓷一般的质感。但是冷白皮带来的疏离和清冷,很快就被软乎乎的下巴破坏。临晚镜是鹅蛋脸,脸上的线条弧度流畅,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十分柔软漂亮,没有突如其来的转折。


    狐狸还是更喜欢小骗子的这种容貌一些,柔软的就像刚出生没多久的狐狸崽子一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底下淡淡的青灰。


    白皙的皮肤就这点不好,有一点额外的色彩,就极为明显。


    是还在做噩梦吗?


    时姝清的眼神在那抹本不应该存在的青灰上停滞了一会儿,又很快移开了,临晚镜并没有发现这些小动作。


    如果临晚镜有尾巴的话,或许已经高高的竖起来了。


    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临父那时也很忙碌,一家人出去玩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爷爷就带着她在家下围棋,时间久了,她也会了。在全国围棋定段赛中获得了冠军,得到了业余七段的证书。后来爷爷去世了,没人和她下棋,她也放下了这个兴趣,取消了专业赛的报名。


    终于也有这只猫不会、但是她会的东西了。


    想到这些,临晚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些许骄傲。


    像只恃美行凶的布偶猫,整个人都散发着‘快来夸夸我’的气息,又或者是‘求我,我就教你。’


    “嗯。”时姝清将棋子收进盒子里,让办公桌看起来整洁一些。


    平淡的反应把骄傲的布偶猫惹生气了,将盒子又扒拉了回去。


    “今天不带安安来吗?”时姝清收回了手,让小骗子像只松鼠一样抱着盒子。


    “怎么,才几天没见就想它了,之前一个月不见我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过来找我?”


    虽然她们家安安是只公公猫,但是外貌及其有迷惑性,至少以人类的审美来看,是十分的漂亮的。


    “听说你很忙。”时姝清慢吞吞的说着。


    实际上,在那段时间里,她通过系统看见小骗子的满意值一直在缓慢的上涨,知道小骗子虽然忙碌但是心情不错,她就没去打扰了。


    没穿越前,她睡一觉都可能不止一个月,只要没被那群道士挖出来的话。


    “我忙你不会想我,不会来找我吗?”临晚镜抱着盒子,连头发丝都在透露着生气的气息。


    她说的时候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后来越想越气。


    “想了,很想。”时姝清听完后,伸出手轻轻的挠小骗子的下巴,这是她刚刚就想做的事情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临晚镜顿住了,心中的气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或许猫眼中的哄人就是挠下巴,她想着。


    小骗子身上的温度要比她高一些,连下巴都带着温暖的触感,像个小暖炉。


    狐妖是最为慵懒的妖了,时姝清又是狐妖中最为懒的一只狐,惯常会自我调节。起初见不到小骗子会不适、心情烦躁,但是慢慢的也适应了,就像下雨天她不会出门一样,是多数狐都有的习惯。


    “这次就先原谅你,下次就算我有事不来找你,你也得来找我。”临晚镜微扬着下巴,纵容时姝清的动作。


    既然挠下巴是猫中道歉和讨好的举动,那她就勉强不反抗吧。


    时姝清将手收了回去。


    “多久。”


    “?”临晚镜起初没有明白,看着时姝清,想了一会儿后弄懂了,“两天。”


    最多两天。


    “好。”


    狐狸将这个承诺记了下来。


    就算以后小骗子生气了,不理她了,她也会缠上去,因为狐是最守承诺的存在了。


    ……


    中午的时候,临晚镜已经闭上眼睛,趴在沙发上休息了。


    时姝清找了件衣服搭在她身上,就出去了。


    迈尔已经到楼下了。


    她们的生意已经谈妥了,按理说迈尔昨天就可以坐飞机走了,至于和临家的生意,不需要迈尔本人。他留在这,是想拜师。


    是的,拜师。


    想到这个,时姝清就觉得自己要愁成一只秃毛狐了。自从那天迈尔看见她使用“暗器”后,就坚定的认为那些故事是真实的,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时姝清那天回去后,自己也试过,无事发生,没有什么棋子弹出来。她找人买通了医院那边,把肖妄一直握着的棋子拿了回来,棋子下方有着一个小小的“玄”字,是她从道士那边抢回来的棋子。她曾经偷学过那群道士的一些术法,其中一招叫“袖里乾坤”,即把东西缩小藏在袖子里,一般是用来携带一些大型物件,只不过她学会后,将那些东西藏在了自己的毛毛里,用的时候再取出来。


    时姝清怀疑这具人类身体,或许因为她灵魂的入住,和她产生了一些共鸣。


    只不过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些变化。


    想着事情的时姝清,没有注意到苏漪的靠近。


    脸色苍白的少女摇摇晃晃的拿着咖啡,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眼前的事物慢慢变成了重影,又慢慢的失去了颜色,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终于,她闭上了眼睛,身体沉重的向一旁倒去。


    当狐狸多年,警惕性早就养到了顶级。时姝清下意识的避开了向自己倒来的存在,棕色的咖啡洒了一地,苏漪也倒在的这团咖啡中。


    第一个跑过来的,就是自己的那个傻妹妹,旁边的人也慌慌忙忙的打急救电话。


    时姝清,或许是唯一游离在慌乱气氛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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