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正在面对一些……好吧,是比较严重的家庭危机。
就算玉宸离开了,亲爱的姜王后还是那副表情,脸上依旧是连生气都没表现出来,原谅更是无从谈起。
“梓童实在没想到,狐子封号未定,陛下竟然已经这么迫不及待。”
苏黎张张嘴,话到嘴边卡住。
说什么?说这是你不愿意跟我圆房的缘故?
还是说我就是没克制住,一时意乱情迷?
这事但凡是性别调转一下,搁在现代,不说别人,她自己都能把那渣男的头给打掉。
她沉默了许久,王后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但是目光却是越来越有穿透力,最后她厚着脸皮凑过去,特别有气势的挺直了腰板,清清嗓子。
王后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黎岿然不动。
“梓童孤错了,孤今天就歇在中宫,在你准许之前绝不踏足寿仙宫一步,你看这样行不行?”
气势一泻千里,说先前的那是错觉都毫不违和。
姜梓童挑眉:“你睡地铺?”
苏黎双指并拢,做发誓状:“没错,只要没你的同意,哪怕孤一直睡地铺,也要睡在中宫。”
外面猛然炸开两声闷雷,苏黎指天的手指抖了抖。
姜梓童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气晴朗的没有一丝乌云,苏黎也走过来,看着天气,极度不解。
王后他幽幽一叹:“从前听说妖族和神灵们都不会轻易指天发誓,天道有可能会回应,这样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本以为只是传说,谁知道竟是真的。”
苏黎闻言,脸上山崩地裂。
“不是只有神灵和妖族那些能修炼的人发誓才有用吗?为什么孤发誓也会被回应?”
我特殊在哪啊我,能得此“殊荣”?
我就普普通通一人族啊,哪怕我穿越的,那也是人族啊。
这不带玩歧视的。
“大王怎么是这种表情?难道您发誓只是为了哄我,根本没想应誓?”
那怎么可能?那必然不能!
苏黎连连摇头,态度坚决:“孤就是意外,意外竟然能勾起天道回应,也是因为天道对孤的关注而受宠若惊,这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姜梓童想到自阿黎跳进须弥山后就渐渐失联,似乎处境不妙的天道大舅哥,觉得这会回应誓言的是不是天道还真不好说。
圣人皆能感觉到,近万年时间里,天道一直在和什么东西对峙,封神量劫它一点都普通,搞不好洪荒就真的要变天了。
识海里传来一声冷笑:“其他的都没想错,就是这声大舅哥,谁允许你管天道叫大舅哥的?还有阿黎,阿黎是你能叫的吗?你最好搞清楚,那是我道侣。”
姜梓童不动声色:“本体你能不能有点圣人该有的气度?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善尸,是你的一部分性格的体现,乱吃醋就算了,竟然还被我给气回昆仑山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不得笑死?”
笑死不要紧,要紧的是身为分尸的他们也跟着丢脸。
一直被压制在体内的恶尸插嘴:“气度?那你怕是想多了,哈哈,你还不知道吧,等这次量劫过了,本体可是打算天天支使你端茶倒水。”
通天语气微凉:“闭嘴,玉宸,你再多说一句话,就等着给我揉肩捏脚吧。”
恶尸不说话了,他准备在小黑屋里扎本体的小人。
盗用我名字还给我关小黑屋,你个本体,不干人事!
苏黎眼巴巴的看着王后,眼睛里满是真诚。姜梓童与她对视,看着看着就笑了。
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点:“罢了,原谅你。”
苏黎托着脑袋看着他,觉得他整个人像是会散发出柔和的光,也跟着露出个有些傻乎乎的笑,便听自家王后又道:“我今晚把洞房补给你好不好?”
这就同意了?
这就要补洞房了?
这就是竞争的压力吗…咳,划掉渣女发言。
这就是爱吗?
是了,这一定是!
“好啊好啊,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打地铺了?”
姜王后笑笑:“大王要是觉得地上更舒服,也不是不行。”
此刻的识海已经炸了锅,恶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那起哄,说自己佩服善尸的勇气,自我向来搞得清情况,这种时候沉默的仿佛不存在,本体……本体他十分强硬的下达了命令,晚上他们二人调换身份。
是的,姜王后的洞房,他要亲自上阵。
姜梓童不解:“你就不怕阿黎认出你?”
通天冷笑:“首先,我再重复一遍,阿黎这个名字只能我叫。其次,要是拥有全部记忆的阿黎,我肯定瞒不过,但现在这个嘛…她肯定认不出来。”
“她对狐子确实满是戒备,但你又以为她对姜王后有多动心?她现在就是纯粹的沉迷美色,跟动心这俩字一点都不挂钩。”
对姜王后除了沉迷美色,顶多还多了一分责任感。
姜梓童沉默,再看苏黎的时候眼神都不对了。
好像她脸上贴着大写的“渣女”二字。
“就这…本体,我怀疑你的眼光有问题。”
听到他夸苏黎好,通天吃醋。听到他说苏黎不好,通天也不高兴:“须弥山里魔气那么重,那可是魔祖留的后手,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没看她出来把从前的事都忘光了吗?”
恶尸毫不留情:“所以你就是想说苏黎她现在脑子有问题对吧?”
善尸:“我觉得你最好委婉点,不然你的小黑屋生涯可能地老天长。”
恶尸骂骂咧咧:“她脑子有病,你俩还不如她呢,那就是纯粹的有病。自己气自己,还能把自己气死,也是独一份。啧,这么想想倒是挺配。”
声音消失了,他彻底被关进了小黑屋。
姜梓童打个寒颤,飞快断开和本体的连接。
当天晚上,中宫
通天在姜梓童无效的抗议中强行互换了身份,又去书房批了一堆奏章的苏黎进来时就直面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看到从来都清淡如兰的王后,今日难得的换上了一身红色喜服,床上还有另一套女式的喜服静静的摆在那,其意图昭然若揭。
“大王不是说想要补上洞房?我便做了些准备。”
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苏黎仿佛回到了刚成亲的那天。
那天王后也是一身红色衣裳,只一眼就让她改了主意,认下了这场包办婚姻。此后王后除了不肯与她圆房之外哪哪都很好,长得好,脾气好,性格好。
便是后院那群挂名的男侍,都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没让任何人发现其中玄机。
现在想想真是愧疚,前段时间和玉宸成天的在一块,冷落了王后。
苏黎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她算是想明白了,她现在的心态就是“我是渣女我认罪”。
但是改是不可能改的,只能做个优秀的端水大师。
中宫内殿也被挂上了许多红色纱帐。
苏黎换上那身衣服,像模像样的饮过合卺酒,抬头对上王后清澈温润的眼睛,纵然是几乎没有度数的酒,她也觉得自己有些醉。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被一只大手盖在手背上,他微微前倾,吻住她的唇,手指一根根的伸进她的指间,与她五指相扣,两人倒在床上。
他的头发垂落,和她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她勾了勾手指,他俯身凑来,苏黎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好不容易穿上的婚服,这么快又要脱掉了呀,这样太亏了,不如只脱掉一半怎么样?”
通天的手一顿,差点当场扔了剧本。
好在最后一刻他想起了人设,稍显笨拙的试图脱掉她的衣服,忙活了半天就解开了几个结,眼底出现几缕窘迫。
苏黎轻笑:“孤教你。”
一阵天旋地转,二人位置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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