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离开后,淑妃没有马上帮她说话,而是在默默等待着。
终于,皇帝自己沉默了片刻才想起来淑妃还在他身边,“淑妃,你觉得呢?”
淑妃微微一笑,“这世道对女子多有苛刻,臣妾就以一个姨母的身份来说,只想姐姐的孩子平安幸福,跟相爱的人白头偕老便是了。”
说起娴贵妃,淑妃眼眸一暗,皇帝亦是如此,每每提到娴贵妃他的心情都会随之低落,对心上人的愧疚之心日益增长,所以他努力想给谢芷蓁最好的,给淑妃无上荣耀,就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
“姐姐当时就是生蓁蓁的时候难产而亡,臣妾实在不想蓁蓁赴她娘亲的后路。”淑妃说道,“更何况,顾清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她的人品臣妾是信得过的。”
皇帝其实心里也知道,淑妃说的句句在理,当今世上确实找不到比顾清更适合谢芷蓁的人了。
淑妃嘴角勾起,她太了解皇帝了,现在只要让皇帝自己想清楚就好了。
***
顾清离开了承乾宫就走到了乾清宫的偏殿。
偏殿是谢芷蓁从前的住处,虽然她已经离开皇宫,搬去了公主府,但她的住处淑妃一直有留着、安排宫人每天打扫,当然淑妃知道谢芷蓁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谢芷蓁离开时的样子。
顾清对这里很熟,毕竟她曾经是公主伴读,公主曾经的一切她都知道,甚至可以说比淑妃知道的还多。
寝殿里面的小榻铺着软软的垫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长得软萌的黄色皮卡丘,是顾清按照自己的记忆画的。
原本她也想自己亲手做,但奈何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加上她只能勉强画出皮卡丘的样子,不能完全复原,只能把画交给专业的绣娘,让她们自由发挥了。
事实证明,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哪怕并未见过所谓的皮卡丘,那些绣娘也能通过自己精湛的想象力和高超的技术复原皮卡丘。
而现在这只可爱的皮卡丘被压扁了,压着它的是一个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的美人,虽然睡着了,但眉宇间还是带着淡淡的忧愁,似乎还在因为什么而烦恼着。
顾清慢步走向前,她的身影帮谢芷蓁遮住了部分的阳光,温热的指尖抚上谢芷蓁皱起的眉头,“睡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多想无益。”
谢芷蓁的忧愁她懂,但她的小公主就该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其他的交给她就行了。
睡梦中的谢芷蓁似乎是感受到了顾清的安抚,她下意识抱住顾清的手臂,蹙起的眉头缓缓放松。
手臂刚被抓住的时候,顾清还没怎么在意,她知道谢芷蓁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点什么东西,但下一秒谢芷蓁却紧紧抱住了她的胳膊,绵软的触感在她的手臂上。
软乎乎的,很舒服。
刹那间,顾清耳垂红得滴血。
这这这这,这是她能感受的吗?!
心脏跳得好快,顾清就算是去战场上打仗心脏都没跳过这么快。
虽然手臂上的触感很好,很舒服,但她们还没成婚,这样的接触有点逾矩了。
理智告诉顾清应该马上抽回手,但私心里却又想着是谢芷蓁先动的手,而且她睡着了,这个时候抽离,万一把她吵醒怎么办。
就在她纠结中的时候,谢芷蓁嘤咛一声,顾清吓得浑身僵硬,生怕这个时候谢芷蓁醒了。
好在谢芷蓁昨晚累极了,嘤咛一声后又睡了过去。
顾清怕她突然醒来,轻轻抽出手,但谢芷蓁抱得紧,没办法,她只能蹲下在谢芷蓁的耳边轻声道:“蓁蓁,是我。”
见谢芷蓁没什么反应,她也没增加音量,还是继续用气音在她耳边说着,“你能松松手吗?”
没有得到谢芷蓁的回应,顾清也不着急,尝试性用了点力,手抽离了一点点。
她不算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唯独在谢芷蓁身上有用不完的耐心。
下午的阳光从床边洒落在她们的身上,谢芷蓁一睁开眼眸就看到顾清蹲在她的身边,阳光从她身后洒落,像是落入凡间的战神,让人心生安全感,只是……她的姿势有点奇怪。
顾清刚抽开手,谢芷蓁就睁开眼睛了,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腿蹲得有点麻了,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听见谢芷蓁软糯的声音,“顾清,你怎么在这?”
“陛下召我进宫问点事。”顾清摸摸谢芷蓁的头发,她的发丝就跟她的人一样,软乎乎的。
谢芷蓁刚醒来,脑袋还有点迷糊,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哦。”
下一秒,她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父皇找你问什么了?”
顾清把在承乾宫跟皇帝的聊天过程说了一遍,谢芷蓁嘟嘴有些不满,“父皇怎么这样,你可是救了他诶……”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顾清倒是难得见她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捏了捏她的指腹。
也是软乎乎的。
明明看起来瘦瘦的人,但身上似乎都是软乎乎的,很好捏。
两人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素叶走进来了,“二小姐、公主,陛下召见。”
谢芷蓁连忙从小榻上下来,父皇这个时候召见她们两个人,多半是婚事。
顾清连忙扶住她,生怕谢芷蓁摔倒,她食指曲起,轻轻敲了下谢芷蓁的额头,“没事,不要那么着急。”
但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两人进入承乾宫行了个礼,淑妃坐在皇帝身边,悄悄点了点头,顾清顿时懂了。
皇帝的脸色比她离开前更加苍白了许多,好像随时就要驾鹤西去了一般,他的嗓音也有些干哑,像指甲划过玻璃一般有点刺耳,“蓁蓁,你当真喜欢顾清?”
谢芷蓁眼眸一亮,知道这是有希望的意思,但她又怕两年前的旧态重演,直到那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给了她直说的勇气,“此生,儿臣除顾清不嫁!”
现在的顾清不再是两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清了,她不用再担心皇帝对顾清下手了。
“顾清,你能保证,以后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一生一世保护朕的柔嘉公主吗?”
顾清挺直腰板,作为臣子不应直视皇帝,但她今日抬起双眸,紧紧盯着皇帝,眼眸里的坚毅像极了某个人,“臣保证,此生只有蓁蓁一人,必爱她、敬她、保护她,让她开心、快乐。”
皇帝身体有些无力,已经不能靠自己起身了,好在淑妃反应极快,连忙扶起皇帝,“你们的亲事,朕允了!”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只是圣旨上除了允许顾清尚公主之外,最令人意外的却是她们的婚事定在了三日后的四月初五。
顾清着实有点意外,她原以为以皇帝对她的不满,就算勉强同意她和谢芷蓁的婚事,也会尽量往后拖延。
顾母接到圣旨,虽然很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有忍不住发愁。
这年头谁家成婚,不得准备个把月,更何况他们家尚公主,公主之仪更是要隆重盛大,就这么三天,哪里有时间准备。
还没等她跟顾清好好谈论一下,到底该怎么准备的时候,淑妃悄悄来了。
“见过淑妃娘娘。”虽然顾清以前作为公主伴读经常跟淑妃有见面,两个人属于比较熟的,但顾母可没这个机会日日进宫,对于淑妃的印象还停留在逢年过节入宫面圣的时候。
淑妃含笑把人扶起,“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在宫外可以不必多礼。”
话是这么说,但对方到底是谢芷蓁的姨母,皇帝的宠妃,九皇子的亲生母亲,万万怠慢不得的。
顾清知道自己母亲紧张,主动迎上去挽着淑妃的胳膊,“姨母,您特地来是支招的吧?”
淑妃拍拍她的手背,亲昵的样子让顾母一直紧张着的心慢慢放下了,“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你们的婚事交给我和你母亲就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就行,记得这几天别去见蓁蓁。”
按照庚朝的习俗,婚前三日新人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
虽然顾清觉得有点封建了,但转眸一想,等了两年了,也不缺这点时间,这么重大的事,还是稳妥一点好。
不就是三天吗!
顾清握了握拳,把这块地方让给了淑妃和顾母,回去虽然不能见谢芷蓁,但可以飞鸽传书。
淑妃眼见顾清走了,走上前牵起顾母的手拍拍,很是亲昵的样子,“我知道,三日的时间有点赶,但近日,陛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我也是……”剩下的话淑妃不好明说。
庚朝虽然只要求国丧守孝三月即可,但皇帝不仅是皇帝,还是谢芷蓁的父亲,按理来说,若是皇帝突然驾崩,谢芷蓁要为他守孝三年。
谢芷蓁今年已然十八,让她再守三年确实有点不好。
虽然有些惊讶皇帝好端端怎么就病危了,但顾母也明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理解是一回事,但具体实施是另外一回事,顾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们顾家并未提前准备太多,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淑妃笑了笑,知道顾母也是怕亏待谢芷蓁,“您放心,顾清尚公主按常理本就是要来公主府住的,因为蓁蓁之前跟林忱之有婚约的原因,所以公主府早有准备,你们按照正常的给顾清准备嫁妆即可。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差人来宫里问我。”
虽然是顾清入住公主府,但顾母也是谢芷蓁的婆母,淑妃对她还是很尊敬的,言语中从未用过“本宫”这样的字眼给她造成压力。
得到淑妃的劝慰,顾母一直悬挂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两人开始商讨婚事。
***
顾清现在觉得很无聊,非常无聊,超级无聊……
因为要成婚的原因,顾母这几天都不让她出去玩,也不能她去找谢芷蓁。
想想她已经被关在家两天了,不能出门跟朋友相约,不能去公主府见人,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勉强耍耍武器。
就在成婚前一日晚上,顾清正准备好好睡个美容觉,明天要美美成亲的时候,顾母一脸神秘进来了。
“娘,你是在做贼吗?”难得见自己娘亲这么偷偷摸摸的样子,顾清觉得有些好笑。
顾母眼神乱飘,有点不好意思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结合现在是大婚前一夜,顾清几乎是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毕竟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穿书前看过那么多电视剧。
顾母坐在顾清身边,拿出避火图打开,看着上面一些令人羞涩的姿势红了脸,但这事毕竟关系到两个人未来的□□生活,哪怕有些羞涩也得跟顾清说。
“你和蓁蓁的情况特殊,娘特地找了些女子的避火图。”
说到这个,顾母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她还准备直接拿她的母亲给她的避火图交给顾清,但后来想到女子与女子可能不太一样,跟淑妃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女子与女子的,“这方面娘也不是很懂,你自己看着了解一下,到时候跟蓁蓁也要小心点,不要伤着,女子这方面总是比较脆弱的。”
顾母都把自己说红了脸,原以为顾清也会害羞不已,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然而她抬眸却发现顾清脸上毫无血色,有些许惨白。
正准备问她怎么了,顾清就已经开口了,“娘,今晚淑妃是不是也要跟蓁蓁讲这些。”
顾母点点头,这是两家都商量好了的,“怎么了?”
顾清收下避火图,连忙推着顾母离开,“娘,我都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这样的态度只会让顾母越发担心,“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可以跟娘说。”
若是其他的,顾清说了就说了,但每每涉及到谢芷蓁,她总是不愿意跟家里人多说,只能敷衍几句,“我没事,就是有点害羞,您先出去吧我会看的。”
没办法,顾母拗不过她,只能任凭她推着,离开清止院。
将顾母推离清止院后,顾清连忙翻墙离开顾府。
虽然顾母三申五令不让顾清出去,甚至安排了人守着清止院,但顾清好歹是在军营待了两年的将军,那点人都解决不了简直有损她的威名。
前往公主府的路上,顾清满脑子都是谢芷蓁。
因为林忱之,她对女子本就却很排斥了,若是让她再看这些还附带淑妃的讲解……
她有些不敢想象。
刚到公主府,正好才看见了淑妃,顾清松了口气拦住淑妃,“姨母,你是来跟蓁蓁讲避火图的吗?”
淑妃看到顾清还有些许讶异,“大婚前不能见面,你来公主府作甚?”
顾清挠挠头,“这不是怕您吓着蓁蓁吗。”
关于谢芷蓁在国师府的事顾清也不打算告诉淑妃,就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您放心,我娘已经跟我讲过了,您也知道,蓁蓁向来羞涩,这些还是别给她看了。”
淑妃娇瞪她一眼,也没坚持,毕竟在她看来顾清在军营里混的,多半是上面那个,只要顾清懂了,让蓁蓁在下面享受也挺好的。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顾清,“你也是赶紧进回去吧。”
顾清点点头,目送淑妃回宫,本想直接回家的,但看到近在天边的公主府,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趁没人悄悄潜入公主府,来到谢芷蓁的窗前。
“蓁蓁,蓁蓁。”
因着大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顾清没有打开窗户,而是隔着窗户小声喊着。
谢芷蓁刚准备睡下,就听到了顾清的叫唤,连忙走过来,正打算打开窗户就被顾清制止了,“别。大婚前不能见面的,就这样挺好的。”
谢芷蓁轻笑一声,“你以前不是最烦这些封建习俗吗?”
封建习俗这个词还是顾清教她的。
顾清憨憨一笑,“这不是大婚就一次吗,万一呢。”
谢芷蓁心里一暖,她也知道以往顾清谈到这些的时候都是一脸不耐烦,但为了大婚的美满,她也愿意信一词所谓的封建。
顾清开始跟谢芷蓁闲聊,“蓁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你送了我一支簪子。”说到过往,谢芷蓁嘴角无意识勾起。
“那是我从我娘的首饰盒里偷来的,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
……
“蓁蓁,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你会不会紧张?”
“有点。”
“我也有点紧张。”
不知不觉中,两人都睡着了。
翌日,素绢正打算告诉谢芷蓁顾清不见了的事,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了靠着墙睡着了的顾清,连忙上前,“二小姐?二小姐?”
顾清刚醒还有点迷糊,接着就听到素绢的声音,“二小姐怎么在这睡着了,顾府都找您找翻天了!”
顾清瞬间清醒,想起今日成亲,要早点开始打扮的事,拔腿就跑,临走前还不忘跟素绢说一声,“蓁蓁醒来要是找不到我,你记得跟她说我回去了!”
***
因着准备大婚了,天还未亮顾母就起来了,到了清止院却没找找人,顿时太阳穴突突跳,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顾清去哪了,连忙叫人去公主府看看。
当然,顾府也不能落下,万一死丫头回来了呢。
顾府和公主府都要好好翻一翻!
没过多久,顾清终于出现在了门口,顾母气得走上前,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越发生气,怒斥道:“都说了大婚前不能见!不吉利!今日过后你们便是日日黏在一起都没人管!何必执着于这一天!”
顾清生怕大婚当日把她娘给气病了,连忙讨好笑了笑,抱着顾母的胳膊扶她回房,轻言软语安抚,“娘,我和蓁蓁昨晚没见面,我们就隔着屏风聊了会儿,谁知道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小时候的顾清比较调皮,经常被顾母怒斥,所以她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安抚的套数了。
语气放缓点,若是有错直接认错,要是没错好好解释。
知道顾清跟谢芷蓁没见面,顾母才勉强不那么生气了,拉着人让她赶紧去换衣裳,要知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
顾清看了眼天,来古代这么久了她也学会了看天判断时间的一点办法,这个时间约莫也才丑时,在现代也才三点多的样子,明明还很早。
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成婚竟然要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
谢芷蓁最开始准备了两套婚服,一套大婚时用,另一套是以防出什么意外备下的,所以两套婚服都很合搭。
因为这次大婚有些仓促,谢芷蓁的婚服可以不用额外订制,但顾清的就来不及赶制了,干脆就拿谢芷蓁那套备用的婚服几十个绣娘连夜赶工,改了改尺码和一些小细节,刚好给顾清换上。
不得不说,作为公主大婚的婚服确实好看,但穿起来也是真的麻烦,幸好顾清只要穿好里衣,其他的由芍药配合另外两个丫鬟伺候就行。
她穿好里衣就站在那,等待着丫鬟给她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好在婚服充分考虑到这个季节虽然凉快,但穿太多也会热,所以布料挑选的都是透气轻薄的,确保又好看也不会让新人穿着不舒服。
里三层外三层穿好婚服后,顾清端坐在镜子面前任由别人在她脸上摆弄,顾母则是拿着她的桃木梳,“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福又多寿。”①
因为顾清和谢芷蓁都是女子,顾母贴心把“多子”换成了“多福”,希望两人幸福白头。
一边说着,顾母的眼里不由得染上滴滴泪水,虽然知道公主府不远,要去看顾清也方便,更何况她和谢芷蓁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深,但做母亲的,看到女儿大婚多少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情绪。
看着镜中的女儿,眉眼精致中带着一点英气,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眸满是开心,染上红色口脂的唇瓣微微勾起,配上她那身红色的婚服,金丝绣制的暗纹隐约可见,不甚明显,看着十分低调,但顾母知道这衣裙若是在阳光下则会显示出那奢靡的纹路,令人赞叹。
顾清显然也挺满意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恋说一句,这是她这辈子最好看的一次了,只是不知道蓁蓁看到她是什么感觉。
虽然顾家是尚公主,但因为考虑到以后顾清都是住在公主府的原因,经过顾母和淑妃的商量,决定大婚还是在顾府办,等第二日再让两个新人回公主府。
顾清穿着改良后的婚服,虽是女子的婚服,但因为改过了,所以并不会影响她上马。
从顾府到公主府接人的路上,声锣打鼓,好不热闹。
毕竟是尚公主,排场很大,一众百姓看着那从顾府抬出的聘礼,一箱箱连绵不绝。
一个女子在人群中挤着,看到面前这么热闹的场景,不由得问了句,“这是谁家娶妻,如此盛大?”
因着人太多,她的个头不够,也看不见前面的场景,一旁的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惊奇问道:“这你都不知道?”
自从下了圣旨,尚公主这事已经传了整整三日了。
女子赔笑道:“我这不是刚回京城,还不太清楚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大娘这才说道:“这可是顾将军尚公主,尚的还是陛下最宠爱的柔嘉公主,排场自然要大些。”
大娘刚说完,一旁的人就开始惊呼,“陛下竟然真的同意了顾二小姐和柔嘉公主的婚事!”
“可不是!听说是顾将军救驾有功,陛下为了报恩这才允许顾将军尚公主的。”
“可别瞎说,我听说是顾将军趁着六皇子篡位,逼迫陛下亲手写下赐婚圣旨,这才愿意出兵救人的。”
“你们都是哪听来的谣言,我明明听说陛下早就有意上顾将军尚公主,只是一直为难与两人都是女子,没有理由罢了,这次救驾正好给了陛下赐婚的理由。”
众人一边吃着赐婚和救驾的瓜,说出自己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一边感叹于顾府和公主府的财力。
当然,也有人对于顾清和谢芷蓁两个女子成婚有着极大的异议,但那又如何,天子脚下,那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寻常百姓也就心里嘀咕几句,谁敢在外说她们的坏话。
一众百姓看着顾府不过三日就能提出一百多抬箱子,虽然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但就看那箱子外镶嵌的金边就能猜测里面的物品有多贵重了。
顾清的尚且如此,公主府的陪嫁只多不少,毕竟准备了一年之余,那一箱箱的珠宝绸缎,随便一箱都能抵普通老百姓十辈子的口粮了。
再看那红鬃马上的女子,腰板挺直有力,红色的婚服衬得她肤白如雪,勾起的嘴角象征着她的好心情。
从公主府接到谢芷蓁,可惜她坐在轿子里,顾清看不见人,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终于将谢芷蓁接回了顾府,顾清伸出手低头,只见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才有的白嫩的小手,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谢芷蓁的紧张,顾清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
不怕,我在。
柔软的小手被自己握着,顾清心下微动,从未有过一刻这般满足。
皇帝这几日身体越发不适,但今日谢芷蓁大婚他还是坚持到了现场,可以说是摆明了他的态度。
原本按常理二拜高堂是要拜双方爹娘的,但皇帝坐在这里,顾父顾母哪里敢跟他坐一起。
倒是淑妃抱着一套华服站在一旁,她眼眸含泪,将拿华服郑重放在皇帝身旁的位置,顾清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也有些猜测。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到淑妃就解释道:“这是姐姐生前最爱的一套衣裙,臣妾想着若姐姐在天有灵想必看到蓁蓁大婚,也会开心的。”
在场的宾客一阵哗然,毕竟公主大婚是喜事,喜事最忌讳的就是与“死”相关的,即便那人是公主的亲生母亲。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摸了一下那华服,似乎还想从中感受已逝的佳人,十个人都能看出他在缅怀娴贵妃,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感叹皇帝对娴贵妃果然用情至深。
唯有淑妃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但一看到皇帝苍白的脸色,她心情又好了许多。
皇帝的举动已经默认了淑妃的做法,有了皇帝的默认,谁还敢多说什么。
唯独谢芷蓁,盖头下的她张了张口,想让淑妃一起坐在皇帝身边。
虽然娴贵妃是她的生母,但淑妃才是抚养她长大的人,私心里,谢芷蓁一直觉得淑妃和娴贵妃的地位在她心中是等同的,甚至隐隐超过了娴贵妃一点。
好在顾清及时察觉她的动作,抓着谢芷蓁的手微微用力,暗示让她别说话。
看过原书的她,自然知道在淑妃心里,娴贵妃才是最重要的人,若是谢芷蓁此刻让淑妃坐在高位,只会让淑妃自责,自责她抢了姐姐的女儿。
虽然她和娴贵妃是孪生姐妹,但只要进了宫都是以皇帝为大,一般来说公主接到她的膝下抚养,公主就该跟着皇帝那边的关系称她一声母妃,而不是跟着公主的亲生母亲叫姨母。
但淑妃却觉得,姐姐为了生下谢芷蓁才去世的,无论如何都要谢芷蓁记住她的母亲,所以她从未让谢芷蓁叫她一声母妃,而是叫她姨母。
另一方面,也是她私心里并不承认和皇帝的关系,所以让谢芷蓁跟着母亲那边排辈。
谢芷蓁虽然不理解顾清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但顾清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她始终无条件相信她。
“吉时已到!”
顾清松开谢芷蓁的手,两人抓着牵红的一段,这一刻,两人的心似乎也想着牵红一般连接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妻对拜!”
“礼成!”
两人最后来到了顾清的房间,因为成婚的原因,屋内都换上了红色的丝绸,窗户也贴上了红色的囍字。
虽然把谢芷蓁送到了新房,但顾清还要出去招待客人,扶着谢芷蓁坐下后,顾清叮嘱素绢不要饿着谢芷蓁,想吃什么可以拿。
随后才出去了。
皇帝的身体已经被谢知礼的慢性毒拖垮了,最近身子越发不适,所以在她们拜完堂后,就直接离开了。
而淑妃,或许是娴贵妃的华服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她也没多做停留,抱着姐姐的衣裙回宫了。
好在身份最高的两位离开了,其他宾客也就自在了许多。
殷朗看到顾清出来,还是有点冷冷的样子,只是向顾清敬了杯酒,“恭喜你,两年了,终于抱得美人归。”
顾清唇角勾起,收下他的祝福,接着就被谢知白拉走了,“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得多喝点。”
一大群糙老爷们连番灌顾清酒也不害臊,但顾清想到新房的谢芷蓁,还是克制只喝了几杯。
一群人有些不满意了,王勇开口道:“你这小子,年纪最小成婚最快!还不得多喝点?”
一旁有人取笑道:“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把人定下了!”
谢知白喝得有些上头,他酒杯都有些拿不稳了,靠在顾清身上,要不是看在谢芷蓁的面子上,她都想把人一脚踹开。
“顾清!你可要照顾好我姐姐!我就……我,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他脑子晕乎乎的,说话也没个分寸,好在殷朗一直看着他,在他说完适时补了一句,“殿下,您这话要是让大公主、二公主她们听到可是要伤心的。”
顾清轻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谢知白也是舍不得谢芷蓁,“你放心,我要是对蓁蓁不好,你随时来公主府揍我。”
说完,她看向殷朗,使了个眼色,“九皇子醉了,扶他下去好好休息吧。”
皇帝身子越发不好了,最近正是关键时候,虽然早就知道谢知白会是皇位继承人,但只要他一日没坐上那个位置,就还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防止被抓小辫子。
敬了一圈酒,顾清终于能回到新房见谢芷蓁了。
她进去先是看了眼桌上的水果,见少了一个苹果就知道是谢芷蓁吃的,拿个苹果垫垫肚子也好。
拿起一旁的金秤挑开谢芷蓁的红盖头,只见盖头下的女子雪肤凝脂,巧笑倩兮,一身同样式的红色衣裙称得她染上些许美艳,不似从前一般清冷。
两人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欢喜。
顾清端过交杯酒,两人望着对方,手臂缠绕,隔着婚服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顾清都能闻到谢芷蓁身上那淡淡的的桃花香气,比以往更加浓烈。
交杯酒选用的是谢芷最爱的桃花酒,酒香烘托着她的体香,在外面跟其他喝了那么多被酒都没被灌醉的顾清,感觉要被这一杯桃花酒迷醉了。
两人喝完交杯酒,一旁的婆子连忙递上剪刀,顾清给自己剪下一缕头发后,却对着谢芷蓁的墨发犯起了难。
谢芷蓁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主动撩起一缕长发,伸手接过顾清手上的剪子,剪了一段长发。
两人将那两缕头发合为一缕,打了个结意为妻妻同心。
顾清拿过一旁的盒子打开,墨色的长发在谢芷蓁的手里,她极为郑重将头发放入红色的盒子里,顾清将盒子盖起即礼成。
婆子带着一众丫鬟退下,将新房留给了两位新人。
在她们离开前,顾清让她们拿点饭菜进来,她和蓁蓁都饿了一天了。
等她们都走完了,顾清坐在谢芷蓁身边,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坐在一张床上,但此时此刻却莫名有些紧张,她鼓起勇气伸手覆上谢芷蓁的手背。
女子细腻的手触感很好,这一摸,摸得让顾清春心都荡漾了。
谢芷蓁其实也有些紧张,但看到顾清也这么紧张的样子,她突然“噗嗤”一笑。
谢芷蓁歪了歪脖子,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发钗轻轻晃动,好看极了,她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眼睛,语气软糯,像撒娇一般,“我脖子好酸,你能帮我把头上的发钗卸了吗?”
顾清这才意识到谢芷蓁头上的发钗虽是精美,但毕竟太多了,她还顶着这几十斤重的金子呢,连忙伸手帮她拆下。
美丽往往都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谢芷蓁现在,为了美丽不得不承担首饰的压力。
好不容易发头发拆掉了,总算是放松了许多。
好不容易卸下华服首饰的谢芷蓁感觉得到了重生般,她伸了伸懒腰,想到顾清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好笑。
谢芷蓁突然靠近顾清。
太近了,近得顾清都能感受到谢芷蓁湿热的呼吸。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肌肤细腻,还未卸妆的唇瓣染上了鲜红的口脂,唇瓣微张,隐约可见的贝齿,淡淡的酒意涌上脑子,身边的桃花香让人陶醉。
顾清真真切切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不然她怎么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呢。
然后她就看见面前的美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嘟囔道:“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顾清脑子一团浆糊,已经听不清谢芷蓁说了什么,只是脑子里有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着。
“亲上去,亲上去。”
“那是你的新婚妻子。”
就这样,顾清看着近在眼前的唇瓣,突然亲上去。
谢芷蓁面对突然的亲吻瞪大了眼睛,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淡淡的桃花香和青草香融在一起。
顾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像随时要跳出胸膛一般。
柔软的唇瓣,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甜味,就在顾清想要深入感受的时候就被谢芷蓁推开了。
刚被推开的顾清还有点懵。
谢芷蓁羞得不敢看她,面容潮红,指尖摩擦着指尖,有些紧张,“你,你快去卸妆洗漱吧。”
说完,也不等顾清的回应,直接就走到一旁梳妆台卸妆。
透过镜子看到坐在床上呆呆愣愣的顾清,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着就看见顾清伸手抚上她的唇角似乎在回味什么,登时就恼了。
“快点洗漱,不要发呆了!”
女子羞怯的嗓音,自以为凶狠的语气,其实在顾清听来更像是撒娇。
不过顾清也知道,就算要回味也不能光明正大回味,不然把人气到了可就不好了。
她走上前,拿出打湿的棉布,帮谢芷蓁卸去妆容,“还不是蓁蓁太好看了,我一时情难自禁。”
谢芷蓁瞪了她一眼,顾清憨憨一笑,知道她没真的生气,手下的动作没停。
卸去妆容的谢芷蓁少了那夺目艳丽的美,反而是等了几分清纯,宛若出水芙蓉的面容干净中又带着几分小女儿特有的娇羞。
见顾清一直盯着自己,谢芷蓁有些恼怒,佯装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什么看!”
“你好看。”
顾清盯着镜子里的谢芷蓁,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鼻翼间都是她的味道,手搂上她的腰肢,纤细的腰肢肉不多,但手感不错,她暗自思忱,以后还是要把蓁蓁养胖一点好,肉肉的手感好。
过分亲昵的动作,让谢芷蓁有点不适,但今晚是她们的大婚之日,她把顾清推开,“你快去沐浴,身上臭死了,全是酒味。”
顾清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眉头皱起,五官皱在一起,有点嫌弃。
确实很臭。
顾清让人打了桶水给谢芷蓁,谁知谢芷蓁直接把她推到屏风后,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先洗吧,把那一身酒味洗洗,不然我怕你熏到我。”
难得被人嫌弃,但顾清也不好反驳,毕竟她身上确实很难闻。
她轻笑一声,趁着丫鬟装水的时间正准备把妆给卸了,卸妆前一秒,顾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头看了眼已经吃上晚膳的谢芷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蓁蓁,好看吗?”
今天的妆容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谢芷蓁觉得怎么样。
谢芷蓁抬眸看过去,女子张扬的笑容配上那妆容,宛若太阳般令人心神向往,她心下虽然被惊艳到了,但还是下意识嘴硬,“还好吧,比我还差一点。”
顾清相当认同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蓁蓁更好看一点,“那看样子我还挺幸福的。”
谢芷蓁:“???”
顾清狡黠一笑,看着镜子里的谢芷蓁,“毕竟我得到了庚朝第一美人,而你只能得到第二美人。”
一边明戳戳炫耀,一般又暗戳戳夸自己。
谢芷蓁瞪了她一眼,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能加快吃菜的速度,争取一口都不留给顾清!
素绢看着一对新人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相处,躲在一边偷笑,心下也放心了许多。
果然,公主跟顾二小姐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
卸过妆后,浴桶也放好水了。
顾清脱下婚服,白嫩的脚伸进满是花瓣的水中。
她房里没什么人伺候,现在房里的除了芍药其他的都是谢芷蓁的人,所以她们也是按照谢芷蓁的习惯,在水中洒了许多桃花花瓣。
明明同样是桃花味道,但顾清却觉得谢芷蓁身上的味道比花瓣更好闻。
等沐浴完,顾清感觉自己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桃花香,她唇角勾起,对于自己跟谢芷蓁身上的味道又想相似而暗喜。
不过花瓣澡也有点麻烦,比如现在。
她从浴桶走出,低头看了眼白皙的身体,有几瓣桃花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浴桶,贴在她的大腿、腰肢和雪白上。
没办法,顾清只能低着头将花瓣一朵一朵扔回浴桶里。
外面的谢芷蓁早早就停下不吃了,她的胃口不大,没吃几口就饱了。
吃饱喝足的她没事,只能在外面等着顾清,不得不说,顾清的速度很快,她刚放下筷子就听见顾清出水的声音了。
但隔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顾清出来,她有些疑惑望了过去。
虽然看不见屏风后的顾清,但隐约可见女子的身影,因为她是侧着的,谢芷蓁恰好能看见她的身体曲线。
虽然凹凸不算很明显,但还是让谢芷蓁看红了脸,她连忙转过头,注意到素绢还在她身边,虽然素绢一直都是低着头没看向顾清那边的,但谢芷蓁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心里淡淡的酸意,谢芷蓁知道这样的情绪。
“素绢,你带她们先出去吧。”
素绢突然被点到,虽然不太明白公主怎么突然叫她出去,但作为婢女,她早早就学会了不该问的别问。
眼看着婢女们都出去了,明明知道顾清看不见,但她还是隔着屏风瞪了她一眼。
顾清好不容易把那些花瓣都取下了,但转眸隔着屏风看见外面坐着的谢芷蓁,她眼波流转,又从水中取过几片花瓣贴在后背,穿上吊脖式的小衣,背后一片雪白的肌肤裸露着,只是这片肌肤上还留下了几道伤疤,但谢芷蓁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
感觉差不多搞定了,她这才清了清嗓子,“蓁蓁?你在吗?”
谢芷蓁突然听到顾清叫她,连忙应声,“怎么了?”
“过来一下。”
谢芷蓁走近,见顾清扒拉着屏风探出一个头,黑色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过肩头,遮住了一点那雪白的肌肤,她连忙把人上前,“有什么事不能直说,你衣裳都还没穿好呢!”
顾清眨巴眨巴眼睛,“屋里不就只有我出门两个吗?”
她的耳力向来不错,再加上谢芷蓁又没刻意压低声音,她自然是听到了谢芷蓁把素绢一行人叫出去的话语,也听见了她们离开的脚步声。
谢芷蓁一愣,这才想起刚刚她已经把人都叫出去了,意识到自己犯了蠢,谢芷蓁有些恼怒,“你叫我作甚。”
语气不是很好。
顾清摸摸鼻子,走出来让谢芷蓁能看见,转过身,有些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劳烦公主帮微臣看看还有没有花瓣留在背上。”
几乎是顾清刚转过身,谢芷蓁连忙捂住眼,听到顾清的话后才悄咪咪指尖开了条缝。
接着就看到了女子白嫩的脊背上,一根红绳顺着颈脖打了个蝴蝶结,两条丝带垂落在脊椎的位置,从髂骨延伸的红绳在脊背的中间也打了个结,雪白的肌肤配上那两根红绳,更别说她背后零落的两三片花瓣。
虽然此时这片肌肤上还要两道伤疤横跨,但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谢芷蓁并不觉得这两道伤疤难看,心里只有心疼。
就在顾清还在等着谢芷蓁帮她摘掉花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的伤疤处,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有点痒。
女子柔软的手覆上那曾经受过伤的位置,酥麻的感觉从她的指尖到背部,最后蔓延到顾清的心脏,让她有一种想现在就把谢芷蓁扑到,狠狠亲吻她的冲动。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顾清转身抓住谢芷蓁的手,调笑道:“公主,床在那边。”
谢芷蓁脸颊一红,心疼的感觉瞬间溜走,她伸手极快将那贴在顾清背上的花瓣取下,去花瓣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一点那细腻的肌肤,回忆起那不同于寻常女子柔软、凹凸有致的曲线,顾清的身形是带着力量感的。
越想,谢芷蓁越觉得羞赧不已,即使面前这个人是她的驸马。
谢芷蓁连忙迈步想要离开这片狭小的空间,却被顾清抓住手腕抵在一旁的墙上。
察觉到谢芷蓁没什么不适的样子,顾清这才贴近,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在这狭小的空间莫名有些缺氧的感觉。
“蓁蓁……”顾清叫着她的名字,“刚刚太快了,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也不浪了,没存稿好惨/仿佛被榨干.jpg
①来自百度的梳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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