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很想你。”
今天超市大概是凉不怨专场。
放完那首仿佛要剜心掏肺的苦情歌后, 就又切到了提到凉不怨一定会想到的一首歌——
《喜剧》
这首歌是凉不怨出道第三年写的,那年凉不怨十九岁,靠这首歌拿下了金曲奖, 将本来就崇高的人气推向了一个极点。打破了所有人对他的固有印象。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的唱腔太过悲恸沉重,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压抑。
可结合各个媒体挖出来的关于他的身世经历,大家又觉得合该如此。
每个人都在惋惜怜悯, 却鲜少有人能够真正去听他究竟唱了什么。
直到《喜剧》。
他们说他是苦情歌手, 于是一首极为大胆、将嘲讽甩在大部分人脸上的《喜剧》出场……凉不怨的粉丝现在回望当年, 是真的感慨他没被封杀该感谢他签的是南界的娱乐公司。
后台够硬。
他十七岁出道,出道那年提名最佳新人,十八岁拿下最佳新人, 十九岁的金曲歌王, 带着自己的歌走向了全世界, 让无数粉丝将他奉若神明般吹捧。
而现在,这位神明和他的神明躲在停车场里无人的安全通道里。
他将他的神明捞在怀里, 单手托住他的后脑, 垫着将人压在门上, 另一只手臂穿过了对方的腰背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
细碎又暧丨昧的声音被回响无限放大, 纪凭语有点顶不住, 但他的思绪才飘散一点, 又被凉不怨勾了回去。
凉不怨这个人, 看着冷漠又狠戾,一脸不会爱世人的模样,仿佛已经断情绝欲, 可亲起人来是真的凶。
他的攻势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就连锁在纪凭语脑后和身后的手都让人的神经末梢战栗。
每一次纪凭语都有种自己要被他干脆就这样咬碎吞食下腹的错觉。
明明这个头是他起的。
但他天生要强, 从不会因为前方危险就后退。
于是到最后两人分离时, 纪凭语靠在凉不怨的臂弯里,一只手攥着凉不怨的手臂,另一只手压在凉不怨的后脑上。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不出意料的品到了铁锈味。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舌根都泛着酸痛……凉不怨这一次格外地凶狠。
而耍完狠的人还抱着他没松手,只是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叫他在发痒的同时也有异样感在心里蔓延。
纪凭语修长的手指没在凉不怨的发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玩儿。
超市就在不远处,今天真的是凉不怨专场。
放完《喜剧》后就又是凉不怨别的原创曲。
这首歌是一部动画电影请凉不怨写的古风歌曲,开头悠扬的笛声是凉不怨自己吹录的。
纪凭语半靠在门上,听着不太真切的歌声,斟酌着开口:“凉不怨,你是不是有点……心情不好?”
“嗯。”凉不怨先是应声,又低哑着嗓子说:“别哄我。”
纪凭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不理解:“为什么?”
凉不怨没有第一时间吭声。
他埋首在纪凭语的颈侧,嗅着纪凭语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纪凭语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那款沐浴露留香很久,纪凭语又十年如一日的用着,已经有点被腌入味了。
凉不怨半阖着眼眸,投下的阴影将他瞳中的冷涩凝结得更加厚重。
他抑制不住自己心里滋生的那些妄念。
因为失去过,才格外想要留住。
那种恨不得要将自己整个人剖开,把纪凭语塞进身体里藏起来的疯狂念头就好像无数荆棘锁死在他的大脑上。
越挣扎,上头的刺就扎得越深。
偏偏凉不怨也本来就没有要将其剪断的意思。
毕竟从六年前,纪凭语拽着他的袖子,玩笑着拉长了语调让他带他走时,凉不怨就在想,要是真的能就好了。
不是带纪凭语离开过于嘈杂的操场,而是将他带回家,把门关上,落锁。
他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么卑劣,可他就是无法抑制。
凉不怨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靠着纪凭语顺从地让他抱着没有推开他的意思,才勉强调节好自己差点就外泄了的情绪。
“忍了好久。”
他找好了最合适的借口:“几天不见,很想你。”
纪凭语没想到这样都还能被一个直球给击倒。
他停了下后,小声嘀咕了句:“那怎么没见你给我打视频?”
凉不怨顿了顿,原本冷沉压抑的情绪倏地被抛上了一个高点,像是乘坐着云霄飞车真的飞上了云端触碰到了白云一般。
他很轻地勾了下嘴角,抱着纪凭语的力度收紧:“对不起。”
凉不怨认错很快,讨要福丨利也很直白:“那以后要是再有不能见面的情况,可以跟你视频么?”
纪凭语没有再吊着他:“可以。”
他想了想,还是补了句:“方便的话。”
虽然就算不方便他也会尽量方便一下,但还是要考虑到万一有什么其他情况。
解锁了新的通讯方式,凉不怨也终于从纪凭语身上抬头了。
纪凭语给他顺了顺被压得有些凌乱的刘海:“口罩戴好,去逛超市。”
他抬手看了眼自己新换的手表:“早点回家,还有不少事。”
凉不怨:“好。”.
两人是在凉不怨的歌声中逛了个超市。
就像纪凭语说的那样,买零食的时候是凉不怨推车,买菜的时候是纪凭语推车。
纪凭语喜欢记录生活,所以他在凉不怨推车的时候拍了凉不怨的背影,又在凉不怨挑土豆的时候拍了凉不怨戴着口罩的侧面照。
肉蟹煲的材料家里只有那些配料,土豆藕和虾以及鸡爪都没有,都要买。
反正正好在,凉不怨就问纪凭语明天想吃什么,顺便买了。
纪凭语说想吃寿喜锅,于是他们又买了点其他的菜。
等到结账的时候真的是一购物车满的——
主要是纪凭语买了好多零食。
回到家后没多久,螃蟹和家具那些也就都送过来了。
因为这边保密性很好,纪凭语和凉不怨都懒得带口罩,所以负责跟单的工作人员看见凉不怨后都惊了,但因为是客户,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激动又紧张地递出单子。
纪凭语动动脚,轻轻碰了下凉不怨的小腿:“你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凉不怨拿起了美工刀划开箱子,一个个检查,他报一个纪凭语就画一个勾,两个人之间默契又美好,看得那个工作人员在一旁拽着自己的工作牌才忍住尖叫。
妈妈!
我磕的cp是真的!!
等到检查完最后一个,纪凭语低头签字时,凉不怨过来把美工刀放回原位,顺便抬手捻了下纪凭语的发尾,将飘到纪凭语发尾里藏着的那一粒泡沫粒拿下,在指尖碾碎。
纪凭语没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这样,让工作人员更加激动了。
天!这老夫老夫的相处模式!!
等到纪凭语签完单子后,付了尾款,工作人员看着单子上纪凭语飞扬的字迹,到底还是没忍住:“那个,纪少,就是……”
“要他签名是吧?”
纪凭语仿佛已经很熟练了:“凉不怨,你粉丝。”
正在把小摆件拿出来的凉不怨走过来,从纪凭语手上接过了笔:“签哪?”
工作人员紧张到耳朵都红了:“我我我,我没带周边……可以签我工作证背后吗?”
凉不怨没动,只看了眼继续他刚刚工作的纪凭语,语气平淡:“不太好。”
明白了的工作人员:“好的!”
她手忙脚乱后摸出了自己的卡包:“这个可以吗?”
凉不怨接过签了。
在签字时他还用很轻地声音平静地误导人:“麻烦不要说出去。”
工作人员:“嗯嗯嗯!”
等到工作人员走了后,纪凭语和凉不怨分工合作,把家里重新拾掇了一遍后,纪凭语终于满意了。
没有样板房的感觉了,还多了个人。
也差不多快到饭点了,凉不怨又转身埋头进厨房,至于纪凭语。
作为「招租」的「房东」,他自然是在沙发上躺平,顺便把桃花捞出来玩儿。
因为肉蟹煲一个菜就包含了很多种,所以今天晚上就只有这一道菜,最多再追加一个凉拌海蜇。
凉不怨把肉蟹煲端上餐桌,去喊纪凭语吃饭时,整个人就停在了原地。
他垂眼望着纪凭语,一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
而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的纪凭语也沉默了。
因为桃花这条蛇吧,总是喜欢缠着纪凭语的手,尤其是喜欢将他的双手手腕都死死的缠绕住,让纪凭语没法动。
不是说纪凭语的力气没它大,只是他不能用那个力气去挣脱,会弄伤桃花。
桃花每次这么做,都是想要趁机跑,但每次都会被纪凭语手疾眼快地抓回来。
桃花乐此不疲,他亦是。
主要是好玩。
可是……
纪凭语抬着双臂,被凉不怨看得莫名有点头皮发麻:“咳。”
他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站在他跟前不动的凉不怨:“帮个忙?”
凉不怨往前走了两步,单膝压着沙发跪在了纪凭语的腿边。
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纪凭语,纪凭语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就见凉不怨伸手捏了捏桃花,他垂着眉眼,浓墨似的眸子中有着明晃晃的浅淡笑意。
“纪凭语。”
就连他本该冷沉的嗓音都带着些许轻快,像是冰块之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咛声:“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像圣人?”
他带着茧的指腹蹭在纪凭语没有被桃花缠绕遮掩住的肌肤上,惹得纪凭语的脊背顺着炸寒了下去。
“你都这样了,我不乘人之危一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纪凭语却不怕他,只勾着唇:“凉先生,你想以什么身份趁人之危?”
被提醒到了的凉不怨用舌尖扫了下上唇,后退了步,离纪凭语稍远了点,免得自己引火烧身。
但他没有去给纪凭语解围:“那让我帮忙,总要给点报酬吧?”
纪凭语盘着一条腿,语气懒散:“你想要什么?”
凉不怨望着他,喉结明显地滑动了下:“房东先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他连声音也跟着一块儿低下去:“暖丨床。”
作者有话说:
凉啊,你好像,有点骚哈///v///
下午六点还有一更哈宝们记得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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